第一節

芮媛的第二任男友

家裡靜悄悄的。

「阿姨！！小煥呢？？」

「小煥？不知道啊，他剛剛出去。

「是嗎？啊——」

真奇怪，他為什麼一個人出去呢？連個招呼也不打，為什麼要避開我呢？！

我獨自等公共汽車。難道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小煥的事嗎？？應該沒有啊，前幾天還好好的。

我遲到了，在操場上跑了幾圈，然後又去拔草。恩珍遠遠地叫著我的名字，一邊向我跑過來。

「韓芮媛！！芮媛啊！！」

「見到你真高興，早上好啊～」

「昨天怎麼樣？氣氛不錯吧？那小子沒亂來吧？？？」

「沒有，什麼事也沒有。」

「真的嗎？那個傢伙真的什麼也沒做嗎？？不像啊。」

「什麼？？」

「那個老傢伙以前外號叫浪蕩公子卡薩諾瓦。他真的什麼事情也沒做？！」

「是啊，你想讓我說幾遍？！」

「真的嗎？你說謊。那個老傢伙不可能！」

「啊，對了，有點兒奇怪，小煥變了。」

「什麼變了？？」

「他變了。以前每次見到我，他又是發牢騷，又是罵人，昨天真的很奇怪。他沒怎麼笑，也沒罵我，還為我擔心，真是太奇怪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

「不是的，你不是也知道嗎？鎮煥小子的性格。最近他總是夜不歸宿，連續幾天不上學，還總是迴避我，不和我見面。真的很奇怪。」

「真的嗎？？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怎麼會這樣呢？」

「不行，一會兒放了學，我得去看看。」

「你去哪兒？朝榮工高？」

「是的，只能去那裡了。」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什麼？？不用了，我自己去。」

「那就這樣？」

「你要是看見小煥，一定要和我聯繫，一定要和我聯繫，記住沒有？！」

「記住了。」

我焦急地等待著放學時間。我的心裡越來越著急，越來越緊張。

第五節課。

吱嘎！

大家正在聚精會神地上課，突然後門開了。友彬把書包斜挎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大家看了看友彬，接著又往前看。友彬根本不怎麼聽課，可是他為什麼學習那麼好呢？！難道富人家的闊少爺都這樣嗎？？

終禮*（韓國學校里的一種習慣，每天放學之前，班主任老師對學生宣布注意事項，並和學生互道再見，從而結束一天的學校生活——譯註）結束后，我匆忙收拾好書包，從後門跑了出去。這時，友彬抓住我的胳膊。

「呃？友彬啊！你好啊！」

「你要去哪兒？？」

「嗯？？我要去找小煥。」

「找他幹什麼？？」

「我要找到他，有話對他說。」

每過一分鐘，一秒鐘我都很著急，可是友彬說什麼也不肯放我走。

「不許去。」

「什麼？？」

「不許你去找他。」

友彬怎麼這樣呢？

「友彬啊，我必須見見小煥。」

「不許你去，你現在不能見他。」

「你不要這樣！你為什麼要這樣？！我真的必須馬上見到小煥！！你放開我。」

「那小子現在不正常。」

「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許你去找他！你要是見到他，只會讓你更痛苦，只會讓你受到傷害！」

我迎視著友彬的目光。他的眼神是那樣堅定，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廢話。我要馬上去找小煥。」

「芮媛啊！！芮媛啊！！」

我甩開友彬的手，向朝榮工高走去。

我突然害怕了。只會讓我受到傷害？小煥現在不正常？這是什麼意思？！昨天他還去接我，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我遠遠地看見了朝榮工高。朝榮工高現在好象也放學了。

咕隆隆，咕隆隆！

刺耳的摩托聲從遠處傳來。只要一聽見摩托車的轟響，我就以為是小煥，就會情不自禁地轉過頭去，現在我已經養成習慣了。我瘋狂地往朝榮工高跑去。

我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再跑一會兒，我恐怕就要瘋了。

這時，一輛摩托車出現在我的視野里。啊，那是小煥的車。小煥戴著頭盔，被一群女人包圍著。雖然離得很遠，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可是，那些女孩子是幹什麼的？？此此時刻，我的心情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

小煥讓其中一個女孩坐在後面，就把摩托車開走了。坐在小煥身後的女孩兒滿面春風地抱著小煥的腰，頭靠著小煥的後背。

「小煥啊！！」

小煥的車發出刺耳的噪音，從我身邊呼嘯而過。

「小煥啊！！小煥啊！！」

我跟在小煥的摩托車後面。我瘋狂地跑，拚命地跑，可是怎麼也追不上。他的摩托車離我越來越遠。

「呼呼！」

小煥的摩托車從我的視野里消失了。友彬是因為這個才攔著我不讓我老找小煥嗎？？不是的，不是的，可能他們只是好朋友而已。我要相信小煥，我要相信他，什麼事都沒有…………可是我沒有信心，我害怕，我恐懼。

我傷痕纍纍地回到家。說不定小煥會給我打電話呢，於是我緊緊地抓住手機和電話機。電話鈴一響，我就激動不已地去接電話。可是放下電話以後，我的心裡就更亂了。

嘀哩哩哩哩哩哩嘀哩——

「喂？！是小煥嗎？！」

「芮媛啊，是我，恩珍，你沒見到那老傢伙嗎？」

「呃？是恩珍啊，我沒見到小煥。」

「原來是這樣。」

「怎麼了？！」

「我是想說，那老傢伙在我們店裡。」

「小煥？他在哪兒？你說他在哪兒？」

「不過我不敢確定是那個老傢伙。」

「這是什麼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會不確定呢。」

「老傢伙現在很奇怪！！」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不，不，恩珍啊，你在哪兒呀？哦？我們先見面再說吧。」

「上次我們一起來的那個夜總會，你知道吧？？」

「啊，我知道，現在我馬上過去。」

嘟！

我掛斷電話，立刻去找小煥。

今天到底怎麼搞的，怎麼會這樣呢？我不停地跑來跑去。不管多累，我還是得跑，因為我要見小煥。

我乘計程車到了恩珍說的那個地方，可是門口的迎賓先生卻把我攔在外面。

「請把證件拿出來。」

「什麼？我朋友在裡面。」

「如果沒有證件，我是不可能放你進去的。」

啊，真是的，這些大叔怎麼這樣！上次什麼也沒說就放我進去了。

「我說過了，我的朋友在裡面！！」

「如果沒有證件，我是不可能放你進去的。」

「啊，真是的！我忘在家裡了。」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了個謊。可是我的話音一落，那幾個迎賓先生就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從鼻子里哼哼了幾聲。

「真的！！我忘在家裡了。」

「啊，這位小姐真是的，怎麼這麼難纏！！讓你走你就去吧！！」

這些男人把我推了出去。

「大叔，請你們放我進去吧！好不好？！就一次。」

現在，他們根本就不理我了，難道是採用輕蔑戰術了？？我就這麼不起眼嗎？！我急得直躲腳，最後沒辦法，我只好拿出手機，給恩珍打了個電話。

「求求你，一定要接電話，恩珍啊。」

「喂？？」

「恩珍啊！！是我。」

「哦，芮媛啊，你到哪兒了？」

「什麼？我已經到了，可是外面的這些大叔不讓我進去，我該怎麼辦呀？！」

「真的嗎？？哦，我知道了，我馬上就來接你。」

「好的，你快來吧。」

大約過了一分鐘吧？恩珍嘴裡嚼著口香糖，從下面跑了上來。

「恩珍啊！！」

迎賓先生都把視線轉向恩珍。

「哥哥！！她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

那幾個迎賓大叔冷嘲熱諷地反問恩珍，然後從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一遍。氣死我了～

「崔恩珍！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朋友？？」

「哥哥！！怎麼說她也是那個老傢伙的老婆！你怎麼這樣？！」

恩珍的話音一落，那幾個大叔驚訝得合不上嘴巴，他們好象受了很大的打擊。

「鎮煥嗎？！真的？」

「可不是嘛！」

「她就是緋聞的主人公？！噢呼～小煥的口味變了不少啊。」

恩珍的話剛說完，那些大叔看我的目光立刻變了。可是他們怎麼認識鎮煥呢？

「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恩珍啊～趕快帶她走吧。」

「OK～好好乾吧。」

說完，恩珍就拉著我走了。你們這些狗屎！等我下次再見到你們，非得好好收拾你們一頓不可。

「韓芮媛！你到這種地方來，怎麼穿這樣的衣服？！怎麼也得換件衣服啊，至少也得梳梳頭才行。人家堵住門，不讓你進，丟死人了。」

「我哪有時間換衣服，哪有時間梳頭？我放下電話就跑過來了。」

聽恩珍這麼說的時候，我的心情非常奇妙，覺得自己很渺小。

我到處尋找小煥。

「恩珍啊，小煥在哪兒？」

「呃？？那，那邊。」

恩珍使勁盯著前面，驚慌失措地對我說。我沿著恩珍的視線看去，終於看見了小煥。我看見了坐在兩個女人中間喝酒的小煥。

「是小煥吧？」

「芮媛啊，不是的，不是的，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恩珍驚慌得連說話都結巴了。

「那不就是小煥嗎？小煥就在那兒！！」

「我錯了，芮媛啊，是我不好，不是的，我們回去吧。」

「不，我要見他。」

我甩開恩珍的手，往小煥那邊走去。此刻，我眼裡什麼也看不見了，不，除了在我眼前和別的女人接吻的小煥以外，我什麼也看不見了。我的視線漸漸模糊了。怎麼會這樣呢？我站在小煥面前，靜靜地望著小煥。他看見我，假裝什麼也沒看見，轉過頭去，和那個女孩子吻得更激烈了。

傻瓜，我好想你，真的。

「小煥啊，那個女孩子是誰？她好象是找你的。」

小煥旁邊的女孩兒瞪了我一眼，對小煥說道。小煥看了我一眼，又轉過頭去。

「我也不認識。」

「真的嗎？？」

「是的，我也不認識她。」

小煥看也不肯看我一眼，他的臉上露出虛偽的笑容。

「那她是誰呢？」

「我也不知道，嘖嘖～」

說完，小煥撫摩著那個女孩兒的臉蛋，又要吻她。

「等一會兒，氣死我了。」

「等一會兒，小煥啊，我去搞定她。」

說完，那個女孩兒沖我走了過來。我一直盯著小煥，可是小煥始終不肯看我一眼。

「喂！！你是幹什麼的？！」

「小煥啊，我們走吧。」

我的眼淚馬上就要流出來了。但是我咬緊嘴唇，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對小煥說。

「呃？小煥，你認識她嗎？？」

「……我不認識。」

說完，小煥繼續喝酒。

「喂！小煥說他不認識你！你滾吧！」

那個女孩兒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煥啊，快走吧，我們離開這裡，和我一起回家吧，好不好？小煥啊。」

「你幹什麼？！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讓你走開！！小煥說他不認識你！！」

那個女孩兒一邊大聲喊叫，一邊往外推我。

「小煥啊，走吧，跟我一起回家吧，你到底怎麼了？！哦？」

我忍無可忍，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這丫頭是不是瘋了？！」

這時，那個女孩開始往我臉上潑水。小煥大驚失色地看了看我，又垂下頭去。

「哇～！這死丫頭還是一動不動？！我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你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那個女孩兒打了我的臉。我的心情很奇妙，我為什麼要挨她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那個女孩兒伸手又要打我的時候，我咬緊牙關，閉上眼睛。

她怎麼不打了？這時，我聽見那女孩兒顫抖著聲音說道。

「小煥啊。」

我輕輕睜開眼睛，是小煥，他從後面抓住了那個想要打我的女孩兒的手。

「算了，崔敏瑩。」

「小煥啊。」

小煥面無表情地把手插在褲兜里，起身出去了。我跟著小煥走出去。小煥從夜總會出來，走進一片建築物中間，我趕緊跟上他。

「小煥啊。」

我抓住小煥的手腕，可是他卻無情地推開我的手。

「我討厭你，我說過了，我討厭你，可是你為什麼這樣，像個傻子似的！！」

「小煥啊，你怎麼了？你討厭什麼？」

「現在我討厭你了，對你厭倦了，你明不明白？！」

「所以你以後不要這樣了。」

「你說謊，你說謊！！！」

我的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可我還是迎視著小煥的目光。小煥卻看也不看我一眼。他總是迴避我的視線。雖然他嘴上那麼說，但是他的眼睛泄露了他的內心。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小煥啊，我們不要這樣了，真的不要這樣了，好不好？？嗚嗚。」

「韓芮媛，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是你看錯我了。對於女人，我的態度是來者不拒，去者不留，你也是這些女人中間的一個。不過，我現在對你已經膩煩了，沒勁了。」

我的心怎麼會這麼痛？怎麼會流這麼多眼淚？？我的心好痛好痛，我真的這麼喜歡小煥嗎？？為什麼以前我沒發現呢？？

「不是的，不是的！」

「韓芮媛，你和我已經相處太久了，我膩了。你不覺得膩嗎？你根本不像個女人，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撒嬌，起先我覺得你很有趣，就想和你玩玩兒，現在完了，你不要誤會。」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你說謊，你不要說謊了！不要說這些言不由衷的話！昨天你還不是這樣的，可是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你說出來呀！我會改的，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所以你不要這樣對我，是我錯了，好不好？？」

「討厭，韓芮媛！！你真是的，為什麼要這樣！我現在討厭你了！！你在這裡哭哭啼啼的幹什麼！！煩死了。」

「你不要說言不由衷的話！不要說這種虛偽的話！！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小煥凝視著我的眼睛，他的眼裡充滿了驚慌。過了半天，小煥終於開口了，我的心裡忐忑不安，我的心瘋狂地跳個不停。

「我，我討厭你。」

小煥的聲音很低，而且瑟瑟發抖。不會的，不會的，是不是我看錯了？？小煥的眼裡含著淚花。說完，小煥馬上轉過頭去。他踢了旁邊的垃圾筒一腳，把手插進褲兜，東倒西歪地走了。他就這樣走了。小煥走了，只留給我一個背影。

現在我真的喜歡上你了，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知道我愛上你了，我現在才知道，可是你為什麼對我說那些言不由衷的話，然後離我而去呢，為什麼？

我坐在地上，哭了很長時間。說不定他還會再回來呢。我懷著微茫的希望，可是小煥沒有回來。

「芮媛啊！！芮媛啊！！」

恩珍向我跑來，叫著我的名字。

「芮媛啊，你怎麼了？！哦？！」

「恩珍啊。」

「怎麼了，說吧。」

「小煥他……」

「哦，是的，小煥怎麼了？那老傢伙怎麼了？？」

「小煥他，小煥他說討厭我，對我厭倦了。嗚嗚嗚！」

恩珍用疼愛的目光望著我，輕輕地把我抱在懷裡。我趴在恩珍的懷裡，不知道哭了多長時間。我好象把十年的眼淚用一天的時間全都哭完了。

連續幾天，小煥都沒有回家。

「芮媛啊！！」

「怎麼了？？」

恩珍叫住我，她走到我面前，一邊摸著我的臉，一邊仔細打量我。

「你怎麼了？？」

「韓芮媛！！你的臉瘦掉半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沒，沒事兒。」

「什麼沒事兒！！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還像個人樣嗎？！你快照照鏡子吧！！」

「我說沒事就沒事。」

「不行，我得帶你去參加派對。啊，對了！！有一個很不錯的男孩兒，我怎麼沒想到他呢？」

「啊，不用了，算了吧！！」

「什麼不用了？！我怎麼忍心看你憔悴成這個樣子呢！明天我們就去吧？？不，今天馬上就去。」

「崔恩珍小姐，我說過沒事了，嘿嘿。」

「什麼呀，你現在還笑得出來？？我第一次看見有人笑得這麼奇怪！真的，你照照鏡子吧！！一看就知道你是皮笑肉不笑！！」

一邊說著，恩珍一邊拿出手機，發神經似的使勁按了幾個數字。

「這個兔崽子，怎麼還不接電話！！啊，喂？！呃？？是鍾珉嗎？！哦，還能是誰，是我，恩珍。」

「玄鍾珉，你今天有時間嗎？？喝酒？？狗屁～～喝哪門子酒啊！哦，是派對！！要是有好結果，我可以請客！！」

「恩珍啊！！喂！！」

我使勁掐恩珍，可是恩珍一動也不動。

「好，就今天，必須今天！！你記住了！！好的，臭小子！！哦，那就七點鐘，到搖滾咖啡廳來！！！我掛了！」

嘟！

「崔恩珍！！你真是的，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願意！！」

「韓芮媛，我說過了吧？？我絕對不忍心看你這副狼狽相。你現在仍然忘不了那個傢伙，所以就算是為了忘掉那傢伙，你也要和剛才這小子見個面。他真是個不錯的男人，因為他不錯，所以我才介紹給你的。」

「討厭！」

「哎呀，上課鈴要響了，我們回去吧。」

恩珍支支吾吾地走進教室。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

六點二十分。

我用被子蒙住頭，希望恩珍不會來。

叮咚！！叮咚！！

「哦……不行！」

「喂！！韓芮媛！！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

「韓芮媛！你快開門！」

我始終沒開門。

「應該走了吧？？」

我悄悄走出去，打開門看了看。

「啊啊啊啊啊！！」

「韓芮媛！你這死丫頭！！趕快出來！！」

恩珍站在門口，悄悄地等我出來。是啊，這丫頭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恩珍強拉著我，來到了搖滾咖啡廳。她的力氣好大啊。

搖滾咖啡廳里仍然鬧哄哄的，我真不適應這種氣氛。可是，這種時候我怎麼會想到小煥呢？？我想起小煥，是他把喝醉酒後難以自持的我背回家去。那是我所認識的小煥留給我最後的回憶。

「呃？鍾珉啊！！」

「喂！！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呃？你說的就是她嗎？？」

他好象比我們來得早，已經坐在那裡等我們了。

「哦，漂亮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韓芮媛，打個招呼吧。」

「你好啊？？嘿嘿。」

「芮媛啊，你也跟鍾珉打個招呼！！」

「呃？？啊，你好。」

鍾珉板起臉孔。

「喂，大鳥，她可能對我不滿意吧，連句話都不願意說。」

「不是的，芮媛是個很幽默的女孩兒，韓芮媛！你說句話吧。」

「我說過了，我不喜歡！」

我情不自禁地把心裡想的話說了出來。

「嗬，大鳥老婆！！她不喜歡我，是不是？？是吧？？你強迫她來見我的嗎？！怎麼回事嘛！」

「啊，不是這樣的！！」

「還說不是，人家都說不喜歡了。哎呀，這算怎麼回事嘛，朋友請我喝酒，我都推掉了，毫不猶豫地來到這裡，我那麼相信你。」

這個男孩子好象馬上就要哭了。

「啊，不是的。」

「明明就是嘛！！」

這個男孩兒真奇怪。長得很可愛，可是性格卻有點兒那個……

「哎呀，這裡太吵了，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力大無比的恩真拉著我們倆，走出了搖滾咖啡廳。

剛一出來，她就鬆開了抓住我們的手。

「喂，我要走了，你們倆好好玩兒吧。」

「呃？恩珍啊！恩珍啊！！」

你怎麼能扔下我走開呢！！

「你不用扯著脖子等了，大鳥不可能來了。」

「我叫玄鍾珉，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韓，韓芮媛。」

「韓芮媛？名字很漂亮啊。我以前的女朋友叫韓惠媛，哈哈。」

「啊，是，是嗎？」

這有什麼好驕傲的？

「你和大鳥是一個學校的吧？？」

大鳥？大鳥=恩珍？

「呃？是的。」

「啊，我住在仁川。」

「仁川？哪所學校？」

嗬，我問這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