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好了，我們從裡面選幾張吧。」

「不行，我照得不好看。」

「不行，這張你沒笑，眼角耷拉下來了。」

「那也要選這張。」

我和恩珍正吵得熱火朝天，鍾珉突然按下了按鈕，選了一張我笑得很燦爛的照片。恩珍嘴裡不停地罵鍾珉。這時，照片出來了，照片上的我露出最明朗的笑容。旁邊的鐘珉也笑得很燦爛，只有後面的恩珍，好象有點兒生氣了。

「哎呀，這個多奇怪呀！」

「奇怪什麼呀！！」

我們三個人笑著鬧著去吃飯。

我們走進一家雞排店。

今天恩珍請客。啊，好久沒吃這麼多了。

「芮媛啊！！多吃點兒東西，這樣才有勁兒。」

說著，鍾珉把一塊最大的雞排放在我的碟子里。

「呃？哦，你也多吃。」

我感到恩珍毒辣的目光。她在旁邊瞪大了眼睛望著我們，鍾珉是不是故意要氣她呢？？

「芮媛啊！！再吃點兒這個。」

恩珍鋒利的目光再次襲來。

「討厭，我不吃了！不吃了！你們兩個吃吧！！」

恩珍猛地跑了出去。

「喂，大鳥，都吃差不多了，現在才說什麼不吃了？你得交完錢再走！芮媛啊，你在這兒等一會兒！」

「呃？哦。」

鍾珉跟在恩珍後面追了上去。不一會兒，鍾珉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

「芮媛啊，走吧，大鳥把錢給我了。」

太卑鄙了，他怎麼這樣呢？？

就這樣，我們離開了雞排店。

「恩珍啊！恩珍啊！」

我追了上去。

「我真不該和他一起來，真是豬油蒙了心。」

「喂！！我怎麼了？！」

恩珍和鍾珉之間的爭吵仍然在繼續。

這時，一群人向我們這邊走來。看見這些成群結隊的傢伙，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產生了深深的恐懼，避之惟恐不及？？鍾珉和恩珍不了解我的心思，仍然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個沒完。

「都是你不好！！」

「我們不要這樣了，怪丟人的，好不好？」

恩珍沒理會鍾珉，急匆匆地跑了。

「恩珍啊！！」

「大鳥！！」

這時，剛才拍的照片掉在了地上。

「等一會兒！這個掉了！」

我剛想把照片撿起來，突然有人走到我面前，停下了腳步。那是一雙男人的腳。不一會兒，又有許多雙腳停在我面前。我的心情好奇怪啊，怎麼會這樣呢？太可怕了。真的好可怕啊。我要不要拿起照片，向恩珍那邊跑過去？？

「韓芮媛！你還不快過來？！」

「等一等。」

恩珍沖我大聲喊道。

「鎮煥啊！！！！」

是我聽錯了嗎？？恩珍好象在喊鎮煥的名字。不會吧？？我的心在瘋狂地跳動。為什麼會這樣呢？？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把掉在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我抬頭一看，真的是鎮煥，真的是鎮煥！

小煥東倒西歪地站起來。他是不是喝酒了？？酒味和煙味撲面而來。小煥仔細盯著那張照片。他的嘴角輕輕地翹了起來，這就是他生氣的表情。

接著，小煥把目光轉向我。他的眼神在顫抖。不知道他就這樣看了多久？？我真的好想他，可是此時此刻，我為什麼如此想逃離這個地方呢？？

「把照片給我好嗎？」

我情不自禁地說道。這時，小煥用堅定的目光打量著我。他為什麼不給我？我好想快點兒離開這裡。好象稍微一眨眼睛，我的眼淚就會流下來了。

「給你？給你吧，哈哈。」

小煥冷嘲熱諷地說完，瘋狂地大笑起來。

「韓芮媛，你很開心啊？這麼容易就緩過來了。我要是能像你這樣，該有多好啊？？你是不是很感激我？他媽的！！！」

「你看起來好幸福，好快樂啊。哈，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哦？？」

又一陣挖苦和諷刺。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不能哭。可是我怎麼這樣委屈？？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

我的心情很糟糕，也很鬱悶。我好痛苦，痛苦得快要發瘋了。你竟然還說要我感謝你？？你喝得酩酊大醉，跟那麼多女人在一起鬼混，很容易就會把我忘掉，可是我不能像你這樣，儘管我努力想要忘記你，可是每天晚上都因為想你而在哭泣中入睡。你還說我看上去很幸福？？

「是的，謝謝你，我太感謝你了。我對你感激涕零，哈哈哈哈！！！」

我說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話。但是，我心裡好恨小煥。我恨他不了解我的心思，還對我說這麼無情的話。這時，小煥顫抖著嘴唇，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幹什麼！！」

「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說著，小煥把握在手裡的照片扔在地上，甩開我的手腕，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喂！！！該喝第三輪了！我請客！！！」

「噢～～～」

說完，小煥的身影漸漸遠去。

「喂！韓鎮煥！你這個混蛋！不許你欺負芮媛！！你這個大壞蛋！！」

恩珍眼裡含著淚花，沖著鎮煥大聲喊道。

「是他讓鍾珉這樣做的，你這算什麼態度嘛，真是不像話！！！」

恩珍憤怒至極，大聲哭喊。

照片皺成一團。我流下忍耐已久的淚水，撿起了皺巴巴的照片。我的眼淚怎麼會不停地流？？我打開揉皺了的照片。淚水滴落在照片上。

「芮媛啊。」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對不起。」

是的，我也該忘記了。我不會再為你這種傢伙而痛苦，我不會再為你流淚……你為什麼不相信我？這種傢伙有什麼值得喜歡的。傻瓜……就算為了你，我也要徹底把你忘掉。以後我也不想見到你了。只要想到因為想你而每天夜裡哭著入睡，我就覺得自己好可憐，好沒出息。

可是……可是我的心怎麼會這樣痛？？望著小煥遠去的背影，我真想立刻跑過去，告訴他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樣，我現在還沒有忘記他，懇求他相信我。這才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我下了千百次決心，想把你忘記，可是每次想起你，我之前的所有的決心都化做了肥皂泡。我忘不了你，我痛苦得要發瘋了。

「芮媛啊。」

「他算什麼東西？他是幹什麼的！怎麼會有這種兔崽子？！嗚嗚！」

我實在受不了了，淚水瘋狂地湧出。

這時，鍾珉輕輕把我攬在懷裡。謝謝你，鍾珉啊，謝謝。

「是你們兩個嗎？是嗎？」

鍾珉輕輕地拍打著我的後背，自言自語。他到底在說什麼？？

「我什麼也不知道，像個傻子。」

「鍾珉啊。」

鍾珉到底在說什麼？

我的頭好痛。

「走吧，我請客，我們去喝第二輪，第二輪，我們去酒吧？？還是夜總會？去哪兒？哦？？」

恩珍大喊起來。

鍾珉和恩珍拉起了我的手。不知不覺之間，我被他們兩個拉進了酒吧。

「來，喝酒，喝！阿姨，上酒！！」

不一會兒，服務員阿姨給我們端來好多酒。天啊，這麼多酒怎麼能喝完呢？？

「韓芮媛！這些你都喝了，要是不夠，就再要。今天我是下決心要請客了，所以你趁機會多喝！！」

「噢～大鳥，我都好幾年沒喝你請的酒了？！」

鍾珉口水直流，打開了瓶蓋。

「來，芮媛，喝了這瓶酒，把鎮煥忘掉吧！！！」

難道是我聽錯了？？不是，不是，鍾珉分明說出了「鎮煥」的名字，難道鍾珉認識小煥？？

「來，快喝，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大鳥這種人，就算把刀架在脖子上，她都不肯往外掏錢。快喝吧！！」

「我知道了，你們也喝。」

我緊緊閉上眼睛喝酒。好燙，我的身體滾燙滾燙。

「韓芮媛！那傢伙算什麼東西？那傢伙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讓你為他痛苦？？哦？？」

「恩珍啊，你醉了嗎？？」

「我怎麼會醉？今天我的酒興很高？？嘿嘿。」

她喝醉了，眼皮都抬不起來了，舌頭也直打卷。

「可憐的老傢伙，可憐的老傢伙，繼續交往下去就行了，那樣不就行了嗎？可是這個傻瓜，神經病，他心裡明明喜歡芮媛，明明忘不掉芮媛。咯咯。」

「大鳥喝醉了，別喝了！！」

「喂！！」

這時，恩珍突然大喊起來，看來她醉得不輕。

「嘔嘔！」

恩珍捂著嘴巴，往門口跑去，就象一個踉踉蹌蹌耍酒瘋的醉漢。

突然，我聽見「咣」的一聲，恩珍仰面倒在地上。肯定摔得很疼吧。

「怎麼回事？」

「啊，我的頭！！！」

「恩珍啊！」

恩珍和剛從外面進來的人撞在一起，摔倒了。上面明明寫著「推」，她卻使勁往裡拉。

「啊呀，是哪個討厭的傢伙！！」

恩珍揉著腦袋站起來。

「呃？！韓友彬？！嘔嘔！！」

說完，恩珍又捂住嘴巴跑了出去。

「芮媛啊。」

「友彬啊。」

「你在這裡幹什麼？」

「哦？我？喝酒呢，嘿嘿。」

智敏站在友彬身邊，原來他們倆真的在談戀愛。他們兩個人看起來非常般配。男的英俊瀟洒，女的漂亮溫柔，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和小煥在一起的時候，人們會怎麼說我們呢？哈，我真傻，怎麼又想起那小子了，不能這樣。

我想站起來，可是頭暈得厲害，於是我又坐下了。難道我也喝醉了嗎？友彬的面孔模模糊糊。他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鐘珉。

「韓芮媛！」

「哦？怎麼了？？」

這時，友彬拉著我的手要往門外走，智敏就在身邊，你想幹什麼！！

「啊！！好疼啊。」

「鎮煥呢？那小子跑哪兒去了？？」

「他怎麼了？他說他在這裡嗎？？他在哪兒？？」

「韓芮媛！！你好好說話！！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喝得不多，我沒喝酒。恩珍喝多了，嘿嘿。」

友彬用力捧起我的雙頰。

「韓芮媛！！你就這麼沒出息嗎？？難道你是個沒出息的人嗎？？」

「你跟那小子是怎麼回事！！你知道我為什麼放棄你嗎？」

「什麼？什麼？他怎麼了？？」

友彬氣憤之極，沖著我大聲叫喊。友彬好可怕，可是，我的頭好暈啊，怎麼搞的？？

「你不能這樣！！儘管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麼回事，但是你不能這樣。」

「韓芮媛！！芮媛啊！！你醒醒，你怎麼了？！」

我的腿上沒了力氣，坐在樓梯上。

「芮媛啊，你怎麼了？！要不要去衛生間？？哦？」

篤篤！

淚水順著雙頰流下來。我怎麼會流淚呢？為什麼？

「芮媛啊！」

「我該怎麼辦呢？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呢？友彬你告訴我好嗎？我該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

「他說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他說不讓我出現在他面前，嗚嗚，我該怎麼辦才好呢？？哦？？」

「芮媛啊。」

「嗚嗚嗚！」

友彬輕輕抱住我，把我緊緊擁在懷裡。

我不能推開友彬。我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不該這樣，可是我太累了，我好想找個人依靠。

「嗚嗚！」

「傻瓜！你這個傻瓜，你應該去找他，把他找回來。不管怎麼樣，你都應該把他找回來。既然你這麼喜歡他，為什麼想不到去找他呢？！既然你這麼難過，獨自難過，為什麼還要做出這痛樣苦的選擇呢？！你這個傻瓜！！你來找我也行啊，你也可以找我。」

「嗚嗚，是嗎？是我錯了嗎？」

「現在還不晚，你去找他吧，你應該去找他。」

「可是……可是友彬啊，我沒有信心。怎麼辦呢？我不能這樣，我沒有信心。」

「你那麼喜歡他，怎麼還說沒有自信？」

友彬幫我擦乾眼淚。我靠在友彬的肩膀上哭泣。友彬不再問什麼，也不再說話。我在心裡感謝友彬，他知道如果再說下去，我會更痛苦，所以他什麼也不說了。友彬啊，我可以這樣對你嗎？？

「回去吧。」

「謝謝。」

猛然間，我清醒過來。

「好了，快回去吧。」

「哦。」

我剛要進去——

「韓芮媛！」

「加油，難過的時候可以隨時來找我，記住了沒有？！」

謝謝你，友彬。

我的腦子裡亂做一團。我脫下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煥的房間。我走進他的房間。就和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一樣，裡面擺放著整潔的書桌和床。小煥一走，家裡怎麼變得這麼冷清？

我躺在小煥的床上，聞到了小煥的氣息。那是小煥專用的香皂味兒。上次我用了一下，卻被他罵了個狗血噴頭。唉，小煥睡覺的時候，經常像這樣把被子裹在身上。真好玩兒，真的，臭小子。

今天是星期六。愉快的星期六，我應該打起精神來。昨天友彬跟我說了，讓我去找小煥，他說這是我能做到的。

我一大早就做好了準備，沒有乘坐公共汽車，我決定步行去學校。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腿隱隱做痛。

「哎喲，我的腿呀。」

腿好疼，我開始慢悠悠地走。

「呼呼！」

嗡嗡嗡，嗡嗡嗡——

手機發出振動的聲音。大清早的，是誰給我打電話呢？

「喂？？」

「喂？」

怎麼不說話？難道又是騷擾電話，騷擾電話？？等一等。

「喂？？小煥，是你吧？？你是小煥對不對？！」

「啊。」

嘟！

「喂？！喂？！鎮煥啊！！」

最近我總接到這樣的電話，什麼也不說，然後突然就掛斷了。也許不是小煥，但是我寧願相信是小煥。小煥……淚水在我眼眶裡打轉。嗡嗡嗡，嗡嗡嗡，手機又振動了。

「喂？？小煥啊！！你不要掛斷！」

「芮媛啊，我是鍾珉。」

「啊，原來是鍾珉啊。」

「對不起，我不是那小子。」

「不是的。」

「哼。」

「哦，對了，昨天你沒事吧？」

「呃？？哦，你去哪兒了？？我起來一看，你不見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哦，昨天有點兒事，我就先走了，對不起。」

「是嗎？」

「芮媛啊，今天我可以去你們學校嗎？」

「去我們學校？為什麼？」

「今天我們一起玩兒吧，我給你拍照。」

「拍照？？好吧。」

「那麼放學的時候，哦，十二點左右，我在後門等你。」

「好的，我知道了。」

「好吧，那就拜拜了～」

「呃？呼呼，好的。」

「我掛了。」

「呃？掛了。」

「哦。」

「我真的掛了！！」

「好的。」

嘟。我立刻掛斷了電話。哎，不可能是小煥。

我站起身，向學校走去。九點鐘，我才走到後門，避開花花腸子學生主任的眼睛，我走進校門。

「韓芮媛！！你昨天是怎麼搞的！！」

「什麼？」

「你昨天跑哪兒去了？」

「呃？我頭暈，就回家了。」

「你知道我們找你找得多麼辛苦嗎？」

「對不起。」

「你總該打個電話吧！！」

第三節課的時候，友彬來了。現在我對他的習慣已經適應了。他的眼睛半睜半閉，難道沒睡好覺嗎？不會是因為我吧？

「下面請大家把昨天發的試卷交上來。」

「啊，對了。」

明明放在這裡了，可是……我在包里翻來翻去。

「我明明放在這裡了。」

嘟。什麼東西從包里掉了出來。這是什麼？？這是我和小煥身穿病號服從醫院裡出來拍的大頭貼照片。

「精神病患者的逃脫。」

我們看上去那麼快樂，那麼開心。以後應該不會再有這種事情了吧？？我們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

「韓芮媛！！你為什麼不帶來？除了你，大家都交上來了。」

「啊，我，我馬上就交。」

我好不容易找出來，交了上去。我看了看手錶。

十一點五十分。

鍾珉說他十二點來，我現在出去應該來得及吧？？

後門鬧哄哄的。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怎麼會這樣呢？？

「芮媛啊！！」

果然是鍾珉。長得好看就是麻煩。

「芮媛啊！我都等你十五分鐘了。」

「是，是嗎？」

「嘿嘿。」

鍾珉明朗地笑了起來。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和鍾珉去植物園拍照。附近有動物園，也有公園，可是這小子堅持要去植物園。植物園裡只有花草樹木，真的，許多花兒都是我平生第一次見到。我認識的花兒只有百合、鬱金香，還有玫瑰，對了，白玫瑰我也認識。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多花兒。

「芮媛啊！你看看這個。」

喀嚓！

「很好！！笑一笑！我想拍下你的笑臉。」

「喂！！誰讓你拍了！」

「笑一笑！快點兒！」

「等我抓到你，你就等死吧！！」

鍾珉不停地給我拍照。這個倔強鬼，我肯定醜死了。哎喲！

我和鍾珉一起去吃午飯。

「鍾珉啊，我們去月尾島好不好？？」

「月尾島？芮媛你不是不喜歡月尾島嗎？」

「誰說我不喜歡！！」

「我來買單。」

「不行！應該男人買單！」

「我說過了，我要買單。」

「今天為了和你一起玩兒，我帶了很多錢呢。」

「那我也要買單。」

我們倆吵吵嚷嚷地去了月尾島。也許是星期六的緣故，月尾島上的遊人特別多。

「你等一會兒，我去買票。」

「哦。」

鍾珉往賣票的地方跑去。

坐在長椅上那些身穿校服的學生對我指指點點。他們都是滿臉不屑的表情，然後把煙碾滅，朝我這邊走過來。好象在哪裡見過他們。

「久違了？真的好久不見了，你怎麼又來月尾島了？？」

「這回是一個人來的嗎？？那個兇巴巴的男朋友去哪兒了？」

他們拍了拍我的腦門。對，就是上次在月尾島打我的那些人，這回只有男生。

「我問你他去哪兒了！你看見沒有，都是那個兔崽子弄的？你看見沒有？」

「我住院治了三周！！」

「你打算怎麼辦？怎麼辦？！」

他們沖我大呼小叫，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這時，鍾珉揮著手向我跑過來。

「芮媛啊！我買票了，買完了，那個姐姐給我便宜了五百塊，我厲害吧？」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鍾珉啊。

「你不許過來！！」

「什麼？？」

所有人都盯著鍾珉。

「呃，這是誰呀？這不是玄鍾珉？」

「是啊，你輟學了，現在還拍照呢？？」

他們認識嗎？？不過看起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

「上次受的傷都好了嗎？王八蛋。」

他們拍了拍鍾珉的頭，又向我走過來。

「看什麼看，一見你就心煩。」

「哎喲，小姐～這麼快就換男朋友了？挺有能力啊。」

「可是怎麼能換這種人呢？柔柔弱弱的，簡直是個廢物，嘖嘖。」

「喂，我們找你有事兒，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他們抓住我的胳膊，想拉著我一起走。

「討厭，放開我！」

「死丫頭！」

「放開她的手！」

鍾珉在我身後吼道。

「這小子真是膽大包天？？你算什麼東西，大呼小叫幹什麼？你再說一句，哦？？」

「不許你們碰芮媛！」

那個男孩子突然用力抓住了我的手。

「我就碰她了，你想怎麼樣？你想怎麼樣吧？哦？？哈哈。」

所有的人全都哈哈大笑。

不行，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鍾珉啊。

「放開她！」

「這小子輟學以後，是不是瘋了？！」

他們放開我的手，向鍾珉走去。

「鍾珉啊！！」

他們剛走過去，就踢了鍾珉的肚子一腳。

「鍾珉啊！！」

「嗬！」

「鍾珉啊！！」

那群傢伙瘋狂地毒打鐘珉，不管是胳膊還是腿，不管是肚子，還是腦袋。

鍾珉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