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丹心：蒲公英篇(宰的故事)(5)

我輕輕低下頭，擦了擦眼淚。這時，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手。啊，原來是鎮煥的手，我的心裡七上八下。我抬頭望著他。他板著臉。我的手也挺大，但是他的手更大，幾乎蓋住了我的手。

（路邊小店）

「哎，你真的沒事嗎？？」

「哧，剛才是因為那個，咳咳。」

是啊，城裡人怎麼可能習慣農村的廁所呢。他吃了葯，休息了三十分鐘。看來他的胃真的很不好。

我們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鎮煥好象馬上就要癱倒了。

「晚安。」

和鎮煥打了個招呼，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真想問問他和友彬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是，我是不是不該問呢？我悄悄地走向鎮煥的房間。

篤篤——

怎麼沒有人回答？難道已經睡著了？？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小煥啊。」

小煥躺在床上。還好，他沒脫衣服。我坐在他面前。這好象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察他吧？？這個傢伙長得真帥。黑黑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樑、性感的嘴巴、輪廓分明的而且光滑的臉蛋，簡直無可挑剔。

「喂！！」

我正呆看他呢，他突然沖了喊了一聲。

「啊，嚇死我了！！你要是沒睡著，就說句話嘛！！」

我拍了拍胸口，瞪他。

「你來我房間幹什麼？？」

他更凶地瞪我，我只好迴避開他的目光，低下頭去……

「我，我想問你幾句話。」

「以後再問吧，我累了。」

臭小子，他轉過身，抱住被子。

「你起來。」

「哎呀，我真的困了，好累啊。」

「我太好奇了。」

「天啊，什麼事啊？！」

鎮煥小子不耐煩地說。

「聽說你和友彬是兄弟？」

一聽到友彬這個名字，這傢伙的眼睛瞪得比鈴鐺還大，猛地坐了起來。

「誰說的？？」

他說著話，用力抓住我的肩膀。

「啊，幹什麼？不要這樣，誰說的都不重要。」

「到底是怎麼回事？」

鎮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思索良久，最後悄悄地開口對我說。

「我都告訴你吧？？」

他的表情明顯帶著嘲笑。我點了點頭。

「你聽到的那些都是事實，雖然我不想承認，不過我和他的確是兄弟。倒霉的是，我媽媽被人拋棄了。」

「看來你還不知道，他沒全部告訴你嗎？韓民基那傢伙是怎麼和我媽媽生下我的？？」

韓民基，應該是他的爸爸吧？

「他為了自己成功，拋棄了我媽媽，現在和友彬他們一起住。」

鎮煥嘲弄地牽起嘴角。

「可是，他竟然要我到他家去，太荒唐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身邊已經有一個學習好、既聰明又聽話的兒子，還找我幹什麼。」

「小煥啊。」

我輕輕地叫他，他的眼睛都濕潤了。

「你都知道了吧？你走吧。我很累。我剛才說的話，你聽一聽就算了，都忘掉吧。」

鎮煥又躺回到床上，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憂傷。

「晚安。」

我關上燈，剛想悄悄離開。

「韓芮媛！」

嗯？有什麼事么？我回過身去。

「你不許背叛我。」

「什麼？？」

「我不許你背叛我，你不能投進那個兔崽子的懷抱里去。」

我愕然地站在那裡，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聽他的聲音，顫抖得很厲害。我有點兒後悔，不該問這個問題。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問了。

「別擔心了，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我輕輕而又堅定地說完這句話，轉身關上門，出來了。現在，一切終於真相大白了。鎮煥為什麼那麼討厭友彬，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鎮煥說不許我背叛他的時候，不許我投入到友彬懷抱里的時候，我的心裡是那麼忐忑不安。我是那麼興奮，那麼緊張，這些他都不可能知道的。

我真的不會背叛你的，我向你保證。

鎮煥比我早起床，半閉著眼睛看電視。

阿姨在準備早飯。

「你這麼早就起床了？？」

我笑眯眯地問他。

「喂！！」

他竟敢不理我？！！

「喂，鎮煥！！」

我一碰他，他立刻向一旁倒了過去。我就知道你是這個德行。

「小煥睡著了吧？他總是這樣。好象是醒了，仔細一看，其實是在睡覺。」

「好象是吧。」

「芮媛啊，昨天你和小煥去哪兒了？？」

「哦？？？啊，去我媽媽墳前看了看。」

「昨天是你媽媽生日吧？」

「是的。」

「好了，快去洗漱，該吃飯了。把小煥叫起來，你們一起吃。」

「是。」

終於有機會和這個傢伙一起坐在飯桌邊吃早飯了。這好象還是第一次。他每天都起床很晚，所以我們不能一塊兒吃飯。今天的早飯，他也是一邊打盹一邊吃的。

（在電梯里）

「喂，第四節課的時候，我去你們學校，到時候你出來。」

「什麼？？不行，今天我們有七節課呢。」

「反正你得出來。」

「真的不行。昨天我就是硬跑出來的，今天絕對不行。」

「傻瓜，不管想什麼辦法，你今天一定要出來！」

「不行。我今天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這傢伙說話怎麼不講道理啊？？！！！

「謝謝，再見。」

我跟他打招呼，他卻沒理我，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匆匆離開了。我已經習慣他這個樣子了。要不然，我還能怎麼樣呢？？

「韓芮媛，你過來。」

一進校門，就碰到了花花腸子的學生主任。真是倒霉。

「什麼？？您……您叫我嗎？？」

咣！

花花腸子學生主任抓住我的腦袋。

「啊啊！」

我大聲呼痛。

「你就是昨天逃跑的那個學生，對不對？」

「什麼？？？是的。」

唉，沒辦法，我不擅於說謊話，只好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你站到旁邊去！！」

素敏和民宰佩帶著訓導標籤，站在那裡。混帳，我早就料到了，還不如去翻牆呢。

這時，素敏走到我身邊。

「姐姐，你昨天真的逃跑了嗎？」

「呃？？是的。」

「為什麼？」

「哦，種種原因。」

「可憐的姐姐，要是民宰哥說一句話，花花腸子學生主任可能就不會對你懲罰得太重了。」

「民宰？？為什麼？」

「花花腸子學生主任很喜歡民宰哥。」

「真的嗎？？為什麼呢？？」

「民宰哥學習好，善良，長得又帥。學生主任有點兒變態，喜歡長得帥的男生。」

「那韓友彬呢？」

「友彬哥不懂禮貌。」

是嗎？？我什麼都不知道。

「幹什麼呢？！！素敏你過來，把名字記下來！！」

「什麼？？是的，姐姐，加油！！我去跟民宰哥說一聲。」

素敏跑到花花腸子學生主任身邊。謝謝你，素敏啊，嗚嗚！

所有遲到的學生都被逮住了，我和他們一起接受懲罰。

「還不快跑？？最後一名還要多跑一圈！！」

啊啊！！～～～

大家發出怪叫，瘋狂地跑了出去。好象早就失去了理智似的。

「韓芮媛！！你過來。」

咦？幹嘛？不是讓我們跑步嗎？我停下了腳步，疑惑地望向花花腸子學生主任。

「你去拔雜草。」

「什麼？？」

「我讓你去拔草，午休時間也要拔。」

「什麼？？哦，好的。」

太意外了。我以為他肯定會大聲嚷嚷，對我又打又罵，或者讓我寫悔過書之類的東西，沒想到他會讓我去拔雜草。

「姐姐！！」

我蹲在花壇里，正在拔草。這時，素敏叫了我一聲，沖我跑過來。

「素敏啊。」

「姐姐！！你幹什麼呢！！」

「我在拔草。」

「什麼呀，你只要拔草就行了，這些為什麼也拔出來了！」

「這不是雜草嗎？？」

「這個才是雜草！！」

說著，素敏熟練地拔起草來。她的速度真快。

「這才是雜草呢！」

「啊，原來如此。」

「吁，姐姐，你是不是得謝謝我呀？？」

「呃？」

「我拜託民宰哥，民宰哥才跟花花腸子學生主任說的。所以，姐姐你拔完雜草，就不用受罰了。嘿嘿～」

「真的嗎？？」

「是的，嘿嘿，我厲害吧？！」

「謝謝。」

民宰竟然為我求情。

「鄭素敏，你不走嗎？！！」

這時，民宰從身後對素敏說。

「哦？？哥哥，我們一起走，姐姐，你好好拔草吧。」

「哦，再見～」

素敏笑著揮了揮手，和民宰一起走了。

天啊，我的腰！我一直蹲在地上拔草，腰好疼啊。我手裡攥著一把雜草，回到教室里。

「芮媛啊！！芮媛啊！！」

「呃？？恩珍。」

「你昨天怎麼沒來呢？？」

「哦？？沒事，出去了一趟。」

「真的嗎？？既然是這樣，怎麼不先跟你姐姐我說一聲。」

啊？姐姐？我什麼時候多出這個姐姐來的？真是納悶兒。又不好駁她，我只好說了一聲：

「對不起。」

真像變魔法似的，那個戴眼鏡的模範女學生恩珍不見了，一下子變成了另一個人，我一時還難以適應。不過，我很喜歡她現在這個樣子。

午飯時間，我又得去拔草。不過，我倒不在乎。我一直堅持說沒關係，可是恩珍非要幫助我一起拔草。她連花兒也拔掉了。恩珍啊，這些無辜的花兒有什麼罪過？

「哎呀，我的腰啊！」

恩珍走到我旁邊，向我訴苦說腰疼。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自己拔。我們互相為對方捶腰，一邊向教室走去。

哎喲，我的心情很鬱悶。難道是因為那個空座位嗎？？友彬的座位是空的。直到最後一節課結束，友彬還是沒來。

「你怎麼總是看錶？？」

恩珍奇怪地問我。

「哦？？沒什麼。」

「哼。」

得不到回答，恩珍轉過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三點五十分。

十分鐘之後，鎮煥小子就要來了。時間每走過一分鐘、一秒鐘，我的心都更焦急，更複雜，我要發瘋了。

「拜託，拜託！」

我在心裡祈禱著。

「芮媛啊，你想去衛生間嗎？」

老師正在認真讀課本，突然面帶憂慮地問了我一句。

「什麼？？哦，不是。」

「哈哈哈！」

同學們哄堂大笑。

就在這時——

「芮媛啊，你是不是有事啊？？」

「沒有，我沒事。」

恩珍在旁邊問我。這次我不能再說謊了。我把鎮煥四點鐘要來我們學校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恩珍。

「有這種事情，應該早跟我說才行啊！！」

「是啊。」

「等一會兒，我幫你解決。」

說完，恩珍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

「老師，芮媛說她肚子疼。」

「肚子疼？？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反正她一直坐立不安。」

「是嗎？芮媛啊，你生病了嗎？？」

「什麼？？啊，是的。」

「你去醫護室看看吧。」

「老師，她好象挺嚴重的。再過一會兒，醫院也關門了，還是趕快讓她去醫院看病吧。」

老師瞪了恩珍一眼。

「你有醫療保險證嗎？？」

「什麼？在，在家裡。」

我生怕被老師看穿，心裡忐忑不安。

「那你得先回家，再去醫院了？？你家離學校遠嗎？？」

「什麼？？是的，有點兒遠。」

「是嗎？？還有十分鐘，你快去吧，吃完葯，好好休息。」

「什麼？？哦，是。」

沒想到老師這麼容易就同意讓我回家了。我從剛才就一直獃獃地坐著不動，而且還愁眉苦臉的，看來老師還以為我是真的生病了呢。我趕緊收拾書包，走出了教室。我的腳步越來越快，為什麼會這樣呢？？我翹起腳尖往外看。鎮煥小子，他正靠在門上，聚精會神地吮吸著什麼！我向他那邊跑過去。

「喂，你遲到了十五分鐘！！」

「對……對不起，我好不容易才出來的。」

「算了，走吧。」

「你要去哪兒？？」

這傢伙讓我坐到摩托車上，就出發了。

「到底去哪兒呀？？」

他是不是聽不見我說話呀？？為什麼不回答我呢？……算了，等一會兒再問吧。

我緊緊抓著他的腰，貼在他的背上。好舒服啊～～

我和他一起來到了市區中心。

「你到底要去哪兒？？」

「你不要問了，跟著我走，不行嗎？？」

臭小子手插在兜兒，走在我前面兩三步。哼，跟著就跟著，難道他還敢把我怎麼樣不成？？我大步跟上去。

我總覺得這小子穿校服的樣子最帥了。長胳膊長腿，個子很高，肩膀也寬。我還很少看到有人穿校服好看呢，但是這個傢伙穿上校服的確很漂亮。

「還要走很遠嗎？？」

我小心翼翼地扯著他的衣袖問。到底是要去哪裡啊，我腿都要走斷了。

「就在那兒！」

鎮煥指了指一家賣手機的商店。

「手機？？去看手機幹什麼？」

「你不是沒有手機嗎？」

「那又怎麼樣？」

「我送給你。」

「你為什麼要送我手機？？」

「媽媽給我錢了。」

「哎！」

難道阿姨給你錢讓你給我買手機嗎？？

「少廢話，跟我走。」

這個傢伙不由分說地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進了商店。這小子的力氣比牛還大！

「大嬸！！把我上次放在這裡的那個手機拿出來。」

哈，說話也沒有禮貌。剛一進門，就大吵大嚷。再說了，怎麼可以把那個姐姐叫成大嬸呢？？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歲，最多也不過三十歲。那個姐姐惡狠狠地瞪了鎮煥一眼。但是，鎮煥根本不在意。這時，鎮煥翻了翻書包，拿出自己的手機，和新的比較了一會兒。

「一模一樣。」

我在旁邊說道。

「我故意買了個一樣的。」

是嗎？這可是最近最流行的手機，一定很貴。

「來，拿著。」

小煥把手機遞給我。

「幹什麼？！你不要嗎？？」

我目瞪口呆地望著他，沒有接。可是小煥沒有說話，保持著把手機遞給我的姿勢沒變。於是我再次不肯定地問了一句：

「我真的可以接受嗎？」

「這麼說你不想接受了？？這種時候，說聲謝謝，馬上接過去就對了。」

啊？真的可以嗎？可是，好貴呃……

「快拿著！！」

小煥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毛，把手機把我懷裡一塞。

「謝……謝謝。」

呵呵，既然這樣，那我就拿著好了，呵～

「其實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真的嗎？！」

我撫摩著這個漂亮的手機，頭也不抬地問。我實在是太喜歡了。

「是的，不過我有個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

「你要把我的手機號碼存在第一位。除了我的號碼以外，不許存其他電話。」

「朋友呢？？」

我撓撓頭。手機不就是用來存所有朋友的電話號碼的么？

「那也不行！！」

「就一個。」

恩珍一定會要我存住她的號的，而且，如果我不存，我可記不住呀～。

「不行。」

「是女生，就算我說不行，她也會自己存的。」

「好吧，那就一個。」

「嗯。」

我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呵呵，這個傢伙。

「你要是存了其他男人的電話號碼，這個手機的壽命就算走到盡頭了，你記住了吧！」

「我知道了，不過你有點兒卑鄙。只許你州官放火，就不許我這個小百姓點燈？」

「你說我嗎？」

「是啊，你不是存了很多嗎？」

我撇撇嘴。

小煥把手機拿出來，遞給我。

「哦？？你幹什麼？」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不明白他的用意。

「你看看吧！！女人的電話多不多。」

我仔細檢查了這個傢伙的手機。

第一位，韓芮媛011-344-0000。

第二位，媽媽0200000000。

「呃？真的沒有。」

我愣住了。這是這小子的一貫作風嗎？

「這下總行了吧？？我要是自己做不到，怎麼會讓你做到呢？？」

小煥收起手機，有些得意地挑著眉毛說道。

「可是你為什麼不存別人的號碼呢？」

「我嫌麻煩。」

他漫不經心地說道。但是我的心情卻好極了，為什麼呢？？這個傢伙的手機里，把我存為第一位。還有阿姨的電話號碼，但是女性朋友的電話，只有我一個。

吧姆吧啦吧姆吧姆，吧姆吧啦啦吧姆吧吧姆——

鈴聲很特別。

「來電話了，快接吧。」

我對他說。

鎮煥小子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接了電話。

「誰呀？？哦，是我。」

是女人的聲音，我聽得清清楚楚。我湊過去。一個女人找他幫忙。

「你在哪兒？什麼？？你又去那兒了？？等我一會兒。」

鎮煥關掉了手機。

「喂！！你在這裡不要動！」

「什麼？？」

這個傢伙對我說完話就匆匆忙忙跑開了，不知道他要去哪裡。我也跟在他後面跑起來。可是這傢伙怎麼跑得這麼快。我每跑一步，他都會跑出兩步，而且他的腿也長。

「呼呼！」

他好象沒察覺到我跟在他的後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跑這麼快？

這時，臭小子跑進了一個建築物的地下室。這不是歌·舞·廳嗎？！！他為什麼要到這裡來？？！我也跟著鎮煥跑到了地下室。

咣！！噹啷，啪啪！

「嗬！」

突然間，我不能繼續跑了。我聽見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還有互相打鬥的聲音。

「小煥啊。」

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裡面亂糟糟的。到處都是斷成幾截的木棍，還有玻璃片，我不想再往前走了。這時，我看到了小煥身後的金智敏。金智敏躲在小煥身後，尋求小煥的保護。小煥保護著金智敏，一邊和前面的那些傢伙作戰。一個塊頭很大的男人使勁打了小煥的頭。怎麼辦，怎麼辦也？我不知所措地跺著腳，最後我拿起手裡的手機，撥打了112。我的手抖得厲害，按錯了三次。

「喂？是警察署嗎？？這裡是……」

等一等，這裡是什麼地方？

「一會兒我再打電話，對不起。」

我慌忙掛斷電話。混帳，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小煥拼死拼活地保護金智敏。他的嘴裡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血。你為什麼要千方百計地保護金智敏！為什麼！！你自己都受傷了，為什麼還要拚命保護金智敏！！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站在那裡急得團團轉。這時，小煥流著血，氣喘吁吁地推著金智敏，往我這邊走過來。

「小煥啊，小煥！！」

「韓芮媛！！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煥啊！」

這傢伙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整潔乾淨的校服上也濺滿了鮮血。突然，有個臭小子拿起一塊方木朝小煥頭上砸去。伴著著「啪嗒」一聲巨響，鎮煥倒在了我的腳下。

「啊！！！鎮煥啊！！」

我尖叫起來。鎮煥渾身都是鮮血。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一步步走向那個用方木打他腦袋的傢伙。

「小煥啊，小心。」

我的身體為什麼抖得這麼厲害？？淚水嘩啦啦地流下來。看見鎮煥向自己走來，那個傢伙面露懼色，連連後退。

「怎麼辦呢？」

現在我該怎麼辦？該死的，我的眼淚不停地流，嘴巴也在發抖，說不出話，也想不出辦法來。

「你往哪兒打電話？」

金智敏問我。她的睫毛膏和眼線已經被淚水沖亂了。

「警……警察署。這……這裡是什麼地方？」

「瘋子，給我。」

說完，金智敏一把奪過我的手機。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舉起啤酒瓶向鎮煥跑去。

「小煥啊！！你小心！！」

我情不自禁地向小煥跑過去。我哪裡來的這麼大勇氣呢？？太可怕了……眼前一片漆黑，我什麼也看不見了。如果有人問我有生以來最瘋狂的舉動在什麼時候，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是今天，是現在。我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