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Chapter94
「等一下。」
……
隨著恩圭的話我停住了腳步，隨後娜莉奔出了客廳。
……害怕他看到我眼裡的淚水……我低下頭看著腳尖儘可能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快去看看娜莉吧……」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近距離的說話了……就站在那兒聽我說吧……」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近距離的說話…？
我以為自己已經差不多可以忘記他了……但是為什麼還是這麼痛楚…？
為什麼從他嘴裡聽到這樣的話讓我這麼這麼的心痛…？
我只能把眼淚往肚裡吞……
「你-你這個傻瓜！！！怎麼這麼說啊？你是打算成名以後要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嗎？！你還真是過分呢，不是嗎？！」
「…可你要比我更過分呢……^_^」
他微笑著說，但我知道自己如果再待下去的話眼淚一定會馬上決堤的，所以我急急忙忙的跑向樓頂的露台。
推開門之前我擦掉了湧出的眼淚。等我拉開門，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曦元的背影，坐在恩圭總是喜歡坐著的那把椅子上……
…正坐在恩圭的位置上……
他扔掉了煙頭轉過身來。我站在原地看著曦元慢慢的走過來……
「…你抽完煙了嗎？」
我問道，儘可能的揚起語調來掩蓋我剛哭過的跡象，並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嗯，那是你家對嗎？」他指著隔壁的房子問道。
「對。」
「我可以看到你家洗過的衣服正晾在頂樓上。那是你的內衣嗎？」
「啊！」
迅速跳起來去捂住他的眼睛，我根本從來沒想到過那方面。等等……那就意味著恩圭從頭到尾都一直可以看到那種東西了？！！
不要啊！！！
為什麼媽媽總是要讓我出醜？！
仍舊閉著眼睛，曦元又張開了嘴。
「嘿…我不看了還不行嗎……快把手拿開。」
「絕對不要。」
「我都說了不會看了。」
「還是不要！」
…………
他拉開我的手轉過來。笑眯眯的抓住我的肩膀。
「…………」
「貞媛！」
「怎麼了？TT_TT」
「不要打我，好嗎？」
「我為什麼要打你？」
曦元低下頭扶著我的肩膀吻住了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我掙扎著盡全力推開他的時候露台門嘎吱的一聲打開了，我趕快扭頭看時，只看到恩圭的背影一閃即逝。
該死。
感到身上的氣力一下子流失掉了一般，我癱坐到地上。
曦元過來扶起我來。
「你知道地上有多臟嗎？怎麼？開心的都開始顫抖了？」
「…你剛叫我不要打你對嗎？」
「對啊，幹嘛打我呀？」
「我就是要打，你這個混蛋！」
說著我的兩個拳頭已經盡全力錘上了那個大混蛋。我不知道曦元到底在高興什麼，但是他一直大笑個不停。
等我低頭看向樓下，恩圭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曦元的笑容也漸漸不見了……
「恩圭……看到了……？」
「對，他看到了，你這個白痴。」
「…………」
他用手捂著臉也奔了下去。
…………
我甩甩頭又抱起了一直留在原地的撲撲，茫然的走回家並徑直上樓回到我的房間。
…為什麼我全身輕飄飄的毫無感覺…？
恩圭怎麼樣了？！
對於恩圭我該怎麼辦？！
……我要瘋了！！！
…真見鬼！！！
我還要像這樣過多久…？
我還要等多長的時間……？
心口不一的生活我無法再忍受下去了……為什麼啊？我又不是演員。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高中生，本該過著難過就流淚，開心就歡笑的生活的女高中生。難道我要這樣過一輩子嗎？！是這樣嗎？！
天啊！誰來回答我！！！
我還要等多久？！
什麼時候才是盡頭……或者說這種日子真的會有盡頭嗎…？
「媽媽！我看小豬是瘋了！」
載光嚷嚷著推開門衝進我的房間看到我的樣子，開始對著樓下大呼小叫起來。
…………
「出去！！拜託，先出去！！！！」
「嗯？這不是撲撲嗎？？！！！是-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是你！真的是你……」
揉揉眼睛，載光緩慢而小心的靠近撲撲。
「喵～」
輕輕的叫了一聲，撲撲跳起來朝著載光撲了過去。
「撲撲啊！！！！！！！！！！！！！！！！！！！！！！！TT0TT」
「給我滾出去，尹載光！！！」
「撲撲！！！！！！！！TT0TT撲撲你去哪兒了？？！！！撲撲！！！！！」
「出去！求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整個晚上……載光在房子里上竄下跳的歡呼著撲撲的名字……
整個晚上……我盯著房間的天花板祈求著一個回答……
……
兩天過去了……
恩圭已經離開了……
…現在……隔壁的房子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6點……
……安憲的禮堂里……
恩圭的最後一場表演就在那裡開演了……
曦元拉起我的手……
……然後我們兩人一起去見恩圭最後一次……
Chapter95
越接近學校我就把曦元的手握的越緊。當安憲高中出現在我的視野中時我咬到了自己的嘴唇……
「噢！」
「怎麼了？」
「沒什麼…TT_TT……」
雖然還隔著一段距離，但是女孩子們尖叫的聲音隨著素賢姐隨意的鼓聲陣陣傳來。
「已經開始了嗎？！」
曦元背著他的貝斯跑向了後台。
「啊——！」
我的腳步在一點一點的靠近著舞台……
…恩圭會站在哪裡唱歌……
我拚命的擠進人群中，當我突破重圍到達舞台前面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裡大概能有200人，而且80%都是女生……
揮著手的恩圭的突然出現，人群中又爆發出一陣更高的尖叫聲的浪潮。對著大家很燦爛的笑了一下他又再次消失在後台了。
「－_－。」
回過頭去居然看到了慶柏和鄭斌的妹妹美蘊正瞪著我，所以我趕忙把頭轉了回來。
「她在這裡做什麼…？」我聽到鄭美蘊對著慶柏嘀咕到。
「摩托車終結者……－_－^……」
「嘿，你這個混蛋！我聽說你已經把車子找回來了！」
「你幹嘛對我們慶柏吼叫！」
「…等等……你們兩個在交往嗎？」
慶柏乾咳了一聲別開臉。
「對，是又怎麼樣！！！」
「…那太好了……希望你們相處愉快。」
「你幹嘛用那種腔調？你在嘲笑我們嗎？！」
「不～怎麼這麼說呢？天啊，天氣怎麼突然好冷。」
「怎麼你覺得我和他這樣長相的男生交往很可憐嗎？！真是，你的眼光和我哥哥一樣沒品味！！！」
鄭美蘊指著慶柏的腦袋大喊到。慶柏生氣的轉身就走出了禮堂。
…我可以看到慶柏眼裡含著眼淚……
「真是！只要見到你就准沒好事！」鄭斌的妹妹恨恨的抱怨了一聲就追著慶柏出去了。
就在這時……
台上的幕布拉開了，燈光齊刷刷的設在舞台正中間。立刻的，尖叫聲再次四起……
…他只要唱起歌來就會全情投入……他就是這樣的人……
隨著電吉他的聲音，恩圭站在了話筒前羞澀的揮舞著雙手。
舞台的左邊，娜莉微笑著站在電子琴後面……她總是陪在恩圭身邊。在後方的是戴著一頂帽子的我最敬愛的素賢姐。
……而在她旁邊的是曦元……我的男朋友……
好像在尋找什麼人似的，曦元一直對著人群四處張望著直到被素賢姐突然響起的鼓聲嚇了一跳。馬上他就瞪著姐姐好像在指責她嚇到他了。
「呵呵，嘿，那是誰呀？真是可愛的男生。」
「姜曦元啊，怎麼你居然不認識？」
背頭傳來女生們竊竊私語的嬉笑聲。
然後……
「我今天可能要給大家一場充滿眼淚的表演了！！！」
這句話就是恩圭對大家的第一聲招呼。
「啊——————————！！！！啊——————————！！！」
女生們開始瘋狂的騷動起來，台上的娜莉開始皺起眉頭。
「申恩圭！！！申恩圭！！！申恩圭！！！」
隨著她們一遍遍的歡呼聲，恩圭的名字響徹了整個禮堂。我轉頭看向後面的人群，有的女生甚至是含著眼淚在尖叫著……
……然後由素賢姐充滿奇異魅力的鼓聲作開場，他們的第一首曲子開始了。
在找了一大圈之後，曦元對著終於看到的我咧嘴笑起來，一邊彈著貝斯，頭隨著節奏輕輕搖動。
我很自私～～我是一隻流浪的貓～～
我討厭需要去思考的事情～～我知道我一輩子都是這樣～～
也知道隨著我的成長～～這樣的性格會為自己惹來更多麻煩～～
但是我還是無法改變這樣的自己～～
以前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
我明白這樣很傻～～但是我認識的人都是這樣～～
他的歌的歌詞總是這樣怪異……
我沒辦法說明他唱歌的時候視線是投向何處的……
…他沒有看著底下的人群……
……也沒有看向門口……
…甚至也沒有看著話筒……
我知道他是望著什麼地方的……但我卻找不到……
他就站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離我那樣的近……但卻又好似天涯海角般遙遠……
最後一次……這就是我們的結束……
這樣的想法在我腦中不停的環繞著，因為人群不停的涌動，恩圭的形象慢慢的變得模糊起來……
揉揉眼睛，我回頭看去，他們還是一直不肯安靜下來……恩圭變的那麼遙遠……那麼遙遠……
「哥！！！不要走！！！」
「恩圭，別走！我會給你買好多好多的水氣球！！！」
「要是你走了我就再也沒有來上學的動力了！」
「哥哥，別走啊！」
……他這麼受歡迎么……？
…我都不知道呢……
……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已經唱了8首歌了……
這8首歌都是歡快活潑充滿生活情趣的……
…在第8首歌唱完之後，恩圭輕輕的把話筒從架子上拿了下來。
「…然後就是我們今天的最後一首歌……」他對著話筒喘著粗氣。
…最後一首…？
…………
……我就知道……
…該最後一首了……
曦元對著我做了一個V形手勢然後笑起來。
雖然目光隨著曦元，但是我的耳朵卻仔細聆聽著恩圭的每一絲聲音……
「這是我們的最後一首歌……有點獨特，是一首民謠風格的歌曲……名字叫做……」
……
Chapter96
「這是我們的最後一首歌……有點獨特，是一首民謠風格的敘事歌曲……名字叫做……」
…………
……
「誘拐撲撲！！！」
禮堂中頓時響起一陣笑聲，而我也和其他人一起笑起來。不理會大家的笑聲，恩圭一臉真摯與悲傷交織的表情拿起話筒。
『誘拐撲撲』
要是載光聽到可怎麼辦……
恩圭轉頭對著娜莉點點頭，然後娜莉用她的電子琴奏響了前奏……
……是真的……
…是民謠似的歌曲……
一串悲傷的曲調在禮堂里響起之後，恩圭用他清澈的聲音唱起……
一隻我們偷回來的貓～～一隻醜醜的小貓～～～
一隻喜歡偷吃番茄的貓～～～
每天晚上它都坐在窗台上悲傷的望著隔壁的房子～～～
送我回去～～拜託讓我回去～～～
我以為我可以不再哭泣了～～～
但是聽到撲撲輕柔的哭聲～～我感到自己的眼淚再次隨它落下～～～
……
………………
笨蛋……為什麼要哭呢……？
這是一首歌…只是一首歌而已……
歌名很有意思……他說撲撲丑，還有他也是……
他的歌詞怎麼這麼悲傷…？為什麼我要流淚……
然後曦元的貝斯聲停下來，放下貝斯在一旁看著恩圭。禮堂里也瞬時安靜下來……能聽到的只有大家的呼吸聲……
接下來鼓聲與電子琴聲同樣一起逐漸低沉……伴隨著這樣的伴奏……恩圭的聲音也越來越輕柔……
一隻又胖又丑的貓～～～
一個又瘦又帥的男生～～～
把我們一起帶到她面前吧～～～
求求你讓我們待在她身邊～～～
我今天也像往常那樣對著清冷的月亮告別～～～
我對著月亮灑淚揮別～～～
今晚也請你照亮她的睡顏吧～～～
我真的以為我可以不再流淚～～～
但是因為撲撲的低泣聲，我-
恩圭手裡的話筒掉在地上。音樂聲嘎然停止了，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恩圭用手捂著眼睛。
怎麼了……恩圭……
…怎麼回事……
不要這樣，你這個傻瓜……
…不要這樣……
……
恩圭就這樣捂著眼睛……停了一段時間……
「…對不起……我的聲音出不來了……對不起……我真的沒法唱下去了……我的聲音出不來了……」
…………
禮堂的一些女孩子已經和恩圭一起哭了起來即使她們並不知道恩圭為什麼會哭。她們只是因為他而一起哭起來……
「別哭……恩圭…別哭……」
「哥！！不要哭了！！！」
我背過身看向禮堂的後門，淚水滑下臉頰……
即使在過了30分鐘以後……禮堂的哭聲還是沒有停下來……
鼓起勇氣，我轉過身來就看到了舞台上的恩圭正低頭望著我，身上還掛著吉他。
「……再見……」
他故作輕鬆的說道，笑容依然是那麼明朗……
……突然間，恩圭從舞台上跳了下來……
…
……
…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我和他身上……
……
…曦元突然撿起地上的貝斯，猛地響起的貝斯聲打斷了大家的一切思緒迴響在禮堂里……
……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景象……
…接著，娜莉的琴聲也隨之響起……
我吃驚的望向舞台然後看到素賢姐已經扔掉了頭上的帽子哀傷的微笑著。
…………
「…拿著……」
……？？
恩圭拿下身上的吉他掛在我的肩膀上……
吉他的底部掛著項鏈……
然後他低下頭微微的轉向舞台的方向……
「…曦元……我要抱一下貞媛……」
……
並沒有回答，曦元用眼神傳來同意的訊息……
也就是在這時，恩圭才終於微笑起來。眨了眨還留著淚痕的雙眼擦去那一抹悲傷，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
扶著我的雙肩慢慢將我拉進懷裡……
禮堂里的騷動…周圍人的指點對我來說已經統統不算什麼了……
……害怕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我讓自己深深的埋如他的懷中……
…我的心瘋狂的跳動著……
……同時也能感受到恩圭的心跳……
…以及恩圭悲傷的眼淚……
……還有恩圭哭泣的呼吸聲……
我們如此深愛著彼此……
我愛他愛的深到這樣的心痛……
…但是為什麼我們會走到今天這樣的結果…？
…………
我把臉靠在他的肩上，抽泣著……
「…貞媛……」
「…………」
「回答我……要是你不回答我的話我什麼也說不出來……」
「…呃…？？」
……
………………
「…很抱歉愛上你……」
「…………」
……
這是你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你知道嗎？
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你愛我……是第一次說……
…我退開了一步，這是曦元和娜莉的演奏也停了下來。
「…從今以後……我們不要……再存有任何愛情……」
這就是我對他的回答。
恩圭的脆弱的點點頭然後伸手去摘脖子上的項鏈。
被外套遮蓋著的項鏈顯露了出來，那個小女孩的吊墜……
……
「這是貞媛，而你的那個是恩圭。讓他們一直在一起，讓他們每天至少親吻10次……經常帶他們去些風景很好的地方……一定要去海灘…你知道貞媛真的根想去海灘的……」
…………
「…讓他們結婚，給他們很多好吃的東西……讓他們在想睡覺的時候蓋同一條被子……哦！記得讓貞媛每天在門口等著恩圭回家好讓恩圭沒有變心的機會……答應我……」
…………
……
「…我答應你……」
恩圭將摘下來的項鏈放進我的手裡。
「那就好了，恩圭和貞媛現在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對嗎？」
恩圭在我耳邊喃喃說道。捂著嘴，我點點頭，眼淚不停落下……
最後微笑著拍拍我的頭……
…然後我就看著他跑向遠處……
人群自然的為他讓出一條路讓他離我越來越遠……
在禮堂的大門口，恩圭停頓了一下……接著就消失在打開的門隙間……
空蕩蕩的禮堂……
……
…我把兩個人偶吊墜碰到臉前倒坐在地上……
就在我低聲抽泣的時候娜莉追著恩圭跑了出去……
……
「我該怎麼辦……恩圭走了…恩圭走了……他真的走了……怎麼辦……我撐不下去了…怎麼辦啊……曦元…曦元……讓我走吧…讓我和恩圭在一起吧，求求你……曦元，幫幫我……我需要喘口氣，我也想要發自內心的微笑……」
我開始像個小孩子般的哀嚎起來。
曦元從台上跳下來低頭看著我，輕輕的嘆口氣然後緊緊的抱住了我……
Chapter97
曦元也哭了……
隨著我的哭聲越來越大，他的手臂也抱的越來越緊……
因為我腦中一直想著離我越來越遠的恩圭……
因為我一直無法抹去一直到最後還依然微笑著的恩圭的身影……
…很想再次懇求曦元讓我追出去……但是就像恩圭一樣，我無法張口說出來……
這就是為什麼恩圭說他發不出聲來……
我真的很想問問上天什麼時候才是盡頭……什麼時候才能有一個happyending……
就在這時……
素賢姐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了娜莉的電子琴前面……
發……唆……來……哆……咪……唆……
她開始隨意的按下琴鍵。
……
「…這就是現在的你們……你們的命運錯雜的交纏在一起……曦元，你和貞媛在一起就像現在的聲音一樣毫無曲調可言……」
曦元的手臂慢慢鬆懈下來，我盯著姐姐……
「…但是貞媛和恩圭在一起的話……」
哆……來……咪……發……唆……啦……西……哆……
姐姐慢慢的挨個按順序按下琴鍵……
「曦元，你聽到了嗎？這才是作為音樂該有的聲音。讓她走吧。」
……
曦元慢慢站起來轉向舞台。
「…沒有她我什麼也做不了……你們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你們以為我願意看到他們這樣痛苦嗎？」
「你又知道你有多可憐嗎？你這樣的太自私了，為了自己的快樂要拆散原本那麼相愛的兩個人。貞媛，站起來，去追回恩圭。」
聽到恩圭的名字從素賢姐的嘴裡說出來我退縮了一下。
「快去。」
……
我放下吉他看著曦元。
……他的眼睛在說……『不要去……求求你……不要走……』
「真TMD的該死！在恩圭消失以前快點去！！！」素賢姐再次催促道。
我閉上了眼睛。
轉過身背對曦元就在我準備對著大門邁出腳步的時候。
「…求求你……我乞求你……」
…………
「姜曦元……你要的到底是什麼？愛情還是同情…？」
素賢姐說著走向曦元，她的聲音因為生氣而顫抖著。
「…不管是哪個都好。」
「…拿要是她死了呢。要是貞媛死了你要怎麼辦。」
「……我不會讓她死的。」
「但是你根本做不到！！！！」
姐姐的怒吼聲回蕩在禮堂中……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只是再想要多一點的快樂……我好不容易才能再次微笑起來……這是我第一次開始盼望以後的新生活……我知道自己自私…但是我不想再回答過去……那樣的日子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素賢姐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天花板，好像她也要忍不住哭起來了。我在一邊茫然的握著掛在吉他上的項鏈。
「…那你答應我…姜曦元……答應我在你能真的可以微笑的那天讓貞媛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
「在你的雙親中的一方回到你身邊的那天……那時你沒有貞媛也能生活下去的時候……就讓貞媛回到恩圭的身邊……」
「…………」
「現在就答應我。不要哭了現在就回答我。那時就該輪到恩圭和貞媛的幸福了……答應我。」
看了素賢姐一會兒之後曦元終於低下腦袋點點頭。素賢姐也終於露出一絲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搭著我的肩膀，姐姐大聲的喊道……
「走吧！餓死了，今天我請客！！！」
拿著吉他，我也擠出笑容。
即使我們此時的笑容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伴隨著一些留下來的人的怒視著我的目光，我們走了出去……
凌晨時分……
素賢姐把喝的酩酊大醉的我送回了家……
「姐……你能幫我忘了恩圭嗎？拜託了！做什麼都好，只要能幫我忘了他？我已經好累好累了，我不想再流淚了……幫我忘了他吧。」
「傻丫頭，怎麼這麼說話，嚇我一跳。」
一個男生的聲音說道……是載光。他從素賢姐懷裡把我接過去。
「素賢姐……」
「她已經走了。你怎麼了？恩圭哥把你甩了嗎？要不要我去幫你揍他一頓替你報仇？！」
「揍誰呢你？你少去給我惹麻煩。你知道留住你愛的人有多難嗎？！嗯？！你知道嗎？！」
「是！我當然知道！」
「你知道？哈哈！別逗我了！你有撲撲，還有秀賢姐！！！你跟本就不知道……我有多悲慘……所以你以後最好乖乖的喊我姐……知道了嗎？！」
我閉上眼想試圖回想恩圭的臉……
今天就讓我哭個夠吧，就只是今天……
「我知道…我比誰都清楚……秀賢也再也不是我的了……晚安吧，姐……」
朦朧中我聽到載光哀傷的聲音幽幽傳來……
就在我想要叫住他問清楚時，他已經關上門出去了……
★~★★~★★~★★~★★~★★~★★~★★~★★~★
5個月後，早晨。
忽略我媽媽的吼聲，我一口氣灌下了整碗湯。
「唔～我要吐了！」
不理會爸媽炫目的目光，我沖向了衛生間。
「你這個死丫頭，你怎麼沒噎死！！！」
媽媽的吼聲從衛生間門外傳來。
「媽媽！我知道，姐姐昨天昨天在頂樓吐的到處都是！！！」
載光添油加醋的聲音傳來。噢，對了，尹載光也終於升上高三了。
看我走出衛生間，媽媽對著我的後背就是一巴掌。
「噢！痛死了！！！」
「出去，去學校！！！」
「我早上根本沒有課！撲撲還總是在走廊里小便呢，你怎麼不去打它？！」
「你是貓嗎？？！！是嗎？！你是想要我對你像對一隻貓一樣？？！！」
走進客廳，載光正坐在那裡。
「你已經三年級了，怎麼不出去參加義務活動？！」
「你去參加過什麼義務活動嗎？！」
「你又見美妍了吧！！！媽媽！載光每次說他去參加義務活動什麼的都是借口，其實他是去和女孩子約會了！！！」
「媽的，我早晚會殺了你。」
說著他就梆的甩上門不見了。
然後帶著殺人的眼神，媽媽追了出去。
哈哈哈哈！
……
好了，現在沒什麼可做的了，而且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有課，我要不要去找曦元？
大概從2個月以前開始他就總是阻止我去他家了，即使我有時真的很想去玩。我看他是買了一屋子餅乾想獨吞吧。
隨便套了一件厚外套，我決定去突襲他們家。截下一輛記程車，我微笑著到達了他家門口。
已經2個月沒來了啊！>_<
我拿著兩個曦元愛吃的橘子正打算拐進他家的時候……
一個熟悉的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讓我停下了腳步……
「我兒子真乖！！！總是把我送到車上！」
「早點回來，我今天也會早點回家的。」
……
手裡的橘子落在了地上……
……而我此時能做的卻只有微笑……
「…尹貞媛……」曦元叫道，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貞媛？喔！好久沒見到你了呢！！！」
曦元的媽媽朝我走過來……
「你在害怕嗎？你怕什麼啊？所以才不告訴我？」
「…………」
「…這就是為什麼你一隻不讓我來的原因，嗯…？姜曦元……我真不敢相信…^_^……」
曦元的媽媽困惑的來回看著我和曦元。我轉身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橘子，但是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頭也不回的沖向遠處……
「尹貞媛！！」
沒有理會後面的叫聲，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前跑著……感覺自己被興奮沖昏了頭腦……
…我要瘋了……
用頭腦中散落的片斷拼湊起恩圭的模樣，我流下了開心的眼淚……
……現在我能去了吧？
…我能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