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28
自從娶了兒媳婦賢實就開始回家吃午飯了,她覺得兒媳婦在家么,自己這個當婆婆婆的應該充分享受一下才對,不管怎樣,銀波的飯做的還是很可口的。她給銀波打了電話。
銀波接到了媽媽賢實的電話,說一會兒就回家吃飯,讓她準備好,趕緊忙活起來了。銀波一邊做飯一邊擺桌子,忙得一頭汗,當她拿著勺子轉身時,盛基的媽媽已經站在身後了。銀波手中的勺子掉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怎麼進來的,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我媽媽就要回來了。」銀波又氣又急,大聲說著。
「大門開著我就進來了,我是沒辦法才來找你的,我們談一談好嗎?」盛基媽媽沒臉沒皮地沖著銀波笑著說。
「沒什麼好說的,我也不想和你說,你走吧,你幹什麼老是纏著我。」銀波都快要崩潰了,她不知道自己欠他們什麼,怎麼就纏著她不放呢,要是讓家裡知道了,她怎麼辦,「你走,你走啊!我媽媽就要回來了。」她推著盛基媽媽。
「好,我走,我走,我在大門外等你。」可能也是覺得不能在這見到銀波的婆婆,盛基媽媽讓了步,往外走。
「你快走吧,快走。」銀波推著她往門口走,她真是害怕極了。
「別推了,我都要摔了。」盛基媽媽惱羞成怒。
正說著,艾莉推門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形,她愣住了。
銀波也睜大了受驚的眼睛。越是害怕越出事,艾莉也是不會放過她的。
「小姐姐!」銀波膽怯地叫了一聲。
「那我走了,就按咱們的約定吧。」盛基媽媽對艾莉笑笑,慌忙走了。她也不想把事情弄壞了。
「她是誰啊?」艾莉覺得此人面熟,問銀波。
「是,是我朋友媽媽。沒什麼事的,媽媽說中午回來吃飯,你也一起吃吧。」銀波想推託過去。
「那約定是怎麼回事?」艾莉不放。
銀波一時答不上來,嘴裡囁嚅著。
中午賢實回來吃飯,艾莉說了發生的事,賢實聽了很不滿意。
「你是怎麼看的家,什麼人都讓進來,丟了東西怎麼辦?別人家的兒媳婦在家都害怕別人來,你可到好,連朋友的媽媽都讓來,這還了得?」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銀波不敢看賢實的眼睛。
「你是怎麼搞的,以前在小朋友之家你不是這樣的啊!」賢實覺得這個銀波自從當了她的兒媳婦,一切都變得不如從前了。
「那時候是為了別的目的,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媽媽。」艾莉在一邊幫腔。
「你不是在酒吧的服務生了,你嫁了我們的兒子,對嘍,你說你那個朋友的媽媽是在賓館打掃衛生的,瞧瞧,這樣的人你也讓她上家裡來,你現在應該注意一些,你嫁了我兒子,是我們這樣家庭的媳婦啊。」賢實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對銀波居高臨下的說。
「這叫物以類聚。」艾莉還是不放過,白了一眼銀波。
「什麼?」賢實聽了個新名詞,趕緊問女兒。
「就是相同的東西或者相同的人在一起。」艾莉告訴媽媽。
「噢,是這樣,物以類聚。好了,就這樣吧。銀波你把那個盆拿過來,我要拌著吃。」賢實其實也並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她還是習慣用盆把飯菜倒在一起吃。
銀波把一個大盆和一把勺子拿給賢實:「是這個吧,媽媽。」
賢實接過盆,一碗一碟的都倒了進去。
你是愛我和我復婚
天熱加上心煩,正翰一回到家,就端著杯子喝了一大杯水,媽媽在旁邊急著問著復婚的事。「怎麼樣啊,兒子。」
正翰說了剛才的事。媽媽一聽就火了:「憑什麼啊,男人在外面流汗掙錢,她還要寫她的名字,這像話嗎?」
「做家務帶孩子也挺累的,其實也有她的一半功勞。」這會兒正翰覺得金波說的有點兒道理,特別是他也帶過孩子,真是挺難的。
「你千萬要辦好這件事,拿著房契跑了的這種事多著呢。你怎麼說的?」正翰媽媽不放心兒子。
「我也說了。」
「要什麼都行,就是房契不能給她,要不就不復婚了。」正翰媽媽大聲說著,手也比劃起來。
正翰沒了主意,心煩的又喝了一杯水。
金波回家說了這事,綺子一聽說:「你看看,正翰要是回過神來,說不定還有別的事呢。你還能拿著房契跑了不成?他要是愛你看重你還會這樣嗎?」
金波端著水喝,聽了媽媽的話她差點兒笑嗆著,「媽媽你太聰明了,這樣的話你也想的出來,太可笑了。」
綺子也覺得可笑,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此時允澤和艾莉坐在茶社裡,區莉對允澤說了銀波的可疑之處,「還不止這些呢。」
「你敢肯定?」
「當然,我是挑寶石的眼睛,還能有錯,你怎麼和我哥哥一樣?」
「你對你哥哥說了?」允澤擔心地問。
「當然了,她給了大嬸那麼多的錢,一定有什麼秘密。」
「她總是緊張,像怕什麼人知道似的,而且她膽子也太大了,連哥哥的存摺她都要動,她一定是被什麼人抓住把柄了。」
「你不要亂說話,又有什麼證據。」
「怎麼?」
「噢,我不是向著她說話,你別誤會。」允澤忙說。
「還有更可疑的呢,她把那個大嬸帶回家了。」
「真的?什麼樣的大嬸?」
「穿的很差,好心產是朋友的媽媽。」
「朋友的媽媽?」允澤陷入了深思,那會是誰呢?
貞德和哥哥在玩牌,兩個人像小孩子似的開心,而且說好了,誰輸了中午誰做飯。
銀波和家裡人說了去超市,匆匆地出了門。
大街上她急急地走著,左顧右看。
此時,銀波正和盛基的媽媽坐在一家店裡。
「你有什麼話快說吧。」銀波看著她吃飯。
「上次的事幸好有你幫助,我在這兒也沒有什麼朋友,你以為我願意做清潔工嗎,還不是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我的腰天天疼呢,你就好事做到底,再幫幫我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能不能再借我一點錢,我想擺個小攤,以後連本帶利還給你。」
「我哪有錢,上次不是給了你那麼多嗎?」
「你不是嫁給有錢人了嗎?」
「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要把過去忘掉,你記著了,別來找我。」銀波沒想到自己居然碰上了這麼不要臉的人,得寸進尺。她說完生氣地站起身想走。
「你忘了盛基,你懷過他的孩子,這個世界沒有秘密。」盛基媽媽又吃起了飯,她是想好了怎麼辦的。
果然,銀波一聽到這件事,立刻沒了主意。
30
長秀來到翰傑的公司談起銀波的事,他誇銀波又賢惠又能幹,家裡的活都靠她了,除了媽媽愛挑點毛病,爸爸一直都說自己娶了個好兒媳呢。
翰傑的公司由於不景氣,連空調都沒捨得開,長秀看出了他的艱難。
「你什麼時候在一起吃頓飯吧。」長秀真心的邀請。
長秀回到家,想到老丈人的困境,給他的一個朋友打了電話:「你們公司不是要進新樓嗎?那地熱由我來幫你吧,我老丈人是搞活經濟地熱的,質量絕對沒問題,就算幫我一個忙吧,明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好。」
長秀的話被剛進門的銀波聽見了,她用感激的眼光看著長秀。
「什麼時候進來的?」長秀一轉身看見了銀波。
「謝謝你。」銀波抱住了長秀。
「怎麼了,還沒定下來呢,你幹嗎偷聽我電話啊,我今天去你爸的公司,天這麼熱還捨不得打空調,我一定要幫他的。」
銀波感動地流下了眼淚。
長秀來到艾莉房裡,剛坐下艾莉就向他說起了白天的事:「就是給錢的那位大嬸,今天到我們家裡來了,好像向銀波要求幫什麼忙,趁著沒出事你問問,不然就晚了。」
「怎麼會呢。」
「反正我告訴你了,到時候別怪我沒說。」艾莉見哥哥這樣,生氣地下樓了。
長秀坐在那獃獃地想了一會兒,覺得妹妹是不是和銀波的成見太多了,會是因為為允澤嗎?還是真有其他原因?
31
正翰一晚上沒睡好,思來想去,決定不能聽媽媽的話,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有點心胸,就算是金波為了錢又有什麼了不起,當初自己離婚不也是一分錢沒給人家嗎?關鍵是想不想復婚,如果想,那就是對金波還有感情,對這個家還有感情,『你是愛我和我復婚,還是怕別人的議論和我復婚?難道房契比我還重要嗎?』是啊,一張小小的房契又能算什麼呢,自己當時真是昏了頭了。
一早正翰在市場買了魚,提著禮物來到金波家,一進先是看見了翰傑,他叫了一聲爸爸。翰傑一見很高興,金波和媽媽妹妹也聞聲來到客廳,正翰忙又叫了聲媽媽,綺子撇了撇嘴,金波並不意外。
翰傑聽說正翰還沒吃早飯,趕緊就叫綺子擺桌子吃飯,但綺子卻在一邊說風涼話:「沒有準備他的早飯啊,只夠我們吃的。」
「媽媽。」金波不滿意媽媽這樣。
正翰知道丈母娘還有成見,挺不好意思的,把禮物遞過去。
「別想那麼容易就過關了。」綺子又來了一句。
振波直想笑。
「以為買點魚就行了?」綺子不依不饒的。
「能不能說點重點啊。」翰傑指責她。
「我也不是做報告,有什麼重點啊。」
「我還能說什麼呢,現在房契歸她了。」正翰看著金波說。
「真的嗎?」金波問。
「那還用說。」
一家人聽了都有樂了,金波親昵地碰了一下正翰。綺子馬上說:「先別說了,吃飯。」
「不是說沒有我的飯嗎?」正翰對丈母娘說了一句。
「沒有我會做的。」綺子白了女婿一眼。
「那就吃我那份。」翰傑是由衷的高興了。
吃過飯,翰傑把正翰金波叫到自己屋裡,語重心長地說:「真正的和好是不用說的,你們兩個要吸取這個教訓,正翰你有錯,金波也是一樣,所以以後碰到事,不要動不動就鬧,如果那樣的話還不如不復婚呢。你們要互相諒解對方,夫妻之間有事要多商量。」
正翰連連點頭。「記住了爸爸。」
「你呢?」翰傑問女兒。
「我記住了。」金波低著頭溫順地說。
「那什麼時候搬呢?」翰傑關心的問,他是希望女兒早些和丈夫住在一起,他也就放心了。
「今天吧。」正翰比翰傑還著急地說。
「再等幾天吧,還有事情要做。」金波看了一眼正翰,他知道金波這幾天正忙店裡的比薩餅研製工作。
兒子秀彬還在睡著。正翰和金波回到房間,正翰看著以往熟悉的一切,竟有些陌生的感覺,他發現結婚照片不見了,就問金波。
「都離婚了還我把它砸了。」金波嗔怒地看著正翰。
「女人就是狠啊。」正翰不滿意地嘟噥著。
「你要喜歡以後再照吧。」金波開朗地笑了笑,看到正翰這麼在意那張結婚照,她當然心裡很高興。
「兒子,爸爸看你來了。」正翰等不及叫醒了秀彬。
秀彬睜開眼睛見到爸爸媽媽在一起,高興極了:「以後我們就在一起住了?」
「是啊,兒子。」正翰抱起秀彬親著。
秀彬則推開爸爸,高興地在床上蹦了起來:「和爸爸一起睡了,啊啊太好了!太好了!」
正翰也被兒子的情緒感染,激動地想擁抱金波,金波當著秀彬的面不太好意思,就說:「這位先生怎麼回事啊。」
對三個人來講,這是多麼幸福的時刻啊。
自娛自樂沉醉的樣子
金波高興地給銀波打電話,要她晚上回家聚一聚,因為她要復婚了。當時銀波坐在客廳里給公公和姑姑削水果,電話一響嚇了她一跳,以為又是盛基媽媽,這一段她是被電話鈴聲嚇壞了。聽出是姐姐,她的臉上才露出了笑容。「好,好的,我一定回去。」銀波真是很高興,好久不見家人了。
晚飯只好讓萬德做了。「爸爸姑姑你們就辛苦了。」銀波禮貌地對兩位長輩說。
「快回去吧,放心,好好在娘家住一晚。」萬德叮囑兒媳婦。
賢實一回家就喊熱,她見萬德在忙碌就問銀波呢。
「回娘家了,她姐姐要復婚,一家人在一起吃飯。要說這婚離就離了,還復什麼婚啊。」貞德多嘴。
「也真是的,大熱的天還搞什麼復婚,真麻煩。要說這兩個人在結婚前就要多了解,什麼學歷啊,家境啊,都要知道才行。」賢實發表看法,領導幹部似的。
「有什麼樣的姐姐,就有什麼樣的妹妹。」貞德又說,她很會討好賢實的。
「你還要火上加油啊?」見賢實進了屋裡,萬德生氣地對貞德說。
銀波三姐妹又在一起了。
看著三個女兒高興的樣子,翰傑和綺子也很愉快,一家人好久不這樣快樂的在一起了。他們打開了酒。
綺子動感情地說,「以前那些日子真是難過啊,知道你離了婚,鄰居們在背後指指點點的說三道四,說是你被拋棄了,你和別人好了什麼的,那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綺子說著流下了眼淚,金波也想起了那些傷心的事,跟著哭了。
「不說那些事了,今天多高興啊,多好的日子!」振波打破了局面。
「好了,不說了,喝酒。」綺子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別喝多了,你一喝酒就迷糊,還逞強。」翰傑說妻子,把她的酒杯拿到自己面前。
綺子又拿了回來:「今天我要把過去的事都喝乾凈,忘了它。」
吃完晚飯,銀波姐妹在一起說家常,這時接到了允澤的電話。
原來允澤送艾莉回家時知道銀波回了娘家,才有機會打的電話。「我從艾莉那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我想和你聊聊。」允澤一直就想說這件事。
「以後吧,現在不行。」銀波扣了電話。她不想和允澤說什麼,不管怎麼樣,允澤都已經是過去了。
銀波把姐姐金波叫到一邊,終於忍不住哭著向姐姐說:「我真是受不了了,長秀他對我太好了,我想把過去的事告訴他,我的心裡太難受了,我不能就這樣沉重地過日子,早知道有今天,當初就不該結婚。」
「你瘋了,你不能說。你想想,現在說有什麼用嗎?」金波厲聲說妹妹。
「本來在結婚前就該說的。」銀波萬分後悔。
「你想過嗎,他聽了你的話會是什麼感受,他受得了嗎?你不要太傻了。」
「我受不了,這樣隱瞞我覺得對不起長秀,我一定要說出來,我都要快崩潰了。」
向自己的親人說了心裡話,銀波心裡好受了許多。
銀波疲憊地回到家,一進門,長秀就說,「姐姐復婚也和我說一聲啊,我多想和你一起去。」見銀波笑的很勉強,「我看出來了,你一定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不要隱藏著,我是你的老公啊,瞧你的臉色多難看啊,不就是錢的事嗎,」
「不是。」銀波剛要回答,艾莉上樓叫她做點夜宵。
「你自己做。」長秀嗔怪妹妹。
「還是我來吧。」銀波說,問艾莉:「吃什麼?」
「綠豆糕吧。」
「不行,太難做了。」長秀不讓。
「那就一碗冷麵吧。」艾莉想想也覺得不好意思了。
銀波下樓去了,艾莉調皮地對哥哥說:「這是做嫂子的義務,怎麼著,心疼了?」艾莉說完關門下了樓。
長秀拿自己這個妹妹也真沒有辦法,他哼了一聲嚇唬艾莉。
33
馬鎮閑來無事,一個人在家裡唱著歌,他身上掛著吉他,耳朵上別了一個勺子當話筒,邊扭邊唱,投入的很,連貞德進來都沒發現。
貞德看著馬鎮自娛自樂沉醉的樣子,樂得不行,「你這是在屋裡幹什麼呢?鬧鬼似的。」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再鬧也沒有看見你的胸托受的刺激大啊。」馬鎮時刻不忘回敬這個老也趕不走的女人。
「你都給我弄壞了,要賠償的。」貞德也不示弱。
「那是,不過那天看了你的胸托我也受了刺激。」馬鎮一對一還是不會輸的。
「你得賠償,給我錢。」
「那是不可能的,我沒錢,要不我給你做一個吧。」馬鎮笑眯眯的。
兩個人見面就是打鬧,全當消遣了。
貞德坐下來認真地說:「你這樣不行,你得想辦法掙點錢啊。不如我們兩個合起來做點小生意吧。」
「做生意,那得底錢啊。」馬鎮摸摸腦瓜。
「所以你要掙錢,你以為天上會掉餡餅啊,你要閉上嘴,好好動動腦子才行。」貞德指指自己的腦子。
兩個又開始想這事了。不一會兒,貞德有了主意,她湊到馬鎮跟前,拉住他的耳朵,一隻手抓著他的大腿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樂得馬鎮直笑。
拿著電話感到莫名其妙
萬德銀波從外面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他們在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一進門,銀波顧不上自己休息,立刻給萬德切了西瓜吃,萬德樂滋滋的說沒有銀波他自己都想不起來吃呢。
銀波正要做飯,電話鈴響了,她又嚇了一跳。
萬德說:「我接吧。」
可是對方一聽馬上又放了電話。
萬德拿著電話感到莫名其妙,他放下電話。銀波心裡明白又是找她的盛基媽媽,她附和著說這樣的電話最近很多呢,讓萬德趕緊去吃瓜。
這時電話鈴又響了,銀波馬上說:「我來接,您去吃西瓜吧。」見萬德去了廚房,她拿起電話,果然。
「你什麼時候給我錢啊?」盛基媽媽不客氣地說。
「我欠你的嗎?不是說不要再找我了嗎?」銀波手捂著電話氣憤地說完扣了電話,她緊張地回頭看看廚房的萬德,又按著電話大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您打錯了。」
銀波來到廚房,萬德一邊吃瓜一邊說:「是打錯了吧,最近總是有打錯的電話。」
銀波聽到這句話,一失手,盤子掉在地上碎裂了。
「沒受傷吧?」萬德關心地問。
「噢,沒有。」銀波掩飾著自己,蹲下來收拾盤子。她一塊一塊地撿著地上的碎片,覺得那就像她已經支離破碎的心,一不小心,就會被割的鮮血直流,這是一種多麼令人難過的地獄般的日子啊。
賢實在公司接到萬德的電話,說是要讓她早些回家,晚上有一次聚餐,並且還讓她轉告允波和范秀。
允波和范秀做完市場調查回到公司,他們向賢實彙報了情況,說是新研製的銀魚很受歡迎,好多男女都把它當成聯絡感情的禮物呢。賢實聽了很滿意,告訴他說晚上讓允澤的哥哥和叔叔一起去家裡吃晚飯。
晚餐豐盛的擺了一桌子,有酒還有美味的生日蛋糕,貞德一坐下就興奮地說:「不知道誰過生日啊,我都想吃了。」
萬德一邊往蛋糕上插蠟燭,一邊對她說:「貞德,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怎麼忘了。」
「我的生日?」貞德睜大了眼睛吃了一驚,「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過生日呢,謝謝你了哥哥。」
「不要謝我,是銀波想到的,都是她準備的。」萬德告訴大家,語氣里滿是稱讚。
穿著禮服的馬鎮和光澤坐在桌子邊,聽到此也很感動。
貞德聽了不好意思地說:「銀波,等下我給你項鏈。」
賢實愣了一下,「什麼項鏈?」
銀波忙錯開話說:「祝姑姑生日快樂!」
「真是要謝你,連哥哥和嫂子都沒給我過過生日啊。」貞德看了一眼賢實。她的嘴在表揚別人的時候總是忘不了再貶低另一個人。
「我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過什麼過啊。」賢實也沒想到銀波會這樣細心,「為什麼不和家人商量一下啊,你就是這樣製造意外的嗎?」賢實雖然也覺得銀波做的挺不錯的,但她時時都忘不了擺一擺教訓人的架子。
「她就是這樣,還不知道有什麼事瞞著大家呢。」艾莉在一邊幫腔,她對銀波說謊的事耿耿於懷。
「住嘴艾莉!」哥哥長秀責怪她。
「這麼多的好吃的,我都看了半天了,要是不失禮的話,我們是不是開始吃吧。」馬鎮打著圓場。
「是啊,我的眼睛都看直了,吃吧。」范秀忙接過話。
長秀讓媽媽和姑姑換了位置,讓貞德坐在了主賓位置上,大家舉起了酒杯。
在祝你生日快樂的歌聲中,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吃了起來。
「我說了,兒媳婦是咱們家的寶,瞧這做的多好啊。」萬德夾了一口菜表揚著。
「是啊,以後我可得另眼相看了。」貞德是最高興的。
「什麼另眼相看,我天天看都看不夠呢。」長秀摟住銀波,那個幸福和自豪就別說了。
看著他倆親密的舉止,允澤的心裡很不是味兒,而允澤的表情又被了解他的光澤看在了眼裡。
人多吃得多,一會兒桌子就要空了,萬德讓艾莉去拿西瓜,艾莉不去,銀波不顧萬德的勸阻,站起來去廚房拿西瓜。
她手裡拿著刀切著西瓜,腦子裡又閃出盛基媽媽的話: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秘密,你和我們盛基生活過,我不想破壞你的幸福、、、、、被這件事折磨的銀波加上疲勞,一下子暈倒在地。
剛好這時允澤拿著盤子過來,見此狀,急忙上前,然而他的手剛碰到銀波的肩就停下了,銀波已經不是過去的銀波,她有丈夫的人了,允澤無奈大聲叫來了長秀,一家人也都圍了上來,長秀抱起銀波,把她送上了樓。
「是不是為我準備飯菜累的。」貞德說。
「怎麼會呢,剛才還是好好的。」賢實不理會。
「姑姑你太過了。」艾莉也覺得不對。
光澤見此狀把允澤叫到另一間屋子,他不客氣地對弟弟說:「你還是早些離開這裡吧,瞧你剛才看銀波的眼神,誰看不出來啊。」
「我沒有,不是你說的那樣。」允澤辯解。
「你們兩個以前有過,現在又在一起,怎麼會受得了,他們家不是同意你們離開嗎,趕緊走吧,不然天天見面怎麼相處?」光澤不放心弟弟。
「不是那樣的。」
「你能不能像個男人的樣子!」光澤生氣了。
允澤也生氣地離開了。
銀波醒來,見長秀在身邊為她打著扇子,她拉過長秀的手,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
「我沒什麼事,可能是累了點兒。」銀波溫柔地說。
「我說找個保姆么你不同意。」
「不用的,主要是夏天,我怕熱。」
「那找家賓館住幾天,要不回娘家住幾天吧。」
「我哪也不去,我就待在你身邊。」銀波拉著他的手,就像拉住了命運的韁繩,她真的怕失去長秀,失去這寶貴的幸福。
晚上長秀已經睡著了,輕輕地打著鼻聲,而銀波卻坐在那兒睡不著,一次次面對關心愛著自己的長秀,她都想把心裡的秘密說出來,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得到解脫,才能獲得一種心理的平靜,然而一次次地話到嘴邊,她都沒能說出口,她實在怕長秀經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而因此離開她,銀波是太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幸福了。
而金波也是一晚上沒睡,她一直在店裡忙活,直到同事來上班。她終於做出了合乎大家口味的比薩餅,並且店裡已經決定開品嘗會了。
艾莉昨晚也沒睡好,這個單純的女孩子一直覺得銀波是個謎,是個讓她費解的迷。一早上她就來到了媽媽的公司,她有了了主意。
金部長是個工作不熱心的人,只會坐在辦公室里看報紙,喝茶水,而又天天夢想著當上社長。這天趁賢實不在,他坐在她的椅子上哼著歌兒美滋滋的,艾莉進來時嚇了他一跳。
「千萬別對你媽媽說我坐了她的椅子,你要給我保密,不然我死定了。」
「行,那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今天是來找您的,你幫我調查一個人。」艾莉笑著對金部長說。
「行,調查誰啊,那可是我的長項。」能為社長的女兒服務,金部長樂壞了。
深深地愛著自己的丈夫
銀波還是準備對長秀坦白,她打電話給長秀說自己有重要的事,然後來到了長秀的公司,站在大廳里等他。
「什麼事啊,你不是生病嗎,怎麼又出來。急的我把會都停了。」長秀拉住銀波。
「長秀,我要對你說,我必須對你,再不說我會受不了的,其實,其實我、、、、、」銀波抓住長秀的手,緊張的她一陣昏厥,倒在了地上。
當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的病房裡了。
長秀問她到底怎麼了,嚇死他了。銀波拉住長秀的手,「我有話要說,其實我,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要驚訝、、、、、」
長秀把手指放在銀波的嘴唇上:「什麼都不要說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銀波吃驚地看著長秀。
「你的性子怎麼那樣急啊,到底是男孩女孩還不一定呢。你可真是個急性子,趕過來就為和我說這件事。」長秀摟過銀波,在她的背上拍拍。「孩子也會和你一樣性急的,來告訴我也得說完話再暈倒啊,害得我在醫生那才知道,你太壞了。」長秀在她的臉上拍拍。
「真是把我嚇壞了,你不會讓我再結一次婚吧,那樣的話你生氣嗎?傷心嗎?」
「當然。」銀波只好又咽回去了要說的話,她真是不能面對這個深深地愛著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