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6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哦哦……喂？-Ｏ-"
"……"
"誰呀？討厭，要是不說話，我就掛了。"
到底是哪個傢伙，竟敢妨礙我睡覺？
"是我，柳振赫。"
"振……振赫？"
我猛地坐了起來。（這個傻瓜-_-；）
"你……你為什麼給我打電話？"
"沒有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怎麼說……我也還是你的男朋友啊？"
"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平時可是不經常給我打電話的。"
我真的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他為什麼要挖苦我呢？真是的！
"你現在可以出來一下嗎？"
"現在嗎？"
我看了看錶，已經……十點了。怎……怎麼辦呢？現在出去，要是讓媽媽看到了，明天早晨屁股肯定會變得通紅通紅，可能都起不了床。
"現在……我就在你家門口，所以……你出來一會兒。"
"我……我們家門口？你怎麼不早說？我現在就出去！"——
嘟——
嘻嘻嘻，是我先掛的電話！……不對，現在沒有時間了，我就穿著校服出去吧-_-；（校服都沒換，就睡覺了？=○=；）喀噠！我推開房門，往客廳里一看，怎麼會這樣？
"呃，媽媽？"
"……"
家裡一個人也沒有。早知道這樣，我就出去玩兒了。刷啦啦，我看見鞋架上面放著一張字條。"親愛的女兒，媽媽和爸爸去濟州島了，晚上就吃微波爐里的漢堡包吧。就說這些吧。深深愛著恩雅的媽媽。啊，對了，你哥哥要是回來了，你就轉告他，讓他做好思想準備^＿^"哥哥又闖禍了嗎？媽媽讓他做好思想準備，還在旁邊畫了個微笑的符號，看來哥哥一定是惹出了什麼大型事故。我們家又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了。啊，對了！漢堡包！我得先吃一口……不行，已經五分鐘過去了！我猛地站起來！咣！咣噹噹噹噹噹噹！
"嗬……嗬……哈啊哈啊哈啊哈啊，振，振赫。"
我使勁把房門關上，下了樓。柳振赫正靠在大門口抽煙。從側面看，他抽煙的樣子顯得無比凄涼。雖然昨天剛剛見過面，可是我卻覺得和他已經分別十年了。喀噠！
"……呼……"
"振……振赫呀。"
我剛推開大門，振赫就把煙掐滅了。
"怎……怎麼了？怎麼找到我家裡來了……"
"……"
柳振赫好像喝酒了……眼睛半睜半閉。我們中間還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就已經聞到了刺鼻的酒味。
"呼……池恩雅。"
"哦……哦？"
"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什麼怎麼辦？"
他到底在說什麼？難道我又說錯了嗎？他為什麼總是盯著我看？
"你是明知故問嗎？你和我……今後怎麼辦？"
"……"
"呼……你和……和我……結束嗎？"
"！"
我瞪大了眼睛。
"呼……難道我……非得對你說這些話才行嗎？我現在還是最喜歡和你在一起……只喜歡你一個人……只愛……你一個人，可是……我們為什麼總是這樣別彆扭扭呢，你說說看。"
嗒！振赫粗魯地把我推到一邊。他的眼睛不停地眨巴。
"沒……沒什麼原因。"
"那是怎麼回事？我們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局面？"
"誰……誰知道呢？"
我只是為了緩解這種陰沉的氣氛，所以隨口說出這麼一句，可是，我好像是火上澆油了。啪！嘩啦啦，突然，我旁邊的壁磚碎了，柳振赫的胳膊更加用力地按住我，好疼啊。
"你在開玩笑嗎？好好回答我。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對我的思念，有我對你一半那麼多嗎？"
"你這叫……什麼話？"
"……"
我情不自禁地……提高了嗓門。我太生氣了，柳振赫竟然如此不了解我的感情，我真的很氣憤。
"……我也……喜歡你……我喜歡你……可是，你為什麼總是說這種話！池恩雅……是多麼喜歡柳振赫。"
我終於艱難地說出了我的心裡話。這不是夢吧？我終於……說出了我的真心話！聽了我的表白……振赫默默地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羞死了，啊啊。
"○＿○！！"
突然，振赫把我的頭髮塞進他的嘴裡。這個舉動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像石頭似的僵立在那裡（其實我心裡很高興-_-；討，討厭！-//0//-）。
"振……振赫呀。"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我不是做夢吧？"
"……"
"你回答我！你又是開玩笑嗎？快回答……我！池恩雅！"
"……"
柳振赫像哄小孩兒似的，搖晃著我的身體。我看了看柳振赫，情不自禁地笑了。
"……嘻嘻……^＿^"
"……你笑什麼？剛才說的……又是開玩笑嗎？你……就那麼喜歡逗我玩兒嗎？"
"振赫呀。"
我一把抱住了柳振赫。
"○＿○！"——振赫
我的胳膊緩緩地繞在柳振赫的脖子上。*-_-*（這時候，我忍不住想起了SES的《抱著你》）。
振赫一動也不動。我望著柳振赫，顫抖著說出了埋藏在我心底的話。
"傻瓜……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我是那麼愛你，你為什麼不知道呢？"
我心裡痛快極了，淚水忍不住流出來。我們相互擁抱了很久，胳膊都酸了。
我剛要鬆開手，這時，振赫一把攬住了我的腰。
"振……振赫呀？"
振赫身上特有的大衛杜夫香水的味道滲進我心裡。
"如果你忘了……我剛才說過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
柳振赫終究沒有讓我失望到底-_-；
"而且……這句話也要記住，否則我會找你算賬的。"
"○＿○？"
柳振赫溫柔地把我抱在懷裡，趴在我的耳邊。聽著他那沙啞的嗓音，我幾乎昏厥過去了。
"我是這麼愛你，池恩雅，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27
"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吵架了。"
"哦，哦！"
今天真是值得祝福的一天。
"而且，以後我再也不惹你哭了，我要好好對你。"
"是的！"
和柳振赫交往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聽他說得這麼直白。淚水和鼻涕交織在一起，流到嘴唇上，味道真的很特別。
"……"
振赫突然捧起我的臉，靜靜地看了好久。本來我就已經很醜了，臉蛋一抬起來，就更難看了。振赫慢慢地皺緊了眉頭。
"振……振赫……"
可是，這個傢伙的臉離我越來越近了。再過一會兒，爸爸媽媽說不定就要回來了！啊，怎麼辦呢？
"……"
不行，我現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難看死了！
"這……這個……"
咣！我用力推開他，可是這個傢伙一動也沒動。他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這……這個……等一會兒。"
柳振赫的臉在我的視野里漸漸擴大，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厘米了。
突然，我們停了下來！
"○＿○？"——恩雅
一個奇怪的聲音傳來，我們都轉過頭去。
"禁止十八歲以下兒童觀看！呼呼，走開！"
"啊啊？你為什麼要這樣？"——路過的女人
"哥哥，別演戲了吧？-_-^"
"-_-"
我和柳振赫皺著眉頭，瞪著緩緩走到我們面前的混蛋哥哥。
"你們這兩個傢伙瘋了嗎？瞪什麼眼睛！-Ｏ-"
這個傢伙，就知道掃人家的興。
"呼……我得走了，池恩雅，我走了。"
振赫疲憊不堪地嘆息一聲，啊呀，池恩煦，你這個混蛋！
"呃，呃？哦！好吧，再見！"
"大哥，下次不要再打擾我們了。"
"什麼？你現在……剛和池恩雅和好，就變得目中無人了……幾天前你還挨了我一頓打，不記得了嗎？"
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啊，這個傢伙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要胡說八道！
"哥……哥哥，不要說了，你回家吧，振赫累了。"
"你閉嘴。喂……柳振赫，上次那個女人呢，她去哪兒了？你找別的女人隨便玩玩兒，我可以不管，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玩弄池恩雅。"
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哥哥……這不是說著玩兒的！
"是。"
柳振赫若無其事地答應了一句。這個傢伙只要喝點兒酒，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那我先走了，池恩雅，我走了。"
柳振赫泰然自若地轉身走了。我獃獃地望著振赫的背影，直到柳振赫的背影徹底消失，我的混蛋哥哥才開口說道：
"喂！"
"哦，哦？"
"那個兔崽子。"
"哦。"
哥哥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他又要說什麼？
"南大門市場開門了！哈哈哈！"
"哦，是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千萬不要像他那樣。我聽著混蛋哥哥怪異的笑聲，和他一起親親密密地走進家門，各自分享了半個漢堡包。
"哥哥，你的那一半更大！"
"長幼有序，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你竟敢對你哥哥大聲說話？我是天！你是地！OK？"
"-_-；"
我真想把他扔進漢江。
"你們真的很單純。"
"什麼？"
"怎麼可以那麼輕而易舉地就-_-和好了呢？關於那個叫河詩瑩的女人，你連問都沒問一句，是不是？再說了，柳振赫也沒問你和鄭星翰是什麼關係，對吧？"
早晨，我來到學校，和柳柔莉談論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在那種情況下，為什麼要問那些問題呢！好不容易才和好的！"
"你們根本不算是和好！雖然現在和好了，但是以後又因為這些事情吵架，那可怎麼辦呢？還不如把事情一件一件徹底解決為好！"
"是……是嗎？"
"傻丫頭。"
"-_-"
也不知道柳柔莉這個死丫頭到底是怎麼了，總是對我大聲嚷嚷。啊，煩死了，我真的太容易就和柳振赫和好了嗎？
"你應該把事情問個清楚！"
這個死丫頭，她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旁邊煽風點火啊？啊，我的頭好疼，吱嘎，門開了，班主任老師來了。我得坐回自己的座位了，我可是好孩子。
"又在胡思亂想了。"
"-_-；"
柳柔莉這丫頭又在揣摩我的心思了，她在旁邊用失望的眼神盯著我。
"好！今天我向大家傳達一個好消息！"
班主任老師的語氣真讓人不適應，簡直就像是回到了六十年代。
"今天有一名新同學轉到我們班！快進來吧！"
教室里亂糟糟的，同學們議論紛紛。高三了，還轉學，真奇怪。難道是在原來的學校闖了什麼大禍？吱嘎，班裡的同學們都把視線集中在門口，門開了。
"呃，呃？"
這……這個女生！
"她叫河詩瑩，剛剛從日本回來。希望大家多教她，多幫助她。"
"大家好？我叫河詩瑩。請……多多關照。"
當！
"河詩瑩？"
我太震驚了，情不自禁地拍案而起。
"老師，我想坐在恩雅旁邊。"
"哦？你們認識嗎？太好了。正好旁邊有個空座位，快去坐下吧-Ｏ-"
"是。"
說完，河詩瑩把書包放在我旁邊的椅子上。
"我們又見面了？希望我們……友好相處。"
雖然她臉上帶著笑容……眼睛里卻充滿了殺機。河詩瑩，你這是友好相處的態度嗎？
"你幹什麼呢？新來的同學跟你打招呼，你怎麼不伸手啊！"
"老師，您不懂就不要說了（我也被她的方言傳染了-_-），她這一切都是虛偽的。"
"你真的不跟新同學打招呼嗎！你想挨打是不是？"
"-_-；！"
"讓我們友好相處吧，恩雅。"
聽說要挨打，我嚇得趕緊伸出了手。
"怎麼可能友好相處呢？你這個無恥的女人。"
坐在我另一邊的柳柔莉用不屑的眼神盯著河詩瑩，她的性子很急。
"什麼？柳柔莉，你在嘀咕什麼呢？無恥的女人？天啊，無恥？如果新轉來的同學無恥，那你就更無恥了！你跟我到教務室來！"
無恥和更無恥有什麼不同嗎？
"哎呀，真是的，我真的想和你們好好相處，可是，柔莉為什麼不喜歡我呢？"
我也不喜歡你。
"我們今天一起看教科書吧，我事先沒來得及買教科書。行嗎，恩雅呀？"
"討厭-_-；"
"可以一起看？謝謝。"
"幹什麼呀，你？"
"謝謝，謝謝！"
早會時間結束了，這件事情真的太意外了！河詩瑩，你到底是什麼人物！
28
"把m代入……然後移項……"
"……"
第一節，恐怖的數學課，催眠劑般的數學課。天啊，天啊，困死我了。這真是一種再有效不過的催眠劑。班裡的一半同學都趴倒在書桌上，數學老師也真倒霉，怎麼分到我們這種女子學校。不用看也知道，河詩瑩應該也睡著了吧？
"○＿○！"
河詩瑩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她正在認真地解答數學題。噝……噝……我乾乾淨淨的教科書漸漸變髒了，我想讓教科書保持清潔，直到畢業的時候，給自己留下美好的回憶！可是，我什麼時候允許她在我的書上解題了？我越想越氣憤。
"喂，河詩瑩，誰讓你——"
嗒！
"啊！"
"池恩雅！你在書上胡亂寫些什麼？"
"什麼，什麼？"
"什麼？"
"數學老師長得真像牛頭犬，人怎麼會長成那個樣子呢？要是做寵物院長，可能正合適。"
"而且……還在旁邊畫上一隻牛頭犬？"
什麼，這是什麼？我沒有畫過這個東西！
"嘿嘿嘿嘿。"
我驚訝地轉頭一看，河詩瑩正捂著嘴笑呢。
"老師！這不是我畫的，是河詩瑩畫的！"
"恩雅呀！我什麼時候……太過分了。雖然你討厭我，但是也不能這樣害我呀。"
天啊，這個死丫頭……她的演技真是專業演員的水準。
"你現在還學會說謊了？你沒看見詩瑩的練習本嗎？上面乾乾淨淨地寫著解題過程，你沒看見嗎？下課以後，你跟我來！"
"老師，真的不是……"
"你想挨打呢，還是乖乖跟我來？"
"我……我去就是了……"
數學老師瞪大了眼睛（這種時候更像牛頭犬了-_-）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河詩瑩又小聲對我說道。
"恩雅呀，你怎麼不小心點兒。"
"喂……你真的太過分了。"
"呃？恩雅呀，怎麼了？你有不會的問題嗎？我來幫你解答吧？"
"你真該死……"
"哦？為什麼？我怎麼了？"
哈……我心裡真想打她十個耳光，但是我決定先忍下這口氣。小不忍則亂大謀！啊啊啊啊啊啊，我忍著心底沸騰的怒火，河詩瑩看了看我，假惺惺地笑了笑，柳柔莉已經進入夢鄉了。
嘀哩哩哩哩——
"池恩雅！你到教務室來！"
當！第一節的下課鈴響了，我發瘋似的踢翻了桌子，站起身來。
"喂！你真的想死嗎？"
"我的媽呀？恩雅，你怎麼了？你現在不是得馬上去教務室嗎？"
"你真討厭……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微笑吧，好嗎？我好……噁心。"
其實，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漂亮，同為女人，我都被她迷住了。
"討厭，你趕快去教務室挨打吧。"
"你找死！"
啪！
"啊啊啊啊啊！"——女生們異口同聲地叫道。
撲通！河詩瑩挨了一耳光，撲通坐到我的面前。她的嘴角流出鮮紅的血。是，是誰？我好奇地轉頭一看，剛剛睡醒的柳柔莉臉上還留著桌子印，正在惡狠狠地瞪著河詩瑩。
"河詩瑩，到此為止吧，你要是再敢搞這些小把戲……到時候我就用腳踹你，你記住了！"
"柔……柔莉呀-Ｏ-；"
"恩雅，你讓開。喂……回答我……你為什麼要轉學到這兒？"
"柳柔莉……你以為你打完我，就可以沒事了嗎？"
"少廢話，媽的，先回答我的問題。"
柳柔莉似乎真的發怒了，她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我真的想和你們友好相處！至少和你，因為你是振赫的親戚！可是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河詩瑩突然開始掉眼淚。真是的……真該把她送到電影學院里去。
"你這叫什麼話？我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誰！河詩瑩，你現在嘴巴漏了，是不是？什麼話都敢隨便說？趕快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我又要動手了。"
什麼？這又是什麼話？都是因為誰？
"沒……沒什麼，除了這個學校，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真的就是這樣！"
"河詩瑩……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欺負恩雅一次，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你，你給我記住了！"
我好感動啊！
"……"
柳柔莉的眼神似乎要殺人，所以班裡的女生誰也不敢站出來勸阻她。
"如果你因為中村修二，因為他而這樣對我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你不要誤會！我們真的是兄妹關係。"
"我警告你，不許你在我面前提起中村修二這個名字，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嘛？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鬱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