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2
鳳寶釵現在正坐在劉得樺家客廳的大沙發上發獃，她是一個很少會發獃的女孩，因為以她的智商，幾乎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考慮超過五分鐘的，但是現在，她已經整整在那張看上去已經有些破舊的大沙發上發獃了三個小時。鳳寶釵始終都想不通，為什麼劉得樺和林巧兒兩個人會同時失蹤？而且警方展開的調查也是毫無結果，漸漸地，鳳寶釵對成天等待警方調查的結果也失去了耐心。
「鳳姑娘，我看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看到你這麼成天地在我家等電話，我這心裡……」劉得樺母親的情緒有些激動。
「伯母，您不用擔心，我已經決定了，如果今天晚上警察局還不給我們通知，明天一早我就坐頭班直達薔薇市的飛機自己去找，我就不相信那麼大兩個活人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鳳寶釵的眼中流露著堅定。
「鳳姑娘，這可不行！你一個大閨女一個人到那麼遠的地方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什麼的，你要我怎麼跟你的家人交代！」劉母不想鳳寶釵冒險。
「伯母，您不用擔心，您別看我年紀不大，其實我已經跑遍了大半個地球，薔薇市那麼點地方對於我來說算不了什麼。」鳳寶釵勉強自己笑了笑，站了起來。
「不行！鳳姑娘！絕對不行！讓你一個人去實在是太冒險了！」劉母知道事情的輕重。
「伯母，您不……」鳳寶釵剛剛想爭辯，劉得樺家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這段時間，劉母每次聽到門鈴都像是聽到了希望一般，每次她都幻想兒子和林巧兒會出現在門的另外一邊，但是這次，劉母看到的卻是劉得樺最好的朋友吳俊。
「吳俊，你這是？」劉母面前的吳俊大包小包地背了滿滿一身。
「伯母！我已經決定了！不管怎麼樣，我和劉得樺也是兄弟一場，我是來跟您道別的，我已經買了今天晚上直通薔薇市的火車票。不管吃多大的苦，我也要找到劉得樺和林巧兒的下落！」吳俊挺直了身體，毫無讓步的意思。
「吳俊，你……」劉母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正好，你去把火車票退了吧，明天早上和我一道坐飛機去薔薇市。」鳳寶釵來到了門邊，用欣賞的目光打量著吳俊，這個時候鳳寶釵忽然發現，原來平時不論自己多麼看不上眼的男生，也會有閃光的一面。
「還有我們！還有我們！」羅鳴、潘泊和吳為如神兵天將一般地忽然出現在了吳俊的身後。
「你們……」鳳寶釵不是太明白三位白痴的意思。
「有免費的旅遊機會我們怎麼可以……」吳為還沒有說完便已經被羅鳴和潘伯圍毆成了重傷。
「鳳同學，你不要聽他的。劉得樺是我們的偶像！還有林巧兒，她簡直就是我們的女神！你說如果一個人生命中的偶像和女神同時消失了，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說話間羅鳴還真的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了一把野戰匕首，做了個自盡的姿勢。
「你這刀如果刺下去我就相信你的話。」鳳寶釵忽然說了一句。
整整三分鐘，羅鳴握著野戰匕首的手都沒有放下來，他這叫一個難堪，簡直想死！
「好了，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相信你們。」看到羅鳴額頭流下的汗珠，鳳寶釵眨了眨眼睛，笑道。
「女神二號！這次我們去薔薇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劉得樺掛了，我們三兄弟也要把他的遺體扛回來！」白痴三兄弟裡面還是潘伯「最會」說話。
「你再說一遍。」鳳寶釵看著潘伯，面無表情地說道。
「……」潘伯保持沉默。
「你們真的全都要去找巧兒和劉得樺？」劉母用感激的目光注視著大家。
「伯母，您這次可以放心了吧，有他們陪我去，不會有事的。」鳳寶釵挽住了劉母的手臂，這段時間要不是有鳳寶釵每天陪伴在劉母的身邊，劉母也許早已崩潰。
「對！偶像母親，有我們陪女神二號去，您就放心好了！還是那句話，就算劉得樺掛了，我們……」潘伯剛準備發飆便被羅鳴一巴掌給扇了回去。
「偶像母親，您就不用擔心了，這次我們去薔薇市順便去薔薇島，然後吃飽喝足抽空找找，找得到便罷了，如若找不到，我們就一個人一坨大便臭死他們！」吳為忽然叫嚷了一聲，白痴三兄弟真是一個比一個敢說。
「這次……真的是麻煩大家了！我這就去取錢，你們這次的費用應該由我們劉家來出！」說話間劉母轉身準備回屋。
「伯母！這是我們的心意，怎麼可以讓您出錢！您已經夠擔心的了，就讓我們為劉得樺和林巧兒做點事情吧！」鳳寶釵輕輕拉住了劉母的手臂。
「這怎麼可以，你們都還是學生，這個錢我一定……」
「伯母，我擁有我哥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每天的利息都將近一萬，您說我擁有這麼愚蠢的收入，怎麼還可以浪費您和伯父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呢？」鳳寶釵從來都沒有為錢這個東西發過愁。
「啊！女神二號！想不到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有錢，我看我們的婚事……」羅鳴發痴中。
「在這一刻，我的人生目標終於改變了！女神二號，就是你了！人為金條死，鳥為蟲子亡！就算我泡不到你，也讓我做你的一條狗吧！」吳為堅持道。
「伯母，鳳寶釵說得對，再怎麼說這次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我知道，我們的擔心肯定不及您的萬分之一，但是請您相信我們，這次我們一定會儘力的！」吳俊的眼中閃爍著義氣的光芒。
「對！偶像母親！今天晚上我就去偷我老爺子貪污的公款！為了偶像和女神，我這次也拼了！」潘伯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對！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今天晚上我就去偷我爸爸媽媽的錢，您就放心吧！干這個我最拿手了！」吳為以為他這樣說可以讓劉母放心。
「真是一點性格都沒有！怎麼能夠去偷呢……」羅鳴挺直了身子擺出了一副老大的姿勢，「……要我就去搶！我知道今天晚上有家地下賭場開張，為了偶像，這次我也豁出去了！獨闖龍潭，這一直都是我的夢想！」看來羅鳴這次是不準備活了。
「好了！你們都可以閉嘴了！這次你們的費用全都算我的，不過，你們都得聽我的統一指揮！」鳳寶釵不想讓劉母繼續受到眼前這三個白痴的刺激。
「太好了！太好了！看來我們這次的白吃白喝作戰計劃還是相當成功的！」白痴三兄弟圍成一圈低聲細語。
「明天早上十點，各自帶上證件和生活必需品，海風機場八號候機大廳門口，不見不散。」
「女神二號，可以帶馬子嗎？」
啪……鳳寶釵一個巴掌，潘伯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23
薔薇市好像是一片從未受到過時間影響的陸地，它的每一個角落都透露著一種遠古的純凈，它的每一道色彩都飄逸得如同少女的裙擺，每一個來到薔薇市的人都好像是為了逃避現實，因為薔薇市這種地方實在不應該在現實世界中出現，它應該只出現在某張完美的水彩畫中，又或者是某個童話般的傳說之中，但是入夜之後，薔薇市的喧囂與浮華卻又幾乎張狂地展現在了人們的面前，這個時候你才會發現，原來完美純潔的少女，也有她的慾望……
我沒有想到薔薇市也會有這麼熱鬧的地方，整條街道簡直如同一個萬國博覽會，各種膚色的遊客，各種可以賺錢的買賣，各色裝飾出奇的店鋪，各種你幾乎都叫不出名字的小吃，整個一條曲線地蜿蜒下去，給人的感覺彷彿沒有盡頭一般。
「這種地方只有晚上才會這麼熱鬧！」黛素兒一臉的興奮。
「這麼多天來我以為薔薇市只有寧靜，想不到它還有這樣的一面。」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繁華，我有感而發。
「走！今天我先請你吃好吃的，然後一起去蹦迪，今天晚上不醉不歸！」黛素兒好像越來越興奮。
「你是說『迪吧』？那種地方好像不太適合我。」我搖了搖腦袋，說道。
「是不是不給面子？我現在的身份可是你的馬子！」黛素兒說話有夠直接。
「但是……」
「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今天什麼都算我的！」黛素兒一把牽住了我的右手便往人群中鑽去。
這是我第一次牽住黛素兒的手，我沒有想到黛素兒的手會如此的溫暖，也沒有想到黛素兒的手竟會如此的柔滑。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的心竟跳得厲害。
「老闆！來二十串烤海蝦，再來二十隻烤海蟹，然後再來兩瓶冰鎮啤酒。燒烤要猛辣的。」在一個露天的海鮮燒烤攤位前，黛素兒停下了腳步。
「素兒，你今天來得可真早啊，你爺爺呢？」海鮮燒烤攤的老闆是一個大鬍子的中年男人，聽他的口氣，好像和黛素兒很熟的樣子。
「我爺爺下棋去了！」說話間黛素兒拉著我的右手坐到了一個靠路燈的位子。
「啤酒還是免了吧，烤海鮮微辣就可以了，二十串烤海蝦和二十隻烤海蟹是不是多了點？」我往燒烤的方向看了看，問道。
「喂，你是不是男人？喝酒，猛辣才是男人應該做的事情！」黛素兒豎著自己的大拇指說道。
「我的確是個男人，但是男人做事也應該有分寸，也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張，這世上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喝酒和猛辣的。」我看著黛素兒，感覺像是在看著一個可愛的小孩子。
「我不管那麼多了，喝了、吃了再說！」黛素兒的豪爽真的賽過許多的男人。
「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做什麼都這麼冒失。」我搖了搖腦袋，拿黛素兒沒有辦法。
「什麼小孩子！我現在可是你的馬子！你看看我身上哪裡沒有成熟？」黛素兒伸開了雙臂向我展示她那幾乎完美的身材。
黛素兒的身材的確完美，她的這種完美並不是人們所理解的那種豐滿，她的這種完美準確地應該稱做含苞待放，正是因為這種含苞待放似的青春才能夠稱得上真正意義上的完美，真正等到花開了，其實，很多的東西便已不再完美。
「喂，我說小素兒，你可不可以不要使用『馬子』這個詞？就算說，也應該使用女朋友這種正統一點的辭彙比較恰當。」我糾正了黛素兒的說法。
「好吧，就聽你的，女朋友也行！」黛素兒倒還算聽話。
「素兒，這是你們的燒烤。」說話間燒烤老闆親自將一大盤的海鮮燒烤和兩瓶冰鎮的可樂放到了我們面前的桌子上。
「酒呢？我要的啤酒呢？」黛素兒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兩瓶可樂，傻傻地問道。
「你爺爺說過了，要我們不給你提供含有酒精的飲料。」大鬍子老闆笑道，他看著黛素兒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個幼兒園的孩子。
「你不說他怎麼知道！」黛素兒反駁道。
「那可不成，我們做生意就是講個信用，既然答應貴叔了，就一定要做到，對了，還有這燒烤，我給的是微辣，貴叔還說了，小孩子吃猛辣的傷身，兩位慢用，我走了。」說完，大鬍子忽然詭異地看著我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聽到大鬍子的話，黛素兒難掩氣憤地跺了跺雙腳，大聲地抱怨道：「你個丑大鬍子！下次本姑娘再也不來你這裡吃東西了！」
「不要這麼小氣嘛，他們也是為了你好，吃吧，吃吧。」說話間我自己先拿起了一串肥肥的烤海蝦品嘗了起來。
「哇！這……老闆是怎麼烤的……這個味道……外酥內嫩，口口有汁，竟然還有一點點香甜的后味！這種味道簡直就是……霸道！」這是我第一次用「霸道」這個詞來形容一種食物的味道，但是我想如果大家有機會親自去品嘗一下大鬍子的海鮮燒烤，就會知道我的這個形容詞並不過分。
「當然好吃了！這條街上只有他這一家是獨門配方，都幾十年了，每次我想偷都偷不來！」看來黛素兒的確還是一個孩子，因為所有的小孩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生氣得徹底，恢復得神速，之所以會這樣嚴重地兩級分化也只是因為純真。
「不生氣了？聞到香味了？」說話間我遞了一串肥嫩多汁的烤海蝦到黛素兒的面前。
「跟他們氣有用嗎？還是自己把肚子填飽才是最踏實的！」說話間黛素兒已經開始大口地喝著可樂大口地吃著海鮮燒烤了。
和單純的人在一起真的很舒服，不用猜，不用想，她們如果討厭你，就會跟你說，你去死；如果她們喜歡你，就會跟你說，我做你的女朋友吧。現在的我很享受這份純真，我知道這份純真很可貴，可貴得如同蒲公英的花蕾，幾乎是被微風輕輕地一吹，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喂，素兒，那邊有美女可以看！」大鬍子抱著一大盤的燒烤從我們桌前經過的時候還不忘調侃一句。
「我不是美女嗎？這個島上還有比我更漂亮的嗎？」黛素兒吧嗒著嘴巴憤憤道。
「你當然是薔薇島上最美麗的女孩，但是她可是新來的，你去看看她就會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麼廣闊了。」
24
有美女看我當然不會拒絕，但是黛素兒可就不是那麼好說話了，她現在正惡狠狠地看著我，她的眼神就好像我會馬上和那位我從未見過面的美女私奔一樣。
「你是不是很想去看？」黛素兒挑著眉毛問道。
「也不是很想，只是有些好奇罷了。」我聳了聳肩膀無所謂道。
「好奇？看來書上說得沒錯，你們男人個個都好色！」黛素兒照本宣科。
「其實男人的好色就和女人喜歡看漂亮的衣服一樣，大多數的時候也只是看看罷了，也並不是件件都有機會穿上身的。」我搖了搖腦袋，笑道。
「但是只要買得起，又或者是別人送的，就沒有道理不穿，對不對？」黛素兒好像很認真的樣子。
「唉，如果男人就連幻想一下的權利都沒有，還不如死了比較好。」對於黛素兒近乎無理取鬧一般的追問我已不想反駁。
「喂！素兒，你真的不過去看看？那位真的是人間極品，就算長長見識也好。」大鬍子再次經過我們的桌前。
「煩死了！煩死了！不吃了！不吃了！走！我們蹦迪去！」說話間黛素兒猛地跳了起來。
「喂！還有這麼多沒有吃完就走，我的肚子可還是空空的！」
「老闆！打包！」
其實每個女人都是一個移動的醋罈子，她們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總是希望可以表現得完美一些，但是現實世界中，她們總會有這樣又或者是那樣的缺陷，有的眼睛大，鼻子卻又小了；有的鼻樑高，眉毛卻又稀疏了一些；有的就算五官完美得幾乎沒有缺陷，但是卻又嫌自己的胸部沒有別人的大。其實她們又哪裡知道，就算自己的胸部再大，容貌再完美，也有老去的一天，等到那個時候，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你，但是你的愛人，我是指真正愛著你的那位，卻會更加地珍惜你，更加地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份平淡時光，因為到了那個時候你們才會發現，原來年輕時候的爭風吃醋是一件多麼幼稚可笑的行為。到了最後，愛你的那個還是會愛你，不愛你的那個，就算你拼盡了全力地挽留，也還是會離開……
因為黛素兒的小氣，我的海鮮燒烤和可樂是在一個距離燒烤攤不遠處的彩色電話亭旁邊幹掉的，好在電話亭旁的燈光還算明亮，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吃的到底是些什麼玩意兒。
「嗯，味道真不是蓋的！」我一邊抹著嘴唇一邊讚美道。
黛素兒也不知道聽到我的話沒有，只見她一個勁兒地往大鬍子海鮮燒烤攤位的那邊張望著，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看到一些什麼東東。
「喂！小素兒，我吃完了！」我輕輕推了推黛素兒的肩膀，提醒道。
「哦，你繼續吃，繼續吃……」黛素兒明顯地心不在焉。
「我說我吃完了，你到底在看些什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也試圖從黛素兒張望的方向得到一些訊息，但是很可惜，除了燒烤的煙霧，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大鬍子老闆從來不敢在我的面前說別人是美女，但是這次……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黛素兒拍了拍自己的拳頭，好像決定了什麼。
「不是吧？我還以為只有男人才喜歡看美女，想不到你們女人也是一樣。」我哪裡知道，男人看美女都是因為幻想的需要，但是女人看美女往往都是出於嫉妒。
「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說完，黛素兒還真的扔下了我，一個人向大鬍子的海鮮燒烤攤跑了過去。
「喂！我……」其實我想說的是，「我也想去」，但是這句話我估計黛素兒已經聽不見了，因為她已經在一瞬間小跑到了大概十幾米開外。
黛素兒剛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跑得很快，但是當她接近大鬍子燒烤攤的時候步伐忽然變得優雅，看來每個女孩都有演戲的天賦，特別是這種時候，總是可以裝作很高傲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她們的內心早已害怕得發慌。
「素兒，你怎麼又回來了？」大鬍子看著黛素兒滿臉的傻笑。
「沒事，再來瓶可樂……對了，你剛剛說的那個美女在哪裡？」黛素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四處隨便地張望著。
「喂，剛剛和你在一起的那位一定是你的男朋友吧？」大鬍子也八卦得可以。
「沒錯，是本姑娘剛剛釣到的一個凱子。」小女孩就是小女孩，總是喜歡誇大其詞。
「嘿嘿，想不到我們可愛的小袋鼠也有發春的一天？」大鬍子的語氣也不知道到底是高興還是笑話。
「什麼嘛！人家問你那個女人在哪裡，你跟我扯這個！」黛素兒還是露餡了。
「你啊，從小到大心裡都藏不住事情，什麼都直來直去，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會要你……那邊拐角，你看見沒有？我就是剛剛過去給樓上的住戶送燒烤的時候看見的。」說話間大鬍子向著街對面不遠處的一個巧克力商店指了指。
「那不是秦叔的COCO店嗎？」黛素兒隨口說了一句。
「沒錯，就是那裡，剛剛我去的時候她還在那裡，不知道現在走了沒有。」大鬍子不太確定地說道。
三步並作兩步，黛素兒還沒等大鬍子反應過來便已小步跑到了街的對面，沒錯，就在街對面的拐角處，有一個裝飾精美的巧克力商店，商店的名字叫做「COCO」，四個字母，簡單明了。
這條街上有很多的商店，但是巧克力店卻只有COCO這一家，因為COCO的裝潢和用料幾乎都是不計成本的，所以它給人的感覺彷彿來自另外的一個世界，一個本應該屬於聖誕老人的世界。因為COCO不管什麼時候看上去，都好像是正在迎接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聖誕節一般的隆重。
叮噹……COCO店門口的迎客鈴鐺響了一聲，黛素兒左顧右盼故作輕鬆地步入了此刻顧客並不是很多的COCO店。
剛剛一進門，黛素兒便感到了這裡與往日的不同，因為平時只要是黛素兒來了，COCO店裡面的那幾個甜點小師傅總是會一擁而上地討好黛素兒，他們會拿出自己認為最最滿意的巧克力主動放到黛素兒的面前供她品嘗，但是現在，黛素兒的面前，一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