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以率直的東西
「智友啊,你不恨我大姐嗎?」
「!」
自己到小吃店打工已經兩個星期了,這期間景媛和景珠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提起過景善。聽著景媛那有些小心翼翼的語氣,智友能感覺到景媛心中對自己的那份濃濃的歉意。
「原來是因為覺得對不起你,所以才故意不提她的。」
智友這才明白,覺得這時才體會到這對姐妹的善解人意的自己實在是個大白痴。
「如果我說我恨她呢?」
不知智友半真半假的回答其實是在開玩笑的,景媛聽到這個回答后,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一絲苦笑,把視線轉到了其他地方,看著表情立刻不自然起來的景媛,智友忍住笑伸出手牽著她,朝書店門口的樓梯走去。
「你都不看我表情的啊?我,現在已經不恨你大姐了,真的!」
「我都不敢在你面前提,我真的覺得特別對不起你,所以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做什麼了嗎?沒有吧,所以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
「你,你來我們小吃店打工,這對於你來說,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肯定會被反對的!!」
「切!什麼呀?你才真是看走眼了呢!你以為我老公真的就那麼小氣嗎?」
其實智友知道,雖然恩昊僅僅是稍微讓了一小步,雖然不贊同,但至少不會阻止,但對他來說,這已經是他所能做的最大讓步了。
其實如果真的按景珠所說的那樣,那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小吃店打工幫忙,而是在四處搗亂,景珠從不讓自己靠近爐灶和刀具,每次自己趁著她沒注意,懷著好奇心想切一切胡蘿蔔,可每每這個時候,景珠就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身後,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自己離開這個容易發生意外事件的「危險」地方,景媛也和景珠一模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別說讓自己碰碰那些碗啊盤啊的,連自己想去端一下辣椒醬和面片湯都立刻被她搶過來了,跟這倆姐妹相處的時候,智友心裡總會想起景善來,不過不是想起她和恩昊的事,而是暗暗比較她們三姐妹。
這才是真實的人……雖然智友有時會很擔心萬一被婆家的人知道自己在小吃店幫忙的事,不知會惹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可現在卻非常享受和這樣一對真性情的姐妹共事的時光。
「雖然我沒有忘記池景善……小姐,是你的大姐這個事實,但是她現在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只要真的決定以後再也不去想一些事情,其實還是能自然而然就把它們忘記的!」
「謝謝你!智友!」
「我們去書店看看,應該有賣聖誕樹的,買一棵小一點兒的擺在店裡吧!聖誕節的時候也掛上彩燈,肯定很漂亮!」
「其實去年買過一棵,過完聖誕節就收起來了,還是很新的,所以不用再買了,多浪費啊!」
「聖誕節當然要更新!聖誕哎,上帝之子降生是要萬象更新的!不會花很多錢的,只是買一些新的裝飾品,然後重新再布置一下,好不好?」
看著每次都在不知不覺中就能給自己和二姐帶來意想不到的快樂,滿是活力和生氣的智友,景媛也拋開了心中的歉意和壓抑,對正沉浸在幻想中的智友發出了會心的微笑,心裡暗暗地對智友說道:
「智友,景善姐,我大姐她,說她就快要和哲宇哥結婚了。不過這話,我不說出來也許會更好一點吧!?」
「媽媽!媽媽,我求求您了,您就靜靜地坐著吧!」
智友打來電話說要自己和丈夫一起到她家吃晚飯的時候,珍淑心裡不知有多高興,她和潤勝剛進門就看到親家夫婦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那一瞬間心裡真是非常安慰,覺得現在女兒的婚姻生活終於走上了正軌,剛放下心就見智友穿著圍裙進了廚房,頓時就又「咯噔」一下,她跟在後面進了廚房后發現只有智友一個人穿著圍裙在廚房裡手忙腳亂,東切西煮,卻沒見到保姆的影子時,她已經懸起來心嘩一下就掉到了谷底。
「智友!你這到底是在幹什麼?為什麼?……」
「媽媽,您就出去坐著吧!爸爸在和我公公聊天,您一個人顛顛兒跑到廚房裡來,那我婆婆怎麼辦?一個人干坐著,多無聊啊!您就出去陪她聊天吧!總不能讓人說您來女婿家連親家母也不理就只跟女兒聊天吧!您不用擔心我的,我說過我可以我就一定可以。您就出去坐著等著吃吧!」
「那你是想等恩昊回來之後一起出去吃飯?」
「真是的!媽媽!你沒看我這什麼都做得差不多了嗎?出去吃什麼啊?」
珍淑一聽更急了,正要開口說話,這時門鈴響了,智友不管手裡還拿著做飯時用來攪拌的長筷子,就急急忙忙往客廳跑去。
「肯定是恩昊哥回來了。」
門鈴一響,兩家的父母立刻都齊刷刷地把臉轉過去看向玄關,智友趕緊解釋著一邊打開門,確實是恩昊,他在門口跺跺腳,晃晃肩膀,抖掉落在身上頭上的雪,可一進門就呆住了。
「哈哈……嚇了一大跳吧?我就知道你會嚇到的,哈哈!」
「恩昊,你回來了?」
「父親,您怎麼過來了?還有岳父岳母大人,您好嗎?」
「還能為什麼?我媳婦說要請我們吃飯,我們高興還來不及,當然就過來了唄!智友這是在做什麼菜啊?聞起來好像很香!」
這時智友過來接過恩昊手裡的公文包,順手替他拂了拂身上沒抖落的雪:
「怎麼外面下雪了?看來還不小嗎?你衣服上還沾著雪片兒呢!」
「嗯!是不小,我回來的時候外面雪還真是挺大的。」
「從下面停車場直接上來,怎麼身上還有這麼多雪,看來真是鵝毛大雪了。」
智友走到衣櫃那裡放下恩昊的公文包,又走到他身後幫他把大衣脫下拿到房間里掛了起來。珍淑夫婦和永善夫婦目瞪口呆地看著智友和恩昊這些自然又親密的動作,都不知該做何反應,只好愣愣地望著他們倆。
「那倒不是,因為今天公司來了一批新的機械和裝備,所以我到了路口就下車讓金司機先回去了。在雪裡走了一小段路回來的。」
「那你應該來個電話的,我可以拿傘出去接你。」
恩昊望著智友的眼睛,小小聲地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又有什麼花招兒了?」
「反正是好事!」
智友眨了一下眼睛,更加小聲地回答。
「恩昊,你來坐這邊,呆會兒吃飯的時候一起喝杯啤酒吧!」
「好的,岳父大人。」
「爸爸,你能不能先讓恩昊哥去洗個熱水澡再過來跟你聊天啊,你看他現在頭髮都被雪打得濕濕的,不擦乾很容易感冒的。」
「哦?啊!好好好!呵呵呵!」
聽著從自己嬌生慣養的女兒口中說出這麼體貼,這麼像家庭主婦的話,潤勝先是一愣,而後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恩昊哥,你先去卧室把衣服換了,然後去洗個熱水澡,之後再出來吧!記得擦乾頭髮別感冒了。」
「哎呀,現在都知道這麼心疼你老公了?」
錫萬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和慶幸的話語,讓每個父母都忍不住發自心底的大笑,客廳頓時又像上次採訪時一樣,成了笑聲的海洋,智友聳了聳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目送同樣不好意思地微笑著的恩昊走進房間,才轉身朝廚房走去。
「潤勝,來!我敬你一杯!謝謝你養了一個這麼好的閨女給我作兒媳婦!」
「你真是過獎了,能把我們家智友託付給恩昊這樣的好女婿,我們才要謝謝你呢!」
「珍淑啊,你覺得嗎?智友好像變了很多。」
「親家母您也是這麼覺得的?」
「那還用說!你看我兒子看智友的那個眼神,哎呀,真是火辣辣的啊!看得我這做媽的都好妒忌啊!」
「呵呵呵!可不怕您笑話,我們智友做出來的飯真的是見不得人啊!我這就一直擔心,智友這到底搞的什麼鬼?在想什麼……讓我們……」
「就隨她幹什麼吧!親家母,我猜她肯定是想讓我們這些做父母的看看他們倆是怎麼生活的,有多幸福,想讓我們放心,也讓我們開開心!我們就靜靜地等著她上菜吧!」
珍淑滿心擔憂,永善卻是心滿意足看了一眼廚房,輕輕地拍了拍珍淑的手,讓她放心。
洗完澡出來的恩昊,自覺自發就走到廚房去幫智友打點兒下手,如果換成是別人,看到自己惟一的兒子走到廚房去幫妻子的忙,肯定會覺得心裡不舒服,而永善卻不同,看到一向奉行「君子遠庖廚」的兒子能主動到廚房幫妻子幹活,心裡無比欣慰。
「公公、婆婆、父親、母親,飯準備好了,請進來用餐吧!」
滿臉通紅的智友從廚房探出了腦袋,宣布可以開飯了,兩家父母連忙起身朝廚房走去。
「哈哈哈!」
「……呵呵呵!」
「哎喲!智友!你啊!呵呵!」
除了珍淑的反應是睜大眼睛捂住嘴巴之外,其他三個人都爆發出一陣笑聲,餐桌中間擺著一份小孩子們最喜歡吃的紅色辣椒拉麵,周圍擺著紫菜包飯、生魚片壽司,一些小菜還有一份蔬菜沙拉。
「會不會覺得有點兒上不得檯面啊?」
「不不不!看起來很不錯,讓人很有食慾。」
好不容易止住笑,錫萬最先坐了下來。
「智友,是不是把飯盛出來就好了?」
「啊!恩昊哥你在盛飯啊?好的,那我去盛湯出來。」
原來還是有煮了飯的,珍淑聽了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微笑地看著恩昊端上香噴噴的米飯,智友也端來了熱氣騰騰的大醬湯,這時的餐桌才有點兒像是該吃飯的樣子。
「雖然沒什麼好菜,但還是請你們多吃一點兒。」
「呵呵呵!做這麼多還說沒做什麼菜?!孩子,你辛苦了,趕緊也快坐下吧!」
「不,我還有一個秘藏的拿手好菜沒有拿出來呢!」
「還有壓箱底兒的寶貝啊?真逗!哈哈哈!」
「恩昊哥,你怎麼不坐啊?」
「不,那個盤子很燙手的,我去拿好了!你別燙到了!」
看著女兒和女婿忍不住情深款款地互望時的熱情眼神,珍淑不知不覺伸出手來握住了坐在旁邊的丈夫的手,像是在讓丈夫也看看女兒那幸福的樣子。
「鏘鏘!請看!」
恩昊戴著厚手套把冒著白乎乎熱氣的盤子放到餐桌上,智友把手搭在恩昊肩膀上,自豪地用演戲一樣的語調說道:
「現在向大家鄭重介紹,這,是來自全羅道的白菜。」
「全羅道?」
「是的,母親!我認識一個朋友是全羅道人,她父母在自己家種的白菜,這白菜就是剛剛才從他們家那邊拿過來的新鮮品哦,我以前都不知道,還是那個朋友告訴我,說這種泛著黃色的白菜最好吃了,只需要把白菜在開水裡焯一下,然後包著大醬就著飯糰吃,我吃過一次就愛上了,真的是人間美味啊,請諸位趕緊試一試吧!」
「看來我們兒媳婦現在是廚房裡的當家好手了!那我就不客氣了,看起來味道就很好啊!」
永善的話讓珍淑稍稍放下心來,珍淑不禁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雖然飯菜的樣子實在是不能恭維,可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嗯!這白菜真不錯!」
「老公,吃個紫菜包飯吧!味道剛剛好!」
「嗯!大醬湯很夠味!不錯不錯!」
看到連自己那個對飯菜口味很挑剔的丈夫潤勝也點頭稱讚,珍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智友,這真的是你自己一個人做的嗎?」
「是的,母親。」
「我的天啊!你的手藝還真是突飛猛進啊!哎,這個就是那種很受你們年輕人歡迎的筋道的面吧?」
「是啊,把這面用生菜包起來吃,味道真是棒呆了!雖然可能會有點兒辣,但因為面里還放了些豆芽,所以吃了也不用擔心會胃疼。」
「哎喲!你們聽聽,這孩子現在說起做飯來還真是頭頭是道!有點兒主廚的意思了!」
「智友,這些你都是跟誰學的啊?」
智友笑著看了一眼恩昊。
「啊,是這樣的,智友她最近在聽一個有關烹調的講座。」
「是嗎?」
兩家的父母都覺得很意外,於是4個人8道目光都集中在了智友一人的身上。
「因為恩昊哥他有時晚上要工作到很晚,所以我也去學著做了一些小點心之類的,可以當做消夜吃。」
聽智友說自己晚上要工作到很晚,恩昊再也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只有智友聽得出來其中的曖昧。
「恩昊!你怎麼這樣?智友心疼你工作辛苦給你做消夜,你還笑!」
「啊?沒什麼!我就是笑笑而已嘛!」
智友悄悄把手伸到餐桌下面,狠狠掐了一下恩昊的大腿。
「啊!啊!好疼!」
「大色狼!你瘋了?爸媽都在哎!隨便發情!」
「誰叫你說這麼引人遐思的話?我就想起來了,那有什麼辦法?」
「那也得給我忍著!」
「呵呵呵!」
「待會兒就有你好瞧的!」
「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渾身上下還有什麼是我沒瞧過的!」
「喂喂,你們這兩個孩子是怎麼了?飯都不吃了,看看就能飽啊?呵呵呵!老公,你倒是說說這兩個孩子啊!吃飯吃得眼睛都捨不得離開對方了,這哪還是吃飯啊?呵呵!」
「咳!你這人真是的!人家倆現在不還是新婚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潤勝啊,看來你們夫妻也挺喜歡這些年輕人愛吃的玩意兒嘛!」
「呵呵,您真是客氣了!」
「我可沒客氣啊,這些東西吃起來味道真是不錯,你們來嘗嘗這個吧!尤其是這個湯,味道真的很不錯!」
「是嗎?好,我來試試看!」
雖然肯定是不能和飯店大廚相比的,但這個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獨生女兒,這個惟一的兒媳婦用心做出來的晚餐,卻讓兩家的父母都覺得心頭暖暖的,尤其是這對孩子現在生活得這麼幸福,更是讓做父母的都感到無比欣慰。
「謝謝你啊!恩昊!」
恩昊覺得這好像是自己長這麼大,第一次聽到父親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回想起剛才父親臨走前對自己說的話,恩昊嘴邊露出幸福的笑容。
現在恩昊才體會到,能和智友並排站在廚房裡洗碗,幫她擦去手上的水,幫她抹上護手霜,這都是些多麼幸福的事。
「手都有點兒腫了,肯定很疼,碗就泡那兒吧!一會兒我洗,你就別做了。」
智友看著小心翼翼地給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都抹上護手霜的恩昊,臉上露出了甜蜜溫馨的微笑。
「這才一個白天沒見,你又變漂亮了。」
「恩昊哥也這麼覺得嗎?我今天照鏡子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好像變漂亮了。」
「哎呀!我又犯錯誤了,應該公平對待才對。」
恩昊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智友可愛的小鼻子,把她的雙腳都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膝蓋上。
「恩昊哥,你這是要幹什麼?」
「因為我愛你,從頭愛到腳!但一直都只關注你的手,卻忽視了你的腳,犯了錯誤就要及時糾正,所以現在要給你的腳做做按摩。」
「沒必要的,腳不是很累!」
可恩昊卻根本沒注意聽她說什麼,專心致志在手心倒了些潤膚霜,溫柔地從腳跟開始幫智友按摩起來。
「一直站著,很累吧?」
「!」
智友覺得鼻子酸酸的,感覺他溫柔的雙手像畫圓圈一樣從自己的腳跟一直揉到腳趾,力道不輕不重地按摩著,耳邊傳來了恩昊溫柔的話語:
「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你無謂的固執,所謂打工什麼的都不過是些浪費時間的事情而已,可是現在看著一直這麼認真的你,我的想法也不知不覺改變了,說實話,我覺得很慚愧,有很多時候都覺得很對不起你!……我知道你肯定很不容易,我看著你都,會忍不住捫心自問:『玄恩昊,如果換作是你的話,你會做到這一步嗎?』」
恩昊一邊給智友做腳部按摩,一邊接著說到:
「我真的覺得你很了不起,很為你驕傲,不管是你的真誠還是你的固執,真的都很了不起!」
「呵呵……原來恩昊哥終於還是被我感動了!」
「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這麼一天,但是,總會有一天,我會跟你一起去那家小吃店的,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我已經把那段不好的回憶完完全全忘掉了。」
智友把腳放下來,湊過去把臉靠在了他的胸口,他的手傳來陣陣潤膚露的香味,這種感覺真好。
「那個朋友是叫,景珠吧?」
「嗯!」
「那個白菜,你轉告她,白菜很好吃,幫我謝謝她!」
智友抬起頭看了恩昊一眼。
「怎麼了?幹嗎這樣深情地看我?我會當你是在挑逗我哦!」
「我真不相信,我會這麼幸運,嫁給了這麼一個優秀帥氣的好男人。」
「哈哈哈!」
恩昊發出了朗朗的笑聲,一把抱起了智友。
「那現在是優秀帥氣的男人的妻子給他好看的時候了,知道了嗎?」
在恩昊懷中的智友聽著頭頂傳來的他沉穩的呼吸聲,期待地閉上了眼睛,窗外好像傳來了大雪沙沙飄落的聲音。
聽著恩昊漫不經心像是說自己要去喝杯咖啡一樣悠悠地說要出去休假,還至少一周,准秀的頭嗡的一聲響就大了,不知道自己把心裡想著的話都說了出來:
「玄恩昊,你知不知道世上還有『彈劾』這個詞吧?」
已經到年底了,這個幾乎可以說是一年裡最忙碌的時候,要結算、要立賬、還要制定來年計劃、確定公司內部人事等等等等一堆事,更別提還有這樣那樣大大小小的會議,還要出席一些根本不可能缺席的年終聚會,而恩昊,恩昊這個混蛋明明比誰都清楚,居然還若無其事地跟自己說要休至少一個星期的假!
最近看到智友那神采奕奕的樣子,自己一向不發達的第六感也空前敏感起來,隱隱約約知道肯定會發生什麼事,結果今天果然一個大炸彈,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出這次恩昊休假的目的,其實早有徵兆了,在智友接受採訪的第二天,恩昊便無故失蹤,整個公司的日程安排都被迫打亂了,准秀那時已經看出來,這兩人的感情肯定會再次狂飆升溫。
「被彈劾的話,我說不定可以放個更長的假,那還真是要多謝你了!」
「你、你,告訴你,我真是領頭彈劾你的話,你可別怪兄弟我不講交情!你知不知道,從26號上午9點開始一直到30號晚上10點,我們的日程都安排得緊得不能再緊了,有睡覺的工夫就該偷笑了!」
「啊!我要是自由工作者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想工作就工作,想休假就休假!想休假幾天休幾天,想怎麼休就怎麼休!」
「哈!允許你做做白日夢!」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只是這30年好像過得太快了些,就在幾個月之前,恩昊還一提到權智友這個名字便滿臉陰雲,打雷打閃,可看看現在的恩昊,不但把和智友的結婚照端端正正擺在了辦公桌上,更甚的是,還每天要往家打好幾個電話,自己不小心聽到的幾次都恨不得能替他挖個洞鑽進去,凈是些讓人聽了後會忍不住臉紅心跳的情話。
「你小子就招了吧!幹嗎非挑這個時候休假?目的到底是什麼?」
「去度蜜月!」
「什麼?哈!我就知道。」
「我知道這也是你希望已久的事,對不對?難道你不想讓我和智友去度蜜月嗎?」
「你這小子!居然這樣拿話擠對我!誰不讓你度蜜月了?只是你什麼時候去不好,非現在去!專挑這種大家忙得腳都不沾地的時候去!」
「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把多喜變成小人兒裝在口袋裡,好讓她每天都陪在你身邊嗎?」
「你以為都跟你那樣變態啊!那你怎麼不把智友貼在你的額頭上!」
恩昊一臉微笑地把無繩電話遞給了准秀。
「什麼呀?笑得這麼淫賤!」
「你把電話放在耳邊好好聽著。」
恩昊把電話拿到准秀的耳邊,按下了電話機上已經儲存好的1號按鍵,這時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這個音樂不錯,是智友幫你下載的?」
「你別急,再仔細聽聽!」
桌子上的手機不斷地震動著,而恩昊卻只是掛著一臉炫耀的神秘笑容,讓准秀專心聽電話機里傳來的音樂聲,准秀感到有些疑惑,但還是拿著電話機仔細地聽著,那段音樂響了大概15秒后停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