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

剩下的我們四人……氣氛說不出的微妙。誰也不說話，只是悶著頭喝酒。當第２０瓶也快見底兒的時候，輝林這小子才開了口。

「你叫牛薇珍對吧？我送你回去吧。」－輝林

「喝得差不多了……我們走吧！」－薇珍

說著起身往外走的薇珍……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我剛要起身，被宋輝林這小子一把拽住。

「干……幹什麼……－＿－」－我

「喂……薇珍有男朋友嗎？」－輝林

「據我所知，沒有……怎麼啦？」－我

「我一眼就喜歡上薇珍了！」－輝林

「薇珍的家離這兒挺遠的，你加油吧～」－我

喊著烏拉～～～宋輝林出去追薇珍了。剩下的老虎———樊虎和我……我們幹什麼呢？

「喂……」

「幹什麼？」

「喂……」

「幹什麼？－＿－」

「我們幹什麼呢？」

沒有回答的樊虎……怎一個帥字可形容啊！！突然站了起來的老虎－＿－我稀里糊塗跟了出去，正在吧台和禿眉毛的一個打工生吵著的樊虎。

「啊，哥……那幫臭小子沒買單就走了嗎？」－樊虎

「可不是嘛，只能你這小子買了。」－禿眉哥哥

「我是學生哪有錢啊！！我周末來給您打工吧！！」－樊虎

「你要是不來的話，以後你們就別想再進來，那女孩兒等你呢，你走吧……」－禿眉哥哥

怪不得剛才一臉嚴肅地坐著呢，既然沒錢，你不會也像他們似的早把我領出去啊？＞＿＜

「你家遠嗎？」

「坐車１０分鐘，走著走３０分鐘。」

「你自己能回去吧？」

「真讓人受不了，這麼晚你讓女孩子自己回家？」

「看來你們學校沒教過你們啊？臉就是武器，在學校沒學嗎？」

什……什麼！！！！！臉就是武器，這個我也知道！！但不是像我這樣「花容月貌」的人，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在學校沒學嗎？簡直是一個飯桶。（要不打你一頓，讓你清醒清醒呀？）

突然……用食指捅著我的眉間的———死老虎———樊虎！

「喂，喂，把眉頭展開吧，我會送你的。」

「你不是說臉是武器嗎？我自己能走～」

「瘋子，答應要送你的時候還不快點跟來，到底住哪裡？」

「楓湖公寓……你不知道吧，一猜就是。」

「瘋子……那是我家附近，傻帽兒。」

啪的打了一下我的頭，大步往前走的老虎……在後面看來確實夠帥的！！！最少也得有１８０ｃｍ，校服也很合身……書包還是ａｉｒｗｏｒｋ呢！！鞋是阿迪達斯的……都很貴的啊，他是……富人嗎……－０－

「你不來嗎？？？」

換換語氣就好了，那麼凶…我緊緊地跟在樊虎後面偷偷地觀察著他。嗬……這不已經到我家公寓了嗎！！

「把手機給我看看～～」

「不想給你看－＿－；；」

「你這老虎！樊虎呀呀呀～～～…」

「啊肉麻死了，我快吐了……給你給你。」

嘁……抵不過我的無敵撒嬌術了吧－＿－＾嗬……這手機！！！不就是彩屏＋４０和弦的……三ＸＡｘＣＡＬＬ嗎！！！翻開蓋映入眼帘的畫面是……「櫻桃小丸子」（彩屏的就是清晰呀！）。

「哈……你怎麼下載這種畫面？」

「怎麼了？」

「為什麼非要用這樣的？」

「我夢中情人，不行嗎？」

「咳…當然行了…」

奇怪的傢伙……我活了這麼大，看見過不少把白雪公主當夢中情人的，還真沒見過把小丸子當夢中情人的，夠無聊的———老虎，我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存到了手機里。

「我電話號已經存裡面了，你到家后給我發簡訊！！謝謝你，送我回來。」

「喂，誰讓你隨便存的！！！！！！」

我沒理會後面老虎的喊聲，向著家裡等我的爸爸跑去。

五

剛進屋電話鈴就響起來了……就好像是在等我似的…呼…這麼晚會給我打電話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喂？」

－是世琳嗎？怎麼這麼晚才接電話？

「我剛才在洗漱呢……」

－從８點洗到１２點？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聽我罵你呀？

「呼…您想說什麼呀？」

－我把生活費給你寄過去了，挺充裕的，應該能用到４月份吧，別亂花，媽媽不是錢多得沒地方花才寄給你的。

「知道了……掛電話了啊？我會省著花的，謝謝您！」

－你乖點兒，別讓人家說我沒好好管你。

……以為光寄錢就會過得好嗎……電話里連句身體怎麼樣、過得好不好都不問的人……永遠只關心自己名聲的人……這就是我的媽媽……

當我還小的時候就已經離婚了的父母……媽媽是很有名的設計師……爸爸是普通的公司職員……據說爸爸和媽媽是因為地位不般配才離的婚……童年沒有母愛，可我卻從沒有覺得缺什麼，因為爸爸……因為爸爸他…給了我雙倍的愛……

爸爸……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今天女兒回來晚了，這麼晚才問候您……您一整天都做什麼了？…嗯…今天我跟一個男生見面了！！不過我覺得世界上沒有比爸爸更帥的男人……哈哈……剛才我跟媽媽通電話了……媽媽以為只要給我錢就行了……就像……給花澆完水就讓它開花一樣……花…只澆水是沒法活的…只有主人精心照顧，才能開出漂亮的花的……爸爸……爸爸，其實爸爸的女兒並不像花那樣，需要主人的關心的……只是…只是…我好希望和別的孩子一樣……回來晚的時候……會有人問我一句，為什麼回來得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啊……好難聽的單音……雖然是我的手機，不過真想砸碎它，（註：鈴聲是「冬季戀歌」的主題曲）

「誰呀？」

－讓我發信息你又不回？

「我問你是誰？」

－我是韓樊虎。

「咳……什麼？」

－我說我是韓樊虎……你耳朵塞什麼了？

「你不睡覺嗎？現在已經凌晨３點了。」

－不是你讓我到家后給你發信息嗎？我發了，你為什麼不回？

趕緊把手機拿離耳邊，看了看顯示屏，果然屏幕中央顯示著信封模樣。

「啊……對不起我剛才睡著了。」

－不過你為什麼要我給你發簡訊？你有話要說嗎？

「噢？不是。」

－真是夠荒唐，掛了。

「喂！！！！！」

－幹什麼？

「好……好好睡吧……晚安……哈哈…」

－瘋子。

最後竟然敢說我是瘋子，什麼意思？混蛋！！一點兒沒睡意了！！要不看看信息……？？

「我是韓樊虎，我到家了。」１２：００

「沒收到信息嗎？我是韓樊虎。已經到家了。」１２：０５

「是你要發的怎麼不回？」１２：１０

「你死定了－＿－為什麼不回？」１２：１５

「１０分鐘之內不回的話，我就殺進去了。」１２：２０

可……可怕的傢伙……！！每隔５分鐘就發一個信息……得把電話號碼存起來，我用了「發光的老虎」存了起來……不過……我那些一個個跟男生出去了的死黨－＿－都怎麼樣了呢？……好想知道啊……要不打個電話看看……哈哈……

「是哪個死丫頭？」

「死丫頭！！！是我———鄭世琳。」

「你沒瘋吧……現在都幾點了，不睡覺打什麼電話？」

「美姬呀！……怎麼樣了？」

「什麼？」

「帶你出去的那傢伙，叫什麼來著，馬曉斌吧？你們幹什麼了？」

「哈哈……曉斌要跟我交朋友，所以我就同意了……」

「你瘋啦？就你那樣，都過不去一百天！」

「這次是真的！！曉斌真的不錯！！」

「你們要是在一起能超過一百天的話，我就給你們開個Ｐａｒｔｙ，該死－＿－掛了！！」

…唉呦…這個瘋子———申美姬！！！只要是男的就都好！！（其實心裡很羨慕Ｔ＿Ｔ）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我的電話又響起來了…這個時間會是誰呀？……難道是老虎（心裡暗暗地期盼）

「誰呀～」

「世……世琳嗎？嗚…」

「誰呀？是芝嫻嗎？」

「哦……是我……怎麼辦啊世琳……嗚……嗚……」

「你怎麼哭了？出了什麼事？？」

「我……我……好害怕……嗚……在弼他……」

「在弼怎麼啦！！！」

「在弼說喜歡我……要我做他的女朋友……然後我說不願意……嗚……世琳啊！」

「你說不願意……然後怎麼了？他打你了嗎？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你家公寓前面……你來接我好嗎世琳……」

「你等我，我現在就下去，你老實不要動！！！」

說不願意……然後俞在弼這小子怎麼了啊！！！！萬一……真的是萬一的話，要是他對芝嫻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俞在弼我決不會放過你的……真的不會放過你的。

六

我穿著在家穿的舊運動服（亮紫色）就衝出去了，幸虧是凌晨，街上沒有人。到了小區正門，我看見了坐在地上的芝嫻……

「芝嫻啊！！！！！！！！！」

「……扶我起來好嗎？世琳。」

「你……你……這是怎麼啦？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希望不是的……可芝嫻……居然讓那個俞在弼王八蛋欺負了……全都被拽開的校服紐扣……不覺我的眼淚流了下來……

「是俞在弼那個王八蛋乾的嗎？？你幹嗎像個白痴一樣受著！！」

「…我…最後沒讓他得逞……因為我一直在哭……我好害怕……沒地方去……就想起了你……嗚……好害怕，真的。」

「幸虧沒什麼事！……走吧，先到我家再說吧……」

……多虧最後沒讓那小子得逞……真是萬幸啊……長得漂亮也好累啊－＿－

我把芝嫻領到了家裡。芝嫻一個勁兒地說要洗洗進了衛生間……我獃獃地坐著等芝嫻……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芝嫻才從裡面出來了……

「……現在好點了嗎？？」

「……嗯……謝謝你世琳。」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詳細點兒。」

「……在弼不是把我從練歌房帶出去了嗎……我們去了茶座……你還記得吧……工高和商高，還有我們學校不是一起舉行的開學典禮嗎？……他說那天第一眼就喜歡上我了……然後讓我做他女朋友……我說不願意……他的名聲不太好的。」

「什麼名聲？」

「你的消息太閉塞了……俞在弼的外號不是那個嗎……大抹……」

「什麼大媽？？」

「是大抹布的簡稱，可見他的名聲有多臭，聽說他一個星期跟５個女人睡覺，所以我才說不願意的……他說我是第一個拒絕他的，然後把我拖了出去，一直帶到了他家，然後就撲過來了……嗚……」

「好了……好了別說了，芝嫻……好在什麼事也沒發生，別哭了。」

「我……我以後怎麼見老師呀……嗚嗚…」

芝嫻正跟課外輔導老師交往呢……－＿－

「有什麼見不了的，根本就什麼都沒有，你幹嗎不能理直氣壯的！！」

「嗯……好的……也是的…－＾＾謝謝你世琳……」

緊緊抓著我的手睡去的芝嫻……居然對這麼清純善良的女孩兒下手……俞在弼你這個小兔崽子……看我不擰斷你的脖子！！！！！

「喂？」

－對…對不起，這麼晚打擾你，我是世琳。

「世琳是哪個笨蛋？」

－韓樊虎，我現在沒時間和你開玩笑，反正很抱歉這麼晚給你打電話。

「有什麼事嗎？」

－把俞在弼的手機號告訴我。

「在弼？你要他號碼幹什麼？你看上他了嗎？」

－我眼睛瞎呀！會喜歡那個混蛋？快告訴我他號碼。

「０１１－９８７３－２３××」

－謝謝……晚安……

「喂，喂誰讓你掛電話了！！」

咔噠－＿－

老虎呀……對不起了，我現在沒空兒跟你開玩笑……等我收拾了俞在弼這傢伙，再去獵虎好了……

「幹什麼？」

看看他接電話的這德性－＿－＾

－這是俞在弼的電話嗎？

「對呀……你是哪位呀？」

這小子一聽是女聲，語氣馬上就緩和了，花花公子嘴臉－＿－＾

－我是芝嫻的朋友……你現在給我出來。

「我為什麼要出去？再說了我從來不見不認識的女生的？」

－那你怎麼對初次見面的女生動手動腳？

「呼……你說現在嗎……那我過去，哪裡？」

－楓湖公寓……正門旁邊有個公園，我在那裡等你，馬上給我滾過來……咔噠－＿－

俞在弼，你個笨蛋（剛從老虎那兒學來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居然讓芝嫻流淚！

那我就讓你流血……讓你的眼睛流血……我下了狠心，輕輕鬆開芝嫻的手出了家門。

……啊，該死……真冷啊……－＿Ｔ

這兔崽子怎麼還不來！！！想凍死我呀！！我穿著運動服坐在公園裡，咒罵著俞在弼，大約２０多分鐘后……天下第一無恥的傢伙－＿－俞在弼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居然還穿著耐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