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節

「就是，那個汽油是假的。」

紫晶嚼著香蕉說道。

「你說什麼…紫晶啊？」

「那個…姓朴的死丫頭弄來的汽油，潑到我們身上的，是和水混合的，九比一的黃金比例．」

「水…九？？」

「汽油１，＾」

「撒謊！！汽油味兒那麼刺鼻子！！火苗兒也竄的老高老高啊！！」

「老高老高？？不知道，反正你一昏倒，就聽到到處砰砰的，聲音倒是挺響，沒一會兒火苗就自己全滅了，反正……朴姓妞兒火一滅就紅著臉要逃跑，和金柯廉一起讓米老鼠他們逮住了一頓胖揍。」

「那除了我昏倒外，別人都沒事是嗎？我哥哥呢？瞳暻呢？？呃…煜麟呢？？？」

「超級帥絕世酷的端世哥（?誄紫晶曾經暗戀過端世的．）背瞳暻到的醫院……還有…」

「還有…？」

「池煜麟的病房是六○七號．」

撲通…

「煜麟……他住院了嗎？？為什麼？你不說汽油是假的嘛，紫晶啊他受傷了嗎？」

我顫抖著聲音問道……

「＾看來這丫頭真是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三天前，你突然在廢車場昏倒的時候，煜麟想去扶住你結果把腰扭了．＾」

什…么……

「咯咯＾那傢伙腰扭了不能動還非要來看你，被護士給鎖在病房裡了。」

什麼…？？一下子我掀開被子起了身。

「煜麟！！是六○七號是嗎！！我去看看他就回來！！啊，進南啊！！瞳暻瞳暻病房是幾號啊！？！？進南啊！！？！」

「什麼？超級帥絕世酷的端世哥？」

真是…進南壓根兒不理我的話茬兒，倆眼瞪著紫晶。

進南啊現在不是嫉妒端世的時候啊我…我得趕緊去見煜麟和瞳暻…

咔嚓！！

就在這時．

「晗晴啊！！」

「啊…爸爸…」

「啊呦！！你可算醒過來了，爸爸還以為你再也起不來了…」

啪的爸爸手裡提著的黑袋子掉到了地上，骨碌碌四處滾開的桔子

「爸爸！」

我撲到張開雙臂的爸爸懷裡。

「到底怎麼回事！是誰把你弄這模樣的！嗯？端世這傢伙怎麼問也不吱聲，就是悶頭織毛衣．」

這時…突然進來的端世．＝＿＋不以為然地看了看騰的跳起來的進南，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東西，放到了我的頭頂上．

「啊…哥哥這是什麼啊？？？不要疼？？」

我拿下頭上的東西，是個奇怪的木雕，圓圓的木雕上刻著『不要疼』，不要疼…不要疼…

「這是什麼啊…哥哥？？」

「雕刻．」

「嗯！我知道是木雕…你來的路上買的嗎？？」

輕輕搖頭的端世。

「這個…原來就是你的，拿著吧。」

「嗯？？」

「這個是你的，本來我一直想隱瞞下去的，但送你這個的人太可憐了，所以我才給你。」

「呃？？」

「從一開始我就都清楚，但沒告訴你是因為不想你受刺激。」

「…？」

哥哥總是說著我聽不懂的話，我獃獃了一會兒，然後突然…

「啊！！煜麟！！哥哥！！謝謝！！謝謝！！我會好好保管這個的！！那這樣吧！！」

「啊，晗晴啊！！你去哪兒！！」

「我去見世上我最愛的那個人！！爸爸！！」

爸爸倍受衝擊的表情咣的！！關上病房的門跑了出去的我，把奇怪的木雕放到了口袋裡，嘴裡嘟噥著六○七病房！！站在了電梯前。

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

我好想見煜麟，真的好想見煜麟，這就是愛吧，這…

這時…

叮咚停下的電梯，張嘴吐出了裡面的乘客。

「晗晴啊？」

「瞳…瞳暻啊啊！！」

從電梯最裡面走出來的，一隻胳膊打著石膏，左眼上綁著潔白的眼罩的瞳暻。

「瞳暻啊…」

說著腿直打顫，趕緊扶住我的瞳暻…

「晗晴啊，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難過啊，什麼時候醒的？？」

「你…你…傷得很重嗎？眼睛嚴重嗎？」

「嗯？？這個…很酷吧！！是不是很像海盜啊！！大夫說拿下眼罩馬上就會好的。」

「對不起，因為我讓你受傷了，真的對不起！」

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微笑的瞳暻。

「因為你今天醒了，所以我原諒你了，要是你今天還是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我就絕對不原諒你。」

「嗯，對不起，瞳暻啊對不起…」

「你要去看煜麟是嗎？？他是六樓。」

慢慢地轉過身的瞳暻，我獃獃地看著他的背影然後……

一下子，翻出口袋裡哥哥拿來的雕刻。

「瞳…暻啊！！這個！！這個給你！！」

我跑到他面前把木雕遞了過去，瞳暻低頭愣愣地看著木雕。

「樣子…好特別的木雕啊，哪兒來的啊？」

「呃！！哥哥給我的！！說什麼，原來就是我的！反正凈說我聽不懂的話給我了！！你拿著吧！！還有！！就像這上面刻的，不要疼…不要疼瞳暻啊！！」

默默地接過了木雕的瞳暻。

「晗晴啊，這個…」

「那！！我先走了！！我有點兒擔心煜麟！！對不起！！你好好休息吧！！瞳暻啊！！一定不要疼！！一定哦！！」

我很抱歉地連聲喊著，低下頭去，馬上又抬起來沖我笑著的瞳暻…

「嗯…那好，再見…」

「呃！！」

「再見晗晴啊！」

再見晗晴啊，瞳暻的一句告別怎麼看起來這樣的憂傷啊…

十幾分鐘后．

和瞳暻告別後，我怎麼也找不到煜麟的病房，問了旁邊的護士姐姐后，才好不容易在拐角處找到了六○七號病房，…門牌上掛著的名字「池煜麟（男）」撲通，好啊進去，煜麟啊，我好愛好愛的煜麟啊，我現在進去了。

咔噠！！

「煜麟…」

「出去！」

嗯？？？

突然傳來池煜麟低沉的聲音，我悄悄地探進頭去。

「煜麟啊…對不起，煜麟啊…」

「出去！」

…？煜麟面前正強忍哭意的一個阿姨，我無聲地站在病房門前，誰也沒有發現我，煜麟冷冷的目光看著面前的阿姨，可能腰還沒好，還是躺在床上，和我一樣粉紅色的病號服。

「出去！」

煜麟又一句冷冷的出去，阿姨已經哭出聲了。

「煜麟啊，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錯了，不該扔下你逃走，媽媽犯了錯又逃跑是媽媽錯了…」

「…」

咣當下沉的心，什麼？煜麟的媽媽？那個阿姨…那個人…煜麟媽媽？？煜麟那樣想念的？

我瞪大眼睛注視著那個阿姨。

「煜麟啊…煜麟啊…」

在煜麟床前哭得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的阿姨，看起來好像很眼熟啊？

「出去！」

沖著阿姨再次殘忍地說道的煜麟。

「媽媽…最近和爸爸聯繫了，煜麟啊，知道你因為商店家女兒住院了，所以媽媽就馬上跑過來了，媽媽真的…」

「誰是媽媽？」

「煜麟啊…媽媽…」

「誰是媽媽！！」

煜麟冷冰冰的態度，一下子僵住的阿姨。

「你好狠心啊，煜麟啊，媽媽也很痛苦，媽媽這些年有多痛苦你知道嗎？」

阿姨哭著到底轉過了身，突然，大步走過去攔住了阿姨的我。

「阿姨！您認識我吧？」

「…？？」

仰起滿是淚痕的臉，看著我的阿姨，煜麟的媽媽。

「您認識我吧，我們在益山見過的對吧，在益山阿姨和我爺爺住一個病房的，對吧？」

是的，她就是那個愛哭的阿姨，是我出走到益山時見過的那個愛哭的阿姨。

「你…是…」

「啊！你…是那個爺爺的孫女，那天煜麟來醫院接你的，我當時以為他是來找我的，激動得昏了過去。」

「煜麟那天沒看到阿姨，如果看到的話他一定會留住阿姨的；現在也是一樣，就算阿姨放棄煜麟走掉的話，煜麟他也不會放棄您的。」

我最後提高了聲音，隱約感到煜麟已經在床上坐了起來…我沒有在意繼續對著阿姨說道：

「阿姨！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說對不起，而是應該對煜麟說您愛他，他早就已經原諒您了，對不起這句話已經沒有意義了。」

「…」

「不要因為池煜麟說『出去』你就走掉，他現在真的很難笑著面對您的，因為朴婉孜，因為阿姨我們都受傷了，煜麟和我…心裡…」

「煜麟啊…」

剎那間，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了煜麟手的，煜麟的媽媽…

「其實…他真的很想念你的手，真的不知有多想念…」

「……」

「媽媽…媽媽一直在生病，雖然現在好多了，可那時真的沒臉回來看你啊！」

阿姨顫抖的手撫摸著煜麟，濕潤的煜麟的眼睛…

「煜麟啊！媽媽愛你！」

那天，從來不讓別人碰他手的池煜麟，一直沒有鬆開被媽媽抓住的手，好久好久，不覺中病房中冰冷的氣氛開始融化，一陣春意…我使勁往下吞著要出來的眼淚，就在這時…

「你們看起來…都很幸福啊？」

斜靠在六○七病房門前的，

朴婉孜，流著血的手上拿著尖利的破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