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46
「喂?」
「哦,我,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家呢?怎麼了?」
「現在得快點見面。我現在在你住院的醫院呢。你來?還是我去?」
「哦,現在就去。等20分鐘就行。」
民宇掛斷電話,催著快點去醫院。
「怎麼了?誰呀?」
「哦,民宇。現在得快點去見他……雖然你可能會有一點遺憾,但是丈夫因為事業問題,必須趕緊走,一起走吧。我出院以後,會看情況陪你做的……哈哈哈!」
恩真瞟了一眼狡猾地笑著的民宇,重新進了房間,準備衣服和日用品,又進廚房準備吃的東西。
「啊!」
「怎麼了!」
找到聲源一看……民宇在衛生間想要刮臉,拎著刮臉刀在作秀。剛才是嗤地割破了皮時,叫出的聲音。
「啊呀,天啊!又不是左撇子的人,刮什麼臉呀!」
「那怎麼辦。不刮臉了?」
「哎喲……給我吧。」
恩真讓民宇坐在浴缸頭上,精心地抹好泡沫,開始給他刮臉。
「早叫我呀!為什麼自己做啊,真是的……看看。手,肚子,割破的地方還嫌不夠,連脖子也完全給弄破了,完全!」
「呀,很會說謊啊。什麼脖子給弄破了啊?不過是好像稍微劃了一下而已……」
「嘁……」
從脖子到鼻子下面,恩真用非常熟練的專家的手藝刮著臉。
「呀……你怎麼回事。又不是男人,怎麼這麼會刮臉?你是不是隨便給男人們刮臉,所以才這麼會?嗯?」
「當然了。要不然會表現出這樣的實力?」
「真的?」
「是啊。看。我一點都沒劃破,颳得特別好吧?呵呵……」
「你……從現在開始,和別的男人,連話都不許說。刮臉呢,更加更加不行。」
「哼……那麼也不許給爸爸和聖民刮嗎?是吧,完全斷絕天倫了!」
「啊,家人除外!」
「嘻……又想奇怪的想法了?難道我會有給別的男人刮臉的事嗎?」
「所以說嗎?你說和男人連戀愛都沒談過!所以問你怎麼會刮臉颳得這麼好!」
「又興奮興奮……!嘻嘻嘻……以前每兩天給爸爸刮一次臉。不刮的話太難看了……因為他自己不能動……在他躺著的狀態下,用濕手巾擦,再刮臉,給他洗漱,給他洗頭……一直是這樣給他擦洗。所以我做得好……」
「呀,這個看起來很明顯啊?」
民宇覺得對自己越發不利,趕緊暗暗地岔開了話題。這也是看著剛才自己給她留下碩大一塊痕迹的吻痕而說的。
「嗯……呀,怎麼說這個也得3~4天才能消失。你每天只許穿高領衣了。」
「哎呀……天啊……」
恩真一面嘟噥著,一面徹底地精心地給他刮臉。民宇獃獃地看著這樣的恩真,然後拉著她的胳膊,讓她在自己旁邊浴缸邊上坐下。然後使勁盯著她看。
好像第一次看見某件東西的人那樣新奇,那樣非常喜歡……
「怎麼了?……」
「不舒服嗎,你也坐下刮。」
伴隨著一點點奇怪的空氣的涌動,完成了最後的整理,剛想站起來的恩真,又被民宇拉著重新坐下了。
「呀,對了……」
「不是和民宇哥說20分鐘內趕到嗎。已經過了10多分鐘了。快去洗臉。」
恩真先一下子站起來出了浴室,民宇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長時間。
怎麼會這樣。像做夢一樣。我最近每一天每一天都像做夢一樣。現在我們好像都在做夢似的。
「無論如何……如果想做什麼的話,就要著手去做,tried。」
他們急忙攔了一輛計程車到了醫院,一下子看見了正在醫院大廳里等得焦躁不安的李民宇。
「哦……恩真,你好!」
「啊,哥哥!」
「呀,別笑。什麼事!」
「呀,你這傢伙又……身體怎麼樣?」
「如你所見的一樣健壯。你怎麼回事?不是急事嗎?啊,恩真……你先上去。我說幾句話就上去。」
先讓恩真上去了,之後兩個民宇在醫院長椅上坐下來。
「什麼事?」
「這次出口日本的事,現在局勢發展得很奇怪。當初公布時就很奇怪……在各企業開始訂貨會之前,已經做出決定了。」
「什麼?」
「就是這麼回事呀。所有的決定已經都做好了。我以前工作的那個地方,李部長,知道吧?這個人給的信息,會是準確的。另外……你知不知道大日的閔世赫?」
「閔……世赫?」
「是啊。雖然這是個年輕的小傢伙,但據李部長所說,這次的事正是這傢伙一手操縱的。不過,雖然他的爸爸是這一業界的社長,但沒有把自己的企業傳給兒子,而且看起來已經涉足於這類投資公司了。但是,更奇怪的是,這種情況下,互相擠壓、吞併是正常的。但是這事卻反而幫助我們這邊……這更奇怪。」
「更準確的情報呢?」
「還沒有。我現在也是剛見了李部長回來的……再加上大日那邊已經見到有動作了。據說非常積極……我覺得這些有些可疑,已經涉足了,也不能再抽離出來……我來告訴大哥。或許那兔崽子有可能是個鼠目寸光的傢伙。畢竟還是個小傢伙,據說有一點錢,抱負很大。」
說自己也會去打聽,送走了急急告辭的朋友,民宇想。
閔世赫,你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討厭的傢伙……
民宇剛到病房,正好被護士抓住,只能使盡渾身解數乞求。
「徐民宇患者!你究竟還想不想治療?」
「喂,我現在無比著急。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出院吧……」
「喂,你以為這是可以隨心所欲的嗎?」
「所以才拜託您啊。我每兩天來醫院治療一次。還有葯也會按時吃,痊癒前,不吃肉食,不抽煙不喝酒。這樣行了嗎?哇!不過,護士姐姐,你的皮膚真好啊!」
「哼哼……請稍等一會兒。我去和主治醫生說一下再過來。呵呵……」
「美麗的姐姐!拜託了!」
民宇舉起兩隻胳膊揮著打著招呼,旁邊的恩真好像看透他了似的,捉弄他說。
「哎呀,什麼時候起這麼假惺惺的了?真行!」
「什麼假惺惺?我是根本就不會這樣的人!」
「不過……出什麼事了嗎?民宇哥哥都沒上來就走了。」
「嗯,有點忙。我要是出院的話,就要直接回公司看看……要見社長,各企業也要走一遍看看。啊……沒時間……」
「可是手還沒好呢?」
「這更緊迫。我管理公司的分公司,第一次試著要做好……一定要做好啊!我們還要維持生活!」
「哈……你說出這種話,像換了個人似的。」
「呀,你要了解我的話,會知道我是抱負遠大的男人。哈哈……雖說比起這個,再寫些名曲才是我的願望。但是,已經接的事,直到不做時為止,一定要努力做好。是不是?」
「對啊,對!那麼現在準備直接辦好出院手續去公司嗎?開車怎麼辦?」
「即使不方便,也要打車去辦事啊。」
「小心點,不要再受傷……」
「哈哈……知道了。來,親我一個。」
「什麼!」
「哎呀,我要去辦重要的事了,不給我點力量?唉呀,竟有這樣的老婆。媽的……」
「唉呀,真是的……」
恩真好像無可奈何似的,輕輕地把嘴放在他的嘴唇上。然後,要離開他的嘴唇的剎那,臉向前伸,打算離開他的身體的恩真,又被民宇抓住了。有人進來都不知道,互相正熾烈時,剛才那護士的聲音刺耳地在病房裡響起來。
「喂,徐民宇患者!陪護人!又這樣,又!真是出院也不能老實點?」
47
「社長,大日的閔世赫董事來了。」
「請他進來。」
民宇悄悄地盯著因為秘書被打開的自己辦公室門的方向看。沒過幾秒鐘,個子非常高,帶著壓倒性氣勢的閔世赫進了辦公室。
「您好!」
「哼……又見面了。以為不會再有見面的一天呢……」
「不知道,為什麼您會這麼想。」
「首先,請坐。」
直到秘書把茶端上來,兩個人一言不發,只是坐著。好像在打偵察戰似的……
「沒想到啊。閔董事會在大日……而且據說是投資方……據我們所知,您父親……」
「是。父親在經營新憲物產。和這兒一樣的franchise業。」
「首先,想知道為什麼是我們贏得這次出口。雖然不是壞事,但是我們不想這樣白吃般的擴大企業。據我聽說,訂貨會之前,所有的都已經決定了……是嗎?」
「哈哈,您知道的比我以為的多。但是您說什麼白吃?企業不是玩具吧?我不論有多了解徐社長,也不會隨便給別人投資。家園物產這幾年呈現了最大的成長力。還有利潤也是最高的。這是通過很多分析得出的結論。」
「哼……聽說現在大日方面的人已經開始都進入日本了,這麼急的理由是什麼?是不是所有的決定都是事先做好的?」
「當然。所有的決定都由徐社長來做。我只不過,為了讓事情開始得更容易,做了些準備而已。也就是說,作為投資者事先做好了準備。」
「但是好像有什麼很奇怪……有些……」
「徐社長,沒有看上去那麼有膽量啊。做企業,有多大的利潤,就相應也有多大虧損的風險,這您應該知道吧?啊,當然,並不是說您要虧損……」
世赫的話隱隱地刺痛了民宇的神經。世赫年輕歸年輕,說話的氣勢卻完全壓住了民宇。
「首先把與董事們的會議日期定下來。明天下午2點,怎麼樣?」
「這個不需要。都請徐社長看著辦吧。」
民宇吃了一驚。不管什麼事,董事們與投資者們見面,關於企業研討全盤的內容,制定計劃,是理所當然的順序。即使董事們雖然非常討厭與投資者的會面,但是也會在禮節上照常進行。但是像世赫剛才所說的那樣,讓民宇自己看著辦,對民宇這邊來說是相當好的事。說實話,看著投資者們的臉色辦事,這可不是民宇的方式。但是個性的徐民宇……
「奇怪。都讓我隨心所欲……」
「沒什麼奇怪的。所有的許可權都會完全委託給徐社長……在徐社長這一邊來說更好吧?我是說這樣的條件。」
「沒什麼不好的。」
「那麼現在關於企業的話到此為止。我有話要說。」
「說來聽聽吧。什麼?」
「哈哈,我真想知道您這麼自信地講話可以到什麼時候。」
「那麼是什麼?」
世赫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後端正地抬起頭,直視著民宇的眼睛說。
「我,還沒有放棄恩真。」
「什麼?」
「雖然我認為沒有非說不可的必要,但是即使會讓你心情不好,我也要對具有恩真的丈夫資格的你說。」
「哈哈……心情不好?」
「對。你好像還沒有得到……恩真的心。嗯,最近幾個月跟爸爸學做事,忙得不可開交,但是心裡的想法仍舊是要再見到恩真。然後在滑雪場偶然地相遇……我根本不會讓我的女人有遇到這種遭遇的隱患。再說,作為丈夫,是要和她生活在一起的。」
「我需要聽你說這些話嗎?可笑……為了離間別人的夫妻關係,動了不少腦筋啊。所以想把出口日本的事交給我,把我送到日本去,然後每天見恩真是不是?手段比我想象的淺薄多了……」
世赫無話可說。淺薄也好什麼也好,這樣想的卻是事實。因為如果把這事交給民宇公司的話,民宇就會有很多去日本出差的日子,這期間就可以為恩真做些什麼了。
「還是年輕啊。不要用這類淺薄的手段了,去找別的女人吧。可笑。」
「就像徐社長愛恩真一樣,我對恩真的想念一點不比您少。紳士風度地……把她帶到我身邊來,怎麼樣?」
「紳士風度地……呵……好像在用恩真來賭輸贏似的。我不會去理會你做什麼。反正你像是那種不管我說什麼,你鐵了心去做的事就一定要做的人……與你無關,我會保護我的女人,我相信。現在可以出去了吧?」
世赫一言不發站起來,打開門準備出去時,像要看穿他似的盯著得意地坐在那裡的民宇。
這種自信感,我要消滅它……一定……
世赫出去后,民宇看上去滿不在乎。與董事們開會,給李民宇打電話,這個那個地做了指示,整理好今天的事情,出了公司。剛出公司大廳,他就看見了站在前面的恩真。
「呀!你幹什麼!什麼時候來的?」
「呀……就剛才。嘻嘻……出來得挺快呀。看來收到我的心電感應了……嘻嘻!」
但是說剛來的她的臉和手都凍得硬邦邦的。民宇看著恩真不露聲色,一把拉住恩真的胳膊,直接進了旁邊的咖啡店。
「熱巧克力一杯,獼猴桃汁。」
「嘻嘻……我的是獼猴桃汁吧?」
「可笑!你的為什麼是獼猴桃汁?你的熱巧克力。」
「唉唉!我最喜歡獼猴桃汁!我要喝獼猴桃汁。嗯嗯嗯!」
「呀,別嗯嗯了。吵死了。別廢話,喝熱巧克力。」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喜歡獼猴桃汁,就這樣!」
「哦……為什麼不問問我就點東西?怎麼能這樣!」
民宇悄悄地看了看雖然進了溫暖的地方可還是一樣通紅的恩真的雙手。
「讓你喝你就喝。明白了?」
5分鐘后。
恩真手裡緊緊抓著熱巧克力杯,嘴裡叼著獼猴桃汁的吸管吸溜吸溜地喝著。
「呀,你也讓我喝一口啊!誰像你這樣喝!」
「我真的想給你喝一口了!可是那你就會一次喝很多。」
民宇雖然表面上不停在揶揄她,但實際是在滿足地看著她喝。
「好喝嗎?」
「嗯嗯。」
「哎呀……還是個孩子呀,孩子……」
「說什麼?」
「不,大媽。都喝了,都喝了。哈哈……」
「事情都處理了嗎?」
「首先……先處理了最緊急的。呀,對了……閔世赫來找我了。」
「啊……真的?」
「嗯。我這次出口日本的事。閔世赫的公司是投資方。他的父親也是這方面業界的社長……有點複雜。反正我和閔世赫一起做事了。可笑吧?」
「哦哦,怎麼回事?」
「什麼?」
「以前……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你和我說謊了吧?」
「我說什麼了?」
「那時你這樣說的。閔世赫和我都是貧窮人家的孩子。我和他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你沒這樣說嗎?」
「哈哈,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真是冤枉好人。完全,確實!」
「嘁……對你不利了,你就一口否認……那時你就那麼說的嗎!」
「啊,不知道。忘了。呀,你在家裡做好飯了嗎?」
「沒有,午飯吃得晚嗎。」
「唉呀,現在已經7點了,該吃晚飯了!你連飯都不給老公做就到處亂串!快起來!去吃飯。」
民宇大聲跟恩真喊完后,抓起恩真的包,先噔噔地走出去了。他清楚地記得那時自己說過的話。
「因為那男孩家和你家差不多一樣窮。你們兩個在一起,不要說什麼幸福了,互相拖累而已。還有,你們會結婚嗎?債台高築,最後反目,肯定會這樣吧?」
是這樣的。明明是從開始見到世赫時候起……雖然知道恩真對他完全沒有什麼意思……但還是警誡了她。但那時奇怪地非常不安。果然……還沒過幾個月,那不這就變成了現實。看著搖搖晃晃搖著頭出去的民宇的背影,恩真噔噔地跟上他。
「嘁……你究竟為什麼說謊!還有,我是保姆嗎?為什麼忽然又讓我做飯,嘁……嘀咕……」
民宇剛要出咖啡店的門,又轉過頭來看恩真。盯著高高撅著嘴嘟囔著跟著往外走的她。
「呀!你還不快點過來?」
「這不是正過來呢嗎!生什麼氣?」
像這樣的抱怨,本來是民宇只要讓她打幾下,然後二人互相嘻嘻一笑就可以解決的小事,但是民宇現在心理正擰著勁。
「我什麼時候說我生氣了?你就不能不嘮叨了?」
「哎呀……無聊,算了,算了。你又為什麼心情這麼壞?因為工作?還是,因為剛才我為世赫的事說的那些話?」
他媽的閔世赫,閔世赫,閔世赫!民宇額頭上青筋暴露。
「哎,沒事的。那個,你那時也有可能是不知道吧。是不是?世赫嗎……」
「別說了!啊,媽的……」
他發著火轉過身來站住,恩真也好像非常生氣似的,不再理他了。自己的行為老是像個犯疑妻病的人似的……就連她嘴上提起別的男人的名字都覺得無比可惡。再加上……閔世赫那傢伙……我雖然處在絕對優勢的地位,但仍然不安。仍然……
民宇到了家門前。兩個人都生著對方的氣,各坐了一輛計程車。可笑的是他們到時只有10秒的差異……民宇冷冷地上了電梯,按下按鍵,等著關門。這時傳來一個人噔噔噔噔走過來的聲音,門剛要關上時,那個人出現了。
「等一下!」
是恩真。剛好坐了後面的一輛計程車,只差了一點兒時間,也到了。恩真剛想打開快要關上的電梯門,看見裡面的人是民宇,哼了一聲,轉過頭。民宇也一樣。按下上升鍵,不理恩真,先上樓去了。
「嘁……好,等著瞧!真行……!等著瞧,我不過是晚上去3分鐘,有什麼的。嘁……倒霉。媽的……」
但是。都過了10分鐘了,電梯還是停留在8層不動。
原因?因為民宇一直按著「開」鍵不放。不管怎麼等都沒有下來的意思。真是雪上加霜。盯著等啊、等啊就是不下來的電梯,很長時間,終於「啊」地怒吼一聲,大步流星從樓梯上走上去。
約10分鐘后。
恩真剛踏上8層的樓梯,就呵地失聲笑了。包被橫在電梯門間,電梯門不停地反覆開關。民宇的左手費力地開著門。正在用不會用的左手費力地開著門。民宇是徹底的右撇子。如果僅僅是隨便抓點東西倒是沒關係,但是像這樣要對準,好好插進去的事就完全不行了。平時鑰匙很少用,只用卡式鎖來鎖門,但是這次恩真是用鑰匙鎖的門。
「呀,你是不是為了捉弄我,特意用這個鎖門的?啊……氣死我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讓開。真是的……」
恩真首先拿開了包解放了電梯門,然後誇張地插入鑰匙開了門。門剛一打開,民宇嗖地進去了。恩真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跟著進去了。進了房間,恩真交叉雙手放在胸前,坐在化妝台前,看他換衣服。外套的鈕扣很大,馬馬虎虎地解開脫下來,但是襯衫的紐扣小,所以很費力。再加上他正心情煩躁,所以原來能做的事現在也不行了。恩真靜靜地盯著他看。
「哦……這怎麼就不行呢?媽的……真是的……真想都扯掉算了,媽的……」
民宇用盡全力想解開紐扣,本來是只要用受傷的右手固定住一邊,然後用左手有條有理一個一個地解開就可以解決的事,但民宇因為煩躁,僅僅用一隻手使著蠻力去解,後果是本來可以解決的事情也解決不了了。
「你傻瓜呀?首先用右手固定住,再一個一個地解開不就行了嗎?」
「呼……解不開。」
看著他傳過來的悲痛欲絕的眼神,恩真「哼」了一聲,轉身對著鏡子用頭繩扎頭髮。
「呀。你來給我解。」
「哼!明明看見我了,還在電梯里捉弄我的人是誰?」
「啊……有這樣的事?想不起來了。」
「啊,什麼?那麼你再辛苦一會兒吧。就像我走著上8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