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8
天已經黑了,民宇繼續開著車走。
「現在……去哪兒?」
「差不多快到了。肚子餓了吧?飯先預定好就好了。喜歡吃什麼?牛排?義大利面?」
「想吃米飯。」
「呵呵……知道了,米飯……主菜是我喜歡的烤牛排。再來一個海鮮義大利面。好嗎?」
民宇好像有什麼喜事似的呵地笑了。
「笑什麼?」
「呀……我們那天……你饞了……盯著吃的東西看。」
「我什麼時候那樣子!」
「我見你的那天!不是嗎?」
他一邊調皮地笑著一邊開車。
第一次……見他……誰說喜歡了。恩真嘀咕著看他一眼。他的側面輪闊分明。哇……可……可愛……恩真被自己瞬間的感覺嚇了一跳。這時車開向了一個別墅一樣的建築物。
「哇……這是別墅嗎?」
在管理人員的帶領下,恩真進到裡面,圓睜著眼睛說。
只有冬天才來的地方……篝火熊熊地燃燒著,到處都有動物標本。冬天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們的別墅。確切一點說……呵呵……用你的話來說,我們父親的別墅。」
「哇,這裡真棒。外面那是江嗎!雖說這是冬天來的地方,但實際夏天來也很好啊。有這樣的江水……」
只要你說喜歡,夏天來冬天來又有什麼關係。
民宇獨自一人回味著恩真的那一句話。恩真對獨自默默站著的民宇輕輕說。
「喂……我們不吃飯嗎?肚子都餓了……」
民宇把恩真帶到準備好食物的餐桌旁,恩真為已經擺滿的食物吃了一驚。
「哇!這些誰吃得完啊!這些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不斷上來的食物,最後以恩真最喜歡吃的香蕉蛋糕收尾。看著不斷送上來的食物,恩真很吃驚。愉快的氣氛自然而然地形成了。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對話,但因為他們特有的玩笑話,氣氛還是很有趣的。
「可是,你怎麼知道我生日的?(嚼啊嚼啊)」
「呀,把嘴裡滿滿的東西都咽下去了再說話。啊,沒什麼特別的。我原來就天生聰穎,什麼都知道。」
「哦唔……你這個自戀狂……」
「自戀狂?呀,像這種水平,有自戀的資本嗎。哎呀!由恩真!」
「什麼?(嚼呀嚼呀)」
表情泰然地恩真踩了民宇一腳,卻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吃東西。
「呵呵……啊,對了!我剛才把你的手機,關機了……你沒看見嗎?在你包里!」
「啊,對了。我說的嗎……我的生日卻一個祝賀電話都沒有……喂,你憑什麼動別人的手機!奇怪的人!」
「啊,你睡覺時它總叫嗎!怕吵醒你,就關機了……你話倒不少……」
「那你把它調成振動不就行了嗎?他們會奇怪呢,怎麼聯繫不上我,呵呵。哦,俊錫……舒賢……真是好朋友們……士俊也留言了。」
看著高興地一條一條看著簡訊的恩真,瞬間民宇感覺好像有什麼恩真搶走了似的。
本想回家再說的,結果現在就告訴她了……
恩真還沒放下電話,十和弦的手機鈴聲就肆無忌憚地響起來。確認了一下是誰的電話,恩真開心地笑著,接起電話。
「哦,俊錫?嗯……哦?這裡?呵呵……哦……好的好的……正吃好吃的呢。別擔心。哦?啊……可能電池沒電了。我昨天喝了點酒……起得很晚。哈哈……嗯嗯……去了趟媽媽那裡。哦?你們去過我家了?啊……我媽媽家。咽……舒賢?呵呵……這傢伙,下次得見見她。還有,呀,你給我買什麼禮物了?哦,呀!崔俊錫!禮物!呀!不許掛!崔俊錫!」
一提到禮物,朋友就啪地掛斷了電話,恩真氣呼呼地掛斷了電話。
「這傢伙……一提到禮物他就逃開了……反正要買的……」
好長時間一直怔怔地看恩真打電話的民宇說。
「俊錫……啊,不認識吧?高中時,班裡有幾個很親近的朋友。那時,我們婚禮時,他給了禮金記得嗎?站在媽媽旁邊?反正就是那些傢伙中的一個。非常親近的,呵呵……」
「嗯……」
不理睬有些不高興了的民宇,恩真繼續全身心投入到吃東西中去。也是,沒有別的單細胞……
「啊,對了!你看過我的簡訊了吧?沒看過嗎?」
「哦?」
「關機前你看了我的簡訊了吧?所以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是嗎?哈哈……是啊,不這樣你怎麼會知道……」
自己想,自己笑著把自己面前的食物吃光,又把目光投向香蕉蛋糕的恩真。民宇看著這樣的恩真,不由得笑了,點燃了二十根蠟燭。這時,像變魔術似的,全別墅燈火都熄滅了,只有這二十根蠟燭燃燒著。
「哦!」
民宇催促大吃一驚的恩真吹蠟燭。
「生日,你就不能給我唱一首生日歌嗎?沒有歌,怎麼吹蠟燭……我不吹。」
「呀呀,快吹。我不會唱歌!」
「不行不行。我不吹。你不唱我就不吹。」
「啊,呀,蛋糕上都滴上蠟油了。快吹!」
「嘁……如果是我的話,現在就唱歌了。」
「我是絕對不唱歌的人。不唱!」
「嘁……打著電話命令我唱歌的人。你說怎樣就怎樣?我不吹。呸……」
「我替你吹」
「哦,怎麼能這樣!我的生日啊!今天滿二十歲的日子啊!」
「那就快吹……蛋糕快不能吃了。你不是喜歡吃這蛋糕嗎?」
「哼……怎麼能這樣。頭一次沒有生日歌就吹蠟燭……嘀嘀咕咕磨磨嘰嘰……」
瞪一眼民宇,恩真呼地吹滅了蠟燭。以為又會像變魔術似的,整個別墅再次燈火通明,旁邊的侍者收拾了一下杯盤,在桌子上放了根蠟燭。
「哦……很會製造氣氛啊?呵呵……每天都這樣去勾引女孩子吧?這麼嫻熟?」
「呼……你真是……對你好也白費。一般的女孩,這樣對她們,她們早感動死了!」
「是啊,我可不是一般的女孩,你看來不知道啊。我把這蛋糕吃了行嗎?」
「好,吃吧吃吧……天啊……」
把蠟燭一根一根拔掉,用刀子把蛋糕切開。恩真輕輕對自己說:「恩真,生日快樂……」
民宇聽了她的話很迷惑。我哪裡做得不夠嗎?她怎麼……看上去這麼失落?
「呀,你為什麼可憐兮兮地祝賀自己?我這裡都這樣全身心地祝賀了。」
「……原來你不是誠心啊?女人們……比起這些,更在乎的是一句話。民宇哥哥的話……看來有道理啊?」
「什麼?」
「啊……沒什麼。吃吧,吃吧。」
心裡突突地跳著,民宇忽然把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口袋裡擺弄來擺弄去的禮物,拿到桌子下面來。
生日快樂……一邊說一邊給她?不不……扔給她?然後說生日快樂,這樣怎麼樣?
啊呀!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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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呢?不吃……」
大吃蛋糕的恩真看著一動不動坐在那裡的民宇說。
「你多吃點。呀……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嗯……九點了。已是九點了?哦呵……這有電視嗎?今天還要看電視劇呢。」
「有毛病的女人!呀……(啊,該怎麼說呢……我要瘋了)。這裡是山裡呀,路很險。所以太晚了,回不了家了。我們今晚在這兒住怎麼樣?」
「行啊。有錢人的別墅,房間一定很多吧?」
「呵呵,是啊……很多很多……哼(啊,不是要說這個……為什麼要說住在這裡呢!)」
「嗯……沒有冰淇淋嗎……想吃!」
「就吃這麼多吧!你肚子要撐破了!(啊,我要瘋了……這有沒有知道怎麼送禮物的人!)」
「啊,別啰嗦了!真是的……越來越像個大叔……」
「呼……呀,生日快樂。(好!就是現在!快拿出禮物來!)」
「啊……說得好早啊。怎麼不在十一點五十九分時說。」
「(啊,又被攔住了。他媽的。)你,真是……沒想到你很會接話呀?」
「哪裡。謝謝……」
吃完飯,洗漱完畢……沒有換穿的衣服,兩個人坐在火炬通亮的客廳里。
「怎麼……說是別墅,卻連能換的衣服都沒有?」
「啊,好長時間不來了,都收拾走了!明天,天亮了,讓管家去買來就行了。生什麼氣呀?」
「管家……住在這裡?」
「不,回他自己的家住。」
「那麼……?」
「即使他在,也是你我兩個人在這裡,有什麼不同。不是嗎?」
「誰說的?你自己瞎想的……」
「啊……(表情都寫在臉上了……)哦……已經十一點了。呀,你困了嗎?」
「沒有……還不困……」
「(今天之內無論如何要把禮物送出去……千萬……)那麼……我們玩一會?」
「玩什麼呀。只有兩個人……」
「真實……遊戲怎麼樣?」
所謂真實遊戲,無非是想把自己的內心展示給她。她的心,自己的心……為什麼沒有一件自信的事呢……有一點發抖。
「呵呵……是嗎?我是沒什麼可說的……那麼,輸了的怎麼辦?有酒嗎?」
「嗯……這裡的酒嗎,只有葡萄酒和紅酒,這也不能喝……那麼,告訴對方自己的願望怎麼樣?」
「好吧……也不是不會說話。」
就這樣真實遊戲開始了,恩真總是問不出什麼好的問題,民宇說。
「啊,不是這樣的,問一些有趣點的問題!」
恩真總是問一些諸如是不是真的二十六歲了等等沒用的問題,倆人間的氣氛活不起來。民宇終於忍無可忍。
「嘁……我也沒什麼要問的……哼,那麼你問我問題吧。我回答。」
「真的!你要實話實說!」
「哎呀,你這大叔把別人都當作什麼……真實遊戲嗎。當然要真實。」
一直想知道的。民宇咽了一下口水開口說。把兜里的盒子抓緊了。
「你的初吻……是什麼時候?」
民宇分明是提了個很難的問題,但恩真似乎不在乎,嗯……什麼時候呢?回憶起來。
「哦……日期嗎記得不確切了,但當時情況記得。能說嗎?」
「哦?啊……」
對女人來說,初吻的記憶可是很珍貴的啊……民宇看著這麼說的恩真,覺得她真難以捉摸。恩真看著民宇說:
「我要找你媽媽,和你去你家那天,記得嗎?那天……」
嗬!民宇大吃一驚。那天分明應該兩家的家長會面的那一天嗎。媽媽們見面,恩真睡著了,把她帶到賓館……她還因為什麼生氣了,可笑……確切地說,吻了她兩次的那一天。
他們……初吻的那一天。在民宇的腦海中,那裡「我們」初吻的日子。按自己的想法,覺得她分明是有過接吻的經歷。
什麼呀……你來見我之前,不是和那傢伙約會過嗎?不是嗎……來我家之前,那人?為什麼偏偏是那天!和別的傢伙……!
「不要有那麼……迷糊的表情。那天!你想想你都對我幹了什麼。真是的……我一生中從沒有像那一天那樣荒唐奇怪的……哎呀……我怎麼會遇見你這樣的人……」
恩真那天去他家,在他的房間……恩真說的是做給他媽媽看的那個吻。沒有任何感情在裡面的吻,但卻是她的第一次……雖然有些難為情,但是想想看,那時的撫摩,估計也是為了安撫那時她對這男人的怒氣。一句話,民宇和恩真不停地說著各自不同的話,兩個傻瓜!
「唉呀……該輪到我了吧?嗯……問什麼呢……?真實遊戲……呀,你以前有過幾個女朋友?實話實說,要結婚的那種。」
「只說真心交往的女人行嗎?(真是萬幸,如果要我說不是真心交往的女人,有一卡車)」。
「對。什麼樣的女人呢……想知道。」
「可是,我也想知道的……我們現在算不算在交往?」
「啊……哈哈,怎麼說呢……我們確切地說是什麼關係呢。」
「啊,不……我們是夫妻。那樣真心交往的女人……現在想起來,一名都沒有。」
「語氣好奇怪啊。現在想起來?哪有這種話。」
「啊,我就這麼說。通過,通過!該我了!嗯……看你的長相,你肯定沒交過男朋友……是吧?」
「真是的……你竟然說……好吧,沒有,沒有。嘁……」
「那麼……講講初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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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講初戀。話一出口,民宇就後悔了……為什麼不深入地思考一下呢。聽了以後,傷心的還不是自己……
「初戀……?你是讓我說我的單相思是吧?就是單相思嗎,不是初戀。初戀,應該是第一次互相愛戀……不是嗎?」
「是吧,沒有和男人有過什麼特別的……」這話真可笑。沒有和男人有過什麼……?
「嗯……那我就說說我喜歡過的人吧。小學時的同桌。還有高一時我們班的班長。一共兩名。」
「你活了二十年了,就喜歡過兩個人?」
「小學時的同桌……唉,不過是小孩子的那種不深的感情。高一時喜歡的那個人……有一點深刻。雖然一直到最後也沒有跟他說。」
「是嗎。現在還聯繫嗎?」
「嗯……小學時那朋友……我喜歡過他的那種記憶,我想把那段回憶就照原來那樣好好地保存下來,所以故意不見他。可是,可笑的是……幾年後他追求我了。結果呢……他被無情地送到軍隊里去了……」
「那高一時的那朋友呢?」
「俊錫。怎麼了,就是剛才打電話那個。嘻嘻……可笑吧?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嗯……現在是真正的好朋友。這可是真正的秘密啊,我的朋友,高一時比我先喜歡俊錫了。但是那時俊錫在我們班親近的女生只有我一個。所以那個朋友……求我退出去。可是結果,俊錫特別討厭她。那個朋友明知道俊錫討厭她,可還是通過我給他買禮物,買吃的……俊錫那時候住宿舍。
但她犯了個錯誤。她讓我……絕對不能說是她送的。結果,在別人看來,都以為是我喜歡俊錫,所以才給俊錫送東西。我說不是,覺得很好笑……當然,俊錫一直到最後也認為不是。相信我,還是懷疑我。不過俊錫就是那樣。可是……不知什麼時候起……我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他了。就這樣……喜歡上了。」
民宇一言不發耐心地聽著恩真的故事,如果說一點都不擔心,那是謊話……不過還是想,原來這女人也會喜歡別人啊……結婚前,世赫和我打架時,這女人對誰都沒有多瞧一眼。那時就這麼想的。這女人……是不是根本沒有感情啊。
「還有……俊錫就是那樣的。讓女人很期待。還有他特別喜歡肢體交流。所以和親近的朋友們在一起時,不管男女老幼,都會又背又抱。我也不例外。他不認為這有什麼,但我很期待他的那些行動,那樣地拉著手走路……不過是我一個人的錯覺罷了。他有喜歡的人……」
「真的?」
看著過分興奮的民宇,恩真覺得很奇怪。
怎麼這麼興奮?奇怪……
「啊喲……不要興奮嗎。有什麼可興奮的?」
民宇沒聽見恩真的話,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混蛋。為什麼讓女人有期待。明明有你喜歡的女人。卻還是讓恩真……
「呼……就這樣了。這也能算是初戀嗎?」
「當然不是了!你也一定會有……美麗的愛情的……不管怎樣……一定會有的。」
「當然了!這樣地就成了有夫之婦,真是委曲……你快點找個愛人,我也好去戀愛。呵呵呵……」
「呀,行了!現在你問我。」
你說還沒有……戀愛過,那麼……讓我做你的初戀和最後一次戀愛……不行嗎?
一邊在心裡想著……一邊等恩真提問的民宇。
「嗯……這可真的是很久以來我一直想知道的。男人們……為什麼要吻女人?」
「當然是,看上去美麗才會的嗎。」
「真的?可是……我真的……唉呀……這話說得真虛偽,那我也看上去美麗嗎?當然不是了!為了讓別人看才那樣的。哎,真委曲啊……就那樣搶走了我的初吻……」
民宇的耳朵一下子立起來。初……吻?我?
「呀,你現在……說我是你的初吻?嗯?真的嗎?」
「喂,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天啊……就這樣搶走別人的初吻,真是的……」
「那天?媽媽上樓那時候?」
「啊,天啊!我還要再說幾遍呀!」
呀呼!
民宇真想出去脫了衣服跳個舞。這個雖說也不是什麼意義重大的事,但畢竟還是好事。這麼好的她的嘴唇,我是第一個佔有的。
「喂,你怎麼這副表情?現在應該生氣的是誰呀……」
「呀,我現在不是開玩笑啊!所以……我就再來一次。嗯?」
什麼?民宇說著一隻手拉住恩真後面的頭髮,然後嘴唇就貼了上去。恩真有些抗拒,但嘴唇被輕輕地舔著,便丟了魂,兩隻手腳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不停地被他搶據著自己的嘴唇。這樣無防備的狀態,不得不接受不管怎麼往外推,但還是衝進來的他的舌頭。恩真原來在這方面就是生手,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應該多跟民宇學學。)
長長的吻結束了……民宇喘著粗氣看著恩真。恩真也是一樣喘不上來氣。
「啊……呼……呼……看……看什麼?」
「呀,真的謝謝!」
「謝什……什麼?」
「有啊。這樣……呀,可是你……在這方面完全是生手啊?難怪,要有和男人談戀愛的經歷才行……」
「啊,真是的!討厭!」
「呀……還是有自尊心的嗎。你說還沒戀愛呢,就成了有夫之婦很委曲是嗎?那麼……現在我來教你怎麼樣?」
這個狼一樣的傢伙。他是不是以為他這麼說了,恩真就會笑著回答:「好的」?至少民宇的腦子裡是這麼想像的。
但是……
「哎呀,你這個大叔!真是無比的變態!嘁……你要這麼想接吻,去問問別的女人們。從你接吻來看,你的女人都能排成一大排了吧,排成一大排……嘁!」
31
恩真說完一下子站起來,但是民宇有力的胳膊拉住恩真把她又拉倒在沙發上。
「哦,呵……別的女人?呀……老婆站在面前,我為什麼找別的女人?不是嗎?」
「啊……放手!幹什麼。」
對啊。現在這個造型(民宇喜歡)是一個撂倒的造型。
「嗯……又被撂倒了?呀……你的表現力真是一流啊!這樣來表現被撂倒你還是頭一個。呵呵呵……可是你忽視了一點。男人把女人撂倒時,即使只用腕力,就可以把女人抱住。但是我這樣做了嗎?」
「沒有啊……」
「當然我也有過幾次失去理性的時候。但是……每次都中途停止了。你以為這很容易嗎?」
嗯……恩真在十八歲以上錄像片中看到過,男人們衝動時,是沒辦法停止的,但那是演戲啊。
「不……不知道!」
「我現在幾歲?」
「二十六。」
「好,我們來聊聊。大韓民國的健壯的二十多歲的男人,他的妻子睡在隔壁房間,你認為他得有多大的忍耐力啊?嗯?」
「那麼……幹什麼,你!」
「不是,不是問你怎麼樣,我是要告訴你我現在等你。想告訴你這個……明白了嗎,孩子?」
「那麼!你要把我怎麼樣!」
「我也在慢慢地厭倦……但是我老婆好好地睜著眼睛,所以我不想去風流。所以你也該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喂,我們又不相愛,怎麼能那樣!」
「只要你愛我就行了!」
兩人都大吃一驚,但已經覆水難收。民宇的話繼續不停地從嘴裡湧出來。
「我……已經愛上你了……所以說只要你愛我就行了!」
「哈!就那麼想和我睡嗎?謊話說得很動聽啊。」
她就這樣地轉過身去了……她已經轉過身去了……雖然是一時衝動說出的話,但卻是好不容易把心裡放了好久的告白說了出來。自己真是無比令人厭惡的民宇。口袋裡的禮物到底沒有送出去……
「女人嗎……需要一雙慧眼,好能看出男人是要我的『身體』,還是我。現在……就是。」
「我要的是你!為什麼不相信呢?「
「你做過,哪怕一件……能讓我相信你的事嗎?說愛我……?你做了什麼讓我知道嗎?我也是女人。如果誰對我說愛我……像你一樣帶著甜蜜的吻靠近我的話,我一定被迷住了。但是奇怪。為什麼總是無法相信你呢?坦率地說,我有百分之八十已是相信你了,但是還有20%的理性在抓著我。叫我不要相信……」
怎麼會這樣呢。民宇靠著壁爐站著,委屈地跺著腳。我就這麼……不可靠……那時心顫抖著忍過來的我的心……什麼都不算了嗎……
「你……如果希望我履行做妻子的義務,那隨你便。現在我也厭倦了。好,如你所說,我們是夫妻!我們要這樣生活的這段時間……因為這個我們總是有麻煩嗎……那就像別人一樣地生活吧。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想的。在別人看來……那是很好的事?還有……你當初說過了,你是技術很好的男人,不會讓我後悔的。你要不要讓我……快樂一回?」
看著坐在沙發里這麼說的恩真……民宇真想給她一耳光。
我的感情……我的愛情……不要說成這樣!不要這樣辱罵……
但是民宇已經是破罐破摔的狀態。已經撕裂的心很難再復原……民宇咬緊嘴唇,抓住恩真的胳膊,拉進卧室,把她扔到了床上。借著民宇扔她的氣力,被扔到床上的恩真利用反作用力,趕快貼著牆坐下。但是民宇馬上緊緊貼著她坐在她面前。
「分明是你……說願意的……」
「……」
「中間你說害怕要逃走也沒用。今天不會再顧及你的感受……」
看著面無表情、讓人直起雞皮瘩疙的他,恩真像顫抖的楊樹一樣抖著。可怕地靠近,粗魯地貪圖她,這只是暫時的,一會兒,民宇已經用溫柔的手愛撫她了。對他的感覺,一瞬間的驚慌都忘掉了,恩真開始把自己交給他。在不停歇的他的愛撫下,兩人回復了最原始的、出生時的樣子,不停地喘著粗氣,陷入到對方中去。
更……深的……
32
耀眼的陽光透過窗子射進來,還沒睜開眼睛的兩個人糾纏著躺在床上。不,男人只是不願意睜開眼睛。把愛的女人抱在自己胸前,沉浸在這一無法相信的現實中,昨晚的緊張還是無法放鬆,民宇的胳膊非常用力。女人嗯……呻吟著,努力想要轉身,男人趕緊想確認一下她是不是醒了。但還沒等他抬起頭,就聽見女人睏倦的聲音。
「太硬了。不舒服……力氣小一點……」
看起來。她枕著自己硬硬的胳膊不舒服了。瞟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肌肉條條隆起,真的是很用力氣。男人想這樣可不行,就把女人的頭從自己的胳膊上移到了枕頭上。但是在冷空氣中放置了一夜的枕頭,可不像男人的體溫那麼好。女人輕微地皺了一下眉,慢慢睜開了眼睛。
和他一起度過的這個夜晚,瘋了一般熱情。男人和女人的身體遇到一起,沉浸在彼此的快樂里,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一邊想著這感覺實在比想像的還要好很多,一邊輕輕睜開眼睛,眼前的男人正盯著自己的臉看。在和女人目光交錯之前,嘴唇已經貼上來……沒防備地被他吻了,臉貼臉,鑽進被子里的兩個身體又緊緊地貼在了一起。感覺……好像什麼也不能把他們倆人分開似的。男人想要清晨的吻更濃烈些,於是用被子里的一隻手溫柔地撫摸女人。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臉旁,自己的身體正在男人愛撫的手掌下,她想把男人的胸膛推開,但男人毫不動搖。他的手觸摸到了女人最隱秘的部位,女人費力地想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呻吟聲。
「舒服一點……舒服一點……」
男人在她耳邊吹著氣說。昨晚,他的嘴唇和他的手,足以給她最好的感覺。差一點就有可能被強迫進行的事,但是男人最終還是像對待一個珍貴的寶物似的對待女人。還有,好像要把堆積起來的恐怖也一起給她似的,他緊握住雙手,小心地靠近。男人有些遺憾。她平生第一次經歷的這種事,本想在互相深深相愛的狀態下,送給她做禮物的。所以曾經說會等待……但不後悔自己的行為。雖然不知道女人的心,但自己不是像抱別的女人一樣抱她的。用一顆多麼滾燙的心抱住她的啊,觸摸她時,好像怕碰碎了她似的小心,這些你知道嗎……還有這樣地抱著她,確實能證實自己的感情。
雖然愛情的尺度不能用性來衡量,但是在與以往的那些女人的關係中,很大部分僅僅是為了滿足慾望。與已經發生過關係的女人,就不想再有什麼關係。彼此都很明白,僅僅是為了快樂地做……
但是這個女人不一樣。我想珍愛一生的女人。只想繼續地抱著她……想繼續吻她的害羞的嘴唇。男人想吻羞澀地滑過他的胸膛的她的手指。所有的人表現自己的愛的方式都不一樣。這個男人就是這樣表白著自己的心。
珍貴的……非常……高貴的……
過了好長時間才從卧室出來的民宇和恩真,互相掃興地做著回家的準備,然後上了車。雖然不想露出痕迹,但恩真只要遇到他的目光,就掩飾不住自己嘩地就變得通紅的臉。恩真一瞟一瞟偷偷地把頭轉向車窗那邊,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有了這種想法。昨天他說的……愛我的話……或許是事實……?是真的……?為什麼會對他產生這種感謝的感覺呢。我沒有拒絕他?真的……使我的身體快樂了嗎?
想著與他的情事,恩真臉上又一熱。
繼續開車的民宇,發現了恩真的坐立不安,於是放起了舒緩的音樂,營造了一個安靜的氛圍。靠著車窗好像閉著眼睛的她……雖然像是在裝作睡覺的樣子,但是好像一直在想著什麼。
是在……想我嗎……?
過了一會兒,看著頭往後一傾一傾的她……苦澀地笑了一下,一會到了家,二人一言不發地進了家門。換衣服時,民宇拿出西服口袋裡的給她的禮物,看了一眼,然後放在抽屜里,呼……嘆了一口氣。但是他忽然眼前一亮,一口氣跑到客廳。然後拿起翻著靠在沙發一旁的結婚照片,通通地敲著恩真的房門。
「等一下。我在換衣服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呢,民宇已經打開她的房門進了她的房間。
穿著天藍色胸衣的她……是一個讓人發瘋的誘惑。對著愣愣站在那裡看的民宇,恩真喊道:
「啊,幹什麼!你怎麼進來了!」
「哦,怎麼!」
又盯著還在喊叫的她看了一會兒,他把照片靠在梳妝台前,讓她看。
「哦……這個……」
「哈……幾天前送來的。總是有這事那事的,現在才拿到這房間里來。掛這上面。知道了嗎?」
「怎麼偏偏是這張照片?」
恩真撇著嘴說,民宇走過來,敲了她的頭一下。
「我們照像時,你忘了,你老是使壞,結果攝影師不耐煩了?所以……只照了別人照的一半數。那麼,攝影師看來是對這張照片比較滿意了。」
「嘁……好。掛吧,掛吧。但是!不管誰來,都絕對不許進這間房間!明白了嗎?」
「嗯,明白了。這個只我們兩個人看。這樣行了吧?」
「行……」
民宇爬上梳妝台,叮咣地把相片掛在了牆上,然後坐在桌上,滿意地笑著看著。恩真以為民宇做完了想做的事該出去了,可他一點要出去的想法都沒有,頭轉來轉去地看著房間。
「不出去嗎?我要休息了。」
「休息吧。」
「啊,你出去了我才能休息啊。」
「我為什麼出去?以後我也要在這間屋子裡睡了。還有,你要是不想繼續誘惑我,就穿點衣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