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與情敵同居
沒有上天也沒有入地,筠曦這段時間的確來到了地球上的「某個空間」。只是,空間的主人現在正因為這個「不速來客」而感到震驚。
「難道明天太陽會從西邊升起?」
看著滿臉疑惑的主人,筠曦放下行李,平靜地說道:
「放心,明天太陽還會從東邊升起來的。對不起,讓我在你家住幾天吧!」
「留你住幾天?徐筠曦你要住這裡?為什麼?」
看著主人迷惑不解的表情,筠曦接著回答:
「因為,現在這裡是能躲開仁旭找到我的最安全的地方。就算仁旭再聰明,也不會想到我會住在這裡。不是說嗎,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對孝珠的提問,筠曦給予了冷靜的回答。
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丫頭把我家當成老虎窩了?NO,NO,現在這個似乎並不重要。什麼?她剛剛說過什麼來著?躲開仁旭?
稍稍穩定了一下吃驚的情緒,孝珠接著問道:
「你幾時學會攻心術了?還有,你剛才說什麼來著?躲開仁旭?難道你離家出走了?」
面對孝珠一連串提問,筠曦面無表情,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第一,我不需要什麼攻心術,因為你是一個想什麼就會寫在臉上的傻丫頭!第二,你猜對了!我是離家出走了,不過除了這裡,現在還沒有地方可以去。」
聽到筠曦如此無禮的回答,孝珠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老天啊!求求你賜給我忍耐心,讓我有能力忍受她這種發瘋的性格吧!」
祈禱之後,孝珠還是沒有消氣。這世道是怎麼啦?到別人家裡請求人家收容自己,居然還毫不掩飾地說主人是傻丫頭!
筠曦看著臉色鐵青的孝珠,不假思索的問道:
「我可以住這兒嗎?要是不行的話,我馬上就走。」
就像離家出走的青少年需要一個收容所一樣,孝珠認為離家出走的有夫之婦也需要一個能收留她們的地方。只是,這個離家出走的有夫之婦偏偏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宿敵」徐筠曦!這一點簡直太讓人不快了!尤其重要的是,筠曦在這裡停留時間越長,仁旭就會越痛苦。女人一旦心生怨恨,就會變得冷若冰霜,這是亘古不變的規律,顯然,孝珠還沒有從失戀的怨恨中完全擺脫出來。不知出於什麼想法,她竟然接受了筠曦!簡直難以想象,兩個「情敵」從此將在同一個屋檐下一起生活!徐筠曦竟然要在昔日「情敵」申孝珠的保護下開始新的生活!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啊!世界簡直太奇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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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住進「情敵」家裡的筠曦,連續睡了整整超過48個小時,簡直睡得天昏地暗。孝珠隱約記得做過實習醫生的信宇曾經對她說過,要是人一直不吃不喝地睡覺就會導致血糖降低,可能造成昏迷的嚴重後果。所以,每天三頓飯她都會叫筠曦起來。不過,讓這個做飯人心寒的是,每次筠曦都只是用筷子隨便扒拉幾口飯,便又倒頭呼呼大睡去了,好像根本就不願意醒來一樣。
「哼!睡成蛤蟆眼又關我什麼事!反正又不是爐子滅了,安靜一點反倒更好!」
最開始兩天,孝珠對此並沒有在意。可是兩天之後,就是第四天時,她開始有些擔心。又不是冬眠的狗熊,人怎麼能這樣睡呢?更何況有些人睡覺時一點都不安靜,睡了反而比不睡更吵,筠曦就是這樣。每天晚上,筠曦就會冒著冷汗在夢中不斷低吼:「不要啊!別過來!」、「這樣會打死孩子的!」、「不行啊!」、「我的孩子啊!」,最後還會喊仁旭的名字。
睡在一個房間里,孝珠每晚都得聽這些奇怪的夢話。換句話說,睡在筠曦旁邊,孝珠根本沒辦法睡安穩。
「孝珠,你的眼睛是怎麼啦?」
因為睡眠不好的緣故,孝珠的眼睛里充滿了血絲,就好像長了一對兔子眼。把自己眼睛搞成這樣,竟然還如此無恥地問她,孝珠簡直氣得不行,不過什麼都沒有說。因為筠曦奇怪的夢話讓她擔心,她決定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那天,筠曦在熟睡兩天後大致恢復了元氣,她做好早飯,並對孝珠說道:
「你收留了我,我應該拿飯錢哦!」。
孝珠無語,兩人女人於是開始一言不發地吃飯。讓孝珠感到奇怪的是,筠曦今天沒有和往常一樣用筷子扒著飯粒吃,而是改成用勺子大口大口地吃飯。
吃著吃著,筠曦突然問道:「你說我能馬上找到工作嗎?」
孝珠一口咽下嘴裡的飯菜,有些奇怪地問道:
「錢給的少活兒又臟,你做得來?」
「錢再少也能填飽肚子呀。我現在需要錢,也需要一份工作嘛。」
過去的兩天里,筠曦一直靠吃安眠藥強迫自己入睡。從今天早晨開始,她決定重新振作起來。雖然她沒有信心作為女人陪伴在仁旭身邊,但她心裡十分清楚,作為普通人她必須能養活自己。幸好結婚前攢下的租房錢還存在存摺里,今後可以用來租房子用。可是,無論如何還需要一些活錢啊。不,她不僅僅需要錢,如果要好好地活下去,她還必須找一份工作。所以現在,無論拿多少薪水,她都希望能馬上工作。
「嗯,有適合我的工作嗎?」
「你是在拜託我嗎?」
「是的,我是在拜託你。」
不知道是不是該用「掉了牙的老虎」來形容此時的筠曦?筠曦溫順的回答,讓孝珠多少感到不解,片刻之後,孝珠說:「……那我幫你問問吧。」
「謝謝你。」
就在這一刻,孝珠突然想問筠曦「你是不是病了?」,也很想知道她這兩天吃的究竟是什麼葯。她想知道,究竟什麼葯能讓筠曦變成現在這樣,能讓一向矜持的筠曦對她說出「拜託」和「謝謝」!這可是徐筠曦從來都沒有對申孝珠說過的話哦。
吃完飯洗完碗之後,筠曦說有事先出去了。這時,申孝珠開始細細地琢磨起來。
這個女人,太怪異了。
這是孝珠觀察筠曦三天兩夜之後得出的結論。
就像發現間諜要撥打113,發現火警要撥打119一樣,發現離家出走的筠曦理應給她的丈夫姜仁旭打電話。不過,孝珠並沒有這樣做。起初她是覺得這只是姜仁旭和徐筠曦兩個人的事,做為一個特殊的「局外人」,自己不方便插手,今後也不會插手。可到了現在,她才發現這個決定很難堅持下去。為什麼?因為徐筠曦這女人太奇怪了,奇怪得讓孝珠產生了想要研究她的衝動。「不要啊不要!求求你們別打了!這樣會打死孩子的!」——這樣的夢話很奇怪;這兩天她一直往嘴裡塞藥片很奇怪;尤其讓孝珠無法理解的是,她這麼著急找工作,急著要賺錢,就好像永遠不要再見仁旭一樣。
在一番思考之後,孝珠做了一件明知道不對卻控制不了的事,那就是翻筠曦的包。在筠曦的包里她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藥瓶,就是這兩天筠曦睡醒時往嘴裡塞藥片的藥瓶。
「你病了嗎?」,面對孝珠的疑問,筠曦當時只是簡單地回答說「是營養葯」。
「啥時候安眠藥變成營養葯了?」
孝珠盯著藥瓶暗自嘀咕,這可真奇怪。大約半小時過後,孝珠拿起電話,就像要撥打電話舉報間諜一樣,按下了一串電話號碼。奇怪,太奇怪了,她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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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聘打工人員。工作時間為中午12點至下午6點。工資面議。
尚孝水餃店
筠曦看了好幾遍貼在門上的招聘廣告。正在這時,一個提著面袋子的年輕人在她身後大聲喊道:
「看什麼看?找工作就進去,不然就讓開!」
筠曦被這粗魯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急忙轉過身來。看到急轉過來的筠曦,年輕人驚訝得瞪圓了雙眼,筠曦也不例外。他比以前頭髮短許多,原來在右耳朵上晃來晃去的耳環也不見了,沒有穿校服而是穿著制服,腰上還系著一條圍裙,這張臉……
「朴尚孝?」
「哎呀!老…師?您怎麼來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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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嗎?像你這麼柔弱的姑娘……這個活兒可比想象中累許多啊!」
「什麼呀,老師以前把我的下巴都打歪過,柔弱什麼呀。不過老師您能行嗎?這個活兒比想象中要累,錢拿的也不多啊。」
說話間,爺爺眼神怪異地偷偷打量著筠曦的胳膊,而年輕人則在爺爺旁邊故意幫腔。筠曦不禁有些懊惱:自己是來應聘打工的嘛,可這一老一少就像約好了似的反覆說著同樣的話。
「尚孝水餃」?嗯,以前好像經常聽人說過。唉!瞧他們爺孫倆的態度!現在可真想抬腳走出這家店啊!可是……今天已經「碰壁」八次了……所以只能忍耐!再忍耐!看看情況再說吧。
「我比看起來要結實多啦!您以後就儘管吩咐吧,我肯定能行!」
這家傳統的「尚孝水餃店」已有34年的經營歷史了,這段時間由於忙不過來,現在急需幾名每天能打六個小時工的服務員,分擔一些比如洗碗、撈水餃並送到餐桌上以及收錢的雜活兒。現在,眼前這女人對每小時2500元(譯註:約合人民幣17元)的低工資都表示接受,說明她的確需要這份工作……儘管如此,作為老闆的爺爺卻還是猶豫不決。雖說職業不分貴賤,可讓眼前這麼漂亮的姑娘端盤子實在是有些…
「你這麼好看,一點都不像是在這裡工作的人,這個活兒真的很辛苦喲。」
「是啊,還是不要到我們這麼寒酸的水餃店打工啦,找個更好的地方吧,老師!哎呀,您別用拳頭嚇唬我啦!都已經落魄成這樣了!」
「正因為辛苦我才要做」,筠曦很想這樣回答他們,但她最終還是忍住了這句話,只對爺孫倆說沒關係,自己完全做得來。其實,筠曦就是想找一份辛苦的活兒,最好每天洗碗洗得渾身酸痛,端盤子跑斷腿才好呢,這樣就沒精力思念仁旭了。給客人上肉餡餃子和泡菜水餃時,還會強迫自己看著他們,這樣今後就不會再低著頭生活了。所以,我喜歡這份工作。
「我一定會努力的!如果您不介意,我曾經打掉您孫子的…一顆牙的話。」
接著,筠曦又問什麼時候可以知道結果。不料在筠曦說這話之前還猶猶豫豫的爺爺,聽了這幾句話態度來了個急轉彎,趕忙拉住筠曦的手笑眯眯地說道:
「歡迎你!姑娘!既然能夠教訓這瘋小子一拳頭,我看你完全能夠勝任啊!那就今天開始怎麼樣?」
聽了這樣的「歡迎詞」,孫子似乎有些不高興。不過,他立刻就解開了圍裙,擺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並說道:
「既然爺爺已經找到人了,那我以後就可以不來了吧?啊哈,太好啦!大男人系著個圍裙,簡直丟死人了嘛。」
聽了助理廚師、服務員經理兼打雜人員的孫子的話,老闆爺爺忍不住又敲了一下孫子的腦袋,算是對他不懂事的懲罰。
「你這混小子!竟然把圍裙都給摘掉了!你以為雇了人你就沒事了?難道你連『交接』這詞兒都沒聽過?你得帶帶人家知道嗎?還有,你以為雇一個人就夠了?難道你讓我這老頭子去下廚?你這個不孝子孫!少廢話,還快去給我擀餃子皮兒!」
「哎呀哎呀!我不要在水餃店工作!爺爺您就守著水餃活到一萬歲吧!還有!不要總打我的頭!人都叫你給打笨了!」
爺爺不再理會孫子的強烈反抗,不過孫子的肚子又挨了一拳。看著年近七十的爺爺一拳頭就能「擊中」十幾歲孫子的肚子,看著他老人家如此輕鬆地「鎮壓」了孫子的反抗,筠曦倒覺得蠻有趣的。
「太,太過分啦!打完腦袋又打肚子!」
孫子恨恨地從嗓眼兒擠出這句話,爺爺卻一臉得意地說道:
「呵呵,小子,我還管不了你?姑娘,那就拜託啦。」
筠曦就這樣找到了一份服務員的工作。從今天開始,就可以連續六小時洗碗、端盤子、擦桌子,直到累得腰酸背痛,小腿打顫兒啦。當天晚上,筠曦拎著爺爺送她的白天沒賣完的水餃,疲憊地向孝珠家走去。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正是這樣。嗯,可以說是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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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很討厭這傢伙。」
孝珠看著面前這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信宇,心裡暗自嘀咕道。上次見他還是一周前仁旭母親過生日的時候,當時在小區停車場里,她被這傢伙羞辱的場面至今還歷歷在目:「申孝珠!警告你不要小看我!」,這還不算什麼,還有一些更刺耳的話。
「不要招惹有婦之夫,你難道連這點兒常識都不懂?什麼怎麼了?換成你你會怎麼樣?你是汪汪叫的狗?還是IQ只有20的智商低能兒?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你難道分不清?你怎麼能在筠曦面前說那些話?」
在韓信宇三寸不爛之舌下,她突然變成了汪汪叫的狗和IQ只有20的智商低能兒!雖然孝珠事後也反省自己不該做挨罵的事,可信宇不近人情、劈頭蓋臉的臭罵徹底激怒了她。為了在氣勢上奪回面子,她歇斯底里地狂叫道:
「筠曦到底有什麼好?她把仁旭傷成什麼樣你不是也看到了嗎?我就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挨打,更不忍心看著他就這麼瘦下去!我就是心疼他太辛苦!我就是看不慣怎麼了?」
「是他告訴你,他跟筠曦在一起很辛苦?」
信宇這麼一反問,簡直氣得孝珠快發瘋。
因為她和他都清楚,仁旭從來都沒有這樣說過,也不可能這樣說。看著絕望的孝珠,信宇「乘勝追擊」,毫不留情地繼續說道:
「人家幸不幸福是人家的事兒,事到如今,你決不能再攪和其中了。筠曦認識仁旭之前,你根本就沒把仁旭當男人看。為什麼一切都結束的現在你卻要這樣?為什麼?是不是覺得別人碗里的東西總比自己好?」
當信宇從嘴裡粗暴地喊出「別人碗里的東西」時,孝珠頓時因羞愧而變得臉色蒼白。
「我說過因為是筠曦的所以要搶嗎?我說過因為仁旭已經結婚所以才感興趣嗎?」
「那倒沒有。」
「既然知道我沒那麼說,你們為什麼往那邊想?!哪怕筠曦做錯事,你們都覺得她很可愛!姜仁旭是徐筠曦的?憑什麼那麼說?先喜歡仁旭的不是筠曦而是我!是我!!
面對歇斯底、大喊大叫的孝珠,信宇厲聲回道:
「那你為什麼當初不和仁旭說?為什麼你不在他倆認識之前,不在你有時間和機會說的時候告訴他你喜歡他?!為什麼當初不說的話到現在反倒要說?!你這個笨蛋!」
沒常識的傢伙、汪汪亂叫的狗、IQ低能兒、傻瓜、笨蛋……那天,信宇的言辭真的很惡毒,孝珠曾被這些惡毒的形容詞狠狠地攻擊過。所以,孝珠剛開始有約見信宇的想法時,心裡真的很沒底兒,前後猶豫了四天才最終決定和他見面。電話那端的信宇一聽見「徐筠曦」三個字,立即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
「徐筠曦還真是厲害啊!一提到她,連我這低能兒的電話都能把你這大忙人叫出來。」
信宇並不想理會孝珠這一開始就帶著火藥味的開場白,他點了一根煙,簡短有力地說道:
「你說得對,我是很忙,所以你就別羅嗦了,咱們直奔主題吧!筠曦現在在哪兒?」
這是希望別人回答問題的態度嗎?孝珠被對方的態度一下激怒了,「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輕蔑地對滿臉疑惑的信宇說:
「本來剛才還知道,不過你這種傲慢的態度讓我一下全忘了。你不是說我是IQ20的低能兒嗎?既然你很忙,那我就先走了,你先忙去吧,申大夫!」
仁旭和筠曦之間似乎發生了一些自己不清楚的事,孝珠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道理上,她應該給仁旭打電話才是,可又實在沒這個勇氣,所以才叫信宇來,不過她現在有些後悔了。
看到孝珠真的轉身要走,坐在座位上的信宇嚴厲地命令道:
「坐下!」
信宇命令的語氣令孝珠十分不滿。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弱點」,可是並沒有隨便命令她的權利!一瞬間,孝珠甚至產生了一種衝動,想要把面前的茶水潑到這個男人的臉上。信宇盯著表情凝固的孝珠,片刻后熄滅香煙,然後聳了聳肩,語氣比剛才鄭重200%倍地說道:
「請坐吧,姐姐(他比她小半年)!我取消剛才的話。現在,請您坐下來,把剛才要說的話說完。請坐吧。」
簡直難以想象!真的很難把此刻的信宇和那個罵她是笨蛋、傻瓜加IQ低能兒的壞傢伙聯繫起來!如此輕柔的聲音,如此溫柔的臉。韓信宇啊韓信宇,你總能這樣!總能在求到人時迅速換上必要的假面具!
然而,明明知道他現在戴著假面具,他溫柔的表情還是打動了正欲離去的孝珠。
「請坐。」信宇再次用合適的、誠懇的,比剛才溫柔10%的語氣說道。
申孝珠,又一次被韓信宇「打敗」了,她只好乖乖地重新坐下來。
「筠曦她人現在在哪裡?」孝珠一坐下,信宇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
孝珠打斷信宇的話,從包里掏出了一個藥瓶放在桌子上。
「這是安眠藥,對吧?」
「……」
「筠曦帶著它,這兩天,她像吞巧克力一樣吃這些葯,像冬眠的狗熊一樣吃了這些葯又繼續睡,還不斷說一些奇怪的夢話,到底是什麼事情?仁旭和筠曦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媽的,信宇心裡直罵。這個女人不回答問題,追根究底地問什麼啊?讓人這樣難以回答!
他強忍著不罵她,腦筋開始迅速地運轉著。她怎麼知道的,她知道多少?她拿著筠曦的葯,看來真的知道筠曦在哪。太意外了。徐筠曦怎麼能去找申孝珠?是啊,只有這樣才能狠狠地報復仁旭,也報復我。信宇冷冷地微笑著反問孝珠,「能有什麼事情啊?」
「真有什麼事情的話?你準備借這個機會搶走仁旭嗎?」
信宇嘴裡笑著,眼睛卻一點都沒有笑。一旦她挑釁地回答「是啊,怎麼樣?」的話,或許他會馬上掐住她的脖子。可是她根本就不畏懼他,拿著武器的人是她。
「我聽了之後會決定的。」
「你們這些女人,本來就這麼沒有良心嗎?你想象不到現在仁旭已經憔悴到什麼樣子了嗎?這就是你對所謂你愛的男人的方式嗎?」
好像已經忘記自己什麼時候說過「請坐」一樣,信宇又開始憤怒地咆哮起來。他的態度越尖銳,孝珠就越感到好像聽到了奇怪的警笛聲。看來真的是有什麼事情了。到底是什麼事情呢?為了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孝珠淡淡地回答道。
「我曾對他說我喜歡他,可是他問我是不是瘋了。這樣的男人憔不憔悴我沒有必要知道。現在事情和我產生了關係,所以我覺得我應該知道。我再問一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面對著像水一樣安靜,像石頭一樣堅硬的孝珠的目光,信宇陷入了苦惱。這是仁旭和筠曦的秘密。如果沒有在醫院裡遇見他們的話,可能連他也不知道這個秘密。
我會對患者的一切病情保密。
可是,今天信宇卻覺得自己可能會違背自己的希波克拉底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