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對不起哦老媽！我的意思是說這完全是造謠！"
"那最好！要是讓我知道你早戀，看我不擰掉你的耳朵！"
"老媽！人家都上高二了！還什麼'早戀'……"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就是說現在戀不早了唄？！——看來你這小子是真的早戀了是吧？？嗯！？"
"這都是什麼什麼呀！老媽！"Kin簡直鬱悶得想死！更讓人想去死的是，那邊的兩個臭丫頭一定正在笑話他！嗚……堂堂"黑頭狼"老大……
"還學會頂嘴了？！"
"真的沒有呀！老媽！我別提多老實了！"Kin看老媽的臉色還未變晴，馬上又轉過頭跟外婆求救，"外婆！你相信我啦！你看老媽又冤枉我！"
"好啦！孩子長高啦……"
汗……外婆真的老年痴獃了么？上個月還好好的呀！——Kin和老媽鬱悶得幾乎同時撅倒！
莫也和花馳在一旁可是聽得正起勁，想這個平時威風跋扈的"黑頭狼"老大也有這種時候！莫也更是別提多亢奮啦！覺得那兩個老女人也在幫自己出氣，真是爽啊！這時，過度亢奮的莫也又心生一計，而且還越想越過癮，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
"老大！你又怎麼了？"
莫也強忍住笑，對花馳說："你去買單！我們準備撤退！"
正像莫也所說的，Kin簡直快被這兩個老女人折磨死了。
突然，Kin感到一股超強的晦氣正向自己襲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Kin發現大剋星莫也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
"陳柯——！"
只見莫也一副萬份委屈的可憐相，掐住Kin的脖子開始哭嚎，"你這個沒良心的大渾蛋！癩頭狗！大飯卡！5555！你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玩弄別人感情，三天交十二個女朋友！……5555！昨天還說愛我，今天早上就去和那個狐狸精約會！我恨你！我要殺了你……"
"你這大飯卡！你搞什麼！？想死么？？"柯一真沒想到莫也會突然來這麼一手，差點氣瘋掉了！
"柯一！！你給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老媽也急了，聲音氣得又高了八度。
"老媽！誤會了！不是這麼回事！她是神經病！——死丫頭！你放手！你瘋了么？！"柯一簡直委屈得想死。
"陳柯一！你竟然說我是神經病？！你真是太沒有良心了！"
"滾開！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神經病！"
"什麼？？你竟然說不認識我？？——你看你的頭上，還包著我送給你的情侶頭巾呢！"
"什麼？？"
已經被搞得暈頭轉向的Kin，忙把頭巾扯下來——見鬼！！真是見鬼了！！怎麼有這麼倒霉的事情！？？！自己剛剛買的頭巾竟然跟這個死丫頭的一模一樣——就在這個時候，老媽發現了Kin的五顏六色的腦袋……
"臭小子！！我讓你把頭髮染黑！你竟然！！你竟然……——我今天不擰掉你的耳朵我就不是你媽！！"
說著，老媽衝出座位，跳到Kin的身上，抓住他的兩隻耳朵開始狂抓亂擰。
"老媽！誤會啦！——外婆！快救我呀！！——死丫頭！！你給我等著瞧！！"
"哈！阿姨！這個不長進的壞小子就交給你了！拜拜！！"
莫也說完，拉著目瞪口呆的花馳一口氣衝出了門口。留下母子倆扭在了一起。
"老大！你一定有親身經歷吧？？怎麼演得這麼像？！"
"你找死么？？閉上你的臭嘴！！"
莫也按住花馳的腦袋又將其爆扁了一頓。
臨走前，她們最後朝裡面望了一眼：空蕩蕩的日本料理店裡，傳出一聲聲叫罵和慘叫，一個家教嚴厲的母親正在賣力教訓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誰能不為這個充滿著母子情深的偉大場面所感動呢？——只有一旁坐著的外婆似乎無動於衷，她真的太老了……
今天是開學后的第三個星期一，莫也和花馳一大早就來到了學校——還不就是為了參加上個星期進行的"全學年歷史摸底"的二次重考嘛！
這個變態的學校，剛剛開學就組織考試，考的還是初中的內容，居心何在？本來莫也以為到了高中以後可以重新開始，忘記屈辱的過去，可誰成想，這個該死的校長，連這個機會都不給！
要說成南的校長真不愧是經濟學碩士出身，實在是太有經濟頭腦了！為了增加學校的收入，改善老師們的福利待遇，從莫也這一屆學生開始，成南高中實行了n次考試製度。也就是說，無論大小考試，如果有不及格的同學，就必須參加二次考試，二次考試沒有通過就要參加三次考試，三次沒成就四次……n次沒成，就n+1次……總之，直到合格為止。當然，每一次參加重考，是一定要交納價錢不菲的考試費的。由此看來，學校如此心急的組織考試，一定是流動資金出現了問題。
這個制度實在是陰險，同學們全都怨聲載道，尤其是像莫也這樣的同學，而且尤其尤其是莫也同學，因為她十分了解自己，就算是n+x次考試，她也不可能及格！
"如果讓我抓住那個老財迷背著他老婆勾三搭四！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莫也到什麼時候都是很講原則的。
其實，這一科是開卷考試的。據說，開卷不及格的人，不是智商有問題，就是精神有問題。
莫也自認為智商沒有問題——只是被老師無情的欺騙了：該死！書上根本就沒有答案！
花馳就一定是精神有問題：這傢伙找到了所有問題的答案——仔細的把每個標準答案所在的頁碼和行數，都標註在了問題的後面——然後一直睡到鈴響。
剛拿到卷子，莫也就知道沒戲了，何況二考又是閉卷——n考是跑掉了……
莫也寫好班級、姓名、學號、考號……就不知道還能寫點什麼了，也只好開始睡覺。
監考老師們並沒有要"拯救"任何一個人的意思：年紀大的那位坐在講台上看報紙；年輕的那個坐立不安，一會兒出去抽煙，一會兒坐在窗口若有所思的朝外看……
其實莫也只是趴在那裡，根本就睡不著。周圍"嘩嘩"的翻書聲讓她心煩；後面那個發育不良的傢伙，手機簡訊每隔幾秒就會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那位老先生一定耳背，而那位大哥，也不知道心思飛到哪去了……
實在受不了啦！還是自己來擺平吧。
莫也猛然轉過頭："你想我死么？！
那人嚇了一跳，馬上又頗善解人意的道歉：
"對不起噢！你睡吧，我換震動。呵呵！"
可還是睡不著——但莫也依舊是老老實實的趴著——頭上時不時就有"飛彈"掠過，趴在那可能會安全些。
這時，不知道身後哪個蠢貨定位失敗，紙團落在了莫也的腳邊。前方不遠處，一個表情誇張奇怪的男生指著紙團，對她發出老鼠一樣的"吱吱"聲……
真是悲哀！成南怎麼這麼多白痴的人啊……
莫也懶懶的俯下身子——桌子下面真是另一番景象：人人腿上一本書；桌桌底下掛紙條；遍地狼籍是小抄……微風吹過……
莫也利落的揀起紙團，揉了揉，朝它的終極目標飛了過去。
還剩很長時間。她曾掙扎著想要寫點什麼，但心有餘而力不足；莫也好後悔，自己竟然沒想到把書拿來——算了！拿來了不也是一樣？
她看見坐在第一排的花馳早早就趴在了桌子上，到現在都一直未動——真是個白痴！
實在無事可做——莫也拿出錢包，掏出了300塊備做三考費，打算一會兒考試結束后直接送去老師辦公室，以免麻煩。
莫也枕著心愛的鈔票又趴下了——竟一直睡到了交卷鈴響。
可能是掏完錢就順手把錢包塞進了桌子里——走到辦公樓的時候，莫也發現錢包不見了。氣得張牙舞爪，馬上命令花馳回去找——自然是徒勞！一瓶礦泉水都會在教室里不翼而飛，何況一個錢包？
真是鬱悶！又要補辦一大堆證證卡卡的！死掉算了！
花馳忙安慰莫也說：老大！前兩天琪琪也丟了一個錢包，結果裡面的錢被人家拿走了，錢包卻給送了回來。裡面的卡啊、證件啊，一個都沒少……
莫也越聽越煩！把花馳暴打了一頓——然後心中暗暗重燃了希望——寄託於人們的"職業道德"……
下午，花馳替莫也去老師辦公室交重修費——被一堆老師臭罵了一頓——早晚的事，早死早超生……
……
"交白卷！我都替你們丟臉！！"
花馳不敢作聲，心想：最好能替我們老大丟錢……
真是煩躁！莫也覺得人生實在是慘白，尤其是來到成南之後，怎麼到處都是這些混蛋白痴的壞男人？！一個陳柯一還不夠，想不倒還隱藏著這麼一個不好惹的傢伙——該死的可惡校長！這樣下去自己真是死定了！！早晚會被這個傢伙把自己剝削致死的！——又不能跟老爸、老媽講，否則自己死得更早！！5555！——錢包還掉了……人生慘淡……
花馳從認識莫也開始，就一直擔負著被老大拿來出氣的神聖使命，而且一直忠於職守。
這一次歷史二考結束，想到三考即將到來，莫也鬱悶至極，徹徹底底的折磨了花馳一番，之後兩個人來到了"天豺"吧，要了兩大杯可樂，開始各自鬱悶。
"喂！老大老大！"
花馳突然興奮了起來，使勁的搖晃身邊鬱悶到靈魂出鞘的莫也。莫也被這個傢伙嚇了個半死——
"你發神經呀？不想活啦？！"
"不是啊！老大！你快看！陳柯一！"
嗯？不是吧？！不會討厭什麼就來什麼吧？！
果然，從裡面的撞球室走出兩個帥哥，不是別人，正是Kin和葉川。Kin並沒有看到莫也，而是和葉川徑直走到這之前的那張還放著半瓶洋酒和一杯咖啡的桌子旁。
"真是奇怪呀！怎麼從來看不到陳柯一和女生在一起！？這回，還是和一個大帥哥在一起……"
"你又想三八什麼！"
莫也心情煩躁，竟然沒心情在意仇人的出現。
"老大！你聽說沒有，"花馳又開始神秘兮兮的在莫也耳朵旁邊八婆，"好多人都懷疑陳柯一是同性戀！我還聽很多學姐說，從來就沒有人見過陳柯一和什麼女生約會過！哎呀！對了！我還聽說，有人曾親眼見過陳柯一吻男人呀！！"
莫也狠狠地、很不屑的白了花馳一眼。
"我沒有胡說啊！老大！你看，兩個大男生一起來泡吧，不奇怪么？"
"白痴！雞婆！我們不也是兩個女生一起泡吧么？！有什麼奇怪的？！"
莫也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替陳柯一說話。
"那我們不一樣嘛！我們——哎呀老大！你快看！他們，他們……"
"幾年不見，你的撞球水平退步啦！葉川！"
"去年玩車的時候，手給傷了，食指用不上力，撐不住桿，否則不會輸給你。"
"啊？你還挺會找借口！"
"拜託！是真的！"
"那現在怎麼不玩車啦？"
"心臟不好，不適合這個運動。"
"算了吧！我知道你怕你老媽！"
"你不也是一樣！怕伯母怕得要命——我是真的不適合玩車！"
"噢？"
"我的心臟和別人不一樣，長在右邊，而且不是很好，不適合這種急速轉彎運動。"
"什麼？長在右邊？你怎麼沒和我說過？！"
"這有什麼好說的？再說你也沒問過我呀！"
"這就是你不夠朋友！我連我的胎記長在左邊都告訴你了！——快讓我看看！"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少廢話……"
汗……葉川心想，Kin還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一點沒變……
Kin把手伸到葉川的左胸前，沒有感覺，又把腦袋伸過去，耳朵貼在他的胸前聽，表情別提多認真了！
"你太誇張了吧！"
"哇——！真有你的臭小子！真的在右邊呀！"
汗……
"加拿大的那些街頭小混混都是亡命徒，跟他們賽車像玩命一樣！"
"噢？那你竟然還活著，真是一個奇迹！嘿嘿！"
"有多少次死裡逃生！——眉頭這，現在還留著疤呢！"
"噢？讓我看看！"
"拜託！這有什麼好看的！"
"少廢話！讓我看看！"
大汗……Kin還是老樣子，常常就像一個孩子。
"在哪啊？看不見呀？"
"就是這！——眉頭中間！不是很明顯……"
"噢！好像是呀……"
"老大……"吧台邊的花馳遠遠見到這情景，驚訝得聲音都顫抖了，"老——大，他們，他們真的在接吻……"
果然！從莫也她們的角度看過去，這兩個傢伙真的和在親吻一個樣！莫也也吃驚不小，想不到陳柯一這個傢伙真的是一個同性戀！雖然自己和這個混蛋有仇，但是莫也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沒見過同性戀呀！"
"可是……可是……那可是陳柯一呀……"
莫也又十分瞧不起的瞥了花馳一眼，想這個死性不改的大花痴，看到兩個大帥哥竟然不喜歡女人，肯定傷心死了。
"太可惜了……太浪費了……"
花馳果然在一邊萬分傷心的自言自語。也不能怪花馳，這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特大新聞如果穿了出去，足可以讓成南一大半的女生想自殺了。
Kin和葉川這個時候已經站起來準備走了。
"打了這麼久，腰酸背疼的！"
"你也真是夠沒用了！——待會兒讓可可給你做一個全身按摩！"
"誰？Coco？！——別開玩笑了！"
這時，兩個人走到了吧台附近。莫也和花馳連忙把頭埋在桌子上。
"我說的是真的！——人家手藝確實不錯嘛！——嘿嘿！回去后先好好洗個澡！保證讓你從頭到腳爽呆了！"
"你不是想把我搞死掉吧！？"
"死就死啦！——作鬼也風流嘛！嘿嘿！"
"真是受不了你……"
Kin和葉川走出了"天豺"；莫也和花馳真好聽到這最後幾句，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在成南這樣一所男色學校里，女子運動一直以來都不受重視。女籃已經不錯了，至少還有好些色男心中保留著"籃壇多美女"的動漫幻想，常常過來捧場；女足可就慘了——
"上帝！女生踢球？！那得長成什麼樣啊？"
所以女子足球一直少人問津。記得好象很久很久以前，成南曾有過有一支自發的女子足球隊，成立之初，真可謂轟動一時——一個小時后就自生自滅了。
雖說女籃還殘留有那麼一丟丟的人氣，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看台上幾乎是人滿為患，就連過道上也擠滿了人，仔細一看，真是了不得啊，成南老少中輕、大大小小几代有名氣、沒有名氣的色狼們都集體現身了。大夥們一個個喜氣洋洋，異常亢奮，似乎忘記了成南女籃百戰百輸的歷史，看起來好像是參加什麼盛大集會一樣。
"老大！你看這個位子還行吧？"
5555！莫也真是感動得想哭，和花馳認識這麼多年了，這個一貫辦事不利、毫無是處的傢伙，第一次幹了一件像樣的差事。
"莫也，那個Carrie今天真的會代表成南女籃出場么？"可可問。
"那當然！"
奇怪！又不是莫也自己要出場，可她看起來比人家還要得意。
"可可，你還不知道吧，"花馳在旁邊幫可可解釋道，"我們老大從初中開始就崇拜Carrie！"
"啊？真的么？——莫也，Carrie是你的偶像？"
"是啊！可可，你不覺得她很棒么？她那麼漂亮，身材又好，籃球、棒球、網球都很出色，聽說還會講法語、義大利語……"莫也滿臉自豪神色，"她真的很出色！很優秀！最難得的是她從來沒有為一個可惡的男生昏了頭，真是女生中的典範！她是最優秀的女人！"
"啊？可她一定有很多男生追吧？"
"那當然！可是她從來都不甩那些人！"
"怎麼會呢？怎麼能有不想要愛情的女生呢？……可能還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吧？呵呵！"
"你在說什麼呢？！可可！你現在可是'野貓'的——"
"喂！老大！來了來了！"
莫也正要嚴肅批評可可剛剛說的話，卻被花馳打斷了。
果然，隊員們入場了，莫也好像比那些男生還要激動，也忘了跟可可發火。
兩方的隊員們來到場邊做準備活動——一半以上的觀眾都泄了氣——今天成南的對手是實力和樣貌均一般的師高女籃。
"這都是男的女的啊？"大家心中共鳴，"不能悅目只好賞心嘍！""看來都是實力派啊！"……
大家根本沒有看到什麼絕色美女！好多人開始懷疑這次消息的準確性，一些人也開始互相埋怨。
如果今天不是來欣賞偶像的，莫也真想把這些白痴男生狂扁一頓。
正在這個時候，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女生，立刻引爆了全場的氣氛，甚至還有人感動得痛哭流涕起來。
這個女生1米76左右的身高；身材火爆，尤其是那雙美腿，不能不讓人嫉妒；她的皮膚不是特別白，但卻健康、性感；她的頭髮和眼睛一樣黑亮、迷人；性感的雙唇微微一顫，就讓人有想要親近的衝動……最吸引人的，是她臉上並不狂妄的高傲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