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哼!」
「小東西,喝完葯,我們得去拜見母妃。」
畫樓古怪的看他一眼:「怎麼又要去拜見?昨天不是去了么?難不成以後天天都要去?」
倉諾輕笑,點頭。
「我不去!」
「你要去!」
「我不去!」
靜靜凝視她半晌,輕嘆一聲,放開畫樓,
畫樓心中暗暗琢磨,不知道壞人會怎樣逼她就範。
不料倉諾隔了許久,開口道:「既如此,那就不去。」
「真的?」畫樓一喜,立即笑了出來。
倉諾微微頜首。
但自那一日後,連續三天,倉諾都不曾出現在七宮殿。
突如其來的感動
畫樓怎麼也沒想到倉諾竟然會來這一招。
連續三天沒見倉諾,畫樓心中隱隱難受。
七宮殿安安靜靜,被窩冷冰冰的,彷彿又回到了當初他納妃的時候,她獨自坐在七宮殿里,舉目所見,侍從宮女沒一個熟悉的。
一早起來,畫樓的目光便緊盯著大門,期待有熟悉的腳步聲。
不知不覺中,已是三天如此,許是已經感覺到了倉諾的轉變,倒是不會擔心他會流連在別的女人的被窩。
她知道他只是賭氣,故意不見她。她不是沒有派人去請過,結果都是無功而返,一致的理由——侍衛頭是陛下事務繁忙不能相見。後來她親自去找,竟被天涯擋在了御書房外,面都沒見著。
她陰鬱,沒想到倉諾竟會如此絕情,不見就不見。
她雖然很不想去見他母妃,但是他多讓她安心的話讓她心軟不久行了么?一開始她不想去不也是被他勸服了才去的么。
哼!那天答應的那麼爽快,她還真以為他那麼好話,沒想到竟是個陷阱。
那個傢伙可真夠狠的!
畫樓咬牙切齒的想了幾天,終是投降了,自己一個人坐在宮殿里生氣實在是比去見他母妃還要難受。
午後用完膳,畫樓便打理好自己想要去御書房找倉諾,正巧天涯正辦完事經過御花園碰見,兩人便一起走。
才走到御花園後山,就聽見一個聲音:「皇後娘娘在這裡,讓我好找。」原來是太皇後身邊的宮女,對她靈巧的行禮,嗓音清脆悅耳:「太后請娘娘過去,好些天不見娘娘,想找娘娘聊天。」
畫樓奇怪的眨眼,她和太皇后就只見過一面,她會想要聊什麼?
畫樓對上次太皇后的話還心有餘悸,不過還是能夠體諒做母親的心情,而且還是皇帝的娘親,到底,她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而且她也沒什麼過分的話,古往今來,深宮中的婦人對於龍翼方面的事情都很在意。
她對那宮女點頭:「好,我去。」
「等等……」天涯叫了一聲,問:「不知太後有何事找娘娘?」
「大概是想約娘娘品茶吧,太皇后一個人喝沒有意思,陛下又忙著國事,便想到了娘娘。」
「那……娘娘,屬下陪你去。」就是天涯也心裡隱隱的覺得不妥。
那宮女是太皇後身邊的紅人,和天涯在倉諾身邊的地位一樣,所以一點都不忌憚天涯,捂唇笑道:「太皇后可是沒有約你去,品茶也沒你的份,你去幹什麼?娘娘去太皇后那裡,你還怕她會丟了么?」
「可是……」
「可是什麼?陛下是太皇后的兒子,娘娘就是太皇后的媳婦,你還怕太皇後會對自己媳婦做什麼不成?」
畫樓聽著兩人對對話,隱隱的覺得不好,生怕太皇後會自己架子太大,立即投降道:「我立即過去,天涯,你先去陛下那兒吧。」
天涯瞄了瞄那宮女一眼,心想太皇後為了陛下應該不會對畫樓做什麼,也不怎麼擔心了,點點頭便離開。
畫樓跟著那宮女到了太后寢宮。
寢宮內點了香爐,一跨進門就聞到一股馨香,十分舒心,讓畫樓原本緊張的心平靜了不少。
「拜見太后。」
「皇後來了?」太后笑吟吟點頭,喚人搬來椅子放在自己最近的地方,指著椅子道:「坐。」
「是,謝太后。」畫樓乖乖坐了下去。
「來人,把新進貢的梨花茶倒一杯給皇后。」
「是。」
只見一宮女熟練的將茶水倒進玉杯里,接過後還能聞見撲鼻的梨花香氣。
「謝太后。」
畫樓禮貌的道謝,抿了一口茶水便放下,然後規規矩矩的坐著。
以前在南國皇宮的時候雖然學習過宮中禮儀,但是從來都沒用過,父皇和母妃從小就很縱容她,就連宮中皇宴的時候她都是很隨便。現在要她這樣規規矩矩的坐著,真是難受。她看見桌上擺了一堆針線,便試圖找話題:「太后是自己做衣裳嗎?」
「哀家老了,做什麼衣裳?」太后笑笑,拿起一旁做了一半的東西,道:「這是給陛下做的玉佩袋。本來不必哀家親自做,不過反正也閑著,就親手做一件,這是哀家在廟中,大師贈的,望他戴上它可以平平安安到老。」
字裡行間透露慈母心情,讓畫樓想起了自己的母妃,頓時一陣感動,對太后的印象便好了幾分。
笑嘆道:「好漂亮,太后對陛下真好。」
太皇后笑道:「是么,正好哀家也為你做了一條,是根衣帶,你看看喜歡么?」宮女會意取來一條金黃色衣帶,交給畫樓。
畫樓小心接過,一看,金黃色的帶子邊緣是白色閃光銀制物,中間碩大的一顆寶石,做工精緻,華麗非常,真的非常好看。
「太后,這……」這麼貴重的禮物,她如何好意思要,而且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哀家忽然對皇后如此,皇后想必非常驚訝,不知道有什麼居心。」太后款款道:「皇后可知道,前幾日諾兒專程來告知我,要哀家視皇后如己出,並且威脅哀家不能對你不好。」
「啊?」畫樓一震。
太后淡淡苦笑:「皇后也很驚訝吧?諾兒竟會如此對哀家這個一心一意為他的母后。那樣的話,的時候,是哀家要他考慮再次大婚的時候。你也知道,自古皇帝不可能只有一個皇后,李婕妤已去,做母妃的自然想要他納妃。」
畫樓一愣。
竟不知太皇后竟會讓倉諾大婚,而倉諾竟然是拒絕了?
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畫樓既鬱悶又感動,忽然感覺自己很對不起他,尤其是這幾天還以為他小孩子氣,跟自己鬧心。
畫樓怎麼也沒想到倉諾竟然會來這一招。
連續三天沒見倉諾,畫樓心中隱隱難受。
七宮殿安安靜靜,被窩冷冰冰的,彷彿又回到了當初他納妃的時候,她獨自坐在七宮殿里,舉目所見,侍從宮女沒一個熟悉的。
一早起來,畫樓的目光便緊盯著大門,期待有熟悉的腳步聲。
不知不覺中,已是三天如此,許是已經感覺到了倉諾的轉變,倒是不會擔心他會流連在別的女人的被窩。
她知道他只是賭氣,故意不見她。她不是沒有派人去請過,結果都是無功而返,一致的理由——侍衛頭是陛下事務繁忙不能相見。後來她親自去找,竟被天涯擋在了御書房外,面都沒見著。
她陰鬱,沒想到倉諾竟會如此絕情,不見就不見。
她雖然很不想去見他母妃,但是他多讓她安心的話讓她心軟不久行了么?一開始她不想去不也是被他勸服了才去的么。
哼!那天答應的那麼爽快,她還真以為他那麼好話,沒想到竟是個陷阱。
那個傢伙可真夠狠的!
畫樓咬牙切齒的想了幾天,終是投降了,自己一個人坐在宮殿里生氣實在是比去見他母妃還要難受。
午後用完膳,畫樓便打理好自己想要去御書房找倉諾,正巧天涯正辦完事經過御花園碰見,兩人便一起走。
才走到御花園後山,就聽見一個聲音:「皇後娘娘在這裡,讓我好找。」原來是太皇後身邊的宮女,對她靈巧的行禮,嗓音清脆悅耳:「太后請娘娘過去,好些天不見娘娘,想找娘娘聊天。」
畫樓奇怪的眨眼,她和太皇后就只見過一面,她會想要聊什麼?
畫樓對上次太皇后的話還心有餘悸,不過還是能夠體諒做母親的心情,而且還是皇帝的娘親,到底,她也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而且她也沒什麼過分的話,古往今來,深宮中的婦人對於龍翼方面的事情都很在意。
她對那宮女點頭:「好,我去。」
「等等……」天涯叫了一聲,問:「不知太後有何事找娘娘?」
「大概是想約娘娘品茶吧,太皇后一個人喝沒有意思,陛下又忙著國事,便想到了娘娘。」
「那……娘娘,屬下陪你去。」就是天涯也心裡隱隱的覺得不妥。
那宮女是太皇後身邊的紅人,和天涯在倉諾身邊的地位一樣,所以一點都不忌憚天涯,捂唇笑道:「太皇后可是沒有約你去,品茶也沒你的份,你去幹什麼?娘娘去太皇后那裡,你還怕她會丟了么?」
「可是……」
「可是什麼?陛下是太皇后的兒子,娘娘就是太皇后的媳婦,你還怕太皇後會對自己媳婦做什麼不成?」
畫樓聽著兩人對對話,隱隱的覺得不好,生怕太皇後會自己架子太大,立即投降道:「我立即過去,天涯,你先去陛下那兒吧。」
天涯瞄了瞄那宮女一眼,心想太皇後為了陛下應該不會對畫樓做什麼,也不怎麼擔心了,點點頭便離開。
畫樓跟著那宮女到了太后寢宮。
寢宮內點了香爐,一跨進門就聞到一股馨香,十分舒心,讓畫樓原本緊張的心平靜了不少。
「拜見太后。」
「皇後來了?」太后笑吟吟點頭,喚人搬來椅子放在自己最近的地方,指著椅子道:「坐。」
「是,謝太后。」畫樓乖乖坐了下去。
「來人,把新進貢的梨花茶倒一杯給皇后。」
「是。」
只見一宮女熟練的將茶水倒進玉杯里,接過後還能聞見撲鼻的梨花香氣。
「謝太后。」
畫樓禮貌的道謝,抿了一口茶水便放下,然後規規矩矩的坐著。
以前在南國皇宮的時候雖然學習過宮中禮儀,但是從來都沒用過,父皇和母妃從小就很縱容她,就連宮中皇宴的時候她都是很隨便。現在要她這樣規規矩矩的坐著,真是難受。她看見桌上擺了一堆針線,便試圖找話題:「太后是自己做衣裳嗎?」
「哀家老了,做什麼衣裳?」太后笑笑,拿起一旁做了一半的東西,道:「這是給陛下做的玉佩袋。本來不必哀家親自做,不過反正也閑著,就親手做一件,這是哀家在廟中,大師贈的,望他戴上它可以平平安安到老。」
字裡行間透露慈母心情,讓畫樓想起了自己的母妃,頓時一陣感動,對太后的印象便好了幾分。
笑嘆道:「好漂亮,太后對陛下真好。」
太皇后笑道:「是么,正好哀家也為你做了一條,是根衣帶,你看看喜歡么?」宮女會意取來一條金黃色衣帶,交給畫樓。
畫樓小心接過,一看,金黃色的帶子邊緣是白色閃光銀制物,中間碩大的一顆寶石,做工精緻,華麗非常,真的非常好看。
「太后,這……」這麼貴重的禮物,她如何好意思要,而且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哀家忽然對皇后如此,皇后想必非常驚訝,不知道有什麼居心。」太后款款道:「皇后可知道,前幾日諾兒專程來告知我,要哀家視皇后如己出,並且威脅哀家不能對你不好。」
「啊?」畫樓一震。
太后淡淡苦笑:「皇后也很驚訝吧?諾兒竟會如此對哀家這個一心一意為他的母后。那樣的話,的時候,是哀家要他考慮再次大婚的時候。你也知道,自古皇帝不可能只有一個皇后,李婕妤已去,做母妃的自然想要他納妃。」
畫樓一愣。
竟不知太皇后竟會讓倉諾大婚,而倉諾竟然是拒絕了?
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畫樓既鬱悶又感動,忽然感覺自己很對不起他,尤其是這幾天還以為他小孩子氣,跟自己鬧心。
勸陛下納妃?
到此處,太皇后難免會到前幾日,她與倉諾之間的對話。
「母妃喚朕來,不知道為何事?」
「李將軍的事情陛下都能處理的妥當,哀家還能有什麼事?陛下處事精明,哀家早就什麼事都放心了。」太皇后嘆息一聲,「我現在只盼著看著我北國立下萬古根基。」
「母妃不必擔心,北國兵精馬壯,定能國富民強。」
「諾兒。」太皇后稍頓,緩緩而道:「哀家的是陛下的子嗣,諾兒已經老大不小了,想當初你父皇是你如此大的時候,已經子女成群了。諾兒,你是不該考慮重新納妃了?」
倉諾愣了一下:「納妃?」
本以為太皇后回皇宮只是暫時的,卻沒想到她竟會忽然關心起他納妃的事來。
太皇后一向不管宮中之事,自從父皇離世之後,她便一直都留在移宮山上,難道這次她回來便是為了納妃之事?
倉諾腦中忽閃靈光,數月前,朝議中已經有臣子提起,每每都被他罵了回去,言辭不許在進言,高盧在時候也三番四次相勸,恐怕是他多事將此事告知母妃。
雖然他個性為所欲為,但心裡卻對自己的母妃尊重異常,不便像對待臣子一般對太皇后直接駁斥,他略微沉吟:「母妃,朕現在還年輕,不必為這事著急,再母妃不是給了朕一副靈藥么,朕想……」
「諾兒不必推脫,你是哀家的孩子,你的心事,哀家能不知道?」太皇后輕聲道:「到底,還不是為了樓皇后?」
「母妃……」
「樓皇后在諾兒心中的份量,哀家清楚。你和樓皇后的事情,哀家也略聽過一二,但哀家要向陛下進言一句,樓皇后雖好,卻至今依舊無法為陛下留下子嗣。況且這普天之下,有哪個皇帝是只有一個妻子的?她也是明白事理的人,皇帝納妃,她依舊是她的皇后,沒有誰會跟她搶不是?」太皇后觀察倉諾臉色,輕聲細語慢慢勸:「聽南國的皇帝有妹名雲初上,不但是個絕世美人,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諾兒瞧她可適合?」
倉諾眉毛微揚,沉聲道:「南國駙馬大有野心,朕怎麼可以娶南國的女人為妾?」
難道畫樓不是南國人么?
「呵呵,女人的心思哀家比大王懂。」太皇笑道:「這女人啊,一旦嫁人,心都會慢慢向著自己夫君,如果有深悉南國環境的公主輔助陛下,南國必敗。憑諾兒的手段,要收服一個南國公主,並不難吧?」
太皇后的很有道理,只是……
「朕不想要!」他不贊同的搖頭,態度很堅決:「母妃不必多言,納妾之事日後再。」
話語強硬。
一時間空氣彷彿凝固,誰也沒話。
良久,倉諾望向太皇后,眼睛炯炯有神,一字一頓道:「母妃若愛惜諾兒,請母妃待畫樓視如己出,這便是諾兒最大的感恩。」
太皇后不料他竟會如此一,瞬間怔住。
思緒被拉回,太皇后回過神的時候,寢宮內還是一片安寧,舉目望去,畫樓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是看見她沒話,她也不敢什麼。
緊拽著衣擺的手凸顯出她的緊張。
太皇后仔細的打量畫樓,忽然長嘆:「皇後果然是少見的美人胚子,自古紅顏禍水,如果哀家夠狠心,就應該趁這個機會殺了你,以絕後患。」
畫樓一驚訝,目瞪口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太皇后瞧見她緊張的模樣,反映單純,不jin一笑,輕聲道:「皇後放心,為了諾兒,就算哀家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會傷害皇后,這次請皇後來一趟,是求皇后一件事。」
終於道正題了,畫樓開口道:「請求不敢當,不知太皇後有何吩咐?」
「哀家想請皇後向諾兒進言,要他為多為北國著想,多多納妃。」
「納妃?」畫樓即使有些心裡準備,也硬是呆了片刻。
以前是李婕妤,白若梨,現在換成了太皇后,在著偌大的皇宮裡,尤其是後宮,終究還是不可避免這個問題。
畫樓苦:「這個……太皇後向陛下提起不是更好嗎?」
「哀家不是沒有過,只是……這個事,只有皇后才能的動諾兒。」太皇后苦笑:「除了你,恐怕任何一個人都了沒用,包括我這個做娘的。」
「……」
太皇后看她的眼神高深莫測:「其中的道理,想必皇后比哀家更明白。」
畫樓愣而不語。
太皇后眼神頗為勞累,嘆息道:「皇后,哀家知道你不捨得諾兒,也知曉你們之間的情意。諾兒只要在眾妃里留下子嗣就不必再和別的妃子行房。自古皇後母儀天下,需寬宏大量,你既然已經貴為皇后,其中的道理,你也應該知道。」
「……」
「哀家先問你,諾兒身為北皇陛下,後宮佳麗三千,是否正常?」
「是。」
「那諾兒身為北皇陛下,是否該留下子嗣,好振興我北國將來?」
「該。」
「那麼……」太皇后一字一頓,真摯的看著畫樓:「你可肯為了我北國的未來,勸陛下納妃?」
親口要他娶別的女人?畫樓心一緊,如果是這樣,她當初何苦要他立誓只可以有她一個妻子?如果是這樣,她委曲求全的結果依舊重蹈覆轍,那當初所承受的那些又該如何計算?
畫樓啊畫樓,難道你註定和倉諾有緣無分,以為沒了李婕妤,沒了白若梨,天下就太平了,卻不知道最後會出來一個更厲害的角色,太皇后……的
眼看她沉默沒回答,太皇后以為她許是在遲疑中,乘熱打鐵,端莊的臉露出乞求,再輕聲問一遍:「皇后,你可肯為了我北國的未來,勸陛下納妃?」
你真敏.感
畫樓的心沉的似一塊冰。每次都是在幸福降臨不久之時便會遇見如此困境。
她抬起略微僵直的脖子,終是嘆了口氣:「這件事,請太皇后容我想幾日……我不確定這麼快便有答覆。」
完便對太皇後行禮告辭。
太皇后凝視她片刻,也不多做為難,點頭道:「皇后好好思量,哀家等皇后答覆。可是無論你答應與否,都不要對諾兒提起此事。」
「……」
「哀家是為他好,他卻會怪我……唉,做娘親者真難。」
畫樓絕美的眼眸瞅著她,終是道:「我不會和陛下的。畢竟可憐天下父母心而與。太皇后,畫樓先回去了。」朝她微微強笑,畫樓倩影轉身離去。
「可憐天下父母心……」太皇后看著她遠去背影,喃喃重複:「果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不一會兒從屏風後走出一身影,竟是白花半老的高盧。
他走到太皇後身邊,一同看著畫樓離去的方向,小聲道:「平時看不怎麼樣,如今看來還是陛下有眼光,太皇后,這樣皇後娘娘畢竟是委屈了,您她肯答應嗎?」
「總有人要受委屈的。」太皇后幽幽道:「哀家不知道她是否會答應。論縱橫大局,皇后看似單純,卻比當日李婕妤更有見識。哀家這雙眼睛不會看錯人。」
「如果是那樣,太皇后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嗯。」太皇后微微一笑:「只要不是當真紅顏禍水,哀家總算可以安心了。」
……
從太皇后寢宮出來,畫樓獨自一人在回七宮殿的路上徘徊,若有所思的低頭不語。
「小東西!」
纖腰忽然被一雙手從後頭抱住,畫樓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正對上倉諾的笑臉。
心裡沒有平復的波濤,重新被風浪煽動起來。怔怔看著俊美如斯的北皇陛下,委屈和眼淚幾乎同一時刻湧上心頭。
「小東西,怎麼了?」
「沒什麼。」畫樓別過臉,顧左言他:「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不是不想見我么?」
「哪有不相見,小東西可是把我給想死兩人。天涯你被母妃請了去,我怕她難為你,所以就匆匆來了。」倉諾仔細的觀察著畫樓的臉色,不難看見她的狀態不佳,皺眉道:「怎麼,母妃對你了什麼?」
畫樓壓著情緒,搖搖頭:「沒什麼。」
倉諾強制的抬起她的下巴,黑眸微眯起:「可是你的表情告訴我的可不是『沒什麼』而已。」
「哼!」她一把將他的手拍下:「那你以為是什麼?你走開!你不是不想見我么,現在就站在我面前算什麼?」
倉諾一愣,接著嘿嘿的笑:「小東西,嘖嘖,你是不是太想我了,所以才生這麼大的氣?」
「哼!」
「嘿嘿,小東西,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我愛死你了。」
畫樓被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伸手一把將他推開:「不要臉,誰想你了!」
轉身便要離開。
倉諾連忙伸手,她纖弱的身子像只粉蝶一般深陷他寬大的懷抱了。
他單薄溫熱的唇瓣在她耳邊游移,聲音低壓極了:「小東西,這幾天,你可是把我給想煞了。」
畫樓臉紅彤彤的,心裡似蜜一般甜,卻依舊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冷哼一聲:「我才不信!」
「不信么?」倉諾露出邪氣神色,嘿嘿笑:「沒關係,我自然能讓你相信。」
完,倏地將畫樓打橫抱起,也不顧她的掙扎和下人曖昧的眼神,徑自向七宮殿的方向大步邁去。
雖然心急,倉諾並沒有立即動手。
「良辰美景要好好烹調。」他在畫樓耳邊輕笑,先親手將畫樓餵飽,再吩咐宮女準備沐浴。
畫樓卻死活不肯與他鴛鴦浴,無奈,只好他一個人悻悻的鑽進浴室先洗。
出來的時候卻見原本坐在地毯上的畫樓竟昏昏沉沉的就那樣睡著了,他走上前去輕聲叫道:「小東西,醒醒,你怎麼睡在這裡?」
畫樓被他搖醒,眯起眼看他,然後馬上又往他身上一靠,繼續睡。
這個小東西,吃定他是不是!原本興匆匆的沐浴完還打算做一些別的事情,沒想到她竟這樣也能睡著!
倉諾無比鬱悶地將睡得像死豬一樣的畫樓抱起,心想將她狠狠扔在床上才解恨。
到了床邊,他卻只是輕輕地放下她,為她蓋上被子,靜靜的看著她睡得香甜的絕色容顏。
「睡得跟豬一樣,信不信我拖你去賣。」還是忍不住埋怨。
「賣的銀子分我一半!」畫樓接下他的話。
「小東西,明明醒了卻還耍賴,要我抱你上床。」
「懶得動!」
「!!!!!!」想要她他一記以解心頭之恨,手到了她頭上只是揉亂她烏黑的發,倉諾的嘴角止不住上揚,對她,已經是凶不起來了。
眼一眯,他忽的抱起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面對著自己,眼中只有他。
在她詫異的目光下,捧起她的小臉,吻上了她,一下一下,猶如蜻蜓點水一般,彷彿在雕琢著一樣精美的玉器,生怕一失手就會打碎人間最珍貴的細膩柔潤。
感受到懷裡的佳人微微加重的喘息,他環繞著她的手加了點力氣,努力用自己的雙唇溫暖她冰涼的唇瓣,舌尖探尋著她的回應。手下更加重了點力道,他側身把重量壓在她身上,溫柔盛開的吻一點一點滑向她柔嫩的肌膚。
他獨有的氣息瞬間漾開,畫樓猛地顫慄一下。
倉諾露出微微笑意,離開她的嘴唇,俯視她有些迷離的眼神,輕聲:「你真敏.感……」
娘娘今天有些不對勁
渺繆光暈將偌大寢宮渲染得仿如人間仙境。倉諾細心地觸摸,小心的親吻,溫柔的看著懷裡的小兒人閉著眼睛默默接受北國至高無上者的悉心服侍,忍不住便開了口:
「舒服嗎?」
「……嗯……?」
「小東西……」
畫樓睜開眼睛,烏黑的眼睛里寫著迷茫疑問:「什麼?」
倉諾定定看著她,輕聲而沙啞道:「沒什麼。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知道。」畫樓微笑起來,她的笑在昏暗曖昧中出奇的美:「我也真的喜歡你。」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倉諾閉上眼睛,驟然將畫樓按到胸前,很快的寢宮裡便傳來了曖昧交織的吟聲。
站在門外一臉興高采烈的阿紫出側耳聽見這個聲音,臉紅的像柿子一般,瞪著一旁的天涯:「你不是陛下讓我來見娘娘的嗎?怎麼這樣!」
天涯很無辜:「的確是陛下要我帶你來的。」至於裡面的情況,他也不知道好不好。
裡面忽然一聲凄厲的慘叫傳出,兩人都驀然一震。
阿紫睜著大眼睛,按著胸口,莫名:「以前老麽麽不是做……呃……做這種事情很舒服嘛?為什麼娘娘叫的那麼可憐?」
「嗯,娘娘以前這樣的時候,每次……都會叫的這麼慘。」天涯頗有經驗的回答,想當然每次寢宮內旖旎的時候,他一個人時常可憐兮兮的在外面站崗。
「會不會出人命啊?」阿紫擔心的瞅著儘管的大門:「陛下又不是多溫柔的人,雖然娘娘是陛下喜歡的人,但是……」
「……」
天涯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剛想什麼,只見她將指頭放在嘴邊,輕道:「噓,你聽。」
兩人都沒話。
裡面的聲音逐漸由慘叫變成若有若無的shen吟,緩緩的滲入門縫,隱隱的傳來出來。
「嗚嗚……不要……嗚嗚……嗯……」
不知道陛下做了什麼,娘娘忽然發出一聲小貓似的叫聲,叫的門外的兩人心怦怦的跳。
天涯還算好,從小在皇宮裡長大,在陛下身邊當侍衛,除了武功卓越之外,還算是一名青澀少年,對這方面的東西還不算了解。
阿紫便不同了,每個宮女在進宮的時候都沒經過老麽麽的調教,這些便是必不可少的知識,畢竟不是所有的宮女進宮來當真只為了做宮女。
阿紫兇惡的對天涯齜牙:「你!你是不是故意叫我來這裡聽……聽這個的!你這個人真邪惡!」
「我才沒那種空閑。」天涯冷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整天無所事事?」
「什麼叫我整天無所事事,我家娘娘前幾天才回來,我那時候又不知道。再古相也是看在我是娘娘的貼身丫鬟面子上,才待我那麼好的。」
天涯面無表情,顯然不接受她的解釋。
阿紫朝他做一回鬼臉,轉身便跑走了,再聽下去估計臉要紅爆炸了。
……
清晨的第一道陽光灑進來,畫樓便醒了過來。
看著眼前那張沉睡的俊臉,想起昨日事後,倉諾為自己忙上忙下,又是抱她去浴室,又是細心的為她洗凈身子,再次想到了昨天和太皇后的談話。
心裡那時不久已的苦澀又一次襲擊了心上。
「怎麼不再睡一會兒?」低沉的聲音傳進耳里,畫樓回過神,但見倉諾已經靠在床頭,垂眼看著她,「昨天那麼晚才睡的,肯定累壞了,應該好好睡一下,身體會疼嗎?」
身體倒是不疼,是只有些酸酸的感覺。
畫樓搖搖頭,望著倉諾探起的身子:「要起來嗎?」
「嗯,要上朝了。」
「……」
「要我陪著你么?」
「不用。」畫樓搖頭,「答應我,上完朝就來看我就是了。」
倉諾輕笑,俯身在她額頭親上一親:「那是當然。」
「嗯。」畫樓怔怔的盯著倉諾:「不要忘記你過的話,和答應過我的事情。」
「……」倉諾仔細打量她片刻,唇角微微仰起,露出俊美的笑顏:「小東西,你是怎麼了?怪我昨天要的太多麼?這樣認真的跟我話,我會不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