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引著他去大排檔

剛被學長給送回到家裡，我就和媽媽請了個假，一路飛奔到英辛的家。

來到李英辛的家裡，一下躺到李英辛的床上，大字型地張著手腳，一淑女的樣子也沒有，嘴裡還不滿地嘟囔著：「英辛，你說，我這個樣子像什麼嘛。」

「什麼像什麼？」李英辛看著好朋友一張能苦出水的臉笑道，「你還在想這件事啊，不就是做了學長的女朋友嗎？別人想還沒想到呢，你還怨，要是叫那些學姐學妹聽到，還不得打你個半死。」李英辛一邊笑著坐在我身邊，一邊說，臉上那個表情應該叫什麼笑裡藏刀吧。

「你還說，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學長的嗎？現在我卻成學長的女朋友，這算什麼呀？」我看著英辛，怎麼臉上一點失望的表情都找不到呢，不會是平時里說假的吧，我這樣她應該恨死我才對吧，不我的話，我怎麼可能大老遠的跑來她家嘛。

「笑死我了。」英辛一貫笑容就是這樣子，「我喜歡學長啊，現在也是喜歡。」

「那你不生氣？」

「生氣？生什麼氣啊？」

「我這樣的話，你不是沒機會了嗎？」我不明白啊，是她白痴還是我白痴啊，看到自己喜歡的男生讓別的女生勾走，她還能笑得出來？真是怪事啊。

「你是說你成了學長女朋友的事啊？」

「對啊，學長總不會有兩個女朋友吧？」我嘆氣，英辛腦子一定進水了，沒準兒是我氣的。

「我說過要做學長的女朋友嗎？」

「咦？」我一翻身坐起來，爬到英辛的面前，盯著她的那張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看。

「你幹嗎？？」英辛把臉送上來。

「看你有病沒。」我又一仰身，重新倒回英辛那張寬大鬆軟的床上。

「喜歡是喜歡啦，笨蛋美尋。你不知道我有病嘛，怎麼可能。」

英辛的一句話讓我想起，英辛是有心臟病的了。

「好啦，你就代替我去做學長女朋友好啦，你高興我就會很高興的。」

「少來，我不高興做那個人的女朋友，我根本就是被強迫的好不好？」

「可你真的吻了學長啊？」

「哎，英辛，你到底是哪頭的？是我朋友還是那個學長的朋友，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丟了一眼英辛：「你這樣做可是違反朋友定義的。」

「才不管。」英辛那傢伙說完，一翻身睡去了。

放學后，我一如往日般地站在校門口等著金奇勛。

雖然學長的傷已經好了，可是，每天放學站在這裡，都快成我們學校的一道風景線了。

等人真的很無聊啊。今天連李英辛都不能陪我了，我只好自己站在這裡等那個要命的學長，偏偏他管弦樂隊的都來得那麼遲，害得我在受夠了別人的指指點點和白眼后才能見到他。

「你是美尋學姐嗎？」一個小女生跑過來。

「噢！」我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不認得的女生，「你是誰啊？」

「我是一年級的學妹，金學長讓我告訴學姐一聲，他今天有事，讓學姐先走，不用等他了。」

「那他有沒有說幹什麼去呀？」我的心竟然沒來由地跳了一下：該不會又是去打架吧，傷才好啊，又去作死啊！

「是金學長的家裡來人，接他走的。」

「噢，知道了，謝謝你。」向那學妹揮了揮手，我轉身向家裡走去。

還好，今天終於可以自己一個人走回家了，再不用去跟在學長後面，聽他的命令了。可是——今天為什麼會感到有點不一樣嘛，擔心他？不會吧，自己不是很討厭那傢伙嗎？每天被他命令來命令去的，不是很討厭的嗎？為什麼還要想他。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暗罵：賤丫頭，又在鬼想什麼，不見還要想，見了也要想，真是。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離我家不遠的背街里。

「就是她嗎？」突然來的一聲，嚇了我一大跳。

「就是她。」

順著聲音看去，原來是同校的幾個三年級的學姐。

「學姐好。」看到聲音不對，氣色不對，還是以笑臉相見的好。

幾個學姐向我圍過來，上下打量著我，那目光就像看一隻待售的貨物：「這個丫頭要身材沒身材，要胸沒胸的，奇勛怎麼會看得上她呢？」

「還不是這個丫頭會勾引人，才會把奇勛勾引到手的，不然，以她的樣子哪一點能配得上奇勛啊。」

「說的就是，臭丫頭，告訴你，快點自覺在離開奇勛，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願意嗎？她們也不說問問我的想法，就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你以為我願意做學長的女朋友，我才不稀罕呢，如果你們肯為我去說，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臭丫頭，你還很拽啊，不稀罕，你為什麼要吻奇勛啊，啊？」一個長相漂亮，身材很火的學姐走上來，沖著我的臉就是一巴掌。

「哎，你們也太不講理了吧，我又沒害到你們，你們幹什麼打人？」我可沒那種打你左臉伸右臉的習慣，退後一步，指著那幫丫頭大叫。

「打人？今天打的就是你這個臭丫頭。」

打架？怕你們啊。

我拚命地揮著兩隻手，不管打到哪裡，一通亂划拉。可還是寡不敵眾，臉上身上著實挨了幾下。

手不行，我用嘴。混亂當中，我展開了我的咬功。

「臭丫頭咬人啦。」果然，還是咬功厲害，果然讓我咬到。

「啊？」

「臭丫頭膽子真不小，還敢咬人，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你，我們還怎麼在學校里混。」

一群學姐在我施展咬功后，下手也更加得不留情了，本來我就討厭打架，就更不是個打架的料了，加上對方人多，又大我一年，哪裡是人家的對手嘛，直被打得我哇哇亂叫亂咬。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打我的女人？你們不要命了！」就在我以為這條命就要交待到她們手裡時，一聲暴喝，嚇住了一群女孩，包括我，一個個都停下了手，看向聲音的方向。

我悲哀地抱著手臂，好痛啊。不知道哪個路過的大神救下了小女子啊。

抬眼看時，就看到帥學長站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眼神那個陰狠啊，像足了黑道大哥。

「奇勛！」幾個女生有點氣短。

「我再說一遍，她是我的女人，如果再讓我看到或者聽到，你們臉上多點什麼就別怪我沒事先警告過你們了。」陰狠的帶著一絲冷冷的語氣，嚇得幾個女生面面相覷，互相望了一眼，雖心有不甘，但迫於金奇勛平時的表現，向來說一不二，也只好一起快速跑掉了。

本想著以我現在的尊容，一定可以得到學長大哥的一點憐憫，一點點同情，卻不想——

「我怎麼沒聽說過你什麼時候學會的空手道啊，不簡單噢，赤手空拳對付這班小太妹，你還真有的看吶。」

我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很狼狽，頭髮散了下來，臉上也痛痛的。偏偏還讓他在我面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來刺激我，一下子勾起了我的火氣：「都是你啦，若不是你強讓人家做什麼女朋友，我也不會被她們扁吶！」

「好啊，聲音也蠻高的啊，學會了頂嘴啊，看來我倒是多餘擔心了呢。」看著他眼神凶凶地挨過來，我閉上了眼睛：受苦的為什麼總是我啊！∪⌒∪

「還好嗎？打傷哪裡了嗎？」沒有預期的暴戾，卻帶著一絲暖人心的問候，我聽錯了嗎？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惡魔大哥。

「要你管。」這時才想起我受傷，我哭的心都有。

「過來，讓我看看。我的女人居然讓人扁成這樣，真的太讓我沒面子了。」我的手臂被學長抓著，偷眼看去，那傢伙還看得很仔細呢，「還好，只是臉上有些傷，身上打的應該不會有事，走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不去。」我站著不動，吃飯？就我現在這形象，沒吃到飯怕是已經把吃飯的人都嚇倒了吧。

「怎麼啦，走啊，還讓我請人啊。」那傢伙又開始面色不善，哼！早就習慣看你不爽了，現在不甩你。

「學長。」

我決定現在把話跟金奇勛說清楚，要不然的話，像今天這樣的事還不知道要發生幾次呢，再多幾次怕自己的小命真的就因為做了這個學長的女朋友而丟掉吧，說不惜命那是假的啦。

「怎麼，有話要說？」他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手插在口袋裡，酷酷的樣子看著我，「有話就快說了，你知道我還沒吃飯。」

「我……我是窮人啦！」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也只好用它了。最少他該知道，我們的身份是不配的。

他一怔，旋即大笑起來：「你說你是窮人？」

「是啊，我就是窮人。」恨恨地，「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公子哥兒大少爺瞧不起窮人，所以才告訴你，你最好還是找個家世富貴的小姐做你的女朋友好了。」

看著張狂的學長，我咬牙道：「像我這樣的女生，有哪一點可以入你們大少爺的眼的，要什麼沒有什麼，上不去什麼檯面，不夠給你們丟臉的，就是要拿我們這些窮人丫頭開心的話，現在也該差不多了吧？」

「哎！臭丫頭，別以為你進到金城就可以擺脫平民的身份，早就知道。」

「知道？」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以為是什麼都可以進了金城就脫去了原有的身份？開什麼玩笑，窮人就是窮人。」

「那你——你還——」躲著金奇勛逼過來的臉，我氣弱地問。

「臭丫頭，我警告你，最好把這些爛借口給我趁早打消，再想找借口對我不負責，小心我打爆你的頭。」

我的頭上被重重地敲了一下，耳邊留下了警告：「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說這話，可就不是這樣這麼簡單了。」

「知道了。」我的頭被敲的很痛，低著頭連聲地應著。

衰啊！這身份怕是甩不脫了呢。

「知道就好，乖乖聽話跟我走，陪我去吃飯，以後再讓我聽到你說這話，你就給我小心。」

看著揮向我的拳頭，我認命地跟在了帥學長的身後，剛開始的那股子勇氣，現在都不知道跑到哪個爪哇國去了。

「還有，是誰告訴你我要你做女朋友是尋你開心的啊？」

你不要擺那麼殘酷的嘴臉嘛，是我自己想的啦。

「告訴你臭丫頭，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別用自己來試。」

「是，我知道。」在那惡魔學長的盯視下，直到我認真地點頭應承下來，他才把那可怕的目光移走，讓我那顆可憐的心得以升天。

「這是哪裡啊？」我一身狼狽地被金奇勛帶到了一家裝潢漂亮的店裡。

店裡的衣服還真的讓我的眼睛不夠看，樣子又多又好看。

「你看不到嗎？」不甩我？哼！我自己看。

「給她找她穿的衣服。」

「給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再次露出不信的問話，帶我來這裡，是要給我買衣服。

「怎麼？有意見？」

「醜小鴨怎麼打扮也不會成為白天鵝的。」我賭氣，現在才知道我不合適嗎？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就是為了一頓飯就得買件衣服？我是窮人呢，賠不起大少爺你啊。

「你又在說什麼鬼話，我敲的不夠重是不是？」聽到我的咕噥，那漂亮的大眼睛又瞪向了我：「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你這樣出去會讓我丟臉的，知道嗎？」

「可你不帶我出去不就行了嗎？」我又沒拿槍逼著他非帶我出去不可，我又不想做他的女朋友，是他自己要這麼做的嘛，幹嗎？還把賬算到我頭上咧？

「現在是我想帶你出去，所以你就乘乘地聽我的話，別讓我生氣知道嗎？」

「知道啦。」我再次泄氣，知道和這傢伙總是沒道理可講，如果真的想講理，除非日頭西出。

西餐廳內，我低著頭，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坐在金奇勛的對面。

而此時的我早已經讓金奇勛在一家高級的時裝店裡由頭到腳地裝扮一新了。

雖說不知道學長他到底付了多少錢給那家店，但依我的眼光看，那裡的每一件衣服都不便宜，不是我這樣的人可以買得起的。

可這些貴得要命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並沒有給我帶來該有的快樂，反而感到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不住地用手扯著身上那價格昂貴的衣服，低著頭不敢說一句反對的話。

「哎！臭丫頭，吃飯啊，難不成還讓我去喂你嗎？」金奇勛用刀子輕敲著盤子向我發威。

「噢！」無奈地只好拿起刀叉，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面前的這份看起來很好看，實際上並不可口的西餐，這東西哪有外面大排檔的好吃，而且還貴得要命，最重要的是，我最討厭這種生不生熟不熟的爛食物了，不知道吃這些東西的人是不是剛從原始森林裡回來，不知道這樣的東西吃到月地雲階陽城會容易生病的嗎？

我一邊吃一邊用眼睛溜著四周的人。這裡真的好安靜啊，靜得就像沒一個活人在場一樣，真是悶死了，連吃飯都沒人說話。

「哎！臭丫頭，吃飯也讓你想，你就不能安心地和我吃頓飯嗎？」

聽著帥學長的話，我再次暗地裡翻了個白眼，不理他。

「怎麼，不合口味？」總算看到我面前那讓我動了沒幾口的西餐了。

「不合口味。」我索性放下手裡的刀叉，等待那惡魔學條的判決。

看帥學長沉吟了一下，終於還是說話了：「那好吧，放過你一馬，你想吃什麼，我們這就去，別讓少爺我餓著肚子。」金奇勛放下手裡的刀叉。

竟然不用在這裡受罪了？我聽錯嗎？

「快走啦。」再次聽到帥學長的聲音，才知道這是真的耶。

「耶！」我暗自在桌子底下伸出手來擺了個W，表示勝利。不要笑我啦，我知道勝利是用V表示，可我是雙重表示！⌒∪⌒

「不過，你提議的你請。」一句話又甩了過來，哼！我請就我請，請你一次又吃不死我。

「這些怎麼辦？」看著面前的東西都只有吃了沒幾口，就這樣丟掉是不是可惜了？

「走了啦，少管這裡，帶我去一個好地方，如果我吃得不開心，小心我不會放過你。」

該死的，又向我揮他那可怕的拳頭。

「好吧。」只要走出這裡，那天下就是我的了，還怕讓你吃不到叫，我心裡暗道，對於吃的，我倒是很有些研究呢。

「去哪裡？」

「帶你去個花錢少，吃得好的地方。」

「什麼地方？花錢少可以吃到好東西？你不會騙鬼吧？」

「我又沒騙你。」佔到便宜心裡偷笑，見好就收。

「濱倚街有個大排檔，那裡的東西很好吃，我們去那裡好嗎？」盯著帥學長的俊臉，真希望他能夠去。

「大排檔？那裡的東西也可以吃嗎？」

「我們經常在那裡吃東西，好好吃噢！」

見金奇勛問得認真，看來還真有想去的意思，心裡又有點不忍：「可是，你真的可以去嗎？」像他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去我們常去的那種地方吃東西，會不會讓他覺得太丟身份啊，別一片好心不成換來他大少爺的一頓打吧，他敲人還是很痛的耶！

「怎麼？那裡寫明我不可以去的嗎？」幹嗎？一不爽就放大聲音啊，我耳朵又沒有聾到。

「不是啦，你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怎麼可以和我們這些窮人去那種地方呢？」我小聲地申辯著，千萬可別誤會啊，盯著帥學長的手指，生怕它一下落到自己的頭上。

「再給我提個窮字看看。」金奇勛的手指又重重地敲在了我的頭上，倖免不了啊：「走啦！」

「是。」摸摸被敲痛的頭，跟在金奇勛的身後慢慢向前走去，防了又防還是沒有防到，一說錯話就會被他敲頭，而且每次都敲份得那麼痛。

「噢！還不錯噢！」坐在街邊的大排檔里，吃著我幫著點的烤肉，「你對吃還真的很在行啊。」

「什麼嘛，只是沒錢才在這裡吃的，這裡又便宜又可以吃得開心，而且都可以在這裡大聲講話啊。」坐在這裡，對帥學長的怕也減去了許多，心裡也輕鬆不少。

「你吃慣了那種貴的東西，這種東西還怕你吃不慣呢？」

看到學長臉上帶著和氣的笑容，想不到學長笑起來還真的無害呢。樣子也可愛多了，無論從哪裡看，學長真的都是個帥得到家的人呢。

「哪有機會吃這些東西，不過真的很好吃。」

「那你多吃點。」

「哎，臭丫頭，你說的你的那個初戀他現在在哪裡？」好端端的問這個幹什麼？

「你還問，你那天不都已經聽到了嗎？」

「我哪有聽清楚，快說啦。」沒道理，想知道人家的事情還問得那麼大聲，好像被審的感覺。

「也不是初戀啦，是我答應過他，一定要陪他的啦。」低著頭，不好意思地道，生怕這個變態學長會笑話。

「那個臭小子呢？他也在等你啰？」

「我都還找不到那棵草，都沒有臉去見他啦。」說起臭小子，十年也快到了，他會不會來找我呢，我嘴上說的凶，可心裡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那時不過七八歲的樣子會不會記得都還說不準呢。

「就是那個顆草？」

「嗯。」

「看不出來，你還真用心呢。」不知道學長那叫什麼樣的一個口氣，反正我是無暇理會了。

「不過，再有不到三個月，就是我們十年的約定期限，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見他啦，不可以失信的，到時學長不可以難為我好不好？」看到笑容還在學長的臉上，我大著膽子提出了自己一直想提的要求。

學長淡淡地笑笑沒說話。

「你沒不高興吧？」我小心地問。

「沒有。」

「學長，其實你看我，真的不太適合做你的女朋友，不如……」我拿眼睛溜著金奇勛，生怕他一怒起來，那就不好收場了。

果然，聽到我這話，金奇勛重重地把手中的筷子放下：「臭丫頭，剛看到我一點笑臉你就又提這件事，你當我的話是白說的嗎？」

「當我沒說好啦。」我趕緊低頭認錯，拚命往嘴裡扒食物。

「告訴你，臭丫頭。如果不想做我的女朋友，就把你的那個臭小子給我找來，看到他我就放了你，不然，這輩子你就要對我負責到底知道嗎？」

「知道了。」嘴上答應著，心裡卻有點高興，最少他現在還有點讓步的意思，如果我真的見到那個臭小子的話，我想，學長一定會兌現他的諾言的，想到這兒，我心情好輕鬆，學長畢竟不是不講理嘛：「學長，要不要喝點啤酒，我來叫？」

「哦！臭丫頭居然還能喝點，不錯，怎麼叫？」

我把筷子往碗上重重地敲了一下，扯開嗓門兒叫道：「老闆，啤酒來噢！」

叫過之後，再看學長，眼睛正望著我呢，亮亮的透著另一種我看不出來的意思。卻沒有生氣的樣子。

看到金奇勛這樣看著我，我的臉紅了一下：「學長，我有說錯話嗎？」

「沒啦，只是覺得這裡真的很有意思。」金奇勛很好奇地看著老闆將啤酒放下來：「你們的啤酒噢！要什麼接著叫噢！」老闆打著唱腔放下啤酒之後走掉。

「是不是覺得很好玩？」機靈地看出了金奇勛是出於對這種生活方式的好奇，於是就拚命鼓動金奇勛，「學長要不要也來試一下，叫起來真的很爽噢！」

「真的可以嗎？」我成功地看到學長臉上出現了一朵小小的紅雲。原來學長也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啊。

「沒有關係啊，這裡都這樣的，大家坐在一起吃飯就是個緣分，這樣的氣氛才會輕鬆啊，你看他們，白天在辦公室坐了一天，不知該多累呢，晚上來這裡這麼輕鬆一下，明天上班的效率就會高的不得了。」

終於挑起了學長的好奇心，看到學長眼裡發出的那種光就知道，學長讓我說動心了。

「你想吃什麼？我來叫一下看。」

「嗯！就來碗韓氏拌面好了。」我大方地說，那東西不貴，也是我最愛吃的東西。

「那我要怎麼叫呢？」學長低低的聲音，再也找不到那囂張的樣子了。

「你就這樣。」我低聲在金奇勛的耳邊說。

金奇勛笑了笑，揚起頭來：「老闆，這裡一碗拌面噢！要酸甜味的啦！要快噢！」看到學長喊完還不忘看看四周，我心裡暗暗好笑

「這裡都這個樣子叫東西，不會有人笑話的啦。」

「明天叫上他們幾個，請他們也來這裡放鬆一下。」

「嗯！」看到學長興緻高昂，我也吃得有些狼吞虎咽，忘記了形象。

「哎，臭丫頭，看不出來你還真的能吃哎。」

「因為今天你請客啊，不吃白不吃。」我嘴裡含著肉，含糊不清地說著。早已忘記學長說過的讓我請客的話了。

「我——」

看著金奇勛一臉的迷茫之色，我一邊低頭猛吃，一邊不住地偷笑。這個看上去凶凶而又霸道的男生不發脾氣的時候也是個很好處的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