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看嗎?"
她半哭帶笑的問我
在戲院里蘋果燈的照射下
她悄紅帶淚的臉蛋美得無法形容
今晚是肯定會失眠了
慶幸的是還好這一次的失眠有意義
[很好看!而且不簡單!]
"不簡單???"
她一邊拭淚一邊問我
[是ㄚ!能"衰"到那樣真的不簡單!]
她又"噗嗤"一聲開始笑了
這次的釋出量比上次少了點
不過還是蠻擔心有彩虹會出現
"抱歉喔!剛認識你就拚命哭給你看"
[喔!別這麼說!這是你的情感!你有表現的自由!]
"謝謝你陪我看電影!我的心情好多了!"
[別客氣!這表示我欠你一張電影票!]
"不!不!不!沒有的事!是我要你陪的!請你是應該的!"
[是嗎?那表示你欠我一個人情啰?]
"嗯!可以這麼說!"
[那好!為了給你個機會還我人情,下次換我請你!]
人的聰明才智與反應速度在這時候就可以很清楚的呈現出來
此時不約,更待何時?
更何況她有個喜歡遲到且似乎不太理她的男朋友
這種天時,地利,人和皆俱的時候不懂得好好把握
就多虧了自己念了那麼多的聖賢書了
"下次?"
[是ㄚ!當然要你願意才行!]
"喔有機會一定沒問題!"
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只要說出"有機會的話!"
就表示兩個原因
第一:你(你)掛了!GoodnightandGoodbye!
第二:你(你)在他(她)心裡還有"不安全因子"存在,他(她)就會作出自然的保護反應,但其實?
L(她)願意給你(你)機會
完蛋!
那我是哪一種咧?
"我該回家了!真的謝謝你陪我看這場電影!"
[別客氣!希望還有機會遇到你!]
她點了點頭
笑著跟我說聲Bye-bye
我也點點頭
笑著跟她說聲再見
這是我第三次跟她道別
人說: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無三不成理
我開始討厭這句話
為什麼它不繼續說下去?
我一面思索著怎麼製造第四次跟她道別的機會
一面看著她的背影淹沒在人群里
同樣是散場后的電影院外
我的心緒卻沉浸在她離去時的情景
9:41分
我又開始了我孤單的Fridaynight
我走向那台孤單的信用卡取票機
取走那張孤單的電影票
孤單的在戲院外等待10:00的電影上映
之後
"駭客任務"在演什麼我都不知道
一顆心一直系在她轉身離開我的那個背影上
可能我已經開始面對現實了吧!
那個轉身將是我最後一次看見她
再一次電影散場
步齣戲院的人比上一次多很多
而我的感覺也比上一次多很多
沉浸在這種離別的憂傷
比沉浸在劇情里痛上幾倍
[唉好痛ㄚ花了280元卻不知道電影在演什麼真心疼]
我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慢慢走向停車場
幸好我的Jog還在
不然沉浸在機車被吊走的憂傷
比沉浸在劇情里的要痛上幾百倍
凌晨12:13分的台北市
吵雜的程度比白天少一半
這樣的情境很剛好
適合一個人到陽明山上看個夜景
順便整理心情準備失眠
騎了半天
終於到了陽明山
然後我後悔了
陽明山上一大堆摟摟抱抱的情侶
我是來這裡沒罪找罪受嗎?
算了
既來之則安之
找個位置坐下來吧!
今晚的夜景品質還算不錯
該亮的都亮了
不該亮的也亮了
騎了這麼久的機車來到這總算是有點報酬
夜景品質雖然不錯
但情緒的品質實在不及格
怎麼我的心一直一直旋繞在筱柔身上?
電影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我也只是她生命中的臨時演員而已不是嗎?
我開始羨慕電影里BenAffleck的遭遇
姑且不論他的遭遇如何
至少他邂逅的女子一直在他身邊
電影終究是電影
人生一樣是人生
什麼人該走
什麼人該留
都有定數的
我的生命中注定她只能出現那麼一下子
接受這樣的定數會比勉強來的變數來得輕鬆
雖然免不了剛開始的痛
但我在想她
怎麼辦?
老天爺今天不是對我特別好嗎?
為什麼這下子讓我一個人面對這種落寞的時刻
而我想見的人卻看不見?
不管什麼時候小Jog還會被吊走
我願意拿它來換取再見她一面
決定了!
明天放假
再去一次誠品書店
然後把機車亂停
或許我的機車跟她不可以同時出現
不然會犯沖
也不知道在陽明山待了多久
回到住處已經快3點了
趕緊刷牙洗臉
明天要去誠品書店找她!
眼睛第一次睜開的時候已經過中午了
台灣的學生大部份都是這樣的!
放假前一天跟別人比誰"早睡"
放假當天跟別人比到底睡掉了多少放假時間
想想
昨天在誠品遇見她大概是在下午2點左右
嗯
很好!
我還有時間洗香香,吃飽飽的去找她!
馬上把身子拔離床鋪
拿著浴巾和衣褲就往浴室里沖
一眼瞥見那瓶"棕欖美之選"
想起她髮際揚出的香氣
馬上把我這顆剛起床時呈現貓王型的頭洗二次
再拿出一直捨不得用的美之選潤髮乳潤他個兩次
哇
要搞定這顆頭就要這麼麻煩
那其他地方不就
還好其他地方只需要一種清潔用品
不然這澡洗完大概天也黑了
把頭髮擦一擦
雙手在衣櫥裡面徘徊
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少得可以
所謂"衣到用時方恨少"
這句話在現在真是正中紅心
紅心?
嗯!
好顏色!
當下就那一件紅色襯衫拿出來
這件襯衫是我媽在菜市場買菜
聽到販子喊著"一件一百,三件二百五"時買給我的!
我就是喜歡這樣的衣服
二百五的價格被我這麼一穿會讓人覺得這件衣服可能上千塊
沒辦法!
衣架子就是衣架子
而且不是那種塑膠的彩色衣架子唷!
是那種木製的米黃色衣架子唷!
米黃色?
嗯!
好顏色
當下就把那件米色牛仔褲拿出來
穿好衣服在鏡子前照了大概5分鐘
這種滋味不太好受
被鏡中的自己吸引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行為
還好本人已經過20年的訓練
可以應付這種危險的場面
但請小朋友不要模仿
回到浴室拿起吹風機
把我還滴著水的頭用力吹出一個不像造型的造型
現在的Y世代都覺得這樣不成型的型很好看
唉
真不知道這些新新新人類在想什麼
趕緊坐電梯下樓
騎上我的小Jog
往誠品書店狂飆
Tobecontinued——
台北市的紅綠燈在人們趕時間時是絕對不會合作的!
從住處到誠品花了半個多小時
還好手錶正好指在二點整
不然我真想把那些紅綠燈啃掉
好不容易在南陽街找到了個停車位
這樣終於可以安心的離開我的機車
雖然我說過我願意拿機車被吊來換取見筱柔一面的機會
但人還是不要跟自己的荷包過不去的好
誠品裡頭的那個櫃檯小姐我還是一樣打60分
但請記得我是來找筱柔而不是來看櫃檯小姐的!
從小說區晃到雜誌區
再從雜誌區晃到生活休閑區
再從生活休閑區晃回小說區
筱柔的聲音沒有再出現在我的背後
難不成今天她換了另一家書店做市調?
我好像變笨了
要來找她之前應該老早就要想到這一點
現在已經到這來了
沒找到她反而讓自己更失落
我就這樣在書店裡晃ㄚ晃的
手錶告訴我已經2:45了
早過了昨天在這裡遇到她的時間了
"先生,我可以耽誤你兩分鐘時間嗎?"
這時候有個女孩的聲音在我背後出現
我二話不說馬上回頭!
"先生,你可以不必這麼用力回頭"
[ㄚ!!??]
搞什麼?!
這是什麼怪對話ㄚ?!
我這個回頭很用力嗎?
她好像被我嚇了一跳似的
往後退了一步
更過份的是還把她的身子往後傾
我長得一付很用力的樣子嗎?
哇哩咧
她不是筱柔
但我好像在哪看過她
她是屬於中等美女那一型的
不太高,也不太瘦
不太矮,也不太胖
頭髮不太長,也不算短
樣子也
反正她長得很難形容
[對不起!嚇了你一跳!有事嗎?]
"喔!你好!我是xx出版社的市調員,想耽你兩分鐘的時間,幫我做一份問卷調查好嗎?"
喔
兩分鐘嗎?
可是這份問卷我已經作過啦!
還要再作一次嗎?
好吧!
再多作一次也沒關係
你快把問卷拿來吧!
我一分鐘就可以給你了
[喔!好!]
"謝謝!請問,你是學生嗎?"
[是的!]
"是大學嗎?"
[是的!我大二,心理系,我武俠小說看的不太多,但我並不排斥]
"耶?!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
[嗯我昨天已經作過一次了]
"啊!對了!昨天你也在這裡是我同事幫你作的!"
[你同事???]
ㄚ!!!
我這才想起來
原來正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是昨天在我作問卷是把筱柔叫過去的那個女孩子!
太好了!
這下子要找筱柔容易了!
[你是說筱柔嗎?]
"對ㄚ!你們本來就認識了嗎?"
[沒有!昨天才認識]
"昨天才認識?喔!那這份問卷你作過了,我就不打擾你的時間啰!"]
[ㄚ!小姐!抱歉!我能請問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
[我是來找筱柔的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找筱柔?喔我知道你想幹嘛!"
知道我想幹嘛?
不會吧?!
我的行動這麼明顯嗎?
還是我的表情告訴她我一付很渴望的樣子?
嗯
我還是收殮一點的好
免得她去告訴筱柔說有一匹狼在星期六下午來找過她
現在的女人真奇怪
為什麼看到一顆氣球就一定得戳破一個?
幫別人保留一下積點陰德不是很好嗎?
[啊~~~呵呵!~~]
現在這樣的狀況
我也只能傻笑給她看
"她今天休假!但現在這個時間,她應該在老樹咖啡!"
[老樹咖啡?]
"嗯!她一個人兼兩份工作,現在在老樹咖啡打工!"
[那老樹咖啡在哪裡?]
"在那個嗯我也不太會說!"
果然!
女孩子的方向感都有問題
[嗯只要跟我說是哪一條路就好了!]
"啊!就是那條叫什麼的?嗯ㄟㄚ"
[嗯那跟我說在哪附近就好了!]
"ㄟ就在那個嗯"
[嗯那隻要跟我說它附近有什麼大目標就好了"]
"啊!我想起來了!新生南路跟忠孝東路交叉口附近!"
哇哩咧
繞了那麼一大圈結果回到原點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麥當勞旁邊招計程車說自己要到麥當勞一樣
我想只要跟這個女孩子討論過這種問題的人
大概都會瘋掉
[謝謝你!改天有機會的話一定請你喝杯咖啡!掰掰!]
當然是要等真的真的有機會的話
馬上轉身離開誠品
也不等小Jog熱身完畢了
一路狂飆到新生南路
結果我轉錯方向
騎到光華商場去了
下次一定要記得!
從新光三越那個方向過來到新生南路要右轉才對!
一番折騰之後終於到了"老樹咖啡"
從外表看起來這是一家不錯的店
什麼是不錯的店?
不錯的店表示它的價格也很不錯
會讓人在付錢的時候有一付不錯的表情
現在才7月初耶
這下"去了了"了
這個月不知道要吃幾天泡麵了
推開門
"歡迎光臨!"的聲音此起彼落
我在那一陣"歡迎光臨"的雜亂音中聽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就是筱柔!
她正在收著桌上的咖啡杯
但她似乎沒注意到我
[小姐!我可以耽誤你兩分鐘的時間嗎?]
我走到她身邊
這麼跟她說著
她轉頭看了我一下
手上的咖啡杯突然掉了下去
右手掩住嘴巴
左手半伸著指著我
兩眼睛睜得大大的
而且往後退了一步
該死!
我真的長得那麼用力嗎?
我並沒有很用力說話ㄚ
為什麼今天看到我的女孩子都會往後退?
看樣子她嚇了好大一跳
因為她右手掩嘴,左手指著我的動作持續了約5秒鐘
才回過神
"丁一書??"
[哈~~!!還好你還記得我!]
"你怎麼怎麼會在這??"
[來喝咖啡ㄚ!]
"真的?這麼巧"
[巧?你也是來喝咖啡的嗎?來這裡喝咖啡要自己收杯子ㄚ?]
"喔!不!我在這打工"
她低下了頭
一副很難為的樣子
奇怪?
為什麼會這樣?
在這裡打工很奇怪嗎?
還是在這裡打工很丟臉?
難道這間咖啡廳有陪客坐抬喝咖啡嗎?
[喔?!真的?那我喝可以便宜點嗎?]
我又開始我的裝傻神功
"恐怕不行耶"
[喔!沒關係!那我等等喝完自己收杯子的話會便宜一點嗎?]
她終於笑了
我也開始佩服自己
每次她一有落寞表情時我就可以讓她笑
這表示我還挺厲害的嘛!
"不行啦!"
[喔!沒關係!你放心!我不會叫你付錢的!]
"呵呵~~~你要喝什麼?"
[介紹一下吧!我對咖啡不在行]
"我沒辦法介紹耶!我沒喝過咖啡因為我不敢喝"
[這樣ㄚ?那那]
這種情形叫我哪裡去生個咖啡名字出來ㄚ?
米斯特伯朗(Mr.brown)咖啡嗎?
好像只有7-11才有
歐香咖啡?
可能要問葉璦菱
那007都喝什麼?
威士忌不加冰塊那不是咖啡
ㄚ這
"我看我拿Menu給你好了!等我一下"
她收起桌上的咖啡杯
走向吧台去
呼~~~還好
她給了我一個台階下
不然我可能會點個什麼伯朗歐香加蛋黃
不加冰塊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一下子筱柔就把Manu拿來了
"慢慢看!我等一下再來!"
然後她就轉身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