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手心的太陽
第10章手心的太陽
Part1
由於范如笙生日當天晚上要補課到十點。
輕晚跟范如笙約好晚上第二天他補完課後去一趟餐廳。
第二天晚上八點半的時候輕晚就提了一大袋子的菜來到西餐廳,這個時候差不多是打烊的時間了,輕晚借了餐廳的廚房,想要親手煮慢慢的一桌子菜為如笙慶生。
幾個西餐廳的員工臨走時候,都過來看看輕晚的成果。
「這麼多菜都是做給范師兄吃的?」其中一人瞄了眼豐富的菜,「范師兄真幸福,我下輩子也要當男生。」
「得了吧,就你當男生也沒人喜歡,你以為個個女生都像輕晚這麼好?」小凡問:「輕晚,真的不要我們留下來幫忙嗎?你一個人能行么?」
「行的行的。」輕晚微笑地點頭,她們都不知道為心愛的人做飯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光是想到他吃自己做的飯菜時的樣子,她的嘴角便不自覺揚了起來。
「那我們可真回去了啊?」小凡說:「你有鑰匙吧,晚上只要把門上鎖就行了。」
「我知道。」
幾個人說了再見然後開開心心地走了,留下輕晚一個人。
輕晚獨自在廚房裡忙碌,忙著忙著,竟不覺時間流失,等她做的差不多時,抬手看了一下表,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半。
灶台上,小火燉著的排骨濃湯發出「咕嚕咕嚕」的翻滾聲,空氣里飄著淡淡的排骨香氣,引人食慾。
因為喜歡幫范如笙煲湯的關係,輕晚煮排骨湯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連餐廳的師父都忍不住對她伸出大拇指要拜她為師。
待到湯好了之後,她將已經做好的飯菜電信一一端了出去,在餐桌上擺放好,然後又去拿了早已經準備好的兩支長燭,固定在燭台上點燃。
於是一頓豐盛的燭光晚餐便準備好了。
輕晚滿意地看著一桌子慢慢的菜,抬手看了一下表,如笙差不多要來了吧?她準備好了一切,連生日蛋糕都小心翼翼的擺上了,現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乖乖地坐著等他。
好在現在是冬天,室內開著暖氣,菜倒是不會很快就涼下去。
輕晚趴在桌子上,想著如笙看到一桌子慢慢的菜在等著他的表情,是會驚喜,還是詫異?
不管是怎樣的表情,輕晚都感覺很幸福,讓她有一種等待丈夫回家吃飯的成就感。
別人都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便先要抓住他的胃,她愛上的那個男人,有他想要努力做出的成就和報復,而她只願當一個小女人,每天照顧他的起居生活,這便是她二十一歲的生日願望。如果可以的話,順便再加上,她想要他輕輕地說一聲「生日快樂」,他們都是同一天的生日,彼此都要快樂。
只是,她沒想到連這附加的小心愿都完成不了。
即便是再難涼的菜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會涼的透徹。
一個小時后,輕晚望著滿滿一桌子的菜,怔怔地發獃。
紅燭已經燃燒到了一般,他還是沒有來。
如笙向來說話守信,她非常相信他,所以根本就沒擔心,他會爽約。
坐在安靜的餐廳里,她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響,汽車聲、風聲、偶爾有人路過的聲音,每次都讓她充滿希望,卻也每次都讓她失望,總以為他下一刻就會出現,卻始終沒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原本期待的心漸漸的隨著飯菜一起轉涼。
強睜開睏倦的雙眼,12點20了,不知不覺……生日,竟然就這樣過去了。
她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宋輕晚你這個白痴!為什麼昨天不跟他說清楚,也許他知道就不會遲到,也許他會請一天的假陪你,也許……
可是,哪來的那麼多也許,她只不過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卻沒想到他給的驚措更大。
也許就像蘇藝說的,范如笙本來就不只一個為了浪漫而生活的人,所以這種驚喜還是提早跟他說清楚比較好,免得驚喜落空而成遺憾。
可她偏偏不信,要去試圖在兩人之間建立有關浪漫的記憶,而這就是她的結局,任性的結局。
她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來,她才發現,原來在愛情里,不是只要她努力一切就可以順利,那堅強樹起的信心並非那麼堅不可摧,它甚至脆弱的就像一張紙。
Part2
哭得有些狼狽,輕晚走到洗手間去清理一下,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睛腫的像個大核桃一樣。
發泄過後,她的心情反而順暢了一些。
雖然她依舊不是很明白,是不是自己變得太貪心,當初只要遙遙地看著范如笙的身影,想著若有一天他身邊多了一道像她這樣的影子,她就會很幸福,可如今真的成了這樣,她卻覺得不夠了。
從他們相遇的最初,她就在追著他跑,小時候追著他身後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交往的日子裡,她追著他的步伐,陪他上課、陪他自習、陪他打工、像他這樣的人,永遠都是走在最前面的,如果你追不上的話,一個不留神,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人群里。
她對著鏡子努力的擠出一抹笑,笑完之後就不允許自己難過,如笙又沒有做什麼背叛她的事,他只不過是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也順帶不知道她的生日而已,就當作是一次經驗,以後不要驚喜,直接把話說明好了。
輕晚洗了洗臉就走了出去,現在已經很晚了,宿舍都關門了,看來她又要在這裡將就一晚了。
那麼,在這之前,她還是先把桌上的東西整理好吧。
她才走到轉角口,就聽見餐廳里傳來一女聲:「這些菜真的不是你做的么?」
輕晚頓住腳步。
於是她聽見了那熟悉卻讓人心痛的聲音,淡漠的:「不是。」
「我看也是,如果你能變得這麼浪漫,就不叫范如笙了。是不是你的同學準備好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你要是早點跟我說,我就不拉著你一起出去了,我可以跟你一起過來和你同學一起慶祝的,你看,菜都冷了。」語氣里頗為惋惜。
不知道範如笙在想什麼。
餐廳里有腳步的聲音,「這大門也沒關,他們應該也沒走吧?會去哪裡了?我們要不要在這裡等他們來,還是出去看看?」
他蹙眉,盯著盤中的食物,不語。
「如笙?」
范如笙說:「我先送你回家。」
於是,原本的餐廳又恢復了安靜,安靜的比剛才還讓人窒息。
原來……他遲到了,是跟茉落出去了啊……
輕晚抱頭蹲坐在地上,獃獃的,如果說在這之前,她對他今天的失約還有期待的借口,如今,卻是連一個借口都找不到。
有時候偏偏想要努力去忘記的事實,都是因為它太過於殘忍。
她真的差一點就忘記了,他的身邊還有茉落這麼一個女生,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只知道那個對任何人都淡漠疏離的范如笙,只有面對茉落時,一舉一動,眼角眉梢都是溫柔的。
頭頂上忽然出現一抹影子。
她抬頭,昏暗的燈光下,那人顯得不是那麼的真實,面孔模糊。
「如笙,你來了。」她依舊是微笑,只是撐得勉強。
她站了起來,眼睛是看著他的,只是他在她的眼睛里找不見自己的影子,她說:「我剛要走的,很晚了,小藝估計還在為我留門,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晚安。」
說完,她低頭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Part3
「對不起。」低低的聲音阻止了她的腳步,她著了魔似的轉過身,定定地望著她,連說話都忘了。
一股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如笙也看著她,昏暗的燈光下,她只能看清他的薄唇又習慣的抿成一條線。
輕晚忽然輕笑出聲,「我不要你的對不起,說一次喜歡我。」
他低頭,沒有出聲。
輕晚撇撇嘴巴,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笑了笑:「好吧,我不勉強你,也不生氣了,你餓了沒?我把桌子上的菜去熱熟一部分好了。」
范如笙的回答是用力的擁住她,他抱得那麼緊,以至於她連驚訝都忘記了,只能傻乎乎地看著不遠處的燈,貪婪著他懷裡的溫暖,一整晚的委屈便在這懷裡煙消雲散。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輕晚已經換好了兩根新蠟燭,本來她打算將飯菜都熱一下,可如笙不讓,說要她陪他坐坐,於是她只能陪他坐著。可是坐著就坐著,他都不說話,一直玩弄著她的手,她的手其實已經沒以前好看了,厚厚的繭子,一開始她還怪不好意思的。
她問他:「你怎麼不說話啊?」
他說:「為什麼不問我今天去做什麼了?」
輕晚看向別出:「肯定有事的吧?是做家教做的很晚么?」她在裝傻,她明明知道他剛才還跟茉落在一起。
「不是。」他說,「晚上做完家教趕來的時候,茉落打電話給我說家裡有事,我就趕了過去,後來才知道她,媽和如蕭做了一大桌的菜為我慶生,那是她們的心意,我沒有理由不留下來,我以為你等不到我就會離開。」
「嗯,好吧,看在你是因為這樣的理由而放我鴿子的份上,我就赦免你的罪吧。」她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眉宇間出現了些許疲憊。
他偏頭,瞧著她的側容:「昨天說的重要的事情就是為我慶生嗎?」
她一愣,坐直身子,「這話是前天說的,雖然可惜了,不過還是要祝你生日快樂。」還有……我自己也生日快樂吧。
她沒有說,不想徒增他的愧疚。
「謝謝。」如笙頓了頓,「還有,對不起。」
這已經是今晚的第二次跟她說對不起了,她知道依著如笙的性格要說出這三個字是很困難的,所以她也沒有什麼好計較的。她微微一笑,輕輕搖頭:「沒關係。」從兜里掏出了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物盒,「這個送給你。」
如笙接過,打開,「手錶?」他挑了挑眉,看上去,價格不菲。可是……
「不許說不要。」輕晚難得霸道一次,「這個是用我打工的錢買的。」她的臉莫名的紅了起來,「嗯……你知道,我打工其實是為了追你,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也不可能會有這筆錢,所以這些錢就當作是我給自己的一個獎勵,獎勵自己追到了你。」
她說的有些失了邏輯,其實她只是想要找借口讓他收下,她了解他的性格,這麼名貴的東西,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輕易收下的,不過,讓她最擔心的還是他會以為她是一個胡亂花錢,不懂節約的女生。
Part4
「明天把工作辭了吧。」
「啊?」輕晚千想萬想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連忙急急的解釋,「如笙你聽我說……」
「你聽我說。」他的鎮定打住了她的慌亂,她獃獃的望著他。如笙說:「我是因為家
庭原因才打工的,你沒必要陪我,你的條件那麼好,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學習上……」
輕晚插嘴:「我沒有因為打工而荒廢學習!」
如笙搖頭:「不一樣,至少你可以不用這麼累,如果換成我是你,絕對不會沒事給自己找苦吃。」他握著手掌心的那雙小手,儘管有繭子,但那天生的嬌嫩細緻卻依舊存在,與他的粗糙手掌相比起來,正如他們之間的差距一樣,「我們本就不是同類人,不應該有交集,所以我以前才會對你那麼冷淡,不只是你,其他人也是一樣。」
「如笙……」
如笙說:「大概你還不知道我家裡的情況吧。我是個孤兒,我有個妹妹,叫如蕭,我和她是被養母撿回來的,雖然她只是養母,但是在我和如蕭眼底,她早就跟親身母親沒什麼區別。從小到大,她都是靠撿垃圾為生的,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因為小時候也被父母拋棄,所以她知道孤兒的滋味,聽說我是在大橋底下被她撿垃圾的時候發現的,那是一個大冬天,這樣的天氣,我全身都被凍的發紫,如果不是被她發現帶走,或許我就被凍死了。那天是十二月的第三天,於是便決定了我的生日,她為我取名如笙,意為如是重生的意思,她並不識字,有一次我病了,他帶我看病的時候醫生筆誤寫成了笙簫的笙。
她靠著撿垃圾拉扯我長大本來就不容易,後來她又撿了如蕭回來,她寧願自己不吃,都要省給我和如蕭。到了我上學的年齡,她每天都在外面撿垃圾,那個時候如蕭就很懂事,也會跟在她身後幫忙撿東西,有時候甚至會趁我們不知道的時候扮成乞丐去街上乞討。我上中學的時候,如蕭差不多要念小學了,可是哪來的錢?那些錢供我讀書都要每天勒緊褲腰帶了,我趁著放學的時間去打工,媽更是每天起早貪黑的出去撿東西,有一天實在累的連動的力氣都沒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嚇壞了我們。我們想找人幫忙,可是路人厭倦地逃開,沒辦法,我們扶著她去醫院,可是我們身上沒有錢,連基本的保證金都交不起,苦苦哀求的結果是被人趕出了醫院。回到家,如蕭就哭著拉著我的手說:哥,我不念了,反正女孩子念書也沒什麼用,哥,我可以出去洗盤子,我可以幫著家裡做事,哥,我真的不要再念了。從那晚開始,我認清了社會的殘酷,我在心裡發誓,這輩子,我不會甘於庸碌,我會成功,讓家人都過上好日子。因為那一次,母親身體變得更差了,這是讓我堅持學醫的原因。我不怕她們變成我的負擔,我只希望她們能過的好,她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即便是有時候這些壓力會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但是我依然心甘情願,每一次看見母親和如蕭臉上多了的笑容,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聽著如笙從小到大的生活,輕晚感覺自己的心就跟坐過山車似的,她凝望著他,憐惜他受過的苦。沒想到,他所經歷的竟是自己想也想不出的。有人連自己的生日都是隨便擬出來的么?二十多年前的今天,他在大橋下被凍的差點死掉,而她呢?依然躺在溫暖的搖籃里,享受著生日的愉快,多麼鮮明的對比。
如笙嘆息:「輕晚,我說這些不是要你同情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過去,讓你不要後悔喜歡上我。」
「怎麼會後悔?」她坐起來,認真地看著他:「我喜歡的是范如笙這個人,跟你的家庭沒關係啊,你沒聽過愛屋及烏嗎?我喜歡你,我也會喜歡上你的家人,何況阿姨和如蕭都是那麼好的人。而且……而且……」輕晚垂下眸子,抓著他的大掌貼上她心臟的位置:「而且我一直都那麼那麼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
「我只是擔心,有一天,你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本來她想說不會,只要是你,她永遠都不會後悔,可是到了嘴邊,卻俏皮的變成:「如果真的擔心我會後悔的話,那從今天開始,你就對我好一些啊?」
「……」
「不要總是冷淡淡的樣子,多笑一下,你都不知道你笑起來有多好看。」
Part5
如笙輕敲了敲她的腦袋:「得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哪有!」輕晚眼神忽然一亮,道,「如笙,你老實的告訴我,你是不是開始有點喜歡我了?」不然,他怎麼會跟她說這麼多?
見如笙不回答,她便扯著他的手耍賴:「說嘛說嘛,喜歡我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大不了我不到處亂講。」
「……」如笙看著她,輕晚的大眼睛無辜的瞅著他。
兩人眼神一下子對上了,周圍的空氣又安靜的過分,加上燭光昏暗,輕晚忽然就不說話了,電視上放到這樣的地方,一般都會做啥做啥的吧?她眨了眨眼,忽然閉了起來,心裡不停的在叫:親我,快親我吧。
如笙正屏心靜氣地看著眼前的人,想著這個女生究竟是怎樣一種生物?有著小強一樣打不死的精神,不管怎麼受委屈了,也從不向他抱怨,依舊是給他一記微笑。
這是他第一這麼專註接近的凝視她,眼神里透露著從來都沒有過的溫柔。
詭異的是蠟燭忽然被滅了,輕晚倏地睜開眼睛,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蠟燭怎麼滅了?」她反射性的站起來一腳踢在桌角上,整個人向前栽去。如笙立刻伸手來接住,她撲了個滿懷,手下意識抱住他的腰。
這一次,他沒拉開她的手,而是將她整個人摟住。
當輕晚痛得抱怨:「怎麼會突然滅了,又沒風……」
嘴被壓下來的柔軟物體堵住。
如果她沒猜錯,堵住她嘴巴的……應該是,如笙的……
一直都很期待,那如漫畫線條般的唇吻人的感覺是怎樣的,在這之前都是她主動親他的,那應該不算吻吧?因為她不會將他的唇瓣輕輕的分開,然後深吻……
很久之後,四周還是一片黑暗,她氣喘吁吁的靠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竟和自己一樣的頻率。她傻傻地說:「如笙,你的心跳也好快。」
他的胸口因笑聲而輕輕震動:「笨蛋,心不跳的人是死人。」
她說:「那不一樣,這樣的你給我同於常人的感覺。」
他的眉梢微挑:「難道我看起來是一個不平常的人?」
「是啊,你都不知道的?你給別人看起來總是……算了,我不說,反正我覺得現在很好,我一定會記住今天。」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離得他那麼近,那個冷漠驕傲的少年,不再那麼遙不可及。
Part6
那一整晚因為宿舍關門他們都沒有回去,兩人窩在西餐廳里睡了一夜。
早上六點,宿舍已經開門了,以前輕晚最不習慣看見樓下經常站著情侶親親我我,難分難別,現在換成了她,說起來真是慚愧。
「我真的上去了啊,你要是實在不行就請假休息一下吧,不要那麼累。」已經是第三遍說這樣的話了。
如笙好笑地看著她:「你這句話已經說了三遍了,有這麼多的時間,我都已經到寢室了。」
「哪有那麼誇張。」輕晚嘟囔,依依不捨,「那我真上去了啊。」
「第四遍了。」很無奈的語氣。
輕晚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見他還站在原地,曾經聽人說過一個男人如果願意看著一個女人的離開背影,那麼這個女人就一定是幸福的。
輕晚突然就覺得自己很幸福,走進宿舍大廳碰見了管理員阿姨,她甜甜的叫了一聲:「阿姨好。」
然後傻傻的偷笑,一溜煙跑上了五樓,以往覺得爬樓層是最累贅的事,如今卻覺得如此輕鬆。
宿舍的人還在睡覺,今天早上沒課,大家都計劃好了睡懶覺。
蘇藝聽到開門的聲響,迷迷糊糊的抬起頭,說了句:「回來了……」然後又趴下去睡著了。
輕晚輕手輕腳的來到洗漱台,擠牙膏,刷牙,洗臉,一切都進行的很歡樂,然後她獃獃的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究竟是什麼?她也說不出來,於是她又對著鏡子傻傻的笑,後來蘇藝起來的時候就問她:「你早上在幹嘛呢?一個人對著鏡子笑了那麼久。」
她笑的像找到了組織樣的,那個誰說的,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神經病。
有了那一次的甜蜜,後來在交往中的吻就變得順其自然的多了。不過也只是偶爾在自習完後送她回來的路上某個比較隱蔽黑暗的地方。如笙不喜歡像大多數情侶一樣在很多人面前摟摟抱抱親親我我,即便是真的戀愛了,他的時間也很少,輕晚雖然見縫插針地跟著他,但是實際上也沒有得到多少時間,每當他因為忙碌而忽略了她用滿是歉疚的眼神望著她時,她總是微微淺笑,要他別放在心上。
蘇藝總是說她是一個容易忘記煩惱的人,不會太過於計較,所以每天總是那麼快樂,以至於她自己也認為自己就是這樣的一種人。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那其實是一種委屈的求全,因為你愛上的人是這樣的,你便要不計較的將就。
她有太多的回憶在圖書館與宿舍的那條羊腸小道上,他會在這裡親吻她,她會膩在他的懷裡,玩著他那雙長滿繭子的大手掌,偶爾一抬頭,他英俊的側臉就在呼吸之間,她會忍不住偷偷印上一個輕吻。
漸漸熟悉了之後,輕晚知道如笙的骨子裡其實是一個很溫柔很細心的男生,他會在她摔跤的時候抓住她的手,將她抱緊,他會在她生氣的時候遞小紙條來找她和好,吃飯的時候有米粒在她嘴角,他會替她擦掉。他喜歡與她十指緊扣,額頭相觸。那個時候他們的幸福,路人都可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