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對待他，她永遠都不夠冷靜

一直到講座結束了，肖宸都沒再出現。

有離等到圖書館的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才跟著玉竹和卓瑪一起出去。

只是三個小時的時間，外面已經下起了雨。

原本就黑的夜，顯得更加暗沉還帶著絲荒涼直入骨髓。

有離的心跟著老天爺一樣，沉悶沉悶的，好在老天爺還能下場雨解決煩悶，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忽而，金升魏從黑暗裡倏地閃出來的時候，把三人嚇了一跳，定睛一看，他淋了雨的樣子更顯狼狽，他說：「阿離你快去阿宸的寢室看看他吧，那丫瘋了……」

話還沒說完，有離就推開了他，小小的身子跑進黑暗的雨里，那速度快的讓還未反應過來的三人看的直愣愣的，尤其是金升魏，像是剩下的話化成實體藏在嘴巴里似的，嘴巴張成個「O」形，久久沒閉起。

待到三人反應過來，黑暗裡有離的身體早就消失不見。

很久之後，當肖宸總是在她耳邊很認真的抱怨說為什麼對每件事每個人，她都能做到漠不關心，冷靜的讓人發狂的時候。她總是望著他，笑而不答。

冷靜嗎？不，對待他，她永遠都不夠冷靜。

有離幾乎是一口氣跑到肖宸宿舍樓下的，速度快的讓人咋舌。和所有的大學一樣，男生寢室永遠都比女生寢室開放，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他寢室門前，她才發現自己累的氣喘吁吁。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才開始敲門。

連續敲了好幾下都沒動靜，不好的感覺泛在心頭。她使勁的敲，用力的敲，彷彿門再不開，下一秒她就將門撞開似的。

「誰啊？」

裡面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接著門被打開。

有離怎麼也不會想到，門開了之後會看見那樣的春.色，少年的修長的身子比起同齡人要成熟的多，白皙結實的肌膚上還沾著水滴，因為鍛煉過的關係，他赤.裸的胸膛比穿起衣服時候看起來更加雄.壯，真的比電影里的人都要好看。

剛剛洗完澡只來得及套上內.褲的肖宸自然也不會想到門外的人竟是她，看著她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先、先回去。」時，他想都沒來得及想，迅速的抓起她要落跑的手臂不費吹灰之力的拖進了寢室內。

「砰」的一聲，耳邊是巨大的關門聲，接著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有離整個人都好像已經飛了魂，瞪著大眼看著眼前的他，頭一回看見幾乎****的男人，讓她覺得哪張髮絲粘在俊臉上濕噠噠的肖宸讓她頭昏目眩。

待到他近在咫尺的熾熱呼吸召回了她的魂，提醒她，此刻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近的時候，她飛快的用手把眼睛捂得嚴嚴實實。

耳邊是他嗤笑的聲音：「看都看光了，現在再遮，是不是多此一舉？」

有離在心裡尖叫，這個人的嘴巴，真是太壞了！太壞了！

再遮我就親你

「還遮，再遮我就親你！」

「不要！」

肖宸壞笑：「那你還不把手放下來？」

「……」

「不放我就親了！」

「別、別……」有離猶猶豫豫的放下手來。

肖宸的藍眼睛被放大在眼前，****的上半身讓她壓抑的有些不敢呼吸。

「你、你能不能，先穿、穿衣服？」

肖宸故意微笑：「剛才為了給你開門，我腿上碰裂了個口子，你要不要幫我看看？」

「可是……」有離根本就不敢往下看。

他又說了：「我腿疼的都不能走路了，你幫我穿衣服吧？」

有離像見了鬼似的看著他，猛的搖頭：「我、我不跟你、不跟你鬧了，我、我真的，回去了。」說完，推開他就要走。

肖宸哪裡能如了她的意，高大的身子一側就擋住了她的路，順便將門給反鎖了。

他藍色的眼睛眯起，睫毛還粘著水汽，就那樣壞壞的看著她，嘴角帶著邪惡的弧度：「你在緊張什麼？怕我對你做什麼嗎？可是這次可是你主動找我的。」

「……」

「你知道我討厭別的男人討好你的樣子，為什麼你不拒絕？在我幫你把人趕走的時候，還要說那樣的話惹我生氣。阿離，你是來向我認錯的嗎？」

看著他藍色的眸中略帶受傷的神色，有離咬唇，心臟的位置上有些疼。她寫那張紙條其實真的沒什麼意思，更不可能責怪，只是希望他不要總是為了自己得罪別人，她不希望別人異樣的眼神看他，感覺他就是個頑固子弟。

肖宸看著她不說話的樣子好像又乖了一點，就像小時候經常被他欺負了之後還是悶不吭聲的阿離。他覺得這樣的她是熟悉的，忍不住低下頭去離得更近。

幾乎相觸的距離，空氣有些壓縮。

「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一直在流汗？」他問。

「我……」有離剛想說話，就聽見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阿宸，開門，開門。」

是金升魏。

肖宸在心底低咒了一聲，這傢伙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可對於有離來說，他的出現可謂是救命草，她下意識的就要開門，把守一轉，門縫中，她看見了三個人的影子，還沒等外面的人行動，她就「砰「的一聲又將門關了起來。

外面傳來金升魏嚷嚷的叫聲：「哎……阿離，你在幹嘛呢？我們還沒進去呢？」

轉過身，肖宸以同樣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她臉一紅，推著他道：「你快去，把衣服穿好。」

也不知道是門板太薄還是金升魏耳朵太好，只聽他在外面驚嘆道：「不是吧？阿宸沒穿衣服？嘖嘖嘖，阿離你們是有多迅速啊？大冷天的不穿衣服在裡面做什麼哪？」

那話，那語氣，別提有多曖昧了。

有離的臉都紅到脖子根了。

他的吻中沉陷

「紅了。」略帶微涼的手指戳戳她的臉頰。

有離瞪著笑的燦爛的某人，終於忍不住一句話就飆了出來：「你快點去把衣服穿上啦！」

肖宸一愣，眸光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很好說話的轉身去拿衣褲。

薄薄的襯衫穿在他身上遮掩了原本健碩的肌肉，衣擺下那裸露出的修長的腿，讓人想起希臘神話中水邊顧影而醉的少年，只不過……

「你的腿，出血了。」

肖宸蹙眉，不以為然：「剛才我不是跟你說了么？」倒是她，剛剛還說的順口的話，現在又變得結巴了。

有離有些懊惱，剛剛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傷著了，那血還在往外冒，滑落在小腿上，有些嚇人，看來是傷的不清。

「你都受傷了，還開玩笑！」她瞪著他，飛快的跑到浴室里拿了毛巾和熱水出來，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坐到一邊的床.上，徑自的蹲下去，用熱毛巾，幫他把小腿上的血漬仔細的擦乾淨。

「有棉簽和葯嗎？」她抬頭問。

肖宸下意識的指了指床邊的抽屜里。

有離丟下毛巾，打開抽屜，在裡面翻了翻，找到了棉簽盒藍藥水以及紗布，看了眼藥水的日期，還好，沒過期。

「真是的，明明劃開，這麼大，口子，還不知道，自己先，上藥，萬一感染了，怎麼辦？」她邊擦藥，邊抱怨，實則心裡心疼極了。那傷口也不知道是被什麼劃到的，不大卻深，都能看見裡面的肉了。

擦完藥水后，小心的將紗布貼上去，輕輕的撫平，剛抬起頭，就覺眼前一暗，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唇瓣被強勢的捕獲。

「唔……」她本能的用手推他，反而被他順勢提起，反壓在床.上。

世界在一片熱烈的激吻中天旋地轉，有離感覺自己在他的吻中沉陷，再沉陷。

他不斷地吻著她每一寸臉孔。熱情的手鑽進她衣衫下擺，揉弄每一寸觸碰得到的肌膚。

「阿宸……別這樣……」她急了，試著在吻與吻之間出聲，卻反而讓他吻的更深刻。此刻的肖宸根本聽不進她說什麼，英俊的臉龐全然是不顧一切地狂熱。

無可厚非的是剛才那一幕，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那根弦。

很久很久以前，記得他第一次為了她跟別人打架，以一敵四，他自然是被揍的東倒西歪，不過那四個人也沒怎麼好過就是。

他不敢回家，就被她偷偷的帶到她家，她也是像剛才那樣一面幫他擦藥，一面數落……一向溫婉的她也只有在那個時候才會生氣，才會變得啰嗦起來。不知不覺，這麼多年，竟然過去了，而她，依舊沒有改變。

膽小鬼

昔日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愛戀，此刻爆發出來，有離根本就承受不住。她試圖微微的側身，卻不想已經靠在床邊緣的，一個沒平衡就掉了下去，兩人雙雙從床上翻到下來，她墊在底下，加上肖宸身體的重量，落在水泥地上的時候，只覺背後的骨頭像是要碰碎了般，都能聽見骨折的聲音了。

「唔……」有離悶哼一聲，疼的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好在肖宸理智終於回來了，動作迅速的從她身上爬起來，剛想要伸手扶起她——

「別動……」有離閉眼再睜開，還是忍不住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疼……」她扁扁嘴巴，有些委屈。

肖宸慌了手腳，看著她皺著眉頭忍疼的樣子，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劃開了一半，直往外冒血。有離不捨得看見他那麼難受的樣子，咬牙硬是坐了起來，肖宸忙伸手小心翼翼的扶著她。

一坐起來就自然而然的看見蹲在地上的他，下身光裸的大腿，有離的臉瞬間變幻莫測，「你，你快去把，褲子，穿起來啊。」

「嗯。」肖宸應了一聲，總算沒再捉弄她，走到一邊去穿了褲子，有離已經自己站了起來，拍了拍被撞痛的骨頭，然後才像想起什麼似的，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但是外面空蕩蕩的，已然沒了金升魏他們的影子。

她有些疑惑，還未轉身，就被人從後面被抱住。

「阿宸……」

她微微側頭，輕叫了一聲。

「嗯。」他開口，聲音有些嘶啞：「這麼多年了，只有你在叫我名字的時候才這麼好聽。阿離小媽媽。」

你丫是有多喜歡阿離啊？

日子平靜的過去。

在金升魏和陳玉竹看來，繼上次演講會之後肖宸和有離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同，肖宸依舊是每天一大早就到教室，看起來很勤奮的卻總是在上課的時候慵懶的趴在那裡似聽非聽課的樣子。有離依舊話不多，對肖宸和對其他人一樣，表情淡淡的。倒是念大一的卓瑪閑來沒事經常往這裡跑，好像很喜歡有離的樣子，整天纏著她說話。

畢竟是剛念大一的孩子，對校園都充滿了希望，而且在他們眼裡，肖宸、有離這幫人都是在學校里很有名的人，是那種穿梭在Z大的各個角落都能夠聽到他們的大名的人。在她眼底，自己跟他們認識讓她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研究生的學習生活是很悶的，卓瑪這個小女孩聰明可人，情緒分明，總能給他們帶來很多新鮮和快樂，大家都挺喜歡她的。尤其是金升魏，對小女孩喜歡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玩笑話還是認真的，總在他們面前光明正大的要卓瑪當他女朋友。

小女生本就心思單純，加上金升魏雖然名字奇怪了一點，卻是個十足大帥哥，被他輕輕一「調戲」，每次見到他都得不好意思的臉紅一番。

那樣的小心思，有離和玉竹自是看在眼底的，玉竹更是沒少在私底下嚷嚷讓金升魏不要迷惑小女生。

這裡面唯一對卓瑪冷淡無比的就是肖宸吧，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卓瑪跟他說話的時候他不是只冷哼出一個「嗯」字就是乾脆理都不理人一下，弄得卓瑪終是忍不住半遮半掩的問有離：「肖師兄平時都是這麼不苟言笑的嗎？真嚴肅！」

有離想起肖宸往常的無賴樣，不知如何回答。

只有熟知肖宸的金升魏曾經私下的問過他原因，得到的也是肖宸很不屑的白眼。接著金升魏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看瘋子似的看著他道：「阿宸你丫該不會是連女生的醋也吃吧？」

鎮定自若

211寢室中，玉竹站在有離身後瞪著電腦上的網頁，再看看當事人，臉上淡淡的，看不出一點情緒跡象。她忍不住問：「有離，你都不生氣的嗎？」

關了網頁，有離淡淡一笑：「有什麼，好生氣的。」

「還沒什麼好生氣，他們那樣說你……」

「可是，他們說的，都是事實啊。」

「就算是事實，可也不用發帖來申明吧？好像生怕有人不知道一樣……」

她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來了竅門的聲音，玉竹走到門邊，一開門，卓瑪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蘇、蘇師姐，你有沒……有沒看校內BBS啊……出大事了！」她氣喘吁吁的樣子讓有離忍不住走到飲水機邊倒了杯水讓她鎮定。

卓瑪接過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直到見底了才重新鎮定的說了一遍：「校內BBS上都瘋了。」

「瘋了？」有離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靜，她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似是在笑，卻又不是：「那就，不要看。」

卓瑪抬頭怔怔的看著她。

「卓瑪，謝謝你，特意來告訴，我這件事。」有離輕柔的說，「不過，這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很無聊，不是嗎？」她說的一點都不違心，這樣的事情對於她來說既無聊且無意義。她的結巴並不是天生的，她的心理醫生曾經告訴過她心底藏著一塊傷疤，如果她自己不親自取出，她的「結巴症」大概永遠都不會好的。

看著臉色淡然的有離，卓瑪忽然就在想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才能這樣勇敢堅強，如果換成是她，應該早就慌亂的哭哭啼啼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吧。

「啊……」就在這時玉竹發來個驚嘆聲，「有離，快用你電腦看看，不知道是不是我電腦中毒了，剛才那個網頁怎麼打不開，校內網頁是該網頁無法顯示。」

她是怎麼了？

「該不會是肖師兄做的吧？」卓瑪忽而道：「肖師兄對蘇師姐那麼好，要是知道有人在論壇里發這樣的帖子，肯定第一時間找人給黑了。不過他好厲害哦，一黑臉我們的校內都黑了。」

「小丫頭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呢！」玉竹用食指戳戳她的腦袋：「就算是真的有人黑了網頁，你怎麼知道是你肖師兄？」

卓瑪摸摸腦袋，撇撇嘴巴道：「我也是猜的嘛。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帖子沒了，而學校的領導又有的忙了。」

玉竹嘆了口氣：「帖子沒了有什麼用，事情已經鬧大了。」她扭頭對有離道：「阿離，不然你明天不要去上課了吧？歇一歇，等風聲過了再去？」

「不行。」有離搖搖頭，「又不是，多大的事。怎麼能，不去，上課呢？」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她道：「是你們，想的，太多了。」

……

結果第二天走在去教室的路上，證明不是玉竹想的太多，幾乎沒經過他們身邊的路人都要好奇的對著她們指指點點，稍微收斂一點的也用看中看怪物的眼神盯在他們身上，弄得一向沒什麼回頭率的玉珠尷尬極了。她扯扯有離的衣袖抱怨道：「真是受不了這些人，就算是真的結巴也不用這麼看吧？一個個好像沒見過人似的。」

有離吸了吸手中溫柔的豆漿沒說話。

風微微的吹來，玉竹看著她寧靜的側臉，忽然就問：「有離，我從昨天到現在一直納悶，對於這件事你真的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嗎？別人怎麼想你的，你一點都不在意嗎？」

有離微微側過頭，長長的睫毛微微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在清晨的霧氣里顯得更加動人，她說，「人活著，本來就不是，為了別人。如果那麼在意，別人的想法，不累嗎？」

我真討厭你那張平靜的像死水的態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其他同學也斷斷續續的進了教室，臉上大都帶著麻木的神情，有少許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金升魏就是在這些人群中風一樣的闖進來的，他身後還拉著一個女生，幾乎是被他拖著進來的。有離看去，竟是一臉頗為不耐的張千千，只見她使勁的想要掙脫那雙有力的大手，嘴巴里不斷咒罵：「王八蛋，快點放開我！」

金升魏用力一扯，將她扯到有離面前，便如她所願的放開了手。

張千千瞪他一眼，剛想轉身離開，就被另一道身子給擋住，「道歉。」竟是肖宸。他穿著運動服的樣子顯得身子越發的高挑，挺拔的身形擋住了大片陽光，陰影想是面無表情的魔鬼將張千千纖瘦的身子包圍。

面對肖宸，張千千的氣勢無名的衰落了下去，她低下頭眼睛不知道看哪裡，可也沒照著大少爺的意思道歉。

突然上演的「掙扎劇」讓教室里的人都停止手上的動作，空氣像是靜止的，其他人都將眼光望向這邊，有離被看的難受，抬頭問肖宸：「發生什麼事了嗎？」

金升魏湊過來說：「小阿離，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昨天那個震撼全Z大的帖子。」他朝張千千挪挪嘴巴：「那，就是這個女人做的。好在本少爺聰明，查IP查到了她的寢室。這女人果然是草包千金，一點智商都沒有，害人也不會選地點，去個什麼網吧的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被我們抓到。我們把帖子刪了，今天要她過來向你道個歉不算過分吧？可你看看她那樣子，半點歉疚的樣子也沒有，真討打。」

玉竹倒吸一口氣，有些不敢相信那帖子居然是張千千發的，雖然她早就知道她看有離不順眼，但也沒想過她會無恥到這樣的程度，做出那樣缺德的事情。她目光不禁轉向有離，相比較起來，被害人聽見這個消息，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

只見她轉眸對著肖宸說：「既然帖子都，刪了。就沒有必要，在追究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肖宸藍眼睛一暗，看了她良久才問：「不算什麼大事？」

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阿宸……」金升魏叫了一聲，可肖宸此刻哪裡聽得進什麼話，出了門，就消失在眾人眼中。金升魏看著有離慘白的臉，雖然很同情肖大少，但也不贊同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女生難堪，畢竟女生臉皮薄嘛。

他清了清嗓子，安慰道：「阿離，你也別怪他，你知道，他丫的就那小孩子脾氣，都活了半把輩子了也變不過來。」

「嗯……」有離怔了片刻，轉頭看他，微笑：「我沒事。」

嘴巴上雖然還是微笑的，但金升魏還是能看見她臉上的蒼白與脆弱，好像下一秒就會變得透明然後消失不見。肖宸那丫的總是抱怨人家滿不在乎，要知道，真正滿不在乎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上午的星巴克客人極少，說白了，就牆角坐著兩個。

陳子珊坐在那裡，看了對面的人半天，很鬱悶的喝了口杯里已經快涼了的拿鐵，道：「喂……阿宸，你難得主動約我出來一次，該不會就是要我來看你發獃的吧？」

肖宸支著下巴眯著眼睛：「我心情不好。」

瞅著他懶散卻魅力無窮的臉，子珊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然你也不會跟我在這裡喝咖啡。」

肖宸瞥了她一眼，拐彎抹角的問：「阿離這次回來，你有沒有發現她跟有什麼不同？」

「發現了。」

「什麼？」

「比以前更漂亮了。」

肖宸翻了個白眼。

子珊笑呵呵的說，「怎麼了啊？跟阿離鬧矛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