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摸來摸去
軍訓倒數第四天，過慣高質量生活的岳輔導員不幸被食堂的飯菜放倒了。
學生們紛紛前去探望，作為一班班長的小禾自然免不了要去慰問。小禾和趙小嫣等幾個班級代表在軍校小賣部里徘徊了一陣，面對五塊錢一斤的普通蘋果和香蕉，大家決定回宿舍每個人拿點東西湊湊，小禾萬分捨不得的貢獻了四個賀擎帶給他的大蘋果。
他們去的時候岳在淵宿舍已經有不少人在，都是二班和三班的，一大堆人擠在床邊熱情的噓寒問暖，岳在淵有些虛弱的和衣坐在床上，臉上帶笑，看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分文弱的俊雅。
趙小嫣鬱悶的小聲說：「我們來晚了，沒面子，岳師兄是我們的輔導員好不好，他們這麼積極幹嗎。」
小禾也小聲說：「那我們放下蘋果就走吧。」說著非常留戀的看了下自己的大蘋果。
二班的一個女生正在那邊義憤填膺的說：「輔導員好可憐，那個白痴軍醫居然扎了兩針才找到血管。」
雖然知道不對，可是小禾一進門聽到這句話還是不自覺的彎了彎眉眼。清秀絕倫的笑容讓室內剛看到他的學生們一齊安靜了一下，唯獨齊默撇過了頭。
岳在淵從他走進房間就一直看著他，他這番毫不掩飾的表情自然盡收眼底，知道小傢伙在幸災樂禍，可是看到那樣美麗的笑容心底卻怎麼也氣不起來。
趙小嫣趁機扒開人堆上前，向犧牲在食堂飯菜下的輔導員同志表達一班同學熱烈隆重的慰問。小禾班長依依不捨的把蘋果們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卻發現別的班級送來的東西里也都有蘋果。小禾不由遲疑了下，心想他來得及吃嗎？要是來不及吃放著壞掉的話還不如給他帶回去呢。
安靜了幾分鐘的學生們又開始說話，一個細心的女生問：「輔導員，你吃飯了沒有？」
岳在淵搖了搖頭，上吐下瀉后哪有胃口吃東西。
「啊！那怎麼行，不吃飯病怎麼會好！」
「是啊是啊，可以吃點清淡的。」
「不過現在晚飯已經過了，去哪裡弄吃的啊。」
想到現實問題，大家都靜了下來，是啊，現在又不是在外面，哪裡去弄吃的。忽然一個女生說：「季子禾不是一直在食堂做事嗎，肯定很熟悉食堂的人，要不……」
「對啊對啊，季子禾，要不你去弄點吃的給輔導員吧。」
岳在淵本想拒絕，現在見話題扯到了小禾身上，卻不說話了，只是微笑的看著他。
小禾正在為蘋果的命運做劇烈的思想鬥爭，忽然發現大家都瞪著他，迷惘的眨了眨眼睛，看向趙小嫣。
趙小嫣的思維都被他那雙波光瀲灧的眼睛眨斷了，結結巴巴的說：「輔導員沒吃飯，你那個食堂，熟悉，弄點晚飯。」
小禾怔了一下，看了下臉色蒼白的岳在淵，點頭說：「好。」
岳在淵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怔住，他以為他多半會拒絕，沒想到……難道這些天來他的行為終於打動了他？可是看他剛剛幸災樂禍的樣子卻又不像。
岳在淵忽喜忽憂，猜來猜去，卻又捉摸不透。他從來在情場上無往不利，連初戀都是手到擒來，哪裡有過這般不確定的時候，一時倍感煎熬。
回神過來，以想休息的理由打發走學生們，思潮起伏的半躺在床上等季子禾回來。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門才被推開，朝思暮想的美麗的身影再度出現在岳在淵眼前，少年身後帶著夕陽的金光，手裡小心翼翼的捧著碗，低頭看著手裡東西的專註神情看起來竟然分外柔和。
「食堂只有冷飯，大師傅給你加水熱了一下。」
岳在淵的心臟好像被猛撞了一下，目眩神迷，魂不守舍，心頭滿滿的竟然是二十餘年來從未體會過的致命甜蜜。
他受寵若驚的接過溫熱的泡飯慢慢吃起來，吃了幾口才想起自己剛剛應該借口說沒力氣叫他幫忙的，不由暗暗可惜，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這種機會。
抬頭看小禾，卻發現美人正面帶猶豫的看著他，好像想說什麼卻不敢開口。一時情場上的心計手段全回來了，岳在淵慢慢引導：「我以為你還討厭我。」
「嗯！討厭！」小禾點點頭，十分誠實。
然而這般坦率在此時的岳在淵看來卻與嬌蠻的美人嬌嗔撒嬌無異，他素來不喜歡任性的女友，尹秋這般脾氣大，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異常的馴服聽話。可是現在見小禾這樣他卻分外喜歡，竟覺幸福。
小禾這時終於下定了決心了，鼓起勇氣問：「你喜歡吃蘋果嗎？」
岳在淵失笑，原來他想問這個，怕自己自己不喜歡他送的禮物嗎？連忙說：「當然喜歡。」
小禾失望，又不死心的說：「蘋果來不及吃會壞的。」你有這麼多肯定來不及吃。
岳在淵微笑：「你送給我的我當然會先吃。」
這個人果然一直就很壞，小禾低頭鬱悶的想，失落的說：「你吃完了嗎？我走了。」
小禾帶著空碗走了，岳輔導員幸福的在床上病著，完全沒想到自己徹底會錯了意。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尊貴的岳少爺怎麼會想到竟有人會捨不得幾個大蘋果。
第二天一早，略微恢復精神的岳輔導員帶病出現在訓練場地，雖然臉色蒼白，卻無損俊美瀟洒，而他帶病上崗的精神更是深深感動了金融系所有女生，在軍訓結束后的報告里，所有學生都不約而同的提到了岳輔導員這一感人事迹。
休息的時候岳輔導員叫來趙團支書。
「這個月大家都辛苦了，我想結束后是不是組織一次活動大家放鬆一下？」
這當然不是疑問句，趙小嫣立刻附和說：「那當然好，輔導員有什麼安排？」
「我看這樣，29號早上同學們回學校彙報演出，下午軍訓正式結束后大家休息一下，晚上不回家的同學可以在一起辦個自助燒烤會，場地食物都由我來提供。」
「燒烤會？只有我們班級嗎？」趙小嫣有點興奮。
「當然，我只是我們班的輔導員。」
趙小嫣眼睛轉轉，忽然問：「輔導員你為什麼不叫班長過來討論下？」
岳在淵看著她，眼神意味深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29號那天，是季子禾同學的生日……」
趙小嫣眼睛一亮。
岳在淵含笑：「或許我們可以給他一個驚喜。所以我們商量好了，到時候通知他有班級活動就可以。」
「好好好。」趙小嫣點頭不停，想到自己是唯一知道季子禾生日的女生就暗爽，29號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一點，然後偷偷去買份禮物……
大灰狼和小母狼各懷鬼胎的相視而笑。
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很快過去，趙小嫣回去訓練，岳在淵站在樹下，微笑著看他們訓練，當然，大部分時間他的眼睛都盯在季子禾身上了。
正當他盯著季子禾纖細的腰身想入非非時，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岳在淵十分不悅的拿出打斷他幻想的手機，看清來電顯示后，立刻把不悅的表情收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他的大哥岳嘉牧。
岳家長子岳嘉牧，幾乎什麼光環都能往他頭上套，少年聰慧，年紀小小就A大畢業出國留學，幾年前回國，因為和父親理念不合自己離家創業，竟大有所成，如今岳家不比從前，父母反而要仰他鼻息。
岳在淵對這個大他半輪的哥哥一向崇拜兼敬畏，恭謹的叫道：「大哥。」
「嗯。」岳嘉牧問：「你現在在哪裡？」
「軍校，跟著學生軍訓。」
「今天新雅代表莫氏來公司談判，你中午過來一起吃飯。」
莫新雅已經半個月沒有見到未婚夫，吃飯時看到岳在淵顯得相當高興，相對而言，岳在淵雖然面面俱到，卻並不熱絡。中途莫新雅去洗手間，岳嘉牧問弟弟。
「外面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解決了。」岳在淵知道他是指尹秋。
岳嘉牧沒再說什麼，只是點了一下。「新雅是你未婚妻，別讓她面子上難堪。你風流名聲也不是白得的，不要連自己未婚妻都哄不好。」
岳在淵微微有些走神。是啊，在和尹秋交往的時候他還把莫新雅哄得好好的，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對莫新雅竟然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
腦海中隱隱出現少年的樣子，想起昨天那美麗少年陪他吃飯時局促不安的表情，小傢伙最後竟然收了碗就逃跑了……
岳在淵嘴角浮起一絲笑，心中滿滿的膨脹著莫名的情緒，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忽然就脫口而出說：「大哥，我想解除婚約。」
話一說出來他自己也愣住了，說話前他腦子裡從來都沒有過這個念頭，可是說出來后這樣的渴求卻分外強烈起來。
岳嘉牧停下刀叉看他。「外面有新人？」
岳在淵略微猶豫，隱去了是男孩不說，點頭說：「非常漂亮的小傢伙。」
「看來新人厲害。她知道你訂婚了？」
岳在淵明白他話中的含義。「大哥，他非常單純，什麼都不懂，你看到他就明白了，你肯定也會喜歡他。」
「你在說笑話？」岳嘉牧冷冷的說。
這時莫新雅回來了，兩人打住話題。新雅坐下來笑著說：「在淵，我剛剛聽到了，你說大哥肯定喜歡誰？誰這麼好福氣給大哥看上。」
岳在淵微笑說：「大哥眼高於頂，誰都看不上。」
莫新雅難得俏皮的說：「我還以為在說linda。」
「linda?」岳在淵禮貌的對未婚妻的話題表示好奇。
「是啊，上次在大哥那見的一位小姐，那位小姐真是難得，相貌難得，學識難得，恐怕痴心也難得。」
岳嘉牧說：「linda是我的秘書，工作能力尤其難得。」
岳家兩兄弟都是拿捏氣氛的高手，莫新雅心情愉快的用完午餐，出去的時候岳嘉牧微微落在後面，對岳在淵說：
「想想你當初為什麼要訂婚，爸的意思你該明白。」
岳老先生是個門第偏見頗深的固執老頭，早就告誡過自己風流的小兒子，如果他娶了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岳家產業就全數給岳嘉牧錦上添花，他一分錢也別想得到。
岳在淵雖然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會真像他說得那麼絕情，但是幾年清苦日子估計免不了，尹秋對他來說自然沒這個份量，因此分手訂婚全無猶豫。
現在解除婚約的念頭卻越來越重，那個小傢伙善良又固執，自己若是訂婚的身份，恐怕八九是不成的。
聽到大哥的提醒，岳在淵臉上帶笑，很無奈的樣子：「大哥，新雅對我認識不深，過幾天說不定她就拋棄我，那我也沒辦法，到時候你要幫我向老頭子說情。」
因為賀擎1號才放假，小禾班長果然如岳輔導員預料的那樣毫不猶豫的答應參加班級活動，還很負責的跟趙小嫣討論要準備什麼。
趙小嫣實在沒什麼可準備的，為了不打擊他的積極性，就把統計人數的工作分一半他做。小禾拿著本子去統計女生的人數。
「你要參加烤肉會嗎？」
「烤肉會……」某女生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美少年……好白好嫩啊，皮膚上好像有光……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看到他……
「嗯，29號傍晚出發，地點……還不知道，你要參加嗎？」
「要……要……」睫毛真長……
小禾班長認真的做好記錄，跑去問下一個，女生依然在回味著美少年的無敵美色，過了幾分鐘，才驚醒般的喊，「啊，29號……我車票都叫人買好了，我要回家的啊……」
29號天氣很好，有陽光卻不會太熱，下午三點軍訓總結大會結束后，學生們終於徹底解脫了，女生們簡直是迫不及待的脫下了軍裝，換上了青春亮麗的衣裙。
彭光回宿舍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小禾。小禾正在上鋪呼呼睡覺呢，昨晚車庫裡鬧耗子，小禾嚴重睡眠不足。
彭光踩自己床上探頭一看，鬱悶得差點跌下來。
「怎麼沒晒黑！」
嫉妒啊悲憤啊……彭同學從胖子口中得知晚上他們還有燒烤活動后，這種嫉妒悲憤的心情達到了頂點，立刻筆挺的躺床上挺屍去了。
四點多的時候大巴來了，小禾還在睡覺，被胖子喊醒后迷迷糊糊的下床，換衣服，上車，一會靠在椅背上又睡著了，連後來在他旁邊坐下的是誰都沒看清。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才醒過來，眼睛睜開，揉下，放下手就看到岳在淵近在咫尺帶著笑意的眼睛。
「醒了？」我的小睡美人。
後面那句話因為場合不對，岳在淵沒有說出來，但是他的眼神很好的表達了這種親昵和曖昧的含意。
小禾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忽然想起遊戲里他把他裝籠子前也是這樣看上去很溫柔的樣子，不由討厭的別開頭。
少年剛剛睡醒的臉上還帶著自然的紅暈，岳在淵看著那抹粉色微微的笑了——小傢伙不好意思呢。
「輔導員，還有多久到啊？」前座的女生回頭過來問。
岳在淵看了看外面。「大約再過十分鐘。」
過了幾分鐘，大巴開進了一片開闊的別墅區，一棟棟豪華氣派的獨立別墅疏疏朗朗錯落有致的坐落在風景秀麗的湖邊山下。
學生們興奮的問岳在淵。「輔導員我們是在這裡燒烤嗎？別墅里？」
岳在淵笑著點頭。「是的。」
「沒關係嗎？輔導員是你家的別墅嗎？」
「算是吧。」岳在淵笑笑。
這裡其實是岳嘉牧的一處私人住宅，造價高昂，景緻佳妙，環境一流，不過岳嘉牧工作忙碌，一般住在城中公寓，很少來這邊。前天岳嘉牧去香港出差，明天才會回來，岳在淵就借用了地方。
這裡的每棟別墅佔地面積都很寬廣，庭前是寬闊整齊的草坪，碧波蕩漾的游泳池，烤肉的架子已經在草坪上好。學生們歡呼著奔下車，男生們衝去游泳池那裡玩水，女生們拿出相機拍照。
大家興奮的玩了一陣才開始烤肉，這時暮色已經降臨，庭前亮起了柔和的燈光，青春正茂的學生們坐在草地上邊烤著肉邊歡聲笑語，氣氛熱烈而歡快。
不過烤肉這個事情也是一個技術活，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毫無經驗的學生們浪費了一堆肉，能吃好吃的卻沒有幾塊。這時一個女生喊：「班長烤的雞翅好好吃！」
「真的嗎？」
一群餓狼衝到小禾身邊。
「我也要！」
「我也要！」
小禾烤了很久的雞翅們被瞬間瓜分乾淨，不過聽到大家連聲的稱讚，小禾嘴角漾起一個開心又得意的笑容。
岳在淵看著燈下如玉的小美人失神，忽然想起他在遊戲里也開過麵攤，據說口味也是佳絕，心中不由升起一種奇異的滿足感，看來自己福氣真是不錯，小傢伙出得庭堂下得廚房……
眼睛掃過小禾露在外面纖瘦秀美的腳踝和滑膩肌膚……
想必也上得了床……
他緩步走向小禾，優雅的在他身旁坐下。「可以給我一個嗎？」
小禾烤的第二批也快被瓜分完了，手裡只剩一個雞翅，實在不想給他。可是，這麼多人都給了，就不給他好像很奇怪，而且直接拒絕也不禮貌。
小禾想了想，很委婉的提醒他：「可是……你剛剛才生病……雞翅很油，會拉肚子。」
岳在淵心中滑過一道暖流。「如果是你烤的，拉肚子也沒關係。」
旁邊的趙小嫣差點被飲料嗆了，眼睛看天，輔導員啊輔導員，你真肉麻，這麼多人啊，你也敢說。
小禾鬱悶又依依不捨的把雞翅遞過去，最後還不死心：「真的沒關係嗎？拉肚子很難受。」
「真的沒事。」岳在淵含笑的接過雞翅，斯文吃起來，味道果然不錯。可惜這裡人太多，若只有他們兩人，將他抱懷裡分吃一個雞翅，必定十分香艷。
搶雞翅的壞蛋。小禾悶悶的轉過頭不看他，想再烤一個給自己吃，卻發現雞翅已經沒有了，於是更加鬱悶。
趙小嫣轉轉眼睛。「小禾，你國慶不回家吧？怎麼安排啊？不如我們幾個不回家的一起在北京逛逛吧。」
岳在淵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頭下手真快，他剛要開口，就見小禾搖頭說：「不行，我要陪賀大哥玩。」
岳在淵笑容一滯。
趙小嫣問：「賀大哥？你朋友？」
岳在淵這時笑著站起：「你們繼續玩，我進屋打個電話。」
小禾全沒注意他，回答趙小嫣的問題：「賀大哥是遊戲里認識的朋友。」
「啊！我知道了，就是上次在樓梯口遇見的大帥哥。」
小禾聽她誇獎賀擎很高興：「嗯，對，賀大哥是很帥。」
趙小嫣看著他高興的樣子。
姦夫啊姦夫！肯定是姦夫！
不行不行！要先下手為強。她忽然笑嘻嘻的大聲說：「我們來玩遊戲好不好？」
「什麼遊戲啊？」大家都很感興趣。
「瞎子摸人。」
瞎子摸人，顧名思義就是將一個人蒙住眼睛轉個幾圈，其他人不準動，然後被蒙住的去摸人，摸到了要猜出是誰，被猜中的人去摸下一個。
女生們想著光明正大的摸下季子禾，紛紛點頭，男生們看著女生們嘿嘿的笑，也沒意見。
第一個上場的當然是趙小嫣，在其他女生輕聲指點暗示下，順利摸到了小禾的位置，可惜魔爪剛剛伸出去才碰到美少年細滑的臉頰，小禾已經滿臉通紅，避開她的手，羞澀的自我招認說：「我、我是季子禾。」
趙小嫣沒佔到便宜，只能失望的摘下眼罩遞給他。
胖子過來跟小禾悄悄話，「一會我故意發出點聲音，你注意聽，一定要摸我，知道？」
嘿嘿，然後他就能去摸某個看上的女生了，嘿嘿嘿嘿，奸詐的胖子看著意中人園園的肉蛋臉□。
小禾覺得好玩，點頭，笑呵呵的蒙上眼睛，然後被人推著轉了幾圈，停下，立刻暈乎乎的不辨東西南北了。
其他人不準動也不準說話，所以一點聲響都沒有。小禾側耳細聽著胖子所謂的聲音，果然過了一會，身後傳來類似腳摩擦草地的聲音。
小禾唇畔帯笑的轉身，朝著聲音的方位摸過去，手伸在前面，走了十幾步路，果然碰見了一個溫熱的身體。
小禾想著意思意思碰一下就猜是胖子，不料手觸到那人的臉，卻不是想象中胖子那種肥軟的觸感，而是硬硬的，很稜角分明的樣子，小禾「咦」了一聲，懷疑又小心翼翼的多摸了幾下，確定的確不是胖子。
是別的同學嗎？
小禾有點緊張了，猜不出來怎麼辦。
手指在那人的眉骨鼻樑上輕輕劃過，那人一動不動的任他摸著，小禾想摸摸他的頭髮，詢問說：「你頭低一點好不好？」
那人好像僵硬了一下，然後真的低下頭來，給他撫摸。
小禾摸了摸他的頭髮，短短的，很硬，班裡同學誰是這樣的？再摸摸他穿的衣服，手感很好，卻想象不出式樣。
咦，小禾忽然有個發現。這個人好像比他高很多，小禾自己有177的身高，班級里雖然好幾個男生都比他高，卻好像沒有高這麼多的。
小禾難得聰明的說：「你是不是踩著石頭？」
滿心以為發現了別人在作弊，小禾笑呵呵的彎腰去摸那人的腳下，然而以為會摸到石頭的手卻摸到了別人硬邦邦的小腿，小禾不相信的多摸了兩下，確定那的確是人家的腿。
小禾難為情的直起身。「對不起。」
那人當然不會說話。
小禾說：「我猜不出來你是誰，那我換一個猜吧。」
說著放開那人，向別的地方摸去。
然而才跨出一步就被那人狠狠的用力抓住，那人用一隻手就將他雙手扣在身後，然後帯向自己懷中，另一隻手伸出揭下了他的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