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火種
雪停了,太陽露出了笑臉,帶來一絲生機。
拿都如和麗拉二人咯噔咯噔地向著太陽走。也不知道走了幾天,前方出現了黑一塊白一塊的荒地。陽光照射到的地方,雪星星點點地融化著。
"呀!光溜溜的冰路終於走到頭了。"
麗拉開心地笑了。拿都如張望四周,發現不遠處有正要找的東西。
是干樹樁和干樹枝。拿都如撿起樹樁,夾在雙腿中間,把樹枝放在樹樁上。
"你要幹什麼?"
麗拉眼睛睜得溜圓問。
"生火。"
拿都如用雙手夾住樹枝開始在樹樁上鑽磨。望著造火的拿都如,麗拉感覺他好像是個成年的火山人。鑽磨了許久,樹樁和樹枝中間開始冒出淡淡的青煙。
"呀!冒煙兒了。再過一會兒……"
麗拉興奮地拍著巴掌。拿都如使出渾身的勁兒,努力地搓著樹枝。
煙越來越濃,開始冒出微弱的火苗兒。拿都如用嘴使勁兒地吹著,火苗兒逐漸變旺。然後,他拿起鬆軟的樹葉引著火。
"好棒啊。"
麗拉根本沒想到拿都如會做出這麼了不起的事情來。
"有了這篝火,今天晚上可以熱乎乎地睡一覺了。"
第二天,到了傍晚的時候,拿都如又開始生火。他賣力地搓著樹枝,手掌都快搓破了。
"別這麼搓,用樹枝使勁兒磨樹樁試試。"
拿都如雖然不愛聽但還是照著做了。把樹枝傾斜過來,在樹樁上用力打磨。比夾在手掌中間搓舒服多了,還不燙手。
"看呀,比剛才快多了吧,火苗兒一會兒就出來了。"
在溫暖的篝火旁,麗拉指著火說。拿都如噘著嘴,睡著了。
第三天,拿都如接著生火。麗拉又在一旁說:"換一個粗點兒的樹枝試試看?"
拿都如的嘴一下子噘得老高。但還是找到了一根比較光滑、粗硬的樹枝,開始打磨。正如麗拉所說的,這次更容易、更快地就冒出了火苗兒。
"怎麼樣啊!按我說的做,又容易多了吧!"
麗拉滿心歡喜地坐在篝火旁。拿都如又氣呼呼地睡了。
"睡了?"
"嗯。"
拿都如背對著麗拉躺著說。麗拉接著問。
"你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嗎?"
"沒有。"
拿都如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麗拉有些傷心,同時又覺得不可理解。
只不過覺得拿都如生火太累了,想讓他省點兒力氣,才告訴他快速取火的辦法……拿都如為什麼要不高興呢?
"切,總是這麼任性,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麗拉氣呼呼地睡了。
其實,拿都如很以會生火為榮,雖然非常累,但是能讓麗拉晚上睡得暖暖和和,是他送給麗拉最好的禮物。可是,每到生火的時候,麗拉都會在一邊兒指手畫腳,發號施令。
每到火苗兒升起的時候,拿都如就感到很傷心。本來希望看到麗拉能在熱騰騰的火邊兒睡得香甜,希望聽到她稱讚自己的夢話:
"拿都如真的好厲害啊,居然還會生火。"
第四天,麗拉和拿都如互不理睬,一句話都不說。他們彼此生氣,互相叫勁。太陽徐徐落下山頭,寒冷的夜晚降臨。
"今天晚上就在這塊岩石上休息吧。"麗拉說。拿都如一屁股坐在石頭上。
拿都如心裡雖然想著應該趕快去找樹樁和樹枝取火,可是又覺得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
應該撿什麼樣的樹樁?用多粗的樹枝?是該搓樹枝,還是應該磨樹枝?無論你幹什麼,麗拉肯定又會"你這樣吧"、"那樣吧",嘮叨個沒完。
"哎,不管了。"
拿都如四仰八叉地躺在平平的岩石上。
"你怎麼了?還不趕快生火?"
拿都如氣呼呼地站起來,可還是不知道從哪兒著手,愣愣地站著。
"幹什麼呢?快點兒找樹樁和樹枝呀。"
"找什麼樣兒的木頭?"
"連這個都不知道?"
"對,我就是不知道,我是個白痴,什麼都不知道。"
拿都如突然發泄不滿,讓麗拉大吃一驚。可是,麗拉也因為拿都如的話而備感傷心……
"算了,白帶個連篝火都不會弄的笨蛋走了半天。"
拿都如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
"對,我是個笨蛋。你這麼能耐,你自己弄唄。"
拿都如撲通一聲又坐回原地。麗拉也氣得火冒三丈。
"你怎麼能像個廢物一樣說話?"
"什麼,你說我是廢物?那你呢?以為一根破繩子就能把我拴住的白痴、癩皮狗、啰嗦鬼!"
拿都如生氣地咆哮著。麗拉也賭著氣,一言不發地背過身子。拿都如垂頭喪氣地倚靠著岩石坐下。
傍晚,紅彤彤的晚霞逐漸暗了下來。
一望無際的荒山野嶺盡頭,夜幕慢慢降臨。弄篝火,有些來不及了。
"咳,不管了。就這麼睡吧。"
拿都如把背著的野牛皮鋪在地上躺下。寒冷的夜空,繁星閃爍。
"傻瓜麗拉。"
拿都如自言自語。
"傻瓜拿都如。"
麗拉瑟瑟發抖地自言自語。
愛情:一分二?二合一?
愛上一個人,通常是被對方與自己相似或者相同的地方所吸引。強烈的相似點是愛的基礎,愛意由此盟生髮芽。雙方相信兩個人的想法會不謀而合,回答能異口同聲。很多人把這些不切實際的願望與愛情混為一談。但是,事實真的如此嗎?愛情與其說是確認夢想中的默契,不如說是發現彼此不同的過程,激烈而痛苦。戀人之間的關係,不是像阿里斯托芬說的那樣:"尋找本是一體的另一半",兩個人本來就是不同的存在。愛情從承認差異開始,逐漸接受曾經拒絕接受的對方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