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個月前，恩燦的25小時

（1）下午7點50分：買肉花就是花，樹就是樹。但是，她總是分不清楚。這是花兒，還是樹木呢？恩燦透過玻璃窗看著一幅畫，那是媽媽和孩子手牽手走過向日葵地的風景。其實她在7年前已經都數過一次了，向日葵一共是72。但是，總是不知道是72朵還是72株，還一直沒能分清楚過。

這時候傳來了一陣聲響，那是肉店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哈羅！有人在家嗎？邱老闆？"恩燦穿著拖鞋走了進去。她首先嗅到了肉店特有的腥味，接著被涼風和紅燈包圍。她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嘖嘖！恩燦瞪著雙眼走向了陳列架，把雙眼緊貼在玻璃上。剛才觀察向日葵的雙眼，現在射出了渴望的光芒，直盯著一塊一塊紅紅的肉，腎上腺素開始不自覺地分泌。

"事情辦好了嗎？"肉店老闆老邱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恩燦。

"你說什麼事情啊？""……""叔叔，這幾天五花肉賣得不好嗎？"恩燦也特別喜歡豬肉，她看著絞肉就會想起鹹鹹的醬肉，看著裡脊肉就會想起油炸豬肉，看著豬肚肉就會聯想起糖醋肉，而且會不停地磨著虎牙。她原本食慾就很好，因此聯想這些美味佳肴耗時不需1秒鐘。

"那給你五花肉？""不，給我前腿肉，我要煮泡菜湯。"

恩燦的腦袋中已經聯想起好吃的泡菜湯，泡菜和豬肉在濃稠的湯中沸騰著。當恩燦咽下口水后，突然感覺氣氛有點奇怪，於是抬起了頭。邱叔顯得很安靜，他坐在門邊注視著玻璃窗中的肉。她看了看叔叔那像硬幣一樣圓滾滾的臉，叔叔的臉顯得很乾燥，而且這枚硬幣上有傷痕。

"叔叔，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邱叔有氣無力地開口說道："恩燦，你看著這些肉會想起什麼？""你是在說這些肉嗎？""嗯！""什麼部位啊？這個骨頭嗎？""不是，是全部。"

"豬肉和牛肉嗎？""不要鬧了。"

"從腳到尾巴？""哎！我是說肉！肉！"突然，邱叔大喊了一聲。恩燦先是嚇了一跳，接著用粗獷的聲音說道："幹嘛那麼大聲說話呀？鎮定一下吧！要鎮定，不然血壓會升高哦！哎喲！你看臉都紅了。"

"算了吧！算了。你這傢伙，沒有認真的時候。所以你每天都是這個模樣，這副德行！""哎喲！又關你什麼事了？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啊？哪裡又流行豬瘟了嗎？""算了，我哪能說得過你呀？不說了，不說了。"

"哎！怎麼又生氣了。叔叔你快說啦！""你這傢伙不是不懂我在說什麼嗎？我說就是這些肉！這些肉！""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在問到底指哪個部位的肉。你要說是裡脊肉還是豬肚肉啊？""吼！真是受不了！"邱叔興奮地從陳列架拿下很多肉。把肉放在盤子中時，發出了哐當哐當的聲音。恩燦愣住了，她想安靜地看著叔叔，但是又按捺不住好奇心想：叔叔到底要幹什麼呢？"我說全部的肉，你就應該聽懂。絞肉也是肉，五花肉也是肉。難道只有裡脊肉和豬肚肉才是肉嗎？"叔叔用手指按住了裡脊肉和豬肚肉。恩燦的眼睛越睜越大，聲音也越變越粗。叔叔越來越討厭了，哎！為什麼跟那些肉發脾氣？誰會吃那些肉啊！用骯髒的手指碰過的那些肉，怎麼賣得出去呀？恩燦瞬間萌發出的想法抑制了興奮的心情。現在只能選擇不賣，如果賣的話，就證明他沒有良心。如果覺得可惜的話，她是可以幫忙解決掉一些。因為，可以把那些肉烤著吃。可惡，真讓她生氣，肉又沒有犯錯，為什麼跟它們過不去呢？"再貴的牛肉也是肉，豬肉也是肉！知道嗎？你這傢伙！我說看著這些肉會想起什麼，嗯？""肉就是肉，會想起什麼？""怎麼沒有？你這笨蛋！""笨……笨蛋？"突然，恩燦開始大發脾氣。

"哼！我是笨蛋嗎？看到肉的話就想吃，除了這個還會想起什麼！""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缺乏情趣啊！""怎麼又說起女孩子來了呀？你還真是個老男人呢！""這頭豬，你說完沒有？我都老了，但是你幫過我什麼忙嗎？""那我是個女孩子，你又幫助過我什麼呢！""一個女孩子被別人說成男孩，你還無所謂嗎？你這個傻瓜。"

"我是因為怕嘴酸啊！我不可能每次都跟別人解釋清楚吧？真是的！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說這些？""你是不是很喜歡啊？""啊？我喜歡什麼啊？""你不是很喜歡別人把你當作男孩嗎？女孩子尖叫著看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很高興啊？不是嗎？""叔叔，你怎麼把我當成變態呀？你這個老太婆為什麼還往我的傷口上撒鹽啊？""什麼？老太婆？你是不是想繼續亂說啊？""你在哪裡被打了一巴掌啊？現在想對我發脾氣！我是你的出氣筒嗎？每次動不動就對我發脾氣。"

"我就不能對你發脾氣嗎？第十四次在迎新晚會被淘汰的人，就不能名正言順的發脾氣嗎？""十四次被刷下來？……"恩燦突然感覺有點錯愕，上一次是第十三次被淘汰，她這下終於理解叔叔茫然的眼神。

"結果……已經下來了嗎？"嘖嘖，肯定又被刷下來了。

"我的夢很准。我前幾天做夢被一頭牛壓住，壓得我差點喘不過氣。它用粗壯的前腳壓住我的脖子，還對我說：-你切掉我的腿試試看！-我喘不過氣，所以不停掙扎。然後，我看見我自己在殺牛。"邱叔一邊說一邊把豬肉放在砧板上切成大塊。

"但是，當時那個刀很不好用。我拿著刀像鋸子一樣鋸著，當時牛就笑了起來，還一直說：-你快切下試試看啊！-""那你應該感到高興吧！""有什麼好高興的呀？""我知道你很喜歡牛。"

"你這傢伙！""我知道你的房間掛著牛的畫。不過再怎麼喜歡乳牛，也不能把1999年的年曆掛到現在呀！""我是因為喜歡牛才掛在那裡的嗎？因為那是我父母去世的日子，所以才一直掛著。你就是有這個毛病！一個女孩子的想法怎麼那麼奇怪？就你這樣還教別人，如果以後我有了孩子，絕對不會讓你教。"

"你先結婚再說這些吧！""不結婚還不是可以生孩子啊！你這傢伙。"

"怎麼生啊？你要領養嗎？""喂！誰說……反正跟你說都說不清。剛剛我說到哪裡了？""你剛才說你做了個奇怪的夢。"

"那些該死的傢伙，他們知道什麼？我太清楚那些評審了，文學界也很腐敗，所以有關係的人才能立足。"

"沒錯，確實很腐敗。"

恩燦應聲附和道，但眼神卻停留在砧板上，望著切成塊的肉漸漸多了起來。

"詩是什麼？不就是感動嗎？要一句一句的念，連空白處也要細細品味。還要讀完整篇才能懂得轉折的樂趣。對了！那時才是拍膝蓋的最佳時刻。但是，這些人光看題目就全盤否定，甚至讀完一兩句就會轉身走掉。詩人和小說家有什麼了不起？根本就沒有達到應有的品位！""這次的題目是什麼呢？""生肉無限的六面體：流淌的血、冰冷的肉質、白色的肥肉、骨頭中蘊藏著的液體。把這些肉切成六面體的肉店老闆的人生、悲歡、孤獨。我的詩中蘊藏著這些。"

"因為這樣，你剛才問我看到肉會想起什麼嗎？""是的，看到這些肉我就……"邱叔嘆著氣，抬起了剛才放下的手。

"肉對我來說就是我的人生中無法抓住也無法放棄、又愛又恨的對象。他們竟然領悟不到這深刻的內涵。哎，真讓我鬱悶！""有可能是素食者吧！""什麼？"邱叔大驚地停下手邊的動作。

"評審也有可能不喜歡吃肉呀！現在是提倡健康飲食的時代。"

恩燦趁他放下菜刀時，趕快拿了一塊肉。

"健康飲食時代？""是啊！所以，最近蔬菜的價格更貴呀！你不知道嗎？"恩燦把切成小塊的肉拿在手上，並把200元遞給了叔叔。

"算了吧！""為什麼？"看著叔叔表情獃獃的走進了屋裡后，恩燦心想難道評審員是素食者打擊了他？"我只是說說而已。"她聳聳肩，小聲的說道。

（2）下午8點05分：飛翔吧！跆拳少年東門跆拳道場就是恩燦的工作場地。它位於空蕩的四層建築物中的二樓，建築物的左側有一個小小的入口，那兒剛好容得下一個人穿行的樓梯，上面布滿了灰塵。樓梯的牆壁上到處都是傷痕，很多亂寫的字畫把一個相框包圍起來。相框中的玻璃已經碎成兩半，碎掉的地方還黏貼著透明膠布。相框中的照片是在比賽中贏得獎牌的那些學員們的紀念照，他們脖子上掛著花環，臉上笑容燦爛。在學員的旁邊站著表情嚴肅的館長，儘管每次贏得獎牌的學員都不同，但館長的表情和花環卻從來沒有改變，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

一路上恩燦把包有口香糖的紙撿了起來，然後還把相框擺正，她跳過三階樓梯，走進了室內。

"教練！""啊？"一進屋，有人就大聲叫喚。

"勝京帶辛巴來了。"

恩燦把裝有豬肉的袋子放在桌子上，轉身看了看後面。她看見勝京抱著一隻小寵物狗站在後面，還有很多孩子圍繞著勝京。那些孩子們像等待判決的聽眾一樣，等待著恩燦的決定。

"你們怎麼不回家？課堂結束了就要快點回家呀！""我們想吃完匹薩再走。怎麼了，不行嗎？"用這種語氣說話的人就是鳳太垣。上帝啊！這傢伙的青春期到底什麼時候結束呢？"勝京叫了匹薩，也買了教練的份。教練，今天你的媽媽不在家吧？聽說勝京媽媽今天也去了別的地方。"

帶勝京和辛巴來的淵靜，氣喘吁吁地解釋這一切。

"喂！不是別的地方，是去看音樂劇了。"

"對，是音樂劇。"

勝京以"你這個笨蛋"的表情看著淵靜。但是，淵靜卻嘻嘻地笑著。

"因為只有辛巴一個人在家，看它可憐所以也帶它過來。我們可以在這裡玩到媽媽回家為止，對吧？"鳳太垣的語氣帶有攻擊性，但勝京的語氣卻很溫和。12歲的少女說話這樣咄咄逼人，為什麼這些孩子會這樣呢？即使心裡有些惱怒，也不能說"竟然把狗帶到神聖的地方來！"這種話。因為這些孩子就是自己的飯碗。唉！現在人真難做。

"可能只有30分鐘的時間呢！馬上就要到初級班上課的時間了。"

"只要30分鐘就可以，馬上就會送到，我買了教練喜歡吃的烤肉匹薩。"

恩燦立刻就心動了起來，嘿嘿……是烤肉耶！但是，她卻要裝作若無其事，然後翻動著抽屜。

"你……你們自己吃就行了……""勝京，這些可以給辛巴吃嗎？""隨便你。"

孩子們拿著三明治誘惑著辛巴。狗和孩子們大聲呼喊著在室內奔跑。而恩燦也沒有多說話。以她往常的脾氣，肯定會說："喂！給我安靜一點！灰塵都飛起來了！"但恩燦此刻卻吞著口水，看孩子們嬉戲。勝京用恍惚的表情看著恩燦，而太垣卻用帶著威懾的目光瞪著恩燦。今年就要升到六年級的兩個人，就像貓和老鼠一樣經常吵吵鬧鬧。但是，也經常在一起玩。勝京入館的第三天，太垣也入了館。所以太垣應該是貓，恩燦是站在兩個人中間的一塊乳酪。恩燦的頭腦中只有吃晚飯的想法，她只想把初級班的課堂訓練託付給館長后，到屋頂去吃晚飯。她已經下決心執行這個計劃，她想著，吃匹薩之前，要喝點美味的飲料，吃完披薩后，再吃泡菜湯和飯，最後吃點媽媽牌色拉。哈哈哈！當恩燦心裡正得意時，勝京開口說道："教練，你流口水了。"

"啊？哦……"恩燦尷尬的笑著，用衣袖擦拭嘴角邊的口水。太垣的表情似乎在說"啊……好臟"，但勝京卻覺得這個動作很帥，表情無限驚訝。

"教練，你有沒有看到我寄給你的E-mail呢？""你寄E-mail給我了嗎？我還沒有看到。"

恩燦其實不怎麼玩電腦。她甚至連信箱的地址都記不清楚。雖然感覺很尷尬，但還是打開了桌子上的電腦。

"那我來看看吧？我們勝京給我發了什麼郵件呢？""不……不可以！"勝京突然關閉了電腦的開關，用羞澀的臉遮住了屏幕，並且看了看太垣的臉色。

"以後再看吧！啊！匹薩來了！"勝京馬上跑過去打開了粉紅色的錢包。恩燦不想被認為是小孩子付款的，所以裝作很忙的翻東翻西。但是，她的眼神卻沒有逃過太垣的觀察。

"什麼嘛！"太垣失望地看了看恩燦，然後轉身走開了。

"哎！這個傢伙……也不知道在搞什麼。"

"教練，你快點來！""好的，等一下。我把這些做完，你們先吃吧！"怎麼能馬上跑過去吃呢？教練也要有面子。恩燦繼續翻動著桌子上的東西，但是她沒有翻動多久，因為聞到匹薩的香味，再加上孩子們吃東西發出很大的聲音，所以她感覺耳朵里都快要流出口水了。

"我來吃一塊吧？"她嘟囔著走到孩子中間。

"教練，給你。"勝京把一大塊匹薩遞給了她。

恩燦心花朵朵開地想：哎喲！這可愛的傢伙，真是招人疼。這時太垣說道："教練，有電話。"

"啊？"太垣指著桌子的方向說道，但她是用下巴指著那個方向。只顧著吃披薩的恩燦這才聽到手機鈴聲。這個時候誰打電話來呀！她那充滿期待的胃，突然發起了脾氣。恩燦無可奈何地走到了桌子面前，拿起了手機。

"喂！你好？""哥哥，是我。"

突然，恩燦瞪大了眼睛。哪個傢伙又在搗亂？再叫哥哥的話，真的要生氣了！中學三年和高中三年，自己都是因為缺乏荷爾蒙而導致了性別混亂。因此，那些後輩們經常叫她哥哥，甚至同年級的女學生也會叫她哥哥。但是，這些傢伙們竟然還叫哥哥！"你打錯電話了。"

她想馬上掛掉電話，但是卻聽見了急促的聲音。

"哥哥！是我，是我呀！恩世。"

"快點掛電話！你這傢伙！""為什麼啊？"什麼為什麼啊，她現在可是……勝京拿著大塊匹薩，要恩燦快點過來吃。恩燦笑著點了點頭。

"我現在比較忙，過會兒再打給我吧！我掛了。"

"哥哥，我現在比較急，有個無賴一直欺負我。"

"什麼？"恩燦瞳孔中的匹薩，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什麼無賴啊？""我都說不要跟著我了，但是他還是一直跟著我。他現在就在我前面。哥哥你來一下吧！""哪個狗雜種……你在哪裡？""王子咖啡店！"這世界能把嘴饞的恩燦叫出來的只有媽媽和恩世了，恩燦用嘴吹了一下頭髮。她把電話緊靠在耳旁，朝著門口走去。

"你怎麼和那樣的人有接觸呢？還有，這麼晚你在外面做什麼呀！""我想回家，但是他一直……""別廢話！見了面再說吧！洪老闆在嗎？""洪老闆？他在櫃檯看著我呢！""那你不要走開……"一剎那，恩燦忽然一腳踩空。

"哎喲！"然後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吃匹薩的孩子們全部驚訝地看著恩燦。恩燦一隻手放在口袋中，一隻手拿著手機，還躺在地上。她的一隻腿彎曲著撐住地面，而另一隻腳卻高高抬起，這時，恩燦的腳底掉下來一塊辛巴的大便。

"你……你這死狗！真想打死你！"恩燦心裡暗暗的說。

"哥哥，怎麼了？哥哥？"在話筒中響起尖叫聲的同時，櫥櫃搖晃了起來。在恩燦和孩子們的視線轉移到柜子的瞬間，獎盃掉了下來，恩燦本能地伸出了手。

"啊！"她接住了獎盃，並鬆了口氣。但是，獎盃上那個跆拳少年塑像的頭部，突然掉在了地上。

"啊-"她聽到孩子們發出的吸氣聲，很多道同情的視線射向了恩燦。

"如果館長知道了的話……""真是的……"恩燦這時真的想暈倒了。

在把獎盃塑像的頭黏貼在獎盃上以後，恩燦準備去洗腳。但是，勝京一直在幫她綁繃帶。

"教練，你流血了。"

只是拇指和食指被獎盃的稜角刮傷了而已，但是她無法阻止勝京。

"要先接受包紮。不然的話，有可能會一直出血的！"勝京的眼中積滿了淚水。

其實，貼上一個創可貼就沒事了，但是勝京卻不停地纏著繃帶。她將繃帶捆綁在恩燦的手腕上，她感覺繃帶綁得很緊，但是這不能怪勝京，她知道勝京不喜歡看到血。因為勝京的弟弟在交通事故中去世了，而當時勝京就在現場。

（3）8點55分，遇見烏鴉世界來的無賴恩燦的衣袖上有口水，而褲腳上卻有狗屎。

"哥哥，你的手怎麼回事啊？受傷了嗎？""高恩世，你又……"她有時候都認不出自己的妹妹了。因為，現在的她和早晨上學時完全不一樣。今天她有可能把校服放在地鐵中的寄物箱里了。

"哥哥，你不要總是打架。你每天都這樣打架，所以手沒有一天是完好的。還有，不要一直發脾氣了。"

只見恩世熱情地迎接恩燦，而恩燦基本上能猜出恩世做了什麼樣的事情。但是，恩燦此時卻只想著，這裡有沒有什麼吃的呀？"什麼，這個？他是你的戀人？呵呵，你也太搞笑了吧！啊？"突然，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恩燦瞪了一下坐在對面的年輕人，忽然嚇了一跳。這是不是烏鴉世界來的無賴啊？長得那麼黑，而且頭髮又是卷的，真是個致命的打擊！不知道年輕人是因為焦慮還是怎麼樣，總是把自己弄得不倫不類，而且還抖動著雙腿。

"哎……"恩燦突然發出了呻吟聲。她依靠在椅子上，感到全身疼痛，連頭也疼了起來。雖然這有可能是剛才跌倒的後遺症，但是她感到很疲倦，因為離右側耳朵3厘米的地方，少了一撮5元硬幣那麼大的頭髮。剛才跌倒時口香糖黏到頭髮上。如果抓到扔口香糖的傢伙，肯定不會放過他！但是，現在問題不在這裡。當太垣拿著剪刀剪頭髮的時候，感覺真的很奇怪。在勝京綁繃帶時，太垣帶著奇怪的表情剪掉了她的頭髮。恩燦聽到剪刀的聲音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感覺像在演恐怖電影。最後還是戴上館長的帽子才出門的，但是那頂帽子就像街頭警察的帽子，戴在恩燦頭上突然可笑得可以。

"喂！高恩世，你就因為這傢伙要和我分手嗎？真不可思議，真是的！"年輕人嘲笑恩世時，恩世緊貼在恩燦身旁，並挽住了她的手臂。年輕人瞪大了眼睛，黑黝黝的臉皺起了眉頭，顯得更丑。恩燦看著年輕人用嘴吹了一下劉海。用嘴吹劉海是恩燦的習慣，但是，現在吹的時候帽子也跟著動起來，所以她還得用手按住帽子。

"哥哥，你快叫他不要再煩我了。他一直纏著我，我都跟他說有男朋友，他也不相信。"

看吧！又是要恩燦裝她的男朋友了，話說回來恩世真是學不乖，什麼時候能正經一點啊！高恩世！她可是她姐姐啊！真讓她想死。這時候王子咖啡店的老闆拿了水來。

"你的手怎麼回事呢？是不是打拳擊時傷到的呀？""剛才發生了一點事情。但是，叔叔你有沒有什麼吃的呀？""吃的呀？只有餅乾，要不要吃？"恩燦感覺到很鬱悶。如果恩世沒有惹麻煩，也許自己會換一套衣服再出來。當然，也有足夠的時間吃完匹薩，她非常懊惱把豬肉放在館內桌子上就跑出來了。

"那就給我一些吧！""那喝什麼呢？""嘿嘿，憑我們的關係嘛……"恩燦本想矇混過去，但突然想起旁邊坐著的黑黝黝的年輕人。哎！應該讓這個傢伙付錢吧！"那給我一杯鮮榨的果汁吧！要多一些哦！""你點什麼東西啊！你真的在和他交往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這個哥哥不是和你說過嗎？不能耍他這樣可憐的人，是不是？"恩世聽到年輕人的話后，哼了一聲。

"哼！你就在那裡發神經吧！喂！黃敏達，你是什麼哥哥啊？你就是一個無賴！""我不是敏達，我叫敏燁。但是，你這麼沒禮貌，我怎麼還是覺得你很可愛呢？哎喲……你這個可愛的傢伙。"

哎喲！都想吐了！恩世用手捅了一下姐姐。意思就是讓她快點解決掉坐在前面的那個傢伙。恩燦用眼睛掃視了一下自己的裝扮，在勝京綁好繃帶后，自己用抹布擦了一下腳，然後就匆匆忙忙出了門。當時她只想著快點去救恩世。但是，見到對方后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為，她覺得對方根本就算不上無賴，反而更像搶小學生錢的小混混，眼睛裡面根本就沒有一點殺氣，而且也沒有打架的意思。

"喂！你是不是中學生啊？"年輕人看著恩燦蔑視地說道。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恩世的壞脾氣暴露無遺。

"你-喂-什麼呀？"雖然，恩燦不怎麼喜歡恩世的脾氣，但是恩燦很高興她站在自己這邊，這個死丫頭！"她比你大4歲呢！用敬語吧！""什麼？他比我大4歲？你以為我是瞎子嗎？真可惡，他最多也就是高中生。他對你說他24歲嗎？你被騙了！你這傢伙！你這個臭小子，快點告訴我，你多大吧！你到底有多大？""所以，我就說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怎麼這麼小看人啊？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嗎？你以為每個人開口就說謊嗎？你這個大騙子。"恩世用嘲笑的語氣對年輕人說道。

這時，年輕人突然大聲喊了起來。

"什麼？你這丫頭！""你這傢伙，你喊什麼呀！是不是想打架啊？那就打吧！打完我們就徹底結束！""天啊！我真是……"這是高中生之間的對話嗎？到底為什麼叫她來呢？她看她自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恩燦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著喝果汁，這時恩世又用手捅了一下姐姐。

"哥哥，你說點話呀！"恩世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她頭上那頂帽子，然後用催促的眼神看了看恩燦。

"嗯……"她現在感覺口很渴啊！恩燦撫摸著飢餓的肚子，挺直了腰。讓她冒充戀人的話，首先要讓她吃點東西呀！恩燦不平衡地想著。人家不是說過一定要多吃點東西，沒吃東西感覺渾身無力啊！恩燦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你叫什麼名字？""你要知道名字幹嗎？"恩世用厭煩的語氣說道。

恩燦掃視著年輕人，並且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喜歡我們恩世嗎？""哥哥，你問這些幹什麼呀？"恩世拉了拉恩燦衣角。

恩燦感覺對方正在蔑視她。首先從個頭上看，恩燦就處於下風。雖說很多人都叫恩燦為哥哥，但她的體格並不像一個男人。她的身高是170厘米，但體格只是比一般的女人稍微高大一點。

"你這傢伙，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呀？我不是在說話嗎？我說我們恩世……"這時候果汁端上來了，恩燦立刻伸手接住杯子。但是，她感覺自己的手不是很靈活，因為綁多了繃帶，所以手臂不太聽話。哎！恩燦無可奈何地換了另一隻手端起杯子，立刻把果汁喝掉了。

不到5秒鐘，她就喝完了果汁。

"爽！""哥哥。"

"嗝……嗝……""哥哥，你幹什麼啦！""喂！我們別再說廢話了，乾脆打一架吧！"性急的年輕人突然說道。

恩世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恩燦，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希望姐姐速戰速決的想法。難道就因為要打架，才叫姐姐來嗎？恩燦偶爾覺得她不像自己的親妹妹。她老是想把姐姐拉入危險之中，而自己卻坐山觀虎鬥。恩燦回味著果汁的甜美，然後擦拭著嘴角。這時她只在考慮要不要再叫一杯果汁。

"喂！你是不是耳朵聾了？你到外面來吧！"年輕人宣戰後，走到了外面。但是，恩燦卻一動也不動。

"這傢伙還可以啊！挺像個男子漢。"

"叔叔！"恩世生氣地瞪了一下洪老闆。但是，他還在笑。

"幾天前，你們還親熱地走在大街上。才過幾天你就膩了呀？""我是後來才知道他的本性嘛！""他的本性怎麼了？""他完全是個無賴！他在女孩子面前隨意吐痰，而且也沒有風度。還有，他的脾氣也不好。他還說畢業后要繼續讀書，結果卻去了另一個地方上課。"

"哦！原來這才是關鍵的因素啊！""真是氣死我了，他說要去理工大學，結果卻在上工業高中。他完全就是個騙子！""什麼工業高中、理工大學的，你操心一下你自己吧！不好好讀書。"

恩燦也跟著說了她一句，恩世突然覺得形式有點不妙。

"哎呀！你不能回家再說這些呀？我真的很辛苦啊！""哎喲！是嗎？是不是談戀愛很辛苦啊？真的好可憐啊！""現在讀書重要嗎？你妹妹我已經陷入困境了!""什麼困境？看他那長相，根本就不可能對你怎麼樣。"

"姐姐你其實不知道，我剛才差點被他強拉到他的公寓里。"

"你每次受委屈時才會叫恩燦姐姐。"

叔叔那嘲笑的目光和恩世犀利的眼神碰在一起。

"哎喲！我好害怕啊！"叔叔笑嘻嘻地說了一句誇張的話，然後走向了櫃檯。

"姐姐，這次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做這些事情了！"恩燦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恩世。她記得去年聖誕節前後也發生過這種事。要不要提起那件事呢？但是她覺得舊事重提也沒有什麼用。

"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沒有，絕對沒有！""那為什麼要分手啊？""我是想好好讀書。我都高三了，該好好讀書了。我想考上藝術學校之後學習音樂，應該會很快成為歌手的。"

"真的嗎？""我也懂事了，總不能一直花你的錢吧？考上大學后，我會自己賺錢養自己的。所以，姐姐你就幫我這一次吧！"恩燦聽到這些話后，感覺鼻子酸酸的。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從妹妹口中聽到這些話，恩燦只希望恩世堅強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是，她現在竟然說出自己賺錢的話，真是很感動啊！"沒什麼，姐姐也沒有受多少苦。"

這時，在外面等待的年輕人探出頭喊了一聲。

"喂！不快點出來，在幹什麼呢！是不是害怕了，你這混蛋!""我是有點餓，你這傢伙！""什麼？""你先進來吧！""你在考驗我嗎？還不快點給我出來？""你先過來坐一下。"

年輕人很生氣地走進來坐在椅子上。因為他看到恩燦穿著道服。雖然她上身穿著工作服，但下身還穿著道服褲子。那條露出來的黑色腰帶，讓他明白這不是一條普通的白褲子。

"我這個哥哥，現在不怎麼想打人。"

"你在說什麼？你這個臭小子！"恩燦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了。

"你說話不能好聽一點呀？小心我用砂紙磨掉你的舌頭！""什麼？你這個混蛋！""給我安靜一點！"恩燦壓住火氣后說道。

"如果打了你，我就要去警察局。這樣的話，我就不能再上班。所以，我們比別的吧！""別給我廢話！別再吹牛了，你這傢伙！""我們就比一下你的強項吧！""哼！擺什麼架子？比什麼我都贏得過你！""是嗎？那好。"

這時恩燦找來了洪老闆。店裡頭仍然沒有什麼客人，好像生意很不好。

"叔叔，幫我打電話到龍宮飯店吧！""還是不要吧！這裡會有味道。"

"馬上就能結束。"

"哎！算了。你也好久沒有來了，我今天就幫你一次吧！""謝謝叔叔。"

恩世看到叔叔打電話去龍宮飯店，於是帶著無可奈何的表情說："晚飯就回家吃吧！"恩燦不理不睬地對年輕人說道："你有沒有錢？""幹什麼，想吃我的？啊？""現在開始，我們比賽吃炸醬麵。輸的人付賬，這很合理吧？""什麼？炸醬麵？你這混蛋，你真會逞強！你這小傢伙還要跟我比賽吃炸醬麵？哈哈，那好吧！我本來想揍你一頓，但你不想挨打，是吧？但是，高恩世，你不能回去！如果這傢伙輸給我的話，你就是我的了！""你是瞎說的吧！""喂！""我知道了，你這個騙子。"

恩世用溫柔的語氣對恩燦說道："快點結束哦，哥哥！知道了嗎？"不一會兒，十碗炸醬麵送到了他們面前。這時年輕人有點心虛了，如果他看到恩燦那高興的模樣，肯定會感到恐怖。恩燦用了不到13秒就解決了一碗，她的臉上光彩照人。她幾乎要將臉放進碗里了，但嘴角卻並不臟。恩燦覺得不吃掉嘴角邊的炸醬是一種浪費。此刻，年輕人有點焦慮和膽怯，他也只能拚命地把面塞到嘴裡。吃到第三碗時，兩個人的速度差不多，所以氣氛有些緊張。但是，到第四碗時，出現了明顯的差異。

"狗食、魷魚拌飯、匹薩、餿水。"

比賽規則是先投降或先嘔吐的人輸。

"奶油、食用油、豬皮、牛尾湯。"

恩世在餐桌旁嘟嚷著，她嘴中吐出來的每個名詞都讓人毛骨悚然。

"雜菜、起司、水煮蛋、鮮奶。"

恩世看著兩位選手，一直在說這些讓人厭煩的名詞。當恩燦吃完第五碗時，年輕人才將手伸向第五碗炸醬麵。此刻，他的表情很可怕，估計胃裡面的情況更糟糕。

"香蕉、蛋黃醬。"

"呃！呃！"有可能是恩世太過分了，年輕人可憐地捂住嘴巴跑向了廁所。這時叔叔開口說道："喂！小心不要吐在地上！"（4）9點55分，戒指大奮戰恩世丟下嘔吐的年輕人跑掉了。

"哎喲！海旭你在哪裡啊？放學了嗎？哦。我在你們學校附近……真的嗎？我馬上過去。"她打了一通電話后，笑嘻嘻地走開了。

"哥哥，我會晚一點回來。"

"喂！高恩世！"癱軟在椅子上的年輕人一直在嘔吐，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因為恩燦的身上只有150元。

"對不起，比賽終歸是比賽。對不對？"過了一會兒，年輕人用自己的錢付了賬。恩燦趁這個機會喝了一點水，炸醬麵果然有點咸。

"你要不要喝點水？"她遞了一杯水給年輕人。但年輕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有可能傷到了自尊心。

"好像也不是太窮的樣子，還付了賬。"洪老闆這樣說著。

"就是啊！啊……好撐啊！"恩燦撫摸著肚子向叔叔說了聲謝謝，然後轉身走出了咖啡店。天氣感覺涼颼颼的，高恩世這壞蛋！剛才還說沒有喜歡的人，結果還不是被她看穿了。

"相信你的我才是笨蛋，壞丫頭！"恩燦邊走邊嘟嚷。

"海旭又是誰啊？她到底和幾個人交往啊？"恩燦一直嘟囔著走到了市場。她正想走進那座有頂樓的建築物，但是突然聽見了呼喊聲。

"高恩燦！你這傢伙，不說一聲就……""館……館長……"館長像路標一樣站在入口處，神情很可怕。恩燦的頭腦中突然湧現出掉了頭的獎盃塑像和吃匹薩的孩子們。

"我……我說……館長，那個，我……""喂！這不是我的帽子嗎？你怎麼戴著我的帽子！""哦！這個呀……"館長把帽子搶了過去。

"你真是個奇怪的傢伙。這個帽子比你的頭還大，為什麼戴它呀？"他以為她想戴呀？頭髮變成了這模樣……因為光線不好，所以館長也沒有看出來。但是，恩燦一直撫摸著頭髮，就少了一點頭髮，怎麼感覺那麼冷？但是，獎盃雕塑的頭到底怎麼樣了呢？勝京有沒有黏好呢？"拿著這個。"

"這是什麼呀？"館長拿著黑色的塑料袋搖晃了幾下。哎呀！她的肉！恩燦馬上走過去接了過來。

"我和你說過，不要穿道服到處亂跑，你這傢伙！""哦！知道了。"

館長雖然只是說了幾句提醒的話，但恩燦就感覺頭腦暈眩。

"好煩喔！館長！我頭上快被你穿一個洞了。"

"什麼煩，你這傢伙！快點上去吧！你媽媽好像一個人在家。"

"好啦！""把門關好。"

"好的，請慢走。"

"嗯！"送走館長的恩燦一直摸著頭，現在腦袋也感覺很不舒服。

"真是的。"

她走向了樓梯，經過網咖和撞球間到達了頂屋。這個破舊的建築物是館長為恩燦一家人提供的，而且館長還說服房東只收電費和水費。館長與恩燦已經去世的爸爸是海軍戰友，恩燦就因為這種關係，解決了住處和工作。

"我回來了。"

"哦！我們的王子回來了？""同學聚會玩得好嗎？"恩燦打開房門后，看見媽媽正躺著做面膜，今天她穿著紫色連衣裙。

"你回來就做保養呀？""不經常保養的話，皮膚就會變粗糙。外面寒風凜冽，柔嫩的皮膚怎麼受得了這種折磨呢？""哎喲！你是不是太誇張了呀？""我說的是實話，你來摸摸看。"

恩燦用手指摸了摸媽媽的皮膚。

"哦！真的是很粗糙，像鋼刷一樣。"

"啊？天啊！真的假的？""開玩笑，開玩笑的。"

"你這孩子！我本來就很擔心呢！哎喲……""這是什麼面膜呀？""這是補充水分的面膜。我又不能用貴的化妝品，只能經常敷面膜了。幸虧我經常這樣保護，皮膚才這麼好。只用1000元左右的乳液，皮膚還保養得這麼好的女人只有我一個人了，更何況我這個年齡……""說的也是，羅女士的皮膚應該值100萬美元。"

"嗯！好柔嫩。對了，你吃晚飯沒？冰箱裡面有色拉。"

"我吃了。"

"吃了什麼？""炸醬麵。"

"哎喲！我不是說過不要吃那些麵食嘛？對皮膚不好。"

"反正都吃完了，媽媽你吃了什麼？""我還不是吃了義大利料理啊！""你去best飯店吃的嗎？一定好吃吧！"頓時，她忘記自己吃了五碗炸醬麵，還拚命地吞口水。

"但是，今天的不怎麼樣。我朋友都說很好吃，但是我卻覺得哪有那麼好，醬汁味道不怎麼樣。"

"媽媽的舌頭太敏感了，那不是很失望？""但還不是吃了。這是什麼味道啊？怎麼那麼臭？""臭味？"正在脫工作服的恩燦發現道服的衣角上沾有黃顏色的東西。天啊！"我、我沒聞到呀？剛才你說那個醬汁怎麼了？""醬汁？""就是那裡的醬汁。你以前不是說過有好吃的嗎？""哦！你說我上次說的醬汁嗎？今天沒有吃那個。那個要和鮭魚一起吃……"接著，媽媽開始講起了十年前學做義大利料理時的事情。恩燦換了衣服，嘆了一口氣。一向愛乾淨的媽媽如果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那麼肯定會讓她到外面換衣服，都因為那個辛巴！它以後還敢隨地拉大便，她一定揍死它。恩燦悄悄把道服收了起來，這時媽媽開口說道："恩世呢？""她說會晚一點回來。"

"又要晚一點？她的屁股是不是長刺了？怎麼沒有一天乖乖地待在家裡呀？都高三了還往外跑，我都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你把電話給我拿過來。"

恩燦把電話遞給了媽媽，然後迅速進了浴室。她把道服放在洗衣機里后，趕快去洗澡。因為熱水器不好用，所以感覺水很冷。洗澡的時候，恩燦一直聽見媽媽在講電話。可能是恩世不聽話，所以媽媽的聲音忽高忽低。

"哎呀！真的好冷啊！"洗澡水越變越涼，她快速洗完后穿上了衣服。

"要怎麼把這個遮住呢?"恩燦感到很無奈地看著頭頂。

這樣不行……恩燦從浴室架子上拿出藥箱。她剪下紗布后，用膠布黏在頭上，只能這樣堅持幾天。恩燦從浴室中走了出來，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了。

"你好？哦！是冬玉嗎？"聲音可真洪亮。恩燦聽著媽媽接電話的聲音，打開了冰箱。冰箱里擺放著封有保鮮膜的盤子，盤子中有少量的蔬菜，這就是所謂的美麗色拉。很多人都說媽媽的手藝可以和豪華西餐廳的主廚媲美。所以味道肯定很好，恩燦也沒有什麼不滿。但關鍵是分量太少。對於每天運動量很大的恩燦來說，這點分量完全不能滿足她。媽媽根本就不了解這個情況，而且還經常這樣說："哎喲！燦！如果你都吃完的話會長胖的。人要多吃點蔬菜，你知道嗎？沒有什麼比人的食慾更醜惡的了。媽媽雖然不會做味噌湯、泡菜湯，但是我不是會做義大利面、色拉嗎？我不僅會做這些，我還會做蛋糕、餅乾，還有什麼呢？對了，海鮮餅、馬鈴薯濃湯……"媽媽做得料理真的很美味。雖然製作料理的材料比較貴，花費的時間也很多，但是恩燦卻更喜歡吃人蔘雞湯、烤肉和五花肉片。

"什麼？戒指？什麼戒指？"媽媽的聲音越變越大。恩燦用頭髮擋住了黏在頭上的紗布，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啊……我？誰說的呀？哦！珍香……怎麼……"突然，媽媽站了起來，然後在房間內走來走去。

"啊？是……是呀！我……我當然保管好了。當然了，你真是……"媽媽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此時恩燦看見媽媽的表情很緊張。

"媽媽，怎麼了？""我知道了。我……我會保管好。好吧！什……什麼時候？五……五天後？哎喲！真是的……反正，你先處理好你的事吧！"媽媽掛斷電話后，用手扶住了恩燦。

"你有沒有看見戒指？""什麼戒指？""看見了，還是沒看見啊？哎！怎麼辦啊！我記不得了，那個戒指，戒指……""戒指怎麼了？""我……我戴在這裡，那個鑽戒啊！肯……肯定在哪裡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