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five (1)
第21章Chapterfive(1)
29我說,紀戎歌,如果我真的殺人了,你給我辯護不?
我眼睜睜看著張志創的車開向了麥樂的方向。萬分緊張的情況下,我哆哆嗦嗦地給紀戎歌打電話,我說,我殺人了,你快來救救我吧!
紀戎歌當時可能正在看一個什麼團伙強姦殺人案,嘴巴也配合著大腦的思維,問我,噢,你殺了幾個?強姦了人家沒有?
我偷偷探頭看了看路盡頭躺著的那個彪悍的女老師,說,就殺了一個啊,我沒法強姦啊!
這時,紀戎歌彷彿才從工作中掙脫出來,他說,喂,莫春,是你嗎?
我點點頭,哭著說,是啊,是我啊!
紀戎歌那端傳來文件扔在桌子上的聲音,他倒吸一口冷氣說,你,殺人了?你別拿我開玩笑啊!這不是殺雞殺蛇殺老鼠!不許和我胡鬧!隨後,他又試探著問我,莫春,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很想我了,想找個借口讓我趕緊去陪你啊?想我了你就如實說,不必這麼大費周章!
我又探頭看了看,張志創的警車似乎停了下來,他似乎正在緝拿麥樂,我就泣不成聲,我說,完了,紀戎歌,那個張志創把麥樂抓走了。我要不要去投案自首啊?我真的殺人了!
紀戎歌愣了三秒,之後倒吸一口冷氣,說,莫春,你冷靜一下,告訴我你在哪裡。你不許亂走!天塌下來,有我!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告訴我這句話,天塌下來,有我!
我告訴了紀戎歌我的具體位置后,就掛上了電話。看著張志創和麥樂糾纏在一起,我的心萬分焦急。突然,我看著燈光之下麥樂模糊的影子,彷彿又回到了十一年前。十一年前的麥樂,八歲的麥樂,緊緊地和我站在一起,蹲在一起,接受那些小孩的侮辱。
在我不能為你做什麼的時候,就讓我和你在一起,承受那些掉在身上的泥巴和石頭吧。這句話,雖然麥樂從來沒說過,但是,她卻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我。
而此刻,我在她即將被抓入警察局的時刻,卻跟傻瓜一樣在這裡傻站著?所以那個時候,我毫不猶豫地衝出了小拐口,向麥樂跑去。
有些朋友,是不容許你辜負的!因為,失去了他們,你會變成世界上最孤單的人。
麥樂正在和張志創兩人鬥智斗勇。麥樂說,我出來跑步,你幹嗎抓我?
張志創挑了挑眉毛,說,前面還有你的行兇現場呢!你跑步用紅領巾蒙著臉幹嗎?別這麼快不認賬!趕緊跟我回去配合調查此案,否則的話,我只好公事公辦了!
麥樂果真是見過世面的女子,她圓眼睛一瞪,說,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喊警察非禮良家婦女!
張志創彎著月牙眼說,沒想到,你這個女殺手還是很幽默的嘛!
麥樂將腦袋歪向一邊,皺著眉頭說,我就是在跑步!我是公民,我有跑步的權利!你不能干涉我行使自己的權利吧?警察哥哥!
張志創冷冷笑了一下,說,既然你承認自己是公民,那就配合一下人民警察的工作!說著,伸手將麥樂銬了一隻手。麥樂死命掙扎,張志創只好將手銬的另一邊銬在自己的手腕上。
麥樂正要張開嘴巴大喊,人民警察非禮良家婦女啦!這個時候,我卻已經加速衝到了他們眼前,我大喊的聲音蓋住了麥樂的聲音,我說,人民警察同志!人是我殺的!不關她的事啊。
麥樂一看我跑了出來,臉都綠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莫春,你三舅姥爺的,你個傻瓜!
張志創一眼認出了我,神情極其嚴肅,說,你和你弟弟真是血脈相連啊。前些日子他打人在先,今天你殺人在後!你們一家什麼人啊?!
正在我們三個相持不下的時候,身後那個巡邏的胖老太太跑來了,大呼,人民警察同志,人沒死啊!爬起來啦!
麥樂一聽,說,這下好,救護車都省了!
我一聽,激動得差點哭出聲音來。那女老師要真是死了,我可真就成了殺人兇手了。像我這麼心地善良的人,怎麼可以成為殺人兇手啊?
張志創看了看我和麥樂,說,就是人沒死,你們倆也逃不了干係。先和我一起將傷者送入醫院,一會兒帶你們去警局。
張志創的話剛落地,一輛寶馬就躥進了巷子,躥到了我們眼前。
車門打開。
紀戎歌從裡面跑出來。
他看了看我,眼睛里隱忍著焦慮和憤怒,說,我猜得沒錯!你不會聽我的話在那裡等著的,你會跑出來的!我果真沒猜錯!說完這話,他看到只有張志創在這裡,就長長鬆了一口氣。
張志創看了紀戎歌一眼,笑道,你別告訴我,你是為了這妞緊張成這樣?你……你……太丟人了吧?
紀戎歌臉色一正,看了張志創一眼,一副要殺人的表情,說,我這是關心祖國花朵,我哪裡緊張了?有毛病!然後指了指我說,這女人欠了我一百塊!我不能讓她隨便就從地球上消失了。說完他看了看被一副手銬綁在一起的張志創和麥樂,白了張志創一眼,說,你不是吧?第一次見面就和人家姑娘這麼親熱?太噁心了吧?
張志創準備找鑰匙打開手銬,然後去救傷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找不到鑰匙了!
於是,他只能和麥樂相互翻著白眼,但是還是被一副手銬緊緊地鎖在一起。
麥樂很委屈地看著自己的手就這樣和張志創的手銬在一起,沖陪在我身邊的紀戎歌喊,你要是幫我告這個警察叔叔亂用私刑,姐姐我就把莫春許配給你!
紀戎歌的背微微一僵,張志創在一邊不樂意了,他說,你把莫春許配給我們家紀戎歌?你這才是殘酷地亂用私刑呢!
我一聽,心想,去你的吧,敢情我於莫春就是那滿清十大酷刑啊!
那天,紀戎歌、張志創、麥樂,還有我,四個人在那三個巡邏的老頭老太太的幫助下,將那個彪悍的女老師送進了醫院。
那個女老師一邊沖著我和麥樂翻白眼,一邊呻吟著。
一直呻吟到醫院。
醫生檢查了一下,又看了看在病床上翻滾的女老師,說,我看你的傷不算很嚴重吧,你怎麼痛成這個樣子?
麥樂說,你沒看到她是老年人了嗎?老年人都怕疼的!她說這話的時候還指手畫腳的,和她銬在一起的張志創只能跟著她揮舞著胳膊,卻無可奈何。
麥樂又白了張志創一眼,意思是,這都是你自找的,是你非要和我銬在一起,我又沒求你這麼做。
那個女老師可能非常討厭「老年人」這三個字,所以她停止了翻滾,保持著她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形象。但是,她還是白了我和麥樂一眼,說,你們兩個!等我的家人來了,一定告你們謀殺!
麥樂就露著小白牙笑,說,謀殺啊?剛才是姐姐我要被你掐死了好不好?你那才是謀殺呢!讓你的家人來吧,姐姐我不怕!我們這是正當防衛!我們就是謀殺豬,也不謀殺你!
紀戎歌看了看和麥樂銬在一起的張志創,說,怎麼辦?這個事情,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張志創看了紀戎歌一眼,說,你這一套怕是跟你老爹學的吧?
紀戎歌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閃過一絲莫名的倉皇,臉色有些微微的黯淡,他不悅地看向張志創,說,你不幫忙就算了。
張志創說,唉,我敢不幫忙嗎?我能不幫忙嗎?紀大律師!只是,咱們先搞好這個傷員吧,她要是不消停,咱們也沒法子啊。
麥樂看了看紀戎歌,說,用錢砸倒她!我就不信有用錢砸不倒的人!
張志創斜了麥樂一眼,一臉鄙夷,說,拜金女!
麥樂回瞪了他一眼說,你要是一金條,我就拜你!
我和紀戎歌在邊上,看著這兩個火力十足的男女對對碰,面面相覷。
在張志創和麥樂兩個人爭吵的空當里,我問紀戎歌,我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紀戎歌說,是啊。至少現在是啊。
我皺眉頭,那你為什麼不跟張志創說?
紀戎歌笑道,你不是這麼著急了吧?我們兩個還沒開始正式約會啊!最後,他又沉思了一下,說,莫春,我問你,你當真要做我女朋友?
我說,是的!我不是已經做了嗎?你當我兒戲啊?
紀戎歌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有種震撼人心的力量從他純黑色的瞳孔中射了出來,他說,莫春!那麼,從今天起,你不許再惦記白楚這個男人,如果你要做我的女朋友的話!我不想自己一開始就輸得一塌糊塗!更重要的是,我萬分介意!
我撇了撇嘴吧,說,我和白楚沒有什麼的!
紀戎歌笑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為想向他證明什麼而做我的女朋友。你若是我的,就應該從頭到尾,都是我的!
我還沒有回話,麥樂就把腦袋探過來,說,呀,莫春,你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紀戎歌的人了啊?我怎麼就不知道呢?這新聞太爆炸了吧?怪不得你知道他不是那啥啥無能呢。
紀戎歌一臉茫然地看著我,不知道麥樂說的是什麼。
張志創白了紀戎歌一眼,促狹地笑道,怪不得每次這個姑娘出事,你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她的什麼事兒,你都會摻和進來,原來早已經生米煮成飯了?小女孩不是未成年吧?要是未成年的話,抓你派出所去定罪去!
紀戎歌很無奈地看著麥樂和張志創。要說,本來紀戎歌和我已經是比較能說會道的主兒了,當然在無敵搭檔麥樂和張志創面前,我們只能說自己生不逢時、甘拜下風了!
張志創與麥樂在共同對敵成功后,繼續互毆。
那個彪悍的女老師繼續躺在床上,等待家人的救援。
紀戎歌皺著眉頭,大概在想如何勸說這個彪悍的女人,讓她棄暗投明,放棄對我和麥樂的上訴。
我很小聲地問紀戎歌,你剛才是不是真的很為我著急啊?
紀戎歌看了看我,眼神清冽,卻透著一絲淡淡的溫柔,他嘴巴一勾,說,我現在都還在著急呢!怎麼,你以為你禍害完了就天下太平了啊?!
我得意地看著他,狡黠一笑,凶什麼凶啊?你不就是離開我活不了了嗎?我魅力大,爹娘生的,沒辦法。
紀戎歌扯了扯領帶,深深透了一口氣。
我偷偷地笑,說,紀戎歌啊,我問你,如果我真的殺人了,你給我辯護不?
紀戎歌趁麥樂和張志創爭吵沒有注意他的時候,飛速低下頭,在我耳邊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是真殺了人,我就將你送進大牢里去!看著你判死刑!我今天讓你待在那個角落裡,你不聽!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死了怎麼辦?如果不是張志創抓的你們怎麼辦?如果還有其他人你怎麼辦?你是豬嗎?很顯然,你不是!但是,你長了一個人頭豬腦袋!
紀戎歌發脾氣的樣子真恐怖,很顯然,一向弱不禁風、娉娉婷婷的我被他給恐嚇住了,但是,我依舊硬著脖子,說,可是,我不能讓麥樂背黑鍋啊。
30有一種命運,叫輪迴。
大概是晚上八點的時候,紀戎歌和張志創正在全力以赴地說服那個彪悍的女老師大事化小,我在病房外,麥樂被綁在張志創身邊。
這個時候,我看到黃小詩從醫院那頭出現了,手裡端著飯盒,一副很緊張的模樣。
我心想,難道是駱駝臉邱總生病了,黃小詩在表現賢惠?雖然我很不願意相信那些傳聞是真的,但是每一次在酒吧裡面唱歌的時候,碰到邱總,他都會在我面前得意洋洋地提起黃小詩,一副春色嘗盡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黃小詩跟他提過,她曾經有兩個好朋友,一個叫麥樂,一個叫莫春。
黃小詩一見我,大吃一驚,說,莫……莫春,你怎麼在這裡?
我尷尬地笑了笑,聳聳肩,說,我打傷人了。
黃小詩「啊」了一聲,吃驚地問我說,你去酒吧唱歌,又不是去酒吧當打手,你怎麼會打傷人呢?
我聳聳肩,說,以後再跟你說吧,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吧。我現在也很混亂的,自己都搞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