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被知道的真相

不會吧，她賀馨戀什麼時候衰到這種地步呀！居然被身為男朋友的沈翼翔放這麼大隻鴿子。她應該沒有記錯的呀，昨天翼翔送她回家的時候明明約好今天晚上進行雙人舞的配合練習的呀。而且她今天很準時，都沒有遲到。馨戀坐在排練室的地板上，極無聊地在木地板上划著圈圈。「小戀戀，好無聊呀。」克拉在社團里百般無聊地飛了一圈又一圈，變了無數個小戲法之後，終於還是覺得無聊，想回家了。「克拉，再等等吧。等我們一走沈翼翔就到了可怎麼辦。」「那就讓他也呆在這裡數通宵的圈圈好了！」克拉有些生氣地抱坐在把桿上。這段時間看到沈翼翔對馨戀還算細心和體貼的份上，它好不容易有點接受這座冰山做馨戀的現任男朋友。可今天晚上他居然給馨戀放這麼大一個鴿子。現在已經是十點鐘了呀，馨戀一個人在這冷冰冰的排練室已經呆了兩個小時了，而那個傢伙居然連影子都沒露一下。過份！簡直就是太過份了！克拉是越說越氣，撲騰著它那雙純黑的翅膀又開始繞圈子了。「好了，克拉，別鬧了。我今天依你的回家就是了。」馨戀笑著站了起來。昨天是衣服濕了被強行送回家，今天卻是沈翼翔放她的鴿子，接連著兩天沒有練配合了，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又要成炮灰了。門，在馨戀換好衣服準備離開的那刻被推開了。排練場里靜靜的，馨戀連音樂都關掉了。這一下推門的聲音竟是嚇了她和克拉一大跳。「馨戀，這麼晚了，你竟然真的還在這裡？」推門進來的不是馨戀在等的沈翼翔，而是她最想逃避的夏昱恆！「是，學長。我在等翼翔學長！」「翼翔學長！你們不是情侶嗎，怎麼還叫得這麼生疏。」夏昱恆皺了皺眉，輕噥著：「不用等了，翼翔打電話給我，說他臨時有事不能來了，讓我轉告你。」「啊……我。那學長，我先走了。」馨戀語塞了。卻不是因為翼翔的失約，而是夏昱恆的話。是呀，沈翼翔不是她的男朋友嗎？不是她長期以來心中的王子嗎？怎麼會叫得那麼生疏？馨戀的心裡又是一陣慌亂。馨戀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麼每次單獨見到夏昱恆的時候都想逃開了。因為他總是讓她的驚謊失措。「白熙蕾！」雖然夏昱恆只是在馨戀經過身邊時很輕地說了出這三個字，卻足以讓馨戀保持著一隻腳在門裡另一隻腳在門外怔怔的姿勢了。「賀馨戀就是白熙蕾，白熙蕾就是賀馨戀。對吧！」「不……對！」聲音已經有些發抖了，但馨戀還是儘力地想保持鎮靜。「馨戀，你腳上的傷完全好了嗎？」「是的，完全好了。學長，你看著我一天一天好起來的不是嗎。」馨戀勉強讓自己鎮定了下來，這才敢看向夏昱恆。不管夏昱恆對她的以前知道多少，也不管他是怎麼知道的。馨戀下了決心，絕對不能承認。「理解錯了。或許我該問白熙蕾，你的腳傷好了嗎？八年前，被人譽為『芭蕾天才少女』的白熙蕾突然從芭蕾舞台上消失，不就是因為腳受傷了嗎。我沒有說錯吧。熙蕾，或是馨戀！」「夏昱恆，我不是白熙蕾。我一直就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賀馨戀。請你不要再把我跟某個人混淆了。」淚水再次蒙住了馨戀的雙眼。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因為夏昱恆說出了自己的過去那段極力想掩藏的歷史還是因為夏昱恆調查她的身世背景而憤怒。總之，她是真的氣極了，瘦弱的雙肩伴著紊亂的呼吸隱隱顫抖著。「對不起！馨戀，我無意讓你哭的。是我不好，你別哭了！」夏昱恆伸出手指想拭去馨戀臉上的淚珠。她的淚，讓他的心無端地泛酸。可當他冰冷的手指剛剛一碰觸到馨戀的臉頰，卻又很快地縮了回來！他……這是怎麼了？馨戀注意到了夏昱恆這個微細的動作。她並沒有指望夏昱恆會幫她擦眼淚的，可看到他的手縮回去的那一秒鐘，她竟有著失望！失望！「馨戀，對不起！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為人所知的過去，是我不對，窺探了你的秘密。對不起！只是你知道嗎，馨戀。八年前，我曾經真的夢想有一天能跟你。不對，是跟白熙蕾能夠站在同一個舞台上跳雙人舞。那個夢想，一直還在。馨戀，你告訴我，這個夢想能夠實現嗎？」夏昱恆的眼睛里滿是期待。芭蕾，白熙蕾，一直都是他童年時嚮往的夢；可那只是夢，夏昱恆知道，自己只能遠遠觀望，卻不能碰……「學長，你既然有這個夢想為什麼後來卻沒有再練習芭蕾了呢？」馨戀穩住情緒，不解地眨著眼仰頭看向夏昱恆，不明白為什麼有夢想卻不去追呢？「因為我的爺爺想要我專心繼承家業，逼得我不得不放棄這個夢想。只是現在爺爺過世了，而我又有幸見到白熙蕾，那個夢想又重新燃起來了。這樣說，馨戀能明白了嗎？」笑容，久違的笑容再一次地出現在了夏昱恆的臉上。那是馨戀喜歡看的笑容，暖暖的就如初春的陽光讓人舒服。她怔怔地看著，昏黃燈光下這抹點亮整個排練室的笑容，給了她熟悉的味道。第一次，馨戀覺得原來自己離夏昱恆如此之近。兒時，因為芭蕾她也曾這樣笑過，勇敢無畏，因為……心底有夢！可是漸漸的，她和夏昱恆一樣迷失了，在歷經無數個十字路口后他們都忘了最初認準的目的地，就這樣隨波逐流地徘徊著。直覺的，馨戀在夏昱恆的眉宇間見到了同樣無措的自己，想著，她用力深呼吸，轉頭，盈盈笑臉堅定地看向夏昱恆。「學長，是你的夢想你就該堅持的。為了爺爺而放棄夢想的男人是懦弱的男人！」「懦弱的男人？！」夏昱恆沒有再反駁馨戀的這句話，只是看著她笑，一直地笑。夜，在靜謚里流逝。沉溺在彼此的笑容中，他們似乎都在這一剎那明白了……夢想，不是用來嚮往的，而是用來實現和堅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