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雲端的倪裳之舞

第三話假面精靈魔法盛宴開始鋪陳讓我們戴著精靈的假面享受所有妖冶之花10、雲端的倪裳之舞模特、設計師、彩妝師……在後台忙碌著尋找屬於自己的天地。新潮的髮式、亮麗的彩妝、美麗的服飾……剎那間彷彿所有人都擁有了魔法。在一道道工序的修飾下，身材高挑的模特緩緩從平凡的美麗中綻放出獨一無二的魅力。怎麼辦？比賽即將開始，可是蘇陽陽還沒出現？韓倪霜緊緊抓著放著比賽服裝的口袋，身體僵硬地坐在比賽現場，慌張地望著在她眼前穿梭的人群。「倪霜，蘇陽陽還沒有來嗎？」辛苦在校內找了一大圈的楊樂橙喘著急氣。「沒有！」韓倪霜緊張得全身發抖。如果蘇陽陽不出現，她豈不是必須放棄比賽？！「該死的蘇陽陽，不要讓我看見她！否則看一次K一次。太過分了，居然敢玩弄我們！」楊樂橙氣憤地握緊拳頭。「星澈設計學院高中部『校慶服裝設計選拔賽決賽』現在開始。」台前主持人鏗鏘有力的開始報幕。「倪霜，比賽開始了！怎麼辦？怎麼辦？」楊樂橙頓時亂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韓倪霜低垂著腦袋，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再等等吧！」「蘇陽陽不會來了！」穿著金色拖地晚禮服，如同人魚女王的金瀲灧揚起驕傲的下顎，目光載滿鄙夷從韓倪霜身上掃過。「你……你怎麼知道？」不好的預感在楊樂橙的腦海閃現。「誰會願意幫助一個小偷？」金瀲灧大聲譏笑。「一切都是你的安排？金瀲灧你這個無恥的小偷，好卑鄙！」火氣快速竄上腦門，楊樂橙挽起袖子向金瀲灧衝去。「打啊，打人就會被直接取消比賽資格。不過沒有模特，不就等於取消比賽資格嗎？呵呵呵呵！」金瀲灧得意地大笑，沒有韓倪霜這個競爭對手，今天的冠軍依然會是她。她會利用設計師這個皇冠，為她躋身名模界披上華麗的榮耀。好刺耳！金瀲灧的譏諷聲在韓倪霜耳邊回蕩。她不是小偷，她不要放棄，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她都不要放棄！韓倪霜突然抬起頭，沒頭沒腦扔出一句：「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不會放棄，永遠也不會放棄！」「好啊！我倒要看看，在沒有模特的情況下，你如何能繼續比賽！」金瀲灧挑挑眉尾，嘴唇邊上顯露著大大的諷笑，「哎呀，我怎麼忘了你也有170CM以上的身高，如果你願意親自上台你還是有機會參加比賽的！不過像你這種乞丐，有勇氣走上T型台嗎？呵呵呵呵，輪到我上台了，我在上面等著你！」「金瀲灧，你太過分了。就算不能參加比賽，我也要K你到跪地求饒！」楊樂橙的怒火一層層高燃，她忍不住向金瀲灧撲了過去。「不要！」韓倪霜突然起身，抱住楊樂橙的肩膀，沖著金瀲灧努力擠出笑容，「台上見！」看著韓倪霜自信的笑容，金瀲灧心中一驚。「哼！」她盡量穩住身形，不敢再看韓倪霜堅定的眸光，轉過身木訥地向台上走去。「倪霜，快去！」楊樂橙將一旁裝著參賽衣物的口袋塞入韓倪霜手中。「去做什麼？」韓倪霜疑惑地看著楊樂橙。「你不是跟金瀲灧說台上見嗎？你再不去換衣服就來不及參加比賽了。」楊樂橙的聲音立刻提高三分。「算了吧！我……我還是棄權吧。」韓倪霜低下頭。她不屬於那個華麗的世界，怎麼可能走上T型台？！「棄權！？豈不是要我們眼睜睜看著金瀲灧那個巫婆奸計得逞？倪霜你忘記那天司空王子的話了嗎？沒有自信什麼都完蛋了！你不可以讓外面那些準備看你笑話的人得意！參加比賽，你就是為了拿第一！放棄比賽，你對得起熬通宵製作的衣服嗎？」楊樂橙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每個字都刺中韓倪霜的軟肋。參加比賽，取勝的機會至少還有萬分之一；不參加比賽，她就永遠是輸。反正現在也是校園中流傳的笑料，再多讓外面的人笑一次，又有什麼好難為情的。韓倪霜咬咬牙，緊緊拽著手中口袋。她要贏，即使贏的機會只有萬分之一，她也要努力嘗試！「快去吧！待會我給你上妝，一定會讓你漂漂亮亮地站在舞台上！」楊樂橙將韓倪霜推向更衣室的方向。關上更衣室的房門，韓倪霜嘆著氣從口袋中取出那件宛如雲彩的晚禮服。如此飄逸的禮服，無論誰穿上都一定變成仙女！迎著燈光看著裙子上絢麗的橙色，她不由得再一次感嘆起來。……如果模特是她，她也能在雲彩的襯托下變成仙女嗎？她抬頭看著鏡子中邋遢的自己只怕禮服在她身上秀出來的不是雲彩，而是團橙色的爛泥。唉！韓倪霜將禮服抱在懷中沉沉嘆氣。為什麼她是攤爛泥？為什麼她沒有美麗的容貌？為什麼大家都不相信她？為什麼沒有人願意幫她？眼淚無法抑制從眼角緩緩滑下，滴在裙擺上緩緩渲染出透明的花朵……這場比賽從她參加那刻開始，也許就註定是輸。可是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她明明就不是小偷，為什麼要默認自己就是小偷？她並沒有輸，為什麼要默不吭聲將美好的作品遺棄？韓倪霜深深吸氣，再次把禮服貼在胸口。死就死吧！只要能將如此美好的作品展現在大家面前，就算受盡嘲弄又算什麼！只要楊樂橙還在繼續欣賞她的作品就好。主意一定，韓倪霜閉上眼，將身上邋遢的校服脫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捧起飄逸的禮服套在身上。好漂亮！看著更衣室鏡子中宛如晚霞的衣裙，韓倪霜露出自豪的微笑。可當她看著鏡中那頭蓬亂的頭髮與佔據三分之一面孔的眼鏡那刻，失落感頓時緊緊將她包圍。這算什麼？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完全可惜了如此漂亮的衣裳……韓倪霜緊咬著下唇，緩緩垂下腦袋。就在此刻，突然一陣白光在她眼前亮起，模糊了她的視野；一層銀白的柔光如同清霧般從衣裙中透出，瞬間將韓倪霜裹住……唔！頭好暈，眼前好模糊，被衣服包裹的每一寸肌膚灼灼發燙……好熱！銀光快速在房間中流轉，越來越亮。彷彿頃刻間在房間中布下了整個星空。「啊呀！」受不了劇烈的疼痛，韓倪霜緊緊抱著腦袋，將身體蜷成一團。天啊，怎麼會這樣？「砰！」緊裹著韓倪霜的濃霧，瞬間凝成閃亮的結晶，漸漸消失在空氣中。包圍著韓倪霜的灼熱隨著結晶的消失，也漸漸退去。腦袋不疼了，視線也漸漸清晰起來。怎麼回事？韓倪霜沉沉呼吸，緩緩抬頭，望向身邊的鏡子。「嘭！」韓倪霜的腦袋亂成一團。天，那是誰？蓬鬆的捲髮自然地披散在胸前，白皙的肌膚在強烈的燈光下也不能找出絲毫的瑕疵，還有眼鏡後面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這到底是誰？她不會產生幻覺了吧！韓倪霜摘下不到200度的眼鏡，搖搖頭，用力揉了揉眼睛。哇好長的睫毛，好像洋娃娃。粉嫩的嘴唇，如同春天的櫻花。「啪！」她用力給了自己一巴掌，鏡中的美女也給了自己一巴掌！好痛，她沒有做夢。可這個美女到底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鏡子中？韓倪霜緊張地轉身，掃視著更衣室每一個角落。奇怪，窄小的更衣室中除了她，再無他人！難道鏡子裡面的是鬼？如果是鬼那未免也太漂亮了吧！韓倪霜瞪大眼仔細打量著鏡中美人。難道一切真如那個帥哥老闆所說？剪刀會帶來魔法，鏡子中的美女是來幫助她的魔法天使？！唔，好像有點不對……那個，那個禮服好熟悉。對，是她穿在身上的那條參加比賽的裙子！可是，那條裙子怎麼會出現在鏡中美女身上呢？難道，難道她就是鏡子中的美女？韓倪霜不敢相信地低下頭，看著垂在胸前那縷黝黑的捲髮，韓倪霜驚訝地抬頭。她驚訝地看著鏡中美女，鏡中美女也驚訝地看著她；她伸出手摳摳腦袋，鏡中美女也伸出手摳著腦袋；她揚揚手中古老的眼鏡，鏡中美女也揚著相同的眼鏡……「這就是我？不是魔法天使？」韓倪霜緊貼著鏡面，驚訝地自語。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韓倪霜低下頭，打量著身上飄逸的禮服。「沒有自信的人得不到別人尊重，同樣沒有自尊的人也得不到別人尊重！學小狗別說我看不起你，連楚淮煬那個濫好人也會瞧不起你！」「……它會改變你的人生，實現你所有夢想。」那家奇怪的剪刀店老闆的話語再次飄顯在韓倪霜腦海中。天啊！韓倪霜緊緊抱著雙頰。原來，原來衣服真有魔法！不，應該說剪刀真有魔法！銀之剪賦予了布料魔法，所以她變成現在這樣？原來那個老闆說的話全是真的！韓倪霜天馬行空地想著。「倪霜，快出來！就要輪到你比賽了。」伴隨著強有力的敲門聲，楊樂橙急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對了，她還要參加比賽了。忘記此刻奇特變化的韓倪霜「刷！」打開更衣室的門。「你，你是誰？」面對著裡面陌生的美人，楊樂橙驚聲尖叫。韓倪霜聲細如蚊地低語：「倪霜。」慘了，她忘記此刻的她會把楊樂橙嚇到。「什麼？」楊樂橙沒聽清韓倪霜口中的話語。當目光落在那件熟悉的晚禮服那刻，楊樂橙忽然燦爛地笑開：「你說你叫倪裳？好奇怪的名字。怎麼沒聽倪霜提起過你？你是來幫倪霜度過難關的？」楊樂橙一連串話語，為發愣的韓倪霜編織起合理的謊言。事到如今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韓倪霜，只能順水推舟點點頭：「她，她有事出去了。」「太不夠義氣了，枉我擔心了那麼久！」楊樂橙狠狠地跺了跺腳，抓起她的手沖向化妝鏡，「我得快點給你化妝否則無法及時上台。」「嗯。」韓倪霜點點頭，任由楊樂橙熟練擺布。至今為止，她還是無法相信鏡中的美女會是邋遢軟弱的自己。「請第十五號模特準備上場！」主持人洪亮的聲音在台上響起。「OK，完成！頭髮飄散著就好。」楊樂橙滿意看著鏡中如同精靈般的她，「倪裳快上場，替我和倪霜好好向金瀲灧報仇！」韓倪霜快速起身，沖向前台。可當她看著閃亮的T型舞台那刻，她害怕了。即使容貌改變，那個舞台依然不屬於她吧！「你發什麼呆啊！還不快過去！」楊樂橙催促。韓倪霜緊抓著台後的幕布，雙腿不斷發顫：「我……我害怕。」「切，你搞什麼飛機啊！倪霜沒告訴你，你來這裡的任務就是參加比賽嗎？」楊樂橙拍拍她肩膀，「倪裳，挺胸抬頭。你要知道外面的人，沒有一個像你這樣有氣質，沒有一個有你這麼漂亮。看看你身上的裙子，完全是為你而生。拿出你的自信，我會替倪霜站在這裡看著你。」自信？透過舞檯燈光，韓倪霜剛好看見坐在第一排面無表情的司空炎和面含微笑的楚淮煬。「沒有自信的人得不到別人尊重，同樣沒有自尊的人也得不到別人尊重……」當日司空炎指責的話語猛然出現在她腦海中。她不要被別人瞧不起！她一定要用實力告訴大家，她從沒有抄襲過任何人的設計。韓倪霜用力吸氣，雙腳緩緩停止顫慄。「請第十五號模特上場！」「好樣的！快去吧，去搶走金瀲灧那個騙子的光彩，代替倪霜取得NO.1。加油，你一定行！」楊樂橙一掌將韓倪霜推入T型台。淡橙色的燈光瞬間將韓倪霜包裹，柔和的音樂緩緩在她耳邊飄響。韓倪霜僵硬的身體在燈光下漸漸放鬆，隨著音樂韓倪霜腦袋中自然地回想起，平日模特們練習時所走的貓步。柔軟的裙擺在燈光下緩緩飄動，韓倪霜沉浸在音樂中邁出在T型台上的第一步。前進，再前進！順著柔和的節奏，韓倪霜緩緩向前走著，直到伸展台盡頭。「刷！」當燈光完全集中在她身上那刻，她羞澀地停止前進的步伐。「哇！」場下立刻響起一片驚嘆聲。她知道那是讚美不是譏諷，看著台下黑壓壓的觀眾，她不禁勾起如天空浮雲般的笑容。然後她移轉身形，隨著音樂走向T型台的另一端。當音樂停止那刻，台下立刻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你覺得如何？」看著將美麗展現得淋漓盡致的倪裳，楚淮煬不禁在唇邊亮起一絲柔笑。「你呢？」司空炎語調如同以往一樣冰冷。「像片雲，像落日的雲彩那樣，縹緲而動人！她是個精靈，就像是誤落人間的精靈。」熾熱的亮光瞬間在楚淮煬柔和的眼瞳中點燃。「設計呢？」為公司尋找年輕而優秀的設計師，是他應盡的責任。「雲！將晚霞的概念詮釋得很到位。邋遢女的話才是真話！呵呵，這下好玩了！金瀲灧？看她還能撐到幾時，報應啊，報應啊！」楚淮煬牽動唇角又笑了笑。「雲？！精靈？！」一絲驚喜從司空炎清澈的眼瞳中閃過。韓倪霜是一個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