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慕容雪從鬼門關回來了
「快點去叫醫生,快點!」上官飛鴻吩咐於甄妮說。
於甄妮連回答都沒來得及,就快速的打開了門。
她在門口大聲沖著護士站說:「大夫,大夫,快點來啊,他動了,他真的動了!」聲音聽起來相當的激動。
或許是聽到喊聲了,一幫人推著不知是什麼儀器的東西,奔著重症室移動過來。
等他們進來后,於甄妮和上官飛鴻趕忙讓了開來。
只見一個女醫生,翻了翻慕容雪的眼皮,並試著用手電筒照了照。
「恩,還好,眼睛再動,看來已經快恢復意識了。」
女醫生很肯定的對他們說。
於甄妮和上官飛鴻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他們互相對視著笑了。
這時候,慕容雪躺在床上又開始呻吟了。
聽到他「啊,啊」的輕叫,於甄妮忍不住「撲哧」了一聲。
這一笑,慕容雪也睜開了眼睛。
他圓睜著眼,眼珠在眼眶裡滴溜亂轉。
終於,他看清了床邊的兩個人。
上官飛鴻再對著他嘿嘿的傻笑,而於甄妮則是傻愣愣的站在床邊看著他。
「喂,阿雪,你感覺怎麼樣?在鬼門關走一趟是不是很享受啊?」
上官飛鴻半開著玩笑說。
慕容雪本來還想笑,但是剛一動嘴就疼得叫了起來。
「哈哈…………」
床邊的兩個人對著笑彎了腰,床上的傢伙氣得沒法,只有乾瞪眼的份咯。
「好了,我們不笑你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大少爺。」
於甄妮止住笑聲,對著慕容雪說。
這會兒,他也只能乖乖的聽話了,要不然還能怎樣。
慕容雪無奈的又閉上了眼睛,不多會兒他又睡著了。
上官飛鴻和於甄妮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沉默著。
爸爸,兒子一定要給你報仇
學校的男生宿舍里,韓真星坐在桌旁回憶著下午的惡鬥。
正如他計劃的一樣,事情沒有變化。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於甄妮會站出來為慕容雪證明。
呵呵,還真是個傻子。
不過還真是多虧了,要不然慕容雪也不會被打成那樣的。
哈哈,想想他滿身是血的樣子,就開心得不行。
慕容雪,你等著吧,這還僅僅是一小步。
以後等著你的災難還多著呢。
要是你這次沒事的話,我以後對你會更狠的。
就像你家對我們一樣。
血債還是要用血來嘗,才過癮呢。
哈哈…………………………
韓真星在心裡不停的大笑著。
好了,現在還不能太得意,還是先來計劃下一步吧。
韓真星想著就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筆記本。
打開一看,裡邊密密麻麻的記著一行又一行的筆記。
看來,這個筆記本已經陪他很久了。
韓真星一打開筆記本,身上就充滿了力量。
他記得這還是十五歲那年過生日,父親特意省下錢來買給他的。
上邊還清晰地印有父親臟髒的長滿老繭的手印。
這算得上是父親給他的唯一的留念了。
看著筆記本,韓真星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了。
「爸爸,你快看到了,你的兒子要給你報仇了,今天我已經讓仇人的兒子付出了代價。爸爸,你等著看,後邊還有很多好戲呢。」
韓真星雖然只是對著筆記本,但是心裡卻是在默默的對自己的父親說著話。
他現在很需要說出心底的話,因為他的心裡已經壓抑的太久了。
再不報仇再不說的話,他肯定就會崩潰的。
於甄妮成了「熊貓眼」
慕容雪出事的第二天大清早,大家都聚在醫院裡。
於甄妮昨晚並沒有回家,她怕慕容雪要起來的話會很不方便,所以堅持留了下來。
現在她還趴在床邊輕輕地發著鼾聲。
昨天一天太累了,夜裡也盯到四點多才敢小睡兒一會兒。
她的精氣神兒早就被消磨掉了。
上官飛鴻輕輕地打開重症室的門,然後又以同樣的動作關上了門。
雖然動作很輕,一直趴在床邊的於甄妮還是醒了。
上官飛鴻很不好意思的對她笑了笑,然後說:「於甄妮,要不你先回去吧,都忙一個晚上了,你也回去休息一下,這裡由我照看呢!」
「不了,我還是留下來吧,你昨天不也在這兒忙了一整天嗎?你也累。」
於甄妮很體貼的回答說。
「哦,呵呵,沒事。我們男生禁熬,你們可不行,看看你的黑眼圈都已經出來了。」說著,他還拿手在眼前比劃了一個圓圈。
於甄妮趕緊用手遮住了眼睛,並順手按摩了幾下。
「呵呵,你還是回去吧,於甄妮。」上官飛鴻又勸她說。
於甄妮本來還想拒絕的,可是抬頭一看牆上的日曆,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
天啊,昨天周日,今天周一,好像班主任說周一有什麼重要的班會吧。
不行了,我又要遲到挨批了。怎麼又趕上了啊,真是想什麼什麼不來,不想偏偏和你對著干。我這個人是不是天生就倒霉啊?
於甄妮現在可沒時間再多想下去,她迅速的拿起衣服就衝出了門。
上官飛鴻根本就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時,於甄妮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輩子我一定不會放開她
他看看自己手上剛去買回來的早餐,搖了搖頭。
他想,於甄妮那個女生,還真是和別人不一樣。
想著於甄妮,他不禁又想起了心裡的那個她。
兩個人除了相貌之外,其他的還真是相似。
只不過,他心裡的那個女生現在卻在大洋彼岸。
不知道,她現在會不會也在想著他。
上官飛鴻心裡酸酸的,有點觸到傷痛了。
「啊……………」,這時床上的那個傢伙醒了並開始了折磨人的呻吟。
「拜託,阿雪,你不要這麼叫好不好?人家於甄妮已經走了!」
上官飛鴻很搞笑的對慕容雪撇撇嘴說。
「哦,不早說,我還以為她在呢。」慕容雪使勁的用眼睛搜索著四周,真的沒看到於甄妮他說話的聲音里明顯帶著失望。
「不用傷心啦,我估計是她想起了什麼吧,要不然她肯定會陪你的。」上官飛鴻見他那樣失落,安慰他說道。
「真的嗎?我還以為她不會照顧我的。」慕容雪聽到上官飛鴻剛才的的話,現在的語氣里又恢復了往常的語調。
「是真的,人家已經陪你整整一宿了,你還想她怎麼樣?那個丫頭還真是和別的女孩不一樣,阿雪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喜歡她了。」
「恩,難怪你是我的朋友,哈哈…………」
說著慕容雪就笑了起來,可是他忘了傷口,所以這一笑,可想而知到最後只能是疼的流出了眼淚了。
「拜託,你好好的吧,以後有的是機會笑,於甄妮那樣的女孩,你可一定要認真點啊!」
上官飛鴻很認真很認真的囑咐慕容雪說。
「知道了,我一定不會放開她。」慕容雪說話的語氣里充滿了堅定。
「那就好,你快躺好,我買了早餐給你,看來我要親手來喂你了。」
說著上官飛鴻還做了一個不怎麼情願的表情。
母親對他來說是個陌生的字眼
慕容雪真拿他沒辦法,要不是自己躺在這兒,像他這樣的玩笑,到最後他一定會讓他求饒的,然後乖乖的餵給自己。
可是這會兒,只好任他擺布了。
不過,還真的希望快快好起來呢,這樣就可以回到和他們一起開心快樂的時光了。
慕容雪想這些的時候,上官飛鴻已經把一勺東西送到了他的嘴邊。
他皺皺眉頭,小心地吸了一口,哦,原來是米粥啊,印象中似乎好久沒喝過這種廉價的東西了。
上次喝米粥還是在好幾年前吧,具體的日子不記得了,只是他清楚地知道那次也是差不多的狀況,自己躺在醫院裡。
只不過身邊陪著的不是上官飛鴻,而是自己的母親。
母親,這個稱呼,對他來說現在似乎有點陌生了。
他不記得已經有多少年都沒有和她在一起好好的,完整的吃過一頓飯了。
只知道她很忙,忙的幾乎從來都不回別墅。諾大的房間,少了母親的溫暖,根本就不像一個家。
他想起她,也就只剩下恍如被拋棄的感覺了。
真的,提到那個女人,那個自己的媽媽,他就心痛的不行。
從很早的時候他就學著堅強,可是只要一看到別的母子親密的樣子,他就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那些溫暖的場景總能不經意的刺激到他。
所以,他一直不願意和別人接觸怕的就是看見別人幸福,而自己沒有。
那種心裡的傷害對他來說太強大了。
「飛鴻,她來過沒有?」慕容雪用很低的聲音問。
慕容雪一問『她』,上官飛鴻一下子就知道是誰了。
以他對慕容雪的了解,他肯定是問的慕容阿姨。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我
小時候,他們就是世交,所以慕容雪怎麼想他都能知道。有時候他都不由得同情慕容雪,所以小時候,慕容雪每次去他家玩,他都盡量不和父母親近,為的就是不讓他受傷。現在,他既然問起他母親,他就有必要讓他知道,他的媽媽還是很關心他的。
「來了,昨天你昏迷的時候,阿姨來過。」上官飛鴻實話實說道。
「哦」慕容雪隨口答應了一聲,不過他的心裡卻不像是他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
呵呵,還好,她還知道來,她還記得她還有我這麼個兒子。
真是難得啊,我真該慶幸這次能夠受傷了。
呵呵………………
慕容雪在心裡苦笑著。
「阿雪,你別亂想了,阿姨說她一有空就回來看你的!」
上官飛鴻怕他想不開,所以勸他說。
「沒事,我已經受傷慣了,還怕她再給我加一點嗎?呵呵!」
慕容雪還是在一味的苦笑,恐怕這時侯他心裡的苦水缸已經打翻了吧。
「阿雪,你可千萬別這麼想,阿姨,阿姨她肯定也是有苦衷的。」
「她能有什麼苦衷,她就想著掙錢,掙錢!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我!」
慕容雪激動地都想從床上竄下來了,要不是他頭上的包袱那麼大的話,他肯定會的。
「你別那麼激動,好不好?算了,我們不說阿姨了。」
上官飛鴻看他那樣子,也急得趕忙岔開話題。
慕容雪重重的喘了口氣,然後就躺在床上不說話了。
他把頭轉向一邊,眼淚不聽話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上官飛鴻不小心看到了,趕忙轉過身假裝不知道。
第一次看到慕容雪流淚
這可是他第一次見到慕容雪流淚,他的心也跟著抽了抽。
他老早就知道慕容雪的心裡很脆弱,但是上官飛鴻從沒想到過慕容雪的心會脆弱到這種地步。他竟然流淚了,那他心裡的傷得多重啊。一個那麼洒脫,那麼玩世不恭的男孩子,現在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母親對他來說該有多麼的重要啊。
可是,慕容阿姨真的就連一點時間都沒有嗎?
上官飛鴻對慕容雪是越來越理解了,他能想象到他心裡的痛。
慕容雪就這麼流著淚,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上官飛鴻輕輕地轉身坐在他的病床邊,默默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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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里,於甄妮還在向教室奔跑著。
由於跑的太快,她都有點喘不過氣了,腿也軟的不行。
她很想停下來歇一歇再跑,可是抬起手腕再一看錶,她就不得不繼續向前跑去。
她跑的都想死了,可是真的沒辦法。
她必須要在8點前趕到教室,要不然的話她肯定會被罰站的。
其實罰站還好,就怕班主任會打電話給媽媽,要是那樣,媽媽肯定會被氣死的。
想想這些天以來,她已經被罰站過幾次了。
真的很丟人啊,畢竟人家還是個女孩子還有羞恥心的。
班主任也是,為什麼偏偏要找我的事啊,別人搗亂她都發現不了,就會注意我。
於甄妮邊想邊跑,邊跑邊埋怨著老師。
看來,她還沒有深入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終於在幾分鐘以後八點以前,於甄妮準時的跨進了教室。
只是,這次的準時也沒有班主任到的早。
班主任老師扭著她那肥肥的身體正在圍著教室巡視著。
於甄妮突然地這麼一進來,其他的學生們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她。
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於甄妮,怎麼又是你?你難道就不能不遲到嗎?」老師很不客氣的諷刺她說。
「呃,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改的,老師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於甄妮請求道。
「好了,趕快去坐好,全班人都在等你。」班主任這次很反常,竟然沒在嘮叨下去。
於甄妮順利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靜子擋著臉向她吐了吐舌頭。
「好了,同學,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開班會吧。下邊由班長說一下今天的班會主題………………」
班主任啰啰嗦嗦的說了一大溜之後,終於換人了。
於甄妮的心思才不再開什麼班會上呢。
她和靜子私下互相打探著情況。
「喂,甄妮,你去慕容學家打工怎麼都不親自說一聲啊,害得我好擔心,找你都找兩天。昨天你沒事吧?」靜子擋住臉小聲的偷偷問道。
「哦,那天我在宿舍里等了你半天,你都沒回來,所以我走的時候給你留紙條了,你沒有看見嗎?」於甄妮也很奇怪的反問她道。
「哦,那張紙條啊,看見了。要是沒看見的話,我早就報警說你失蹤了。你這個死丫頭,你難道不知道人家擔心你啊。真是,白交你這個朋友。哼,以後都不管你了。」靜子假裝生氣的說。
「好了好了,不要生氣了。靜子你這個大好人,我還要當你一輩子的好朋友呢。」於甄妮很認真的對靜子說。
「恩,那就好,算了,本人就原諒你一回,下次可不許了。」
「恩,知道,我向你保證沒有下次了。」
說完,兩個人偷偷地低頭笑了起來。
這時候,可能是引起了班主任的注意,老師輕咳了一聲。兩個人就趕緊噤聲了。一直到下課,於甄妮和靜子才敢說話。
大帥哥也被毀容了
「甄妮,聽說昨天校霸和其他學校的人打架你也在場,是嗎?」靜子很不相信的問著於甄妮。
「恩,就是,慕容雪就是因為昨天的事,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里呢。我上課前就是從醫院趕過來的,還好了,今天沒有被罰。」於甄妮邊說邊比劃著。
「哦,那校霸怎麼樣?傷的重不重啊?」靜子看來很關心慕容雪。
於甄妮想都沒想就直接說道:「還好吧,有點昏迷,頭上被縫了有二十幾針呢。」說著於甄妮還打了個寒戰,就好像那二十幾針並不是縫在了慕容雪身上,而是縫在了她身上似的。
「天啊,那麼誇張啊。慕容雪這次豈不是毀容了嗎?」靜子首先想到的就是慕容雪的容貌。還真是和那些花痴女一樣呢。
於甄妮看著靜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幹嘛笑話人家,我就是隨便說說罷了。」靜子也感覺到那樣問不好,於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靜子的臉都被自己的話羞紅了。
「呵呵,傻丫頭這有什麼啊。哈哈,說真的,慕容雪那傢伙說起來還真是毀容了不少,他的那一頭紅髮已經完全看不見了。現在啊,只能看見白色的繃帶了。」於甄妮細細的描敘著慕容雪現在的樣子。
「哦,真可惜了,那麼一個大帥哥。」靜子聽她那麼說,不免有些失落。
「放心好了,人還是很帥的,靜子你可不要傷心了。」於甄妮調皮的逗著靜子。
「哦,那就好。」靜子終於鬆了一口氣說。
此時,同學們都陸陸續續的走出了教室。
於甄妮見人走得差不多了,於是對靜子說:「對了靜子,我現在不能和你多聊了,我還得趕去醫院照顧慕容雪那個傢伙呢。」
「恩,好吧,我們明天上課見,你可不要再遲到了啊!」靜子叮囑於甄妮說。
為何他的眼角會掛著淚痕
「知道了,靜子大人,我會記住的,你放心好了。」說著於甄妮就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書桌。
等收拾完書桌后,教室里已經只剩下靜子和她兩個人了。
於甄妮和靜子到過別之後,就向校門外走了過去。
其實在她心裡還是很擔心慕容雪的病情的,剛才她和靜子聊天的時候就巴不得能趕快趕到醫院去看他。畢竟人家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嘛,自己多少也應該要表示一下關心的。
再說他受傷那麼重,自己肯定是不方便行動。所以啊,我還是趕快去看看吧。
想著,於甄妮就趕緊出了校門,她順著來的路向慈濟醫院走去。
大概走了有十來分鐘,終於看到了醫院的大門。
於甄妮這時候的心裡有說不出的開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進了大門,她就一刻不停的奔向重症監護室,等到了門口她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踮起腳尖向里看了看。
還好,上官飛鴻還在,只是那傢伙可能是因為太累了,所以趴在了床邊。
也不知道慕容雪醒了沒有?
呵呵,不過畢竟人家上官飛鴻也不是個鐵人嘛!有情可原。
站在門外的於甄妮收起腳尖,輕輕地推開了門。
她把腳步放的很輕很輕,就像小貓走路一樣。
很快,她就來到了床的另一邊。幸好,沒有吵醒他們。
慕容雪也躺在床上均勻的呼吸著,看來他睡得還挺香。
只不過他睡著的臉上,眼角處還掛著淚痕。
難道他哭了嗎?
於甄妮很不敢想象,這麼一個學校霸王竟然睡著時還在流淚。
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嘛。
於甄妮對他簡直充滿了好奇。
她又認真的看看他,心裡暗暗對他說:「好好睡吧。」
水,我要喝水!
然後,她也悄悄地拿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床的另一邊。
這一切動作,慕容雪和上官飛鴻都沒有發現。
不知過了多久以後,慕容雪在夢裡輕輕地呻吟了兩聲。
上官飛鴻被他的呻吟聲嚇的一顫,然後突然就驚醒了。
當他坐起身子,抬眼看到面前的於甄妮時,對她說:「來了啊?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剛剛,我也剛進來沒多長時間。」
「哦,我都睡著了,有沒有人進來也不清楚。」上官飛鴻撓撓頭,舒展了一下身體然後說道。
「呵呵,可能太累了吧?要不你回家休息去吧,這裡有我呢!」於甄妮對上官飛鴻說。
「恩,好吧,我先回家。晚上的時候我再來。你好好照顧他。」
「恩,知道了,快走吧。」於甄妮說著就把旁邊上官飛鴻的衣服遞了過去。
他接過衣服就朝門口走去,拉開門的同時他又回頭囑咐於甄妮說:「他醒后,多給他喝點水,醫生交代的千萬要記住啊!」
於甄妮沖他點了點頭。
於是,他迅速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於甄妮於是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慕容雪還是沒有醒,看來他還是傷的很重,要不然怎麼老睡覺呢。
於甄妮認真的琢磨著他的病情。
這時,慕容雪轉了個身,他的的被子也隨著轉身有些滑落了,於甄妮趕忙給他向上拉了拉。
這一輕輕地碰觸,竟然把他弄醒了。
他緩緩的睜開眼,然後向四周看了看。
總算能看清人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旁邊的於甄妮。
「水,我要喝水!」慕容雪開口叫道。
於甄妮趕忙起身到另一邊的桌子上倒了杯水給他。
本少爺都快疼死了
他咕咚咕咚的喝著,就像是很久沒喝過水似地,一下子就把整杯水喝完了,然後他就把手裡的杯子還給了於甄妮。
於甄妮接過空空的杯子,杯口向下倒了倒,還真是喝得乾淨,一滴也不剩。
「於甄妮,本少爺都疼死了,你怎麼才來啊?」慕容雪喝完水首先說道,但是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是在責備人。
「學校剛下課我就趕來了,不算晚吧?」於甄妮看他現在是病人不想和他吵,所以心平氣和的說道。
「哦,對了,你還要上課呢。是我錯了,我還以為你不想來呢!」慕容雪像是表示理解似的說道。
「怎麼會?我說了照顧你就會全心全意的照料你的,放心好了。本人說話還是算話的。要不然就讓我於甄妮被媽媽罵。」於甄妮說著還把手舉在了耳邊,發著誓。
「好了,誰也沒有不相信你,隨口說說你也當真。真是傻丫頭。」
「你……你……」於甄妮被他說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好了,快別你,我的了,再給我倒杯水吧,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這麼渴。」慕容雪同時還用手摸了摸喉結。
「好,馬上倒給你。」說完,於甄妮又忙著去倒水。
等慕容雪喝完第二杯后,再也不嚷渴了。
反倒是剛才喝水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頭,這時候突然疼起來。
慕容雪緊皺著個眉頭,沒出聲,但是表情卻是相當的痛苦。
也對,二十多針呢,擱誰身上誰不疼啊。
慕容雪算是好的了,竟然手術后沒有喊叫只是短短的呻吟了兩聲,那得多堅強啊。
於甄妮想著,心裡也不免對他伸出了大拇指。
還挺像個男子漢的,真是沒想到。
還以為像他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都嬌氣的不成樣子呢。
看來我得對他們刮目相看了,要不然老眼光會害死人的。
於甄妮在心裡不免對他又高看了一眼。
於甄妮,我的小女工
疼痛或許是過去了,慕容雪緊繃的臉又恢復了常態。
「於甄妮,我的小女工,以後麻煩你照顧我了。」慕容雪竟然對於甄妮說出了這麼一句超有禮貌的感謝詞。
「啊?呵呵,不客氣啦!」於甄妮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他了。不過還好,孺子可教嘛!
還可以,還懂得感謝別人呢,真不常見啊!
於甄妮在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她想,這次受傷沒準還真能改變一個人呢。
慕容雪現在簡直就像是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紳士。
哇塞,真的很神奇耶。
不過,還是感覺有點不大對勁兒,到底是那不對啊?
於甄妮怎麼想都想不出來,只覺得渾身冷,雞皮疙瘩都要掉出來了。
看著慕容雪對他淫笑的表情,於甄妮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恩,就這個了。他的話怎麼聽起來那麼肉麻啊,還他的小女工。
想著想著,於甄妮不免打了個大大的冷顫。
旁邊的慕容雪看她突然一個哆嗦,臉上的笑消失了,換了副很奇怪的表情。
「喂,於甄妮,你哆嗦什麼啊?難道這房間的溫度冷的能叫人打哆嗦嗎?」躺在那裡一直沒翻身的慕容雪問。
「恩?沒有了,我只是偶然想到了一點東西,覺得不適應罷了,你可別多想。」於甄妮怕他嘲笑自己故意這麼解釋道。
「哦,還好。對了,於甄妮,上官飛鴻呢,怎麼醒來后就沒有看到他?」
慕容雪邊說邊四下尋找著上官飛鴻的痕迹。
「他啊,我讓他先回去了,人家都已經快守了你兩天了,再不回去補覺的話,我看明天醫院裡非得多出來一個熊貓不可!」說完,於甄妮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她的這個比喻慕容雪聽懂了沒有。
整個屋子都充滿了曖昧的氣氛
「什麼啊?怎麼會是熊貓呢?」慕容雪還真沒反應過來,於甄妮想看來他的傷要想好的話還得一些日子了,就看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損失了不少腦細胞,連最簡單的校花都聽不懂了。
哎,腦袋啊腦袋,什麼時候才能還原如初呢。
於甄妮對著慕容雪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
慕容雪倒好一點都不避諱,也不害臊,竟然也直勾勾的看著於甄妮。
她哪受的了啊,於是於甄妮趕忙轉頭看向窗外。
五月,還真是個多風的月份,微風吹起那些雜葉,滿園飛舞著。
再加上漸近黃昏,太陽也紅彤彤的要向西邊落下了。
於甄妮走到窗前,稍微關了一點窗戶。
窗檯邊,微風吹在她的臉上,頓時泛起了花朵。
於甄妮的臉也被落日映襯的更加的嬌紅。
慕容雪把這一切都靜靜的看在了眼裡,然後陶醉了。
都說花美,夕陽美,可是現在他覺得最美的還是人,是現在站在窗前不經意展現出另一種境界美的於甄妮。
他完完全全的被她整個吸引住了,一點都不願意把目光移開。
或許是因為只有兩個人的緣故,他盯著她欣賞的時候,整個屋子都充滿了曖昧的氣氛。
於甄妮明顯是感受到了慕容雪眼光,所以心突突的跳動著,臉也鮮紅的很。
要不是窗前涼風的吹拂,於甄妮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幸好,人醉風沒醉,等風醉了人也醒了。
於甄妮在窗前呼吸了一會兒涼風后,終於再一用力把窗戶就整個關上了。
「哐當」一聲響后,慕容雪的眼睛已經再次找到了目標。
這次,不再是於甄妮了。
於甄妮從窗前離開,在抽屜里拿了本昨晚沒看完的書就又坐在了慕容雪身旁。
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
慕容雪並沒有打擾她,而是靜靜地躺在床上凝視著人和書。
她手裡捧著的是一本倉央嘉措詩集,這是於甄妮最喜歡的一本。
她一頁頁的翻著,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書頁的變化而變化著。
慕容雪盯著她想,難道那本書真的這麼吸引人嗎?光這麼幾分鐘她就什麼表情都有了。
或喜或悲,真是難得一見啊。
於是,慕容雪忍不住隨口問道:「喂,女工,你看的書真的那麼好看嗎?」
「啊?哦,你說這本詩集啊,我自己認為還是很好的。」於甄妮邊說邊翻了翻書的正面給慕容雪看。
「是嗎?能不能也讓我看看,我都無聊死了!你也不理我。」慕容雪邊問邊抱怨著。
「……好吧,借你可以,但你保證不弄髒才行!」於甄妮強調說。
於甄妮沉默那麼久才說話,慕容雪還以為她會提什麼大要求呢,一聽是不讓他弄髒,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哎呀,知道了,不就是那麼點小問題嗎?我保證不弄髒,這下行了吧?」慕容雪打趣說。
「恩,好吧,給你。」說著於甄妮便把詩集遞給了他。
慕容雪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然後首先看了看詩集的封面,還不錯,很唯美。
整個封面都是用的黃色為底色,邊框穿插著一抹藍。
中間是幾朵連在一起的祥雲,右下角底部是一個人背手遠眺的場面。
再看封面上還有個類似布達拉宮似地建築,很明顯是西藏了。
封面豎排寫著幾個大字: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
慕容雪翻開詩集,慢慢的閱讀開來:
那一刻
我升起風馬,
不為乞福,
只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天,
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
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搖動所有的經筒,
不為超度,
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
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
轉山轉水轉佛塔,
不為修來世,
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卻了所有,
拋卻了信仰,捨棄了輪迴,
只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舊日的光澤。
詩集是韓真星送她的
慕容雪讀著讀著,眼眶都濕潤了。
難怪於甄妮會有那麼多的表情,這本詩集實在是太感人了,也難怪她會怕我弄髒。
其實想想自己書架上的書還真是沒幾本,看來我要試著和於甄妮交流交流了。
她讀書的品味還挺高的嘛,怎麼早沒看出來呢。
想著,慕容雪不禁抬頭看了看於甄妮,他的嘴角也同時揚了起來。
「呵呵,還不錯吧,我能看的出來你也喜歡!」於甄妮邊說邊對著慕容雪傻笑。
「恩,真的不錯,你怎麼找到的這種書?」慕容雪點了點頭並好奇地問。
「呵呵,這可是幾年前韓真星哥哥送我的,我一直珍藏著的。」說完,於甄妮就要上前,想要把書拿回來。
「原來這樣,那好吧,我替你收著,等合同期滿時,一塊還你!」慕容雪抓著書就是不肯放手,還霸道的對於甄妮說著上述那麼過分的話。
「什麼……你……你怎麼能這樣啊!真是的,簡直就是無賴嘛。」於甄妮氣鼓鼓的說。
於甄妮使勁的瞪著慕容雪想,要不是看在你為我受傷的份兒,我才不借你,誰承想你還這麼無賴,人啊,就是不能心軟。
雖然那麼想,於甄妮並沒有再和他起爭執,而是氣呼呼的坐回座位上生悶氣去了。這個痊癒了的莫融雪似乎又恢復成了當初那個無法無天、目中無人的校霸,真的是很討厭呢!
慕容雪也好像自知理虧似地,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便拿著書默默地讀著。
其實他真的很喜歡這本詩集的,要不是因為她的那句話,他肯定會和她一起讀,一起收藏的。
可是,就怕人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