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4)

殺手(4)

4.表演蒙面少女穿著一身雪白的輕紗,剪裁別緻獨特,及膝的短裙下,纖細光滑的小腿纏著潔白的絲帶,直垂的長發被白色的髮帶綰起,靈動清澈的大眼輕輕一眨,清麗如水滴,閃亮如星辰,卻又可愛大方。喜彤無奈地瞅了一眼司徒白,眼神帶著埋怨和不自信,然而司徒白卻向她微微一笑。喜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拿起地上的花籃和手鼓走到了台上。台下頓時人聲鼎沸,比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咚咚咚!"手鼓打響了,喜彤揚起俏皮的微笑,歌聲清脆動聽:"賣花啦!賣花啦!花兒漂亮,我美如花!買花嗎?買花嗎?買枝花兒送給她。"喜彤動作誇張,表情生動可愛,舞步簡潔卻不乏味,顯得俏皮靈動,嘴角綻放的花朵,更使她美得像墜入人間的精靈。觀眾們表情木然地看著喜彤,沉默片刻后,舞台下發出陣陣笑聲。"搞什麼,這是在選花魁嗎?""這明明是兒歌嘛!""這女孩真荒誕!"司徒白沒有理睬觀眾的評論,只是嘴角微揚,靜靜地看著喜彤的表演。聽到那麼多的抗議聲,喜彤深吸了口氣:既然唱了,就算丟臉也要唱完,這可是她最喜歡的兒歌啊。喜彤眨著明亮的大眼睛,手鼓節奏更加明快起來,舞步簡單俏皮,每一個拍手,每一個旋轉,都可愛至極。觀眾也漸漸安靜下來,微笑地看著喜彤的表演,都覺得心情舒暢。"賣花姑娘不賣花,讓花香遍布萬家!"喜彤將籃里潔白的花瓣灑向台下,花瓣紛飛。觀眾們回過神來,掌聲卻零零散散。喜彤有些失望,沮喪地垂著頭。墨迪轉頭看向司徒白:"讓喜彤在花魁大賽上唱兒歌,是否有些冒險?"司徒白看著台上眼神暗淡的喜彤,沒有理會墨迪,只是從容地走上擂台。喜彤輕輕吹了口氣,額上柔軟的劉海飄起。轉過身,正準備走下台,卻感到身旁冰涼的氣息,她疑惑地抬起頭。司徒白將手中的玫瑰遞給喜彤:"我投林馥婉。"觀眾頓時噓聲一片。司徒白表情淡定,平靜地掃視著觀眾。"請問各位大爺來青樓幹什麼?"一位大鬍子的中年人輕蔑地說:"尋開心唄!"司徒白的嘴角彎出一個弧度,卻不張揚,態度溫和:"那麼,請問這位大爺看了林馥婉的表演是否開心?"大鬍子無言以對,覺得自己有幾分尷尬。他頓了幾秒,答得理直氣壯:"唱兒歌太胡鬧,這是選花魁。"司徒白淺笑:"那麼,怎樣才不胡鬧?是撫誰都能撫幾下的琴?是跳早已看膩了的舞?還是搔首弄姿,或是故作清高?這樣的女子,青樓里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花魁固然是青樓女子,卻要有不同於其他女子的氣質。"司徒白湊近大鬍子:"你知道青樓女子最為難得的是什麼嗎?"大鬍子後退幾步,無言以對。司徒白重新走上台,看了看喜彤。"是純潔,是自然,是天真,是不做作。"司徒白的目光往台下掃了一圈,"林馥婉剛才的本色演出恰恰充分地體現了這些。"司徒白轉頭看向喜彤,眼眸湛藍:"所以我投林馥婉!""啪啪啪……"司徒白的話音剛落,掌聲頓時如雷聲般響起……花媽媽擺動著手中的絲巾,提起嘴角,笑容做作。"啊!感謝各位的光臨,激動的時刻到了。"結果即將揭曉,所有人都吞了口口水。"今年的花魁是-"花媽媽故意頓了頓,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司徒白頓時覺得一陣噁心。"沒錯,她就是-"結果即將揭曉,所有人的心裡都很緊張。觀眾的眼睛都瞪大了,期待著最後的結果。喜彤也早已緊張得雙手都捏出了汗。"待定!"全場鴉雀無聲,司徒白也露出了罕見的驚詫表情。"是這樣,最後的結果是林馥婉和寧雪姬的得票數相同,所以我們決定,臨時加賽一場。加賽在半柱香之後開始,比試的項目是唱歌,請兩位小姐做好準備。"花媽媽的話音剛落,台下就已經炸開了鍋,觀眾都興奮起來。喜彤、墨迪、司徒白靜靜地坐在後台。墨迪看了看喜彤,輕聲道:"看來青樓女子純潔固然難得,但似乎嫵媚性感更合觀眾的胃口……"司徒白靜靜地看著喜彤:"如果你認為我錯了……""不!"喜彤打斷司徒白的話,向他揚起微笑,"我覺得你說得很對,花魁就是要出淤泥而不染,就是要保持她原本的心境。如果我因為觀眾而改變自己,那樣的話我和其他的青樓女子,甚至是花媽媽又有什麼區別?如果連自己都否定了自己,為了一個花魁就出賣自己的靈魂,那我就不是蘇喜彤,不是蘇儒文的女兒,我會看不起自己。所以下一場的比試我不準備去改變,也不屑於改變。我要將最真實的我展示在觀眾面前,讓他們去選擇。"司徒白淺笑起來,不置可否,但是眼裡帶著讚許。墨迪沒有說話。他抬頭瞟了一眼司徒白,再看看喜彤,隨即把頭轉向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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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壹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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