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他伸出手,捏住我的手,很用力,疼得我哇哇直叫。
「說錯話就要付出代價。」他笑著說。
「那你回來幹嗎?」我捂著我痛得要死的手問道。「來參加我姐的婚禮。我就這一個親人,她一輩子最重要的時刻,我不得不回來。」
「什麼?」我是真的沒聽清,又或者,他有很多的姐姐,我不能確定到底是哪一個。
他點燃一根煙,一字一句地對我說:「我姐夏花,明天就要結婚了。我姐夫你也應該認識,就是於安朵的爸爸於禿子。」
聽到這個消息,我腦子裡首先浮現出的是阿南那張憔悴的臉,然後我整個人就傻在那裡了。
「來。」他未發覺我內心的翻江倒海,而是坐在那裡,張開雙臂,召喚我。
其實我靠他已經很近,這是幾小時前,我想都未曾想過的一種距離。我轉身看著他的臉,我只是想把它看得更清楚一些,包括他的沒他的眼,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粗魯地將我攬入他的懷中。
「夏花為什麼要跟於禿子結婚?」我問他
「我突然很想娶你。」他打的牛頭不對馬嘴。
「小三兒我可不做的!」我話音剛落,他的左手手指就用力地捏住了我的臉蛋,疼的我齜牙咧嘴。這頭暴力豬,捏完我的臉又捏住我的雙臂,還固定我的雙手讓我動彈不得,眼看他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我的脖子,我只能用腳狠狠地踢他以示奮力反抗。我真懷疑他裝的是不是假肢,我踢得那麼用力,他居然面不改色紋絲不動。還兇巴巴的命令我說;「說什麼呢,給我再說一遍!」
「好痛啊!」我喊。
「你管不好你的嘴,我就管不好我的手。」他嬉笑著,臉再度靠近我。我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居然是淡淡的茶香而不是那討厭的煙味。看來,他變成了一個真正過的男人我卻還是那個不成熟的人他耍的小丫頭。小想到這裡,我扭開我的頭,就是不讓他親近我。
「還是那麼死倔!」他只呢個數落我,院子里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來了。我們倆迅速分開,清冷的月光下,我看到夏花走了進來,她縮著脖子,頭髮蓬鬆凌亂,一件花棉襖敞著,裡面好像還是很多年前的那件衛衣,步伐輕飄飄的,看樣子像是喝了一點酒。毒藥迎上去:「不是說去試婚紗,今晚就住賓館嗎?」
「你姐姐我,那一套婚紗傳上去不好看,有什麼試頭~在說了,這裡是我家,我不在這裡出家,從哪裡出家?你明天要被我出這個門,知道不知道!」她一面說一面彎彎腰,然後站直身子,用力地推了毒藥胸口一下,哈哈笑起來。
看他的樣子,搞不好真的喝多了。不過鑒於她以前在酒吧有裝醉的前科,所以我暫時無法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
毒藥往後退的時候,夏花忽然看到了我。我們的目光越過毒藥的箭肩頭對接,我很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但這顯然不可能,於是我唯一的辦法就是站在這裡一動不動。
她徑直朝著我走過來,我的心跳得太快,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我真怕她會忽然揪住我的衣領,大喊一聲;「你來做甚!我不想看見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現!我討厭你以及你家裡的每一個人~」之類的話,但實際情況卻是,她視我為隱形人,悠然飄過我的身邊,一直飄到餐桌前,發現了那瓶紅酒,已把握住它,發出一聲驚嘆;「好酒!」
毒藥上前,奪走了她的酒,她不依不饒,非要搶回來,幾番回合,毒藥乾脆拔開瓶塞,把酒瓶倒了出過。就很快流到地上流了個精光。夏花沒想頭了,硬生生就給了毒藥一個個耳光,那耳光打的清脆響亮,毫不遲疑。然後,她靈活的轉身,撲向柜子想去找一瓶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