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戴棒球帽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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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樹會開花嗎?"一個女孩子憂傷的聲音從夢的深處飄了過來。
這是一個晴朗的秋末午後,陽光彷彿來自盛夏的太陽,溫暖地灑在這條閃亮的小河上。
一個男生背對著我,安靜地坐在河岸上,優雅地望著河面。說話的女孩子就坐在他的對面,此刻,男孩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我的視線,讓我無法看到女孩子的臉。
"會的。"過了好久,男孩子才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女孩的問題。
女孩嘆了口氣,憂傷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抱怨:"加奈對於你,就那麼重要嗎?"
這句直白的抱怨讓男孩的背影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沒有說話,仍舊目不轉睛地望著閃著銀光的河水。
"你說話啊!"女孩的聲音更加激動了,甚至帶著哭腔,"為什麼要為他做那麼多事!?現在還要為他種這該死的樹!?開了花又怎麼樣?!你們還不是要各自承受痛苦?!不!不對,是我們每個人都要繼續承受痛苦!"女孩說著,激動地站了起來,眼淚布滿了她的臉,"你有沒有為我想過?!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難道只有他才是你最重要的人嗎?!難道你不知道我一直愛著你嗎?!難道……"女孩子突然停住了,之前憤怒的眼神突然變得惶恐和緊張,"你……你怎麼了?!"
男孩子的身體顫抖著,頭仍舊側向河水。紅色的液體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一滴一滴,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別嚇我!!這是怎麼了?!"女孩子惶恐極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她撲到男孩子的身上,用顫抖的手捧起男孩子的臉:"到底怎麼了?!不!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血還在繼續流淌,仿若眼前奔流不息的河水。
突然,男孩子猛地推開女孩,縱身跳入了面前的小河。瞬間,整條河都變成了血紅色。陽光灑落在水面上,河面上泛起了點點紅光……
女孩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驚呆了。她站在原地,獃獃地望著河水,不知所措,好像根本不能相信剛剛那一幕是真的一樣。
過了好久,女孩臉上獃滯的表情被痛徹心扉的悲傷打破了。
"不-"那喊聲撕心裂肺,讓人不能不一起心痛,"不要!不要離開我-"
我一身滾燙,喘著粗氣從夢中醒來。
"加奈對於你,就那麼重要嗎……"
加奈?這個奇怪的名字怎麼會再一次出現在我的夢裡呢?為什麼會這樣?加奈,到底是誰呢……
可惡,又做這種奇怪的夢,這個屋子還真容易讓人做夢!
夢中的景象又開始變得模糊了,但我的胸口卻仍舊感到莫名的壓抑。我一邊抱怨,一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鬱悶地從床上爬了下來。
"啊——又遲到了!"
掛鐘上指示的時間讓我不禁大叫了出來。可惡啊!為什麼每天早晨都是歷史重演?今天要參加美術史的補考,如果又趕不上就真的死定了!
我連忙洗漱完畢換上了衣服,連鞋帶都還沒綁緊就匆匆忙忙地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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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一輛銀色的山地腳踏車讓我的心又涼了一大截。
汗……
"嗨,帥哥,我今天撞爛了你的車子,一定在三天內賠給你。放心,我不會跑掉的!現在你不就有證據了嗎?!可惡!瞧你的表情!好獃啊……"
都怪那個該死的外星生物——就因為被他搞爛了車子,害得我從今天開始不得不騎腳踏車上學了!真是人間慘劇!
我鬱悶地搖了搖頭,無奈地跨上了車子,準備朝學校方向猛衝。
"哥!你在幹什麼?"
就在這時,灰原突然從屋子裡跑了出來,手裡還舉著三明治和牛奶。
"你看不到嗎?"我氣有些不順,語氣並不是太好,"騎車準備上學啊!"
"嗯?我記得哥過去不是開車上學的么……"
"掛了!在修理!"一提起這件事我就一肚子火。
"哥……"灰原的腦門開始流汗,"可是,你不知道你的腳踏車一點氣都沒有了嗎……"
什麼?我驚訝地跳下車,俯身一看——我的GOD,不用開這種玩笑吧!?怎麼關鍵時刻竟然沒氣了?!
"哥!你別著急!先吃點早餐!"灰原說著,把牛奶和三明治塞到了我的手裡,之後便一溜煙沖回了房間。
嗯?那個小子幹什麼去了?我好奇地望著他的背影,搞不清他要幹什麼。
"咕……"這時,肚子不爭氣地響了一聲。我這才想起來原來自己連早餐都還沒吃。哈!灰原這個小子還真是細心,竟然早就為我準備了早餐!我笑了笑,一股暖流在心裡流動:有個弟弟真是不錯……特別是有個像女孩子一樣細心的弟弟,那就更好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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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幸福地享用著灰原給我的愛心早餐,遲到也顯得沒有那麼恐怖了。
這個時候,灰原竟然提著一個碩大的打氣筒跑了過來。
"哥,我來幫你打氣!呵呵!"
"不是吧?"我非常吃驚,"你這小子怎麼連這種東西都有!?"
"不是啦,是房東留下來的。"灰原一邊笑眯眯地解釋,一邊擺好了一副準備幫輪胎打氣的架勢,"一直放在倉庫裡面,我很早以前就見過,想不到現在還在那裡。嘿嘿,剛好派上了用場。"
"喂喂!你行不行啊?"看著灰原細小的胳膊,我真是懷疑他的能力,"不行別逞強,還是我來吧!"
"我可以的!別看我長得瘦,其實都是肌肉來的!呵呵,哥,你快點好好吃早餐吧!"
"喂!你真的可以?"
"當然!哥,以後……以後我每天……每天都來……叫你起床吧……"
打了幾下后,灰原開始氣喘吁吁了……
我塞了一口三明治,眯著眼睛望著他,腦門上爆出了三條黑線。
"哥……有……有我……叫你起床……你……你一定不會遲到……"灰原的腦門開始冒汗了,"而且……而且……還有我……給你準備……準備早餐……咳咳……"
我暈倒!竟然已經累得開始咳嗽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三下兩下把三明治和牛奶消滅掉,一把將那個小子拽到了旁邊。
"算了,等你打滿氣天都黑了!我還是自己來吧!"
"對……對不起哦……"灰原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難為情地跟我解釋,"真是太久……太久沒做這種事情了。"
"所以你要加強鍛煉!你看你瘦得像根木棍一樣。"
"我……我知道!"灰原說著,用力地點了點頭,"欸,你……你的鞋帶怎麼都沒綁好?"
"嗯?"我這才發現,由於出門太急,右腳上的鞋帶還長長地拖在地上呢,"哦,沒事,一會兒就……"
還沒等我說完,灰原竟然已經蹲在了我的腳邊。
"你……"
"呵呵……"他睜著大大的眼睛,笑眯眯地望著我,"哥,你快點打氣吧!別耽誤時間了!我來幫你綁鞋帶!"
說著,灰原竟然認真地幫我綁起了鞋帶。
我吃驚地低頭望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覺得臉蛋在狠狠地發燒,心裡也在發燒。
汗……這種場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不知所措,彆扭至極。
同時也感覺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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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帶綁好了,車子也打足氣了。我微笑著和灰原告別,隨後跨上車子,離開了小雅莊園。
在最初的一段路程中,我總是不住地回頭看,每一次都看到灰原站在原地開心地和我揮手。
我笑了笑,心中莫名地多了一份異樣的感覺。
之後,沒有再回頭。
>>5>.
哇!真是凄慘!一大早還要踩著腳踏車往學校沖!太倒霉了!
說到底,全都怪那個外星人!!就因為他把我的車子撞爛,害我的兩條腿都快斷了!真是搞不懂,我當初怎麼會蠢到被這麼一個神經質的傢伙把車子給搶走了?!真是秀逗了我。
我一邊抱怨,一邊使勁地踩著腳踏車的踏板,希望可以快點趕到學校,不要連美術史補考都錯過了。
這種鄉下小路可不比市區的柏油馬路,塵土四處飛揚不說,坑坑窪窪的還嚴重製約了本人的速度。如果心情好的話,也許還可以慢慢地欣賞遠處的山林美景,不過我現在可沒有這個心情,只想著快點去學校。
嗯?那邊好像有個人……他在幹什麼?
我連忙緊緊握住了剎車,車子的前輪在彎曲的小路上留下了一條光滑的弧線。
只見不遠處的小河邊站著一個高個子男生,他的頭上戴著一頂棒球帽,腳旁放著一個大號的琴盒。金黃色的陽光照在河水上,像是無數金色的精靈在跳躍,而那個男生優雅的身姿就彷彿是一幅畫。雖然是背對著,但是僅從他完美的身材我就可以斷定,他就是之前兩次為我指路的奇怪男生。
欸,奇怪!他一個人站在那裡幹什麼呢?
隱約中,我發現那個男生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河水……什麼?!這麼冷的天氣他朝河水靠近幹什麼?難道他是有什麼想不開?!
"不會吧?!KUSO!"我大喊了一聲,連忙把車子扔在路邊,踩著高低不平的田間小路,跌跌撞撞地朝那個男生沖了過去,"喂——別再往前走了!站住!"
這時我已經衝到了那個男生的身後,正打算撲上去,誰想那個傢伙竟突然轉過頭,把身子閃到了一邊。
"啊——"我大叫了一聲,自己險些掉下了河。幸好,那個奇怪的男生及時伸出手拉住了我。
就在他拉住我的一瞬間,一股奇怪的氣流從我的胳膊一直傳到了我的心臟。我像觸電一樣打了一個激靈,"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可惡,怎麼會有這種感覺?!真是該死!
我的臉瞬間紅透了。
萬幸中的不幸:由於超強的慣性作用,我隨意搭在肩膀上的書包飛出了我的手,掉進了河裡,轉眼間便沉了下去。
"不是吧?!"我鬱悶得嘴巴張得老大,"怎麼這麼快?!"
我剛想衝過去把書包撈起來,誰想到,剛剛那隻讓我幾乎觸電的手擋在了我的面前。
"別過去,河水很深。"
又是那冰冷但卻好聽得如同美妙樂曲的聲音,完美得讓我全身上下都爆起了雞皮疙瘩。我愣了一下,轉過頭望著那張依然只露出一半的臉孔,許久說不出話。
仍舊是那線條完美的嘴角,仍舊是透白如玉的肌膚,仍舊是壓得低低的棒球帽在高挺的鼻樑上方形成的那一小塊陰影,仍舊無法看到他的雙眼——那一定會讓人著迷,無論男生還是女生。
"你還好嗎?"
"啊?我?"我紅著臉,連忙把視線從他的臉上收了回來,"哈,我能有什麼事!"
"你的書包。"
"沒關係。"我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膀,"倒是你沒什麼事吧?"
"我很好。"那個傢伙又不以為然地翹了翹嘴角,之後悠閑地坐在了他的琴盒旁,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抬頭望著不遠處的山峰。
"搞什麼?!"我對這小子的回答和反應有些不滿,"-很好-就不要失魂落魄地站在河邊!站在河邊也就算了,沒事別往河裡走,不死人也會嚇死人的!害我還以為你要自殺!"
真是可惡!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出糗了!我一邊喘著粗氣抱怨著,一邊鬱悶地也跟著在旁邊坐了下來。
"自殺?"那男生的語氣十分不以為然,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了挑釁般的笑容,"古怪的提議。"
"古怪?"我簡直有點哭笑不得了,"要我說你這個人才古怪呢!喂,怎麼總是在這一帶遇見你,你也住在這裡嗎?"
聽我這麼說,那小子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之後又從容地將視線移向了山上的那片樹林。欸,我的目光也不自覺地跟著他朝遠處望去。
奇怪,今天的雪樹林怎麼有點泛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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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住在這裡。"
"曾經?現在搬走了?"
"是。"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我住在這的時候,還沒有這麼美的樹林。"
"的確很美,而且也很神奇哦。"我感嘆地附和道,"聽說這種樹叫-雪樹-,冬天的時候還可以開花。"
"雪樹……"
"一個傻女孩為了她的男朋友一直守護著這片樹林。"我一邊說,一邊想象著倉木月悉心呵護雪樹時的模樣。
"男朋友?"
"是的,聽說她曾經和男朋友一起種這種奇怪的樹,後來她的男朋友死了,她就一個人留在了這裡,繼續照顧這片樹林……"
我自顧自地講著,並沒有注意到身旁奇怪男生的反應,只是感覺耳邊的風突然變得猛烈起來,河水也突然間泛起了小小的波紋。
"喂!"我連忙把外衣裹緊,望著那個奇怪男生好看的側臉,"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聽到這話,男生的頭稍稍朝我轉了過來,但我仍舊無法看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微微翹起的嘴角。
"很重要麼?"
"也不是很重要啦,至少便於交流。"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拽拽地表示他如果不想說也沒有關係。
棒球帽男生冷笑了一聲,轉過了頭:"你總能遇到一些別人無法遇到的事情,對嗎?"
嗯?什麼?我總能遇到別人遇不到的事情?什麼意思?
這男生莫名其妙的話讓我一時間摸不著頭腦,眉頭緊鎖了起來:"你在說什麼?"
那男生並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一直痴痴地望著不遠處的雪樹林,過了好久才冷冷地丟了一句:"沒什麼。"
"哈!真是個奇怪的傢伙!"我撇著嘴巴說道。
沒錯,他的確是個奇怪的傢伙,可就是這個傢伙,卻讓我總想要靠近。真是搞不清,這到底是為什麼……
可惡啊!自己一定是瘋了,竟然和他在這裡"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我難道忘記了美術史補考的事情嗎?真是見鬼。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汗……現在去學校,MS已經沒有一點意義了。何況,我的書包也掉進河裡了。呼……真是倒霉,課本都要重新去買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裡面,否則可真是麻……
"啊——"
>>7>.
我大叫一聲跳了起來,腦袋瞬間沖了血,焦躁地望著眼前仍舊自在地閃爍著金光的河水,傻了眼。
糟糕!!末島灰原那小子的演唱會門票還在書包裡面呢!!
對於我誇張的反應,那男生似乎沒有一點驚訝,仍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遠處。
"見鬼!"我鬱悶地抱怨道,"這回死定了!那小子的票沒了!"
男生終於有了反應,他慢悠悠地轉過了頭,輕輕推了推帽沿,鼻樑上那優雅的陰影稍稍地向上移了移。
"該死的!演唱會的門票還在我的書包裡面呢!如果讓那小子知道了,一定會瘋的!"我繼續焦躁地自言自語著。
"演唱會……"男生好奇地跟著我低聲重複道。
"對啊!"我氣呼呼地踢了一顆石子到河水裡,"明天晚上8點-魔羯樂隊-的演唱會門票。這回死定了……"
嗯?聽到我提起"魔羯樂隊",那個男生竟然輕輕地笑了一聲。GOD……這笑聲雖然仍舊透著冰涼,但實在太好聽了,彷彿不是來自人間,我竟然不禁感嘆了一聲。汗,這個傢伙,總是讓我做出失態的舉動。
"你喜歡……-魔羯-嗎?"
"我?切!我可不追星,主要是為了我的一個弟弟。"
那個傢伙又冷笑了起來,似乎絲毫不吝嗇自己迷人的笑容:"也許我可以幫你。"
"什麼?你能幫我?"我謹慎地把這個小子打量了一番。嗯?難道他有票?可他怎麼看都不像黃牛啊!難不成,他也是魔羯樂隊的粉絲?
"有筆和紙嗎?"
What?筆和紙?這傢伙要幹什麼?剛剛不是說能幫我嗎?現在怎麼又跟我要筆和紙?!這個人怎麼如此奇怪?再說了,我的書包都掉進河裡了,哪還來的紙和筆呢?
我正在發愣,誰想這個傢伙已經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將手伸進了我的外衣口袋,輕鬆地從裡面掏出了筆和一張紙。
汗!變魔術嗎?!他怎麼可能從……我正驚訝不已,突然,昨晚的情景在我的腦海里閃了過去。
"你這個小子還真是老土,竟然隨身帶著筆和紙?"
"呵呵!當然嘍!身上帶著這些東西,總會派上用場的,它讓我更有安全感!而且我喜歡自己寫曲子,帶著筆和紙,那就可以隨時隨地把靈感記錄下來了!"
……
真是見鬼了!沒錯,昨天我確實神經質地學著末島灰原的樣子在身上放了紙和筆。可是,這個男生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上有這些東西呢?!而且他竟然可以一下子就找到,難道他有特異功能?!真是太奇怪了!!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了,張著鴨蛋一樣大的嘴巴傻傻地望著眼前的棒球帽男生。
汗!我想自己當時的樣子一定傻斃了!
"喂!你幹嗎!?"突然,那個男生竟然握住了我的手,將筆放在了我的手心,飛快地在紙上寫下了什麼。
我驚叫了一聲,並不是因為他古怪的舉動,而是因為他握住我手的那一瞬間,我的眼前竟然出現了極其短暫的、奇怪的幻象,就像被電流襲擊過一樣。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只是,這小子的手出奇地冷。
>>8>.
"喂喂喂!你這個傢伙BT吧?!自己寫就好啦!幹嗎抓著我的手?!"我鬱悶地朝他吼了起來,臉漲得通紅。
鬱悶!我安陽一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糗過!
那男生看到寫好的紙條,似乎也很驚訝,但他還是竭力掩飾了自己的欣喜,只是冷冷地笑了笑,笑容和他的手心一樣冰冷。
"拿著它,它可以帶你們進入貴賓席。"
"什、什麼?"我驚訝不已,十分懷疑地將紙條舉了起來,"你是說這個?!"
那男生沒有再說話,而是將帽沿輕輕地朝下拉了拉,轉身離開了。
"喂!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喂——我叫安陽一!你叫什麼……"
我朝著那傢伙的背影大喊了幾聲,但那個奇怪的男生沒有理睬我,甚至連頭都沒有回,而是提著琴盒優雅地朝小路那邊走去。
"真是個怪胎……"我鬱悶地念叨著,手裡拿著那張他留下的紙條。
真是見鬼了。我一邊看著紙條上的字,一邊在心裡嘀咕:這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啊?!上面的一排英文連得像要飛起來了一樣,根本辨認不清,而右下角的署名又亂得一塌糊塗,根本什麼都看不出啊……
可惡!那小子不是開玩笑吧?難道這麼一個連字都看不清的紙條就可以帶我和灰原進入演唱會現場,而且是貴賓席!?這太離譜了吧!?
不過,那傢伙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何況,他已經幫過我很多次了,而且每一次的結果都證明他是對的。
KUSO!他為什麼總在這一帶出現呢?而且行為舉止為什麼又那麼奇怪呢?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9>.
"喂!你在幹什麼?!"
不知道從哪冒出了一個不要命的傢伙,竟然招呼都不打,猛地在我的後背拍了一下。
我被嚇了一跳,氣呼呼地轉過頭,結果竟然撞上了倉木月那雙原本邪惡卻故作天真的大眼睛。
"你是?你怎麼會在這?"
"我也住在這一帶好不好?我對這裡可要比你熟悉多了!剛剛路過時見你一個人古古怪怪的,就過來看看嘍!"那丫頭歪著頭笑眯眯地望著我,"喂!問題男,你剛剛到底在幹什麼啊?"
嗯!?我倒!問、題、男?
我的眼睛"噌"地瞪了起來。
"你這個臭丫頭,你剛剛叫我什麼?!"
"哈!-問題男-啊!"那丫頭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大白天的一個人站在這裡自言自語,真的很有問題哦!"
"嗯?你在說什麼!?誰一個人自言自語了?!你這個神經女!"
倉木月壞壞地笑了起來:"你的腦袋真的有問題吧?這裡除了你、我,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廢話!剛剛還……"
我連忙轉身想要將那個男生指給這個臭丫頭看,誰想到,那個男生卻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見鬼!不用走得這麼快吧!?
"哈哈!你看你,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
可惡!這個臭丫頭,明明自己神經兮兮的,竟然反過來說我?真是懶得理她。
我懶懶地瞥了正擋著我的倉木月一眼,之後將她"撥弄"到一邊,朝小雅莊園方向走去。
唉……與其遲到缺考被K,不如乾脆翹考算了。反正不帶書包一樣沒有好下場。
>>10>.
"等等我啊!我跟你一起走!"
嗯?見過臉皮厚的,還真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那丫頭竟然樂顛顛地追了上來,跟在了我的旁邊。
"喂!"我一邊往前走,一邊皺著眉頭十分鄙視地側頭瞧著她,"誰允許你跟著我了?嗯?"
"哈!你朝這個方向走,我也朝這個方向走,還說不定誰跟著誰呢!"
汗!看來這個丫頭不但臉皮厚,而且還很賴皮!隨便她吧!對於這種無賴最好的辦法就是不予理睬!
想到這,我故意加快了腳步。
誰想到,那丫頭不但跟得緊緊地,還不停地在我的耳邊嘮叨。
"喂!你今年幾歲……你爸媽是幹什麼的……你在哪裡讀書……功課好嗎……你……"
哈!這個丫頭還真是啰唆,真懷疑她是不是幾輩子沒講話了。更可笑的是,我根本一句話都不回她,她竟然也能一個人講得津津有味。
"呃……是不是這些問題太隱私了呢?"她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你叫什麼呢?這個問題總能回答我吧?"
也不知道是被她問煩了,還是覺得她比較好笑,這一次,我聳了聳肩,回答了她。
"安陽一。"
"安陽一?"得到回應的她明顯興奮了不少,"哈!很好聽的名字!等我將來有了兒子,也給他取名叫安陽一!"
我倒!!我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
"你神經啊!?再亂講話我就把你的屁股打爛!"
"幹嗎這麼凶?!我是說真的!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名字!"接著,那丫頭又開始自言自語,美滋滋地暢想了起來。
"安、陽、一。嘿嘿,就叫這個名字了!不過……如果兒子叫這個名字,就一定要找一個姓安的老公才行……那樣的話,我的兒子就可以姓安了,姓安就可以叫安陽一了!YES!就這麼辦了……"
瀑布汗……這丫頭瘋了嗎?我真想告訴她:我們姓安的是絕對不會有人想要娶你的!!
神——經——女——完全是一個神經女!真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刺激!
真是懶得理她!
我撇了撇嘴,再一次加快了腳步,想要離她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