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5章
第七十一章:從情調變成了****
他依舊頭埋在她頸間,他柔聲說:「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總能讓我安定冷靜下來,讓我有睡意。」
絲絲血跡從他白襯衣里滲了出來,她心疼了,怨自己怎麼咬得那麼重。
「疼嗎?」
他搖搖頭,就那樣抱著她,把頭埋在她頸間,她感受到他呼出來的溫熱的氣,如果時光就停在這麼一瞬間多好,沒有太多的雜事和誤會,只有這樣的一個擁抱。
菌她在他懷裡安靜下來,她變得溫順起來,就好像剛才兩人並沒有發生什麼摩擦,就好像是一對失散了多年的情侶,擁抱是那麼深情而自然的事情。
「別走,好嗎?」他抱得更緊了。
「我不走,我一直在。」她溫柔回答。
憨直到他的手機在客廳響起,他久久不願意去接,不願意離開她的身邊,她像哄著孩子一樣說:「電話都響了這麼久了,你去接,也許公司有急事呢。」
手機還在不停地響,他只好去客廳,還不忘回頭對她說:「你站在原地,不許動。」
她就乖乖站在原地,等著他接電話回來。
他在電話里有些煩躁,電話破壞了他原本的心情,他說:「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會議取消,你和公司里的董事們協調一下。」
「怎麼,我的話你也不執行?」
「就這麼決定,明天我去公司再處理!」他掛掉電話,順手關機。
「公司是不是有事,你去公司忙吧,我自己回家。」她溫婉笑著說。
他向她招招手,她像個小女生一樣跑到他身邊,他說她這樣子特別的大花痴。他坐在地板上,他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然後右手攬著她的肩膀,他和她一起翻看漫畫,他一頁一頁地翻,她總是會被漫畫里的故事逗得笑倒在他懷裡。
所以說,真正會談戀愛的男人,不是帶著心愛的女孩看恐怖片,而是看幽默漫畫,女孩笑著倒入你懷中,要比尖叫美觀的多。
她問他是不是很有錢,他點頭說是啊,他的錢不是用字數來形容的,因為可能後面的零太多,她會數不過來。她索性就說既然你那麼有錢,那麼你給我買個老公吧,讓這個老公娶我愛我疼我,給我洗衣做飯煲湯,最重要的是很幽默,畫最好看的漫畫給我看,逗我開心。
他撓著她的痒痒,說她怎麼這麼沒出息,小小年紀就學人家養男寵。
她咯吱咯吱笑著頭枕著他的腿,她說她就是這麼沒出息,她想養很多很多的男寵來取悅自己。
他食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說她是個大花痴。
漫畫多美妙,故事總是簡短而美好。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莎士比亞的大悲劇,從兒時開始,就是一路坎坷,而他,則自小養尊處優,像個皇太子一樣,一點也不知道民間疾苦。
他義正嚴詞地板正她的臉,命令她以後必須喚他卓堯,而他則喚她曼君,多好聽的一對名字,像小夫妻倆。
她嗤之以鼻,說他不過是她將來要收納的萬千男寵之一。
他嘲笑她每月幾兩銀子還想萬千男寵洗衣做飯談情說愛,他信心滿滿地說自己倒是有可能情人萬里路。
她擰著他的鼻尖恐嚇他要是膽敢對她不忠,她就休了他。
他帶著惡魔的溫柔,把她壓在身下,她頭髮凌亂地散在地板上,說:「我現在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你最好躲遠點。」
「那我就在這裡把你就地正法。」他一粒粒解襯衣的紐扣,黑眸中沉浸著柔情蜜意。
「啊,這不是床,這是地板」她笑鬧著。
天啊,這已經從情調變成了了。
春意盎然一幕,客廳里不再冷清,變得溫潤而多情起來。
她在他的身下,看到了溫暖的長空,星光璀璨,忒煞情多。
留在他的住處直到吃過了晚飯,又坐在一起擁抱,接吻,好像真是如狼似虎如饑似渴,她想她大約是愛上了他了,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讓她如此瘋狂。
她靠在他裸裎的結實胸膛上,恍然又有了生世之感,歡愉的時光到底是短暫的,她擔心起了能不能長久,她的臉貼到他心口,她喃喃地問他:「卓堯,你說我們可以這樣好多久?我們算是情人關係嗎?」
「我想多久就多久。」他說畢,手撫摸著她的髮絲,有些心軟,他剛想補上一句:我想此生這麼久。
她卻惆悵地說:「快樂的日子,也許不會那麼久遠,或者一年兩年吧,我總歸是要嫁人的。」她說得有些委屈,卻無能為力。她不能做他長久的情人,她終歸是要嫁作他人婦。
「名分,對你們女人而言,很重要,對嗎?」
「當然,一個妻子的名分,是男人對女人最深的愛。」
「你也一樣。」
「我更需要。所以我一開始總逃避你,因為我清楚,你給不了。」她說這句話時,望著他,她有些期望得到他的反駁,他會說不,我給得了你,我可以給你所有的全部。
這隻能是一個動人的期望。
卓堯只是陷入了一個漫長的沉默中,他拿過一支煙,點上,手垂在膝蓋上,他在想如果當初,他可以給歐菲一個承諾,或許後來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暴亂,也不會和歐菲無疾而終。
難道一句承諾就那麼難開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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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世界上只有他一人叫她小漫畫
他不懂得女人,他以為女人有錦衣玉食就會滿足,其實想曼君這樣的太多女人,都是更需要一個妻子的名分和一個安定的家。
「對不起,我需要時間。」他吸一口煙,淡漠地說。
起初的褪去,她有些落寞,男人都是如此,是她期望過高,不過是情人關係,如果真的結婚,卓堯這樣的男人,未必是好丈夫的樣子,這樣想,她覺得不必感傷。
兩個寂寞的人互相慰藉,用身體慰藉,無關情事。
菌她奪過他手中的煙,吸上一口,又塞回他唇間。
有股紙迷金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錯覺。
「工作滿意嗎?或者,來我的公司。」他低沉地說,彈了彈煙灰,煙灰缸是象牙做的,精緻而華麗。
憨「不去了,我現在挺好,真的,雖然薪水不高,但同事都很關照我這個新人,都幫助我,我工作很輕鬆。」她洒脫地站起身,裝作若無其事的說。
「是嗎?你就好。」他摁滅煙,心裡很疼,他去衛生間,用冷水沖臉,他對著鏡子,想念著客廳里的曼君,她的回答和季東的調查結果完全不同,她在公司里明明受老員工的排擠,端茶倒水,做了很多不是自己本職的工作,也有員工在背後惡語中傷她。
其實她過得一點也不開心,她完全可以向他開口,只要她張嘴,他願意給她所有她要的一切,但她為什麼那麼倔強,她好像裝得很能扛。他不想看到她眼淚裝歡的樣子,他感覺到她瘦了很多,肋骨都瘦突出來了,小胸脯再瘦就要成飛機場了。
他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桌上放著一張便籤條,她輕描淡寫,說了對他的感謝,說了她會努力好好生活。
最後一句是五個字:明天會更好!
署名是:小漫畫。
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叫她小漫畫,小漫畫,多麼可愛的名字。
她是他見到過的最堅強最獨立的女孩,不依附,也不依賴。
他坐在沙發上,想念她,剛走沒多久,他就陷入了思念中,小漫畫,她是他的小漫畫。
如果可以,他想把她當寶貝一樣珍藏起來,免她受苦,免她孤獨,免她受驚,免她害怕。
他屈指算著自己有多久沒有去喜歡一個人了,算算也有三年了,這三年來,商戰中摸爬滾打,終於有了自己一番事業,與父親無關的事業,全憑靠自己。多少逢場作戲時,不乏女人獻媚討歡,他把持住自己,一個成功的商人,首先是要把持住自己。
生意場上,免不了的應酬,應酬也免不了的風花雪月,那些大客戶通常是財色雙收,總是離不開女人,他也會左擁右抱兩個侍應女郎,談笑間,會有肢體觸碰,這類女人,他向來是不入眼的。
但他也不喜歡純情的女人,大多的男人,都是嘴上說喜歡純情的,其實背地裡,擁抱親摟的女人都是嫵媚的。
他喜歡能和自己成為對手的女人,具有挑戰性,越是若即若離,越是要握在手心牢牢抓住。曼君就是這樣的女人,她不要他任何東西,和他沒有一點的經濟關係,他有些不安全了,就好像她隨時都會離開他。
金錢收買不了的女人,還真是很少見。
平日里和幾個紈絝子弟,非富即貴,不是出生商戶名門,就是,在一起聚會的時候,他佟卓堯總是最冷清的一個。他有三不帶,不帶女伴,不帶名車,不帶手機。
他總是靜靜坐在一旁,和朋友說說公司里的事,或者,什麼也不說,看著他們聲色犬馬。
當然,他偶爾也會小賭一把,他在這圈子裡有「賭聖」的美稱,逢賭必贏,他總是能猜准對方的心思。
牌九或者麻將,他都會閑暇玩兩把。
他想下次聚會,他一定要帶著曼君去參加,他要讓她走近他的生活圈子,讓身邊的朋友看到,他佟卓堯,也有一個美麗的女人在身旁,讓那群狐朋狗友好好羨慕一番。
而她的內心,其實何嘗也不是地動山搖,她承認了一個事實,她愛上他了,比以往的愛情來的更加強烈,他有太多的吸引力,他的身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磁場,她的思念也形成了一張網。
他們是情人,或者,是周末情人,也許只有等她周末,才能見面,而他管理著龐大的公司,他很忙吧,可能不是每個周末都有空,即便有空,不一定能輪得到她。
如他所說,他的情人如桐花萬里路。
她不過是排隊在萬里路中的一人,也許過目就忘。
但她卻只有他一個人,念念難忘,她裝得瀟洒說什麼萬千男寵,只他一個情人,她足夠糾結和傾心。
她的心,還能裝得下別人嗎?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麼短的時間,可以愛一個人愛得這麼綿長,這麼悠遠。
錯覺,也許是錯覺。她走在燈花輝煌的馬路上,偶爾回頭,渴盼他跟隨在身後,不期而遇,他沒有出現,她失落,然後又微笑給自己打氣。
阮曼君是最最有志氣最最堅強的女人!明天會更好!她會幸福,她會和漫畫里的女孩一樣,最最滑稽的模樣遇見了最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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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眼裡都是他,哪裡都是他【月票加更】
上海的夜晚是如此的華麗而曼妙,依稀仍有舊上海的種種物華,縱使有再多現代都市的時尚氣息,也遮掩不住老上海的風情。有的,就是一直有的,再光鮮的愛情,也難掩蓋蒼白的過去。
比如馮伯文,這是她蒼白毫無顏色的過往,是她無力的往事告白,她早就揮手說BYEBYE,再次撞見對方攜手嬌妻,她仍被傷得措手不及。
是在一家料理酒屋門口,她從店門口經過,蒼茫一瞥,她看到了馮伯文,他西裝革履,更顯得成功男人魅力,他的右手攬著新婚妻子,細心地推開門,站在一旁,等著妻子出來,還下意識的幫妻子拾了一下從肩上滑落的披肩。
她想加快步伐趕緊離開,卻偏偏碰上了,躲不掉了,她低下頭,好像自己錯了,那是一種卑微,她毫無防範去裝作堅強的卑微。當過去的戀人,摟著另一個女人出現在她面前,即使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她還是會卑微了起來。
菌到底,是他不要她的,她越是想高貴,越是卑微。
愛一個人,怎麼會最後變成了誰比誰更卑微的境地里呢。
馮伯文摟著妻子,還不忘給妻子一個鼓勵的眼神,他的手掌心在妻子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像是在安慰妻子,他馮伯文是誰的丈夫,和阮曼君是沒有關係的。
憨那樣的落落大方走到她面前,躲不過了,她抬頭微笑,問好。
馮伯文熱情地介紹著他妻子的名字。
「這位是我的太太,雅琪。」
「馮太太,你好。」
「曼君小姐,你好,你是伯文的舊交嗎?」雅琪優雅的笑容,手緊了緊懷裡的波西米亞大披肩。
「算是舊交吧。」曼君說這句話時,臉看向了馮伯文。
演技再高超,馮伯文的眼神還是閃過了一絲慌張。
「伯文你也是的,有這麼漂亮的舊友,也不在我面前提起,阮小姐真是一臉福相啊,在哪裡高就呢?」雅琪殷勤而不失風度的問候,話外卻透著森森的逼人寒氣。
有一種女人,含笑逼人,深藏不露。
曼君心想,是誇我還是損我啊,我再一臉福相,我也比不過你有福相啊。曼君笑笑,說:「我混口飯吃而已,談不上高就。馮太太果然氣質高雅,不似凡人。有句話說的好,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是有一個成功的女人的。果然如此,你說是嗎馮伯文?」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話鋒一轉,馮伯文忙胡亂點頭,說:「我太太對我幫助很大,從來不給我添亂,她又乖巧又懂事,我很愛她。」
這一番肉麻的表白,讓雅琪心花怒放,頭歪歪地靠在馮伯文懷裡,手撫摸著馮伯文的領帶,說:「是啊,你看你連領帶都不會打,也不會挑領帶,那些舊的領帶啊,我都讓阿春丟掉了,那些粗鄙的品味,怎麼能配得上我的馮伯文呢,是吧阮小姐。我選的領帶,很襯我丈夫。」
阮曼君懂了,她曾給馮伯文買過幾條領帶,不是很貴重,但是她花了兩個月的薪水,雅琪的話語,意思很顯然。
「是的,馮伯文現在看起來,非常的紳士。很晚了,我先走了。」她急於離開,免得唇鋒相爭。
第七十四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多多愛過很多人,也被很多人背棄過,當然,多多也背棄過很多人。
那些人玩厭了,於是離開多多。而他們一旦落魄了,沒錢了,多多一樣會離開。
多多說自己是交際花,是上流社會裡的交際花,是最高貴最昂貴的「小姐」
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客人,而且非富即貴。
菌多多對自己的現狀十分得意,就算是做小姐這行業,她也是做鳳首。
曼君以前執念地堅持自己的那份原則,愛情第一,這和多多的金錢至上完全相反,看看馮伯文身邊的妻子,她豁然明朗,愛情和金錢總是有那麼絲絲縷縷的關係,你以為你可以潔身自好明哲保身愛情萬歲,狗屁,狗屎愛情。
如果她有錢,站在馮伯文身邊的女人不會輪到現在這個張揚跋扈的雅琪。
憨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不是有一個成功的女人,而是要有一個有錢的女人,連李嘉誠也是這樣。
坐了兩年牢,失去了名譽和光鮮的工作,她成了一個偽造金融票據詐騙犯,為愛飛蛾撲火,為愛戰鬥,結果一地荼蘼兩相忘。
恨馮伯文嗎?如果說不恨,那是假的。真的要往恨里去想的話,那是咬牙切齒的恨,欺負她到了這樣的地步,馮伯文沒有流露一絲悔意,她做的,全部統統都是應該的。
記得馮伯文在審計部門查帳的時候,明知東窗事發,來求曼君,說得那麼動聽那麼偉大。
「好曼君,這次只有你,我最愛的女人你可以幫我了,如果我被抓進去了,公司就完蛋了,這個公司離不開我。你幫幫我,幫我想個好的辦法,找一個人替我去扛一下。」
「伯文,我來扛。」
馮伯文當時給了她一個加油的眼神,假意惺惺地說:「你真的願意為我這麼做嗎?你對我真的太好了。」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她堅強且勇敢,當大難來臨之際,她願意為自己生命中的男人去頂住災難,只要他好,她就會好。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這八個字,足以註定這一份愛將在全部付出之後顆粒無收,這是一個荒蕪了的情場,因為只有一個人在不停地耕種,曼君在忙碌地去除雜菜,想清除這份愛里全部的野草,卻忘了,早已有蝗蟲悄悄吃光了菜。
「曼君,不管你坐多少天的牢,我都會在外面等你一天,我等你,等你出來我就娶你做我的妻子,我所擁有的都是你的,你安心在裡面,我會找最好的律師來給你。」這算是馮伯文給她的最後一個承諾。
她在裡面,盼星星盼月亮,馮伯文沒有來看她一眼,甚至連律師都沒有為她請,開庭的時候,她孤單地站在法院里,瘦弱的樣子,還堅定地扛了所有的負擔。
曼君並不知道,那時的雅琪早已盯上了馮伯文,迅速給馮伯文資金幫助,讓馮伯文擺脫困境,也給馮伯文喝了湯,讓馮伯文淪陷,然後冷漠。
她坐在地磚上,像是一個不回家的孩子,抱著自己的雙腿蜷縮在馬路上。她手掌心撫摸著地面,如果在這裡睡去,那麼也是安全的,冰涼的馬路上,總好比那麼負心男人的胸膛來的寬廣。
當一束刺眼的車燈照射在眼前,她手在眼前擋了一下,心想誰這麼討厭把車開到這裡。
車停了,車內走出一個高大頎長身材的男子,朝她走來。她本來就喝了點酒微微醉,醉眼迷離的,加上車燈的反射,她並沒有看清來人的面貌,她有些懼怕了,不會是大晚上的遇到了劫色劫財的吧,換做是多多,一定說劫財沒有,劫色可以商量。
她身子朝後退了退,手抓起背後花壇里的一把土,做好反擊的準備,她在心裡默喊「一,二,三」,正要先發制人襲擊的時候,對方帶著威懾的語氣喊了一聲:「阮曼君!」
她回神,原來是佟卓堯,他怎麼跑來了,不是剛打過電話嗎。
她撒開手心裡的土,站起身,咧開嘴朝他笑笑,說:「巧啊,我出來散散步,你呢,你是來找我嗎?」
卓堯走近了她,他臉上有怒氣,隨後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把她抱起來,打開車門,丟進去,關上車門,上車,一連串的舉動,她只覺得是一剎那腳心離地,被當作拋物線一樣丟進了車內。
「你是在考驗上海夜晚的安全性能嗎?你一個女人喝醉了酒爛坐在馬路邊,你以為你是馬路天使啊!成何體統,太不像話了!」他像個三姑六婆一樣批評著她。
「嘖嘖,你看你,緊張成這樣子,我愛喝酒,不要你管。」她借著酒勁想撒嬌想耍耍無賴。
其實她是清醒的,她沒有醉,但可以打著醉了的幌子討要一個男人的垂憐,也不錯啊。她想她是太缺乏愛了,以至於,裝醉討愛。無非是想博得一個強者對一個弱者的關懷。
堅強獨立的她,如果不以酒醉為借口,有些話,她的性子是開不了口的。
「看你的出息!喝點啤酒都這樣,還學別人喝酒,老老實實給我回去睡覺!」他發出了指示性語言。這個小漫畫果真是沒有回家,一路找來,真就尋到了她,看她那樣孤孤單單坐在馬路邊,他心裡滿滿的都是心疼和愛憐,他明白,她只是找不到家了。
那麼他願意,送她回家。
第七十五章:小漫畫,你醉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她喝醉成這個樣子了,她的內心有一座活火山,隨時都會火山爆發,岩漿燒灼著她,讓她痛苦,讓她憤懣。
「酒——好東西!卓堯,你說我還有沒有幾分姿色呢?你說,我哪裡最吸引你?」她挑逗性的語言冒了出來,身子攀上了他的背。
既然「醉了」,所謂酒壯慫人膽,她要藉此機會,大肆瘋狂。
「小漫畫,你醉了。」他疼愛地說,黑眸里溫柔無比。
菌「我要親親。」她撅起了嘴,像一隻討歡的孩子,閉上了眼睛,乖乖等他的垂愛。
「我不喜歡女人口中有酒氣。」他笑著搖搖頭。
「那——摸摸頭,摸摸頭總可以吧。」她睜開杏眼,深情望著他。
憨他寬厚溫暖的大手心撫摸著她的頭,她變的這麼乖巧聽話,她感受著他手心傳來的溫熱,那是他的溫度,他注視著她,深眸像水底的青石一般潤和動情。
手掌心在她頭上來回輕輕撫摸了幾下,她就在那麼一刻,瞬間就湧出了眼淚,所有的堅強和偽裝瓦解,他的柔情,讓她高舉在面前的盾牌頃刻化為粉末,在也抵擋不了的溫柔。
她哭了,像一個孩童一樣放聲大哭,他亂了手腳,又是給她擦眼淚,又是安慰,又是找紙巾,到最後,他也安靜了下來,他安靜地聽她哭鬧,偶爾溫柔地拍拍她的肩膀。
是不是哭出來,就好了,就能夠明天會更好。
是的,哭出來,一切都會過去,眼淚也會過去。
她停止了哭泣,雙手覆在他的臉上,強制性地吻上去。
那個吻,是慢速的,是輕度的,多像是一場慢性中毒,沒有發作,只是在慢慢侵入體內,等到明了,已愛入膏肓,無藥可救。
她想他們一定是相愛的,不相愛的人,怎麼能有這麼甜蜜的吻。
吻,很甜,甜得她一掃陰霾。
她像是一隻貪婪的小動物,受傷后,遇到了最好的骨頭。
是呀,他就是一根骨頭,香噴噴的,能飽腹,還能當玩具解悶。
曼君想到這裡,笑了,眼淚還掛在臉上,他的臉上,也沾濡了她的眼淚。
「我喜歡看你堅強而乖巧的模樣。」他的大拇指為她擦去了掛在臉上的眼淚。
而當她看到他的臉時,竟破涕為笑,樂呵呵了起來,他疑惑不解,問她怎麼了,難道他臉上長東西了,怎麼盯著他的臉發笑呢。
他對著鏡子一看,原來他左臉上沾滿了灰土。
是她抓了一把土之後,手心裡都是髒兮兮的土,剛覆到了他的面龐上,手心裡的灰土全都弄到了他左臉上,她知道他是極愛乾淨的,她從包里拿出一塊手帕,把他臉上的臟擦去。
「你這個小漫畫,偷襲我,我饒不了你。」他做大灰狼狀作勢要撲了過來。
她叫著求饒,他要她連喊三聲「大爺,饒命啊。」
兩個人在一起,歡聲笑語不斷,儘管哭過,卻漸漸明朗,她覺得他遠遠不像平日里倨傲霸道的樣子,他很溫柔,也很幽默,還很會心疼人,和他在一起,其實會有很多快樂製造。
凌晨的時候,才依依不捨要告別。
他執意要送她到多多公寓里才罷休,他怕她又偷偷溜了出來一個人去喝酒,太不安全了,她像只小白兔,蹦蹦跳跳,沒有防範之心。
多多打著哈欠來開門,穿著寬大的棗紅色浴袍,頭髮吹乾不久,客廳里的電視還在放著韓劇,多多見佟卓堯送曼君回來,立刻睡意全無,心領神會,招呼著卓堯說:「佟少,送我們曼君回來呀,快進來坐坐,喝杯咖啡。」
他眼睛仍駐留在一旁滿臉羞澀的曼君身上,他淡淡回應說:「謝謝,不必了,好好照顧曼君。」離去時,又折回身,囑咐多多說:「你看好這隻小傢伙,免得她偷偷跑出去喝酒。」
「好的,佟少,我一定管好她。」多多快樂的回答。
一關上門,曼君早在多多和卓堯說最後一句話時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要迎接多多十萬個為什麼了。
多多正張口,曼君手指了指衛生間,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說:「噢,對了,我肚子餓,我要去衛生間。」說著火速衝進衛生間,反鎖上門,對著鏡子,看見自己雙頰緋紅。
多多納悶地想,肚子餓?去衛生間?估計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很快多多又花痴狀興奮,扳著手指頭數著說:「哇,今晚佟少和我說了兩句話,一共多少個字來著,不帶標點符號一共是十一加十八個字,二十九個字,佟少和我說了二十九個字,明天圈子裡的女伴們非羨慕死我。」
多多又來到衛生間,拍打著衛生間的門,說:「曼君,你好了沒啊,出來啊出來啊。」
曼君用冷水衝過臉,對著鏡子望著,為什麼臉還是這麼紅啊,門外多多像催命一樣不停地拍門說要小便。
她打開門,多多指著她的臉,瑟縮發顫的語氣說:「你你喝了辣椒水嗎,你的臉還有嘴唇怎麼會這麼這麼——這麼紅!」
「我肚子餓了,我去廚房找找吃的!」她慌忙逃竄。
多多夠八婆,敞開著浴袍,單手支撐在廚房門框上,大有不回答問題就不許出門的氣勢,寬大的浴袍像是門帘一樣。
曼君找了一根黃瓜吃,瞟著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