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

再見了，我的初戀

一個人回家的路上。

衚衕里的路燈為我趕走了不知什麼時候找來的黑暗，好久沒這麼拚命玩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渾身都疼。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靠在我們家牆上，走近一看，正是有煥，是我想念著的、愛著的有煥……-_-

「有煥嗎？」

「現在才回來呀？回的還真晚。」

有煥的語氣非常冷冰冰、超低音……-_-

「嗯，和銀珍、志雲他們一起玩……」

「去加拿大之前是不是忙得要命啊，你？呦，差點都看不到你了呢，我今天來的還真巧。」

「有煥……」

「這麼冷，咱們找個地方坐坐怎麼樣？真他媽冷……要感冒了。」

「嗯，好。」

伊達街（咖啡店）——

兩個人各點了一杯可樂，面對面坐下來了，依然是不說一句話，光喝著那個破可樂，可樂快要見底的時候，有煥放下可樂杯開口了。

「去加拿大之前還剩幾天啊？」

「不算今天就兩天。」

「哦，這樣，呼……如上次所說，去加拿大要保重，今天是因為有東西跟你要，才約你的。」

「要東西？什麼？」

瞬間……我的胸口堵住了……千萬不要……-_-;;;;

「我們的情侶戒指、項鏈，這兩個都帶著了吧？」

不想去想的事情，現在，這一刻，正在發生。

「沒……有，放在……家裡了。」

我趕緊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拔下來，偷偷塞進兜里，我多麼盼望不是這件事情……

「放在家裡了？呼……那沒辦法，那這兩個你都拿著吧，我們沒什麼關係，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還帶著這些不是毫無意義嗎？你拿走吧！」

潤芝姐姐送我們的情侶項鏈，還有戒指都還給我了，不能這樣，不是的，這是夢，這是場夢，有煥不會這樣的，不會還給我的。

「我不能接受這些，有煥。」

「為什麼？哈，你想還給我？也好！我接受！現在趕緊回家拿來！我在這兒等你。」

「有煥，你到底為什麼這樣？我不是說過回來嗎，你知道我去加拿大這件事以後，一直都很奇怪，冷冰冰的，不像你，我絕對不和你分手，我為什麼要和你分手，為什麼？」

「是你一廂情願不分手，我早就和你分手了，我的心裡早說拜拜了！」

「騙人！騙我的吧！你，是因為我去加拿大這件事情生氣了是不是！怕我不回來！」

「生氣？我？真好笑，李江恩……別誤會，我早已經忘掉你的存在！知道嗎？我不會阻止你去加拿大！我倒是感謝你在我面前消失了！」

這不是有煥，不是親切、溫柔的有煥，他沒有這麼冷酷，到底為什麼這樣，我現在不能沒有你，我怎麼可能扔下你一個人走呢？雖然去加拿大，但不是扔下你，我是把你保存到我的心裡去的。

「好，有煥，我不再問原因，不再問分手的理由了，可是我……不想和你分手，真的，現在就剩兩天了……這兩天我能不能……不……你能不能在我身邊？在我身邊微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可憐、卑微，可是……我，不能沒有你，嗯？有煥！」

「靠，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趙瑾靜？是我最討厭的東西之一！」

「嗯，知道，可是……」

「李江恩！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再次接受你的想法，也沒有和你交往的想法！和你在一起這件事情讓我覺得有煩又倒霉，噁心！」

哐，大喘著氣站起來，給我留下背影的有煥，好，有煥，看來你是真的已經抹掉我了，好，那看來是我自作多情，是嗎？有煥那麼討厭我，我卻死纏著不放，讓他更加討厭我，他不是最討厭這樣的嗎，有煥……最討厭死纏爛打，沒想到我卻恰好上演了死纏爛打的爛戲，這樣可不行……-_-

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有煥，不，因為太愛他了，想留在自己身邊，想帶走，這樣不可以嗎？太自私了嗎？可是，有煥這麼一走，我感覺會再也見不到他，重新把握住不可以嗎？哪怕是一句話，我也想多說給他聽，不聽也可以，只是想轉達給他……不可以嗎？反正是最後一次……-_-!!!!!

「有煥！！！！」

回過頭，發揮聲帶的所有功能喊了他的名字，有煥頭也不迴向門口走去，我跟過去了，我知道他不會理我，可還是跟了過去……-_-

「有煥！！！！！！」

可能是感覺到了我的心，有煥停在了路邊，背對著我靜靜地站著，有那麼討厭看到我的臉嗎？也好，無所謂……-_-

「靠，什麼啊，還跟過來！！！」

冷冰冰的語氣，可是以後再也聽不到了，現在我根本就不怕……也不討厭。

「首先，謝謝你願意聽聽我的話，我一定要說給你聽，你……喜歡我嗎？不，愛我嗎？」

「喜歡過。」

過去型，好，看來我們的愛情已經涼了，那也沒關係，畢竟曾經喜歡過我，已經滿足了。

「我非常愛你，長到19歲，我一直都不知道愛情是這樣的，如果早一點見到你了的話，會愛好多好多人呢，好後悔，我會有這種感覺……都是……多虧了你，我以為對我來講根本就不會有什麼愛情，可是我還是明白了什麼叫愛情，雖然是單戀，是嗎？哈，對我來講不會再有什麼愛情的，我不會再去愛別人的，對我來講只存在一個人，對我來講不會有第二次愛情，只有Firstlove，我愛你，有煥。」

我的話音剛落，有煥連轉過頭看一下都不肯，徑直往前走，有煥就要從我眼前消失了。

再見了，我的初戀。

去加拿大的兩天前

去加拿大的兩天前。

今天是去尹城女高的最後一天，好親切的學校，還有朋友們，現在都要說拜拜了。

咯吱，打開教室的門，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幾個同學圍上來了。

「江恩！你真的去加拿大嗎？不是吧？」

「呦！這些人！真是的！！平時都是不在乎我的存在，突然間幹嘛？……」

「江恩，難道是真的嗎？」

「對不起。」

「嗯唔唔唔唔唔唔唔……」

抱著我開哭的同學們，好不容易哄好了她們坐下來了，還有……坐在我旁邊，傻愣愣地看著黑板的銀珍。

「銀珍！我來了！」

「江恩。」

「嗯，怎麼了？」

「不去不可以嗎？」

「對不起，銀珍你也知道，我一定會回來的！你不相信我嗎？」

「江恩。」

最終銀珍還是沒能忍住眼淚，流下來了，今天我的校服簡直就成手絹了，不過也無所謂了……以後也沒機會穿它了，算什麼呀，眼淚、鼻涕、血，擦什麼都無所謂，留下美好回憶的一切，我都喜歡……

「李江恩！來一下辦公室。」

辦公室——

「老師！」

「嗯，江恩，你來了！」

「老師，這些日子真是感謝您。」

「看這丫頭，好！江恩這段時間也辛苦了，去那裡也別忘了尹城女高，特別是別忘了老師！要像現在一樣認真學習，別惹事！知道了嗎？」

「是，老師！」

「好，去之前會來一趟學校嗎？」

「不，可能沒時間，不好意思。」

「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好，江恩要認真學習，身體要健康！」

「是。」

我要離開度過快樂時光的學校了，真的要離開，眼淚不爭氣地擋住了我的視線，今天的課堂比任何時候都開心，這段時間沒有發現，這些老師們一個個講課講的好好噢，今天才知道了呢，今天我一堂課都沒有睡覺，因為是最後……最後一天的課嗎……最後……不想留下壞印象嗎……^^

不知不覺課已經結束了……一個個回家的同學們，走出教室時……還都不忘跟我說幾句告別的話，信、紙條……以為對我毫無關心呢，沒想到這些同學們這麼上心，真是謝謝你們，我不會忘了你們的。

「江恩！今天潤芝姐姐給你和江潤哥哥開一個歡送會！」

「嗯，好！當然要去的！」

是啊……真的是最後一次，尹城女高也是……都拜拜了。

再見了，朋友們。

背對著親切的學校，走向了姐姐的酒吧，一步一步，走向酒吧的腳步好沉重哦……T.T

夢幻酒吧——

因為江潤哥哥和我的歡送會，掛在酒吧門前的牌子：「今天不營業。」

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感激……如何形容這種心情呢？我和銀珍走進酒吧，潤芝姐姐高興地迎過來了，還有和平時一樣，酒吧已經被哥哥的朋友們填滿了……?誘_?誘

今天不是黑色校服，而是黑色正裝，除了我哥……也不是什麼黑社會團體，天天穿著正裝幹嘛？有些害怕……?誘_?誘

「哥哥，這麼早就來了！」

「嗯，你才放學呀？」

「嗯，哥。」

這時志雲也帶著一些朋友進來了，只是不見有煥。

……是啊……我們……已經分手了？

「嘎啊，志雲，挺早嗎！」

銀珍，由於志雲的登場，馬上貼過去的銀珍，志雲的朋友們可能也是看著不舒服，都沒理他們，各自找位子坐了。我早猜到了，少來這些愛情行為好不好，不過還是很好看……的場景……^^

「江恩！我炫耀我們的友情之表，你猜他們說什麼？笑話這個是老古董！能不能搞定這些傢伙們！」

和銀珍嬉皮打鬧的志雲，炫耀起我們的友情之表了，他接著又說……-_-

「是誰！是你嗎？姜成元！還是別人？」

大家都無視了我們的存在，都在認真地吃桌上的餅乾。看了這些傢伙們，潤芝姐姐大喊了一聲，而且是對著麥克風……

「你們這些傢伙！！！！別吃餅乾！還不能吃！！！！！！！！」

停住，聽了姐姐的話大家都停住了手，假裝沒吃，可是為什麼不讓吃呢……志雲突然站起來走向了舞台，從潤芝姐姐那裡接過麥克風開口了，順著麥克風傳來志雲的聲音。

「嗯哼，麥克風測試！嗯哼，今天我擔任MC，今天的歡送會，我一定會做得很漂亮，各位只要支持我就可以了！」

聽到志雲的解釋，場內爆出了掌聲和吶喊聲。

「好！我宣布李江潤學長和李江恩的歡送會現在正式開始！桌上的食物全部都是免費的，所以大家不必客氣，盡情享用，拜託各位多多參與遊戲、唱歌等節目。」

「哇哇哇哇哇哇哇……」

哇，志雲很適合做MC嗎~耶！好，今晚一定會關注你的！

「那，首先有請今天的兩位主角。」

向我們招手的志雲，毫不猶豫走向舞台的哥哥和我，可是我沒想到會有這種安排，就是唱歌嘍。

「啊，啊！我李江潤！首先感謝來到這裡的小子們，我去加拿大的日子別打架，不能忘了我知道嗎？還有！我的歌……是！……呼！南行列車！！！！！！音樂！！！！！」

不愧是李江潤，哥哥的歌圓滿結束了，可是這麼多人面前，怎麼唱歌嗎？怪不好意思的！志雲、銀珍他們在無所謂，可是這麼多哥哥的朋友們……啊！丟臉，靠！多少雙眼睛啊……-_-;;;;;!!!！

「江恩！該你了！想說的話，還有選一首歌。」

知道了，韓志雲！誰叫你安排這種節目的！

「嗯，我叫李江恩，今年19歲……沒什麼特長，缺點很多，好吃的都喜歡，還有……」

「喂，江恩！幹嘛！不是這些！」

「啊，不好意思！我剛才講了些奇怪的東西！嗯，首先感謝安排這次歡送會的潤芝姐姐，感謝志雲，銀珍，還有所有的哥哥們，一直想說給大家聽的，現在才能說出口，謝謝大家！每當我最困難的時候，一直都在我身邊，真是感謝大家！去了加拿大我也不會忘掉各位，一定會裝在心裡的，去了加拿大我也會認真學習，多交朋友，不惹事！各位也不要忘掉我，我會一直在哥哥、朋友們身邊的，我一定會再回來的！為了見到各位，這段時間各位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啊，還有……我的歌獻給，雖然現在不在場，但在我心目中的他……和在場的各位。」

聽了我的話，都安安靜靜地看著我，短暫的沉默，然後音樂響起了……-_-

一封信

?筢愛你有多深，想依賴你的心也有多深，對你來說可能是負擔

不想讓你看到我的眼淚，只想在你的身邊安靜地休息

雖然依舊和往常一樣打電話，約會，而且吵嘴、打架你都毫不在乎

但我一想到要分手，就不想失去你，請你理解我複雜的心情

每次都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你是上天給我的祝福

肯定是的，你知道我有多感謝、有多幸福嗎

只有你才是我生命的理由

發脾氣的時候，毫無怨言地接受，你就是我的一切

沒有太多的愛情表現，可是我想天天給你看我愛你的心

可這些不能成為愛情的全部吧

那麼可貴的，就是互相接受對方，我知道，現在就放你走，

我會永遠感謝你?筢

（神話第一張專輯里的感恩歌）

我的歌結束了，可這些人依然是沉默不語，哈哈，我是不是太過於Down氣氛了？我是不是想多了？有點不好意思耶，挽回一下……-_-;;;;!!!！

「嘿！各位！看看我！我剛才是一個人扮小丑了！真正的歌曲現在才開始呢！嘿！潤芝姐姐！放小毛孩那首歌！」

叫了靜靜地坐在窗邊的姐姐，姐姐嚇一跳，隨即放了歌，是深陷在我的歌聲當中了吧？嘿嘿……

?筢沒有感情，沒有熱情，沒有臉蛋，現在的男人都一個樣，都是小毛孩，噢耶耶耶耶?筢

不能給他們看柔弱的一面，去加拿大之前一定要笑，銀珍，志雲也喜歡我這樣，笑！笑！我就這樣一個人挽回氣氛，一連唱了三首歌，這才恢復到原來的氣氛，哇！終於搞活了氣氛！

「哇！期待已久了呢！謝謝兩位給我們帶來的歌，第二個節目就是背乘法遊戲！相信大家都知道乘法，按順時針方向轉，錯的人注意了，炸彈酒在等著你們！集中精神啊！那開始了？！」

「一起來背乘法，一起來背乘法！」

「九八」

「72，四二」

「8，五四」

「8。」

「炸彈酒！炸彈酒！」

玩了各種遊戲，時間過得好快，已經11點了，爛醉的志雲、銀珍，還有我，還有其他的人……

「李江恩！你太討厭了~~」

比平時還爛醉的銀珍，舌頭不聽使喚了……-_-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也是沒辦法嗎。」

「李江恩！討厭你！一個人去。」

這回是志雲，不怎麼能喝的志雲，今天比往常醉得更厲害……竟說瞎話，而且話越來越多，今天就原諒你吧……-_-

「對不起對不起，我肯定會回來。」

「我們的有煥怎麼辦！你……李江恩。」

「志雲……我和有煥分手了，我的心真他媽痛，可是還是放開他了，其實……我想見有煥，志雲……我該怎麼辦？嗚嗚嗚……」

我努力不哭，可是眼淚根本就不聽我的指揮，都說喝了酒就會變得軟弱，可能是吧……現在這一刻，我太想念有煥了，我不想去加拿大，我想和有煥在一起，雖然有煥不要我了，可是我絕對不會放棄，有煥一直在我的心裡，想你，有煥……

我就這樣又哭又叫，流下了忍好長時間的淚。今晚……星星比往常更多更亮，這些星星好像在暗示著我什麼……T.T

「星星大人！我們真的是分手了嗎？」

明天就要離開韓國了。

今天是為了去加拿大徹底做準備的一天，最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一天。

「靠！昨天喝多了。」

「所以哥哥少喝點多好！」

「去哪兒？」

「嗯？嗯，最後一天嘛，要見見朋友們！」

有煥？我知道你有多討厭我，可是我……絕對不能失去你，因為愛你。

我馬上就要去加拿大，你真的不再見我一面了嗎？我想再看你一眼，這樣我會死而無憾的……你到最後都不幫我！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好……好……我就這樣離開，保重，一定要健康……_

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看這封信，可是我相信你一定會看這封信的……我走了。

TO.有煥

FROM.江恩

把一封信輕輕地投進有煥家的信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