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禮物的含義:你就是我的!

12.禮物的含義:你就是我的!

目前為止,多賢已經認識他三個月了。此刻,她撫摸著在仁用半強迫的態度硬送給她的手機,陷入了沉思之中。每次聽見手機鈴聲響起,她都會下意識地翻找這個小巧玲瓏的手機。有好幾次因為擔心接錯電話,她得反覆確認幾次才敢接聽。唉,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想有這樣的東西……每次聽到「對方無法接聽」的提示時她心中的失落,每次鈴聲響起她慌忙接聽電話時的激動,這些都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感受。多賢凝視著這個小小的手機,同時也思念著在仁。今天,她終於有了一個合理正當的理由要給他打電話。記得他好像說過,按1鍵就可以接通他手機哦。

「您好!這裡是SHAMERALD大酒店企劃調整室。」

柔京接通室長的手機回答道。這個倒霉上司居然隨便把手機亂丟!真是弄得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哦?」

多賢起初略微有些驚慌,不過很快鎮定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

「對不起,我想和李在仁先生通電話……現在方便嗎?」

這個人好像很了解辦公室的情況嘛。這彬彬有禮的清脆嗓音好像在哪兒聽過哦,嗯,雖然沒聽過幾次,但是肯定在哪兒聽過,柔京暗忖道。

「對不起,他現在正在開會。」

柔京瞥了一眼李在仁室長回答道。室長一直和濟洲飯店的總經理談話,不知為什麼,就在這一瞬間,柔京突然決定跟自己賭一次。

「嗯,請您稍等一下。」

運氣好的話,打電話的人肯定是她!肯定是那個每次錯過她的電話、室長都氣得火冒三丈的女孩。要是她猜得沒錯的話,那麼顯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轉接她的電話。

可這是運氣好的情況,萬一運氣不好的話……

柔京閉上了眼睛。萬一運氣不好,後果簡直難以想像!

「室長先生!」

此刻,李在仁正在和濟洲飯店的總經理談話,似乎沒聽見秘書叫他。他是注意力太集中沒聽見呢,還是明明聽見了卻假裝沒聽見?柔京在心裡琢磨著。從他們沒去會議室這點來看,這次談話肯定不那麼正式。他們連午飯都在這裡吃,究竟在談什麼內容呢?唉!管不了那麼多了!想到這裡,柔京提高聲音再次喊道:

「室長先生,您的電話!」

一時間,辦公室所有同事的視線紛紛轉向柔京,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大魔頭」!室長也惡狠狠地瞪著她,好像質問道:沒看見我跟客人談話嗎?!阿門!但願電話那頭的女孩能擺平他!柔京一邊在心裡默默祈禱,一邊戰戰兢兢地把手機呈給室長。室長怒目而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極不情願地接過了電話。

「我是李在仁……哦?」

「咕嘟」,柔京使勁兒咽了一口唾沫。

上帝!萬一不是那女孩可怎麼辦?

室長壓低聲音,把手機拿得稍微離耳朵遠一點兒,然後打手勢示意柔京可以繼續工作。

「今天?什麼事兒?」

室長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愉快,柔京終於長長噓了口氣。看來這次是賭對了!柔京抬起頭,企劃調整室的其他同事也露出了愉快的表情。可笑的是,就連那個堂堂的濟洲飯店的總經理,臉上似乎也隱約浮起一抹幸福的微笑,似乎在說:總算從你們這個脾氣惡劣的室長手裡解脫出來了!阿門!室長的聲音總算帶些人味兒了。

「那在哪兒好呢……?來這裡……?我當然樂意啦……OK,7點鐘……哦,對了,別在咖啡廳磨磨蹭蹭,免得讓人覺得你傻傻的……」

沒錯,這才是對女孩說話時用的語氣……嗚呼!又有哪個女孩要遭殃嘍!前方荊棘路千萬里哪!一瞬間,柔京對這個女孩產生了強烈的同情心。

「知道了,到時候見吧!」

結束通話的室長表情並無二致,柔京和其他同事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了。

阿門!但願室長那身臭脾氣能稍微收斂一些!

「柔京小姐,誰的電話呀?」

室長剛一離開辦公室,充滿好奇的同事們便滿臉狐疑地湊近柔京問道。

「上次那個女孩。」

柔京答得簡單幹脆。同事們本來就對室長的私事格外敏感,這次更是恨不能立刻抓住室長的小辮子。

「怎麼回事?咱們室長好像真有女人了耶!」

崔仁奎首先開口,聽他說話的語氣,顯然是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大魔頭」身上。崔科長年輕有為,又和李在仁同歲,可是每天照樣受他的「逼迫」苦不堪言。得知室長和女人交往的消息,他的第一反應也是:我不信!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居然能搞定室長!嘖嘖……」

同事們全都十分納悶。

「呀!這次室長好像一頭栽進去了!」

對這一點大家更是詫異。記得以前也有過許多表面上看起來和室長背景條件相當的女孩不遺餘力地追求室長,但是總不見室長這邊「感情升溫」,更很少見到他和其他女孩走得很近。

「到底是誰呢……」

「你那麼想知道,乾脆待會兒去沙龍親眼看看好了!他們好像在那兒見面哦。」

SH員工給咖啡廳起了另外一個名字——「沙龍」。因為咖啡廳和酒店客房的感覺完全不同,咖啡廳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帶給人一種16世紀法國貴婦人奢華的私人客廳的感覺。或許當初室內裝潢時就參照了那個時代的特色吧。不管是洛可可式風格(17~18世紀歐洲建築裝飾風格)還是巴洛克式風格(16~18世紀盛行於歐洲的一種華麗型建築風格),總之,咖啡廳因為這種奢華浪漫的格調備受外界歡迎。每逢周末,一些家境不錯的孩子們便來這裡約會或聚會。與擁有最高檔設施的現代客房相比,咖啡廳所呈現的是一種復古的貴族氣息。SH的員工們認為,把如此美好的地方稱為「咖啡廳」似乎有些美中不足,因此都稱這個地方為「SH沙龍」。

「這麼好奇也不敢去啊!萬一去了讓室長看見,我可就不用活了!」

大家嘁嘁喳喳地說著,一心盼望著室長能遇見一個有人情味兒的女孩,改改那身臭脾氣,哪怕變得稍微溫和一些也好。

員工說什麼在仁並不清楚,他知道的一點就是:心情好極了!要知道,這可是多賢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約他哦!以前別說約他了,連個一般聯絡電話都沒有過!也就是說,和他認識這三個月以來,她從來沒有主動聯繫過他。好不容易給他打過的惟一一個電話——那次還不是由他直接接聽的——居然是通知他取消當日的約會!不知道是她不夠關心自己呢,還是她的性格太固執,總之,在仁覺得她不應該這麼做。

明明有手機卻不跟他聯繫,對這樣的多多在仁十分鬱悶。所以這一次還沒到7點鐘,在仁就慌裡慌張地往沙龍趕去,生怕錯過好時機。可能是正好趕上晚飯點兒,沙龍里有不少客人,顯得有些擁擠。在仁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等了幾分鐘才見多賢出現在入口處。或許是平日里上班的緣故吧,多賢一身辦公裝打扮,灰色夾克配同色短裙。她沿著四周掃了一眼,發現在仁后徑直走過來並坐了下來。

「好像還沒到7點哦……」

多賢剛一坐穩就開始慌裡慌張地找手錶,這可是她最討厭的一件事。正像在仁想的那樣,多賢有丟三落四的壞習慣,不是忘帶腕上的手錶,就是忘帶鑰匙、手機之類的東西。自從和多賢認識之後,幫多賢收拾桌上的鑰匙和手機,儼然已經成了在仁的份內事兒了。

「嗯,還沒到,是我來早了。」

「是吧?」

多賢這才安下心來,微微笑了笑。在仁要了兩份橙汁,然後凝視著多賢問道:

「肚子不餓嗎?」

對在仁未經自己允許一直使用平語的做法,多賢表示強烈的抗議,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在仁依舊我行我素。

「多多學走路時我都已經上小學啦!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名符其實的學哥喲!」

看到多賢氣惱的表情,在仁笑容燦爛地繼續說道:

「你要是生氣,也找個理由說我呀?」

「就算你使用平語,我也不覺得親切。」

多賢好像很厭惡似的瞪了在仁好幾眼,在仁對此一笑了之。我李在仁對你說平語,你當然只有聽的份兒啦;再者說,從這點上也能看出我們之間也認識一段時間了。

「我問你肚子餓不餓呢。」

在仁再次問道。

「嗯……」

多賢眨著大眼睛,似乎正在考慮怎麼回答。

「每次你跟我打招呼時不都說『我餓啦』這句話嘛,那咱們現在就去吃飯吧!」

「什麼呀,也沒說過幾次嘛。」

多賢不以為然地說道:

「誰叫咱們見面的時間總趕上飯點兒!老實說,我今天還真不餓哪。」

「可是我今天餓啦,中午就湊合吃了一碗刀削麵,其他什麼都沒吃。」

大男人一個,光靠一碗刀削麵維持體力確實不容易哦。更何況脾氣暴躁的人挨餓的話可能更讓人受不了。可是怎麼辦哪,我今天真的不餓呀。

「我已經跟我們班學生吃過炒年糕了,看來咱倆的八字總是合不來!」

在仁聽了別有用心地回道:

「吃東西合不來也無所謂,其他方面合得來就行嘍。」

多賢假裝沒聽出在仁話里話外的揶揄味兒,故意把重點放在飲食本身,說道:

「正所謂民以食為天哪!吃東西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哪!鹹的淡的,每頓飯都很重要的。」

「小姐,這個你就別擔心啦,趕快起來吧!」

在仁帶多賢去的地方,是市中心一家燈火輝煌、窗外風景非常美麗的豪華飯店。

「難道你不想知道今天我為什麼提出見面?」

在仁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開玩笑道:

「這個嘛,就算你說突然很想我,我想我也會理解的。」

多賢反唇相譏道:

「謝謝您突然大發慈悲理解別人……」

片刻之後繼續說道:

「不過今天確實是很特別,這樣的日子我當然得到場啦。」

看著原本冷冰冰的多賢突然笑顏如花,在仁只覺得自己的心「撲通」猛跳了一下。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他故意皺了皺眉,暗忖道:真是的!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教師嘛!又沒有什麼特別的,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在仁,HayBirthday!」

多賢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個小小的禮品盒。看著在仁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多賢笑著把禮品盒塞到在仁手上,問道:

「大概明後天就是你的生日吧?」

「哦,是嗎?不知道。」

「我知道。」

多賢把兩隻胳膊交叉放到桌子上,稍微湊近他說:

「明天學校開家長會,我肯定抽不開身,生日那天你還得和家裡人一起吃飯什麼的……所以我今天提前把這個送給你。」

多賢直視著在仁,雙眸像星星一樣亮晶晶。

「聽說生日過後再給就不好了。」

在仁仍然沒回過味兒來,光顧著撫摸禮品盒,並不答話。

「不打開看看嗎?」

「哦?嗯。」

在仁被這份突然其來的禮物弄得不知所措,甚至有些亂了手腳。

冰窟一樣冰冷的李在仁哪,你居然在這個年輕的女教師面前大亂方寸?在仁不禁為自己哀嘆。過了一會兒,在仁漸漸回過神兒來,好奇地問道:

「什麼呀?」

多賢耐著性子催促道:

「你自己打開看看唄!」

在仁這才迫不及待拆開好看的包裝紙,發現裡面是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個十分漂亮的領帶夾,領帶夾上並排鑲嵌著三顆看起來像藍寶石一樣的鑽石。

多賢看著包裝盒,有些緊張地問:

「喜歡嗎?」

在仁點點頭答道:

「嗯,好像還不錯哦。」

「好像還不錯?知道選這個我費了多大勁兒嗎?乾脆還給我好了!」

老實說,為了選這個領帶夾,多賢和賢貞把腳逛得生疼,著實下了一番苦工。給富人家孩子買禮物,不能一點兒都不考慮人家的身份,此外又不得不考慮這禮物是要送給一個與自己關係微妙、正在和自己「真心交往」的男人。再者說,如果隨便送一樣禮物,李在仁也不會樂意。

既不能讓他感覺自己無知,又不能流露出過分關心,更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期待與他見面!啊,要想找到一件可以同時滿足這麼多條件的禮物可真不容易啊!從這一點來看,這份禮物更要送得恰到好處。到底送什麼才好?多賢讓這個問題糾纏了好久,最後終於決定送他領帶夾。

在仁一見多賢瞪著眼睛,伸手要他歸還禮物,急忙把禮物盒抱在懷裡說道:

「不是啦,我很喜歡。」

多賢見在仁如此反應,多少消了一點氣,正了正姿勢說道:

「很好看是不是?還有跟領帶夾搭配的領帶呢,不過擔心你說我居心叵測,所以就沒給你買。」

「居心叵測?」

「你不知道嗎?送男人領帶,其實就是『你是我的!』這個意思啦。」

「領帶什麼的,辦公室里的女職員偶爾也會送我的呀。」

的確,在仁以退里——不應該是他的辦公室,因為他的辦公室只有柔京一個女孩——收到領帶或打火機之類的禮物,或者是巧克力、糖塊兒之類的小東西。

「那你幹嗎還接受?你又不知道那代表什麼。」

在仁滿臉狐疑地問道:

「誰說有這層意思?」

「我們班的學生啊。」

就好像這句話是所有問題的標準答案似的,多賢虔誠地答道。在仁歪頭想了想,然後說道:

「那下次我還要你給我買領帶!」

多賢聽了這個要求,彬彬有禮地回答道:

「你不是說都收過好幾條了嘛!」

「離生日還有兩天呢,你就再給我買條領帶吧。」

在回家的車裡,多賢皺著眉,對一晚上都在耍賴皮的在仁說道:

「你這人可真是!幹嗎總這樣啊?你要是還這樣,索性這個我也不給你了。」

「既然送人家禮物,就該送人家喜歡的東西才最好嘛。」

固執的多賢毫不客氣地回嘴道:

「人家送什麼就接受什麼也是一種禮貌啊!總不能像個孩子似的吵吵著要這要那吧。」

其實,在仁自己都搞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忽然讓這個女教師送他領帶。難道是因為「你是我的!」那層含義?

「咱們去野外兜風吧!」

在仁見氣氛有點兒僵硬,趕緊轉移話題問多賢。

「你是說現在?」

多賢吃驚地問道,因為車內時鐘的指針已經指向10點。不知道是多賢家比較保守的緣故,還是因為多賢本身的性格,反正每次跟她約會,只要一到10點她就會往家趕。即使稍稍晚那麼一點兒,她也會給家裡打個電話。其實晚點兒回家沒什麼嘛,在仁心裡暗自嘀咕。不知為什麼,跟她在一起時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多賢認真的時間概念讓在仁既感到遺憾又感到失落。當然,也讓他為自己的這份戀戀不捨感到厭煩。

「現在當然好嘍。」

在仁嘿嘿壞笑道:

「當然是星期天去啦!星期天人少,很清凈的。」

多賢聽了微微皺眉,問道:

「是這個星期天嗎?」

SORRY!嘿嘿,這個星期天我已經答應媽媽啦——「一頓好飯外加一套新衣」。

「嗯,改下周末行不行?」

此時車已經開到多賢家附近,在仁問道:

「這個周末為什麼不行?」

「這個周末我有約會。」

聽了這個簡單的回答,在仁皺了皺眉。看到在仁無言的疑問,多賢再次說道:

「我有約會。」

在仁把車停在衚衕口,然後把臉轉向多賢問道:

「什麼約會?」

「我自己的約會。」多賢笑眯眯地回答道。

啊!天底下再沒有比她狡猾的狐狸了!在仁心想:哼哼,以前你就是靠這副笑眯眯的樣子從我手心裡成功逃脫,不過今後我再也不會上當受騙了!因為我已經看穿了你的鬼把戲!哎呀!難道她周末去要見的人就是他倆第一次約會那天下午她見過的那個男人?一想到這裡,在仁接受禮物時的愉快心情立刻就煙消雲散了。

「我在問你跟誰約會!」

「你怎麼知道我約了人?或許我是跟家裡人待在一起,或者一個人去買東西呢。」

多賢依舊保持著迷人的微笑。哼哼,你甭想再用老伎倆矇混過關!門兒都沒有!

「哼,要是那樣你還不早就說了。」

「咱們還是走吧,在仁。」

多賢依舊笑容可掬,催促在仁趕快送她回家。

「我問你約了誰?」

在仁可不管這一套,依舊不依不饒地鐵著臉問同一個問題。

唉,真是一個頑固得不可救藥的傢伙!多賢無奈,只好答非所問地說道:

「要不我自己從這兒走回家去?」

「和你約會的到底是誰?」

在仁略微抬高聲音,但是多賢並不回答,只是微笑以對。

「不許笑!」

多賢最後實在拗不過在仁,轉過身問道:

「喂,我約了誰很重要嗎?」

「不重要為什麼不告訴我?說!到底是哪個臭傢伙?」

多賢態度強硬地答道:

「別這樣好不好?別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嘛,好像丈夫審問出軌的妻子一樣。」

「你不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你也有那樣的感覺?」

「當然不是。」

多賢表面上矢口否認,心裡卻暗暗吃了一驚。與在仁定期見面的同時,還和媽媽介紹的男人相親。老實說,她也有種腳踏兩隻船的感覺,認為這麼做不好,但是她又對此無能為力。

多賢回答得越是簡單,在仁就越是生氣,他似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咆哮道:

「告訴過你跟我見面,就別惦記著別的什麼臭男人!」

多賢小聲嘀咕道:

「反正這周末就是不行。生什麼氣呀,本來一開始你就答應過我不會幹涉我的私生活。」

「那你這周末是鐵了心要去見那個臭男人了?」

「我也是沒辦法嘛,這又不是你李在仁能左右的事。」

「你幹嗎非要這麼做?在一個以結婚為前提的和你約會的男人面前,你居然說要和其他男人約會,這話到哪兒都說不過去!」

多賢聽了正色糾正道:

「我們只是真心交往。」

「不是這事兒就是那事兒!金多多,你不和我見面時,是不是每天都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多賢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難道你能保證你每天只看著我一個人,連頓飯都不和其他女人吃?那樣才怪呢。」

聽了這話在仁渾身一激靈,他一下子想起來幾天前以及昨天,他的確和潤書他們一起吃過飯。真是一個犀利的女孩!可是潤書和珠兒都是他的妹妹呀!

「在仁,這是我的私生活。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說過吧?就像你不可能對我百分之百坦白一樣,我也沒必要把我的私生活一一向你彙報。」

多賢冷靜地說道。

「我沒有對你坦白的只是我的家事和公事!更何況我從來沒做過背著你見其他女人的事情,至少我從來沒有在男女關係的前提下跟其他女的約會,所以我的行為跟你的行為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我看沒什麼區別,我這難道不是家事?再說了,我跟其他男人見面從一開始就沒有隱瞞過你,還有……那些男人我都是只見一次而已。」

「什麼?那些男人?還不止一個男人?」

多賢最後那句話本來是想哄在仁寬心的,沒想到一下子捅了馬蜂窩。

「趕快給我做個了斷!」

「跟人家第一次見面,不好那樣吧!」

「我是讓你取消這個見鬼的約會!」

「你無權干涉我,我也……」

在仁壓低聲音警告多賢,多賢極力抗議在仁的霸道,但是後者只當作沒有聽見。

我也不喜歡你這麼霸道——多賢還沒來得及說出這句話……在仁便用力地吻住了她!一瞬間,多賢忘記了所有要說的話。在仁用手托著她的頭動情地吻著她,令她一動也不能動。就在她家前面的衚衕里,就在車裡,李在仁第一次有些粗暴地強吻了她!當他那濕潤的舌尖輕輕探入她口中時,她又驚又怕,靈魂都快要出鞘了!為了逃離他的控制,多賢抬起無力的手想要抓住他的頭,可是在仁只用一隻手便毫不費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多賢又羞又氣,呼哧呼哧地直喘氣。

在仁一刻不停地吻著她,甚至不給她換口氣的機會。忽然吻著吻著,原本略微粗暴的吻漸漸溫柔下來,變成柔軟和索求的吻。起初還一個勁兒拒絕的多賢,也在不知不覺之間用手指輕輕撫摸起在仁的髮絲。在仁忘情地享受著多賢雙唇所傳遞的甜蜜與溫柔,多賢也用身體傳達著溫暖和香氣,同時沉醉在心愛人的親吻之中。

啊,原來KI的感覺這麼美好!原來它能如此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沉浸在香吻中的多賢,忽然被一道耀眼的燈光刺得清醒過來。然而此刻,在仁仍然動情地吻著,同時還用手指溫柔地撫摸著她毛衣內的柔軟肌膚。清醒過來的多賢看見在仁迷醉的神情,不禁嚇了一大跳。

天哪……身為學校教師的她,竟公然在家門口……還有過往的行人呢!上帝啊!

多賢的身體頓時變得有些僵硬緊張,在仁這才好不容易停止吻她。醒過神兒的多賢急忙伸手想要打開車門下車,卻被在仁制止住了。衚衕里此時已是燈火通明。

「坐著!我把你送到家門口。」

見鬼!我都幹了些什麼呀?居然在別人家門前強吻一個女教師?!

在仁默默咽下一絲苦笑,心想:在車裡搞「突襲」根本不是他李在仁的作風啊。可是為什麼當他接觸到多賢嘴唇的一瞬間,會有一種無法自控的感覺呢?那一刻他腦海中什麼都沒有了,他滿腔的憤怒、他心中殘留的疑問,在那一刻全都融化在她的香吻里。

惱火的多賢不顧在仁勸阻執意下了車,「哐」地一聲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地朝家裡走去。在仁只好搖下車窗向多賢告別。

「晚安,多多。」

可能是清醒后的多賢咬破了他的嘴唇吧。此刻,在仁感覺唇邊有一絲腥味兒,夾雜著多賢的香氣,還有她那柔軟的嘴唇殘留的餘溫。

媽的。在仁低聲罵了一句,同時露出了一絲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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