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焚書坑儒
大川等人破解了「丈夫當歸自土生」之後,火速趕往了古長城,然而剛剛到達古長城,他們的車輪就陷入了泥坑中。眾人合力之下,卻仍舊沒有把車子推出來,這時一個漂亮的女導遊過來幫了他們一把,終於,汽車被大家一起推了出來。
就在高嵐和易媽媽感謝女導遊的時候,大川和教授這時又犯了職業病,開始對著長城下的石頭研究了起來,只聽大川突然喊道:「你們快過來看!」
「大川你找到了什麼寶貝?」易教授首先沖了過去。
「爸,你快看,這些石頭上有字,似乎是篆書!」大川興奮地說道。
聽大川如此說,易媽媽、高嵐和女導遊都圍了過去,易教授拿過石頭來,仔細看著,他兩眼放光地說道:「沒錯!還是優美的大篆!這應該是一塊石碑的一部分,年代相當久遠了!大家在這附近仔細搜索一下,看有沒有和它們同樣質地的磚石。」
眾人開始分頭找了起來,很快,眾人找到了許多刻有字跡的碎石,大川和易教授試著將這些碎石拼在一起,兩人都是老資格的考古人員,很快就將這些碎石組合在了一起。
易媽媽迫不及待地問道:「快看看這石碑上說了些什麼?」
易教授看了一眼易媽媽,故意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們可聽好,這幅碑文它是秦始皇樹立的,它表彰了……表彰了一個女人十年裡走遍長城尋找丈夫,最後哭倒長城的故事。」
易教授剛念完碑文,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孟姜女哭長城?」
易教授推了推眼鏡仔細看了看碑文,確定地說道:「沒錯,就是孟姜女。」
眾人無不驚異萬分,歷史上關於孟姜女哭倒長城的傳說原來是確有其事。大川盯著碑文,腦子裡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他興奮地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高嵐看了一眼大川,說道:「一驚一乍的,知道什麼了,快說啊!」
大川興奮地說了起來:「我推測『丈夫當歸自土生』,這句口訣的意思就是,孟姜女的丈夫應該回家了,卻葬身於這茫茫黃土之下。」
那位女導遊聽到大川說出「丈夫當歸自土生」這句話時,身體突然顫了一下,她對大川等人警惕起來。
「沒錯是沒錯,可是這裡也沒有人煙,『丈夫當歸自土生』中的『土』指的是五行者中的土行者,我們去哪裡找那個土行者呢?」易媽媽興奮地接著說道。
聽到這裡,女導遊的神情變得更為吃驚,她警覺地向易媽媽問道:「你是從哪裡聽到的『丈夫當歸自土生』這句話的?」
大川四人一聽,女導遊似乎知道些什麼,全都激動起來。大川問道:「難道你聽說過這句話?那下一句是什麼?」大川太過激動,沒有注意自己已經在不經意中逼近了女導遊。
女導遊向後退了一步,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眾人感覺到了女導遊對他們的恐懼,他們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這時易媽媽上前一步,對著女導遊說道:「我是『金行者』的後人,我們找到了木行者的後人,是他告訴了我們這句口訣,我們就按著口訣來尋找『土行者』的後人了。」
「這就是來自阿姨和木行者的兩枚戒指,你是不是也見過這樣的戒指?」高嵐取下脖子上的項鏈,指著上面的兩個戒指說道。
女導遊看到了兩個戒指,終於放下心來,她仔細地看了戒指后,對易媽媽說道:「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女導遊說著,從衣服中拉出一條項鏈,上面就套著一枚相同的黑色戒指,女導遊繼續說道:「我的父親去世前把這個戒指交給了我,讓我等待有緣人找到我的時候再交給他們。」
眾人看到戒指都興奮不已,大川迅速從車中拿來了寶盒,女導遊根據易媽媽的指點將戒指向著寶盒的凹陷處鑲嵌了上去,只見寶盒的一面立刻發生了變化,原本混亂的圖案瞬間重新排列組合在了一起,眾人看去,只見新形成的圖案,正是孟姜女哭長城的畫面。
易媽媽知道扣龍鎖的第三道鎖已經打開了,只要再找到剩下的兩枚戒指,寶盒就可以打開了,她向女導遊問道:「你應該知道下一句口訣吧?」
「是的,父親留下了兩句口訣,丈夫當歸自土生,作繭門人為火患。」女導遊說道。
大川立刻取出《湯巫記》對照起來,他翻來翻去,終於在一頁上翻到了一篇標題為《繭人心驚》的文章。可是奇怪的是,在標題的前面卻沒有任何的坐標數字。
眾人都是一愣,沒有坐標,他們接下來要往哪裡去尋找線索呢?
秦皇一直都夢想著長生不老,他派了許多術士去尋找長生不老葯,而盧生正是其中之一。他早先被秦皇派去東海尋葯,如今尋有所獲,回到了大秦。秦皇聽說之後,立刻將盧生宣上了朝堂。
這術士盧生一身玄色長衫,發須全白,他徐徐走上朝堂,對著秦皇一拜說道:「盧生拜見陛下。」
「你此次出東海,是否找到長生藥,見到仙人?」秦皇急切地說道。
「啟奏陛下,盧生此次出海,沒有見到羨門和高誓兩位仙人,但卻遇到了別的神仙,他們給臣一捲圖錄轉交陛下,說其中藏著天機。」
盧生舉著圖錄交給了秦皇,秦皇看著圖錄,卻越看越迷茫,因為整捲圖錄上都是些奇怪的符文,有些像是雲,有些又像是奇形怪狀的石頭,秦皇看得一頭霧水,他向盧生問道:「這上面寫了些什麼?」
「神仙說了,這卷天書圖錄誰都可以觀看,卻絕不會泄露天機,因為只有真心尋訪仙人的陛下,才能看得懂。所以臣無法讀懂這部天書。」
聽盧生如此說,秦皇面露喜色,「噢?有這等奇事?」秦皇再次翻閱了一下圖錄,竟然發現裡面竟然有幾個字元依稀可辨,他慢慢地讀了出來:「亡……秦……者……胡也。」
「恭喜陛下讀出天書!正如仙人所說,只有陛下能看得出其中奧妙!臣對陛下的仙力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盧生躬身說道。
秦皇說道:「天書上說了『亡秦者胡也』,這事關大秦的存亡,諸位愛卿有何見解?」
群臣紛紛議論起來,蒙恬大喜,心裡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蒙恬步出班列,說道:「陛下,臣以為,天書說得再清楚不過了,但凡名字中有胡字的人都對大秦大大的不利,絕不能在朝廷中任用。為保萬無一失,咸陽城裡,但凡名字中有『胡』字的人,全都應從咸陽遷出,發配到千里之外。」
「蒙愛卿說的有理!」秦皇點頭說道。
秦皇身後的趙高一聽此話,頓時心急如焚,這樣說來,他力保的胡亥豈不是第一個就要被趕出咸陽。趙高著急地看向李斯,李斯也眉頭緊皺,急忙進言道:「陛下,臣以為這個『胡』字並非指代人名,而是指北方的胡人。如此聯想起來,不久前長城崩塌,也是老天暗示需要加強北方的防禦,以防胡人來犯。如今,長城沒有完工,只能派遣精兵強將前去駐守邊防。縱觀當今大秦,恐怕只有蒙恬將軍可以擔此重任!」
「丞相說的也頗有道理!長城崩塌也是天意,天意與天書自然相通,」秦皇捋著鬍鬚對蒙恬說道,「蒙愛卿,寡人慾派你駐守北方,監視胡人一舉一動,你可有何難處?」
蒙恬知道這是李斯的詭計,但是身為一朝武將,保衛大秦乃是其分內之職,面對秦皇的要求他只能慨然應允:「為國盡忠,乃是蒙恬夢寐以求,陛下有旨,蒙恬怎會推脫。」
「愛卿果然是國家棟樑,那就有勞愛卿,擇吉日出兵鎮守北方。」
趙高和李斯同時面露喜色,兩人的計謀終於得逞了。
從朝堂回來,趙高和李斯就又聚在一處密謀,兩個人都在為今天能將蒙恬調至邊疆慶幸不已,蒙恬一走,他們就要開始實行他們的計劃了,首要目標就是舉賢堂與公子扶蘇。
蒙恬要去鎮守邊關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圖安王后的耳朵里,她敏銳地感覺到大秦的朝政可能會迎來一次震蕩,於是立刻修書一封,讓眼線帶著書信趕往了圖安。
蒙恬率領著蒙家軍出發了,公子扶蘇和小川等人來為蒙恬送行,趙高也在其中,望著漸行漸遠的蒙家軍,趙高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蒙恬剛走,李斯和趙高就開始了他們的陰謀,他們的第一箭就對準了舉賢堂的儒生。趙高派遣自己的親信鄭虎混入了舉賢堂的儒生中,伺機掌握眾儒生忤逆的言論。
這鄭虎也是個絕頂聰明之人,跟這些儒生混熟之後,便請眾儒生去酒樓喝酒,他深知酒後吐真言的道理,把這些儒生灌醉之後,再從他們嘴裡套話就容易多了。
眾儒生見鄭虎也是一介斯文人士,對他沒有防備,見其相識不久就請眾人吃飯,更是一位豪爽之人。一上酒桌,鄭虎就開始熱情地向眾人勸酒,等酒過三巡之後,眾人已經喝得差不多了,鄭虎這時開始裝作鬱悶起來,他對群儒說道:「諸位,當今聖上不重視我們儒生,卻對術士言聽計從,國家大計居然也是一本『天書』決定,豈非荒唐之極哉!」
群儒本就對秦皇的做法極為不滿,此時有人率先說出來,可謂正中他們的下懷,一時間一呼百應。一位一身灰衫的儒生回應道:「不錯,只因為一句『亡秦者胡也』,居然就把三十萬大軍派到了北邊。真是荒謬!」
「陛下怎麼能相信術士編造的故事,一心求仙!應該多聽聽我們儒生的見解!」一位黃衫的儒生也回應道。
鄭虎見時機成熟,高聲說道:「今天遇到各位就是緣分,不如就趁著現在借酒揮毫,把心中憋悶已久的抱負都抒發出來!」
「好!那還等什麼,來!」黃衫儒生搶先說道。
鄭虎將自己的長衫脫下來擲在案上,對著群儒說道:「請兄台們潑墨揮毫,就寫在這件長衫之上,我將把它奉於高處,日日觀閱!」
「人生難得遇到知己,今日能和兄台共抒胸臆,是何等的暢快!我先來!」灰衫儒生此時酒意已深,提筆就在長衫上寫開了,眾人看去,只見他在長衫上寫道:「輕徭役賦稅,讓百姓休養生息;望陛下斷絕求仙的荒唐念頭……」
「寫得好,該輪到我了!」群儒紛紛提筆,在長衫上寫了起來,一邊看熱鬧的鄭虎此時在心裡暗暗說道:「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儒生,你們馬上就要人頭落地了。」
入夜時分,那件寫滿了儒生激憤之言的長衫已經由趙高放在了秦皇的面前,秦皇看后,勃然大怒,一腳踢翻了身前的案牘。
「這些儒生真是無法無天,居然敢詆毀寡人!言語惡毒,罪無可赦!」
「陛下,這些儒生並非一般的儒生,都是公子扶蘇開辦的舉賢堂中的智囊精英。他們仗著自己是公子的門客,就無所顧忌,時常聚眾批評陛下,煽動人民的不滿情緒。更糟糕的是,各地的儒生都視他們為榜樣,爭相效仿,這些都是他們日常所為……」
「他們居然敢如此藐視寡人!這就是忤逆謀反!」秦皇此時已經氣得面露青筋。
「臣也這麼認為,所以急著來奏明陛下。」
「傳旨下去,將這些忤逆之徒統統給我抓起來!」
「是,陛下!」有了秦皇的聖旨,趙高心中大喜,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趙高帶著忠義館的人沖入舉賢堂,宣布搜捕所有的儒生。他們是見人就抓,把舉賢堂弄得一片混亂,項羽看得義憤填膺,卻被項梁按住。
趙高將這群儒生關進了牢里,開始嚴刑逼供,打昏了之後就直接把他們的指印按在空白供狀上。
朝堂之上,趙高稟告秦皇,經過徹查,一共抓住四百六十多個儒生,他們都招供結黨作亂,誹謗秦皇。趙高提議應該坑殺這些儒生,然後昭告天下,讓天下人從此都不敢冒犯皇威。
扶蘇按捺不住了,大步走出,向秦皇求情,說這些儒生是言辭激烈,但用心良苦,他還搬出一些儒生的見解,痛陳秦皇施政的弊端。
秦皇聽得暴跳如雷,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為了給這些儒生辯護而批評自己的父親,可見他也被儒生洗腦了!不能讓他再接觸這些儒生。秦皇命令扶蘇即刻出發,去陪著蒙恬鎮守北疆,好好反省。
大臣們想勸解,秦皇發飆,再進言者,同罪!
扶蘇無奈之下,只得當廷給秦皇磕頭,向父皇辭行,秦皇見扶蘇的神情失魂落魄,心中一軟正要說話。這時,察顏觀色的趙高立刻步出班列,搶上一步稟報:「臣在查處儒生過程中,發現舉賢堂中不少人都是六國的舊部,凶頑不化,對大秦素有仇恨。儒生實際上是受到他們煽動,製造輿論。這些人勾連寬廣,全國都有黨羽,這次處置儒生,恐怕會激起他們生變。」
秦皇憐惜扶蘇的眼神又染上了怒意:「扶蘇你怎麼如此愚昧,這豈不是養虎為患!」
扶蘇辯解,他是想化敵為友,讓六國遺少為大秦效力。
趙高呈上奏摺,他已經查實舉賢堂的匪首就是被秦軍殺死的楚將項燕的後代,身背國讎家恨,他們已經在舉賢堂廣結黨羽,是秦皇身邊的大患。
秦皇質問扶蘇是否如此,扶蘇正欲辯解項梁、項羽並非如此。
秦皇打斷了他,既然扶蘇早就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卻如此姑息養奸,實在是辜負他的期望。他命令趙高立刻抓捕項梁項羽二人。
李斯出班道:「如果只抓他們兩個,黨羽一定逃散,不如乘機把舉賢堂中的黨羽一網打盡。」
秦皇點頭,讓趙高立刻徹查舉賢堂中的叛逆分子,嚴懲不貸。
扶蘇急得還要辯解,秦皇聽也不聽,讓侍衛把扶蘇轟出大殿,立刻押往蒙恬駐紮的上郡。
扶蘇被架出了大殿,秦皇氣得拂袖而去,趙高和李斯則偷偷地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