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曖昧沐浴(壹)
修羅的手試著輕輕的按上了小軒的背,然後像母親拍著自己的孩子一般,輕輕的拍著。
冷小軒哭了大半天,也累了,毫無防備的她把這幾天的宣洩都發泄了出去,渾身輕鬆了許多。她蜷縮在修羅的懷裡,輕輕的嗚咽著,眼淚已經浸濕了修羅的半邊衣裳。
待到漸漸的感覺背後的觸覺時,冷小軒才像猛的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忙逃離那個懷抱,雖然那個懷抱已經被她窩的好暖和。
一時間的懷抱空了,修羅只是微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那副了無生趣森冷的表情。
「你好了?」他問。
「……」冷小軒點了點頭,低垂的眼睛看見自己身上裹緊了的衣服,那是修羅閑暇時候穿的黑色紗袍,放眼望去,夜色下的修羅,脫去了外袍,只穿了一件單衣。腰上系著一根屬於帝王的寶石腰帶,巨大的寶石代表著王的尊貴。挺拔的身子,忽隱忽現的月光下可以看見他那張俊美如斯的面孔。
可能是由於他剛才救了自己,冷小軒發現此刻的她居然討厭不起來面前的人,尤其是望見他眉宇間從未有過的憂傷,心裡居然泛起了憐惜之情……「謝謝……你救了我。」幾乎以為不是出自於自己口中的話,竟輕輕的說出了口。
逆著月光下,看不清修羅的表情,靜靜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身下是一泓碧湖,水中有魚,銀鱗閃閃,往來歡暢。
深秋微涼的風吹在冷小軒的身上,帶著絲絲寒冷,漸漸平息下來的她只披了一件修羅的薄紗,身體漸漸的開始感到了深秋的寒冷。
就在她的身體將要縮成一個團的時候,修羅彎下腰,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小軒身體輕微的僵硬了一下,她知道修羅的眼睛在上面看著她,不敢抬眼,低垂著眼眸,睫毛在眼底排成一排剪影。
轉過身,修羅大步的像寢宮的方向走去。
站在不遠出的太監急忙上前掌燈,一邊高聲叫著,「王上回宮。」
然後是一排侍衛跟在後面的聲音。
冷小軒縮在修羅寬敞的懷裡,居然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飛快的,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
回到了修羅的寢宮,小軒意外的看見了寢宮外跪著一群婢女,都是伺候她的,想來是自己逃走被修羅發現了,所以才把氣撒在她們身上的吧。
冷小軒咬著唇,看樣子自己又幹了一件大壞事。
「修羅!」待到他將她放在床上之後,冷小軒抓住他的衣袖,讓他轉身的動作一頓。
「……」他看著她挑高了眉。
「能不能不要怪她們?」她指了指跪在殿外的一群人,「不關她們的事,一切都是我任性想要逃出去的,跟她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修羅沒有回答,這時,早已準備好薑湯的侍女將湯端了上來,修羅接過,揮揮手,她便識相的下去了。
好像自從湖邊回來之後他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冷小軒心裡不禁有點后怕。
她當然不是怕自己會被他怎麼樣,只是想到外面的婢女是因為她而被罰跪的,她心裡就很內疚。
「修……」剛想開口說話,一個白玉的勺子便出現在嘴前,
修羅的眼睛冷冷的盯著她,沒有溫度的吐出一個字,「喝!」
「修羅,我!」還沒有開口,嘴巴就被硬生生的堵住了,冷小軒不禁瞪大了眼睛不相信他居然用嘴對嘴的動作喂她,本能的緊咬著牙關卻很輕易的就被他給挑開了。
看見她很不情願的樣子,修羅也顧不了,剛下過那麼冰冷的水,受凍了,若是不及時喝熱湯的話會很容易生寒的,這時最基本的道理。
一開始冷小軒還會掙扎,後來意識到修羅是那種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人,便隨他去了。
直到一口接著一口的灌完了,冷小軒的臉頰已經開始泛紅了,不知道是因為熱的緣故還是因為缺氧。
還沒有等她歇息過來,就又被攔腰抱了起來。
突然間失去平衡的她急忙抓住修羅胸前的衣襟,冷小軒只感覺有點頭暈的,「你……你幹嘛?」
修羅沒有回答,只是抱著她大步的向寢宮後面的浴室走去。
看見了方向,冷小軒自然意識到了修羅想要做什麼,連忙掙扎的要起來,「不,不要,我要睡覺!我不要……」
「閉嘴!」
「我不……」
「如果你不想她們在外面跪上一晚的話,最好乖乖的聽我的話!」
「……」
這招果然很有效,小軒頓時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
浴池已經放好了滿滿的水,整個房間都是氤氳的霧氣,水上漂浮著許多花瓣,看上去好像只要在浴池裡面躺著就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小軒被浴室裡面的清香熏的有點迷糊,腦袋沉重的有點不夠用。
修羅將她輕放在了長長的浴台上,看著她在霧氣中迷濛的臉,居然有剎那間的失神。
笙兒,躺在這裡的這張美麗的面容和這個完美的軀體是屬於他的笙兒的。而此時,她的所有,笙兒的所有都只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多好啊……一想到這裡,心裡強烈的那股佔有慾充滿了他的深邃的眼眸。
修長的指尖在她的胸口停住,想要將她裹著的黑衣退去。他的動作輕柔而優雅,以至於腦袋混混沌沌的小軒在當衣料退到胸前,露出了白皙的雙峰才猛然驚醒。
曖昧沐浴:我不是笙兒!(貳)
「我……」「不」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修羅冰冷的視線給制止了。
那沒有一絲情緒的眼眸好像在說,若是想要外面的人不再受罰,就得乖乖的聽我的話。
冷小軒咬牙,「你只要不責罰她們,我什麼都聽你的!」
反正身體早就已經被他看過了,雖然心裡仍有餘悸但是再這樣遮掩著難免有點太過矯情。
哪知修羅仍舊沉默,手卻爬上了她的肩膀,將她緊緊穿回的紗衣又輕輕的褪了下去。輕柔的動作彷彿是在對待一件極其珍貴的寶貝。
直至黑色的紗袍沒有重量的飄落在地上,冷小軒雪白的肌膚在氤氳的水汽裡面顯得誘人無比。
只是,她原本白皙的後背因為上次的鞭傷仍然有著縱橫交錯難看的痕迹。
一刻鐘的時間有時候給人的感覺像過了一年……
在如火的視線下,冷小軒手腳輕微的僵硬。不知道修羅要這樣看著赤.裸的她多久,從來都沒有受過這種待遇的她簡直感覺是在侮辱。
她差點就忘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原本就是喜歡折磨人的惡魔,她怎麼又會在某些時刻把他視為天使?
惡魔和天使,一個地獄,一個天堂,那麼遙遠的幾距離,那麼巨大的區別,她何以會混淆?
正這樣想著,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凌空抱起。
詫異的抬起頭,已經將衣裳拳全數褪去了的修羅抱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浴池裡。
氤氳的水汽滴落在他健碩的胸膛,白皙而性感的肌膚讓女人都嫉妒,銀白色的長發隨意的飄散在胸前,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唇角緊緊的抿著。
這樣的修羅,讓人看起來,居然會……心疼。
將她輕輕的放在水裡,冷小軒在浴池裡面站著,修羅就在她的身後,身下是灼熱的堅挺對著她的臀部。
她心跳的看著前方,卻不敢有任何舉動,生怕惹惱了他,連累外面跪著的一群婢女遭罪。
她感覺到修羅的手,輕輕的幫她清洗著後背,溫柔而曖昧,「似乎每個人的生命看起來你都很在乎?」他輕咬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低語。
冷小軒只覺得渾身一次顫,卻不知道修羅話語中的含義。
「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你也會像緊張他們一樣,緊張我嗎?」
看似很隨意的問題可是從他的嘴裡說出,居然還帶有一絲憂鬱?
冷小軒晃晃頭,她覺得自己這幾天一定是太累了,對,就是太累了,所以才會對修羅有各種不應該出現的情緒,疼惜?愧疚,難受?天啊!哪一樣都不是應該在這個惡魔身上所有的情緒啊!
「怎麼不說話,恩?」
不知道何時,他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修長的指尖勾起了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緊張你?」冷小軒輕笑,「至高無上的楚州王,會稀罕我這個小小的女奴的緊張嗎?」
她以為他會生氣的,卻沒有想到他卻突然一把將她抱進懷裡,擁抱和他的主人一樣,充滿了霸道的氣息,冷小軒幾乎是下意識的掙扎,身體卻在聽見他吐出的三個字時剎那間的僵硬起來——「我稀罕。」他說。
當她愣住了的時候,修羅已經早已經將她放開,看著她的眼睛在水汽中像小孩一般的茫然時,卻比平日那個張牙舞爪的小野貓要可愛的很多。
「笙兒,你真美。」修羅讚歎著,「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美。」
「笙兒……」就像毒蛇一樣不該出現的名字猛的驚醒了冷小軒,她突然推開了修羅,大退了好大一步,「我不是什麼笙兒,你看清楚了,我是冷小軒,不是你們所謂的什麼笙兒!」
氣惱的情緒來自何方無從知曉,只知道曾經楚夜澈在親吻她的時候喚的也是這個名字。
笙兒笙兒,為什麼他們都要把她當成那個什麼該死的笙兒,她不是別人的替身,她更不想別人抱著她的時候其實只是把她當成是對另一個人的撫慰。
然而憤怒中的冷小軒自然忽略了自己矛盾情緒的由來。
修羅不應該和楚夜澈相提並論,她更不應該因為修羅抱著她嘴巴里在呼喚另一個人的名字而生氣。
「不,你是笙兒,你只是屬於我的笙兒!」
修羅也被惱怒了,笙兒為什麼說自己不是笙兒,她是的,是的,只是他一個人的!
「我說了我不是!」冷小軒擰著眉,「笙兒笙兒,你們若是真的喜歡這個女人,就去找啊,幹嘛總是對著我叫她的名字,我不是笙兒,我是冷小軒只是冷小軒!!!」
憤怒的一吼,冷小軒只覺的頭部突然一陣劇烈的疼,太陽穴間一陣翻雲覆雨,「啊……疼……」
她無措著幾乎要跌倒在水裡,修羅眼見手快的將她扶住,緊張的問,「笙兒,你怎麼了?」
冷小軒沒有回答,事實上她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世界彷彿剎那間掉進了黑暗,她看見了一個俊美的男子和一個美貌女子相依偎的背影,他們坐在天邊,看著銀河。
男子說,「笙兒,真的決定了不管一切都要在一起嗎?」
「恩,是的!」
「真的愛的那麼深?」
「是的。越來越深。」
「我也是。愛你,直到世界的盡頭……」
「我不會讓自己死在你前面的。」
「我知道。我也不會。」
「傻瓜。」
「這樣的痛苦我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去承受啊。我的愛人……」
最殘忍的懲罰
「笙兒,不要嚇我,你怎麼了?」修羅關切的臉孔卻在冷小軒無意識的那個「澈……」字裡面全然崩解。
又是楚夜澈!
該死的又是楚夜澈!
修羅野獸般的低吼了一聲,將唇緊緊的封住了那張讓他惱羞成怒的小嘴。
他的笙兒叫喚出來的只能是他的名字,只能是他修羅的名字。
冷小軒由於突然的缺氧而猛力的掙紮起來,卻看不見修羅眼睛里的憤怒,那是來自千年的恨,崩塌於一瞬間。
修羅的指尖只是在她的背上輕點了點,冷小軒瞬間全身動彈不得掙扎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修羅。
頭不疼了,卻看見了他眼中嗜血的恨。
再一次的被抱了起來,冷小軒被仰面平放在浴台上。
修長的指輕挑起她尖瘦的下巴,她的身體因為他的碰觸輕微的顫慄。
每一次只要從她嘴裡叫出澈這個字,修羅就會變成惡魔一般用恨意的眼神盯著她,彷彿想要用眼神將她撕碎。
說不怕是假的,但是在這麼一個性情多變的惡魔身邊,她應該習以為常的不是嗎?
她苦澀的微扯嘴角,原本還會對他產生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全部化為烏有,其實她,何嘗不應該恨他呢?
她感覺到他的指尖從她白皙的脖頸游移到嫩滑的肌膚。
「你現在的表情,就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見的一樣,倔強,冷傲和無用的反抗。」修羅道,「也許這才是我們之間僅有的相處方式?」
冷小軒看著他,卻答非所問,「我原本以為電視裡面放的點穴的功夫都是假的,原來在古代真的有,還巧不巧的讓我中招了。」
修羅卻不怒反笑,「就是這種表情,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他嘴角在笑,臉上卻融不進任何的笑意,接著,只見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白玉的瓶子,瞥見冷小軒眼神一緊。
她,也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了嗎?
「該不會,又要對我下春藥了吧?」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心裡雖緊張萬分,表面上卻像是在問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原來,對於那件事,你一直很忌諱?」修羅輕笑,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的笑,「不過你主動的時候,真的很撩人啊?你說楚夜澈看見你在我身下如此撩人的樣子,會怎樣呢?」
冷小軒的臉,瞬間繃緊,緩緩的,唇角又揚起,「你得到的只不過是我的身子,就這麼得意,而澈得到的卻是我的心,他,又何須妒忌你呢?」
修羅似笑非笑,他修長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你知道嗎?楚州有一種葯。它會讓你的身體恢復到出生一般的乾淨……」
聽出了他言語里的怪異,冷小軒的眼睛緊緊的盯在他那張絕美的容顏上。
「可是再怎麼讓身體乾淨,也不能讓你的心回到初始的一層不染。」他迷離的眼睛看著她,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個輕吻,「……知道這瓶是幹什麼的嗎?」他拿起手上的玉瓶,「楚州王宮裡最珍貴的玉露,可以始你的容顏永遠年輕,即使毀了容,也能讓死去的舊皮復生。」
修羅淡淡的笑,手卻突然一用力,將不能動的小軒翻了一個身子,趴倒在了浴台上。
他的手指在她背後的傷痕上劃出一個長條,輕聲說,「你背後的傷疤,很醜。這裡……曾經被其他男人碰過的地方……我不喜歡……」
寒氣隨著他的手指的撫摸漸漸的從背脊上而起,冷小軒側臉警覺的盯著他,「你想幹什麼?」
「我很樂意看見你現在的表情……害怕的表情……」修羅拿著玉瓶,輕輕的將蓋子旋轉開,「你應該要知道,需要換膚的前提是,玉露將你舊的皮膚啃噬掉,你才能長出新的,而在這個過程中……」他眼神有意的看了她一眼,「可能會很疼……」
話剛一落,還沒有等小軒開口,只覺得背後一陣冰涼,然後是蝕骨般的疼痛。
玉露一遇到皮膚,就飛速的在四周蔓延開,像是貪吃的小蟲,一個個的將她的肌膚啃噬掉。
血很快的就從背脊上流到了雪白乾凈的浴台上,冷小軒咬著牙疼的幾乎暈厥,若不是被點了穴,她必然將疼的在地上打滾。
「嗚……」她忍不住發出疼痛的聲音,這種要命的疼絕對不比用鞭子打在自己身上好過,甚至還要疼痛幾百倍。尤其是疼痛中還帶著酥麻的折磨讓她簡直想要抓狂。
「修羅,混蛋!」她咬牙切齒的罵著,「你這個惡魔,惡魔!……啊……」
「我是惡魔。」修羅冷冷的看著她,然後邪惡的笑,「果然是楚州最寶貴的葯,你看,它吃的很快樂呢!」
「你這個變態!嗚……」
疼痛讓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卻因為被封鎖了穴道而動彈不得。
這種比死還更痛苦的折磨讓小軒幾乎想要咬牙自盡。
像是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一般,修羅的手猛的抓緊了她的嘴,將一塊碎布塞在了她的嘴裡,
「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可不能死!」他殘酷的話語聽在冷小軒的耳朵里簡直是最大的諷刺,一個人若是連死都不能……她還有什麼是自由的?
冷小軒的狠狠的盯著他,毫無掩飾自己嚴重的怨恨。
而修羅卻似沒有看見一般,「你說,若是我每天在你身上用一瓶,會不會有一天將你的心換乾淨呢?」他的臉上閃現出的是肆虐的狂意,「玉露雖然是最珍貴的葯,但是如果能將你的心洗乾淨,我不會心疼的……你放心,我不會折磨你很久的,一切全掌握在你的手中哦,笙兒……何時,你能將楚夜澈在你心中融化的一乾二淨,何時就是不再受玉露折磨的時候……笙兒……你是屬於我的,從頭到腳,從外到心,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屬於我的!」
他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陰冷無情……
我要殺了你!
冷小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只是睡的地方已經不是修羅的寢宮。
四面都是金色的銅鏡,刺的她眼睛生疼,她全身赤。裸的趴在一張大床上,仍動彈不得,沒有蓋被子昏迷了一個晚上卻不會冷。
她瞧見了銅鏡里的自己,背後已經沒有縱橫交錯可怕的傷痕,就如修羅所說的,她背上的肌膚猶如出生嬰兒般的柔嫩,僅僅是看著不用碰觸就能夠感覺那皮膚的光滑程度。
「美嗎?」冷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冷小軒的眼神下意識的看去。
不知道在銅鏡旁站了多久的修羅,手中又拿著昨天那個可怕的玉露瓶。
冷小軒閉上眼睛,連口都懶得開。
「怎麼一醒來就一副不願意看見我的表情?」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了她的身邊,吐納的氣息就在她的耳旁。
小軒被迫的睜開眼睛,直視他邪惡的眸子,「你不會真的想再來一次吧?」她冷冷的問。
「不止一次……」
冷小軒咬唇,身後的痛並沒有因為得到了一個晚上的休息而停止疼痛,雖然沒有昨晚一開始那般的痛徹心扉,但是若是再用那葯的話……她真的不敢想象那種後果。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因為你愛上了楚夜澈……」
「我愛上了他跟你有什麼關係?不要告訴我是因為你也愛我,我記得我們以前並不認識……修羅,我的記憶里可沒有這一號人物。」
「是嗎?」修羅眯起眼,「那麼有楚夜澈嗎?」
「……當然有。」
修羅突然冷冷的一笑,「這句雖然是實話,但是我一點都不愛聽……難道你忘記了嗎?我說過,你的這裡……」他修長的手指著她的心的位置,淡淡的說,「一天留有楚夜澈這個人,那麼你將要受到玉露的懲罰就多一天……」
冷小軒口中的變態幾乎就要說出口,卻突然笑了。
「修羅,你該不會在吃醋吧?」
「吃錯?」
小軒曖昧的笑,「如果不是吃醋,你為什麼那麼在意我是不是愛著澈呢?……或者你在嫉妒自己的哥哥?」
「我不嫉妒。不過我恨他。」他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她,「連同你一起……」詭異的笑容突浮現在他嘴角,「……如果說吃醋的話,也可以,就當是我懲罰你的理由……笙兒,我們要開始了……」
冷小軒的微笑,僵硬在嘴角。
「這次,換哪裡呢?」他將小軒的身子翻了一個身,眼睛放肆的在她的身體上游移。最後停留在她的臉上,「你這裡……」他撫上她的臉頰,喃喃的說,「曾經也被楚夜澈撫摸過吧……」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直的竄進她的心裡,冷小軒目光閃爍的盯著他,聲音幾乎是顫抖的,「修羅,不要……不要這樣對我!」
「害怕了嗎?寶貝……我不會傷害你的。」看著可怕的瓶子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冷小軒害怕的心臟幾乎要停止,
「不……不要……不要……」
全身都被點了穴道讓她的身子無論如何掙扎都紋絲不動,只能像是任人宰割的羚羊一樣的等著死亡的降臨。
「為什麼要害怕呢?……你知道嗎?楚州有多少女子想要得到這種玉露,它可以讓你的臉變得更美麗,更迷人……為什麼你不要呢?」
她不要什麼美麗迷人,不要不要,那種嗜心的痛苦她不想再嘗試,一點都不想!
可是……老天沒有聽見她的求饒,修羅更是無情的抓住她的臉,將瓶子里的玉露分別倒在她的左右臉,和額頭下巴上。
液體一碰到肌膚就開始腐蝕,美麗的臉開始變得扭曲,完全看不見以前的樣子,像是被毀容一般的恐怖。
額頭上,冷汗不停的在留,冷小軒疼的尖叫了起來,「將來你落在我手裡,我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
「我很期待那一天。」她的威脅一點都嚇不到他,修羅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直到將玉露全部倒在她的臉上。
「嗚……」
冷小軒疼的掉出了眼淚,眼淚不停在凝聚在眼眶中然後不停的往下掉。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眉毛幾乎要皺在了一起。嘴唇被她迅速的咬出了血。
修羅急忙將她的嘴巴掰開,將自己的手臂放了上去,「不要咬傷了自己!」
人在痛苦的時候,恨意更濃,修羅的手臂上很快的就傳來了劇烈的疼,冷小軒像是瘋了一般的死咬著他,「修羅我恨你我恨你!啊……」
手臂上的血從她的唇間滑下,伴隨著臉上被玉露腐蝕的血絲混淆在一起滴在了床上。
被咬著的人卻一點都不覺得疼似的。修羅靜靜的看著她,臉上竟有滿足的神色,「恨我,也罷……至少你的心裡有我。」他輕嘆,「你一定覺得我狠心,可是……我真的找不到辦法讓你忘記澈……怎麼辦呢……笙兒……忘記他……忘記他啊……只要忘記了他,你就不要受這麼多的痛苦,忘記她我會好好疼你的,笙兒笙兒……你聽見了嗎?」
「嗚……惡魔……啊……」臉上傳來的劇痛使她的聲音幾乎變成了嘶啞的悲鳴。
纏繞在身體上的髮絲,很快的就被汗水給浸濕。
「殺了我,殺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如果她的手能動,她幾乎會狂抓著自己的臉,不要受這種痛苦,不要!她寧願死!
只是連死神都不是站在她這邊的,修羅輕笑,另一隻手撫上她白嫩的玉頸,「笙兒,你是我的寶貝,我何以捨得殺你啊……」
「你不殺我,我要殺你,我要殺了你!」冷小軒的聲音幾乎是破碎的。
「殺我?」修羅揚眉,聲音卻開始變得冰冷,「不……我的笙兒怎麼能殺我呢?不能,笙兒可不能殺我,我愛你啊……傻瓜……你怎麼可以捨得殺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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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太殘忍了啊?應該不會吧,呵呵呵……怎麼米人留言呢,55555555
我恨你們所有的人
「嗚……」在玉露的摧殘下,冷小軒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不停的吶吶著,「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粗啞的嗓音裡面是絕望的喘息。而那張幾乎是看不見的臉此時已經慘不忍睹。
很快的,她便徹底的昏迷過去。
修羅從她的口中將手臂抽回,手腕上的血還在不斷的滴,他卻毫不在意。
被血水混合的牙齒印深到骨髓。
冷小軒的臉上被玉露吞噬完的舊夫迅速的在更換,不斷有新的肌膚重生長出來,而這,需要花上很大的一段時間。
這個房間是適合玉露生長的環境,有如春天般的暖和氣候,可以讓她的肌膚受到更好的照顧,這也是冷小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緣故。
然而,修羅對於這點,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他輕輕的俯下身,唇落在她的鼻尖,留下一個輕吻,「睡吧……笙兒,好好的睡一覺……否則,下一次,你怎麼承受的了呢?」
……
冷小軒在未來的時候早就看過韓國的女人為了整容把自己變得更美,不停的抽脂,拆骨,只是看著雜誌上的一些圖片就令人毛骨悚然,她不知道那些痛有沒有玉露這般,但是這幾次玉露的折磨已經讓她幾乎沒了抗拒的勇氣。
這些天,她什麼都沒有吃,身子迅速的瘦了一大圈,雖然餓,可是全身疼的什麼都吃不下去。
然而就算這樣,修羅也會逼著她喝難喝的葯,說是補充體力的,她不依,他便用嘴喂,非逼她喝下不可。
修羅說到做到,只要有一天她不忘記澈,他就不會停止對她的折磨。冷小軒終於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徹底的惡魔。
每天的痛苦在不停的持續著,背,臉,脖子,肚子,小腿,只要能看見皮膚的地方都被重新洗凈過,然後是不停的早重複,背,臉,脖子,肚子,小腿……
「嗚……」不間斷的折磨,就算意志力再強的人也會支持不住。
咬著唇瓣,冷小軒好想將指甲掐進自己的肉里,好痛,真的好痛。
然而身邊的人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卻一派悠然撫摸著她潔白的小腿說,「笙兒,你看,重新生長出的皮膚多麼美,不知道這樣反覆的生長,會不會更美呢?」
痛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的冷小軒眼睛里有的只是恨,半閉的星眸告訴人們她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笙兒,你變得更美了。」唇角微微的上揚,那是惡魔臉上極少出現的微笑,「笙兒,告訴我,你忘記了他嗎?澈是誰?你忘記了他嗎?」
冷小軒幾乎要在這地獄般的折磨中失去了理智。她緊緊的皺著眉,身體依然僵硬的不能動。半睜開的眼眸看著眼前的那張臉。
那張熟悉的臉,那張美麗的臉。
曾經那麼的溫柔,一顰一笑都深深的讓她淪陷。
為什麼,現在變成了可怕的修羅……為什麼他不要她了,為什麼看見她這麼痛苦的樣子,他卻始終不出現。她以為自己可以等到了,忍受了那麼多的折磨不過是還相信王子最終會來救她心愛的公主的,可是……為什麼他不來,為什麼!
恨意在她的心裡肆意的滋長,冷小軒疼的尖叫,「忘記了,我忘記了他,楚夜澈,我恨他,為什麼不來救我,我恨他!」她絕望的瘋狂,美麗的臉上的絕望的扭曲,玉露在她的頸項間不斷的腐蝕著她的皮膚。
為什麼她所相信的人都不在她的身邊,為什麼那麼那麼的相信,都要背叛,為什麼穿越過來要受到這種折磨,她究竟做錯了什麼,那麼的不可原諒……
「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所有的人,我恨!!!」她的眼神開始變得渙散,心裡的痛要勝過身體上的百倍,瞪大的眼睛盯著天花板,不斷的咒罵。「惡魔,惡魔,總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上,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修羅的手有點僵硬,卻在聽見她說恨楚夜澈的時候得到了一絲安慰。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輕輕的說,像是怕吵到什麼似的,在她的耳邊小聲說,「我的笙兒不捨得殺我的,就像我不捨得殺笙兒一樣……」
而冷小軒早就失去了理智,有罵語不斷的從她嘴裡尖叫出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身體上的痛減少一般。
手掌稍微用力的擊在她的後腦勺,冷小軒的聲音噶然而止。
「就到這裡吧……」
昏迷前,她彷彿聽見一個聲音這麼說。
修羅起身,將昏迷中的冷小軒抱了起來,在她*****的身上披上了擱在一旁的紫色紗衣……
王的寢宮……
修羅輕輕的將那瘦小的身體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看著她消瘦的臉頰,嘆息,「笙兒,你瘦了好多。」
接過婢女手中的碗,裡面是濃黑的葯湯。
昏迷中的人兒自然不會乖乖的喝,於是,修羅自己喝上一大口,然後對著她的嘴慢慢的餵食。
葯很苦,他記得第一次喂她的時候她幾乎全吐了出來,但是沒有吃任何東西的她必須靠這個才能維持自己的身體。
每天的三次是必不可少的,有時候她昏迷了,他就像這樣喂著她。
此時的冷小軒褪去了痛苦時的張牙舞爪像個小貓咪一樣乖乖的任由自己的主人餵食,這讓修羅的心又溫柔了一點,那是一絲別人發現不到的欣喜,所以他很享受此刻她的安靜和乖巧,那是多麼的寶貴啊……而昏迷中的冷小軒自然更不可能知道。
是你逼我!
再次醒來的時候,冷小軒只覺得寧願自己一直就這麼昏迷著,永遠不要醒來,那該有多好。
不過這個對於她來講似乎也變成了一種極大的奢侈。
她睜開眼,昏昏沉沉中辨別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修羅的寢宮。一轉過頭就看見了修羅坐在床旁穿著王的專屬皇服在批示文件。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來不及細想,冷小軒就急忙閉起了眼睛裝睡,這幾天讓她明白了只要她一醒來,折磨就會不斷的在她的身體上重演。
然而裝睡,卻怎能逃過修羅敏銳的眼睛。
「醒了?」
低沉的聲音很快的就在耳邊響起。
冷小軒被迫的睜開眼睛,卻將臉轉向另一邊。
修羅也沒有生氣,只是關切的問,「笙兒,餓了嗎?這幾天你都沒有吃什麼東西。」
對於性情多變的修羅再次的叫自己笙兒,冷小軒已經習慣的麻木了,也懶得理會。不過她的肚子真的很餓了,幾乎到了前胸貼著後背的程度了。
修羅很快的便喚人端來的膳食,很豐盛,比以前只能喝粥的時候更加的引起了她的食慾。
冷小軒吞了吞口唾液,眼睛閃亮的盯著眼前的食物,人在極餓的時候總是顧不了多少的。
修羅看見她的樣子,不由的會心一笑,貪吃的笙兒很可愛呢!
將她扶坐在床上,他親自將膳食一個個擺在了她的面前。
冷小軒餓的慌,伸出手就要抓東西吃,可是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一點力氣都沒有,修羅失笑,將她不安的小手抓住重新放進被子里以免著涼,然後端著飯菜,道,「我喂你。」
細心的盛了一勺飯菜送到她的嘴邊。此時的冷小軒已經極餓,再也顧不了跟眼前的人對抗了,張大的嘴就將一勺飯菜包進了口中。
修羅再次失笑,「吃慢一點,不要噎到。」
站在一旁的婢女一個個眼珠子都掉了下來,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王,腦海里都不約而同的想到,這是她們的王嗎?是那個冷傲疏離,令人不敢接近,連瞧一眼都不敢的王嗎?他絕美的臉上的那蕩漾的分明是微笑,是從來都沒有過除了冷漠的表情之外的微笑啊……
於是宮中又傳開了,王笑了,王還親自喂她寢宮的寵姬用膳呢……
由於吃的太快,冷小軒不小心被噎的難受,修羅忙喚人端了水來,讓她順著自己的手一口一口的將水喝完。修長的手還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讓她能夠順暢一點。
至始至終冷小軒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猛吃猛吃,像是想把這幾天沒有吃的東西都補回來一樣。
直到吃到了最後很不優雅的打了一個飽嗝才善罷甘休,
看著基本上都被消滅完的食物,一旁的婢女再次瞪大了眼睛將盤子全收去,心中不免感嘆,王看中的小姐怎麼變得這能吃?
「飽了嗎?」修羅接過手巾將小軒嘴邊殘餘的食物都擦乾淨。
冷小軒卻偏過頭不理他。
只見修羅很無辜的聲音再次傳來,「笙兒好狠心啊……吃完之後……」手指輕易的將她的下巴挑轉過來,「就不理我了,恩?」
冷小軒朝他翻了個白眼,仍然不說話。
變態的心情似乎還是很不錯,並沒有生氣,卻是湊了過來,深邃而絕美的眼睛盯著她頭皮發麻。
「笙兒變得好美。」說完,唇就吻了上去。
冷小軒拚死了想掙扎,可是身上還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剛才還以為是餓了的緣故,而現在猜想著大概又是變態在她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既然不能動,她也只能任由上面的人肆意的席捲自己的唇瓣,舌頭輕易的挑開了她的貝齒,佔領她的甜蜜。
直到幾乎不能呼吸,冷小軒才發出了抗議的低鳴。
修羅不舍的在她的唇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啄,低嘆,「笙兒,好甜。」
冷小軒緊緊的抿著唇瓣,眼神里是說不出的厭惡。
「還是不說話?」修羅的聲音開始變的有些冷,「笙兒……是在生氣嗎?」
「……」
「笙兒,不要逼我……」
「……」
「後果不是你能想的。」
「……」她終於轉過頭,清冷的眸子直直的與他對視,最後仍舊什麼都沒有說,恨恨的調轉過頭。
如驀然被刺了一劍,修路身體瞬間僵直,冷然道,「笙兒!跟我說話!」
冷小軒咬著唇,死活不說。
嗜血的紅在修羅眼中徹底爆發,他冷哼,「好,很好,想用這種方式來抗拒我是嗎?」他的手倏地掐上了她的脖子,「笙兒,不要怪我,是你逼我的!」
感覺到了修羅的怒氣,掐著她脖頸的手幾乎將她窒息。
此刻她才猛然的想起了眼前這個惡魔的殘忍,害怕的心開始在心裡肆意的增長,她不應該惹怒他的,不應該的。
人本能的求生意志讓她掙扎的想要逃避再次的傷害,渾身的乏力卻讓她連踩死一隻螞蟻都變得困難。
只聽「嘶」的一聲,修羅殘忍的將她的被子全部撕裂,唇,狠狠的吻上了她胸口前的凸起。
劇烈的痛苦和快感敏銳的傳達到她的神經,冷小軒悶哼一聲。
識相的婢女早就關門而出。
空蕩的寢宮裡就剩下她和一個折磨她的惡魔。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修羅的眼眸中是可怕的殷紅,還位等冷小軒反應過來,他的吻就開始遍布她的全身……
折磨.難受.後悔
冷小軒渾身沒有力氣,想推開身上的人幾乎是妄想。
漸漸的,修羅熟練的挑弄很快就讓她原本虛弱的沒有一點抵抗能力的身體投降。他滿意的看著小軒迷惑在他指尖的撫弄中,唇來到了她的耳垂,將她的耳垂整個含進了嘴裡,
「笙兒,舒服嗎?告訴我,你舒服嗎?」
冷小軒半眯著眼睛迷亂的表情在他身下可愛極了。
重新長出的皮膚嫩滑的讓他愛不釋手,「笙兒,你是我的,從現在開始,你全身上下每一個部分都是我的,不要怕,不要顫抖,我會很溫柔很溫柔的……」
溫柔的低語著,像是愛人間燭火燎原的耳語,朦朧而曖昧。
冷小軒的意識在漸漸的迷失,當他俊美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時,指尖同時的掐上她已經挺立的小櫻桃,滿意的感覺到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
「笙兒告訴我,你想要嗎?」他曖昧的在她的耳邊引誘,「告訴我,你想要嗎?」
理智已經全部崩潰,冷小軒的眼角出現了眼淚,緩緩的順著臉頰滑落在枕頭上。
唇,吻掉她脆弱的眼淚,修羅心疼的聲音在說,「寶貝,你在哭什麼呢?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乖不要哭,告訴我,你要嗎?」
「嗚……」冷小軒發出了微弱的哭聲,夾著讓修羅滿意的語調在說,「要……我要,嗚嗚……」
她控制不住身體里的欲~望在不停的燃燒,不安的身體在修羅的懷裡扭動,理智已經變得可笑而又遙不可及。
「乖……笙兒,求我,求我要你……說你求我……」溫柔的說出殘酷的語言,修羅狠狠在咬上了她粉嫩的酥胸。
充滿磁性的聲音低沉的在她的耳邊魅惑著,冷小軒感覺身子里彷彿幾千幾萬隻螞蟻在爬,難受而又得不到解脫,空虛的寂寥好似在痛苦與掙扎的邊緣盤旋。
「嗚……」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嘴裡說著自己也聽不清的話,「求你……我求你……」
「求我什麼呢?」惡魔仍然不想讓她輕易獲得解脫。
「求你……求你要我……嗚嗚……」
「乖,笙兒……好乖……」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進入了她的身體,痛苦和快感幾乎想小軒淹沒。
她痛苦的呼喊出聲,「啊……嗚嗚嗚……」
「叫我的名字,笙兒,告訴我現在在你心裡的人是誰,叫我的名字……」
她的身體被殘忍的摧毀著,冷小軒的聲音幾乎是破碎的,「修羅……修羅……」她在叫,叫那個她最恨的惡魔的名字,那是她想千刀萬剮,像丟進萬惡的深淵裡面折磨的惡魔的名字。可僅僅是在這剎那間卻讓她感覺到一種意外的幸福,那種幸福讓她在高高的雲端漂浮。
「修羅,修羅,嗚嗚……」
分不清臉上的是汗水還是淚水,冷小軒的手無力的垂在床單上,任由身上的人不斷給她帶來她想要的。
真的是她想要的嗎?無從得知,這一刻她不想再做無畏的抵抗,不想再去想可笑的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她從來就不是公主,她只是一個什麼也不是的玩具,是惡魔擺在手心裏面反覆捉弄的玩具。
此時此刻她才自己是如此的沒用,一切的自傲只不過是別人眼中可笑的掙扎。
就像看著離開了水的魚還在拚命的掙扎想要生存一般。
只是,她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沒用的身體,沒用的理智,沒用的冷小軒。她只不過是什麼都做不到任人宰割的冷小軒。
……
她又昏迷了,不知道是第幾次的昏迷,大概已經數不清了吧……
夢裡面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她看見了她的家,未來的那個家,爸爸笑呵呵的樣子,和媽媽溫柔的樣子。
她是爸爸媽媽手心裡捧著的寶貝,她看見了爸爸做了她最喜歡吃的紅燒肉,一桌子都是她最喜歡吃的東西。
她看見了媽媽捧著生日蛋糕,為她慶祝又長大了一歲的生日。
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小軒好想你們,好想你們。
如果你們知道小軒被別人欺負,你們一定會很心疼的吧?
小軒想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可是小軒什麼都做不到,嗚嗚……什麼都做不到……
……
高燒中的冷小軒睡的很不安穩。
修羅坐在床沿邊,緊緊的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
婢女不停的端來冰水,不斷的換洗著濕巾冰敷在她高燒的額頭上。
寢宮裡面是死氣沉沉的氣息,沒有人敢說話,一大群御醫顫抖的跪在寢宮外,隨時等待宣傳。
冷小軒蒼白的嘴巴不斷的喃喃自語。
修羅的臉上是痛苦的表情,他輕輕的拍著她因為高燒而泛紅的臉頰,不斷的在試圖將她喚醒,「笙兒……你看著我,笙兒,你醒醒……」
冷小軒的眼眸半睜了睜,嘴巴裡面在叫,「爸爸……媽媽……」
有眼淚不間斷的從眼角流下,總是擦完了又流出了新的……
這樣的冷小軒讓修羅感到害怕,他怕她就一直這樣昏迷了,就這樣再也睜不開眼了。終於開始後悔了,眼前的女子終於讓他這個楚州至高無上的王,後悔了……
只因為他害怕,害怕可能會因為這樣而失去她,笙兒……不,他不能失去笙兒,他的笙兒。
追逐
冷小軒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裡面有兩個如神一般俊美的男子。有帝釋天,有阿修羅,還有跟她的容貌一模一樣的木笙兒。
睜開眼睛,冷小軒以為自己還在夢中,因為她看見了本應該關在天牢里的裴洛宇。
裴洛宇驚憂的俊臉就在眼前,他穿著王宮裡面侍衛的衣服,卻仍舊很好看。冷小軒下意識的想起來,可是渾身仍然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當然不知道自己因為發燒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而此時修羅正因為得到裴洛宇從天牢逃脫的消息而趕往那裡。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裴洛宇直言,「如果不行的話,我抱著你吧!」
冷小軒輕輕的點了點頭,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寢宮外的婢女都被****迷昏了,寢宮外的侍衛一個個倒在地上,顯然是被人打傷的。
裴洛宇低著頭,將用被子裹著的冷小軒抱起,「我已經將小微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只要我們去跟她匯合,就可以一起逃出去了。」
冷小軒抬眸看他,聲音因為高燒而有點沙啞,「其實你不應該來救我的,我現在對你們來說就是個負擔……」
「不要這麼說……」裴洛宇低頭看著她一會兒,腳步仍然沒有停,「我是自願的……」
「……」
冷小軒沒有再說話,只是將腦袋靠在他溫暖的胸前,取暖。
閉上眼睛,她仍舊很疲憊。
……
和小微匯合的地方是王宮的一個廢棄的閣樓。
小微看見了他們兩個的影子,急忙跑上前,看著裴洛宇懷裡的冷小軒更是眼淚連連。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幾天,你就瘦成這樣了。」
聽見了哭聲,冷小軒睜開眼睛,對著小微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傻瓜,你哭什麼呢,我沒事呢!」
「嗚嗚……小姐,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小軒失笑,現在還真不是哭的時候。
幸好這個時候還有一個人在——
「好了,小微!」裴洛宇及時的打斷,「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馬準備好了嗎?」
「恩,好了。」意識到現在的情況緊急,小微連忙擦乾眼淚點點頭,帶著他們來到了馬前,「我只能弄到這一匹,多了的話,馬廝會懷疑的!」
就只有一匹……
裴洛宇皺著眉,「那你們都坐前面吧,我架馬!小微你先上!」
「恩,好的!」
王宮裡的婢女在選秀的時候都是經過騎馬訓練的,所以騎馬對於小微來說並不陌生,很快的她便上了馬,伸出手,想要跟裴洛宇一起將冷小軒抱上去的時候,卻被她阻止了,
「裴洛宇,我坐你後面……」
「那怎麼行!」他當即就拒絕,「你身體這麼虛弱,很容易從馬上掉下來的!」
「是啊,小姐,要不然你坐前面,我坐在最後?」小微也焦慮不安的說。
冷小軒搖頭,對這方面卻特別的堅持,「不……如果你們不聽我的,我就……不走了!」
裴洛宇看著懷裡的冷小軒,臉上一味的平靜,眼神卻像要將她看透一般。
小軒低著頭,逃避他的眼神。
空氣有點變質的感覺,只有粗神經的小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好!」
最後裴洛宇點頭。
聯合小微一起將她抱上了馬,然後自己在坐在了她們倆中間。
「小微,你已經確定了出宮的方向嗎?」裴洛宇握著馬繩,問。
「恩!」小微因為在裴洛宇兩臂之間,心跳的飛快,臉頰也不禁通紅,點點頭說,「往西南方向走,那裡晚上侍衛已經被我用藥迷暈了!」
「那好!」裴洛宇點頭,對著身後抱著他的冷小軒輕問,「你撐的住嗎?」
小軒將頭靠在他強韌的肩膀上,輕輕的點點頭。
裴洛宇掌著馬鞭,用力一打。當下殺出了王宮。
後門的侍衛果然全部被小微迷暈,一個個睡的東倒西歪,裴洛宇很輕易的就衝出了王宮。
出了宮門,身後便響起了雷鳴般的馬蹄聲。
知道他們的蹤跡已經被修羅發現了,裴洛宇的鞭子抽的更快了。
冷小軒艱難的轉過頭,只見身後灰塵滾滾,不遠處,修羅領兵追到,黑色的長袍在空中飛舞。
他騎的很快,身後的侍衛幾乎都要被甩的遠遠的。
雖然王宮裡面的馬品種都是上等優良,但是一個馱著三個人的馬和一個只馱著一個人的馬,相比較之下仍是差距很大。
遠遠的看著修羅的距離越來越近。
冷小軒回過頭,居然藉助裴洛宇的肩膀小心的從馬上半跪了起來。
裴洛宇心知不妙,剛想轉過頭,一雙冰冷的唇便碰到了他的耳敦,「一定……要帶著小微逃出去……一定要哦!」很虛弱的聲音,那麼的近,卻像是來自天邊的遙遠。
裴洛宇楞瞪之際,直覺腰間一空,冷小軒抽出他腰上的匕首,整個人就從馬上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