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第三章
為愛冒險,珠兒狠心出嫁成妃
痴瘋賣傻,四九皇宮賣起豆芽
入宮(1)
京城。
從高大的紅牆下走入市集的第一秒鐘妝妝瘋了。第二秒鐘珠兒也瘋了。
她們倆像無葯可治的弱智兒童的一樣從馬上一躍而下,然後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跑得連鞋子都丟了。
我一個人牽著三匹馬,以最沉穩而低調的姿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我的腳心奇癢手心猛搔,如果不是她們動作那麼快的把所有馬都扔給我,而這些馬如果不是極品紅棕值不少銀子,那麼現在奔跑在前面的弱智兒童,他就是我了。
我也沸騰啊,我也是小地方的人第一次見大市面啊,邊說那滿街的字畫兵器,珠光寶釵,就是一個路邊賣糖葫蘆的都能讓我駐足好半天,而也是那次之後,我養成了見了糖葫蘆就走不動路的毛病。
珠兒與妝妝已經沒有了蹤影,我牽著三匹馬在街上橫行,每到一處都民憤滔天。等到一條街逛完后,在無數人鄙視的目光下,我選擇了靜止在街角一個涼茶店裡。
可就在我剛剛端起杯的時候,街的那一邊大紅門裡,突然閃過一個人影,白襟白裙提把短劍,那背景與扶瑤有九成相似。沒有任何遲疑的,我扔了杯子棄了馬直接從眾人頭上飛過去了!
那白衣姑娘一出現后,四周立刻圍滿了人,他們悄悄地指著驕子議論著,而那女子幾乎是在我腳落下的同時,在下人服侍下鑽進驕子,我站在石獅的後面,側窗中看到她的臉,心裡嘩一下就空蕩蕩的了。
不是扶瑤。雖然側臉與背景像極,但這姑娘的面孔中多了一份稚嫩與華貴。起驕時,街邊所有的百姓下跪,眾聲一辭:送初陽公主。
原來她便是初陽,朱權小時候一直掛在心裡的小妹妹。朱權說兄弟姐妹中,最傳奇的便是初陽。
聽說那時老皇帝正在打江山,結果聽神僧說後山尼庵中第二日一早出生的女嬰可佑他得勝。結果老皇帝是不相信呀,就想著尼庵能生出女兒來?於是當夜就跑到後山坐了一宿,沒想到天剛一亮,那後院就猛地跟著了火似的,紅光衝天霞光萬丈,老皇帝撒腿就往院子里跑,結果就真的聽到了女嬰呱呱落地的哭聲,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有女施主夜半迷呼,在尼庵里產女,可不幸那女子難產死掉了。老皇帝抱著著小女嬰,看著她眉目有神,仿若小仙女,就決定收她為義女,並定下誓約,十五歲接其入宮……
那麼這個時候轎子里的初陽公主,已經得萬千寵愛了吧,那張與扶瑤一樣驚艷的臉,讓我一個早上沉侵在回憶里,失魂落魄的。
返回涼茶店,妝妝捧著大壺咕咕直灌,見我回來一抹嘴巴,說四九,你不知道這京城有多好玩,我就不明白為什麼爹爹做這麼大官,就不舉家搬來這裡!
我懶得理她,坐下來繼續憂傷。等妝妝她喝足了,上來拍拍我肩,咱們這就認親去吧,四九把馬牽出來!
馬?我猛地一回頭,我剛拴在柱子上的三匹馬呢?左右猛一陣看,拽來小二我說我的三匹馬呢?
小二嚇得直后閃,他說大爺,這條街是步行街,不準過馬的,剛才您出去的時候,管街道的衙役給強行拉走了!
啊?我的紅棕馬呀!我抱頭一陣痛哭,哭罷后拉起妝妝的手,我說咱們步行吧,馬已經沒了。
我拉了一下,可妝妝沒有動,我又拉一下,她依然沒動,我回頭我說臭娘們你不是這麼摳門吧!可妝妝的目光已經獃滯了,她上來狠命地掐住我脖子,說混蛋還步行個屁呀。皇帝寫的文書在馬行囊里,我們拿什麼進宮認親?!
被她這麼一掐,我氣都上不來了,要不說這世上誰都能惹,可千萬別惹胖子!我嘶著嗓子沖她吼,那信上什麼內容啊?咱們再寫一份吧!
妝妝鬆了手,說四九你會寫?
我點頭。
妝妝像看到救星一樣,忙從小二那裡找到紙筆,她說我寫,一眨眼的功夫一個認命書就在皺巴又充滿涼茶味的手紙上完成了,妝妝喜得臉上小胖肉都擠到一起,她說四九,大印,這角上還需要有一個大印呀!
這好辦呀!找來一個地瓜,我坐當地開始刻,雖然也沒見過皇帝大印是什麼樣,但基本上應該能想得到吧!
刻完后,我沾了一底子的醬豆腐汁,一哈氣就無比帥氣地印在了手紙正下方。
南瓜印輕輕撥起來,小二和老闆及無數過路人都趴過來看,結果所有都看了一眼,就轟地摔地上了。
整條街市傳來妝妝鬼嚎一樣的哭聲……
那手紙角下的印方,就只有四個字:我是皇帝。
最後的辦法,是我們報了官。
我們隻字不敢提皇帝兩字,只說是丟了一紙家信和三匹大馬。
官府老爺聽著我們的陳述困得真打哈欠,他說為什麼你們倆個人會騎三匹馬呢?
一句話,把我問痴獃了!我一回頭看著眼睛腫成南瓜的妝妝,我說珠兒呢?珠兒哪去了?
妝妝也猛地醒過來,她說不是跟你在一起嗎?進城后我就自己逛去了,沒看到她呀!
我的天呀!這麼一會功夫就丟了一個人!我轟地站起來,我說老爺,馬的事先算了,我們丟了一個姑娘!
結果那老爺依然一臉困樣,說京城香香樓最近正招姑娘,看是不是讓人賣到那兒去了!退堂!
這個官府老爺,讓我跟妝妝一陣頭暈,原來京城的人,是這麼辦案的嗎?
但不管怎麼說,如果珠兒遇了壞人,第一歸宿肯定就是春樓了!我的珠兒呀,你千萬要為了我守住清白呀,要賣也得我賣你呀!!!
香香樓。
每年一度的花姑娘大賽正在如火如荼地開展中,來自京城各個階層的兄弟們在這裡歡聚一堂。秀台上是各種途徑被送來的姑娘,粉擦得比牆厚,正站成一排等客人開價。
我跟妝妝衝進去的時候,妝妝的手裡捏著一大銀票,她說四九,這是我的失誤,如果能錢賣回來,就不要動武了,成為王妃前我要注意身份,但是如果實在用這些錢都買不回來,咱們就……借錢也要買回來!
第一次,我佩服妝妝的做人方式。明明是見死不救的心理,可偏偏說得可歌可頌的。
站在人群最後面,我往那台上一瞄,第一眼就看到珠兒了!雖然這裡是京城,可珠兒那張小臉真的不帶蒙人的,一等一的國色天香呀!
此時正在站在台上,一雙憂傷的眼低低地垂著,真是我見尤憐。
叫價開始了,珠兒的價果真一路飛漲,眼見著成為了本場第一大牛股!這時人群中有一個聲音響起來,我出五萬黃金,贖這位姑娘出去。
眾人的眼刷刷刷看過去,我跟妝妝踮著腳跟一瞅,我心落下來,我說妝妝,咱們外面等著吧,珠兒沒事了。
妝妝也看到了叫價的人,表示認同,跟著我就出去了。
一柱香后,珠珠洗了臉換了衣服跟著那男子出來,我跟妝妝坐在台階上迎接,那男子一眼看到我們,嘴角一彎,說四九兄,別來無恙啊。
一句話又傷著我了,蓮庄那日我就是以這一句跟扶瑤開的頭,卻不想,那一句竟成決別。
我將頭甩過去,點點頭,沐公子無恙啊。
珠兒一臉委屈地看著我,她說哥,我走丟了你就完全沒有知覺嗎?
我哪有啊?我都痛得腸子都生生斷了,不過幸好有沐公子,沐公子你不是有事要辦?這麼快就趕來京城啊?
沐有示點點頭,家父身體有恙,我趕緊回來看看。
妝妝此時一直很安靜,她看看珠兒,又看看沐有示,然後上去抱著珠兒猛親了一口,說妹子你發達了,你遇著一個大票的!
珠兒一臉茫然,我狠狠踩了妝妝一腳,我說什麼叫大票的,你快當王妃的人怎麼說話這麼沒素質啊?
妝妝閉嘴,沐有示應付著無奈的笑笑,說妝妝還是沒進宮啊?遇上什麼事了嗎?
我摸摸下巴,一臉頹廢樣,我們把皇帝那張書信給丟了。
珠兒愕然,看著妝妝正要安慰,就聽沐有示說,如果各位信得過我,明天一早我便將書信找到重新送回來。
我狂一陣喜,沐公子你當真能行?剛問到這,又轉念一想,我說如果要是手紙用南瓜刻大印那就算了,我們下午這麼幹了……我正說著,妝妝就一腳又把我踩了回來,上去握著沐有示的手,說大票謝謝你了,我代表我們全家權貴謝謝你,以後你們家要破產,來投奔我!
沐有示可能這輩子沒見過這麼瘋的婆娘,被妝妝握著握著臉就紅了,他努力地努力地把手抽回來,然後嘴裡小聲咕嘟了一句。
別人都沒聽見,可就我聽明白了。
他說的是:如果我們家都破產了,這個天下也就沒了。
輕輕地這麼一句話,在那個夜裡我卻重新打量了一次沐有示,皮白肉嫩,眉目有神,一雙手白白凈凈,肉繭子都沒一個,很分明就是權貴之後,可他這麼跟著我們,又屢屢打珠兒主意,又是為了什麼呢?
我注意下他看珠兒的眼神,先說他對我們任何人都永遠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可唯獨對珠兒,眼睛一看她,就不會挪地方了,那眼神要是對著我瞄過來,我肯定觸電而亡。
於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大膽決定。
我把珠兒的手交在沐有示手上,我說此行去皇宮,不知道與妝妝是生還是死,這紫金襖也依然線索渺茫,而珠兒我從小當親妹妹疼,就先麻煩沐公子帶為照顧了!
我兩行字說完,珠兒愣了,那種表情又愣又驚喜,她嬌嬌地喊,哥你怎麼可以……
結果還是沐公子,他看著珠兒一臉的嬌羞,輕輕捏捏她肩,然後對我抱拳,承蒙四九兄信任,什麼時候你與妝妝穩定了,我將珠兒送進宮便是!
得,我舍了一個珠兒,卻真的套出一張大票,一個隨時送入宮中,你沐有示的能耐在這紫禁城裡就沒幾個人能比得過了吧。加之對珠兒情份又深,這一險冒得實在值得。
我握握他的胳膊,帶著妝妝離開。
身後的珠兒和沐有示就一直站在那裡目送什麼,直到我們走了那麼遠,都沒有聽到珠兒不捨得叫我一聲哥。
姑娘大了,果真是靠不住的吧。
十幾年的情義,還是比不上那黃金五萬加一張萬人迷的小白臉來得有效應呀。
入宮(2)
妝妝與老皇帝的洽談成功,意味著我們的皇宮之行打響了第一炮。
當日的金鸞殿上,我與妝妝成了最風雲的人物。
妝妝由寧不義之女搖身一變為寧王妃,而我也由斧頭幫老大成為宮中最華麗最壯觀的馬廄現任總馬倌。
這結果多少讓我有些難過,這再華麗再壯觀的馬倌不還是馬倌嘛?再好吃的饅頭不還是饅頭嘛?
可是妝妝卻不這樣想,當晚皇帝御賜的寢宮裡,一個馬廄和王妃喝得酩酊大醉,妝妝說四九,你要珍惜這次機會,你想想整個皇宮的馬都在你手上,你讓東它們不敢北,你給吃葷的它們不敢要素的,加之草料、日常保養這些費用那不是你報多少給多少的?她搖搖頭說四九,宮外你是我老大,進宮你得聽我的,這宮場的一一二二,我比誰誰都清楚!
聽妝妝這一說,我也頓時感覺茅塞頓開,敢情是個賺錢的活來了?我磕磕酒盅子,我說那以後咱們倆見面就沒這麼痛快了,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要選馬,找我就行了。
妝妝晃著酒壺就過來給我干懷了,她醉眼迷離看著我,說四九,朱權他不喜歡我,有時候我真希望你是朱權,就你對扶瑤那一桶深情,我都受感動,她拽著我的扣子,說四九,我這麼對朱權,他能感動嗎?
我扁扁嘴,朱權不是我啊,我長這麼大見的第二個女人就是扶瑤,你明白那是什麼感覺嘛?就好比天眼一開,哇塞!女人!就這感覺,所以是打死都忘不了的。
妝妝一聽我這表現手法,眼睛都直了,她說四九,我就佩服你這點,死貓都能讓你說的怕了耗子,她摒掉宮女,把我耳朵拉嘴邊,為了你的扶瑤,本姑娘今天幫你找紫金襖去!
我一看她那德行,我說得了,明兒吧。
妝妝搖頭,不成,別看這宮裡美的,其實就是一個籠子,今天剛進來待遇好,沒人看著,以後每一天你我都是閉路電視的鳥,你懂不?她晃晃悠悠地走到床前,拉起一條床單就給我扔來,披上,夜行衣!
其實我覺得我這頭也挺暈的,可妝妝比我更昏,雪白的床單還夜行?我就崩潰了,我直接脫了外衣,穿著秋衣秋褲,我說我就這身吧,好幾月沒洗了,黑黑的,比較隱蔽。
妝妝也顧不上看我了,自己披了一個床單就跟我從後窗跳出去了。
皇宮大大的園子里,她的手攬著我的腰走前挪,說哥,再背一次,什麼線索來著?
要尋紫金襖,宮城七柳圓月向下……我早說過我這腦子杠杠的。
妝妝抬頭看看月亮,又看看我,說哥,我說句真話,你給分析分析,你說沐有示那小子什麼來頭啊,他是不是壞人呀?就說今早給咱們找回來那書信,早不是我一開始那封了,那上面皇帝的印子都是現蓋的,都濕乎乎的……
啊?那早上你怎麼不說啊?如果是這樣,再結合沐有示出手的闊綽,基本上我們可以斷定,他是一個有團伙有計劃的辦假證團體……
妝妝一個小耳光給我抽過來,她說四九,以後不能常常見面,你機靈點,別這麼傻了。
我傻,對於沐有示那身分我早有懷疑了,要等著你給線索咱們倆都讓他玩死了,現在他沒有出手,那最好的辦法就是他靜,咱們比他還靜!
妝妝點頭。可這一點頭,才發現我們已經走到後花園的中正間了,邊上一隊隊御林軍一二一的走過去,我正想著這七柳橋在哪兒呢,就突然看到幾十米外一隊御林軍正嘿咻嘿咻往這邊過來……
而妝妝還披著雪白床單在邊上犯困呢,像我們倆這裝扮不管怎麼編都沒個好的,於是我一狠心,拉起妝妝就直接跳進旁邊的湖水裡。
正在秋天,那湖水叫一個涼呀,因為妝妝沒有任何提防,一進水就直接嗆了,看著她血盤大口要呼喊,騰出手來去堵已經來不及了,我一咬牙一閉眼,直接把我性感的小嘴唇就貼她嘴上去了。
我鼻子閉了氣,運作內功將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地給妝妝嘴裡送過去,說也怪,剛剛還覺得刺骨的湖水,因為我們倆這一親,周身熱乎地跟溫泉似的。
妝妝也估計明白了情況,安靜下來,湖水上邊御林軍一二一二的走過去,那燈籠光漸漸遠了,我才拖著妝妝爬上來。
兩個渾身濕淋淋地人就那麼站在月亮下面,風一吹呼呼地冷,妝妝的頭髮上掛著水珠,一串串往下淌,我以為她要扯開嗓子罵我流氓呢,結果她特安靜,看著我,一句話沒有。
最後還是我挺不住了,我說妞呀,這宮裡有沒有廢棄的屋子,咱們倆得烤烤火呀。
妝妝一手捂著嘴巴,一手向後一指,聲音跟鬼上身似的:那邊。
於是兩個一路躲躲閃閃地衝進了偏僻地不能再偏僻的屋子,這屋子裡一切東西俱全,要不是屋黑著桌上還有一層厚厚的土,都看不出來是舊屋。
我們倆點了火,把衣服都脫下來,披著這屋裡的被子和褥子坐地上開始發獃。
妝妝的反常讓我越來越不自在,我連看她的眼睛的膽量都沒有,過了半響,我解釋,那個親嘴呀,其實不是那樣的……
妝妝一手趕緊擋我嘴邊,說四九,別解釋,一解釋就沒味道了。
味道?什麼味道呀,四九我晚宴沒吃蒜呀。但她這麼一說,我也懶得再解釋了,拿根小棍挑挑火,就聽妝妝說,你記不記得很早前,也有一次咱們這麼烤火來著,咱們坐中間,旁邊坐著狼。
瞧這破形容,我說嗯,記得,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妝妝點頭,說四九那天晚上我夢著你來著,我夢裡有這個場景,咱們一起落水裡,然後你,你把我,把我給那什麼了……
那什麼了……妝妝你到是給我說清楚呀,我把你那什麼了?
就在我們倆正糾結這個問題,就聽門外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他說小晚子,你在外面等我,我給老太後上完香,就出來了。
媽呀!又來了!這宮裡怎麼就沒個消停的地方呀!我兩腳踩滅火,拉著妝妝就躲在柜子里。
剛一跳進去,門就個吱一聲開了,我屁股沖著櫃門,也看不清楚什麼行情,而妝妝一雙眼死扣扣地相機著我,壓根無視這緊急的狀態。
面對這赤裸裸的目光,我只好選擇了閉眼。
這柜子也可能年久失修了,櫃門上破了一個大洞,吹得我屁股一陣陣地涼,敢情是這被子不夠長,把我給暴光了!
那老頭在外面念念有詞的半天,大概還說了兩句:太后您最疼的十七皇子也馬上要成親了,江山一片安好……如此如此。
說了大概一柱香時間,我都快蹲不住了,就見老頭的燈籠光往這邊一打,突然說了句,誰在裡邊,出來吧!
我心一沉,心想著老頭肯定發現那爐火還熱乎著,於是硬著頭皮,我就從柜子里爬出來了,臨出來的時候,點了妝妝的穴,我說你是王妃,不能出來,只當為了朱權後宮名譽!一個時辰后,穴自動解開自己回宮去……
就這樣,皇宮內院里我第一次展示出了我歐四九的氣度與膽量,我抱著被子從柜子里跳出來,才知道對方原來是個老公公。
我咪一隻眼扁個嘴,爺爺在這!
老公公點著了內屋的燭火,然後上下打量我一圈,說年輕人,你轉個身給咱家看看……
我轉,我扯著被子原地轉了兩圈,然後站定,我說這皇宮內院選男寵嗎?你是評委?說話間,就見那老公公眼睛一眯,似乎在想什麼,接著人往大廳里一退,沖門外大吼一聲:捉刺客!
瞬間,無數的火把從四面八方湧來,我心裡大叫一聲不好,若在這裡打鬥,先不說我的驚鴻掌能拍倒幾個,可若是讓他們發現了妝妝,那進宮的全盤計劃就毀了!
於是在大批御林軍衝進來的時候,我提真氣運內功,心一橫準備火拚出一路血路,突然屋頂瓦片咣咣落下來幾十片,一個紫衣人從天而降,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夾起我的胳膊又原路飛了上去。
幾百御林軍和那老公公嘴巴張成超大號鞋墊樣,我卻在皇宮的上空和紫衣人開始雙雙飛。
從皇宮內院一直飛到御花園,玉帶橋上他一鬆手將我扔了下去,而自己則在幾米外的平地上完美下落。
這時,我才清楚這紫衣人的模樣,竟是那日帶頭殺掉師傅的那個女魔頭!剛剛因得救而舒緩下的心又提起來,我沖她比劃著拳腳,沖她嚷,為什麼,殺掉驚心子?
那紫衣女子站在我前面,一動不動,紫色的夜行服在風裡輕飄,恁地就又多了一份肅殺,她背對著我,聲音冷冷的,她說歐四九,你不應該在這裡。
我幾步跨到她身邊,重複,驚心子有什麼錯?
紫衣女子依然不回頭,胳膊向後一甩將幾件衣服扔我懷裡,她說皇宮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如果想找死,我便可以成全你!
我低頭一看,人就呆住了。她的武功到底出自何門派,竟然可以在救我時,將爐邊的衣物一併帶出來,而我卻絲毫沒察覺!我心裡一陣哇涼,就賃我這身手,想拿下紫衣女人為師傅報仇,怕是這輩子都實現不了!
紫衣女子與我就這樣僵持了片刻,在我以為她是在醞釀要不要幹掉我的時候,她的身子突然跟雷劈了似的,猛地向前一倒,幸好我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可這一拉,才看到她衣服上一大片粘黏,再仔細看,房膀前不知道什麼時候中了招,正哇哇地嚮往流著血。
我沒作它想,趕緊撕破衣裳幫她將傷口勒住,這女子雖然蒙著面紗,可從眼神都看得出來,這一傷有多致命,她捂著傷口,喃喃自語:花公公的無形鏢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走這麼遠,傷勢才開始發作……
花公公。原來剛才那位老頭就是花公公,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人,掌管著內務處生殺大權,年輕時就曾侍奉過兩任老皇帝的寵妃。
我說那個花公公,看樣子是想讓我死的,怕是錯傷到你。
紫衣臉色蒼白的像張紙,她無力地點點頭,說你現在知道,留在宮裡你的處境有多危險了吧!
我看著紫衣,這個讓我無數個夜裡恨到牙痒痒地女人,如今這樣近的站在我面前,可我依然絲毫看不透她。
先是殺驚心子,后又在扶瑤出事的地點出現,而今天又衝進內宮救我,還負了重傷,她到底盤算著什麼?
我扶著她,感覺到她身子一陣陣地輕顫,然後她回過頭來,說,歐四九,帶我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