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指點迷津
「三絕老人」目露欣喜之色看來那漢子所言無誤他示意那漢子接著說下去。漢子話鋒一轉道:「不過你此酒工藝之中犯了一個極為低級的錯誤!」
「三絕老人」雙眉一動:「有何錯誤?」顯然那漢子的一番品評激起了他極大的興趣。那漢子道:「本來我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若想知道需得答應我一個小小的條件!」「三絕老人」不耐煩道:「說來聽聽!」
那漢子笑嘻嘻道:「放心,我絕不會為難你!」他指了指地上破損酒桶道:「你打破了恁多酒桶害我一番心血白費你需得賠我。」
秦浪一旁聽得真切暗想虧他能想得出來明明自己偷了別人的美酒居然還好意思讓別人賠給自己!」
「三絕老人」出乎意料的同意了。
那漢子頗為滿意輕輕拍了拍身邊破桶道:「你錯就錯在盛酒所用的木桶上!你難道沒有想過先秦之時都用青銅大鼎來盛美酒而且所選用之銅必先摻入其他金石冶鍊而成倘若以此鼎窖藏美酒經歷一十八年歲月酒色應為碧色入喉清洌這木桶所窖之酒綿甜有餘但清洌不足不過你能釀到如此地步也實屬不易!」
「三絕老人」齊博古神情黯然長嘆一聲道:「聞君一言老朽受益非淺普天之下你是第一個能指出此酒工藝不足之處之人不過尋得銅鼎容易尋先秦之銅鼎難哉若是選用尋常銅鼎可能連木桶都不如……」他語意無比誠懇那漢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齊博古目光落到秦浪身上上下打量了他數遍方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可是叫做秦浪?」秦浪聞言一怔他從未見過「三絕老人」,不知他何以認得自己?
齊博古輕撫頜下鬍鬚道:「我雖未曾見過你可我識得你的步法!」秦浪心中更是奇怪自己修習《無間訣》之事除了苦緣大師天下間再無人知道。他何曾識得?
齊博古似乎看出他心中疑惑欲要解釋忽然長眉一動道:「有人來了!」
那漢子幾乎和他同時感到四周變化細細傾聽之下微露笑意道:「是我的兩個兄弟……」數十名騎手向他們身前飛馳而來不多時已經來到三人身前。
秦浪定睛望去為的竟是周鐵爭和庄文兩人。兩人幾乎同時看到了秦浪微笑著打了個招呼翻身下馬來到那漢子身前齊齊喊道:「大哥!」原來他們三人竟是結義兄弟。
那漢子面露慍色道:「作什麼?興師動眾的!搶劫嗎?」兩人被訓斥的垂下頭去。他轉向「三絕老人」卻見他正要上馬離去連忙道:「齊先生他們是來接我的您莫要誤會!」
齊博古淡然一笑道:「你放心!我向來言出必行那桶酒已經是你的了。」那漢子喜形於色道:「既然如此孔千尋在此多謝先生!?」
齊博古若有所思道:「你便是人稱「盜王」的孔千尋?」孔千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撓頭道:「江湖中人胡亂給起的名號先生莫要取笑!」
齊博古輕輕點了點頭暗道此人絕非浪得虛名他轉向秦浪道:「秦浪!我有些事情找你你隨我來!」秦浪上馬來到他的身旁。
孔千尋笑呵呵道:「齊先生若無其他事情孔某就此別過!」齊博古伸手指向僅存的那桶美酒道:「待我重新釀造完成!我必然先送一壇讓你來品嘗!欠你的那十一桶酒改日你到我府上來取!」
孔千尋忙不迭的道謝。待庄文、周鐵爭與秦浪道別完畢來到秦浪身前道:「秦兄弟俠肝義膽孔某深感佩服他日若有用到孔某之處我必盡全力相助。」
秦浪微笑著點點頭目送眾人縱馬離去。
齊博古等到眾人走遠低聲道:「前方二十里處便是寒舍你隨我來!」揮鞭縱馬已然馳向前方秦浪慌忙跟上。
此時暴雨已經完全停歇草原經過雨水的沖刷透出賞心悅目的碧綠兩人向東緩緩而行。
齊博古道:「你好大的本事短短半年功夫弄得天下無人不知你秦浪之名!」秦浪面上有些燒尷尬道:「其實有些事情晚輩實在無力控制的住。」
齊博古道:「聽說你剛從大梁竊得「藏寶圖」?」秦浪心中一凜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齊博古看到他臉上神情知道他對自己仍有防範之心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不多時兩人來到一片精巧的院落之前。整個院落都以大唐建築風格建成飛檐疊瓦若是處在江南並不稀奇奇特的是它居然建造在茫茫草原之上。
兩個垂髫小廝聽到動靜連忙出門相迎秦浪將馬匹交給他們跟隨齊博古步入院落一條曲曲折折的小路通往後方小路以鵝卵石鋪就兩旁栽植著高大的湘妃竹隨風舞動搖曳生姿。
秦浪暗暗稱奇不知「三絕老人」用何種手段將這原產於江南的湘妃竹移種到塞北苦寒之地。齊博古笑道:「這些竹子是我讓人從江南運來重新染色裝飾而成從外表你絕對看不出有何不同不過它們都是死物。」
秦浪恍然大悟路的盡頭卻是一間茅舍枯竹編成的籬笆,籬笆高與肩齊纏滿了九重葛、紫藤花以及幾重羅蔓。可以想象得到春光爛漫、炎炎夏日甚至西風愁起綠波間的時節。這一道籬笆仍然會有花朵茁放替污濁的人間多添數點美麗色彩,院子正中是一個苗圃旁邊有一間雞舍、一眼深井。眼前一切似曾相識秦浪忽然憶起當初自己背負煙煙在無雙城亡命之時曾經見到過同樣的院子他迷惑的望向齊博古。
齊博古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微笑道:「你見過同樣的院落?」秦浪點點頭道:「若我沒猜錯井下必然藏有密道!」
齊博古哈哈大笑緩緩搖頭道:「年輕人我佩服你的聯想力不過我同樣的手法絕不會用上第二次!」
秦浪愕然道:「你是說「無雙城」密道是你所建?」齊博古淡然道:「確切的說是我三十年前的手筆!」秦浪憶起當時煙煙曾經對他說密道是一個老酒蟲所建原來指的竟是眼前的這位老人。看來齊博古定是從煙煙那裡知道自己的一切。
想起煙煙秦浪不由自主又回憶起當時兩人患難與共的那段時光自從黃河一別不覺已經過去半年不知佳人是否依然無恙。
齊博古推開房門一股沁人肺腑的清香迎面而來秦浪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粉紅色的花海他嘖嘖稱奇道:「前輩仿製這麼多花朵定然費了一番功夫。
齊博古緩緩搖了搖頭笑眯眯道:「你又錯了若是仿製之花何來如此自然之香氣?你看清楚這些可是如假包換的茶花啊!」秦浪湊近細觀那片花海絕非仿製。他心中不禁大奇按理說在塞北栽種茶花比種竹更為不可思議不知「三絕老人」是如何做到的?
齊博古示意秦浪向上望去秦浪順著他的目光原來玄機暗藏於房頂之上房頂竟是全由通透的水晶製成既可擋風遮雨陽光又可以毫無遮攔的照入房內。齊博古又指向牆角四周的八個土灶道:「若到冬日寒冷之時可利用它們燃材使室內變暖。」秦浪暗道:「這片花海又不知要耗去多少銀兩!」
齊博古得意非凡道:「普天之下能在此地種出茶花的除我之外再無他人。」
兩人穿過花房後院是齊博古起居之處六座風格各異的小屋全部都以木料楔合而成。
齊博古引秦浪來到正中的木屋此間木屋也是六座中最大的一間。那木屋是用細小的異種檀香木蓋成一半以地為基另一半則懸在水塘之上屋角還用一條粗繩拉住一隻獨木舟。
從外表看來那木屋的支支香木粗細不一但安插及編裝甚有條理不失自然之美。因此顯得均勻有致別具一格。
木屋四周除了那泓水塘之外屋間還有不少奇花異草散出陣陣清香與那木屋本身檀香本所出的特有芬芳氣味揉合在空氣中沖人慾醉!木屋門前有六級圓木台階爬上台階則是迴廊直通到木屋入口。
迴廊設計得甚具匠心看似閣樓迴廊卻隱含太極陣法特有的「三折二曲一彎四角」之原理。室內裝飾和外觀極為一致牆面地板都用木料製成窗帘織物皆用手工紡織而成廳中桌椅都是大大小小的樹樁就連桌上擺放的茶具也是木料所制更顯得整個室內樸實無華。這木屋並未有多少窗口而室內光線卻極充足秦浪一時好奇眼顧四望想找出光線的來源。
結果他現屋頂上有一處很大的天窗天窗是用一種中土罕見的琉璃箝牢光線就是透過那塊琉璃射入室中的
兩人在桌旁對面坐了齊博古喚來小廝奉上茶水。
秦浪端起茶盞飲了一口脫口道:「苦丁茶!」齊博古贊道:「對極!你也懂得茶道?」
秦浪實話實說道:「我曾經隨一位前輩品過此茶是以識得。」
齊博古放下茶盞道:「你說得可是何太遲?」秦浪一怔沒想到「三絕老人」對自己的境遇如此清楚
齊博古笑道:「你不必如此驚奇這些茶葉本來就是那個書獃子送給我的!」秦浪猜測到二人之間淵源必定極深。
秦浪問道:「何先生來過此處?」齊博古點點頭道:「大概一個多月以前他從這裡經過你的事情我大都是聽他所說。」他停了停接著道:「你當真得到了《無間訣》?」
秦浪身軀一震不知他此問目的何在一時間想不起如何回答。
齊博古站起身來在房中來回踱了幾步目光炯炯盯住秦浪道:「你可曾見過絕情宮主秋夢寒?」秦浪的腦海中浮現出秋夢寒白衣如雪傲視天下的模樣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冷氣。
齊博古下面的話讓他更為震驚:「她的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便是出自《無間訣》。」他背向秦浪輕聲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識得你的步法了嗎?」
秦浪神情不變平靜道:「晚輩不知自己和她又有何關係?」
齊博古注視秦浪道:「我不知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秋夢寒已經知道你修習《無間訣》的事情你以為她會對你聽之任之嗎?」
秦浪苦思冥想實在想不出她怎能知道自己得到了《無間訣》?
齊博古雙目望向窗外若有所思許久方才長長嘆了口氣道:「秋夢寒本是一慧質蘭心的女子可是自從她不知從何處得來一本殘缺不全的《無間訣》武功一日千里隨著武功的提高她的整個人卻生了極大的變化。」
秦浪聽得十分專註。
齊博古的神情變得極其痛苦:「她從當年那個溫柔的女孩蛻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絕代高手。」
秦浪想起秋夢寒那駭人聽聞的武功默然不語。
齊博古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道:「她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得到《無間訣》的全本只有如此她方可無敵於天下……」他意味深長的望著秦浪。
秦浪笑道:「前輩!就算是真的能做到無敵於天下她難道會幸福嗎?」齊博古緩緩搖了搖頭道:「人的幸福觀是不同的我以與世無爭歸隱田園為最大的幸福;你以與幾位紅顏知己廝守終生為最大的幸福!」秦浪面色一紅卻未反駁。「秋夢寒卻以武道修行達到極限作為最大的幸福!」
秦浪反問道:「她也是凡人難道她就沒有七情六慾?」
齊博古哈哈大笑秦浪面紅耳赤暗罵自己問的愚蠢。卻聽齊博古道:「她並非無情可是她已經做到忘情。」秦浪聞言身軀一震《無間訣》中也有《忘情》篇自己只是熟記對於其中內容始終不曾理解。
齊博古右手輕扣桌面:「上層武功最難突破的關口便是「情」字你若無法忘情便永遠做不到心無旁鶩試問一個心中充滿雜念之人如何能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秦浪不住苦笑暗道:「照他這麼說自己一輩子也別指望煉成什麼高深武功了世上真正能做到「忘情」的又有幾人?」
秦浪道:「前輩是否做到了?」
齊博古笑道:「我更不成我雜念太多莫說是忘情我連忘酒都做不到!」
兩人相視而笑。
秦浪問道:「前輩可認得煙煙?」這件事憋在他心中已經很久。
齊博古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喝了口茶道:「「絕情宮」、「天冰小築」、「玄機樓」、「忘憂島」是如今武林中最大的四股力量。」秦浪此前曾經聽說過「天冰小築」對其他兩個組織卻是聞所未聞。
齊博古道:「「絕情宮」自第一代宮主南宮瑩便立下規矩凡接任宮主者必須終生保持處子之身每代宮主繼任后第一件事情便是選定聖女聖女不但是未來「絕情宮」的主人同時也是上任宮主的唯一弟子。
秦浪此時心中已然明了煙煙便是「絕情宮」的聖女難道說當初她來找自己是沖了《無間訣》而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齊博古打斷了秦浪的思緒。「秋夢寒已經出宮找你!」
秦浪道:「她聽誰說的《無間訣》在我手上?」
齊博古掠須道:「你可識得摩羯?」秦浪恍然大悟難怪在無雙城千鈞一之時摩羯能準時趕到看來他和煙煙早就認識煙煙為何要騙自己?
齊博古道:「聖女在狼群中救出摩羯他作為回報將你擁有秘籍的消息告知聖女。」秦浪漸漸明白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煙煙來找自己真正的目的的確是《無間訣》不過她為何直至今日才將這個消息告訴秋夢寒呢?」
齊博古深邃的目光彷彿一直看到秦浪的內心:「聖女一直將這個秘密埋藏在心裡直到近日摩羯找到秋夢寒他受了極重的內傷除了秋夢寒天下間無人可以救治。」
秦浪點了點頭他的內心忽然感到無比的寬慰煙煙畢竟沒有背叛自己他迷惑的望向「三絕老人」他實在搞不明白齊博古何以知道這麼多的內情?
齊博古神情憂慮道:「倘若秋夢寒得到《無間訣》天下間再也無人製得住她武林中必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這時小廝前來通報卻是「盜王」孔千尋讓手下人送了兩馬車東西來。齊博古喊了秦浪一同出門四個黑衣大漢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外身後馬車之上堆了十數只青銅大鼎車后栓了一匹毛色烏黑的駿馬。
齊博古雙目一亮伸手在最近鼎上摸了摸大喜道:「此乃先秦遺物!」
那為黑衣大漢行禮道:「大爺讓我們送這幾隻銅鼎供先生釀酒。」齊博古知道這些銅鼎俱是珍稀無比更為難得的是它們大小形態都是一模一樣孔千尋搜齊這麼許多定然花費了不少心血。
齊博古也不推辭讓小廝引幾人將銅鼎搬進酒坊。有拿出些銀兩讓幾人分了作為慰勞。
幾人臨走前將駿馬牽至秦浪身前道:「這匹駿馬是大爺送給秦爺的!」秦浪早就留意到這匹駿馬神駿非凡沒想到竟是送給自己的孔千尋一定是聽說他急於趕路故有此舉看來此人做事極為周到。
齊博古笑道:「我如果沒看錯這匹乃是日行千里的大宛馬價值連城孔千尋送禮好大的手筆!」秦浪聽說此馬如此貴重哪裡肯收。
那為大漢道:「大爺來前吩咐秦爺若是不收我等便不要回去了。」
秦浪見他們說到如此地步只得謝過收下。
當晚秦浪就在他府上住下翌日清晨早早起來卻不見齊博古。問了小廝才知道他一早就出門了秦浪不敢多作耽擱托小廝向「三絕老人」代為致歉牽馬離去。
他沿路向東而行孔千尋送與他的大宛馬神駿無比不多時已奔出十餘里地。卻見正前方齊博古意態休閑地站在路旁想來已經等待自己多時了。
秦浪連忙躍下馬來歉然道:「秦浪未等前輩回去道別就擅自離開還望前輩見諒。」
「三絕老人」淡然一笑低聲道:「無妨我還有些話想告訴你。」秦浪恭恭敬敬道:「前輩請講!」
齊博古將手中一個木盒遞給秦浪道:「這裡面是我送給你的一件小小禮物你好好收下了。」秦浪受寵若驚慌忙道謝。
齊博古道:「無論你身在何處千萬切記莫要輕易曝露自己身份以你現在的武功和秋夢寒相差何止萬千。」
秦浪答應道:「我記住了!」心中卻道:「男兒立世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若是處處謹小慎微活著還有何意義?」
齊博古似乎想起什麼欲言又止。揮了揮手道:「時候已經不早你趕快去吧!」秦浪深深一輯上馬絕塵而去。
楚晶晶安慰雪歌睡下房門被輕輕扣響開門一看卻是楚靖、楚雷兩個。楚晶晶怕他二人驚醒了雪歌作了個噤聲的手勢掩好房門隨他二人來到隔壁房中。
此時方才注意到兩人神色慌張輕聲道:「怎麼!有秦大哥的消息么?」兩人同時搖了搖頭楚晶晶美目中閃過一絲失望。
楚雷低聲道:「我們剛剛見到朱有貞了!」楚晶晶嬌軀一震失聲道:「他可曾看到你們?」楚雷緩緩搖了搖頭道:「沒有!」
楚晶晶方才放下心來苦思道:「大梁與渤海之間向來不睦他來此究竟目的何在?」
楚靖插口道:「我們打聽到渤海王祈震此時正在觀星城行宮朱有貞此次前來八成是為結盟而來。」楚晶晶點了點頭一抹愁雲籠住她嬌美的面龐看來梁王朱溫在和李存勖的大戰中損失慘重不然他也不會四處尋求聯盟。
楚雷嘴角動了動眼圈微紅道:「朱有和那個狗賊也跟著來了……」他胸膛不住起伏顯得頗為激動。
楚晶晶知道他想起同朱有和的那段血海深仇輕聲勸慰道:「現在秦大哥不在身邊我們需要更為小心。」
楚雷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沖沖道:「我真想一刀殺了那個狗賊……」
楚晶晶悠悠嘆了口氣道:「以後我們行動需要更加小心以免被朱有貞的人看到。」兩人重重點了點頭楚晶晶望著眼前的兩個哥哥現經過這些日子的風風雨雨他們成熟了許多。
秦浪忽然放慢了前進的度他清楚的感覺一種令他窒息的危險正在向自己靠近這感覺如此強烈彷彿近在咫尺秦浪的神經霎時繃緊了。
冷汗順著他的脊樑無聲的滑下他曾經面對過無數次的危險卻從未像這次從內心深處感到恐懼他的右手緩緩向腰間長刀握去在對方強大的壓力下他每移動一寸都是如此艱難。
坐騎似乎被這股無形的壓力阻住了去路出驚恐的嘶鳴聲天空中無數落葉盤旋飄落秦浪將自身功力提升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