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
經歷了這場風波,我覺得頗為幸運,畢竟我沒真受傷,或是受太大刺激,只是我對何壯的經歷充滿好奇,究竟是怎麼樣的磨礪,讓一個年輕人有如此極端的性格?還有他那身神鬼難測的能耐究竟是天生,還是後天訓練出來的,如果是後天那麼他師父是誰?而且這麼看來世上也是真的有那種葵花寶典類的神功了,當然比笑傲江湖裡的肯定要先進,因為我可以肯定何壯不是太監。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來到了江邊,豎好了機器的陳團長道:「先去看看在哪裡鑿洞合適,另外水下攝像機已經安排專人送過來了,我們爭取今天就讓它下水。」
何壯道:「我去,你們注意點。」說罷向江邊而去。
因為冰面低於岸邊,何壯走到最跟前,將弓箭插在岸邊的雪地里,從鹿皮口袋裡抽出刀,插在腰前的紐帶中,沒有絲毫的猶豫,跳入冰面向中心走去,我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二人也是無比關切地望著何壯的背影,馬天行緊緊握著手裡的狙擊槍,一動都不動。
只見何壯左右望了望,然後蹲下來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忽然他站了起來,警覺地左右望了望,陳團長自語道:「壞了。」
原本看似平靜的冰面忽然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就好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樣,不過何壯畢竟不是老翟,而且離裂點還有一定的距離,他立刻轉身向岸邊跑來,與此同時嘩啦一聲巨響,冰封的江面銀光四起,無數碎冰拋向半空,這時我看到那雪白的肉塊再一次映入眼帘,馬天行毫不猶豫地舉起狙擊槍就打出了第一顆子彈,半空中揚起了一絲鮮紅的液體,應該是水怪的血。
倒是何壯離岸邊不遠,誰也想象不到水怪的體積究竟有多大,冰層在一瞬間四散裂開,何壯一下就沒了身影,陳團長抽出手槍道:「大壯!」他不顧一切就要往江邊跑去。我忙死死地拖住陳團長道:「團長,那玩意兒能上岸的。」
忽然一股水柱衝天而起,顏色居然略帶紅色,接著天地間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怪吼,破裂的冰面又一次揚起了一片巨大的白色。這次我清楚地看到了水怪身體上的部位,那是類似於魟的一種生物,整個身形呈圓形,只不過巨大的讓人難以想象。它揚起身體的陰影已經將我們全部包裹其中,他二人立刻開槍射擊,看樣子每一顆子彈都能射入水怪的體內,它並不是刀槍不入,不過能不能形成致命傷就難說了。就在這時,岸邊忽然被拋起了一大塊類似五花肉的東西,接著一隻手把住岸邊,何壯騰身翻上岸來。
他手上拎著一把血淋淋的長刀,濕透了身子,電光火石之間,他將刀插回腰間,順手摸起豎在岸上的弓箭,一個跟頭翻了出去,接著半跪在地,反身對著後面的水怪射出了三箭,只見支支射入水怪體內。
這下水怪豎立著的巨大身體忽然晃了晃,接著發出了比剛才還要巨大的聲響。何壯這下不敢大意,起身貓著腰,用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居然還抽箭反射,而且支支命中,這下水面算是炸了鍋了,只聽轟一聲大響,又是一片青灰色的物體開始布滿岸邊,這時我忽然聽到陳團長大聲道:「上車,趕緊上車,等著填肚子哪。」
我和馬天行趕緊上了車子,何壯後來居上,當我們上了車子,他已經坐在了副駕駛室,此時我們聞到一股惡臭。
陳團長立刻加油門向前衝去,東西是基本都沒帶回來,但顯示器還是被馬天行牢牢抓在手上,從屏幕上我們看到一個如小山丘般的水怪,蠕動到了岸上,以驚人的速度追了過來,攝像器材被它巨大的身體掩蓋,信號就此中斷。
陳團長邊開車邊道:「你沒事吧?」
這時我們才注意到何壯身上不是水,而是亮晶晶的黏液,氣味極度難聞,何壯道:「它剛把我含到嘴裡,舌頭還沒來得及動,就被我連下顎一塊割了。」
陳團長道:「我日,魚類有舌頭嗎,你們誰知道?」
何壯道:「不清楚,反正嘴大得很,估計再有幾個我這樣的都能橫著躺。」
只見水怪漸漸逼近,而不遠處就是村莊了,陳團長皺眉道:「這下壞了,要是把它引到村子里那麻煩可就大了。」
馬天行立刻推開車子的天窗,探出身子舉槍就射,但是一顆顆威力巨大的子彈打中水怪的身體似乎沒有一點作用,就在此時,水怪身子忽然一抖,用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撤了回去,一直退到水裡,接著一切又都平靜了下來。
陳團長道:「大壯回去先洗個澡,就怕黏液有腐蝕性。」
馬天行道:「壯子,幸虧你把刀帶著,要不然真麻煩了。」其實這也是我想的,不過我沒敢問。
何壯抽出刀來,讓我覺得驚訝的是,此時刀身上的血居然一滴也沒有,看來恍如全新一般,就是擦也不可能擦得如此乾淨,更何況我沒見何壯擦過刀。
馬天行指著何壯的刀道:「看見了嗎?這把刀不是把普通的刀。對了,壯子,我能跟羅子說說你的寶貝嗎?」
何壯沒說話,馬天行便繼續道:「這把刀叫血詛刀,據說是被詛咒過的兇器,非常鋒利,削鐵如泥,吹毛得斷」
這時陳團長接話道:「吹牛皮還得破呢,我說小馬,你別動不動就唬人,別一句話把大壯惹毛了再把你從樓上丟下去。」
馬天行自信地道:「他沒這個機會,我這輩子也不會再和他一起爬高樓了。」
何壯笑著回頭看了馬天行一眼,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其實何壯給人的第一印象還是比較斯文的,他要是不發怒,看來就是個書生一般的人物,所以他笑起來比一般人更親切。
馬天行對我道:「羅子,你信不信他這把刀不一般?」
我含糊地支吾了一聲沒多說什麼,馬天行一看我樣子,便一拍何壯的肩膀道:「我說你把人家新同志可嚇得不輕,趕緊賠禮道歉。」
何壯沒有說話,不過總算還是回頭對我點了點頭,這讓我大吃一驚,於是也和善地對他笑了笑。其實我是很佩服這個人的,因為他的本領真不是一般的大,是那種超出人想象的大,不過一切秘密都會在以後揭曉,當時我並不知道那些隱藏在他身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