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霞光萬道,山嶺重疊,不高而險,不峻而奇,雲蒸霞蔚,這就是子午嶺——金龍社的總舵。
這天,嶺上熱鬧非凡。
原來,秦寶寶閑極無聊,搞了個智力大獎賽,說是要提高一下金龍社戰士的智力。起因是從馬泰開始的。馬泰自新婚後,高興得整天傻笑被大夥一致譏為「阿獃」。
秦寶寶道:「這怎麼可以,如果金龍社的人結婚以後都變成馬泰一樣,豈不糟糕之極?」
小棒頭反駁道:「寶少爺,馬泰可不呆,他只是高興而已。」
秦寶寶做個鬼臉道:「是嗎?那咱們就搞個智力測驗,答對呢,就賞一包席夫人的點心,答錯了,罰酒一杯!」
小棒頭登時哇哇大叫,道:「寶少爺你少來啦,又要作弄馬泰,上次他正是給你灌得東倒西歪!」馬泰卻道:「別怕,賽就賽,我馬泰是內秀,聰明得緊!」
小棒頭暗暗咬牙,連連跺腳不已,心道:「你和寶寶作對,哪還會有好?」
陰武和戰平也舉雙手贊成,道:「對,值此馬泰兄弟新婚大喜之日,搞個比賽也好!」
這裡正在鬧哄哄,門外忽然伸進一個水淋淋的大腦袋。
「你們在幹嘛?這麼熱鬧!」
馬泰大驚小怪,道:「你這是怎麼啦?三領主,怎麼頭上濕漉漉的?」
席如秀神情頗為古怪,臉一板,道:「你懂得什麼?」
秦寶寶卻哈哈大笑,道:「一定是席夫人的洗腳水,傾盆而下,大雨淋頭!」
旁邊的小棒頭、馬泰、戰平、陰武等幾個聽了一起哈哈大笑。
席如秀臉登時漲紅,訥訥道:「明明是洗衣水,哪裡有洗腳水!」
他轉過臉去對馬泰等大吼道:「不準笑!」
馬泰、戰平是他下屬,積威之下果然不敢笑了,臉卻漲得通紅。
秦寶寶嘻嘻一笑道:「席領主你來得正好,咱們正要舉行智力大賽,以提高智力,免得讓人說咱們子午嶺人有勇無謀,傻傻乎乎!」
說著,他若有意若無意地看了馬泰一眼。
馬泰嘿嘿一笑,道:「寶少爺莫看我,我可是有勇有謀!」
秦寶寶曖昧地一笑,道:「是嗎?」
小棒頭大叫道:「不來了,寶少爺就會整人,你要出題一定不公平!」
席如秀挺身道:「我來出題好了,我一定公平!寶寶參賽!」他早就想找個機會整整寶寶了。
小棒頭急忙道:「對,席三領主江湖人稱銀狐,他出題一定又機智又有趣,寶少爺跟我們一齊搶答!」
席如秀聽小棒頭一贊,高興得連連點頭。
秦寶寶笑道:「好啊,你大拍席領主馬屁,可是要席領主照顧馬泰?」
小棒頭登時忸忸怩怩,被秦寶寶猜中了心思。
席如秀嘿嘿一笑道:「看來我是眾望所歸,寶寶,你也要回答問題,答不出,罰!」
說罷,他掉過頭對戰平道:「快去搬酒來,再加幾個大碗!」
戰平興緻勃勃地搬來一壇酒和幾隻粗碗。
秦寶寶道:「哇,這麼大的碗!」
席如秀道:「誰輸了就喝掉碗里的酒,怎樣?」
說完,不懷好意地望著秦寶寶。
秦寶寶眼珠一轉,道:「可以,不過獎品是要席夫人親手做的點心?」
席如秀一愣,正預感不妙。
秦寶寶一指席如秀,道:「而且點心要席領主你去領!」
「哇!」席如秀暗暗叫苦不迭,剛剛被夫人打出門,他怎敢回去?
這次寶寶可真打中要害了。
秦寶寶冷冷一笑,道:「怎麼,不敢了,那就我出題,你答題,若錯了,你喝酒!」
「這……」
席如秀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去拿糕點,即使被夫人罰,也好過被秦寶寶罰了。
他一邊走一邊嘀咕道:「好好的,我幹嘛要插進一腳!」
他去了老半天,也不見迴轉。
陰武道:「席領主莫非英勇就義在夫人手下回不來了?」
秦寶寶笑道:「他回不來,那我就當主考官啦!」
「誰說我不回來了?」
席如秀興沖沖地回來,手裡還提著一個大籃子,裡面裝的儘是點心。
秦寶寶見他除了額角紅了一塊,倒沒添新傷,頗感詫異,道:「嫂子怎的對你心慈手軟起來?」
席如秀洋洋得意,道:「山人自有妙計!」
馬泰急切地道:「三領主,怎能才不被老婆罰,你教教我!」
席如秀哼了一聲,道:「這是秘密,怎能隨便告訴人?」
馬泰垂頭喪氣。餘人皆竊笑。小棒頭是又氣又好笑。
其實很簡單,席如秀回去挨了夫人一記后,對夫人說寶寶要吃點心,席夫人最疼寶寶,立即停止「毆夫」,讓席如秀拿了點心出來。
席如秀道:「怎麼個賽法?」
秦寶寶眼珠一轉道:「咱們分成兩組,由你來提問,哪組要答不出來,先喝一碗酒,問十個問題,最後計算總成績,輸的就將一壇酒喝下去!」
「我和寶寶在一組!」陰武搶著道。
席如秀嘿嘿一笑,道:「這個辦法很好!」
不管怎麼說,他席三領主反正置身事外。
「戰平,你跟哪一邊?就和馬泰一組算了吧!」
馬泰連連點頭,道:「你過來吧,我很聰明的!」
戰平笑著搖搖頭,卻不說話。席如秀哈哈一笑,道:「看來,只有小棒頭和你一組啦!」
小棒頭大急道:「我不會喝酒!」
秦寶寶笑道:「馬泰會喝,你沒瞧見他結婚那回千杯不倒?」
小棒頭道:「那是你……」
他想說「那是你遞的酒里摻了水的!」可是說到一半,又覺這話不好出口。
馬泰道:「不怕,我酒量好得很!」
戰平一笑,道:「是嗎?」
席如秀「嗯」了一聲,道:「現在開始出題,第一題是必答題,如果我一口氣吃了三頭牛,請說,這是什麼牛?馬泰,你來回答。」
馬泰搔了搔腦門,期期艾艾地道:「什麼牛……死牛……活牛……」
席如秀「哼」了一聲,道:「我看你是頭蠢牛,劣等牛,罰酒!」
秦寶寶哈哈大笑,道:「是蝸牛啊,這麼簡單的題都答不出來!」
馬泰紅著臉喝了一碗酒。
小棒頭氣得直擰馬泰。
席如秀踱了兩步,來到小棒頭面前,道:「如果我有十兩銀子,買東西花了半兩,那還剩幾兩啊?」說罷,身體一掩,手掌一攤。小棒頭眼夠尖,伸手拿出九兩多碎銀道:「九兩半!」
說罷,已將銀子揣在席如秀的手上。
席如秀心中暗喜,心道:「小棒頭真識趣,這回我賭錢又有資本了!」連聲道:「答題正確!」
秦寶寶忽的跳過來,道:「哇,當眾行賄,罰酒一碗!」
小棒頭只道自己做得隱秘,哪知還是讓秦寶寶看見了。
寶寶道:「席領主,你這仲裁可不怎麼樣,必須罰酒一碗,否則取消你的仲裁資格啦!」
席如秀倒不怕一碗酒,笑著點點頭,道:「好,好,我喝!」
心裡卻想:「小祖宗,待會我再整你!」
他清清嗓子,做出一副公正廉明的樣子,道:「好,現在開始搶答題,誰先舉手,誰先回答,回答錯了,另一方可以補答!」
四人登時將眼瞪得牛樣大,等他提問。
席如秀一字一頓地道:「第一題,孔子是什麼家?」
一隻手高高舉起。
席如秀道:「寶寶,你回答!」
寶寶道:「孔子是儒家!」說完,洋洋得意。
陰武拍手大讚:「好啊,好啊!」
「錯!」
席如秀一揮手,朝馬泰這邊一招道:「你們可以補答!」
秦寶寶倒有點莫明其妙,想聽聽馬泰的回答。
馬泰結巴了半天,道:「是……是老人家吧!」
席如秀道:「答題正確,加一分!」
陰武道:「這也算對?」
秦寶寶道:「明明是先受賄,在偏心嘛!」
席如秀神色不動,道:「抗議無效,要再鬧,扣一分!」
他清清喉嚨,道:「第二題,蒙古人有次攻打城池,成吉思汗下令『給我上』,可是手下人動也沒動!為什麼?」
馬泰高高舉手。
席如秀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的手下怕死!」
席如秀揮揮手,道:「錯!哪有這麼容易回答的,這是我想了半天才想出來的問題,要動腦筋的!」
他看看寶寶,道:「寶寶,你來補答。」
寶寶也沒想出答案,皺眉翻眼。
席如秀道:「如果都答不出,就一起罰酒!」
秦寶寶嘟囔道:「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還一起罰呢!」
席如秀眼一瞪,道:「哇,你好聰明,答案正是這句話,成吉思汗說的是漢語,蒙古兵聽不懂當然不會有所動作嘍,加一分!」
陰武哈哈大笑,道:「咱們寶寶真聰明,我和他在一起,似乎也聰明不少!」
秦寶寶揮揮手,道:「誤打誤撞,不算,不算!」
席如秀道:「現在最後一題,如果誰答錯了,扣一分,一加一等於幾!」
馬泰一瞪眼,道:「一加一不是等於二嗎?」
小棒頭道:「哪有這麼簡單的問題!」
陰武已舉起手,席如秀問道:「你來回答,幾?」
陰武一聽小棒頭的話,也猶豫起來,搔搔頭,不知如何回答。
席如秀道:「陰武,快回答,如果我數到三,你還回答不出,就要扣分!」
「一—————」
「二—————」
「哇,再不回答,我們就要喝一壇酒了!」秦寶寶急道。
陰武急道:「二!」臉已漲得通紅。
席如秀道:「對,二,就是這麼簡單的問題,一加一等於二!」
秦寶寶和陰武勝!「
「哈哈哈!」陰武樂得咧開大嘴笑。
秦寶寶道:「馬泰,該你喝酒了,別跑。」
原來小棒頭見勢不妙,拉著馬泰就跑,秦寶寶和陰武隨後就追。
四小嘻嘻哈哈,子午嶺充滿歡聲笑語。真的,只要有秦寶寶在,子午嶺哪一天沒有笑聲?
秦寶寶一邊跑一邊喊:「馬泰,你耍賴皮,以後有你苦頭吃,小棒頭,馬泰就是跟你學壞的,快給我站住啊!」
馬泰邊跑邊道:「喝就喝,咱們可不能耍賴!」
小棒頭道:「你喝一壇酒,還不三天躺床上啊,傻哥,快跑!」
※※※※※※
「喂,喂,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山坡上忽地走來一隻毛驢,毛驢上一老人微笑著問。
「師傅!」馬泰眼睛瞪得老大,因為來人正是殷大野。他身材高大,卻偏偏騎了一頭小毛驢,毛驢被壓得直喘氣。
要說奇,大人騎小驢還不算奇,奇的是小毛驢是醉醺醺的——殷大野手裡拿個酒壺,還不停地在喂它。
小毛驢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一副醉態,而且一張驢臉已漲得通紅,像猴子屁股一樣。
馬泰和小棒頭忘了自己的危險,看到這副滑稽的模樣,一齊禁不住哈哈大笑。
秦寶寶一把揪住馬泰,道:「看你還往哪裡跑?咦……哈哈哈!」
他也看見了殷大野騎驢的模樣,禁不住捧腹大笑起來,道:「殷老叔,想不到幾日不見,你倒找了個老伴,可惜是個酒鬼!」
殷大野哼了一聲,道:「哼,你還說呢,全怪你這小鬼,害得老夫好慘!」
原來秦寶寶曾和殷大野打賭,結果殷大野輸了。秦寶寶讓殷大野以後不得騎馬,只准騎驢子——而殷大野恰恰是個大胖子。
殷大野本來生得就高高胖胖,騎在驢上就像騎在狗身上一般,小毛驢給他壓得呼呼直喘,東搖西晃。
秦寶寶打完賭,早將這事忘了,這時才想起,笑得肚子都要痛了。
笑夠了,秦寶寶道:「小驢無辜,可憐遇到殷老叔!」
殷大野直打響鼻,表示生氣,可是他看到秦寶寶的模樣,也不禁笑了。
陰武笑道:「殷師叔,驢子本就壓得東倒西歪,你幹嘛還喂它灑喝,這不是更站不住了嗎?」
殷大野從驢上下來,洋洋得意地道:「這頭驢子脾氣可倔啦,我趕它快快趕路,可它偏偏不走了,這不是誤我的大事嗎?所以我就喂它酒喝,它喝醉了就不走也得走了!」
秦寶寶笑道:「驢子都要給你壓死了,哪裡還有勁再走,你連一點人道也沒有!」
馬泰道:「是驢道!」
殷大野拍了他一個響頭,道:「混帳,你將師傅比成驢子了?」
眾人一起大笑。
馬泰捂著頭,心中暗自得意道:「經過這麼一鬧,寶寶倒忘了罰我酒了!「「殷胖子,你怎麼又回來了?」席如秀也趕來了。
殷大野臉上閃過一絲陰影,隨即笑道:「我來看看你,怕你給寶寶治傻了!」
眾人一陣大笑。
馬泰道:「是啊,師傅,你怎麼才下山,就又回山了?」
「殷師傅,別來無恙?」突地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原來大當家衛紫衣來了。
殷大野拱拱手,道:「我在山下聽到一件事,非常緊急,特來告之!」
衛紫衣濃眉一聳,道:「哦,請進裡面談!」
席如秀道:「殷胖子現在越來越神秘了,走!」
眾小見衛紫衣出來,都忙拱手肅立,可見金龍社等級還是十分森嚴的。
別人怕,寶寶自然不怕,他也想進去聽聽,便邁步而行。
殷大野卻向衛紫衣使了個眼色,神情甚是慎重。
衛紫衣心中一動,心想:「難道這事和秦寶寶有關?」
當下對秦寶寶道:「寶寶,你們剛才玩些什麼,繼續去玩吧。
有什麼事,我等會和你說好了!「
秦寶寶最信得過衛紫衣,而且想起還沒給馬泰灌酒,便點點頭,道:「那你等會可一定要跟我說噢!」
等衛紫衣他們進去,秦寶寶雙手一張。「啊一一」馬泰掉頭就跑,秦寶寶在後就追,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跑了。
※※※※※※
夜晚,微風徐徐,樹影婆娑。
一個黑黑的影子走過來,不時抬腿將石子踢飛。
子午嶺上又有誰生氣了?
原來是我們的秦寶寶。
他很生氣,也很傷心,因為他覺得自己最信賴的人欺騙了他,這個人就是大哥衛紫衣。
玩耍之後,秦寶寶就去了議事廳,發現金龍社的頭面人物都到了,展大領主、陰執法,再加上衛紫衣,席如秀和殷大野都在。
他們見了秦寶寶,神色都很凝重。
-秦寶寶向衛紫衣道:「大哥,發生了什麼事?」
衛紫衣澀聲道:「京城分舵出了一些事,我要親自去一趟!」
秦寶寶拍手道:「那我也去!」
衛紫衣搖搖頭,道:「不,這次你不要去!」
秦寶寶聽出這次發生的事很嚴重,更是要去,但衛紫衣怎麼也不同意。
「哼,大哥一點都不通人情,還有席領主他們……」
秦寶寶一邊走,一邊憤憤地踢飛了一顆石子。
寶寶很聰明,他看出衛大哥似乎在瞞著自己什麼事,旁敲側擊地問席如秀和殷大野,哪知道這次他們口緊得很,一句也不漏。
想到衛紫衣竟然還有事瞞著自己,寶寶就很傷心。
在寶寶想來,大哥和自己應該是推心置腹、無話不談的。
他想,這事一定和殷大野有關。啊哈,寶寶連殷大野也怪上了。
「下次整他,非讓他騎著公雞滿街跑不可!」想到這裡,秦寶寶也不禁笑了起來。
左思右想,秦寶寶決定偷著下山,在衛紫衣前面趕到京城。
「哼哼,看你們下次還敢瞞我?」
秦寶寶本就是個又自卑又驕傲的小女孩,而且還有一股男孩子的野氣,她決定的事,誰也別想勸她改變。
於是,寶寶馬也沒騎,避過嶺上的崗哨,偷著下山去了。
※※※※※※
寶寶不知道,他這一下山,子午嶺就像開了鍋一樣。
待發現秦寶寶已不在,衛紫衣連連嘆氣,道:「唉,早知如此,還不如把事情真相告訴她呢!」
展大領主道:「告訴她真相,她一樣會下山。」
席三領主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她回來!」
造成這一切的就是殷大野帶來的消息。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可怕消息?
※※※※※※
當時,殷大野落座之後,拱手道:「衛大當家,我這次下山,聽到一個很嚴重的消息,故此不得不回山稟報!」
衛紫衣和席如秀都凝神傾聽。
一殷大野道:「長白派的韓翔天被人打傷了,危在旦夕!」
「哦?」
衛紫衣和席如秀雖微微震動,卻還不怎麼驚奇。
長白派是新近崛起的一個幫派,幫主韓翔天內外兼修,武功煞是了得,勢力一天比一天大,已隱隱有和金龍社分庭抗禮的趨勢。
他怎會被人打傷?
席如秀舒了一口氣,道:「我還當是什麼大事,江湖人被人報復追殺也是平常事!再說,韓老兒被人刺殺,對咱們金龍社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衛紫衣見殷大野仍是愁眉不展,便問道:「怎麼,殷師傅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殷大野道:「你們知道這韓翔天是被何人打傷?」
「誰?」
「蓋世儒俠秦英!」
「啊?」衛紫衣和席如秀面面相覷,全都看出對方臉上的驚奇。
席如秀道:「殷兄,你別是發燒燒昏了頭吧?」
因為秦英正是秦寶寶的父親,人稱「蓋世儒俠」,早已去世近七年,故而席如秀有此一問。
席如秀仰天一笑,道:「哈哈,莫非是秦大俠的鬼魂擊傷韓大俠的嗎?」
衛紫衣皺眉沉思。他的江湖經驗不可謂不豐,可是卻從未聞此詭異怪誕之事。
殷大野道:「據說,長白派當前已傳下兩道令,一道是從恆山召回韓翔天的女兒韓瑛,議定接掌掌門人之位!」
「啊?」席如秀道,「難道韓老兒傷得這麼重?」
殷大野點頭,道:「不錯,據說危在旦夕,他們傳下的第二道令就是不管在江湖上什麼地方,只要看到秦寶寶,立即拘押上山!」
「啊!」衛紫衣和席如秀這才真的擔心起來。
席如秀晃了晃腦袋,道:「壓根兒我就不信有這麼回事!秦大俠明明已死七年,難道他的殭屍會去傷了韓老兒?」
衛紫衣沉思道:「外表古怪荒誕的事,往往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席如秀點頭道:「不錯,也許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殷大野苦笑道:「就是栽贓也用不著栽在一個死人身上!」
衛紫衣道:「現在情況不明,我們也不要胡亂猜測,最重要的事是現在這件事決不能讓寶寶知道!」
殷大野和席如秀一起點頭,道:「不錯!」
正在這時,陰執法和展大領主操練兄弟也回來了。
衛紫衣立即將殷大野得來的消息約略說了,他二人也是摸不著頭腦。
過了一會兒,秦寶寶進來,衛紫衣敷衍了寶寶幾句,寶寶一氣,跑出廳去。
展大領主道:「大當家的,莫要出什麼事才好!」
衛紫衣嘆道:「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讓寶寶知道,如果他知道有他父親鬼魂作祟的事,一定會去弄個清楚,那就太危險了!」
席如秀道:「可是總瞞著也不是個辦法!」
衛紫衣沉聲道:「看來為這件事,我一定要親自去一趟京城!」
長白派的總舵已移至京城。
衛紫衣又道:「不光是調查這件事,而且據京城的探報說,京城咱們的分舵和長白派已發生了數起衝突,我去也要一併解決!」
席如秀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衛紫衣點點頭,道:「陰執法、張領主就堅守總舵,保護寶寶,防止有人偷襲!」
陰執法、張領主躬身領命!
「展領主派人去打探消息,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即稟報於我知道。你駐防天津分舵,如果京城或總舵危急,你立刻派人手爻援!」
「是!」展平領命。
眾人見衛紫衣在片刻之間便安排停當,攻守相宜,盡皆心服。
衛紫衣安排完了,輕輕嘆了一口氣。現在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寶寶啦!
※※※※※※
哪知當天夜裡,寶寶還是偷著下山了,金龍社登時大亂。
席如秀道:「現在長白派正到處找他,他私自下山不是羊投虎口嗎?
紫衣更是心急如焚,道:「看來現在計劃要改變,我、展領主、席領主一起進京,另外派出人手四處打探寶寶的下落!」
「是!」三位金龍社的領頭人一齊拱手領命。
衛紫衣喃喃地道:「但願能在長白派的人之前找到寶寶!」
秦寶玉這一下山,不但引得金龍社幾乎傾巢而出,而且還掀起了江湖上一場巨大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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