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鶯燕獲緣 返宮隱修
程瑞麒眼見大街上人來人往穿梭不斷,因此也不顧驚世駭俗的追趕那矮胖灰衣人,只是心中惱怒的忖著。
「奇怪?自己夫妻幾人初臨「洛陽」,也未曾與人結怨,為何那灰袍人會偷襲自己?莫非是稷狐社鼠之流想要偷盜我身上財物不成?」
自言自語的百思不解時已下意識的伸手摸摸懷內,尚幸褡褳包還在,這才輕噓口氣的續往前行。但此時內心中已有了警惕之心。
果然,當自己又開始發覺身後有人暗中尾隨後,立時襲故側望,果見身後人群中有兩個年約四旬的灰裝大漢,正不時的在人群內來回隱躲注視著自己。
心中又奇又疑時恰好行至一家古玩店前,於是邁步入店欣賞眾多古色古香的各類物品,並且注視著那兩個灰衣大漢有何舉動。
古玩店內的掌柜眼見步入一位穿著不俗,且回懸古樸長劍的藍衫公子,立時含笑前說道:「公子爺!小店內歷代古物花樣眾多,您喜歡那方面的?可否容老朽為您解說一番?」
程瑞麒原本只是為察明盯梢之灰衣大漢並無意購物,但眼見掌柜笑迎而至的笑說著,頓時心中有愧的忙說道:
「掌柜的,在下因對古物頗為偏好,但並無特定之物,因此進來觀賞一番,若有中意者再煩請掌柜好嗎?」
「囑!那公子爺您就慢慢品嘗鑒定吧!」
程瑞麒假意創覽中不時的斜目睜望店外,眼見那兩個灰衣大漢啼啼咕咕的商議一會後,頓見其中一人轉身離去,而另一人則站立街檐下依壁張望。
程瑞麒心中有些不悅的輕哼一聲,似乎有了應對之策,但此時的店掌柜耳聽藍衫公子出聲,以為呼叫自己,因此立時近前笑說道:「公子爺,您看上了那件古玩呢?」
程瑞麒聞言一怔,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對,忽然目光望向櫥櫃角落不甚起眼的一隻小巧可愛玉鈴,因此隨口說道:
「掌柜的,您可否將那隻玉鈴取出容在下觀看?」
掌柜的耳聽藍衫公子之言,立時伸手取出那隻玉鈴並且笑道:「公子爺,您的眼光可真高人一等哪!這隻玉鈴只有拇指一個半大,聲音不但清脆尚可隨著抖動力道大小而能發出七音呢廣(註:古代原本只有以喉、舌、齒、唇、牙所發喜之五音,亦名宮、商、角、征、羽五音,爾後因由酉番傳入大唐樂律后,音律揚挫更為完美,故又增入變宮及變徵兩音合為七音,而與玩今所習之七音相同併流傳至今,尤其是現今尚流傳的古樂譜所用的合、四、一、上、尺、工、凡等七音即古七音也。)
「哦?這隻玉鈴並非只是飾物而能發出七音?」
那掌柜頷首答道:「沒錯!這隻玉鈴本不知出於何代?
但因其上雕紋極似商殷巧匠之工,故而可能屬商殷期之女子飾物,但因難以考據,因此實難據下定論,老朽也不敢欺瞞才據實相告公子爺!」
程瑞麒耳聞之下更為好奇,但也被掌柜誠實不欺之言苦難屢稱譽在心,因此欣喜的手執玉鈴隨手一晃,果然聽鈴身上響起極為清脆悅耳的玉鳴聲,不過聲音微弱得只能傳出五步之內,看來確屬女子飾物。
此時掌柜的也極欲做成買賣,因此立時又說道:「公子爺!您若以此物贈於紅粉知己可是頗為不俗呢!當能令才學高深之困閣千金另眼相看。
程瑞麒聞言忽然想起自己從未曾送何物給四位妻妾,實乃自己之過,不如就在此選購幾樣小飾物分贈妻妾略表情意吧!因此立時笑望掌柜說道:「掌柜的,您這兒是否尚有何種小巧飾物?可否容在下選購?」
「有!有!小店尚有一些珍品飾物全屬遠古奇珍,您且稍待,老朽這就喚店伙取來容您品賞。」
程瑞敗既有心贈送四位妻妾飾物,而玉鈴只能贈於一人,當然尚要挑選三樣或是更多,因此立時笑道:「如此甚好,在下自是願稍候精心選購數樣。」
待一名店伙捧著兩層長條寬木箱放至櫃檯上后,只見木箱內里共分三九二十七格,每格內皆有小巧玲球可愛的珠、玉、珊瑚飾物,兩層便有五千餘樣。
原本無心購物,但如今已是興緻盈然的仔細端詳各物,已忘了店外尚有人在盯稍自己之事。
約莫半個時辰后,程瑞門已挑出一隻玉鈴、一隻雕成麒麟的翠玉墜、一對紫紅珊瑚鳳形耳墜,以及一片古意盎然的血王佩。
待出店后已然不見盯梢的灰衣大漢,因此便在城內四處閑逛併購買中意之物,直到時約亥初才返回客店內。
剛踏入小樓客室,便見四位妻妾俱是面色不悅的整理著一些所購之物。
「哈!哈!四位娘子,你們怎麼恁早便回來了?我
咳!咳!我只不過是回來晚些,你們又何必如此瞪望我?」
譚氏玉鳳此時已是嬌嗔的憤聲道:「麒哥!你說氣人不氣人嘛!剛才在東大街上竟然有人當街調戲我們,要不是大庭廣眾眾目股民之下,我非好好的教訓他們不可。」
史氏香蘭也介面氣道:「哼!剛才那幾個登徒子簡直是目無王法,竟敢在大街上調戲我們,正當賤妾氣不過鶯妹已彈指點中他們『笑腰穴』,使得那五個登徒子立時哈哈大笑,正當他們笑得淚涕滿頰欲罷不能之時,卻來了個叫什麼喔!則『洛陽大豪』的紫膛臉老者,他不但不責怪那五個登徒子,反而解開了他們穴道,並且責怪賤妾等人在副都皇城惹事生非,你說氣不氣人嘛?」
「哦?竟有這等事?那你們怎不你們是怎麼應付的?」
「哼!那個鬼大豪一看便知不是什麼好人,之後竟要賤妾等當街陪不是,否則要拿我們去見官,真是孰可忍而不可忍?賤妾等自是不肯了!可是他自視在本城盛名鼎鼎狂妄無禮,因此賤妾實在氣不過的便伸手拍了他一掌,嗤!唆!
嗤!沒想到他當場便來個烏龜大翻身的四腳朝天而笑翻了四周圍觀群眾,之後他卻怒火衝天的說了些奇怪之語」
靜立一側的方氏小鶯此時也介面說道:「那人所說之言好似江湖人慣用之語,意思是說我們是什麼人?是何來歷?
名號如何稱呼?說我們竟然不給他面子,還出手讓他當眾出醜,要我們小心報復。」
方氏小鶯話聲頓了頓,轉首望向譚氏及史氏兩人,眼見兩人位夫人並無不悅之色,因此才續說道:「婢妾早知相公及大夫人以往曾闖出『彩虹鳳凰』之名號,但卻屬官府通緝之盜,因此婢妾立時隨口胡亂的編出幾個外號搪塞,但沒想到那老者竟然口說久仰久仰,接而便狼狽的鑽人人群離去,而那些登徒子則早已不知去向?因此兩位夫人已是滿心不悅的遊興大失便返回客棧了。」
程瑞激耳聞妻妾之語后已然了解大概,因此笑言安慰的說道:「哈!哈!你們四人直個美如天仙令人驚艷,便連我日日相看尚百般不厭時時心動,又何況外人更何況那些見色心動的紈褲子弟呢?因此會遭此遇境自是早可預料的,所以往後你們不妨打扮成俠女裝束,那麼如再遇有好色之徒恐怕也不敢輕易招惹你們了。」
玉鳳耳聞夫君稱讚自己姊妹美如天仙,頓時芳心歡愉得憤色皆失,但口中卻嬌噴的笑罵道:「討厭啦!人家在外面被人欺負了,你不但不幫我們還要哄我們?什麼天仙嘛?
你心裡還不是暗中罵我們醜八怪?對不對?」
香蘭此時也芳心大悅的笑道:「姊姊!咱們別聽他口是心非了,上午他不是還要去見識什麼青樓紅值嗎?可見早看厭我們姊妹了!」
江氏小燕方氏小鶯此時已捧著一盞茶奉上,程瑞麒笑接過後伸手摟著她纖腰朝四女笑道:「好啦!你們別生氣了,出門在外不知何時便會遇到心煩之事,甚而會遇到什麼突發之變故,因此以後你們皆要注意自身之安全膽?當然要盡量避免與人衝突,也能減少與人結怨成仇之機率,好啦!你們快看,看看買了什麼東西送你們。」
程瑞微笑言安慰之後,立時從懷內掏出所購的四樣小巧飾物品放置桌上,立時引起四女的注視,心喜興奮的—一取起圍觀欣賞。
「哇好漂亮的耳墜子有小麒麟也」
「唁!啥!這小玉鈴好可愛喲」
「你們看這火紅玉佩上還刻有龍鳳呢!我好喜歡也!」
其實在「玉虎仙宮」的珍寶室內,所藏的古玩珍寶無數,那一樣也比這四樣飾物珍貴,然而天下女子皆對小巧可愛的飾物有所偏好,更何況這是夫君特意選購贈送姊妹四人的,因此更是愛不釋手的—一觀看。
譚氏玉鳳挑選的是那對紫瑚鳳形耳墜,史氏香蘭則選中了那一支翠玉做磷,而方氏小鶯及江氏小燕自知身為婢妾,因此有自知之明的待兩位夫人選罷后才各選其一。
江氏小燕選的是那片血玉佩,而方氏小鶯便留下了那隻可震抖出七音的小玉鈴了。
四女欣喜的把玩著手中飾物時,程瑞激則將小玉鈴之特殊之處告訴小鶯,希望小鶯能將小玉鈴之特異憑藉著對音律之造詣而能盡量發揮出來,也因此四女才知那隻小玉鈴竟然別有功能。
四女各得所喜后皆含情脈脈的—一獻吻示意,接而也神秘無比的各提抱著所購之物嗤笑連連的奔入內室,但卻不許程瑞麒跟進,待半個時辰后才准夫君進入內室,而所購之物似乎皆已整理分藏妥當,令程瑞麒不知嬌妻們有何隱密之事?
是夜!四女似乎早有商議過,竟然—一激情的要享受倫敦,當然程瑞麒也是來者不拒的共享肉林,左摟右抱享盡艷福,直待四女皆香汗淋漓嬌哼輕喘神遊大虛時才罷戰。
翌日清晨!四女嘻笑的取出一疊衣物,先為夫君穿著打扮過後才自行穿著。
只見此時程瑞麒身穿藍級對襟排扣緊身武生裝,使高挑壯實的身材更顯雄偉,背背「赤陽劍」后更加英武不群,令四女望之更為芳心激蕩得痴迷凝視。
而譚氏玉鳳則身穿淡紫外襟衣衫、長褲,外罩一席束腰羅裙,背背「寒魄劍」,使豐潤的嬌軀玲瓏突顯動人心魄,並且使嬌嫩透紅的肌膚更形艷麗。
史氏香蘭也身穿同式標色衣褲羅梅,背背「青冥劍」,使嬌柔的身材突顯英氣煥發,而白中透紅的肌膚也列形細膩柔滑。
方氏小鶯及江氏小燕兩女也身穿同式綠色錦緞衣褲羅裙,身背「銀月劍」及「玄女劍」,也是嬌艷俏麗動人無比的健美雙妾。
此外五人各有一件同衣色的披風,但內里夾層則是以「龍鱗蚊」的蛻皮為襯,需用之時只要將夾層翻出便是一件代表「彩虹鳳凰「身分的「彩虹披風」。
妻妾四人如此裝扮后所顯現出的豐潤艷麗、嬌柔秀麗黠慧俏麗,以及不凡的英雄氣息,也令程瑞麒心落得伸手擁摟不止,恨不得此時再重溫昨夜的激情。
夫妻五人笑容滿面的各提一隻包袱步出小樓,往前院店堂結帳離去,沿途招至無數的驚艷稱羨的目光,更令四女嬌羞中卻含著無比的喜悅緊依夫君往西門行去。
「唉呀!咱們忘了選購代步坐騎了,而大金二金皆已遣返回谷,只余小金怎能同時馱著我們外
四女問言才想起缺少代步坐騎,因此玉鳳嘟嘴嬌嗔的埋怨夫君竟忘了這等大事,如要徒步行往京都「長安」那可要花費多少時日?而香蘭也是面有優色的回首轉望城樓,但突聽方氏小鶯說道:「對了!相公、兩位夫人姊姊!據婢妾以往曾聽人說起過,在城邑之外或鄉鎮中皆有騾馬車行,備有專供出城商旅搭乘的廂車或是坐騎,但若想購買坐騎則須等待墟市或城外的墟集方能購得,因此咱們不妨先往前行,或是請教商旅何處有車行?」
小鶯話聲剛落小燕也立時介面說道:「在城邑官道中常有載客廂車回程時尚是空車,我們也可攔下搭乘了!」
玉鳳聞言后這才芳心略寬,但卻笑逗小鶯小燕說道:
「怎麼?我責怪做哥你倆可是心疼了?就忙著為他解圍哪?」
小鶯小燕兩人聞言倏然面頰羞紅的華聲跺足,並且嬌喚不依的雙雙急往前行,惹得玉鳳及香蘭倆嗤笑不止。
夫婦五人一路喘笑逗樂的脆聲笑談,只覺路上車馬商旅逐漸遠離稀少,但仍不見有何騾馬車行,因此皆知必是難有雇車之機了。
就在此時卻聽身後有急驟雜亂的蹄聲疾奔而至,夫婦五人立時欣喜的站立道旁觀望,希望是可搭乘的廂車。
只見從來處官道中黃塵滾滾的急馳至數十匹快轉,並且一路呼嘯哈喝的甚為囂鬧。
「啊?,就是她們了」
「沒錯!就是這四個娘們!」
「總算追到了!快圍住他們」
在喝叫聲中,立時十餘匹快騎疾頓停馳,在馬嘶連連中另外十餘騎則前沖兩丈之外才停騎掉轉馬首,將程瑞麒夫婦包夾道中。
香蘭眼見之下頓時面有疑色的脫口叫道:「咦?相公!
他們怎麼將我們包夾住了?好似不懷好意呢!」
然而程瑞核及玉鳳兩人由以往行道江湖的經驗,心知前後兩批的三十餘名灰衣大漢定有沖著自己夫婦而來的,因此皆心有警惕的一前一後面對兩側灰衣大漢。
而此時小鶯已認出其中一個紫膛勝老者叫道:「唉呀!
那人不就是在東大街被二夫人打了一掌而四腳朝天的
『洛陽大豪』嗎?」
程瑞麒也從眾灰衣人群中發現了一個面熟之人,竟然是在酒樓內注視自己的灰袍老者,心知他們必有所圖,於是忙施眼色要妻妾們注意。
那名灰袍老者眼見這五個年輕男女相貌不凡,穿著打扮似是非簡單人物。因此心中略一思忖后便伸手抱拳問道:「老夫乃是『乾坤幫洛陽分壇』壇主『蒼穹孤鶴』楊世新,但不知五位可是來自『玉成仙宮』?這位少俠如何稱呼?」
程瑞麒聞官一怔,心忖這老者怎會知道自己夫婦出於「玉虎仙宮」?因此疑惑的正欲答話時,突覺身後的玉鳳伸手扯了自己一下,然後便冷然的說道:「哼!沒錯!我們便是『玉虎仙宮』之人,這位便是我姊妹夫君,也是本宮宮主程瑞麒,你們又待如何?」
史氏香蘭心知夫君尚不曉得自己姊妹曾在昨日當眾對人說出「玉虎仙宮」之名,以及杜撰了名號之事,因此也忙介面哼道:「哼!昨日那個『洛陽大豪』仗勢欺人,今日還敢聚眾前來尋釁?莫非認為我們『玉虛仙宮』可欺嗎?」
程瑞麒聞言后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昨夜小鶯所說之言,心知是嬌妻們臨時編的名號,因此只有將錯就錯的冠上「玉虛仙宮」宮主之號了,於是跨步上前抱拳笑道:「在下正是『玉虛宮主』程瑞麒,但不知楊壇主有何見教?」
「乾坤幫洛陽分壇」壇主「蒼穹孤鶴」楊世新耳聽眼前的青年男女已確定身分,但是自己卻從未曾聽過江湖武林中有「玉虎仙宮」之名,也未曾聽過「玉虛宮主」之名號,想必是新興門派,因此跨身下馬行至五人之前抱拳笑道:「『玉虎仙宮』程宮主!但不知程宮主伉儷可曾到過『鄂州』?是不認識『湘水一鳳』南宮姑娘?」
「玉虛宮主」程瑞蹦耳聽楊壇主之言,頓時內心疾思忖:
「啊?此人既是『乾坤幫』之人必然與那『黃蜂毒怪』互通訊息,也才知曉『鄂州』之事,而他提起『湘水一鳳』想必是要套出自己夫妻是否是『彩虹鳳凰』?尚幸她們昨日胡編出『玉虎仙宮』之名,歪打正著的使『蒼穹孤鶴』不能確定自己夫婦是否是『彩虹鳳凰』身分,看來自己可要小心應對莫要露出馬腳才是!」
既已了悟原由,頓時已有說詞的抱拳沉聲說道:「楊壇主過份了!在下夫婦行止為何要告訴你?至於『湘水一鳳』在下自是曾聽過也曾見過,但卻毫無瓜葛也不相識,莫非貴幫與她有仇而要牽連外人不成?難道認為本宮之人可欺嗎?」
「玉虛宮主」程瑞麒毫不客氣的質問之言,頓使「蒼穹孤鶴」怒火上涌,雙眉斜挑的叱道:「吠!無知小輩竟敢對本壇主如此說話?難道有意與本幫為敵嗎外
其實程瑞麒在「鄂州」遭『黃蜂毒怪』以掌力劈傷后,已知自己夫婦只懂招式而不在內家拳掌,因此才返回仙宮重修武功,如今雖不知自己夫妻五人功力達至何種程度?但自信絕非昔日吳下阿蒙,再加上五人身上皆穿有可避刀劍的「蛛絲衣」及「龍鱗毒軟」蛻皮披風,相信再也不怕會有當日受傷之情形發生,說不定還可為以前之創出口怨氣!
而譚氏玉鳳此時既知這」蒼穹孤鶴」乃是與那「黃蜂毒怪」同一幫派之人,立時想到當初夫君受創之景,以及害自己不知賠了多少眼淚?因此芳心內已掀起了舊恨,有心要找他們出口怨氣,於是立時著故怒聲叱道:「叱!惡賊!昨日那賊於招惹我們不說,今日你們又聚眾前來尋釁,正好兩者併合的做個了斷!看你們有何本事敢在本宮之人面前囂張?」
史氏香蘭及小鶯小燕也曾聽說夫君被「乾坤幫」之人打傷,故而甚為氣憤的要為夫君報仇,如之如今已是習有高鋒之武學正想試試所學如何?當耳聽大姊之怒叱聲后,也介面叱罵道:「鳳妹說得對!如他們敢再出言不遜狂妄召張,定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看他們還敢小視我們不?」
小鶯也同時開口罵道:「呸!老怪物竟敢對本宮宮主不敬?莫非找死呀!」
而小燕也不屑的撤嘴罵道:「哼!張口亂咬的老東西!
本宮宮宮主豈是你能張口嚷叫的嗎?」
四張小嘴不饒人的叱罵后,頓使「蒼穹孤鶴」氣得怒火急涌,雙目怒睜的似要噴出火來,神色猙獰的叱道:「吠!不知死活的小輩竟敢出口狂言的招惹本壇主?趙香主!剁了他們喂狗!」
「是!壇主!」
「屬下遵命!」
委時兩頭的三十餘名灰衣大漢齊聲暴喝,立時執出刀劍兵器雄糾糾氣昂昂的快步奔前,將五名青年男女團團圍住,兵器齊揚的便欲圍攻而上。
此時程瑞麒夫婦五人見狀,也立即擊出背後寶劍戒備,除了程瑞威及譚氏尚曾有過打鬥經驗而較鎮定外,史氏及小鶯小燕三人乃是初次遇此場面,眼見三十餘個橫眉豎眼神色兇狠猙獰,且又帶著淫色笑意的大漢,俱手執兵器的圍攻而至,因此芳心內皆心驚膽顫得手腳發軟。
「玉虛宮主」程瑞麒心知她們臨陣怯場之心境,因此立時安慰的說道:「蘭妹、這妹、燕妹你們別怕!只要緊依著我及鳳妹將你們上時所習練的劍招施展出便可,有了一次經驗之後便能鎮定無畏了!」
三女聞言頓時心情路寬的訕訕拉至夫君身側,有了依靠後果然畏意大消,但仍然神情緊張的注視著已不到丈余的灰衣大漢。
也就在三女臨近夫君身側時,倏然眾灰衣大漢狂呼吶喊怪叫連連的齊沖而上,刀光劍影如林的劈刺而至,毫不留情的盡罩五人。
此時的夫妻五人早已行功運氣凝聚功力,但見精光閃爍的兵器漫天罩至時,實聽程瑞歐一聲大喝:「出招!不要心怯手軟!」
話聲剛出,自時只見五人振臂揮劍,五道赤、白、青、銀、白色的五道劍芒暴漲,立時交織成一片旺盛光幕凌厲迅疾有如電光閃爍的四外暴射而出。
恍如金蛇飛門在四周人群中,並不聞些微金鐵交鳴聲卻聽驚叫哀傷慘呼連連之聲由眾大漢口出發出。
「啊?」
「嘎痛手」
「哇救救我」
「我的腳天哪我」
「賤婢好狠哪啊」
「殺,.殺哇!痛死」
就在眨眼之間,只見眾大漢慘嚎奔逃,一些斷刀殘劍及殘肢碎肉屍身傷者墜倒滿地。
一招!只是五人凝聚全身功力突發的一招而已,地面上竟傷亡了幾近三十人,只有小部份乃是斷肢重傷之人,余者竟然尚面帶殘狠笑意便已中劍身亡,甚而連驚呼之聲尚不及發出。
奔行較緩而能逃得一命的十一名灰衣大漢,此時竟是全身顫抖神色驚恐面色蒼白渾身冷汗直流的駐立當場,其中尚有兩人當場嚇得膽破而亡,另有五人則是尿保守流得昏倒在地。
要知程瑞麒夫婦五人除了時時服食靈果異草增進功力外,並且將「三日股除」的腦精珠分食煉化提升功力,雖尚未達任督貫通之境,但也已各俱有幾近五十年左右的內家功力。
只因缺管施展內功拚斗之經驗,也不知內功真力至何等境界?加上心中的緊張及怯意,因此五人俱都不敢疏忽的功提十成,再加上五人手中俱是切金斷玉的鋒利寶劍,經內功真氣貫注下,劍芒暴漲體吐寸余長更是凌厲迅疾。
因此五道劍芒閃爍的劍幕,在只屬二流身手的灰衣大漢群中飛閃,少有人能躲過神兵利器的縱橫,縱有也屬萬幸中的萬幸了!
站立三丈開外的「蒼穹孤鶴」楊世新,原本以為眾手下費了多少時光便能打發了五個青年男女,因此心情寬鬆的望著手下圍困五人。
然而突見人群內里修然閃爍起五道凌盛劍芒,內心突怔的想到可能是不尋常的寶劍時,竟又見五色光華暴漲閃爍的襲卷眾手下人群中,安時心中狂駭得便欲呼喝手下注意時,卻見五道光華及提修斂的已然平息。
再睜眼望去,霎時令「蒼穹孤鶴」楊世新狂駭得張口結舌,雙目驚田的駐立當場,不敢相信眼前之慘況。
程瑞麒夫婦全力施展划招,第二招尚未及施展便已被四周修抗震驚得任愕不信疑似幻象。
半晌后只聽史氏香蘭輕泣之聲響起,而打破了血腥味充斥的寂靜慘境。
程瑞麒眼見官道兩們正有許多往來商旅停頓遠方指指點點,心知今日之事定將被商旅四處喧染,如不快離去恐有官兵前來,到時便將難以收場了,於是再也不管所余的灰衣大漢及那「蒼穹孤鶴」的駿懼怔立,立時拉扯四位嬌妻急掠至灰衣大漢的坐騎處.各跨聘一匹駿馬急如奔命的在長安狂馳而去。
史氏香蘭及小鶯小燕三人皆是初次殺人,再加上眼見從灰衣大漢的傷亡慘狀,已是嚇得面色蒼白渾身顫抖不止,全身發軟雙手無力的險險數次摔墜馬下。
五人策馬狂奔,不到片刻已馳出十餘里地,直到五匹駿騎渾身汗水滴流鼻息粗賜似有力竭之狀時才放經奔速按轡緩行。」
「唉喲,.嚇死我了!怎麼就一下子便殺了那麼多人這這該如何是好?萬一被官府知道了怎麼辦?」
譚氏玉鳳耳聽史氏香蘭哽咽惶恐的話聲,立時催騎靠近她身邊安慰的說道:「蘭妹莫怕!你初次展劍殺人自是心有恐懼,只要過些時日便無礙了!至於那些賊子自有他們的人收拾殘局,而且江湖武林中的尋仇拚鬥,若有死傷皆是自行處理從不報官,縱是官府知道了,但苦於無人出面之下也都睜支眼閉支限的不願干涉,因此少有被官府嚴查的,除非是與官府衝突或是在城邑鄉鎮內公然行兇,而官府為了轄下安寧才會出現緝兇,所以你就放心吧!」
程瑞麒在前率行,耳聽嬌妻之言后立時轉首補充說道:
「我在旅店食堂內曾聽人閑談江湖武林之事,經綜合分析得知,據說江湖武林中人大略分為黑白兩道,而黑道大致包括了作姦犯科之惡人以及綠林黑幫,而白道則是行俠仗義之好人以及名門正派,另外尚有亦正亦邪善惡不分全憑一己所好的怪傑,但總而言之他們皆須遵行一則不成文的『江翎道義』,也就是說便是黑道亦有道義,若有人違反了江湖道義,恐怕就會遭人鄙視甚或遭人群起攻之,因此江湖武林人甚少會明目張胆的違反道義。」
話說至此譚氏立時疑惑的問道:「麒哥!那麼『江湖道義』是什麼?」
「這其實我也不清楚,不過常言說得好『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而顧名思義想必也不外乎人之常情、公理、國法吧!因此我」
程瑞麒話說至此,忽聽半空中響起了一陣有如從九夭回蕩而下的宏亮大笑聲,但聲音甚為脆嫩好似幼童之音,並且聽那人笑說道:「冷哈哈小子說得好!雖不全然但也不遠也!由此可知爾等乃是初出茅蘆之雛兒,尚非邪惡之人,看來我老人家可是白跑一次了!哈!哈!哈!
哈!」
由九天而下的朗爽大笑聲霎時令程瑞麒夫婦五人驟然的四外張望,可是官道兩側乃是連一株樹皆無的空曠黃土原,並無任何可隱蔽之地,那麼是什麼人?從什麼地方所發出的笑聲?
史氏香蘭剛才殺人的駭意尚未消退,再耳聽如雷灌耳的話聲頓時顫叫道:「相相公!是什麼人在在說話?怎麼看不到人?莫非是是什麼鬼鬼怪」
「玉虛宮主」程瑞核心中雖也驚駭,但膽大心細的略一思忖后,立時沉聲喝道:「是那位高人隱身嚇人?難道見不得人嗎?」
話聲剛落,候又聽那隱身人笑道。「哈!哈!哈!小子該掌嘴!難道你師門長輩不曾教你們言行嗎?姑念你年少無知初出茅廬暫且饒你這遭!」
「玉虛宮主」程瑞麒耳聽話聲如幼童,但卻老氣橫秋的令人難信,但是心知自己果然出言不恭,因此立時知錯的說道:「是!是!恕在下口不擇言辱及老丈,在下必定改過!但不知老丈大駕何在?可否現身容在下夫婦拜見?」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過年紀輕輕的已有了四房妻室噴!噴!你家大人可真是抱孫心切哪!哈!哈!哈」隱身人此話一出頓使譚氏四女紅霞滿面羞澀不已,但此時已知乃是有人隱身說話並非鬼怪,因此已無畏意的不停查望那人隱身之處,而史氏此時也羞噴的嘟嘴說道:「哼!討厭哪!那有非親非故的管起人家客務事?我姊姊深愛夫君願共事一夫干您何事?真是的!」
譚氏玉鳳也又氣又羞的介面叱道:「就是嘛!無緣無故的藏身暗處,好似七老八十的年歲張口訓人?真是不知羞哦!做哥我們走!別理他。」
「玉虛宮主」程瑞麒耳聞兩位嬌妻之言,不由訕油的笑道:「你們別生氣!那位老丈大概便是武林中的風塵異人,也不拘小節,所以才會如此笑逗我們,不過那位老丈既然吝惜金面不願現身,那咱們也不必勉強!說不定那老丈真有所不便所以」
「什麼?小子你竟敢哈!哈!哈!好哇!你們這幾個小娃兒、丫頭竟然一拉一唱的激我老人家現身?唆!
好吧!今天我老人家看你們挺順眼的,也看你們和我者人家的曾孫丫頭一般可愛,那就讓你們見我一面也算你們的福氣。」
那隱身人的口氣甚大,明明屬幼童之音卻自稱老者,甚而將五人比喻曾孫之輩,因此已使夫婦五人心中有些不悅。
就在此時只見前方道路之中修然空氣波動,竟然逐漸浮顯出一個原脫光影,接而有如聚氣成實般的幻化出一個矮小如童的身軀。
只見那人身高不足四尺,髮結衝天辮,圓臉幼稚約十歲左右,看穿著似是個牧童。
可是說他是童子這該怎麼說?
卻見他滿頭髮后皆是銀白,肌膚略皺,而背後尚背著一個約有兩尺多的巨大酒葫蘆,腰中尚插著一支紫色長笛,真不知是幼童還是
程瑞麒夫婦眼見之下,苦時愕然的相互張望,真不知該如何稱呼他?
「哇,.哇我就知道!稱們一定又在心中笑我了嗎?嗚嗚我原本不想現身的,可是你們逼我的!」
怔愕的五人聞言頓知他似持自慚形穢之意,才會如此哀傷,但此時卻聽方氏小鶯欣然拍手笑道:「哇您是不是吃過什麼仙丹靈藥了?所以依然形如童子!真好耶!要是我也能和您一樣永遠形貌如同現在,鄭豈不是要開心死了?老前輩,這種福份千萬人難遇i您可是真有福緣之人耶!」
那白髮童顏童身的老者竟哀傷之色來得快去得也快,立時形如幻影般的幻至小感身前,既驚喜且興奮的仰首笑道:「喔!」丫頭你怎麼知道老夫幼時吃過一株仙藥?這可是江湖中無人知道的秘密喔!我告訴你嘆!你可不準和別人說!老夫幼時在家鄉大山裡放牛時,不小心的墜落一個好深好深的地洞里,後來在又深又大的地洞內得了仙緣,又吃了一株仙草,從此便是這模樣了!如今已過了九
九十六不對!是九十七年後,除了頭髮變白了以外,其也沒什麼變,原來仙草有兩株,但另一株已被我騙小蕊蕊服食了,所以你想吃也沒有了!」
小鶯聞言頓時驚奇的朝那白髮童顏老者低聲說道:
「哇!老前輩您竟然已已百歲出頭了嘛!那您豈不是就如同天界之金童了嗎?」
白髮童顏老者聞言更是喜形於色的手舞足蹈道:「對!
對!當初年輕之時我和小蕊蕊常被人笑濾譏喚『矮子』、『三寸丁』以及『矮鬼』,害得小蕊蕊又悲傷又氣憤,每每責罵我騙她吃了什麼毒物才會如此,之後便帶著孩子遠走『崑崙』,當然我老人家傷心之下,以後再有人如此稱呼我,必定好好整治他們一番,可是現在人家都稱我『不老童』或是『老頑童』,那像你這麼聰明知道我老人家吃了仙草成為天界金童?啊『天界金童』?哈!哈!哈!好!好!我是『金童』,以後誰再叫我『不老童』或是『老頑童』我就打他!
哈!哈I.,,
在大笑聲中倏然身軀恍如化為一道電光般的疾閃而逝,令程瑞麒夫婦疑似眼花的眨眼間已不見那白髮童顏老者,全然錯愕得疑為夢幻!
突聽譚氏玉鳳咯咯笑道:「咯!咯!咯!那位老人家除了滿頭銀白外,不但身如童子便連心性也如同稚子般的令人錯愕!」
江氏小燕聞言也嬌笑道:「對嘛!依他如此童心未強的心性,再加上外貌,怎怪得人家稱他『老頑童』?」
「玉虎官主」程瑞麒此時也微笑說道:「嗤!這位老人家竟已年過百歲,但是心身未老的如童稚子,鶯妹只是隨口比喻他如同天界金童,他便興奮得要改名號,看來往後再見他時可要稱呼他『金童』才是,否則不知會使了耍出什麼小性出來?」
然而此時的史氏香蘭卻別有所思的疑惑問道:「相公!
鳳姊姊!那位老人家怎麼像是化為一陣輕煙幻影般的虛幻消失?剛才他身子好似未動,但突然便站在鶯妹身前,難道這也是武功?或是他法?」
香蘭如此一說才使得四人止住嬉笑色,並回想到剛才「金童」現身之情景以及離去時的情景,兩者各有不同,一如幻影一如電光飛閃,真不知是何等武功?或真如香蘭所說是種仙法?
久久才聽「玉虛宮主」程瑞麒皺眉說道:「咱們在仙宮中也習練過提縱飛躍的身法輕功,但與剛才『金童』他老人家的身形迅疾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可比擬,據剛才他老人家所言自應是身得福練習得不同凡響之技,才能自誇的口稱要整治武林人物而自身無損,由此可見應屬凡間之高絕武功而非仙法,也因此而應了一句古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又比一山高』,剛才那位老人家如對咱們有惡意,恐怕必難逃他手下,因此咱們往後除了要勤習不斷外也要自謙莫驕,以免敗於驕矜自滿之高傲中!」
四位嬌娥耳聞夫君之言深以為然,因此俱都頷首應同,並聽江氏小燕心有所感的低聲說道:「相公所言極是!江山廣闊能人處處,咱們自是應自我批前精益求進,不過卻不知武林人之武功應如何分辨等級?也不知咱們功達何等?不過依婢之意,不論功達何等皆應不矜不驕不亢不卑,武功其次也無礙。」
然而譚氏玉鳳聞言卻不以為然的笑道:「燕妹之言雖是甚為有理,雖然咱們不指望能習得何等高深武功?但行道江湖中定要有自保之能,否則遇有武功高強之人豈不任人欺凌?姊姊及湖哥以往便曾遭人擊傷過,尚幸大難不死而能遇見你們,況且江湖武林中人惡人當道,他們可不講情理國法,就拿今日之『乾坤幫』賊徒來說,若咱們功技薄弱豈不將落於他們魔掌?到時會遭到何種欺凌尚不知道?因此技比人強才是自保之器!」
「玉虛宮主」程瑞麒及譚氏自幼為乞時便曾屢屢遭人都視欺凌,因此深深體會在世間只求公理正義是行為不通的,並且官府也不會為芝麻小事而插手管轄,縱然有!但事發之後恐伯弱小之人早已身道重害甚或命喪,官府事後找凶又有何助?況且尚有官府與地方惡霸勾結那更何奈?
也因此江湖武林中之正道俠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軼事頗受百姓津津樂道,由此可知百姓對俠義之人較之對官府更為敬重。(當然!現今之社會會武又如何呢?)
有感而發中「玉虛宮主」程瑞麒已笑說道:「鳳妹說得對!且一針見血!道盡了紊亂人世的弱肉強食之況,而習武之人不傳技欺人而是防身,能自保也才有餘力助善懲惡,因此勤習不倦才能增加自保之能,而不慮遭惡人欺凌!好了!我們快走吧!」
四女耳聞夫君之言,再回想到自身經歷,因此連連稱是的信奉不違,皆願勤習武功自保安危扶助弱小。
「召驍太華俯咸京,天外三峰削不成。」
此乃唐代詩人崔顥時曰「華山」之首句。
「華山」為五岩之西岩,山勢高聳入雲居五岩之冠。
諸峰高聳如花,乃是落雁峰、雲台峰、朝陽峰、蓮花峰、玉女峰等五峰並列如花,故另有個「花山」之稱,而「華山」便屬花山之轉音而來,而詩中的三峰則是諸峰之最的蓮花峰(芙蓉峰)、落雁峰、朝陽峰(仙人掌)三峰。
「華山」乃是由現今所稱的』花崗石」所形成,為一龐然巨山削出數石高聳巨峰,峰峰險峻陡峭如擎天巨柱。
而山中尚有無數深不可測之石洞境蜒深入山腹,且有許多神話流傳於當地百姓口中。
華山雖屬一石山,但奇峰怪石林立且多古松巨柏,果林處處異花遍山,景色甚佳令人流連。
而此時在山北之「雲台峰」峰腳,一片兩人多高的岩壁頂端,正有一支足有一人多高渾身金黃羽毛光芒閃爍的巨碩鵬鳥站立其上,巨大的彎勾鋼啄正低垂啄食鋼爪中一條足有兒臂粗五尺余長的烏黑鐵線蛇。
如屏岩壁七丈餘外的一座山峰岩隙中滲溢出的流泉,泄流在下方一個五丈方圓清澈見底的水潭內。
而此時水潭中正有四個肌膚白嫩如玉的裸身女子浸泡嬉耍,清脆悅耳的歡笑聲頻揚溢峰岩之中。
清澈的潭水掩不住四女玲瓏美妙令人血脈責張的嬌軀,由高處下望更是清晰無跡得盡現眼底。
倏然只見如屏岩壁上的金鵬巨首疾仰,首上羽冠聳立的長鳴一聲后,立時雙足一縱雙翼倏展,飛砂走石斷草飛揚中已疾沖而上,凌空盤旋數匝時一雙凌厲的赤紅雙目已環望四周數里方圓之地。
潭內的數名少婦耳聞金鵬巨鳴,頓時心驚得各自雙手緊掩胸口,並將赤裸身軀屈弓沒人水內,驚落著空中金鵬有何異狀?
「啊?莫非有人來了?快上岸穿衣吧!」』
「嗜!別急嘛!你們看小金只是盤旋未離,想必無甚緊要,也許是查覺到什麼果腹之物吧!」
「小金眼力聽覺皆甚為靈敏,如真有什麼變故早已俯衝而下了,怎會還在空中盤旋?所以放心吧!」
果然四女疑說中金鵬已然緩緩盤旋而下,落立於另一座小峰頂端,繼續戒護外人接近。
而在此時突見小峰處疾掠至一個藍影,並朗聲笑道:
「哈!哈!哈!好一個四美入浴景色,小生來也!」
四女聞聲知人,頓聽其中瓜子臉的秀麗少婦,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斜瞟來人似羞似噴的嬌笑道:「呸!討厭啦!我們還以為是什麼人來了,嚇煞我們了!「
另一名豐潤嬌艷的鵝蛋臉少婦,則笑望掠至潭畔的藍衫青年說道:「喀!麒哥你回來啦?這潭水清澈涼爽令人舒暢,你也下來浸泡一會吧?」
而另一名玲瓏健美的圓臉少婦,嬌面羞紅的抿嘴笑望潭畔人,伸出纖纖玉手輕扯他衫角笑道:「相公!數日宿居山林中未曾好好清洗,加之昨夜穢曖!噎!您快入潭容婢妾為您清洗一番吧!」
另三女聞言頓時面顯霞紅的嘩聲連連,並聽那豐潤少婦笑嚷道:「死。丫頭想服侍麒哥哥也就罷了,幹嘛提那些事?」
正說時一聲噗通大響水花四濺,濺灑在四女嬌顏上,頓今四女閉眼填寫不止。
但沒聽到剛跳入潭內的赤裸男子,此時則趁機在四女棵軀上東摸一把酉掏一下,逗得四女驚叫送連嬌噴不已,立時合圍撲抓捶打,震時一男四女在潭內嘻笑叫鬧得好不歡樂,而四女伸手抬足之間更是妙處盡現,令人望之血脈責張難以自制。
不多時四女也已緊圍夫君,溫柔體貼的細心為夫君清洗乾淨,才—一上岸擦拭穿衣梳理整齊。
夫妻五人整裝妥當尚未及一刻時,突聽金鵬巨鳴一聲后已沖霄而上,而北方天際也傳來數聲令人毛骨驚然的尖嘎之聲。一
夫婦五人循聲望去,只見北方天際迅疾的飛至一支黑鳥,愈接近也愈看清竟是支全身烏黑羽毛,細長脖子近首之上光禿禿的無一羽毛,寬啄闊明猙獰難看,雙翼伸展之下也幾近兩丈之巨;體形雖只金鵬半大,但也屬巨鳥了。
此時金鵬凌空盤旋時,眼見那黑烏竟無視自己在此盤旋尚不停飛近,繞對巨首鋼羽怒聳的怒鳴一聲,立即斜翼迎沖而去,似有示威之意,此乃禽、獸守疆之天性。
那支黑鳥乃是酉疆荒漠之異種惡鳥「禿鷹」,專以人獸屍身為食,故而西疆之人見之甚為厭惡。
禿鷹逐漸飛臨卻無視金鵬這怒鳴之聲,甚而自視威勢遭金鵬凌駕,頓時兇悍的振翼上沖,寬吸疾啄金鵬腹部。
小金乃是洪荒異種金鵬豈是好惹的?眼見黑鳥不但不理自己的護疆怒鳴,甚而迎沖而至啄向自己,因此怒火高漲得豈肯示弱?
立見小金斜身掠飛避過禿鷹啄勢,而巨翼猛然疾震而下拍向禿鷹頸背,且雙爪也疾伸抓向禿鷹細頸。
禿鷹似是甚為慣戰且凶厲無懼。身軀猛然下沉的避開小金翼爪,接而斜旋疾升而上,迅又俯衝而下一雙粗長雙足則抓向小金背翼。
但是小金體積雖龐大卻也靈活不拙。早在攻勢落空之時已然雙翼后掠豎身疾沖而上,升沖不到數丈迅又倒翻俯衝向禿鷹且疾啄禿鷹禿頭。
一金一黑兩支凶尚在空際沖、竄、掠、曳、抓、啄、震、拍,攻門之間甚為靈活迅疾,青業非短時間可分出勝負。
「麒哥!這是支什麼怪鳥?怎麼頭、頸間光禿無毛?而且兇悍得不懼小金?」
「相公、鳳姊姊!據小妹所知這隻鳥乃是西疆大漠中的食屍禿鷹,屬凶禽惡鳥之一!」
「噴!四位娘子你們看!那禿磨損翼作爪以及閃身之間似有招式可循,好似經人馴養之才呢廣!」
「啊?那那小金有沒有關係?」
「嗤!燕妹你別驚!雖然小金並未習過攻撲之技,但它道行高深且是遠古洪荒異尚,若沒有些能時豈能存活至今?
放心吧!」
果然!雙鳥在空際撲抓猛啄的筆斗不到兩刻,只見黑羽凌空飄落,可見禿鷹已吃了大虧難以支撐,而且似是後繼之力攻勢已弱的頻頻閃射小金攻勢。
突然只聽那禿鷹凄厲的尖鳴兩聲,黑羽、血水凌空下飄中,已然低掠俯衝的閃避小金攻勢,接而震翼疾往來處疾飛而去。
但是小金卻不罷休的在後疾退,頻頻撲抓狠啄,轉眼間一金一黑兩鳥已遠飛成兩個小點逐漸不見。
譚氏玉鳳眼見兩島遠逝,不由樂得眉開眼笑說道:「咯!
咯!還是小金厲害,那禿鷹已不敵的逃逸無蹤了呢!」
但是「玉虛宮主」程瑞儀部雙眉緊皺的睜望雙鳥曳處,然後嘆聲說道:「唉?小金雖馴服我們,但仍是野性未消之禽,因此禿鷹雖敗但仍不放過的疾追而去,看來往後可要多教教他才是廣
五人說話間已舉步下山,但行未數里時卻又見天邊顯現數個小點逐漸飛至,不多時已隱約的看見前方的黃影正是小金,而身後遠處則緊追著五支黑色禿鷹,再遠方另有兩支緊隨,看來小金是被群居的禿鷹圖攻而敗返的!
突聽江氏小燕心慌叫道:』『唉呀!小金被五雙禿鷹圍攻,不知是否受傷了?待會要如何協助它才是?」
「啊!對呀!待會該如何助小金擊退那幾支禿鷹?」
方氏小鶯也心焦得急叫時,譚氏玉鳳卻不屑的說道:
「哼!那些醜陋的禿鷹豈是小金的對手?大概是仗著群攻之勢才使小金敗退,待會我們展劍殺它兩三支還怕小金敵不過那些惡禽?」『
「咦?相公!鳳姊姊!你們看那後面兩支禿鷹,其中一支的背上尚坐有人呢!」
「嗯!果然那些禿鷹是經人豢養驅役,否則怎會遠離大漠而飛至此地外
夫婦五人正談論時,小金已掠翼疾曳而下的落至五人文外之地、並朝五人不停的低鳴似在訴說何事?
此時方氏小燕巳疾掠上前,伸手接著小金頸項輕聲安慰的說道:「好!好!我知道!不是你敗退,乃是它們群攻而你又挂念我們,所以才不戰而返對不對?」
小金聞言后頓時巨首連點的甚為高興,似是顏面未失的頗為安慰,因此巨首不停的在小菠身上磨蹭。
此時隨後緊追的五支禿鷹也已飛臨五人上空,盤旋數圈似欲撲擊而下,但卻被隨後飛至的兩支禿鷹其中一支背上的老者口吹短筆制止,接而便聽那老者在鷹背上喝道:
「娃兒們!那支金鵬是你們豢養的?想不到老夫初入中土便遇見異禽同道真不虛此行也!但是你等所豢養金鵬野性未除,竟然傷我愛禽,你等可要賠償老夫!」
「玉虛宮主」程瑞麒仰首高望,只見那禿鷹背上的老者膚色黝黑,目眶凹陷滿面落腮鬍。身穿著寬大外袍,一看便知乃是西疆番人,因此含笑說道:「老前輩請了!前輩莫要錯怪小金,實因前輩仙禽獨飛至此峰時,突然抓啄小金。因此小金才發怒反擊,並非小金有愈傷害前輩仙禽。」
「嘿!嘿!嘿!可是老夫仙由卻說是那金羽畜生先挑釁,后又緊追不捨,這也是老夫親眼所見,而且老夫仙禽嚴受訓練,未經指使絕不會擅自攻擊,否則那支金鵬早就被老夫七支仙禽啄死了,那還有飛返此地之能?
實因老夫鍾愛各種飛禽,對飛禽甚有心得,看出此金鵬雖已年逾近百年但尚屬幼禽,因此想查明此洪荒界尚怎會存活至今?棲於何所?尚有多少支?沒想到尾隨至此才知道有人豢養,莫非你等人便豢養金鵬不成?」
「玉虛宮主」程瑞麒沒想到這位西疆老者此來原有的目的,因此立時笑道:「前輩談會了!在下夫婦乃是十餘年前才巧遇金鵬,但因久處相安無事而逐漸建立友誼,因此只能說相互為友實不敢以豢養者自居,至於前輩所疑在下略可相告,金鵬只有三支而小金乃是雛鳥,其它的在下則無能答覆!」
那老者聞言似有不停的沉思一會,突然說道:「既然此支金鵬仍屬無主之禽,那老夫要攜它回去加以訓練,相信諸位小友不會反對吧』!」
西疆老者此話一出頓使四女芳心大怒,立聽譚氏玉鳳叱聲說道:「呸!雖說小金非我們所養,但卻是久處為友相鄰生活數年已密不可分,豈容你自恃幾支禿鷹便想批抓小金?」
史氏香蘭此時也介面憤聲說道:「番子張狂!小金隨我夫婦出遊,自是與我夫婦有主從關係,豈能由你任意欺負小金?你若膽敢驅鷹圖攻小金,看我不把那些臭禿鷹扁毛拔光否?」
江氏小燕原本便最喜愛三鵬,因此聞言后立時挑目罵道:「哼!死番子!要不是那禿鷹攻擊小金,小金豈會反撲?
你不思嚴訓禿鷹反倒責怪小金傷他?如今還想藉故捉拿小金?哼!你膽敢動小金一根毛,看我不殺了那幾支臭鷹才怪!」
然而那老者耳聽三女之言后頓時怒火高漲的叱道:
「嘿!嘿!倒你們幾個無知丫頭竟敢頂擔本仙翁?在西北武林那個不知老夫『七禽仙翁』的大名?憑本仙翁卸食之技少有台鳥不從命的,你們若再出言不遜,那就別怪本仙翁要驅禽啄死你們了!」
方氏小鶯聞言卻不屬的微嘴哼道:「哼!你以為那幾支醜陋的禿頭臭鷹是寶貝呀?哼!少不得對殺幾支烤來吃吃看!看是香的還是臭的!」
「七禽仙翁」聞言更是大怒,立時怒喝道:「哼!無知娃兒竟敢藐視老夫仙禽?在西北之地有多少武林人對本仙翁不敬。因此早已成了它們腹內之物,而你們細皮嫩肉的想必仙禽更喜歡啄食,聽本仙翁之勸快快離去保得一命才是!」
香蘭聞言突然一陣噁心嘔意連連,略微平復才嬌聲罵道:「呸!老怪物!聽你之言似是屢屢驅鳥而殘害了不少性命,哼!你最好少意我們!否則不把那七支扁毛畜生砍下禿頭才怪!」
「嘿!嘿!嘿!賤婢!本仙翁原本看在有求爾等告之金鵬之來龍去脈,才以禮好言相傳,但沒想到爾等竟不識抬舉的狂妄無禮?嘿!嘿!如此就別怪本仙翁心狠手辣的要驅仙禽飽餐一頓!」
「七禽仙翁」陰狠的話落後,立時將手中一支青色短笛吹奏出一些尖銳刺耳之怪音,霎時只見除了他座下那支禿鷹外,其餘六支立時振翼疾撲而下,長爪伸張頸彎垂的疾往五人一鵬頭上罩至。
「玉虛宮主」程瑞麒夫婦對六支比金鵬還小的禿四毫不畏懼,因此立時雙掌聚勁蓄勁待發,準備猛狠的給六支禿出一點厲害嘗嘗!
而此時的小金則是一聲怒晚厲鳴,雙翼疾展的暴沖而上,在六支禿鷹尚未撲臨之前已斜升十餘丈高,凌空半旋迅又仰沖而下的疾撲其中一支禿鷹。
那支禿鷹眼見小金撲至,再也顧不得撲擊地面五人,立時斜飛避開小金的撲啄翻旋迴攻小金。
而另一支原被小金追擊潰逃的禿鷹,此時已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因此也未下撲五人,而是由側上沖的啄向小金頸首。
金鵬原本便屬遠古含中之霸,加之平時皆以靈果異草以及巨毒之物為食,更是道行高深情氣十足,啄堅爪利靈敏迅疾,豈是笨拙的禿鷹所能比擬?
因此眼見兩支禿鷹分由左右撲去而至,卻毫不心怯的立時疾仰上沖,不但避過了雙鷹之夾擊,甚而凌空下翻的振翼狠啄鋼爪疾抓,同時啄抓向攻勢落空的雙鷹。
羅時一鵬兩鷹便在空際旋、竄、掠、撲的狠啄疾抓;恨不得立將對方傷亡墜地以顯威勢。
而另外四支禿鷹疾撲啄抓地面五人時,上被五道強勁的掌風猛擊,掌風及體的劇震痛楚頓使四齣厲鳴暴升,凌空盤旋的不敢再貿然下撲。
四鷹初次下撲便受到往昔未曾經歷過的劇痛,因此已有警惕的伺機下撲,只要一遭掌勁擊至便疾升避讓,雙方你來我去你止我撲,竟然相互無奈的陷於膠著。
如此情況約莫片刻皆無可奈何對方,但突見王鳳躬身拾起地上碎岩抖手打出,革時擊中一鷹腹部,便聽那支禿鷹哀鳴一聲,雙翼無力的在斜飛墜。
「咯!咯!我打找到了!我打到了!臭禿鷹該死!」
夫妻五人皆曾在仙谷中練過暗器手法,但卻未曾想起用以遙擊,眼見玉鳳施展之下便立得功,因此立時效尤的齊指碎石沉腕疾射,實援的碎石狠狠的疾射向禿鷹胸胸腹。
如此一來立使四鷹皆遭重擊,痛得哀鳴尖喚暴沖而上,再也不敢撲擊五人。
甚而連馱著「七禽仙翁」的那支禿鷹也遭棱石擊中,痛得它悲鳴一聲且搖搖欲墜、頓使「七禽仙翁」驚狂的急吹短笛,催五鷹高飛避開五人的飛石狠擊。
「七禽仙翁』『心中狂怒、但又怕受古再次遭五人以碎岩狠擊,因此怒聲喝道:「小率竟敢以暗器傷我愛禽,本仙翁自今將與爾等誓不兩立!必將讓爾等」
他話尚未說完,卻聽史氏香蘭咯咯歡笑道:「咯!咯!
咯!怕了吧?老怪物!我們姊妹可是正面交戰時所打出的碎石,又非暗中偷襲怎能說是暗器?難道你驅禽凌空撲擊便屬正派嗎?若有本事你何不下來與我們排斗?看看姑奶奶怎樣打得你告饒?」
「哼!臭賤婢你別得意!本仙翁暫且放過你等,待先役六合啄傷那支金鵬捆綁住后再找你們算帳!」
「七禽仙翁」眼見五人飛擊之棱石竟然高達十餘丈高,可見腕力勁力皆不弱,大概功力已不在自己之下,因此心驚駭然的制止愛禽再撲擊五人。
而此時又眼見與金鵬纏鬥的雙鷹,竟然被金鵬撲攻的黑羽散落狼狽竄躲,因此更欣喜金鵬之威而欲抓回去嚴加訓練。於是急吹短笛役六鷹圍攻金鵬,逼使它無能抗拒六鷹之圍攻而敗降屈服。
小金獨斗雙鷹尤是狠猛凌厲勝卷在握,已然攻得雙鷹四處竄躲無能回攻,只消不多時便可啄死兩鷹時,突見另四鷹也已包夾圍至,霎時難以兼顧的已被啄抓數次,尚幸羽鋼皮堅並無大礙,但也非久能支撐,到時必將傷在六鷹圍攻之下。
站立地面的五人眼見「七禽仙翁」竟然役六鷹圖攻小金,頓時狂怒憤恨的叱罵不止,但七烏凌空數十丈高撲狠斗,空自焦急的無力相助,郵頻頻吶喊為小金助威。
尤其是小鶯小燕倆更是激動的不時連連揮舞玉手,似欲化身飛升而上幫助小金分擊六鷹。
就在此時倏見空際的小金及七鷹不知為何的狂亂旋飛?而山間樹林內也突然竄飛出無數的大小鶯類,不約而同的聚往五人立身之處,而且愈來愈多恍如烏雲疾罩而至。
一般之雀鳥類天性便畏懼凶有惡鳥,若是遇見肉食性的鵬、雕、巢、隼,那更是驚飛人林逃之夭夭,豈會有此齊飛而至的奇異現象?
程瑞麒夫婦驚愕怔立不說,便連自誇為深悟百自的「七禽仙翁」,不但被座下禿鷹不受驅策而亂竄之驚異萬分,竟見成千上萬的各類禽鳥不約而同的漫天飛至,更是內心駭然的不知出了什麼怪事?
然而驚訝駭然只是短暫的,不但百鳥忽然疾竄林,便是金鵬及禿鷹此時也回復正常的續又相互飛撲追擊。
眾人驚異之色逐漸消逝,雖是內心尚有存疑,但卻被七鳥之纏鬥而吸引了注意力,未曾細思百鳥的突變原因。
「七禽仙翁』」旨在困捉金鵬,因此也無心查明百鳥異狀,頻頻吹奏短笛指揮六鷹的攻勢,希望六鷹不負心意逼迫金鵬落地順伏。
突然異像再起,百鳥竟又不分凶大雀鳥的再度竄飛而上,而金鵬及禿鷹也是無意撲攻的竄飛不止。
如此連連數度后,實聽「七禽仙翁」驚駭的大叫道:「山中有鬼山中有鬼」
驚叫聲中已然急健座下完鷹在北疾飛,而圍攻小金的六鷹也緊隨著主人坐騎急飛而去。轉眼無意攻撲小金。
眼望著七支禿鷹疾飛而去,轉眼只在天際留下七個黑點,程瑞麒夫婦也被此突如其來的變故任愕的難以理解。
忽然瑞麒雙目緊盯著小鶯小燕兩人,且脫口叫道:「駕妹、燕妹你們兩人嗯!再如剛才那般跳躍看看。」
小鶯小燕聞言頓時怔怔的不知怎麼回事?芳心雖疑,但卻依言的緩緩跳躍兩下。
「吹!你倆別那麼無精打採的,一定要像剛才那般急亂跳躍才行!」
「相公!你怎麼」
小鶯小燕雖不知夫君意欲為何?但立時依言急亂的跳躍一番。
「玉虛宮主」程瑞麒似乎心中有些困惑,並未如己所預期的發生何事?但細思一會後倏然掠至小鶯身們,緊摟著她亂蹦亂跳,而使譚氏三女莫名其妙,不知夫君為何突有此舉動?
倏然松摟小鶯轉撲小燕
「啊相相公你要幹嘛。」
只見夫君緊摟著小鶯縱跳不止,未幾兩人才止住身形,而史氏香蘭已嬌嗔說道:「相公你是怎麼啦?忽然抱著小鶯小燕蹦跳?莫非有什麼不對嗎?」
「玉虛宮主」程瑞麒眼見四位妻妾皆面色疑惑不解的望著自己,因此訕訕的笑道:「抱歉啦!我剛才只是突然」
話未說完霎時有如靈光一現的急頓話語,又急忙望向小鶯小燕兩人雙手,倏然好似發現了什麼奇珍異寶似的,忙捏著小鶯左右高抬,欣喜的說道:「鴛妹你怎麼會將這隻小玉鈴繫於腕上的?」
方氏小鶯聞言立時面含嬌羞的低聲說道:「這是因為原來繫於腰上,但唯恐一不小心碰壞了,這可是您送給婢妾的,所以」
眾人只見小鶯腕上以蛛絲繩所系的正是那隻小巧玉鈴,但不知有何不對?尚未及詢問時,已聽夫君欣喜的急忙說道:「鴛妹!你快將左手急急揮動,看看是否有什麼異像發生?」
四人聞言雖不解其意,但小鶯已依言連連揮抖左手,且芳心疑惑的怔望著夫君。
霎時,五人立見剛才所見之異狀再現,漫天疾竄而至的百鳥迅疾團聚五人身周撲竄不止,頓時驚得四女猶自不信。
「哈!哈!哈!.果然被我料中了!原來百鳥驚飛而至皆是被這隻不起眼的小玉鈴聲招引而至的!鶯妹!你且莫急揮震抖,再改以輕緩科試試!」
此時的方氏小鶯眼見百鳥之狀,再耳聽夫君所言,頓時靈慧的心有所悟,於是芳心狂喜的摘下腕上玉鈴,輕緩的搖抖玉鈴,雖清脆但卻柔細微弱的鈴聲立時傳出兩丈周圓。
然而如此微弱的鈴聲竟然使得原本驚竄的百鳥,好似有了柔聲安慰般的不再驚竄,而是上下旋飛不止的圍繞五人身周五丈之外。
「哇真稀奇耶這小玉鈴竟然能把此百鳥呢I」
「咯!咯!真是天下奇聞!這麼小的一隻玉鈴,聲音雖脆,但卻遠不及數丈,怎麼還能招引這麼多的百鳥?」
「嗤!天下玄奧甚多尤以遠古為最,其中一些神幻玄秘之事至今尚難以理解,現在已知此玉鈴非尋常之飾物,說不定是遠古習有精專之人用以御駁百肖之物,想必其原本有震抖玉鈴七音之律的手法,可惜不知是絕傳或是流落他方不得而知,不過此鈴既能招引百禽,如能多加研習說不定也能創出一些手法!薄妹」「
方氏小鶯耳聽夫君之言后似有所悟,但卻又問道:「相公!剛才那七支禿鷹似乎也受到鈴音擾亂,而使飛行及攻擊紊亂,但尚能聽從那『七禽仙翁』之笛音指揮飛離,因此玉鈴真有那麼玄妙之功能嗎?」
「玉虛宮主」程瑞麒聞言立時笑說道:「此言差也!要知那七支禿鷹久經『七禽仙翁』訓練,且久受筆音操控而成習性,因此玉鈴之音雖玄奧,但卻只是胡亂抖動而擾亂它們靈智,實難就此控制它們之靈智及行動,如果你真能練出一種操控手法后,恐怕『七禽仙翁』之笛聲便難再役使它們了!」
在旁的小燕聞言頓時咯咯笑道:「咯!咯!咯!那倒好!真有那麼一天的話,那可要以玉鈴之音役使那七支丑鳥反啄那老怪物,讓他嘗嘗被反噬之滋味才有意思呢!」
此時小金突然雙足搖擺行近,且低鳴連連的似在訴說什麼?而小燕耳聽之下立時驚異的說道:「小金!你是說剛才你也覺得有種被鈴音驅策的廢覺,但尚能自制是嗎?」
小金聞言也立時欣喜的歡嗚一聲,表示確是如此。
但此時小鶯卻忙將玉鈴雙手車向夫君,旦怯怯的說道:
「相公!如此奇珍異寶僅妾不敢持用,因此相公請收迴轉贈給兩位夫人姊姊吧!「
但是「玉虛宮主」程瑞麒卻無語的默視著小鶯,使得她心慌意亂的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半晌才所「玉虛宮主」程瑞麒俊面含笑,溫柔的將玉鈴再套上她左腕后才笑說道:「革妹!天下奇珍寶皆屬有緣人得之,無緣者久鋼不識,你掛佩比致才不過數日便緣得此鈴之異,因此玉鈴非你莫屬,為夫的此時再次慎重的將玉鈴贈你,希望你能好好的盡展此鈴之秘,你們四人同是我妻妾,也是生死與共的好姊妹,由誰持用皆無差,但有緣者持用則最適當,因此你不必擔心有何不妥?」
站立左側的譚氏玉鳳此時也笑說道:「傻妹妹!你當姊姊兩人可是小心眼之人哪?還是聽麒哥的話,好好的研習玉鈴之秘,便是為咱們夫妻妹妹之未來盡心,莫非你想偷懶不成?」
史氏香蘭也介面說道:」鶯妹!承蒙相公及鳳妹不棄而收容了我們,如今也已適身相公為妻,雖然你與小燕倆心中皆自於身屈為妾,但相公及風妹並無低視你倆之意,我們四人本就是共事一夫生死與共的好姊妹,因此你不必有所自於菲薄才是!」
小鶯聞言已是熱淚盈眶,再也忍不住芳心內的激動之情而撲人香蘭懷中哽咽不止,但在玉鳳及香蘭的安慰后,三人又將小燕也拉入相聚。玉手緊握的含笑相視,妹妹之情已在不言之中。
方氏小鶯想到自己及小燕倆同病相憐,自幼便被人拐賣為婢,如今夫君及兩位夫人並未低視自己兩人且皆是姊妹相稱,可是如果自己能趁此福緣而勤加習練,如真能練出一番成果,那豈不是不負夫君及兩位夫人姊姊的知遇之恩?
思忖及此!芳心中已涌升起一股上進自強之念,於是神色凜然的朝夫君的兩位夫人姊姊福身說道。
「相公!兩位夫人姊姊!婢妾想想就此返回他官,想利用山谷中的鳥雀習練玉鈴役禽的七音手法,因此」
「哈!哈!哈!好!簡妹果然聰慧舉動得我意!如此甚好!那你就乘小金回宮去吧!在谷中及山區內好好的習練玉鈴御禽之術,為夫且先祝你能功成突顯出人頭地!」
但沒想到此時江氏小燕竟也沉聲說道:「相公!兩位姊姊!婢妾也想和嘴姊回仙宮,一來可與鶯姊為伴相互照應,二來也想將所得樂譜研習熟練,看看似否能領悟其玄奧珍貴之處否?」
小燕此言一出,頓使玉鳳香蘭倆聞言一愕,接而也欣喜的同聲贊同,且預祝兩人能有所成就。
「玉座宮主」程瑞額則是頻頻頷首的笑望著兩女說道:
「鶯妹,燕妹!你倆有此心意為夫的甚為欣慰,你倆的福緣也只能由你倆誠心展現而出,嗯現時乃五月初,在年節之前我們會返回仙官,到時再看你倆有何成就吧!不過你們可不許求功心切而勞神傷身,若遇有何困境則須相互研習共勉,或是至城邑中求被於人,以免鑽入牛角死胡同內!否則讓我知道了可要生氣喔!」
有了如此決定后.夫妻姊妹自是別有一番離情依依,但終究是分道揚鑣各分東西去尋求內心的嚮往。
海天風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