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豢養小鬼

因為迷信而犯下的罪案數不勝數，除了貧窮，愚昧和無知也是犯罪的根源。

川南彩民周遠德迷信「殺人中獎」，砍死了母親，哥哥和嫂子。

東北婦女宋玲聽信「喝血治病」，殘殺9歲兒童喝血，潛逃14年後被抓。

瘸腿道士家裡有一本線裝的茅山古書，他說是一個背著包戴著帽子的陌生男人送給他的。上面記載著養鬼、降頭、下蠱等邪術。這本用毛筆字手抄的線裝書上說，養小鬼是控靈術的一種，因為過於陰損，有傷功德，所以很少有人修鍊。養小鬼必須拘提一個冤死的童魂才能驅使，一經拘提，無x回。小鬼的來源有兩個，一個是夭折的幼童，另一個是被兇殺的小孩。其中能力最強的是凶死時穿紅衣的男孩，可煉做厲鬼。各派都有自己的煉鬼法術，有的到兇殺現場或災難現場，用冥紙糌童血，然後做法聚魂，七七四十九天成凶煞；有的開棺從難產死的孕婦肚子里取童屍修鍊，或者盜墓挖取凶死的童屍，以木頭刻成小棺材，用蠟燭燒烤童屍的下巴，小棺材接屍油，然後煉製小鬼。

蘇眉在網上搜索了「養鬼」，可以看到不少明星養小鬼的傳聞，荒唐可笑，難辨真假。

網上還流傳著各種養鬼信息，例如如何分辨一個人是否養小鬼，可從日常生活判斷：

一、養小鬼的人身上有陰氣，吃飯時多擺一副餐具，有意無意的夾菜或者倒茶在地上。

二、看到誰家沒有小孩，卻擺放很多玩具，盡量不要跟他家起衝突。

三、經常坐在一隅自言自語，時而嘻笑時而嚴厲，這或許是主人在和小鬼溝通。

四、財運特好一夜暴富，這種人可能驅使五鬼運財，不過用的是子孫的錢，後代很貧窮。

瘸腿道士對盜竊童屍煉鬼一事供認不諱，但是拒不承認殺人。

他說孩子父親請他去做法事，得知孩子的生辰八字后，覺得這個穿紅衣弔死的男孩非常適合煉鬼，就畫了一張勾魂符籙貼在牆上，在夜間刨墳挖屍，按照那線裝書上的方法養小鬼。說來也怪，自從養了小鬼之後，瘸腿道士逢賭必贏，索性也不去廟會擺攤算卦了，以賭為生，很多賭友懷疑他出千，但是抓不到證據。

警方使用了一些特別的手段，包括測謊儀，但瘸腿道士的口供中沒有出現矛盾和漏洞，也順利的通過了測謊。他聲稱對蔡明亮和蔡小溪的死亡概不知曉，這兩個孩子的屍體失蹤和他無關。因為找不到第三者作證明，又取不到其他充足證據，警方只好將他關押收監。

案情走進了死胡同，包斬私下裡去請教赤腳道士，希望他能指點方向，但是遭到了拒絕。

赤腳道士說：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人死，因為人人都會死。

包斬說：那你呢？

赤腳道士說：像我們這種修鍊之人，早已不在這個世界，換句話說，我早已死了。

所有的偵查線索都中斷了，案情走進了死胡同，蔡明亮和蔡小溪的屍體失蹤，警方也只能以盜屍來立案偵查。儘管特案組每個成員都憑藉自己豐富的辦案經驗，認為兩個孩子死於兇殺，但是沒有屍體，無論是pol.ice還是法官都束手無策。

對於紅衣男孩的死亡，一位法醫堅持自殺的觀點，他在案情分析會議上說：

這就是一起簡單的自殺案，這和我在公共安全專家上遇到的一些有異裝癖的性變態者性窒息死亡現場差不多。有的人在懸空吊著或者窒息時也會產生快感。紅裙子應該是小孩自己收集的，異裝癖患者大都收藏有幾件異性服裝。另外，農村的小孩有幾個不會打拴牛結？繩結打得很專業以及捆綁的圈數並不一定代表深刻的含義。木質橫樑在農房也很常見，至於秤砣可能是為了增強快感。我覺得小孩這麼**至少有一段時間了，只不過父母忙於打工並不知曉。

特案組不可能總是耗在這一個案子上，因為有的案子歷經幾年、甚至十幾年都無法破獲，每個公共安全專家局都有大量積案。特案組四位成員商議決定，三天後離開山城，撤出此案。

這意味著特案組自成立以來，第一次失敗而歸。

然而，梁教授卻宣布了一條假消息：特案組將長期入駐山城，不破此案，誓不罷休！

蘇眉不解其意，她問道：梁叔，咱們為什麼要撒謊呢？

梁教授說：小眉，這可不是撒謊，這是我最後的一條計策了。

畫龍說：要是案子不破，咱們真的要在這裡呆上幾個月，甚至幾年？

梁教授說：三天後，咱們就離開。

蘇眉說：我還是不懂，這麼撒謊有什麼用。

包斬說：也許有可能逼迫兇手進一步行動。

畫龍說：那要是沒用呢？

梁教授反問道：即使沒用，對我們來說有什麼損失嗎？

蘇眉說：特案組的名譽。

梁教授說：我們的名譽重要還是兩個孩子的生命重要，這是最後一線希望了。

第二天，梁教授高調的宣布了特案組將長期入駐山城的消息。當天晚上，東陽小學教職工宿舍發生了一起火災，那個茅老師被燒死了，他也是蔡明亮和蔡小溪的班主任。

警方經過火災現場勘查及相關技術鑒定，獲得了燃燒殘留物中存在助燃劑等線索，還發現了其他故意縱火的蛛絲馬跡。儘管火災現場做了一些偽裝，但是結合調查情況，確定這是一起系他人故意縱火的刑事案件。

警方在茅老師家的衣櫃里發現了一具密封在塑料袋中的腐敗童屍，正是死者蔡明亮。因為火災及時撲滅，童屍沒有焚毀。警方打開塑料袋，發現童屍少了一隻手。

梁教授聽到這個消息后，眼睛一亮，他說道：看來，這個茅老師就是此案的突破口。

畫龍說：我們調查時和這個茅老師有過接觸，但是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蘇眉說：兇手果然沉不住氣了。

包斬說：茅老師要麼是知情者，要麼是幫凶，絕對不會是真正的兇手。

梁教授說：很明顯，這是有人栽贓陷害給他！

包斬說：我本來有點懷疑那個唐助理，但現在可以將他的嫌疑排除了。

梁教授說：是啊，如果pol.ice是兇手，不會使出這麼拙劣的陷害手法。

特案組在森林派出所入駐的當天晚上，一個神秘人曾經用腐屍小手在門上留下掌印恐嚇他們，這說明此人了解特案組的行蹤。市公共安全專家局、當地go-vern-ment、教委的領導都曾經給唐助理打電話詢問案情，他們知道特案組的落腳點。特案組一直懷疑兇手就隱藏在其中，然而這些人都位高權重，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無法展開調查，只能讓此案擱淺。

梁教授虛張聲勢，化被動為主動，逼迫兇手狗急跳牆進一步行動。

包斬進行了現場模擬，縱火者應為倆人或者倆人以上，應該和茅老師認識。

包斬分析認為：茅老師剛從師範大學畢業，還未結婚，單身居住，兇手抬著一個紙箱敲門進入他的住所，謊稱送他一台電視機，或者找了其他借口，茅老師不知道紙箱里裝著個死孩子。兇手使用某種方式將茅老師制服，將紙箱里的童屍取出，放置在衣櫃中，然後在茅老師身上澆上汽油焚燒，紙箱也被焚毀，警方在現場找到了一些殘片。

社會上開始流傳一個老師殺死兩名小學生的KB說法，一時間，滿城風雨，沸沸揚揚。

特案組嚴守案情，不動聲色，對茅老師的社會背景和人際關係展開了詳細的調查。茅老師是當地人，父母都是退休教師。他的人際關係很簡單，每天的生活就是宿舍和學校，兩點一線，業餘時間喜歡打籃球。

包斬和蘇眉到茅老師所在的東陽小學進行調查，他辦公桌上有個上鎖的抽屜，打開之後發現裡面放著一個存摺，賬戶上有整整十萬元。存摺下面還壓著一張白紙，紙上有一行手寫的怪異數字。

十萬元，對於一個剛從師範學校畢業沒幾年的青年教師來說，也算是一大筆錢。

茅老師的父母不知道這筆錢是哪裡來的，無法說明來源。

特案組分析認為，茅老師是幫凶，這筆錢是酬金，紙上的怪異數字應該是一串密碼，肯定含有深意。茅老師意識到自己可能會被殺害，但是自己又不太確定，只是有一種隱隱的擔心，所以他留下了一行數字提示給警方，以防不測，如果自己死了，還能通過這種方式暗示警方誰是殺害他的兇手。

茅老師寫下的這行怪異數字是：

【23/1/14/7】【10/21】【26/8/1/14/7】【19/8/1】【2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