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蟲洞
一進山洞,風立刻停了,啪的一聲,我們三人都摔倒在地,好在那倒吸的狂風在卷我們進來的時候,風勢減小了不少,所以雖然我們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但是實際上並不大礙。我們三人立時站了起來,驚奇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環境。這一看,看得我們三人有點發毛,這是個偌大的山窟,山洞的牆壁上也不曉得長滿了什麼東西,像眼睛一樣發著慘綠慘綠的光,以至於整個山洞看起來也是一片慘綠,綠得人有點噁心。更讓人驚悚的還是山洞裡居然滿地都是屍體,這些屍體脫水得嚴重,乾巴巴的像木乃伊一樣。我們究竟被風卷到了什麼地方?這些屍體是從哪裡來的?他們都是些什麼人?是誰殺了他們?對於眼下的我們來說,這些都不是重要,重要的是趕緊出去,像這樣邪門的地方,不用多說多待一分鐘就危險一分鐘。
我們一回過神來,立馬朝洞外跑去,哪知那洞口居然在慢慢縮小,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它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堵冰冷的牆壁,就像從來都沒出現一樣。我們不由一愣,又在牆上找了找,以為有什麼機關,整堵牆都找過了,什麼都沒有。我們自然不甘心就此被困,於是四處找起出口來。
突然山洞深處吹來一陣冷風,風裡帶著一種發霉發臭的腥味。
老七連忙喊停說:「大家注意了,有髒東西靠近來了,小心一點。」
我扭頭一看,什麼東西都沒有,狐疑的說:「不是吧,我什麼都沒看見。」
老七說:「它隱了身,用肉眼是看不見的……」
他話還沒說話,我的雙臂一緊,像被什麼東西給扣住了一樣,一點也動彈不了,然後整個人被提了起來,離地三寸,然後一股比茅坑裡的大便更臭的氣流湊近了過來。嚇得我大叫說:「好像有什麼東西扣住我了,我動不了了。」我邊說著邊用腳使勁踹著前面,妄想把它給踹開,可腳腳落空,什麼也沒踹著,前面彷彿什麼都沒有。
老七見我這樣,不忙不緊喊道:「吾領眾神下坤宮,循震與離雷火風;巽步令下召萬靈,禹步交干登陽明;坎宮捕捉邪魔精,兌宮鋒芒八卦封;赦向艮宮封鬼路,中請諸將護壇宗。」說完,他撒了灰拋在了我的前面。
只聽一聲拉鋸條樣的尖叫聲,我的身子一松,掉了下來,我定神一看,只見一個渾身慘綠,身子像鼻涕組成的怪物正躺在地上打滾,它那佝僂的身子像是慢慢在融化,一會兒的功夫就化成了一灘綠水。
老七一臉嚴肅的說:「看來我們是被吸進了蟲洞里了,這是鼻涕蟲怪,它們擅長隱身,力大無比,專門吸食人的精血為生,我們得趕緊找出路才成,這種蟲怪很少獨居,往往數百成群而居。」
正說著,突然洞穴深處傳來唰唰之聲,老七臉一變說:「不好,它們來了。來,我先給你們開一下天眼,讓你們能看得到它們。」說著他摸出了兩枚銅錢,在我和蔡琳兩人的眼睛前面過了過。
我的眼睛經他那麼一過,再向唰唰聲音來源之地望去,果然看到一群鼻涕蟲怪張牙舞爪狂跑過來。一眼看去,至少有上百個。
老七沉著說:「你們先留在我後面,我做法讓這些屍體站起來,看看能不能替我們抵擋一下。」
我和蔡琳自然遵命,走到了老七的身後。只見老七從口袋裡抓了一把灰,撒在了附近的死屍上,嘴裡有板有眼的吆喝著:「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又是那首文天祥的《正氣歌》。
這歌是平常的緊,但是一從他嘴巴吐出來似乎就大不一樣,那些沾上灰的乾屍,聞言頓時直挺挺的站了起來,老七腳下走著罡步,口訣一變說:「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干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左邊的站左邊,右邊的站右邊,站起排好!」
這些站起來的乾屍果真按照他的說法,像久經訓練的老兵,井然有序的排成了兩排,然後停下了,等候命令。這時那些鼻涕蟲已近來眼前,老七不慌不忙說:「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若有凶神惡煞鬼來臨,地頭凶神惡煞走不停,天清清,地靈靈,弟子奉三茅祖師之號,何神不討,何鬼不驚,急奉祖師茅山令,掃除鬼邪萬妖精,急奉太上老君令,驅魔斬妖不留情,吾奉三茅祖師急急如律令敕!左右出動,殺盡一切妖魔鬼怪!去!」
這些乾屍聽了之後,立時沖向那群鼻涕蟲怪,對著它們又是掐又是咬,那些鼻涕蟲怪自然也不示弱,對著乾屍們也是又撕又咬,乾屍和蟲怪打成了一團,一時間,山洞裡殘肢亂飛,慘叫不斷,場面極為慘烈。乾屍雖然人少,但是它們早已死去,毫無疼痛之說,不管蟲怪是咬還是打,它們一點感覺都沒有,只管攻擊對手,所以儘管蟲怪人多,整個戰鬥場面還是不分上下,伯仲之間。蟲怪們可能怎麼也沒想到,它們抓來的這些人生前不堪一擊,死後卻成了它們的勁敵。
我們自然也不能閑著,老七留下監督戰場,我和蔡琳則沿著洞中的牆壁尋找出口。好在蟲怪們都在那邊跟乾屍們大戰,對於我們的去向並沒在意,這才讓我們有機會在山洞了尋了半圈。可惜遺憾得很,這半圈找下來,我們一無所獲。本想繼續前進,可是在前面就是蟲怪,所以我們打了退堂鼓回來了。
我們一回來,老七忙問:「怎麼樣,有出口不?」
我們搖了搖頭。
老七沉吟了一下說:「你們往這邊再去找找,這裡空氣如此暢通,說明跟外界是相通的。你們仔細找找。」
我們一想也是,如果不跟外界相通的話,我們在這裡待了那麼久,雖不說呼氣困難,但是至少有點憋氣,可現今別說憋氣了,反而還有點陰冷呢,當下扶著另一邊的牆前往尋找。
哪知走了幾步,突然幾個蟲怪衝破了乾屍群直向我們逼來。我並不是一個膽小之人,但是眼下手無寸鐵,不免心有點虛,連忙退向老七那邊,可這時已經來不及了,蟲怪已經靠了過來,抱住了我,張口向我的咽喉咬來。它的力氣大得很,我給它這一抱,像兩個鐵夾子一樣,抱得我連呼吸都有點困難,掙扎就別說了。眼看那張臭嘴就要下來了,我正要閉眼等死,突然一股綠水從抱我的那個蟲怪身上冒了出來,濺得我一身上,然後沖怪像泄氣的皮球倒下了。我本以為是老七在這個關頭上救了我,誰知蟲怪一倒就看見蔡琳手中握著一把長劍,一副女劍俠的模樣嬌俏的站在一邊。其他幾個向我們奔來的蟲怪也早已橫屍當場。
我一愣,對著蔡琳說:「該不會是你救了我吧?」
蔡琳給了我一個白眼說:「你就是這樣跟你的救命恩人說話來著?」
我說:「哇塞,真是你!真想不到蔡大小姐居然是個武林高手!失敬,失敬啊!」
蔡琳說:「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爸不是告訴你過嘛,我是華山弟子。」
經她這一提,我頓時想起在北京蔡琳家的時候,她家老爺子蔡羽飛的確曾說過她練過幾年功夫,當時我還半信半疑,此時見她那麼乾淨利索的擺平了這幾個蟲怪,看來還是有兩下子。由衷的佩服說:「我以前有眼不識泰山了,還以為你只是個小女人而已,怕你一人前去鳳凰村有危險,沒想到你居然那麼強,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該跟上丟人獻醜了。」
蔡琳說:「傻瓜,說什麼傻話呢,你能陪我前來,我已經十分感激。我也只是多練了兩年功夫而已,沒其他的長處,後面的路程說不定全靠你了。」說著,她從右腳的黑皮靴子上拔出了一把匕首遞給繼續說:「給,拿著防身。我手上的長劍,你可能用不了,它是一把軟劍,我平常是當腰帶系在腰間的,用的時候才拔出來,不過它像絲綢一樣軟軟,得運氣才能使得起它。」
我接過她的匕首,瞪著她那把長有丈五,寬只半指的長劍,懷疑的說:「是嗎?有那麼神奇嗎?」
蔡琳一笑說:「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現在松力了,你看,軟了吧。我一用力,你看,又硬了吧。」她說著,邊坐著示範,果然那長劍像聽它命令一樣,一下軟了下去,一下豎了起來,煞是神奇。
這時,老七在一邊叫道說:「你兩別再站著聊天了,我這裡快抵擋不住了,山洞深處又湧出了一批鼻涕蟲怪,我手上的灰所剩不多了,你們趕緊找找。」
我們回頭看去,那些乾屍果真已經所剩不多,大部分已經給鼻涕蟲怪撕成粉碎了,只有少數一部分還在頑強的抵擋著,老七則又在撒灰做法喚醒了另外一批乾屍作戰。刻不容緩,我和蔡琳當場住了嘴,兩人趕緊一路找了過去。還是失望得很,依然一無所獲。
我們無可奈何又退了回來,老七皺眉說:「兩邊都沒有,那唯一的出口看來只有山洞的深處了。」
我向那個通往山洞深處路口望了一眼,那裡正大規模的涌著鼻涕蟲怪,心不由一緊說:「山洞的深處就是這群鼻涕蟲怪來源之地,很明顯那裡是它們的大本營,這裡這麼多蟲怪,我們怎麼可能闖進去呢?」
老七說:「闖進去倒不難,我可以利用這些乾屍布個陣,然後借它們的掩護開條路進去,怕的是裡面萬一還有一批蟲怪的話,那就糟了,它們兩邊夾擊,那我們真的死定了。」
蔡琳說:「闖吧,不闖,留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等待這些乾屍都給它們撕掉之後,我們就在劫難逃了。」
老七似乎還有點猶豫,遲疑著沒有發話。我繼續鼓勵說:「對對,闖吧,老七先生,闖一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你看,這山洞裡的蟲怪少說已經湧出幾百個了,裡面就算有也肯定不多了,我們完全可以消滅了它們,然後再逃出去。而留在這裡只有等死的份,你不說手上的灰不多了嘛,不要在猶豫了,反正左右都是死,試一試,或許真能衝出去。」
老七沉默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決心,一咬牙說:「闖就闖一下了,媽的,不闖出這裡,遲早也是死,碰運氣了。」他從口袋裡抓了幾把灰出來,一邊走一邊撒,然後念著口訣,那些乾屍一一站了起來,老七像沙場點兵一樣,把新喚醒來這七八十個乾屍分成了七組,然後每組交代著任務。
我看在眼裡覺得很是新奇,本想向老七打探一下這裡面的古怪,見他正忙交代著,倒也不好意思打擾,無意間,看見蔡琳抿著嘴微笑著,不時點了點頭,似乎對老七的做法極為讚賞,於是悄悄問:「瞧你小樣傻笑什麼,難道你懂這玩意?」
蔡琳回答說:「我不懂,但是老七先生給那些乾屍分配下來方位跟七星水晶陣擺放很相似。」
我略帶懷疑的看著她說:「是不是哦,不懂別瞎掰哦。」
蔡琳一副不屑說:「不信拉倒,你別問我,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信。」
瞧她那樣倒不像忽悠我,忙說:「別,別,我信,我信,那個什麼七星水晶陣到底有什麼名堂?」
蔡琳說:「這七星水晶陣是西方一種比較流行的辟邪祈福的陣法,其陣顧名思義,就是以為七種水晶球按照一定的規律布置而成,這種規律就是把這七個水晶球中的六個按兩個上下倒置而重迭的等邊三角形來擺放,三角型的邊長特定為七之倍數,最後的那個水晶球放在陣的中央而組成的星陣。據說這種陣法具有強大的魔法和神秘力量,不管是你在任何方面,事業,財運,家庭,婚姻等,都可以通這種陣法實現自已的願望,所以該陣大受西方人青睞。」
我像聽神話一樣,驚奇的說:「有那麼神奇嗎?瞎吹的吧。」
蔡琳說:「或許作用沒有說的那麼厲害,但是這種陣法是有科學根據的。我們都知道,宇宙當中,任何形相都具有能量,尤其三角形能量的更是神奇無比,而水晶球本身就具有不可思議的能量,在按照七星水晶陣那樣一擺,水晶球各自發出自己的磁場能量,使各個晶球的能量產生高頻共振,聚集能量,驅散負性磁場,改變人體及周圍磁場,凈化環境,聚福去災。」
我似懂非懂說:「聽說去好像蠻有道理,不過我還是不大懂。」
蔡琳說:「懂不懂都無所謂了,反正你也用不上。我所講的原理就是那麼一回事。」
老七看來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這時說:「我布的這個陣是七星天罡陣,跟蔡姑娘說的那個七星水晶陣是一脈相承的,同樣是利用三角形這個特殊角度,讓這些乾屍不僅能吸到神秘的力量,增加威力,還讓它們可攻可守,我把這七十個乾屍分成了七組,每組七人,每小組是個七星天罡陣,七組合併起來是個大七星天罡陣,好了,任務我已經下達給它們了,現在我要布陣了,準備好了,我們要闖進去了。」
我和蔡琳沖著老七一點頭,一人操匕首,一人握長劍,蓄勢待發。
老七高歌著:「天下一生之中,自有千億之鬼。去神更遠,去鬼而近。天下凶凶,不可得知此。今記其真名,使人知之,一知鬼名,邪不敢前;三呼其鬼名,鬼怪即絕,上天鬼、下地鬼並煞。幾鬼皆有姓名,子知,三呼鬼名,萬鬼聽令。日月星辰,七星出動,得令!」
他話音一落,這七十個乾屍立時奮不顧身衝進了鼻涕蟲怪群中,然按照七星天罡陣的擺法開始分組拉開,那些蟲怪自然不會乖乖讓路,所以一場更為慘烈的拼殺就此拉開了。由於此時的乾屍們經過老七的特別調教,每個乾屍都身懷不同的指令,每組乾屍,招數互為守御,步法互補空隙,七人出手如同一人,渾然一體,變化無窮無盡,所以儘管蟲怪比乾屍們多幾倍,但很快乾屍們就略佔上風。老七原來喚醒的那些乾屍頂住了蟲怪出來的那個口子,七星天罡陣的乾屍們硬生生從鼻涕蟲怪群中開了一條路直通山洞深處道路,當然它們也為之付出了慘烈的代價,七十個七星天罡陣的乾屍剩下不到一半。
既然路已經開出來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我們三人立時趕了過去。老七一聲:「縮陣!」剩下的那些七星天罡陣的乾屍們頓時以我們為中心,邊打邊靠了過來。
老七抽了兩組七星天罡陣的乾屍配合著原先喚醒剩下來的乾屍前面開路,剩下的七星天罡陣乾屍斷後,一路向山洞深處殺了過去。這些蟲怪哪擋得住我們這支強大的乾屍部隊,它們節節敗退,終於給我們殺到了山洞深處的盡頭。
這裡果然有出口,我們人沒到,清爽的和風早已迎面吹來,不由讓我們精神一抖,但是當我們朝那個出口看去的時候,心不由涼了半截,我的媽呀,原來出口之處,盤踞了一個龐大的鼻涕蟲怪,沖在前面的幾個乾屍,還是剛剛趕到它的前面,尚未動手,這個蟲怪一張大嘴,就活吞了兩個乾屍,其他的兩個給它那枯枝般的大手輕輕一揮,就像打棒球一樣,飛了起來撞在牆上掉了下來動不了了。
老七臉一變說:「不好,是鼻涕蟲后!難怪外面有那麼多乾屍呢,原來這裡是它們的老巢,那些乾屍是專門給蟲后準備的食物。你們要小心一點了,一般的蟲怪只吸食人或者動物的精血,但是蟲后不一樣,它什麼都吃,尤其喜歡活吞!」
我不由一震說:「出口的大半部分都給它的身子擋得實實的,要想走出來的話,那非得從它身邊擠過不可,可是瞧它的樣子可不好對付呀!」
何至是不好對付,簡直是根本無法對付,衝到蟲后前面的那些乾屍們,除了七星天罡陣的乾屍勉強支撐著,偶爾還有回擊一下,那些普通的乾屍,連上手都上不了,一靠近不是打翻就吞食了。
老七說:「蟲后不但力大無比,身子也是堅硬無比,普通的刀劍根本傷它不了,眼下正是它產卵之時,性情更是兇悍殘暴,跟它對著干,這些乾屍肯定不是它的對手,得想想什麼辦法誘開它。」
蔡琳一揚手上長劍說:「我去試試看!」說完,她一箭步衝到了蟲後跟前,在乾屍們的掩護下,唰唰劈出了數劍,每劍都劈在了蟲后的身上,可是蟲后像沒事的人一樣,蔡琳不甘心,一著地,身子一躍,像一把離弦的箭,直向蟲后的咽喉位置刺去。
那蟲后自然也不會坐著等死,大手一揮,像拍蒼蠅一樣向蔡琳拍來。蔡琳的身子在半空已經無法抽身,蟲后這一拍給它拍個正著,蔡琳掉了下來,我看在眼嚇了一跳,正要跑過去救她的時候。誰知蔡琳就要掉在地上之時,她的劍尖一點地,身子凌空飛了起來,順勢一回,直挺挺的沖向了蟲后的咽喉。蟲后本以為它那一拍鐵定能把蔡琳拍倒,拍過之後,也就沒把她放在身上,以致疏忽大意,咽喉給蔡琳刺了個正中。可是蟲后的咽喉像有鐵套護喉一樣,蔡琳的那一劍居然沒刺進它半分。而這時蟲后的大手又至,一掌把她打飛了,蔡琳撞在牆上跌了下來,手中的長劍撒在了一邊,軟成了一張紙。
我慌忙趕了過去,扶起蔡琳,忙問:「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蔡琳口角裂開了,額頭腫了一塊,看來這一下撞得不輕,她搖頭說:「我沒事。好在我有精氣護身,只是點皮外之傷,沒傷著內臟。」
我聽她說話中氣十足,倒也不像安慰我的樣,一把把她扶起來說:「沒事就好,剛才可嚇死我了,下次可沒在做這樣的傻事了,明知打人家不過,還要硬對著干。這事我們得智取,懂不?」
蔡琳站了起來,撿起了她的長劍,那劍一到她手,又豎了起來,她擦了一下口角的血說:「我這把軟劍是玄鐵鑄造而成,它的硬度只比金剛鑽低那麼一點,絕非一般的刀劍所能比的,我本以為像我這樣吹毛斷髮的利刃刺不進蟲后的身子,刺進它的咽喉處處有餘吧,誰知它咽喉比身子其他部分更硬,震得我手都差一點握不住劍。」
我嘆說:「這鬼東西,真他媽的,邪門得緊,得想個辦法制制它才成。」
突然無意間,眼睛掃過一個地方,覺得那麼有點扎眼,定睛一看,只見前面不遠一堵牆壁上貌似崩塌了一角,我好奇走了過去一看,那牆壁果然有一道裂開的縫,那是蟲后把乾屍打過來,撞到牆壁造成的。從縫隙里看進去,黑乎乎一片,好像裡面有個密室。我連忙把蔡琳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