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以死求勝
風輕，雲淡，日明，天高。
石家堡在月光里顯得格外莊嚴。宏偉！
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石家堡也在月光的輕撫下沉睡！
一切都是那麼平靜！
平靜的石家堡，將有一件事會打破此堡的平靜！
石家二子石志正帶領眾位兄弟在城頭上全神戒備，謹防有敵來侵！
突然，石志指著遠外低聲驚叫道：
「你們快看，那邊有煙！」
石家另外五子忙順著石志手指方向一看，只見堡外東南角上半里之地，正升起縷縷輕煙！
半裡外也同樣屬於石家堡的戒備範圍！
石志神色一緊，環視了眾位兄弟一眼，道：
「各位弟弟，我們快去那邊看看！」
說著，率先躍下城牆，直奔東南涌去！
石家另外五子忙緊緊跟上……
半里路程，對於石家兄弟來說，只需眨眼工夫，當他們找到煙的來源時，卻沒有看見人，只看見一堆青火中間架著一根木根，木棍上穿著一隻雞腿！
竟然有人在石家堡外生火烤食？
老三石忠耳聰目敏，突然聽到身後不傳處傳來一聲輕微的「沙沙」響，驚道：
「那邊有人！這裡是警戒範圍，大家提高警覺！」
話音未落，他以急輕身，撥腿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奔去！
一棵大樹后，一個十六七的少年正在尿尿，借著月光可以看請，少年正是隨步驚雲一起的阿松！
石忠第一個趕到，一把揪住阿松，喝道：
「小子！給我滾出來！」
喝聲中，將阿松擲回火堆旁！
石家六子忙圍住阿松！
阿松嚇得像一隻受驚的小麻雀，瑟縮著身子，眼光在六人身上溜去，惶恐的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不是……想搶劫呢，我……我身無分文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話剛說話，石忠手中大刀一晃，抹向阿松的脖子！
阿松呆愣愣的不知道如何閃避！
石忠的大刀在離他脖子只有一寸時止住了，石忠心中暗忖道：
「我一刀劈到了他的咽喉，這小子居然絲毫不懂閃避，看來他並無武功根底，根本就不懂武功！」
遂厲聲道：
「臭小子！這裡是石家堡的地方，你為什麼要斗膽闖前來？快說！」
刀架在頸脖上，阿松早就嚇得面色慘白，顫顫兢兢的道：
「我……我只是想找個地方……歇一歇罷了！這位……好大哥，請你不要誤……會，刀下……留情！」
石忠沉吟了一下，扭頭朝石志道：
「二哥，怎麼辦？」
石志略皺眉道：
「看這小子也是年少無知而已，放了他，讓他回家去吧！」
石忠忙將刀一收，退了一步。
阿松如驚弓這鳥一般，轉身飛奔而去：
石志盯著阿松的背影，沉聲道：
「但一個乳臭未子的黃毛小子竟然能闖進我們的警戒範圍，看看有沒有人疏於防守！」
石忠忙答：
「是！」
說著，轉身大步向林中深上走去！石志也領著眾兄弟奔回石家堡……
一團烏雲遮住了月亮的半邊臉，己是半夜三更！
阿松等石家兄弟走後，又回到火堆旁，但火堆早已被石家兄弟弄熄了，阿松就呆愣愣的坐在旁邊，那隻快烤好的雞腿也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摹地，一團灰影從阿松面前一蹦而過！
阿松驚喜的低呼：
「啊？是只兔子！」
他忙躡於躡腳地跟在那隻兔子後面！
那隻兔子在一叢嫩草面前停住了身形，低頭開始津津有味地啃草。
「我來了！」
阿松忙人樹背後閃出身，一個「餓虎撲食」撲向那隻兔子！
「噗——」
阿松撲了個空，那隻兔子受驚一蹦，如膠弦之箭向前竄去！
阿松急爬起身來，顧不得拍身上的灰塵，拔腿就追！
那隻兔子直竄向石家堡，最後在石家堡大門前消失了蹤影！
阿松正欲追過去，但瞥見了那塊石牌，皺眉自話道：
「糟了！這裡寫著檀入者死，不知……是真還是假？但……現在四處無人，即使我進去捉回那隻兔子，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石家堡一片死靜，只有門前那兩座石雕武土涌威嚴地矗立在月光中！
阿松瞥了一眼武土桶，壯起膽子抬腳跨過一道很窄很淺的溝！
但他前腳剛剛跨進，便「嘎嘎！」地凌空射向兩支利箭，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射出來的。
有一支利箭射在阿松右腳尖前一寸地面上，嚇得阿松「哇」地一聲驚呼！
「臭小子！怎麼又是你，你又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石志手持長柄愜月刀，從城頭上飛躍而下，飄落在阿松面前，盯著阿松厲喝道。
接著，石忠帶著幾名堡丁也飛躍而下！
石忠仲阿松一晃手中大刀道：
「小子！剛才已經警告過你，叫你不要留在這時，你怎麼還不走？是不是不想活啦？」
阿松本己被剛才那支利箭嚇呆，現在又給這石家兩師弟一嚇，更是嚇傻了，呆愣愣地站在那裡！
石志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像老鷹捉小雞一樣將他高高擒起，將大刀架在他脖子上冷叱道：
「再不給我滾，老子就殺了你！」
阿松看見石志眼裡的凶光，渾身激靈靈尋打了個冷戰，如夢方醒般顫聲道：
「大……哥，饒……命呀！本來……其實我是與一個朋友……一同上路，後來……他要去辦一件要事，就叫我先來這裡……等他，他也會來……這裡！」
石志放下阿松，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那究竟是什麼人約你以這裡？」
阿松揉了揉眼睛道：
「他……他叫……步驚雲！」
「什麼？步驚雲？」石志又一把將阿松拎起，面現驚容的自語道。
阿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明白怎麼眼前這大漢對「步驚雲」這三個字如此敏感！
石志又厲喝道：
「他有什麼有事去辦？」
阿松喻躡道：
「我不……知道！」
石志又追問道：
「那他叫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阿松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汗珠，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
石志眼睛一瞪道：
「笑話！他叫你到這裡來幹什麼，你怎麼會不知道？」
阿松苦著臉道：
「大哥，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只說叫我在這裡等他、他辦完事馬上就會來的！」
石忠看了看阿松，朝石志道：
「二哥！先有無名主僕曾硬闖我們石家堡，現在又有他的徒弟步驚雲約這個傻小子到這裡，看來事有蹺溪！」
石志覺吟道：
「晤！事情似乎極不尋常！」
石忠突然轉過身去，驚聲道；
「哦？怎麼好像有一股熱流在向我們石家堡這邊涌近？」
石志又放下阿松，眼睛望著山下道：
「啊？熱流是從山下半里之處進向我們這邊逼過來的！而且隱隱約約有些聲音……」
石忠打斷石志的話道：
「好像是……兵刃交擊了聲！」
不錯！熱流在前，「噹噹」的聲音在後，正在急速向山上逼近！
「當……當……當……」
由山下到山上，整整相距半里之遠，然而幌眼之間，這股熱流己飛快涌至石家兄弟面前，而且金鐵交鳴也愈逼愈近！
石志大驚失色，高呼道：
「危險！大家趕快避開！」
他的話音剛落，眾人面前一塊巨大的岩石，已在「轟隆」一聲震天巨響中碎為萬塊，石碎橫飛r
凡名武功稍弱的堡丁立被碎石擊中，非死即傷，連手中的兵刃也給碎石震斷！
巨響過後，眾人方才從熊熊熱流之中依稀瞥見兩條人影！
這兩條人影正是星影與步驚雲！
皇影腳尖一點門前的一座武土桶，飛身竄上城樓，冷笑道：
「步驚雲！有膽量的就隨我來吧！」
不哭死神當然不會無膽！
步驚雲連想也沒想，身形扶搖而起，直追皇影！
二人身法如風似電，從城樓守衛們的頭頂上電掣而過！
眾守衛根本無法看清楚兩人，更逞論及時發箭阻擋了！
步驚雲大吼一聲，突地揮起英雄劍、一招「劍流雲」，英雄氣勢如虹，直朝皇影背後刺到！
皇影身形急旋而起；舉刀猛刺向步驚雲的「將合穴」！
步驚雲著實有一手，劍繞花旋，劈截來勢，點腳往後倒拔，呼嘯一聲，舉劍斜刺向皇影的右臂！
皇影喝道：
「來得好！」
喝聲中，他按刀橫截步驚雲雙腕，刀鋒未至，霍然變招，疾攻步驚雲的下路，這手精奇疾速至極！
步驚雲一聲朗笑，不再硬拼，寶劍飛花搖舞，身形若虛若實，展開「雲蹤魅影」，使出「聖靈劍法」反覆攻擊！
皇影出冷哼一聲，盡施「七式刀意」的絕招，下內力重手硬拼！
皇影靜觀步驚雲門路，暗道無名教他的武功果然妙絕，對手雖然只有二三十來歲，可是內力已達爐火純青，但見步驚雲的步法飄泊游移；彷彿不著力，自己若一疏神大意，就會被他搶著先機，仔細察看也始終摸不清路數，劍影連綿不絕，忽虛忽實，飄忽不定，捉摸不清！
步驚雲也暗道：
「東瀛的武功果然厲害！」
石家兄弟在旁看到皇影身形上下躍縱，挪閃騰躍，刀形卻沉重異常，招術怪奇詭特，步驚雲則是衍轉連綿，成一圈劍幕，四方繞攻，更是詭異如雲，摸不請他的搶勢，卻暗道皇影刀術精純到這地步，真自愧不如，而步驚雲竟然有此功力，真令人驚駭，人稱無名身懷武林第一絕學，此言可能不虛！
兩人一陣拚鬥，確是驚心動魄，皇影變守為攻，連下絕手，步驚雲都用險招解拆！
皇影內力深高，刀術獨到，漸佔上風，一招「怒問天」接連旋擊，凌厲無比，冷芒繞體！
步驚雲急忙撤回攻勢，舉招「劍八」急轉滾來！
皇影一聲冷笑，沉臂化刀疾按，運貫全身真氣，對準英雄劍劈去，力道出手凌厲沉猛，暗想這招若是擊中，步驚雲就是不受傷，也得寶劍脫手！
沒想到步驚雲這劍攻的卻是虛晃，寶劍一斜，皇影響驚寂終是落空，刀氣砍在樓上，立將城牆劈出一道長長的缺口！
兩大絕世高手硬拼之下卜石家堡恍似地動山搖，正在歇怠的石家堡眾在石夫人的率領下也傾巢而出！
只見高樓已然倒塌，更覺一股逼人的強火氣流正自皇影與步驚雲二人之間透發而出！
原來，他們二人經過百招激拼之後，驚寂刀與英雄劍被二人的強橫內力催得如同兩根剛從火爐里提出來的鐵，熱氣回射！
如被燒紅的刀劍固然令人驚心，但更令人驚心的是二人蓋世無敵的氣勢！
驟見這兩大強看的逼人霸氣，石家堡眾人的心也當場涼了一大截，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嚴陣戒各！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皇影與步驚雲二人身上時，想不到後面還有四個人緊隨而至！
這四個人身法奇快，顯然可見也是超級高手，他甫飛越城頭，便已經找到了攻擊的目標步驚雲！
這四個人都使大刀，第一時間便向步驚雲攻來，所使的刀法刀巧絕倫，全是一流的刀手！
皇影冷聲道：
「速水忍！仙道流。戶田野、柳山冥！又是你們是四大刀客？」
四大刀客到底又是何方神聖？
步驚雲與皇影與激戰之中，竟然不顧一切同時相互擊中對方！
雙方都是頂級高手，各自都有強橫的氣勁護身，刀劍入肉半分便己互扣，霎時間二人兵刃都不能再有寸進！
皇影詫異的道：
「剛才我分明已經在你眼裡著出你有恐懼與後顧之憂，你為什麼仍然敢不顧生死的刺我一劍？」
步驚雲沉聲道：
「自從我第一日習武開始，我的眼睛，就從來沒有出賣過我！」
皇影喝道：
「好！雲無常定，心意難測．果然名不虛傳！看來我這次真的是低估了你！」
步驚雲淡然一笑！
皇影冷笑道：
「不過，如果你今日想險中求勝的話，也還沒那麼容易！」
你錯了！」步驚雲平靜的道：
「我今日其實是要——以死求勝！」
「以死求勝，」皇影不屑的哈哈大笑道：
「一個無懼於死亡的對手真有意思！」
步驚雲對皇影的這話有些納悶！
皇影止住笑，冰冷冷的道：
「因為我與你一樣也是那種即使死也要求勝的人！」
說罷，疾運內力，直貫刀鋒！
「噗！」刀己破開步驚雲的護身氣勁，再行入肉半分！
而在皇影運勁的同時，他自身的護體氣勁也隨之一懈，步驚雲的英雄劍立即也再進半分，當場鮮血四射！
皇影興奮大叫！
「來吧！看我們到底誰先死！」
步驚雲冷哼道：
「相信你比我死得早！」
皇影怪笑道：
「你說錯了，應該是你比我死得早，因為我命中注定不是個早死的人！否則，我早在握起驚寂的時候就死了！」
的確，皇影是個罕見的強者，死神想要他的命。確實不容易！
正當這兩大高手唇槍舌戰，將要分出生死之際，兩名刀客赫然飛至，以飛快的身手向步驚雲左右夾攻！
但步驚雲的劍絕對不能退卻，否則皇影的驚寂就會把他的軀體一分為二，此刻他已苦無還手之力，只有眼睜睜的等著受死了！
皇影怒目圓睜，瞪著來人喝道：
「你們是哪裡來的什麼鳥人？竟然敢幹預老子的決鬥？」
一怒之下，隨即抽刀衝天倒拔飛退，如一隻大鳥滑翔垂地，輕穩至極！
兩名刀客的大刀，離步驚雲的左右雙肩只有兩寸之距了，大有非剁下他雙臂之勢！
而在此千鈞一髮問，步驚雲已能回劍自保，如陀螺般滴溜溜的一轉身，格住兩柄大刀！
「當——當——當——」
兩聲刀劍交鳴，兩名刀客一擊無功，立時翻身後躍，退出兩丈！
在他們身形落地之處，另外還有兩名刀客，及、一個擁有著皇者氣派的人「皇者」！
步驚雲正想喝問他們是誰，皇影卻搶先朝「皇者」冷哼道：
「步驚雲是我的對手！根本就不用你們插手干預！」
「皇者」平靜的道：
「皇影！你不用動怒！你要挑戰中上任何高手，我都不會阻止你，但你可也不要忘了，你曾經答應為我辦的事情！」
皇影眉頭微皺，冷然不語。
「皇者」瞥了一眼步驚雲，道：
「如果你因為戀戰而誤了對我的承諾，也是一種失敗！而且是敗了給我！」
皇影緩緩低下頭，依舊不語。
步驚雲盯著「皇者」，心中暗忖道：
「此人語氣平和，但一字一字道來，竟隱然流露著一股不下於皇影的威儀！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皇者」頓了頓，又道：
「正因為這樣，我剛才才會命人助你解決步驚雲，免得你真的有損傷而誤了大事！」
皇影頭一抬，冷笑一聲道：
「嘿！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先替你辦那件事吧！」
這次輪到「皇者」不語了！
皇影轉向步驚雲道：
「步驚雲！你我勝負以後再分！」
說著，他人己如一根離弦快箭，朝石家堡方向急掠而去！
步驚雲正欲追趕，卻給「皇者」身後的那四名刀客攔住了去路！
當然，等閑的刀客未必能夠阻得住步驚雲，但步驚雲似乎對「皇者」甚感興趣，所以也止住身形，冷冷地盯著「皇者」！
「皇者」笑了一笑，道：
「步驚雲！皇影他曾打遍東瀛出罕逢敵手，你絕對擋不住他！」
步驚雲冷然不答！
「皇者」輕輕地咳了一聲道：
「你以為能傷他分毫，就可以死求勝了嗎？你其實大小覷了皇影！他一直不急於殺你，只因為他要享受和你戰鬥的過程，以及那種以死相拼的，快、感！」
步驚雲神色伊然的道：
「看你身上散發著一股無上威嚴？你與天皇有淵源？」
「皇者」點點頭道：
「不錯！我正是當年天皇的幼子神武一夫！」
原來「皇者」就是當年東流天皇的兒子（當今的天皇），難怪他身上擁有著皇者氣派了！
步驚雲冷冷的道：
「當年你父親曾敗在我的手下，你這次是為復仇而來？」
神武一夫搖搖頭道：
「當年我爹先後敗在你和無名手上，敗得得心服口服，他如同武士般自救了斷，我沒有必要追究你和無名！」
步驚雲冷笑道：
「既然你爹自以為無敵的『完美一招』，最終也給我破了……所以只要我還劍在手，我就有足夠的信心能擊敗任何對手！甚至皇影！我也決不會讓你的計謀得逞！」
說罷，身形陡然縱起三丈多高，朝石家堡方向電射而去！
四大刀客沒有得到天皇的命令，也沒有加以阻攔！
神武一夫盯著步驚雲遠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無名是武林神話，既然早就道我們的意圖，為什麼不親自前來？反而派步驚雲來阻擋皇影？他對步驚雲真的如此別具信心？」
四大刀客都盯著神武一夫，等待著他下命令！
神武一夫想了想，道：
「為了免得節外生枝，你們還是立即去幫助皇影對付步驚雲！」
「是！」四大刀客異口同聲地答道：
語音剛落，便尾隨步驚雲而去……
這四大刀客終於追了上來，聯手向步驚雲施襲，步驚雲手中的英雄劍突然脫手一抖，正是「三動劍」中的「劍流星」、
只見英雄劍在他右手的遙控下，如流星運轉，巧絕無方，將四面攻勢一一擋下！
總算位列第二刀客的柳山冥反應最快，一個回身，翻大刀攔腰「狂風掃落葉」向步驚雲斬出第二刀！
說時遲，那時快，步驚雲「刷」的一劍疾刺柳山冥的面門！
柳山冥不敢怠慢，翻腕急封門戶，跟著搶刀劈向步驚雲的右肩，真是疾卷如飛，刀鋒虎虎生風！
他沒等他的刀鳳襲近步驚雲，自腹沉胸，撤身走險，趕快收勢回報，不敢再持險輕進，急旋大刀，椎阻敵勢！
與此同時，步驚雲叱喝道：
「看我的！」
在月光下，只見一襲黑衣的步驚雲忽然化成一團自影，忽前忽後，忽左忽右，急縱疾旋，瞬息萬變，輕巧快捷至極，幾乎是飄騰於空，令人辨不出身形何在，手中英雄劍則是疾如驟雨，盤若銀練，一招出手，立即化成無數銀點，急插敵手上下門戶，使石家堡眾人都凝神靜觀！
其餘三大刀客怪嘯一聲，分三路直向步驚雲襲到！
步驚雲忽沉背後吹來三道冷風，英雄劍一點柳山冥的刀身，用上乘的輕身功夭「倒掛凌雲」，縱空三丈多高，在空中「飛燕捲簾」，倒翻一個筋斗，飄然落在柳山冥背後，身段美妙至極！
三大刀客猛覺力道走空，互撞而來，要是真的撞中的話，三人非死即傷，因為三人都是用的殺招，但三人不愧位為四大刀客之列，一覺力道落空，都斜收大刀，就勢的互碰一下，借力急速的交叉換位，換位運用得非常高妙！
皇影向來被譽為東瀛第一刀，四大刀客深知如果挑戰皇影，必死不疑，一直也沒有向他挑戰，所以四人排名迄今仍然在皇影之下！
然而四大刀客也絕非等閑之輩，如果不是天皇神武一夫下令，他們根本不屑合戰步驚雲一個，因此眼前場面相當難得！
而在這四大刀客之中，皇影最注意的是排名僅次於他的柳山冥！
柳山冥所使的是血子雙刀！
速水忍回身探馬；單腳疾旋，迎面揮刀劈頭斬向步驚雲！
仙道流與戶田野也各執大刀，凌空躍下，由東右兩個方向抄劈步驚雲的首，頸！
柳冥大喝道：
「步驚雲！看我『血子雙刀流』的血子連環！」
喝聲中，雙刀連環截向步驚雲的退路！
眼看步驚雲危險己極，但聽清叱一聲，自光點點透隙直刺，步驚雲乘速水忍低身擋劍時，身形疾撤，劍化人銀蛇拳掃四人腰際！
速水忍慌忙變招疾閃，隨著拔地躍起，避過這一險招！
「嗓！」步驚雲右肩一痛，赫然被柳山冥的「血子連環」擋中，頓時鮮血飛濺！
皇影面現驚容，心中暗忖道：
「五年前曾見過這柳山冥出刀，看來他在這五年內進步頗大，竟然令步驚雲中招！難道他的刀可以凌駕於步驚雲？」
一念忖至。皇影而上又是興奮之色，心頭又湧起一股要與這四大刀客決鬥的念頭！
場外，石志朝石夫人道：
「娘！來人正是無名的徒弟步驚雲，但其他的人一來就與他交手，這班人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我們該怎麼辦？」
石夫人沉著道：
「那班人無論裝束武功，都顯然不是中土人士，而是都是一流的高手，我們暫時還不宜插手，先靜觀其變為上！」
石志「嗯」了一聲，仍盯著場中……
四大刀客一招竟然劈中步驚雲，頓時戰意大盛，齊齊飛身撲向步驚雲！
皇影身形一晃，攔在四大刀客面前！
四大刀客忙止住身形，回刀收勢！
皇影冷冷的道：
「你們四人合力攻我！」
柳山冥不解地道：
「皇影！你幹嘛攔住我們？」
皇影晃了晃中的驚寂道：
「你們聯手能傷步驚雲，刀藝不錯，我，要試你們的刀！」
柳山冥冷聲道：
「皇影！現在並不是自己人比試的時候！請你讓開！」
速水忍介面道：
「天皇有令！我們一切都必須以大事為重！皇影，你也不能例外！」
皇影冷哼道：
「廢話！別以天皇的話來壓我！」
速水忍頓時語塞！
皇影緩緩抬起驚寂道：
「我言出必行！你們如果再不出刀，便是自取滅亡！」
速水忍身後的仙道流喃喃的道：
「好一柄瘋狂的刀！好一個瘋狂的人！這傢伙在此時竟然還要比刀，怎麼辦？」
速水忍道：
「我們如果不與他比試，他一定會殺我們的！乾脆點！比就比吧！」
話言甫落，四人身形閃動，揮刀朝皇影猛撲而上，五柄大刀挽起溜溜寒芒，又急又快、又猛又狠地向皇影兜頭罩頂劈下來！
皇影倏地一個大斜身，腳下猛旋，「七式刀意」的「怒問天」急施而出，「噹噹噹噹」
的四聲金鐵交鳴聲中，同時發出四聲「呀」的驚呼！皇影一怔，驚聲道：
「他媽的！我……中了步驚雲那廝的詭計！」
一招過後，皇影就赫然感到自己中計，為何如此？
他與步驚雲的這一戰，最後又將如何分出勝負？——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