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乙夕夢來
「我好想念你!」
「我也一樣啊!」
「你依然像雲霞般美,暈生雙頰,嬌羞無限。」
「怎也難及天下最俊逸的第一美男子云傲啊!」
「你又來笑我。」
「相公豈怕人笑,這些都是衷心話。」
「還記得我在『鬼幽域』『五米觀』失約的那一次嗎?」
「不好的往事,我都會儘力忘掉!」
「夕夢,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對不起。」
「我從沒怪你。」
「但我卻禁不住自責,要不是我爹……」
「算了吧,都過去了!」
「對,都過去了,就像你跟那曼陀羅的情,都過去了。」
「我們還是面對將來吧。」
「將來,我的大計將令我飛黃騰達。」
「恭喜相公。」
「哈……這件事還不是時候啊!」
「我喜歡有野心的伴侶。」
「夕夢,以後,我要你享受最好的。」
「我能在你身旁服侍,也就是最好的享受了!」
「真的嗎?」
「當然,永生永世,就只願與你長相廝守,好好服侍。」
「只有我倆。」
「永不分離!」
大將軍雲傲府中,每相隔一段日子,正房之內便會有極為神秘的事發生,一干人等不得打擾。
否則,必殺無赦!
雲傲可以與太乙夕夢在房內,雙宿雙棲三天三夜。
替她畫眉、頌詩、寫畫……樂此不疲,通宵達旦,絕不許他人打擾甜蜜的二人世界。
每當雲傲思念太乙夕夢,她便會出現眼前。
擁著太乙夕夢入眠,尋那美妙夢境,難捨難離,痴痴纏纏,盡情享受每一刻溫馨。
愛,究竟是什麼?
是一種感受還是一種依賴?
是一些感慨還是一些追憶?
是應該快樂還是留下痛苦?
太乙夕夢已死,但她卻被雲傲擁著,在床上的雲傲已安靜下來,呼呼而睡。
太乙夕夢卻不能入睡,每一回,她都不能入睡!
凝視著最愛的雲傲,太乙夕夢真的好想自己是太乙夕夢。
可惜,她並非太乙夕夢,所得到的溫柔,只是半虛半實,疑幻似真,迷迷惘惘,難以捉摸。
太乙夕夢的頭飾、太乙夕夢的衣衫、太乙夕夢的舉止,甚至是臉容上,也打扮成九成神似的太乙夕夢。只要令雲傲「感覺」自己是太乙夕夢,他便會擁抱自己,把溫暖傳送過來。
因此,當白雪仙第一次把自己打扮成太乙夕夢的時候,雲傲竟痴痴的呆若木雞,還擁抱自己親吻。
緊抱在懷,久久未肯放手,不斷的呼喚太乙夕夢名字,能得到如此真實的溫柔,只因為白雪仙放棄自己,扮成已死的太乙夕夢。
她,成功了,雲傲的確很需要、很懷念太乙夕夢,只要夕夢出現,他一定苦纏不舍。
從那一天開始,每相隔一段時間,白雪仙便會打扮成太乙夕夢,走到將軍府服侍雲傲,自己也就同享愛樂。
既然天下間只有太乙夕夢能滿足雲傲,白雪仙想通了,好,便當自己是太乙夕夢好了。
一次又一次,白雪仙仍是願意付出,最少,她可以「感受」得到雲傲的溫柔,可以與雲傲纏綿榻上。
「我想迎娶你。」
「什麼?婚……嫁……?娶我?」
「怎麼,不願嫁給我嗎?」
「嫁……不……嫁……嫁,我……嫁。」
「我雲傲筵開百席,大宴親朋,要天下人都知,我終於娶了你太乙夕夢為妻。」
「多……謝!」
「不是多謝我,多謝蒼天才對,是上天安排我倆走在一起,經過許許多多波折,終成佳偶。」
「終……成……佳偶!我倆結合,太好……太好了。」
「婚禮要愈盛大愈好,請皇上聖駕到來,為我倆祝福。」
「真……的嗎?」
「別哭,你應該高興才對。」
「嗚……對不起,我……好感動。」
「夕夢,我好愛你!」
好可惜,最後的呼喚,仍是夕夢,雲傲所愛的,就只是太乙夕夢,從來也只是一個太乙夕夢。
但白雪仙已不計較了,只要熊成為雲傲妻子,永伴身旁,當個假太乙夕夢又如何,只要雲傲對自己好,什麼名字又有何相干?
雲傲說罷,又倒頭睡著了。
白雪仙笑不攏嘴,也好想睡,被雲傲緊緊擁抱,沉沉入睡,今夜的夢一定好甜蜜。
快,趕快入睡,爭取多一點點時間沉醉美夢中,只願美夢不醒,自己永遠是太乙夕夢,快樂永在,愛永握手裡。
我是夕夢,太乙夕夢!
也許,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一套理念。
也許,你願意付出,便必定會有所得。
當感覺不是完美,你便需要作出選擇,停止、退走,還是付出更多,期望有奇迹出現。
白雪仙選擇了無盡付出,終於,奇迹果然出現,只要她願意放棄自己,她便可以得到夢寐以求想擁有的愛。
這就是代價,願意付出代價,便有收穫。
風飛凡,別再等下去了,白雪仙已死,世上就只有一個從死里復活過來的太乙夕夢。
她,已經取代白雪仙的生命了!
塔,是宗教建築物。源於遠古天竺,梵文意思是「墳」。最初,是佛門弟子為了藏置佛祖釋迦牟尼舍利而建。
所謂「舍利」,就是佛的靈骨、佛發、佛牙等。
釋迦牟尼去世后,弟子把他的舍利分成八份,各在他們本土上建造佛塔用以收藏。
其它信徒按照這種形狀仿造,向它頂禮膜拜,從而成為表示對佛祖的信仰及虔誠。
自佛學東傳至中土,塔,這一充滿宗教色彩的建築,也就一起傳入,更廣泛延展開來。
原來作為收藏高僧舍利的「墳」,也因應需要而縮小範圍,只余塔頂位置部分,並稱為「剎」。
位於「大勢至郡」的「舍利白塔」,是「佛教」中人的聖地,因為鋪滿金、銀、瑪瑙、琉璃等裝飾。塔頂的剎,有三位聖僧的舍利,他們都曾被賞賜過穿上佛徂的「木棉袈裟」,都是一代「佛教」最聖潔的代表,圓寂候的有舍利留於「舍利白塔」。
守護這莊嚴「舍利白塔」者只有一人,便是從未露過一手,但武功修為絕對在許多人之上的百歲神僧——法力大師。
白塔今天來了三位不速之客,一位是「武禪」掌門曼陀羅,一位是他徒兒小明禪師,還有一位,是嬌俏可人兒風詩詩。
「不行!」
「『涅盤劫』已逼近眉睫。」
「我明。」
「大師應該明白此劫遺害千年,是凡間大劫。」
「我知。」
「那老天誅一天不殺,未來『涅盤劫』也不可能破毀,天、地便永遠相分,人間正道會遭滅絕的啊!」
「施主說得對!」
「既然我說的都對,大師便應該讓我上塔頂,取三聖僧舍利,融入佛力,蛻變成『佛武禪法』,以對付老天誅與群魔。」
「一點也不錯!」
「大師終於明白了,首肯了!」
「不行!」
「怎麼又是不行,法力,你究竟搞什麼鬼,真的要我動手,把你綁起來再搶奪三聖僧舍利嗎?」
「也許這是唯一的方法。」
「你這固執老妖怪,一百多歲還不死的老怪物,好煩啊!」
曼陀羅踏步逼向滿臉雪白長須的百歲神僧,這位從未露過一手的神秘人物,別人常把他與曼陀羅相比,但到底是誰的武功更勝一籌,始終還是個謎,無人知曉。
曼陀羅逼不得已,他必須動手,只有奪取三聖僧舍利,融入佛力,蛻變成佛武禪法,才足以抵禦老天誅。
法力大師阻擋,只好轟開他。
第一式,掌!
簡簡單單,右掌推出,全無花巧,攻向法力大師,大師也同時迎上肥厚肉掌,一擊即止。
不動如山,法力大師還是如先前一樣,就如一座大山般,仍然絲毫不動,穩如泰山。
曼陀羅的掌力竟毫無所獲,而且被震退了兩步。
能以純陽內力震退曼陀羅,武林上已沒多少人,看來這法力大師便是其一。
一掌過後,曼陀羅竟不停走動,不斷的想啊想,先前的運勁、提氣,哪裡有破綻呢?
不是都很完美嗎?怎麼竟被比了下來?這老傢伙好厲害,如何才能破他?
法力大師道:「我再多給你一次機會。」
曼陀羅笑道:「呸!為什麼是一次,我說會有十次、一百次,好了,我先來一百次的第一次!」
為了加強攻力,曼陀羅急旋轉身,把內力急劇提升,心中暗道:「這回我把內力作三分別攻出,一波接著一波,攻你一個驟變難防,你這不懂變化的老古董,可要栽在我手上!」
一掌再來。
法力大帥始終不動容,又是不變一掌迎上。
但這次曼陀羅可不同了,一招三式,合共三變,先是掌,攻出再反手以手背拍出,再握成拳攻。
三道勁力接連攻出,沒有準備,誰都必然被轟得慌亂失措。
「砰!啪!砰!」
法力大師依然不動如山,不言不笑,曼陀羅攻來什麼,他便回敬什麼,三道勁力攻來,也就有三重勁力擋出。
曼陀羅又是一樣被震退兩步,連位置也一模一樣,絲毫沒變。
「請回吧!」
「唉喲,你又在說什麼鬼話啊?」
「已證明了,三聖僧舍利,並不適合凡心太重的你!」
「什麼?哪裡有證明?你在胡說。」
「我的功力就是證明。」
「喂,搞什麼鬼啊?你在胡說八道而已。」
「老衲能有如此高深武學修為,全憑鎮守『舍利白塔』,每天吸入舍利精華,融入佛力,蛻變成『小乘佛武禪法』。先前對了第一掌,老衲已暗裡把精華傳入你掌內,故你的第二掌三式,已含『佛武禪法』,只可惜,兩者相抗,並不能融合。」
「什麼……我的佛學修為如此高深,竟不能融合成『佛武禪法』?這……絕對不可能嘛!」
「現下的你,就算吸盡三位聖僧舍利,也不可能增加你的功力,不能融合是因為你已入世,包心太重,擺脫不了凡麈牽挂,佛力不強,自然難以駕御佛法。」
「那……怎能擋住老天誅?」
「只好靠另一個他!」
「哪一個他?」
「一個真正皈依我佛,萬念俱寂,心無雜念的他,只有他才能領略到三聖僧透過舍利,要帶給佛門弟子的『佛武禪法』。」
「老糊塗啊,你終日守在這白塔內,可不知人間險變,現在天下人都自私惡毒,到哪裡去找什麼萬念俱寂、心無雜念的無聊人來,算了吧,把三聖僧舍利交給我好了!」
百歲神僧不再言語,也不回話,把曼陀羅的話語都當作是耳邊風,輕輕吹過,不留心中。
他仍是如一座山般,固守在住塔頂的梯級前,安慈寧靜,就與一座佛陀石像無異。
曼陀羅與詩詩、小明三人,經「水劫」之災,已知悉絕對不能與天命對抗,「涅盤劫」來臨,已是不爭事實。現下要護著五劫弟子餘下四人,首先便必須有能力與老天誅對抗,以曼陀羅而言,最快捷方法當然是吸入三聖僧舍利,化成「佛武禪法」與惡魔決一死戰。
只可惜,卻又被功力猶在自己之上的法力大帥所拒。
一場空歡喜,唯有寄望法力大師所述的什麼萬念俱寂心無雜念的有緣人出現,才能及時消災解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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