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四少重來
小千自從被困在聚雲穴達三日之久,最後終於也開了竅,悟通關美所在,自行脫困而出之後,對於易數與陣式大有領悟,推演之學精進不少。
當然,苦竹對於這個師侄的關愛,絕對不比剛收的義子稍少。他不僅如所承諾,將自己畢生所學精華所在的飛星遁甲,傾囊授予小千,同時,他更嚴格的督促小千修習上乘的茅山秘術,以期師門秘學得傳有人!」
火暴辣子冷月癸雖是女娃,不過,女命男相的她當慣了小男生,也記得改回女嬌娥的裝扮,就以其他三小早已習慣的野樣,和他們繼續混下去。
月癸本身的功學根基,亦是衍生於八卦,如今,經過挖通此道的魔運算元加意點撥調教,這女娃拳拳棒法已非昔日果下阿蒙。有些她慧心所至,妙創之招,只怕連她的師叔公壺中仙賈太平都未必化解得開。
待在谷中三個月,這顆火爆辣子非僅武功進步神速,她更是時常磨著苦竹,要他教授有關機關設計之學。
她會如此熱衷這門魯班之學,並非偶然。畢竟,她家傳的火器絕學,除了火藥的調配和運用,火龍梭的構造,就與機關脫不開關係。
若不是擔心拆開火龍梭會裝不回去,她早就拆光了這項犀利的火藥發射器。如個既然有人深知此道,她的好奇心豈能按捺得住,因有不立刻動手拆梭,一觀梭內精妙零件之理?三個月待下來,苦竹原本用來煉丹試藥的百草居,如今反倒變成了月癸配製火藥和研究火龍梭的彈藥庫。
這個精靈聰明的玩火丫頭,更是利用煉丹室中的設備,自行燒煉硫磺和硝石來配製火藥,看得其他三小大叫佩服。就連苦竹亦不得不承認,這丫頭在玩火的學問上,確實有獨到之處。
於是,由於月癸的大力貢獻,絕命谷的陣式變化之中,除了原有的陣圖、機關、用毒,如今又增添了一些爆炸性裝置,使得整座陣式更加絕命,也更形安全了!
如今,這顆火爆辣子的隨身暗袋裡,已經裝滿她用得最為順手的「七彩烈焰球」,等著再開利市。
四小之中,苦竹甚少指點客途有關武學之事,反倒是常和他閑談些玄機之道。怪的是,光這樣而且,客途易斷的本事竟也一日千里,三個月下來,功力有超越小千心易推斷的現象。
小千連叫不可思議!
苦竹卻道:「不老神仙水千月心法精奧,加上客途根基上乘之故。」
小桂奇怪自己所學,明明和客途師出同門,為什麼他既沒有客途那種上通天心的特異功明?月癸嘲笑他是假天才,真凡夫。
苦竹一笑置之,對他的疑惑充耳未聞。
小桂知道即使再問,義父最多也只會回答:「天機不可泄露!」
所以,他連試也不用試,很快就將這個問題拋諸腦後。
三個多月,飛逝如電。
如今的風神四少除了一身所學不凡,便是他們四人的動力,亦在苦竹珍藏靈藥之輔助和個人苦修勤練之下,僅皆有了長足的進步。
現在,就憑他們四人眼神切然,神光內斂的模樣,連外行人都不難還出,這些少年仔不好惹吶!
這是個炎炎夏日的午後。
此起彼落的蟬嘶長鳴,將絕命谷叫得好不熱鬧!
五毒六合園,涼亭里。
小桂單獨和他的父親笑月劍神君桂丞待在這座奇毒花園之中。
君桂丞有如木偶般,面無表情的坐在一張聯制大團椅中,木然望著毒花爭艷的園子,眼睛眨也不眨。
自他削瘦的面容,仍然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輕時俊朗軒昂的模樣。尤其,他那兩道斜飛的劍眉,那對上挑的丹鳳眼兒,更是絲毫不差的遺傳了小桂。
他們父子二人坐在一起,任誰看了都不可能猜惜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
只是——如今君桂丞的膚上,隱隱浮現著令人怵目驚心的紫紅色斑點,若是一干醫術不精的半吊子郎中見狀,肯定會將他的癥狀疹所為麻瘋的初期徵兆。
然而,這正是君桂丞身中數毒,幾死還生,再經苦竹悉心調治之後,運毒變質反竄的結果。
小桂輕執著父親雙手,語聲嚅嚅的低訴道:「爹呀!我們一會兒就要出谷去了。我們是要到南方一帶,尋找傳說中的蘭誕金蠱回來為你治病療毒。」
這小鬼輕噓口氣,低下頭,輕輕撫掛著父親青筋浮現的一雙大手,出現呢喃道:「聽義父說,你最先身中之毒,是混合他寒毒草與揭毒的雙性劇毒,後來你又被同屬雙性奇毒的龍誕烏頭侵入體內,最後才被成了精的金線鐵蛇咬中,所以在你體內混合的毒素,不下五種,而且既有動物毒素,又有植物性毒,混亂得一塌胡徐。這幾年,他已幫你除去體內那些源於動物的毒素,又以五毒園的純陽毒草沖合其他陰寒流毒。如果不是因為毒性產生變化,你早該清醒了!」
「如今……」小桂略略加重力道,握住父親雙手,輕嘆道:「義父由上次的老天卦象推演出,要解你體內變質遭毒,應兆於南,南人多擅盅,他這才恍然大悟,欲解你身上之毒,必得施以盅毒,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才能見效。可是,就算在雲貴、兩廣這種出蠱之地,想要尋找一般尋常的蘭蕊金盅,都已經極不容易。那古書上所載的蘭蕊金盅根本沒有人見過,只能說它是一項傳說了!」
小桂語聲一頓,陷入自己的思維。
他想起昨夜苦竹告訴他們的話:「所謂的蘭蕊金盅,狀似蜈蚣,多足、能飛,色若黃金斑斕,長僅一寸,細如錢香,有劇毒,純屬野生,尚無人知道飼養之法。這種金蠱,生於蘭花盛開之時,以花蕊為餌,花謝即亡,是以極難尋得。只知曾有苗人,移植山谷野蘭,辟做花輔,藉以誘來蘭德金蠱,仍有得之,視若奇珍,專用以敬神或進貢。」
「……若是此種專食蘭盈的母盤蠱,正巧將蠱卵下子可遇不可求的白玉翠心蘭上,蠱卵因受波蘭靈氣有化,劇毒消褪,並於此蘭花開之際,同時孵化成蟲,再以蘭心之中的碧綠靈誕為食,長成千年難示的活體靈藥,蟲身散發著如蘭一般的素雅幽香,這時,如此金蠱便稱之為蘭涎金蠱。只是……白玉翠心蘭本已難覓,甚且進年方始開花一次,卯綻午謝,花期僅有四個時辰,沾雨即謝,花謝蠱亡,藥效即失。因此,欲尋此蠱,真的是非得福慧懼足,機緣湊巧不可。再說,大凡如此靈藥,心定有意想不到這之毒物相守,更增添捕蠱之際的困難與兇險,你們萬萬不可心存大意。如果,真的無緣通此罕見活體靈藥,你們便多加留心蘭花開處,看能否覓得一、兩條蘭蕊金蠱,多少對治療我那親家兄弟所中之毒,有所助益……」
小桂回過神,猛地甩頭道:「爹,我不管那蘭涎金蠱有沒有人見過,既然古書有所記載,我相信它就一定存在。無論如何,我都要設法將它找出來,只有一、二條蘭涎金蠱,根本無濟於事,我一定要救你,我要你能記起我來!」
說罷,他像是下定決心般起身,大力的擁抱了一下木然的父親,頭也不回的走出五毒六合園。
聽風樓。一樓的花廳里。
苦竹和早已整裝待發的其他三小,正等候著小桂。
小掛剛跨進門檻,小千和月癸已有些迫不及待的起身離座。
苦竹目注小桂,慈祥和緩的問道:「與你爹話別過了?」小桂頷首無言。苦竹指著桌面上,一個較巴掌略大的黑色鐵盒,道:「這個特製的寶鐵盒裡,裝有一隻翠魔。你們此行,與毒有緣,翠魔本身既可生毒,亦能克毒,帶在身邊總是有用。」
說罷,他取來一個為方便攜帶這個鐵盒所特地縫製的纖綿搭褳,裝妥鐵盒,交給小桂斜背於肩。
另外,苦竹又捧出昔日笑月劍神君桂丞佩用的隨身兵刃——那柄金穗黑鞘,樣式古樸的幹將寶劍,一併交予小桂。
「幹將為上古神兵……」苦竹緩緩道:「寶劍有靈,擇主而伺,若遇兇險,鳴驚護主。
昔日,此劍在你父手中,確實只刻如龍,神威大展;如今,我代君兄弟做主,特寶劍傳予你使用,你要善加珍惜。切記,飲血染劍,一念存仁,不可流殺無辜,使神兵蒙塵。」
小桂恭恭謹謹的雙手接過這柄家傳寶劍,隨即,頑皮的眨眼道:「寶劍也會擇主而何?
那我豈不是要多巴結它一點,免得被它搞罷工,棄我而去!」
客途故意手撫寶劍,押謔道:「幹將呀!幹將!你是有靈異寶,想要跟隨什麼樣的主人,但憑自主。如果你覺得,委屈在這小鬼手中被使用實在太遜的話,我這裡隨時歡迎你跳槽!」
「這是什麼話?」小鬼瞪眼詳嗔道:「我都還沒有開市,你就等著在那邊挖角,這算哪門子狗屁師兄?」
「這叫愛護寶劍的師兄!」月癸噗嗤一笑,黠謔道:「別說是客途師兄想挖角,就連我這個不用劍的人,也隨時為幹將寶劍掃榻以待,等候它的投奔自由。」
「只是投奔自由?」小千斜眼笑道:「你確定不需要它的投懷送抱?幹將可是雄劍哦!」
「呸呸呸!」月癸笑聲連連:「就憑你如此褻濱神兵,不死也該殺!寶劍借用一下。」
說著,她動手想奪幹將寶劍,準備將這個小老千就地正法。
小桂抱著劍,躲了開去,嘿嘿直笑:「少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騙走我的傳家之寶?」
「騙不到……」月癸詭笑道:「我用搶的!」
她果真動手,朝寶劍抓去。
客途和小千亦是不落入后,堵住小桂左右夾殺。
他們可是打譜,準備讓這小桂在再出江湖之前,先適應一下「懷壁其罪」的威肋。
苦竹望著你爭我奪的四人,不禁莞爾。
幹將寶劍自古以來,即是江潮中人夢寐以來的十大名劍之一,如此非凡的神兵利器,如今有緣見識,眼前這四個半大娃兒,豈有不興奮的過了頭之理?「停——!」
小桂好不容易擺脫六隻魔手的糾纏,接著寶劍,大叫道:「我知道你們都急著看它一眼,大不了咱們將它公開展示就是了嘛!搶什麼搶?再搶,就不給你們看啦!」
其他三人呵笑歇手,不約而同道:「算你這小鬼識相!」
小桂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賞這柄家傳神劍,不需眾人催促,他端提寶劍,手按灰黃啟古樸的劍鞘內,徐徐撥出這柄震懾江湖的幹將寶劍!
隨著寶劍出鞘,一抹瑩瑩秋水般的亮麗晶芒,照亮了小桂臉龐。
「唰!」然微響中,小桂長劍指天,兩指半寬,兩尺七分長的鋒刃,流閃著青碧凈亮的透澈寒光。
劍尖,尾芒耀燦,略作擺動,立即吞吐若電,宛如隱匿著一條呼之欲出的精燦虹龍!
「好劍……」
「真是好劍!」
小桂等人幾乎是屏著呼吸,敬畏般輕輕吐出對這柄神兵利器的無上讚賞。苦竹輕徐道:
「有關於將、莫邪這二柄神劍的由來,想必你們早已耳熟能詳,我亦不多贅言。不過,傳說之中,有一點值得注意:就是幹將與莫邪,本屬同體,卻各分東西,因此,一旦陰陽交會,必有天崩地裂。傳說或許誇大,不過,此二劍俱是削鐵如泥的寶劍,若是互擊,必然有事。
或者,是對寶劍本身有損亦未可知!」
他微頓一下,接又對專心凝聽的四人道:「雖然二十幾年前,幹將遇主出土,奠邪依舊芒蹤沓然。不過,若是依照陰陽牽引的玄機而論,此番幹將復出,很難說是不會與久別的莫邪重逢。因此,小桂你不妨稍加留心,或者機緣巧合,能夠引出莫邪寶劍,也是不無可能之事。」
小桂還劍入鞘,拍拍幹將寶劍,笑道:「沒問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幫你找老婆,免得你孤單伶仃,相思情長。」
他這番無心戲言,忽然令苦竹心中一動。
苦竹旋即雙目微困,默運寶功,神通三界,片刻即有所悟。然而,天機所示,時候末到,他亦不點破。
四小之中,唯有小千對這位魔運算元剎那的沉默,往以敏感的一瞥。
苦竹對於小千的敏銳,甚顧欣益;但他也只是,不動神色的談笑道:「時辰不早,你們也該走了。」
小桂將幹將寶劍懸於左胯,那是他出劍最為順手的位置,緊了緊斜背肩后的褡褳,小桂雖是滿心復出江湖的昂揚情緒,但是三個多月朝夕相處的孺慕之情,此刻欲別,不免令他心生依依,一時無言。
苦竹看出他的心情,輕輕笑斥:「痴兒,此處是你的家,想回來,該回來時,自然會再回來,何需感傷之有?」
小桂霍然有悟,哈哈一笑:「也對。等我找到蘭涎金盅,還能不回來嗎?咱們立刻就走,也好早去早回!」
月癸瞄眼道:「全部就只等你一個人了!你確定十八相送已經唱完,可以走了?」
小桂裝模作樣的歪著頭,故作沉思之態:「不太確定也!不過,沒唱完的部份,留著以後慢慢唱好了。」
「唱你的頭啦!」月癸嘻笑不已。
「屁塞仔兒!」客途和小千無奈的搖頭直嘆。
他們四人終究是少年心理,即將復出江湖的激昂心情,大大的沖淡了離開絕命谷的不舍離情。
四人在苦竹目送之下,自天星奇陣後方,一條隱密的出陣捷徑離去。
苦竹望著悠悠白雲,若有所失的微然嘆笑:「絕命谷終於又恢復安寧了!他們這一走,倒也令人頓覺冷清不少。」
離開絕命谷的小桂等人,隨著陣式返回原行。
當他們完全脫離陣式範圍時,正好可以順著一條樵徑下山。
四人目標直指雲貴、兩廣,一路朝西南而行。
不一日,四人便已遠離誰陽山區。
許是他們失寵太久,巴彤教業已放棄搜巡截堵,四人一路行來,並未還見任何敵蹤。
十數日後。
他們四人風塵朴朴的抵達湖南地域,一路之上,他們已風聞武林盟所屬的十派一幫和一庄這十二個領導武林的強大組合,因盟主的改選與否引起急促,最後由於意見不合,已經正式決裂。
以少林、武當為主,包括天山、峨嵋和丐幫在內的五大門派與幫會,公開宣布廢躲昔日聯盟,不再承認孟嘗山莊的任主——聖手武精揚為武林聯召盟主。
但是,向來與孟嘗山莊互通聲息的青城、崆峒、華山、終南、五台和泰山等相,加上於江湖之中間頗具威名的星月宮,卻表示聯手組成新的聯盟,一致支持武靖場出任武林盟主之職。
從此,江湖亂象迭生,爭鬥四起。
就在新武林聯盟成立后不久,與之對立的五大幫派之中,陸續傳出,一些身份地位重受的長老級人手,突然無斃,死因不明。
五大門派頓失所倚,元氣大傷,已無力和新聯盟之成員對抗,江湖主權,盡入新武林聯盟之手!
甘於趨炎附勢之輩,已紛紛加入新武林聯盟,成為同盟所屬,逐步展開對異己之圍剿與肅清工作。
江湖武林陷入一片腥風血雨的殺伐之中!
黃昏之際。
小桂他們進入洞庭盆地北面,臨近白水湖畔的一處村落歇腳。
他們之所以選擇這處與江湖無關的漁村休息,主要是不想在不明當今武林局勢的情況下,輕泄行綜,陡增困擾。
小辣子月癸心懸丐幫安危,在進村之前,已經傳出密令探詢幫中之現況,並下令儘速回報。
如今,他們已用過晚膳。
但是,丐幫白水分舵那邊卻遲遲未有消息傳回。
月癸為此顯得焦躁不安,直思念著,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拗不過她心焦,小桂明智的決定,放棄夜宿此村的打算,四人兼程趕往丐幫白水分舵,以探究竟。
月癸對於這小鬼的英明睿智,目是衷心感佩,樂於從命。
於是——趁著無色尚有微光,他們四人沿著小村通往白水湖畔的小徑飛馳縱掠。
丐幫白水分舵,位於白水湖的東邊,正與兩湖地區另一個坐地老大,位於白水湖西族的鐵槳門遙相對望,互可支援。
只是,當他們四人趕抵湖畔,眼前所見,湖面上的光景,令他們大感訝異!此刻,霞照郁迷,煙波飄渺。
本該恬靜幽然的白水湖面,竟然船艘如林,殺聲震天!
小桂他們有打量,顯然是兩個不同的組織,正在白水湖上展開船戰。
小桂眺望著激戰雙方,呵呵笑道:「你們瞧,那個穿著黑色或裝,頭扎黑巾的組織,他們船隊行進包抄的變化,是不是挺眼熟的?」
小千觀察道:「居中那艘快船上,那個手持分浪刀的大鬍子,應該就是船隊的指揮官。
看他調度有方的樣子。顯然是個打水戰行家。
客途徽噫道:「小鬼,你說這船隊的作戰方式,是不是和咱們在赤潮上所遇的大筏幫相同?」
小桂頷首評論道:「差不多。不過這個黑衣組織的船隊,手腳可比大筏幫那標人利落多了!」
這時——月癸已看清楚黑衣船隊的衣著打扮,她不禁失聲叫道:「哎呀!那個黑衣船隊不就是咱丐幫的盟友,鐵槳門嘛?在這白水湖上,鐵槳門是坐地當家,又有咱們丐幫和他們聯手撐腰,誰有那麼大的本事,竟敢造鐵槳門的反?」
彷彿,像是要回答月癸的問題似的。
錢槳門的對手,身著褐衣,腰纏黃色腰帶的另一撥組合,在行船搶近鐵槳門船隊之際,一大群身穿白袍,綉著淡藍星月,功力不凡的人物,突然自褐衣所屬的座船中飛躍而出,撲向黑衣組合!
「是星月宮!」小千眼尖,立即認出白袍人馬的來歷。
就在星月宮所屬撲上鐵槳門部隊的同時,一聲嗓呼,鐵槳門的船隻上,忽然草席翻飛,現出一波身著補丁、手持打狗棒的叫花子投入戰況,迎戰飛撲上船的星月官所屬。
月癸頓足驚叫:「是我家的乞丐兵!他們果然幫著鐵槳門來了。哎呀!不行啦!星月宮來人都是高手,我家那結小兵對付不了他們,我得快去幫忙!」
小千望著湖面,提醒道:「這裡距離最近一艘船,也有幾十丈之遙,你怎麼過去?」
客途已自另一頭岸邊,拖來一截大枯木,笑道:「咱們就來個一樹渡江吧!」
月癸二話不說,幫忙將枯木踢入水中,他們四人掠身其上,客途腳下潛勁暗送,枯木立即分波破浪,沖向廝殺慘烈的船隊而去。
隔著纏戰混亂的船隊,尚有十丈之遙,客途和小桂已然同進飛身而進起,凌空虛渡,躍落屈居下風的丐幫所屬之間,一舉攔下星月宮數名高手。
星月宮所屬,一名臉型稍瘦,雙目如日,手持長劍的花甲老人,冷厲大喝:「好朋友,群渾水是這種趟法嗎?」
「不然,你說該怎麼趟呢?」小桂和客途異口同聲大笑著反問。
花甲老人看清來人竟是弱冠少年,心下不由得暗吃一驚。
「你們是誰?」
回答他的,是客途窒人口鼻的威猛掌風。
花甲老人自是識貨,他在旋身飛退之中,一邊大叫:「本宮弟子注意,架橫樑的小輩來了!」
他的話未歇,枯木已將月癸和小千帶入船隊。
月癸自枯木上拔身而起,一個滾翻,落向另一撥急需援手的丐幫兄弟之間。就在他滾翻之際,無數彈珠大小的七彩彈丸,順勢飛拋,目標正是褐衣組織所駕船隻!
「轟隆!」巨響。
烈焰爆出!
褐衣組織的船隊頓陷火海。
有人驚叫:「火爆辣子!」
「是少幫主到了!」丐帶弟子齊聲歡呼。
花甲老人在閃避客途攻勢的同時,驚疑道:「你們是失蹤已久的風神四少?」
「真不幸!」小千手持金芒爆漲的斬妖劍,有如天神下凡般,凌空而降,一面嘻嘻笑談:「你居然猜對了也!」
他輕鬆揮劍,金芒過處,必有殘肢拋飛,或者人頭落地,一片哀呼修號,不忍猝聞。
原本佔盡上風的星月宮和褐農組合,因為他們四人的加入,立刻大失所利,節節敗退。
小桂徒手力戰三名星月宮高手,呵呵笑道:「看在我娘曾是星月宮主的份上,你們若是就此收手,少爺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放屁!」一名使刀的紅臉大漢,暴跌道:「玉秋彤那個殘人,是本宮之恥,本官人人得而珠之。其子亦同!」
小桂臉色頓寒,嗔目怒斥:「辱我雙親者,死!」
「死!」字出口,他雙掌驀然翻揚。
紅臉大漢四覺一片凌厲如刃的勁道削至,腦中剛浮出閃躲的意念,或道已然穿過透他的四肢與身軀。
在他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他驚恐看著自己的四肢分飛。
劇痛方起,呼聲末出,這個口無遮攔的魁梧大漢,竟已被小桂徒手大卸八塊,血雨殘骸,腹臟肚腸,齊向湖中拋灑。
小桂這一酷厲出手,立刻震驚四方。
有些膽子小的人,早已嚇軟了腿,趴著船橡,面朝湖裡吐得昏天黑地。
正與他動手的另二人,更是飽受驚嚇,臉色發青,驚懼萬分的瞪著他直打抖,連兵刃都快把持不住,哪還有勇氣如他遞招?小桂冷颼颼瞪著兩人,吟道:「千幻秀士就只統領出你們這種孬種?真是糟蹋了星月宮之名!」
提到千幻綉士,這二人驚懼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絕望的色彩。
他們猛一咬牙,舉刀沖向小桂。
小桂倒掠迴避,二人一擊不中,「噗!」地噴出滿口烏血,濺向小桂。
毒血入水,登時魚翻白肚,足見毒性居烈!
砰然聲中,奇襲未中的二人,俱已滿臉發黑,七孔流血的中毒料斃於甲板上。
小桂蹩眉忖道:「千幻秀士果真如此可怕?竟能讓他們二人寧可咬毒自盡,也不敢苟活?」
正在尋思之際,驀地,一縷勁風朝小桂後腦襲至!
「小心!」客途出聲驚告。
小桂頭也不回,右的掠過腰際朝後飛甩,寒光如電猝現即逝!
「當!」然微響之後,一個粗厲又痛苦的喘息傳來。
小桂緩緩轉身,那個本與客途動手的花甲老人,手撫胸口,搖搖扶墜。他的胸口,此時正不忙不倚的插著一支細若小指長約半尺,藍汪汪而兩頭尖銳如梭的喂毒暗器。
只這瞬間,中了自家暗器的那名老人,臉孔早已扭曲得不成人形,他雙眼凸瞪,嘴巴大張,整個麵糰全都泛起可怖的紫黑。
小桂望著瀕死的老人,冷漠的不帶絲毫感情道:「從何而來,從何而去。你的暗器,就還給你享用!」
老人翻著白眼,嘴唇無力的吻合一下,最後,終於死不瞑目的朝前儲倒,「噗通」一聲,摔入湖中,沉落徹底。
花甲老人一死,星月宮倖存的人手與褐農組織所屬,立即嘩然大亂,紛紛各自抽腿退回所屬船隻。
那些負責掌舵的褐衣漢子,更是手忙腳亂的扳動船舵,調轉船頭,準備逃之夭夭。
「想走?你們走得了,我就不叫火爆辣子!」
正因己方傷亡損重而憤怒的月癸,眼見對方無恥退逃,怒火頓熾,火爆發颶,她腳下運力一跺,人已呼地騰空而起,雙臂連振怒揮!
隨著月癸揮臂的動作,剎時,無數繽紛鮮艷的七彩彈丸,宛如冰雪空降,無止無休的砸向逃逸中的船隻!」
頓時——「轟隆!」
「轟隆!」
「嘩啦!嘩啦……」
爆炸引發的烈焰和衝天水柱,同時噴濺!
破碎的船板和拋飛的人體,隨炸彈開花,猛朝四面飛墜拋散!
震耳的爆響,蓋過了瀕死慘號的人聲。
熊熊的烈火,掩去了漫空飄撤的血雨。這時,夜風復起!
剎那之間,火趁風威,風助火勢。
白水湖上,火逐風飛,煙焰障天,一片通紅,漫照水面,頗有三江口周瑜縱火大燒曹營的壯觀聲勢!
丐幫與鐵槳門對此熊熊場面,自是歡呼不絕,興奮已極。
小桂、客途和小千三人早已失了對手,此時齊聚一船,掄立風頭,環臂遙望如此熱鬧滾滾的火爆局面,他們不由得嘖舌連連,直道有夠火辣壯觀。
小桂嘻笑邊:「再經此一燒,咱們這顆辣子的爆名.肯定更會像這湖上之火——紅透半天!」
小千好整以暇道:「和你那一招將人凌遲的酷名比起來,你們二人是差不多的紅——我指的是,染血那種紅。小心啊!再續這樣紅下去,你們倆遲早要被當做小魔頭來處理,那可是挺麻煩的事哩!」
小桂斜眼昵笑:「我和月癸若是小魔頭,你和師兄就是魔頭小!那時,風神四少可以改名叫魔頭事(四)小,既然事小。那還有什麼好麻煩?」
小千無奈的訕笑道:「你倒是挺看得開的嘛!」
客途呵呵失笑道:「別忘了,這小鬼本身就是個大麻煩任何麻煩碰上他,還能不自嘆弗如?他當然不會認為麻煩是麻煩。」
「你們在扯什麼麻煩?」月癸在一名背著藍包袱,年約四旬,長得猴模猴樣的中年乞丐陪同下,超舟迎向小桂他們。
為月癸駕船之人,正是鐵槳門船隊那名手持分浪刀的大鬍子指揮官。他看來只有三十齣頭的年齡,面目熏黑,生得方頭大耳,相貌威武,身材虎臂熊腰,精壯結實,頗具大將風貌。
小舟在此人操持之下,輕巧的掠過湖面,畫個美妙的之字形,波浪不興的貼著小桂他們立身的小船並排靠攏,穩當無比。
連小桂他們這些大外行都能看得出,此人操舟之技,已達爐火純青的頂尖境地。
「要得!」小桂三人不由得豎起拇指,齊聲讚賞。
大鬍子穩重一笑,微微頷首示意,坦然接受讚賞,真實而不驕妄,令小桂等人對他心生好觸。
月癸向他們三人介紹,那個肩負藍包袱的猴相乞丐,乃是丐幫白水分舵的副舵主狄笙,外號戲波猴。
小桂三人眨眨眼,會心一笑,不難猜想這位猴兄鐵定有一身好水功,方能贏得如此美號。
至於那個大鬍子,則是近加盟鐵槳門,即受重用的新任分波堂——翻江龍史蛟。
「翻江龍,史蛟?」小桂哇哇大叫:「你不是大筏幫主嗎?怎麼會跑來鐵槳門,還當起哈撈子分波堂堂主?這到底怎麼回事?」
月癸伸出無情竹頂了預這小鬼,提示道:「喂!這是人家的私事,你怎麼又在隨便探人海底?」
「怎麼?」小桂怔然道:「這事不能問?」
小千暗示道:「要問,也得看場合。哪有人像你這樣大聲嚷嚷的?」
大筏幫的名氣或者不如鐵槳門,但是史蛟好歹也是一幫之主,而今卻舍幫主之位加盟別的門派,此其中自然會有些不單純的因由。而這一類的因由,往往不宜公開,如今小桂這般大呼小叫,劈頭明問,理所當然不合適之至。
然而,翻江龍史蛟本是性情中人,不擅作為,加以過去,大筏幫也算和小桂有段因緣,因此對小桂如此直言無諱,非但不以為什,反而欣賞這小鬼的率直。
他坦然一笑,豪邁道:「沒想到赤湖一身,史某和三位少俠無緣一面,不料竟在此處相會,果真有緣何處不相逢。君少俠既有所詢,史某本該詳答,只是此事說來話長。眼前,本門正與韓家全面宣戰,此處船占幸獲四位少俠之助,旗開得勝,但是陸上總壇想必戰況正烈;吾等宜速往馳援,以期將韓家寨與星月宮之聯手進擊,一舉擊破,以保本門近年基業。」
「沒問題!」小桂爽快道:「這一戰咱們既然杠上了,自然沒有隻幫一半的道理。咱們這就立刻上路,去支援丐幫和鐵槳門的陸上作戰。至於我剛才的問題,他們說不能明著問,那就麻煩史老大你在路上暗地裡告訴我好了!」
說完,這小鬼還頑皮的朝史蛟眨眨眼,逗得一旁的戲被猴狄笙嘻嘻失笑。史蛟直道可也,同時請小桂他們換上由他掌舵的船,以便儘速趕往支援位於西碇的總壇所在。
小桂三人輕鬆掠上史蛟所操小舟,史蛟立刻撥轉船首,同時對相隨其後的副船下達一連串指令,調動人馬,部分清查湖面戰況。救治傷亡;部分重新整軍,回援總壇。
看他條理清晰,指揮若定,其下所屬無不井然從命,顯然,他這個新任堂主幹得頗為有聲有色。
船行如箭,划掠水面。
史蛟一舟當先,率領大隊人馬班師回朝,直奔西碇湖畔。
操舟同時,史蛟迅速明快的告訴小桂等人,他加盟鐵槳門的因由始末。
原來,當初史蛟在路過赤潮時,正好遇見大筏幫主老司徒延生正被對頭圍毆,史蛟伸手助拳幫他解危。
司徒延生有感於自己年老力衰,又見史蛟勇猛威武,是個人材,遂極力將之延攬入幫,不久之後,另有香堂,將幫主之職授予史蛟,自己退居幕後,甚少過問幫中瑣事。
這原本是司徒延生為使大箋幫日漸昌榮的一項有心安排,豈料,某些大筏幫中的元老分子,卻瞧不起黎族出身的史蛟,認為他乃是化外野民不夠資格奪任漢人頭領,因此不將他這新任幫主放在眼中,時常我行我素,不服幫主渝令。
翻江龍史蛟本待重懲這些異議分子,以立威信,但這些人卻又拉出老幫主說項,指責史蛟不該排除異己。
史蛟為了不願打擾老司徒的退隱生活,只得對這些人百般容忍。這些人亦沖著老幫主顏面,行事稍有收斂,雙方因此貌合神離的共同支撐著大筏幫。
後來,史蛟為免久別的家人懸念,乃撥空迴轉擊海郡,將一家老少接來中原圍聚。但是,幫中那些不服他管束的異議份子,卻趁他不在的這段期間,籍機坐大,為所欲為,因此才會發生昔日赤潮之上,與風神四少的衝突。
這些人在惹上小桂等人,受到教訓之後不久,史蛟亦偕同家小而回,對於這些人的行事頗是不以為然。也在此時,年老的司徒延生因為感冒引起併發症一病不起,不久即與世長辭。
大筏幫中那些與史蛟志不同、道不合的舊朝元老,因老幫主謝世,再無忌諱,遂發動權位之爭,大筏幫因而分裂。
史蛟一來不願眼看大筏幫因閻牆之爭,而讓江湖中人笑話;再者,也不希望那些支持自己自己的年輕弟兄,為了一場無意的自相殘殺而犧牲寶貴生命,是自動退幫,離開赤湖。
就在他臨行之前,不少有抱負、有理想,願意跟隨史蛟的年輕人急相來奔,與他一起離開赤潮,準備另謀出符,再創江山。
他們因為是靠水吃飯的行船之人,所以在游選擇素有魚米之鄉的洞庭盆地而來。史蛟率眾來此之後,首先接江湖禮數投帖相拜見兩湖地面的坐地老大錢槳門門主——鐵槳撐天白若英,請求准予在洞庭盆地一帶安身立命。
鐵槳撐天白若英既是一方大將,對於道上同源的諸般消息。自是較常人詳熟。是以,關於確江龍史蛟與大筏幫之間的糾葛,他早已知之甚詳。
早在史蛟率眾沿江北上之際,白若英便已對此人富心注意,經過一番打探與查訪,白若英和鐵槳門三位堂主,一致贊同收攬此人為己用。
因此,當史蛟前來拜碼頭時,白若英亦趨勢表露意態,希望史蛟與其所能夠技效鐵槳門。
但是史蛟唯恐重蹈昔日加盟大筏幫之覆轍,婉拒了鐵槳門的美意。白若英不為己甚,亦同意史蛟在臨江的城內租屋開業,帶領一干弟兄行船運貨,靠水陸營生。
這已是去年冬天的往事。
史蛟和自己的兄弟們所開設的飛龍行,因為多少受到鐵槳門的關照,生意雖是辛苦經營,但是大伙兒俱足以溫飽,生活算是安定了下來,直到武林聯盟決裂如此,江湖分爭再起。
韓家寨在新聯盟與星月宮的支持下,聲勢日盛,不僅時常向兩湖地面的龍頭——鐵槳門,加以挑畔,製造衝突;進對韓家寨開始威脅,恐嚇臨江左右所有的商家的船行,強迫對方加入他們,若有不從,立即武功相向,將反抗之人消滅。
飛龍行同樣受到韓家寨的肋迫,因此曾與對方發生過數度兵刃相見的流血衝突。史蛟仗著自己一身不弱的武功,和弟兄們齊心用命,雖然僥倖佔個上風,未遭韓家寨所滅,但是兄弟們的死傷亦是慘重。
為了顧及弟兄們的安全,以及預防將來星月宮的君臨毀滅,史蛟只得硬起頭皮前往鐵槳門,向白門主請求准許飛龍行全體弟兄的投效。
此時,正是星月宮首次協助韓家寨奇襲鐵槳門之後不久,鐵槳門分波堂堂主戰死,門下所屬亦是死傷不在少數。
白若英明白的表示,江湖紛亂已起,不論大幫或小派均已捲入這場血腥的漩渦,他不能擔保飛龍行的弟兄加入鐵槳門之後,就一定能夠保命;也許,一加入反而立刻遇上扭戰,馬上丟了命也未可知。
但是,如果飛龍行的弟兄願意投效鐵槳門,一起對抗這場武林爭戰的話,將來,只要錢槳門仍能得以屹立,成功的結果必由大家分享。
就因為鐵槳撐天的豪邁磊落,贏得了史蛟和飛龍行全體弟兄的敬重,因此飛龍行所有的人都心甘情願,跟隨史蛟投效鐵槳門下,與新聯盟所支持的韓家寨正面宣戰開打!
聽完史蛟所述,小桂吹了聲長長口哨:「乖乖!這個武靖揚老小子可真的夠狠、狗毒。
為了他一個人,妄想私心稱霸,竟不借挑起如此大的干戈,搞得天下大亂,人人自危!這種人,怎麼能夠讓他趁心如意?」
說著,這小鬼已抬起後頭。眼珠子骨碌碌的直打轉.顯法正在計出該如何打擊這個昔日以偽善問得聖手之名的孟嘗山莊莊主。
月癸心思丐幫安危,側首詢問一旁的戲波猴狄笙,道:「星月宮既然明目張胆的支持韓家寨挑戰鐵槳門,那麼,新聯盟可有分出別的人馬聯合其他不開眼的毛頭小幫,進攻咱們位於洪湖連心島上的丐幫總舵所在。
狄笙恭敬道:「回稟少幫主,這倒是沒有。不過,由於咱們的組織龐大,各地方支舵口亦多,所以難免有些地分遭到襲擊。近來,不少長老們就為了此事而四處奔波馳援。另外,有些分舵堂口就像白水分航一樣,為了投盟友,雖未正式遭受攻擊,但也已經投入這場江湖混戰之中!」
客途沉吟道:「這個武靖揚的確是個野心極大的梟雄,先不提他過去隱藏真面目,與十派一幫聯手掌握天下大勢,藉機壯大自己。就是如今,他一個人慾問鼎武林,卻先利用新聯盟挑起爭端,待新聯盟所屬於對立組織雙方擠殺的元氣大傷之後,只怕他就要來個漁翁得利,輕易收拾殘餘異已了!」
小千驚心道:「難道武林中人就看不出此人的心機與陰謀?那些新聯盟的成員,為何甘心讓他利用?」
小桂嚷聲嘲笑道:「如果過去的武林聯盟,沒有看出姓武的老小子的陰謀,就不會和他決裂。只不過。他們實在是笨得可以!如果姓武的尚未準備妥當,他豈會輕易泄底?這場決裂,根本就是在姓武的安排下,所發生的結果。現在,少林和武當這些當頭的大門大派,大概已經明白自己中了姓武的圈套。不過,為時晚矣!天不亂勢已起,情況已演變成姓武的想要的情況,那些上了當的名門正派,只剩隨波逐流,圖呼奈何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