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不上

第二章 看不上

省了。

眾人都暗自捏了一把汗。

「唐仇,你再要是施術,莫怪我要看不上你。」其實,當唐仇施術時,鐵手到後來也有點柳綠花紅難自抑起來,所以他必須以聲破聲,把話說下去,而且說定了,說絕了,「你雖然美,可是沒有真正的愛,所以鳳姑就比你亮麗多了。你雖然艷,但缺少真正的情,因而鏡花也比你動人多了。你且自憐自賞吧,這麼年輕的女子卻沒有情和愛,孤芳自賞,真正可憐!」

唐仇這回恚怒了。

「你!」唐仇咬牙道,「你這自大的鷹犬,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要是真的憐香惜玉,卻不去人生自古誰無死棺材店救那中了我毒的李鏡花,而來這兒送死!」

鐵手淡淡地道:「小相公自有『九九修羅斧神君』哈佛營救。」

唐仇恨恨地說:「憑什麼他要替你救人?!」

燕趙在一旁忽道:「哈佛是『天機』分組的組長。」

唐仇咬著牙道:「『天機』的人又怎樣?大捕頭跟這些殺手組織有勾結不成?」

燕趙只沉聲道:「『天機』的龍頭張三爸,曾深受這鐵捕頭的相救恩情。」

唐仇冷笑道:「我派去的鐘森明和麥丹拿又豈是易惹之輩,何況,大小相公都先著了我的道兒。」

燕趙沉聲道:「人生自古誰無死也是哈佛開的,他的結義兄弟『補白大王』袁祖賢,還有『天機』副龍頭艷芳大師,全在那兒坐陣,你選錯了戰場!」

鐵手道:「我拿下你,他們便不愁沒有解藥了。」

唐仇忽又滿臉堆歡起來,輕笑道:「你可拿得下我?」

鐵手只沉穩地道:「你很好玩?」

唐仇清艷地笑道:「因為我很好玩。我是個好玩的女子。」

鐵手道:「你玩的是別人的命,小心也玩掉了自己的命。」

唐仇昵聲道:「來吧,來玩我吧,我是個常玩的女人,需要一個玩得起的男人,看來,你就是吧?嗯?」

她這樣說著的時候,自有一番迷人的意趣,初聽不覺,但省覺時意韻已攢入肺腑,且對眼前這叫唐仇的女子生起了一種茫然的情意。這也不能算是一種淫意,因為其間疼惜仍多於肉慾,憐愛仍大於輕淫。

在場中,定力較差的或內力受制的,難免都為這柔聲曼語引動了一陣遐思,心旌擺盪不已。

直至一個聲音響起。

聲音自地面傳來,直盪入人心深處。

那是鐵手蹲踞下來,以手拍土地,就像一個慈善的主子在撫摸他的愛畜。

他的手拍擊在地上,發出輕柔、沉重、穩實的聲音。

那是大地的聲音。

大地之聲。

唐仇那好聽的聲音猝然嘶啞了。

她帶著驚懼望向鐵手。

「你……破我的聲音……」

鐵手徐徐立起,遺憾地道:「沒辦法,不這樣,你的『迷神引』委實使人失神傷心,我再不藉大地之聲,恐亦難以自抑。我這是不得不爾。」

康仇忽然顫抖了起來。

她不是怕。

她是氣。

她氣的時候,由於單薄的身子有點承受不起這麼大的怒憤,所以便抖了起來。

這是一種美麗的抖動。

儘管她是那麼生氣,可是樣子還是那麼好看。

鐵手看過許多女人。

他喜歡看女人。

──女人好看的時候,實在比花嬌、比月皎、比什麼都好。

他很少惹女人生氣。

──因為女子生氣的時候,就算本來很美麗,也會不好看起來。

有的女人生氣起來的時候像一口布袋,有的像酒壺,有的則像一塊晒乾的柿餅,或像一堆冷凍了的蠟。

但唐仇不是。

她生氣起來的時候更美。

她的猛憎本就是一種美。

──當一個女子連恚怒都美的時候,她才是一個真正的絕色。

然而唐仇卻不知道站在那兒雲停淵峙似的鐵手心中所思。

她只知道自己一直在江湖上,以一種令人難以忘懷的風姿跟每一個人結怨成仇,仍然風華她的絕代,傾國她的傾城。

可是,今兒,她只知道全場都在注視她,惟獨他不是。

──他就是鐵手。

光是為了這點,她決定這次不止要玩出火,還要玩出電來。

看到唐仇的眼神,燕趙便知道唐仇要做的是什麼。

他與人交手前,喜歡先看對手的眼神。

──如果對方不敢正視他,他單憑氣勢便可以吞噬了對手。

──如果對手與他眼神相對,終會讓他的眼神逼住,如此未出手便已掌勝算。

他看鐵手的眼神。

這眼神也並沒有特別過人的銳利。

就像大地。

像山。

──大地和山,看似不動,宛似啥也沒有,但蘊藏了萬物,萬物都可自其中開花結果、繁殖生根。

他看不透他。

所以他轉而看唐仇。

有時候,他頗能捕捉唐仇眼裡的話,但有時候,那又成為一種迷宮,誤導了他的推測。他覺得這小師妹的雙眼有「毒」,至少,也能放「毒」。

可是這時候,可能因唐仇太過專註於敵人鐵手之故,燕趙頗能自唐仇眼裡讀出她心裡所想的事情。

這很重要。

──你要是能明白人想什麼,就能料敵機先。

真正高手,出手制敵,早在動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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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將軍:少年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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