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婉拒的小刀

第五章 婉拒的小刀

冷血最希望的,便是跟小刀說話。

不曉得為什麼,只要是跟她在一起說話,就很快樂,就很快活了。

──彷彿,每一句話,都是最值得珍惜和至值得記取的。

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始是好。

他甚至不知道該怎樣說話。

──先說哪一句呢?

他為了要早些有機會跟小刀說話,所以便快快地把該說的話都告訴小骨。

他跟小骨說話,就自然很自然了。

而且很大方。

直接。

「小骨,你不要氣餒,」冷血正坐在一處給大火燒毀了的地窖階梯邊上,「我和你,都曾錯以為自己是凌大將軍的兒子,但我們其實都不是。凌落石的兒子,給他自己害死了。我們不必背負著這個沉重的虛殼來過一輩子。你是『不死神龍』冷悔善的兒子,他老人家當年吒叱天下,世人景仰,你報不報仇都不打緊,但絕對不要氣餒、放棄自己、壞了冷老盟主的威風。一個人向下沉淪,何等容易,你看這階梯,滾下去便事了,但要上來,卻難,一步一步掙扎往上爬,費儘力氣。所以,千萬不要讓自己隨隨便便就掉下去。」

「我……我從來都不威風。」小骨的語音聽來想哭,「我跟你還是不一樣的,你的年紀跟我雖然相差不遠:但你已是天下四大名捕之一,我只是凌大將軍的兒子凌小骨。而且,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是他的兒子,我不像你,疑惑只一陣,沒有那種給連根拔起之苦。」

這時,只聞一陣駝鈴響。

清脆好聽。

一頂花轎。

鳳彩霞帔。

抬轎的人,一前一後,冷血乍看,有點眼熟。

當先一人,彩帶華服,背後插了一面綉著金燕滾金邊的豎旗,騎馬領行,見了冷血,便勒韁問:

「閣下可是姓冷?」

冷血看見此人臉孔狹長,眉宇間有一股傲氣、一股憂色。

冷血道:「我是姓冷。」

那人道:「我姓宋。」

他們這樣便算是交換過姓名。

可是接下去發生的事卻完全不可理喻:因為那人突然出手。

冷血也馬上還手。

──他就像一早已知道那人會向他出手一樣!

那人拔旗。

旗上有尖棱。

急刺冷血。

旗幟迎風,霍的一聲便張了開來,遮著冷血視線。

饒是冷血已早有防備,也幾乎吃了虧。

他拔劍。

拔小骨腰間的劍。

他一劍就自旗幟飛揚之際的空綻處刺去。

那人反而亂了。因為他得要立即下決定:

他要殺傷冷血,可以。

可是他首先得要中劍。

這不可以。

所以他只有收招。

回旗。

反架。

冷血一劍反擊,搶得先機,以他劍勢和性子,本可馬上反攻,但他卻長嘆了一聲。

他不想再打。

只有一個人了解他長嘆的意思。

──小刀。

因為他已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以及為何要殺他。

他不想打。

不要打。

但對方卻要打。

必須打。

旗又瘋地一卷。

旗布又擋著冷血的視線。

對方已拔出另一柄僅有尾指指甲之寬的細劍。

劍鋒在旗幟飄揚中急刺冷血。

同一時間,轎中傳出了一個嬌柔稚嫩的語音,問:

「他這種人,你還跟著他?」

轎內人沒有指明這話是跟誰說的。

但小刀知道是在問她。

所以她答:「你錯了,他不是這種人。」

那語音突然尖銳了起來,且充滿了仇忿恨怨:「他用那麼殘酷的手段,追殺一個已滿身負傷的人,他還不是這種人?!」

然後她下斷論似的道:「他是禽獸!」

「他不是的。」小刀堅決地道,「你哥哥才是禽獸,你知道他害死了多少人,殘殺了無辜的人還有同僚戰友,冷捕頭才逼不得已殺了他。」

「你過來,」那女子對小刀也鄙薄得懊惱了起來,「我連你這賤女子也殺了。」

小刀一笑。

她的笑是一種婉拒。

非常堅決的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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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將軍:少年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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