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刀未能砍下

第三章 刀未能砍下

他開步就走。

堅決無比。

第一個向他出手的是:

溫小便。

辮。

還有袖。

袖如刀。

辮若槍尖。

砍砍

刺──

通常,一個人是提刀來砍、以槍為刺,但溫小便不必。他自身就有刀和槍。辮子和袖,比刀槍還鋒利;袖子和辮,比槍比刀銳。刺砍向鐵手。

鐵手兀然出手。

他出手並沒有什麼特別。

若說有,那就是他的定。

特別的「定」。

──-一種透徹機變的「凝定」。

「定」是一種可怕的力量:在份量不足的人運使令人發噱、使自己招敗;但在高手用來卻雄倚岳峙、不戰而屈人之兵、甚至泰山崩於前而不變於色。

他一出手就雙掌一拍。

拍住了疾戰的辮。

他拿辮梢一劃──(就像辮子是一把刀子,辮梢就是刀尖一樣──)

就在袖刀未能砍下之前:他已划斷了袖子。

兩片袖子落了下來。

他,繼續前行。

彷彿沒有什麼事物能阻擋他的前進。

沒有。

絕無。

溫吐馬第二個動上了手。

他身上的「毒」字,突然,不見了上面的「」。

──「」字何去?

只剩下一個「母」字。

同一時間,鐵手受到了侵襲。

──那是飛動的事物。

蚊子?螞蝗?蒼蠅還是──?

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甚至溫吐馬自己也無以名之。

他只知道這是他創造的一種「暗器」:

一種「飛行的毒」!

──就算一匹馬給它們螫了一下,也在三呼息間非斃命不可!

雖然鐵手壯碩得就像鐵鑄的──-不過,再強壯也頂多給他多呼吸六口氣吧?到頭來這是必死無疑。

這些「飛行之毒」當然不會去叮那些馬,它們只會去螫主人要他們去咬的人!

目標當然就是鐵手。

鐵手伸出了手。

那些「飛毒」全都咬在他的雙臂上。

──它們沒有「弄錯」。

它們的確是準確地螫著了敵人。

──雖然那是敵人的手。

一個以手成名的敵人的手。

就後果而言,那就很有點不一樣了。

「飛行毒」紛紛落下。

沒有一隻能再飛起來。

鐵手仍走著。

空手而行。

無人能阻。

溫情深吸了一口氣。

她要出手了。

雖然她不願。

她不願向鐵手出手的原因很奇怪,多而且亂:

(她覺得這個男子有安全感)(在老字號待那麼久了,她更覺得在江湖上應該交上一些自己真正的朋友)(她本身並不贊同老字號這次的行動)(她對辣子叔的決定並不服氣)(她一向敬重四大名捕的所作所為,她不想與他們為敵)(她私下也很鄙薄大將軍的殘狠無道、涼血卑劣)。

──有時候,人的腦中有掠過許多或許許多多的意念,一時也分不清、弄不清楚,哪一個才是先、哪一個方是后、哪一個影響自己最深、哪一個才是自己真正最重視的。

溫情現在就是這樣子。

她是她的「大家族」中的一份子。

她不能不這樣做。

她是一個人。

她有她自己的做法。

──於是,就有了矛盾。

就像而今:她不想動手,但不得不動手。

她一顆蠟丸就扔了過去。

這看來只是一粒蠟丸(蠟丸半空炸成兩粒((兩粒又裂成四粒黑丸))攻向鐵手)。

蠟丸剛剛炸了開來。

它有無數變化。

──分得越細,毒力就越高。

──變得愈小,毒性就愈烈。

這就是「一丸神坭」!

但鐵手卻在它僅剛剛爆炸開來時已一手握住。

鐵手。

──鐵鑄似的手。

一切微細小點粒全揸在他的手中。

一顆也無遺漏。

鐵手照樣前行。

看來不快。

其實甚疾。

穩。

而且定。

──一往無前。

這前進的姿勢莫之能擋。

萬物為之所必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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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將軍:少年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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