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線曙光

第十二章 一線曙光

雲天翼心中在猶豫著。

石浩甫面帶笑容,他心想斷玉匕垂手可得,瀛海奇珍已在目下。

突然廳門被撞開,一隊騎土飛馳而至,一入廳門,就一直向石浩甫等人衝去。

石浩甫吃了一驚,他一揮手,紅幫與飛泉堡中衛士一起攔了上去。

為首之人是一個白髮老者,他身影一起,撥出長劍直往四人心中刺去。

石浩甫一見那人,驚道:「金半農!」

倚天老人金半農落身圈內,高聲問道:「誰是雲天器!」

石浩甫一揮手令手下停手,指著雲天翼道:「他就是,金兄有什麼事嗎?」

金半農看了看周圍情象,紅袍老者見又有人插手,他冷笑了一聲,一劍向金半農刺去。

他本來就不是真心想和石浩甫等人合作,此時又來一人,他們四人已佔了絕對優勢,即使金半農加入雲天翼那一方面他也不怕。

金半農見紅袍老者一劍刺至,他側身讓過,他左手一揮,向雲天翼叫道:「雲少俠,接著!我們突圍!」

一道寒光閃過,雲天翼一手接過斷玉匕,他心中驚喜萬分,他想不到金家莊倚天老人金半農竟會親自趕到。

雲天翼接過了斷玉匕,隨手劃出,一道寒光攻向四人,口中向閔子玉道:「閔兄快跟我們突圍!」

金半農一到,斷玉匕也至,石浩甫再也擋不住,三人直衝而出。

石浩甫揮手下令手下人攔截,紅袍老者也下令紅幫幫眾攔截,但三人已飛身上馬,衝出堡門而去。

四人相視愕然,只有石燕悵然而立。

雲天翼等三人衝出飛泉堡,一直奔出五里餘地才停住。

閔子玉向雲天翼拱手道:「雲兄今日相助之情,定銘記不忘,幫中有事,我閔子玉就先告辭了!」

雲天翼道:「閔幫主太客氣了,以閔幫主如此高義,我雲天翼真是感佩萬分!」

閔子玉又向倚天老人金半農拱了拱手道:「金家莊如有事我白幫一定鼎力相助,現在我閔子玉告辭了!」說完馳馬而去。

金半農呆了呆,道:「他是白幫幫主。」

雲天翼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金莊主突然而至,有什麼事嗎?」

金半農聞言默默的低下頭,道:「舍弟遭人暗算,如今日傷重而死。」

雲天翼聞言面色急變,驚道:「二莊主已死?」

金半農默默點了點頭,道:「他勉強支持回到家,說了說經過就死了。」

雲天翼想不到金紫鱗已遭人暗算而死,他獃獃地立著,金紫鱗的音容猶在目前,他緩緩問道:「二莊主知道是誰嗎?」

金半農嘆了口氣道:「敵暗他明,他也不知是誰?」

雲天翼獃獃地想著:「突道,是我害了他,我現在就去武當山!」

倚天老人急問道:「雲少俠以為是誰?」

雲天翼低頭默默道:「我還不知道,但必和武當有關。」

金半農道:「我也是如此想,這次事情出得太突然,簡直每一件事都令人不敢相信!」

雲天翼道:「金莊主,我現在就要告辭了。」

金半農疾道:「我和雲少俠一路去可好?」

雲天翼點了點道:「如此更好!」金半農向身旁人囑咐一陣,與雲天翼二人並騎星夜奔往武當山。

雲天翼皺著眉,心中思考著這事,這種事實在太奇怪了,他一定要去武當向不老神仙玉葉真人當面問個清楚才對。

二人向前飛馳,轉眼已天黑。

突然雲天翼偶爾一回頭,見身後有兩條黑影閃電的追了過來。

他吃了一驚,向金半農道:「看!」

金半農回頭一看,也吃了一驚。

那兩條黑影飛也似的趕至,穿過二人坐馬,攔在身前。

二人一齊拉住馬韁。

雲天翼打量著那二人,那二人一身黑衣。面部也用黑布蒙起,只剩下兩隻精光四射的眼睛。

那二人站在馬前,一言不發。

雲天翼心中暗驚,想這二人大半是為了他的斷玉匕來的。

倚天老人開口道:「二位既然來此,不知有何貴幹?」

那二人一聲不答。

雲天翼凝視二人道:「二位可是要在下身上的斷玉匕?」

那二人仍然不答話。

雲天翼冷笑一聲帶馬沖了上去,左而一人飛快出掌,向雲天翼的坐馬按去。

雲天翼斷玉匕翻出,向那蒙面人手腕截去,那蒙面人唉了一聲,身形一起,舉足向雲天翼手腕揚去。

雲天翼急忙收手,那蒙面人趁勢直攻,舉掌拍向雲天翼胸前。

雲天翼怒喝一聲,他自服朱果之後內力大增,他尚未真正與人對掌,他左掌拍出,向那蒙面人掌式迎去。

雙方一交掌,雲天翼面色大變,他只覺得心如受火灸一般,一掌接后如已無感覺。

那蒙面人冷哼了一聲,右手急伸,向雲天翼右手斷玉匕攫去。

雲天翼一咬牙,右手一揮,一招「銀波淡淡起」逼退那蒙面人。

金半農見雲大翼面色不對,急道:「雲少俠,你怎麼了?」雲天翼收回麻木的左臂,道:「沒什麼。」

那兩個蒙面人互使了一眼,二人分別向金半農及雲天翼攻去。

雲天翼已是受傷,但他強忍不言,他見二人分別攻至,他知半農必定擋不住,他哼一聲,雙腳一蹬馬蹬,身形直飛而起,一招「淡連雲影合」展出,一片淡青色的光芒向那兩個人罩去。

那兩人見狀身形急退。

雲天翼左臂熱得難受,他知道再纏下去,自己必定支持不住了,他揮了揮手,落回馬鞍,一叩馬腹,直衝而前。

那兩個蒙面人見二人慾突圍而去。二人心中大急,一齊大喝一聲,四掌齊出,兩匹馬一齊大叫一聲,馬蹄一起翻倒在地。

倚天老人金半農一見二人掌勢驚叫道:「少……」其中一蒙面人直衝面前,一掌拍中倚天老人,金半農慘叫一聲,倒地死去。

雲天翼怕那兩個蒙面人趁勢而攻、他身形向旁竄去,乍聞倚天老人大叫一聲,他吃了一驚,急忙起身,但已是欲救無及。

他心中大怒,斷玉匕急展,欲困住那兩個蒙面人,那兩個蒙面人身形一退,轉身逃去。

雲天翼起身直追,追了一程,他已是滿面汗水。

那兩人回身而來,雲天翼咬了咬牙,直衝上去,斷玉匕展出一招「銀波淡淡起」攻向那二人。

兩個蒙面人身形一分,出掌攻向雲天翼。

雲天翼一招攻出,已覺內力不繼,大吃一驚,驚出了一身冷汗,腦中不覺稍為清醒。

他身形疾返,他暗自忖道:「如此拼法,只恐怕不但不能為死者報仇,而且自己生命也保不住了。」

那兩個蒙面人一齊向雲天翼逼去,雲天翼哼了一聲,斷玉匕再次劃出。

雲天翼逼退了那兩個蒙面人後,又向後退去,暗思脫身之法。

那兩人稍微一退,然後一人向雲天翼身後抄去。

雲天翼心中一急,突思及「斷尾求存」他毫不考慮的將斷玉匕拋出手,二人不約而同,一齊起身向斷玉匕追去。

雲天翼身形急閃,躲上一棵大樹上。

半晌,那兩個蒙面人已回,二人在林中賓士了一陣,互相說了幾句話,飛奔而去。

雲天翼見二人離去,巳是支持不住,他心情一松,身形自樹上跌落。

他身體一落至地面,腦中顧時清醒了一些,勉強自懷中摸出一片朱果葉放入口中,頓感一陣清涼。

雲天翼急忙坐起身子,緩緩運氣調息,過了半個時辰,才覺得完全恢復。

他走回原地,見兩匹馬與金半農還倒在當地,雲天翼嘆了口氣,理好了金半農的屍體,一人靜靜地坐在樹下,他心中想道:「剛才那兩個人是誰呢?」

他想著,突然他咦了一聲,道:「少!少陽神功!」他雙目倏睜,輕哼了一聲,心想:

「除了他們還有誰?」

雲天翼霍然起身,他迫不及待地向武當山奔去。

旭日初升,他直向武當山奔去。

道旁兩排高可參天的松樹,靜靜地聳立著。

雲天翼心中已肯定那兩個蒙面人必是月浪星波二人。

他才奔上一段路,山上走下一人,那人一見雲天翼便怒哼了一聲。

雲天翼抬眼一望,那人正是武當派的俗家弟子,曾經找過他的鐵劍老人。

鐵劍老人一見是雲天翼,他自背上撥下長劍,向雲天翼道:「姓雲的,我到處找你不到,今天你自己反而投上門來!」

雲天翼不耐與鐵劍老人多話,他直衝而上。

鐵劍老人見雲天翼對他毫不理會,他狂笑了一聲,舉劍刺出,指向雲天翼胸前。

雲天翼身形疾起,口中道:「我今天是來找玉葉真人,不是找你!」

鐵劍老人豈是庸手,他身形一起,長劍連翻,一連向雲天翼攻出三招。

雲天翼大喝一聲,單掌劈出,向鐵劍老人劍身劈去。

鐵劍老人心中戒懼,怕雲天翼象上次一般,再出斷玉匕削斷他長劍,他長劍一收,換式再攻。

誰知他眼前的雲天翼巳和當日的雲天翼不同了,他長劍才一收,雲天翼已連出三掌,逼得鐵劍老人只好退身求保。

雲天翼身形一起,疾向山頂撲去。

路上頻遇阻擋,但均非高手,雲天翼眨眼已奔上了「朝陽宮」。

他緩了一口氣,他知道「朝陽宮」是武當派高手聚集之地,不老神仙玉葉真人也就住在朝陽宮中。

他自忖連月浪星波均非對手,何況是玉葉真人,但此事均因他而起,他必須去親見玉葉真人問個明白。

但月浪星波即使殺金半農滅口,自然更容易殺其餘四人,自己不去見也不行,目前唯一的希望是希望這是月浪星波二人矯命玉葉真仙人之言,否則自己一人「朝陽宮」只怕很難再出來了。

雲天翼圍繞著「朝陽宮」走了一圈,他心中奇怪怎麼一點聲息都聽不見。

雲天翼飛身上了殿頂,向內望去,朝陽宮內冷冷清清,一個道士都沒有看見。

雲天翼心中狐疑著:「難道朝陽宮和傳聞的不一樣嗎?」

他身形一起,落入觀內,直向內走去。

只見殿上香煙繚繞,只不見人影,雲天翼向內走去,見宮內果真連一個人都沒有。

雲天翼向宮內走去,他心想,如果玉葉真人真是住在朝陽宮中,別人有事出動,他一定還在。

他走著走著,望見遠處有一間丹室,他緩緩走了過去,探頭一望,見一道士正在打坐坐在那兒。

雲天翼吃了一驚,見那人目中也射出驚異的光芒,但卻不言也不動。

雲天翼定了定神,打量了一下那道土,見那道士黑髮黑須,面白如玉,雙目失神,呆坐那兒不動,若不是他的雙目,雲天翼定會將他當做一個死人了。

雲天翼走了上去,向那道士一揖:「在下雲天翼,請問道長玉葉真人居在何處?」

那道士仍然一動也不動,但目中露出驚訝的光芒。

雲天翼見那道士不言,他沉思了一會,又道:「道長若是不可言是否可帶我去?」

那道士目光閃動,好似有許多疑問一般,但仍然不言不動。

雲天翼失望地轉身欲離去,突然一個念頭閃入他的腦際,他心想如今能坐在「朝陽宮」

丹房中的人是誰?

他倏地轉身,道:「道長可是玉葉真人前輩?」

那道人目中射出一種不可捉摸的光芒,雲天翼心念忽及,金紫鱗當日的話語再度閃入他腦際:「或許玉葉真人亦有隱衷!」

雲天翼呆了呆,決心孤注一擲,他自懷中摸出了一片朱果葉,遞給了那道士道:

「道長或許身受病毒,這是九天朱果葉,道長服下后或可醫治!」

那道士遲疑了一下,終於接受了,雲天翼用手撥開了那道士的牙齒,九天朱果葉送了進去。

過了一會,那道士委顧地喘了口氣道:「貧道正是玉葉,不知小俠找我何事?」

雲天翼乍聞此言,驚喜萬分他急忙倒身拜下道:「晚輩雲天翼拜見老前輩!」

玉葉真人輕聲道:「我知你來是為什麼,我被人暗害,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已經月余了,至今雖有你的九天朱果葉,但至少也非得經過十時辰方能完全恢復,你起身罷!」

雲天翼起身道:「晚輩亦想前輩對這些事大概不知情,故冒昧來此拜見!」

玉葉真人閉目道:「我猜得出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但終不知究竟,還是雲少俠說一遍的好!」

雲天翼將遇見金紫鱗的事說了出來。

玉葉真人聽完了睜開雙眼,道:「雲少俠,此事月浪星波罪不可恕,但云少俠可知此事幕後尚有人?」

雲天翼沉默一會道:「晚輩也想過了,是可能有人,那人必是魔面書生!」

玉葉真人點了點頭,突道:「小俠和魔面書生有仇嗎?」

雲天翼點了點頭。

玉葉真人道:「我近年來好下圍棋,前些時候來了一人,自稱候源,同時而和我博奕,我萬想不到此人即是魔面書生,後來他下毒,他下的是『雲山珠,』天下至毒之物,我一時不防,竟然中計,他騙小徒說我練功時走火入魔,非得斷玉匕之秘與法解救!」

說完了玉葉真人嘆了口氣。

雲天翼也不由默然。

玉葉真人道:「魔面書生詭計百出,他如知我已復元,必將另用毒計,此時我剛服下九天朱果葉,更不可讓他知道。」

雲天翼點了點頭,心道:也是,如是魔面書生現在知道,只怕在他唆使下,月浪星波必不容自己,而玉葉真人在這十二個時辰尚未能恢復,魔面書生要暗害他更是易如反掌。

他想著,向玉葉真人問道:「怎麼這朝陽宮中只有前輩一人?」

玉葉真人道:「朝陽宮中人均自我中毒后搬至上元宮,留下月浪星波二人與我,但他倆時時離去,你放心好了,目前除了他倆很少有人進來,他倆雖行事不端,但對我還是很聽話的!」說完不由嘆了口氣。

雲天翼也知王葉真人心中所感,月浪星波之行為罪不容誅,但他倆卻完全是為了玉葉真人,此事難怪玉葉真人要傷感了。

雲天翼聞言也低下頭去。

玉葉真人問了問雲天翼的身世,他據實以告,玉葉真人聞言沉默著,半晌道:「你的事我復元后自當盡量替你設法,我雖和無名老尼約定永不過問江湖事,但你與我救命之恩,我也不能不報,至時必可得一結果!」

雲天翼心中大喜,連忙謝過玉葉真人,他心想玉葉真人之尊,肯為他說一句話他就可以清白了。

他心中正欣喜著,突聞屋外有輕微的腳步聲,雲天翼心中一驚,轉目向玉葉真人望去,見他好似未聞,雲天翼轉念道玉葉真人身體尚未復元,怎麼能聽得見呢?

他向玉葉真人道:「前輩可聽見屋外有腳步聲?有人在偷聽!」

玉葉真人面色微變,道:「那必是魔面書生!」

雲天翼一聽是魔面書生,他面色一變,身形一動,直追出去,想擒住魔面書生!

第十一章身陷重圍

紅袍老者說著大笑了陣,雙目一掃身旁的天魔劍龍雷與古木一怪趙風河。

天魔劍龍雷與趙風河一齊起身道:「此事焉用幫主親自動手,我倆應付便可。」

紅袍老者大笑了一陣,轉目向那白衣少年看去。

白衣少年自然知道紅袍老者心中所想的是什麼,他大笑道:「二位堂主要賜教如此甚好,但二位堂主均為江湖上知名之士,一旦二人合手敗在我無名小卒子中,那可不辱沒了二位聲名嗎?」

趙風河乾笑了兩聲,道:「白幫幫主天下聞名,若一旦敗在我們這兩個江湖末流之手……。」說著他雙目向左右一掃。

白衣少年縱聲大笑道:「如此甚好,就請二位堂主賜教了!」

趙風河與龍雷一齊走入場中,二人均知面臨大敵,一劍一杖均持在手中,凝神待敵。

白衣少年又腳微點地面,身形如白鷺一般悠然飛起,他身形在半空中飛繞了半圈。

斜落而雙掌分拍向二人。

趙風河龍雷亦非凡手,二人劍杖互交,反擊向那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好似對二人毫不在意,他身形一落,雙腳連錯,雙掌連拍向二人。

趙風河與龍雷二人向背而立,一劍一杖只求自保,不求有功。

石浩甫見那白衣少年身形愈動愈快,掌式幾乎都看不清楚了,他心中暗驚,這白衣少年能成為一幫幫主亦非無因,但不知是何人弟子,竟得如此出色。

紅袍老者雙目凝視著那白衣少年出掌,心中暗驚道:「這不正是大漠馳名的魔風掌嗎?

難道這姓閔的竟是他的弟子?」

他正在想著,倏地場中輕喝一聲,原來那白衣少年已打得不耐煩了,他身形連動,連攻三掌,倏地掣出銀鞭,一道銀光閃過,一劍一杖齊被他卷飛。

天魔劍龍雷與古木一怪趙風河驚愕而立,白衣少年冷冷一笑轉目向那紅袍老者望去。

倏地他眼中閃過一道異懼的光芒,他眼角正瞥過一張面上充滿驚喜的面孔,飛泉堡堡主的女兒石燕正驚喜的望著他。

紅袍老者冷笑了一聲道:「痴雲道長的弟子果然不凡!」

座上諸人均面露驚容,痴雲原是武當不老神仙玉葉真人的師弟,后因情櫱被驅出師門,從此下落不明,想不到這白衣少年竟是他的弟子。

白衣少午面上毫無表情,他冷冷地望著紅袍老者道:「你的兩個堂主已敗了,你怎麼樣?」

紅袍老者哼了一聲,慢步而下。

白衣少年見紅袍老者無意撥出腰間長劍,他右手一回,將銀鞭扣回腰間。

紅袍老者冷冷一笑,單掌向白衣少年拍去。

白衣少年身形疾退,紅袍老者直逼而下,白衣少年雙腳微一點地,身形直衝而起,雙腳向紅袍老者雙目踢去。

紅袍老者怒哼一聲,只有改攻為守。

白衣少年身形一翻,落至紅袍老者身後,雙掌互出,展開「鷹風十八掌」,身形倏起倏落,如一隻巨鷹飛掠在地面。

紅袍老者身形滑動,雙掌護胸,雙目凝視著白衣少年,掌勢稍沾即走,絕不硬接。

「鷹風十八掌」看看已要使完,但仍不能奈何那紅袍老者,白衣少年心中暗焦急,這事他出道以來尚未遇過。

突然一個念頭閃入他腦際,莫不是他?他想著心中暗哼了一聲,他身形再起,一招「玉爪痕待露」,雙掌如鷹爪般向那紅袍老者抓去。

紅袍老者見白衣少年出這一招,心中一喜,暗道你想硬來,那是夢想。

他雙掌拍出,以「嶂獨摩天」之式硬接上去。

白衣少年身形飛閃,落至地面,哼了一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太乙門傳人。」

紅袍老者怒哼一聲,鏘!的一聲,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寶劍,向白衣少年攻去。

白衣少年劍鞭齊出,二人斗在一起。

石浩甫,楊廣與諸衛三人互視一眼,太乙門被誅滅后竟在此地再現。

當年太乙劍法獨霸江湖,但由盛而驕,終於太乙門由正而邪,被江湖各正派聯合誅滅,但太乙門中一柄太乙劍不知逐落何方。

紅袍老者自知太乙門已不容於江湖,他太乙劍急展太乙劍法。

白衣少年劍劍急攻,他知太乙劍為神器,絕不是自己一劍一鞭所能抵擋的。

紅袍老者太乙劍法展開,一道白色光芒飛舞場中,將白衣少年逼得一直向後退。

石浩甫心中暗驚,知白衣少年一支持不住,自己等人也將被株連。

他向左右一看,一手摘下背上紫披風,身形一起,紫披飛舞而上,展開「飛泉卷雪十三式」力攻那紅袍老者。

石燕心中早對白衣少年風威空慕,她也摘下紅色披風攻了上去。

天魔劍龍雷與古木一怪大喝一聲,揮劍杖住二人攻勢,四人纏戰在一起。

石浩甫「飛泉卷雪十三式」展開,紫色披風虎虎生風直向龍雷及趙風河。

楊廣與諸衛互視一眼,諸衛輕哼一聲,右手輕彈,一枚「奪命指環」帶嗡嗡之聲。

飛轉攻向那紅袍老者。

紅袍老者怒哼一聲,太乙劍急揮,奪命指環飛繞而過,下射向紅袍老者眉心。

白衣少年大喜,劍鞭齊政,以全力攻向那紅袍老者。

紅袍老者身形急側,單劍上挑,一招「一元復始」展開,叮叮几几,奪命指環被破。

白衣少年劍鞭齊折。

白衣少年大吃一驚,身形一直向後退去,紅袍老者吟笑一聲,挺劍直逼而上。

倏地一條人影自廳頂直瀉而下,雲天翼自天而降,他右手持著一柄長劍,一招逼退紅袍老者。

廳中諸人一齊吃了一驚,石燕驚呼道:「雲天翼!」

廳中一陣沉默,雲天翼早已潛人廳中,但總沒有聽到他師父的消息,見那白衣少年危險這才現身以一招「銀河淡淡起」逼退紅袍老者。

紅袍老者一劍即可斃白衣少年於劍下,但被雲天翼插入。倏出怪招逼退,心中不由暗自憤怒。

但他已老謀深算,雲天翼剛才那一招雖是出其不意,但竟能逼退他,雲天翼的武功可想而可知,而且斷玉匕在他身上,不可魯莽行事。

他回身掃廳上眾人一眼。

雲天翼向旁走了一步,向石浩甫道:「石堡主,家師南簫現在何處請石堡主賜告!」

石浩甫吸了口氣,還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奪命追魂諸衛冷哼了一聲道:「雲天翼,你自身難保還要管你師父?」

雲天翼目光如冷電一般的射在諸衛臉上,他沉聲道:「雲天翼即已到至,已不將自己生命放在眼中,我雲天翼所做的事由我雲天翼一人擔當,何必累及家師?」

紅袍老者怒哼一聲道:「你師父的事情我不管,今日你即來此,以你之所為,及你身上的斷玉匕,你還走得出去嗎?」

雲天翼緩緩轉頭,他回目四轉,他見人人對他好似都欲得之而甘心。

突然他身後那白衣少年開口道:「他今天是我閔子玉的上賓,你們要動他得先問問我!」說著他走上前一步。

雲天翼緩緩轉頭,他感激的看了那白衣少年一眼。

白衣少年哼了一聲,雙目向四面一掃,道:「如果他不現身,今日此廳中有誰能得活命?」

紅袍老者冷冷道:「這些是私怨,而雲天翼早已觸了眾怒,現應先公后私,你本不也是武當派的嗎,武當弟子也有死在他手下的,你不知道嗎?」

諸衛哼了一聲道:「我諸衛不管你們怎麼樣,雲天翼我今天是非要他不可!」

白衣少年冷冷道:「憑你?行嗎?」

奪命追魂諸衛縱聲大笑,他右手一招,三枚「奪命指環」激射而出,射向雲天翼。

金劍銀鞭閔子玉怒吼一聲,他斷鞭脫手擲出,擊散了那三枚「奪命指環」。

諸衛面色驚變,他右手連彈,彈出三支他久不用的「追魂七煞箭」,三支烏油油的追魂箭向雲天翼射去。

雲天翼輕嘯一聲,身形直撲而起,右手長劍一招「銀波淡淡起」將三支追魂箭絞成粉碎。

諸衛面色微變,他想不到他的「追魂七煞箭」竟如此輕易的被破去,他先前見紅袍老者被他逼退,當他只是乘紅袍老者專心攻敵之時偷襲而已,如今看來,雲天翼的武功簡直驚人。

雲天翼身形直落至石浩甫身前,向石浩甫問道:「石堡主,請示家師行止!」

石浩甫還沒有來得及回話,紅袍老者已出劍攻向雲天翼。

雲天翼自服朱果後勤練「銀河三式」,除了他覺得第三式較難外,第一第二式能得心應手,雲山二日內,雪山四皓以此二招拒敵,等於將此二招的精要及變化完全授予了雲天翼,只是他功力不足施展而已。

此時,他再展「銀波談談起」一式,由守而攻,直逼紅袍老者。

紅袍老者只覺得四面銀光閃爍。一股無形的勁氣自雲天翼手中長劍發出,逼得他只有回劍自保。

石浩甫目睹二人過招,他心中也不由暗暗吃驚,心想如果雲天翼佔上風,又怕他對自己的言語不肯信,到時……

他想著開口道:「且慢,聽我一言。」

雲天翼垂手提劍,回首望石浩甫。

石浩甫心中不由自主感到一動,他向白衣少年道:「閔幫主,你來此的目的是為什麼?」

閔子玉大笑道:「不錯!我本來是為了斷玉匕而來,但我現在不想得他了!」

石浩甫心中微震,他向左右望了望,計算實力自己諸人合手,再加上紅幫主及飛泉堡之人,似有取勝把握,但……。

紅袍老者似知石浩甫心事,他大笑道:「閔幫主何必為剛才之事計較呢?事過境遷,我們現在主要是為了雲天翼,我們即使得了斷玉匕也獨立難支,必須還要合作!」他這一番話明是要閔子玉合作,實在是說給石浩甫聽,告訴他不必害怕他將來企圖獨佔。

閔子玉想喝一聲道:「我閔子玉早說過了,我現在對斷玉匕不想要了!」

石浩甫也知紅袍老者的意思,他笑了笑,向雲天翼道:「令師並不在我堡中!」

雲天翼一驚,道:「什麼?」

石浩甫笑了笑,再一次道:「雲少俠,令師並不在敝堡,我一再挽留,令師終於離去,我為想雲少俠來此,故妄言令師在敝堡!」

雲天翼冷冷一笑,道:「石堡主可是要我身上的斷玉匕?但是斷玉匕並不在我這兒!」

石浩甫楞了楞,紅袍老者大笑道:「這沒關係,只要你在這兒,哪怕斷玉匕不到?」

雲天翼他左右掃了一眼,石浩甫以目示意,聽餐面一批批青衣衛擁入廳中。

雲天翼笑了笑,道:「石堡主必定也要留我了是嗎?」

石浩甫大笑,道:「可不是嗎?」

紅袍老者知時機已到,他大笑一聲,挺劍攻向雲天翼。

金劍銀鞭閔子玉目睹事勢已發展至此,他大笑一聲,身形撲攻向石浩甫。

石浩甫目光閃動,他向左右一望,楊廣與諸衛也一齊撤下長劍,他左手紫色披風一抖,再展「飛泉卷雪十三式」攻向閔子玉。

閔子玉棄去手中斷劍,以「鷹風十八掌」力戰三人。

石浩甫以「飛泉卷雪十三式」威震江湖,手下自有他驚人的本領,三個江湖一流高手合圍閔子玉,閔子玉鞭劍既斷,立陷下風。

石浩甫大聲道:「閔幫主,識時務者為俊傑,閔幫主少年英豪,何必固執己見?」閔子玉哼了一聲,一言不發。

石燕在一旁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雲天翼以「銀河三式」力戰紅袍老者,「銀河三式」為曠世絕學,無名老尼以武林第一之尊尚且被困一日一夜,這一招式確是非同小可。

紅袍老者以太乙劍法拒敵,以兵器之利僅得自保,但云天翼見閔子玉已陷入危境,心中不由暗暗為他擔心。

武功一道志貴於專,他這一分心,紅袍老者立即反攻,雙方立拉平。

雲天翼心中益急,展出銀河三式中第二式,「淡連雲影合」,一片白色光茫飛罩住紅袍者者。

紅袍老者立時被困,在雲天翼劍圈中奮力抵擋。

雲天翼收小劍圈,但仍忌紅袍老者手中太乙劍鋒利,不能放手急收。

身左傳出石浩甫的大笑聲,閔子玉面具已被擊落,石浩甫道:「閔幫主,我今日最後一次邀你參加我們。」

閔子玉俊目怒光四射,他含怒道:「我閔子玉即使今日埋骨此地也不願你心意得逞!」

雲天翼見閔子玉已入危境,他大喝一聲,身形急閃,長劍攻向石浩甫等人。

石浩甫等懼雲天翼神勇,立被逼退。

紅袍老者大喝一聲,自后追至,舉劍指向雲天翼背心。

雲天翼不得已、反手出劍刺紅袍老者眉心,紅袍老者大笑,太乙劍一挑,叮!的一聲輕響,切斷了雲天翼右手長劍。

石浩甫見狀喜,四人合圍,圍向閔子玉與雲天翼二人。

石燕在一旁嚇得面色慘白。

閔子玉失望地呆立著。

雲天翼目光閃動,環視著四人,他心中內疚著,竟有一人陪他死,他不願如此,他心中考慮著,是否該施出「殘天缺地」這一招收合殘局,他答應燃燈老人不再用,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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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破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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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線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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