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之拳

憤怒之拳

「課長。」

一名年輕的刑警來到栗原面前,「濱野先生他們來了。」

「是嗎?」

「請他們去會客室吧!」

栗原操作著還不很順手的輪椅,撞東撞西地轉往會客室。有人問道:「課長,需不需要我幫忙?」

「你們啊!會故意把我推下樓去!要幫我開門就好了。」

他斷然拒絕了其他人的幫助,因為那樣會讓他覺得自己老了好幾歲。

門開了,栗原進了會客室。

「你好,我是課長栗原。」

栗原點點頭說,「請原諒我這個樣子,發生了一點意外。」

「我是濱野牧子的父親,濱野吉郎。」

頭髮有些灰白,生意人打扮的男子點個頭又說,「這是我太太,百合。」

坐在旁邊的是一位體型高大,皮膚白皙的婦人——

給人的感覺相當醒目。

然而,現在兩個人的眼睛下方都出現眼袋,似乎已經體力透支了。

「在這種時侯退請你們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栗原說道。

「不……。牧子的事,還勞你們費那麼多心神。」

「哪裡。那是我們的工作。這可能很難過,但你們要看一下屍體嗎?如果還可以的話,最好是看一下……。當然,我們已經確認過了。」

「當然。我一定要親眼看見才相信。」

妻子百合提起身子,「我沒有親眼看見,我絕不相信!」

依據栗原多年來的經驗,這種時候最好別說些同情的話,因為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的。

「我去派車子。」

栗原說道。

此時,門打開來,年輕的刑警探頭進來說:「還有一個人來了。」

濱野香香進來了。

栗原了開會客室,命令部下準備車子。

「媽媽。」

「香香……。你近好嗎?」

百合說道。

「我還好——您沒睡嗎?」

「睡不著啊,爸爸也是。」

「發生了這種事……。」

濱野吉郎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你——看見了嗎?」

「姊姊嗎?嗯!可是。」

香香說不下去了。

因為她實在不願想起看見姊姊屍體時的情景。

「——久等了。」

栗原又出現了,「車子準備好了,請吧。」

濱野夫婦站起來。

身體好像很沈重……

「真傷腦筋?」

院長奈良繞著自己的桌子轉了好幾圈,邊說:「這關乎本校的存亡問題。」

「是。」

片山說。

「中山先生也這麼認為嗎?」

片山以為院長室里還有其他人,便四處張望著。

「是片山先生,院長。」

川口素子糾正他.

「啊!對不起。片山先生。真是個好名字呢。」

「噢……。」

「這個我們說到哪裡了?」

「關於存亡問題……。」

「對。私立學校,尤其是女校,安全最重要。這所大學里,連續發生了殺人事件,將會影害我們的存亡。」

老是用同樣的字眼,會減少它的衝擊性,所以奈良想了一下,說:「總之,是有關生存下去或是死亡的問題。」

沒差多少嘛!

片山聽了覺得有點煩。

「所以我剛才也說了,我們必須要儘快把那張告示帶回去調查。」

「那當然,但還有其他的事。」

奈良說道。

「什麼事?」

「若山先生,請務必在下一次的事件發生之前,將犯人絕之以法。」

「是片山先生。」

川口素子說道。

「啊,對不起,突然想到學生的名字。」

片山看見川口素子嘴裡嘟嚷著。

看她的唇形,好像是在說。

「只有可愛的學生吧。」

「當然,我們會盡全力逮捕人犯。不久。」

「不久,是一種非常曖昧的表達方式。」

奈良說,「這是日語的一大缺點,從不清楚地說明。照這樣下去,日語不久就會從這世界上消失。」

川口素子憋著笑。

「對了,片岡先生。」

奈良說,「有件事想嘛頃你。不,請你一定要幫我們。」

「什麼事?」

「請你搬進那幢女生會館吧!」

片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您剛才說什麼?」

「請你住進女生會館里。有刑警在!兇手就不敢作怪了。」

片山目瞪口呆地問道:「可是——那怎麼行!搜查一課有自己的辦案方式。」

「我知道。可是,你的上司大概也不會放任女學生的生死不管吧?」

「話是這麼說……。但你可以增加巡邏人員,或是採取其他的方法啊?」

奈良坐回椅子里,問道:「如果,兇手就在裡面怎麼辦?」

「在裡面;你的意思是——同樣是學生!」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當然,我也希望能夠信任自己的學生,但不能否定這種可能性。」

「這個……。」

「如果真是如此,光在公寓外面巡邏是不夠的。必須有人在裡面張羅。」

這實在太過分了!

但奈良似乎沒有放棄的意思.

不過,片山也有自巳的手段。

「我知道了。」

他站起來說,「我回去和上司商量看看,再答覆你。」

當務之急,就是要趕快逃離這裡。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片腹先生。」

奈良緊緊的握著片山的手,說道。

天哪。

走出院長室,片山終於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真抱歉。」

川口素子也跟著走出來,「我們這位院長一向自稱是『點子大王』,他總覽得把自己的想法灌輸給別人,對其他人是一種莫大的恩惠。你別太在意。」

聽了川口素子的話,片山多少放心了一點,要我住在全是女生的公寓里?

開玩笑!

片山光想到這件事,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掀起布條,濱野百合驚喘了一下。

「——是您女兒吧?」

栗原說道。

「沒錯?」

濱野吉郎的聲音緊繃,「牧子!」

「可憐哪!」

栗原換成果決的聲音說,「我們目前正傾全力在搜查兇手!定會把他捉起來的。」

「凡事拜託你們了。」

濱野垂下頭。

「噢……。」

百合的聲音顫抖著,「什麼時候……可以帶牧子回家?」

「抱歉,驗屍的手續是很麻煩的。不過我們會儘快辦好。」

「謝謝?」

濱野緊緊地擁住百合。

好像這樣做,他就能忍住眼淚,不讓眼淚掉出來。

香香站在離父母一步遠的地方。

她還在看著姊姊的容顏。

聽到腳步聲,香香回過頭。

「啊,姨丈。」

堀口康夫和妻子久美子一起來的。

「我聽說你們在這裡。」

堀口說,「姊夫,找真的很難過。」

但濱野卻不說話。

看到父親鐵青著臉,似乎在努力抑制怒氣的樣子,香香戚到十分困惑。

「姊姊。」

久美子說,「今晚要住我家嗎?」

百合看看丈夫。

「不必了。」

殯野以強烈的口吻說,「香香,你也別再住在堀口家了。」

「爸爸……。」

香香吃了一驚,「為什麼?」

「沒什麼,你搬出來就是了——再也不需要你照顧了。」

「等一下。」

堀口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姊夫,為什麼。」

「不要叫我姊夫?」

濱野怒吼著。

「親愛的。」

百合抓著丈夫的手,濱野卻把她甩開。

「你為什麼生氣?」

堀口問道。

「你問問自己的良心就知道了。」

「什麼事嘛?」

堀口看著香香,「你爸爸好像對我有什麼誤會。」

「少裝了?」

濱野的聲音大得嚇人。

「爸爸!」

香香大聲說道,「住手!」

但也阻止不了。

濱野握緊拳頭,往堀口的下巴用力揮去。

掘口被打得倒退了兩,三公尺。

「你怎麼可以在牧子前面這麼做?」

百合緊緊地抓著丈夫的手。

「我就是要這樣?這個玩弄女人的人!」

濱野氣得聲音都發抖了。

脹紅了臉,目光燃燒似地瞪著堀口。

玩弄女人……

那是說,姊姊和姨丈?

香香嚇得站不住腳。

她隨手抓住一樣東西來穩住自己——

那是姊姊的肩膀。

她又趕緊鬆開手。

好像姊姊會因此而睜開眼睛似的。

「你誤會了。」

堀口終於站了起來,「沒有這回事,一定是有人故意造謠……。」

「造謠?」

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我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久美子……。」

香香終於知道久美子為什麼老是那樣冷淡了。

可是——可是,這是真的嗎?

「久美子,我。」

「你以為我不知道?」

久美子大喊,邊擦著眼淚,邊跑了出去。

「久美子!——等等我!」

堀口揉揉被揍的下巴,追在妻子後面——

剩下的三個人只是默默地站著。

三個人?

不對——還有栗原也一直旁觀著。

此外,也許牧子也看到了呢。

「香香……。」

「爸爸,是真的嗎?」

「唉——牧子信上寫的,就在她被殺前不久。」

「姨丈他……。」

「牧子好可憐。我們也嚇著了,正打算回日本。沒想到就接到。」

濱野朝牧子看了一眼,「如果她不是在學校里被殺的,就一定是堀口那傢伙乾的。」

栗原什麼也沒說——

「有時候,線索會自己跑出來的。」

「香香。」

百合說道,「反正,你要離開堀口家知道嗎?」

「嗯。」

香香點點頭,「可是要住那裡呢?」

由於長期在海外工作,濱野家的房子現在已經租給別人了。

「爸爸媽媽可以住旅館,可是你呢?……」

濱野陷入沈思。

「爸爸,我……」

香香說,「我想搬去女生會館,住姊姊的房間。」

「香香……」

「可是,那裡住的都是大學生……。」

「拜託看看。」

香香說道。

她的眼神,似乎告訴了人,她有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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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貓犯罪學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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