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瀨明香走進病房。

「門可以關上嗎?」

「對不起,不能。不過你可以留一點點縫隙就好了。」

「好。」

明香微笑著,「你真是個忠於職守的人,片山先生。」

說著,她走回自已床邊。

「片山先生。」

友美走過來。

「我剛才打過電話了,好險啊!」

「是啊,幸好我們想到了。」

「為什麼連篁井也要殺?」

「大概是怕篁井想起是誰對他下藥的吧?」

友美有點遲疑。

「片山先生……,有件事,我沒告訴你……。」

「什麼事?」

「中西的事——是我請他移開屍體的。」

「什麼?」

片山瞪大眼睛。

「有個在舞會上認識的男孩要我在女生會館外面見他……。我才晚了幾分鐘出去,他已經被殺死了。」

「哦?」

片山想起來,「對了,課長也提到過。」

「正好中西在場,我不想捲入沒有必要的紛爭,就請他幫忙。」

「你看見兇手了嗎?」

「沒有,太暗了。等我發現時,他經倒在地上了。」

「原來如此……真奇妙啊?」

在那個女生會館外面,就出了這麼多事——從春日之死開始,還有這名友美的朋友被殺,堀口刺傷中西。

堀口為什麼要殺中西呢?

等中西清醒后,大概就可以知道吧……

「喵——」福爾摩斯突然高聲一叫,片山了一跳。

「怎麼了?」

打開門,福爾摩斯衝進病房裡。

村瀨明香趴在病床上。

「糟了!叫醫生!」

片山叫道。

明香的左手臂上留有針孔。

針筒則掉在腳邊。

「她還有一支!真可惡!」

片山咬牙切齒的。

醫生跑了過來,急忙將村瀨明香抬走……

「哥哥。」

有人說話,片山抬起頭來。

「晴美。你不用上班嗎?」

「我提早下班了。」

「你遲早會被開除的。」

「說這種話……,是怎麼回事?」

片山就在走廊上向晴美說明原委。

「我不應該因為她說要穿衣服就在外面等的。」

片山搖搖頭。

「那也沒辦法啊——有救嗎?」

「不知道。藥力讓她心臟哀竭,都是我太沒用了。」

「又不是今天才如此的。」

晴美的「安慰」還真是時候。

「——福爾摩斯呢?」

「唔……。不知道為什麼,它就坐在村瀨明香的床房口,一動也不動。」

晴美在走廊的中央看到面向病房坐著的福爾摩斯。

「你在做什麼?也在反省嗎?」

福爾摩斯沒有回答。

也不是睡著了。

它眼睛睜得大大的,動也不動一下,就像個玩偶一樣。

「你是怎麼了?」

晴美納悶著。

「喂,我去問一下醫生。」

片山對晴美說。

晴美看看福爾摩斯,若有所思地悄悄打開村瀨明香的病房門。

已經是傍晚了,病房裡有些昏暗。

村瀨明香原本的床上現在是空的,而另一張床上的中年婦人還在睡。

病房裡——

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啊!……

晴美走出病房,輕輕地關上門。

可是……

有點不對勁。

晴美又轉過身——

窗戶。

再打開門,福爾摩斯跳了起來,跑進病房裡。

「福爾摩斯!」

晴美追著福爾摩斯來到病房最裡面的窗戶邊。

這裡是三樓。

窗戶開著,窗帘隨風搖曳。

平常,窗戶不應該是開著的。

晴美探頭出去。

「川口老師?」

川口素子就站在窗口下只有十公分寬的窗檐上,緊靠著牆。

「你在做什麼,」晴美驚呼道。

就在幾公尺遠的安全梯上傳來。

「你能到這裡來嗎?」

「哥哥……!」

「福爾摩斯一直守在門口,你只好從這裡離開!如果你貿然行動,又有一位病人有危險。我一直在等著你採取行動。」

川口素子臉色發青,手腳僵硬。

雖然只是三樓,掉下去恐怕也會沒命的。

「是川口老師要害村瀨明香的?」

「是的。因為人質騷動,馬上就送來醫院的明香,不可能會有針筒的,除非有人給她。」

片山靠在安全梯的扶手上。

「還有,我們去學校演講的前一天晚上,有個人打電話來說」春日被殺了「……。只有你,可以事先知道我及課長的名字和連絡電話。被殺的濱野牧子拿的厚書,大概是有關學校毒品交易的帳簿吧?牧子把它放回房間,又有人把它拿走了。而能夠隨便拿女生會館房間鑰匙的,也只有你。」

「哥哥……。先讓她上來吧……。」

「不行!」

片山嚴正地拒絕,「除非她認罪,我不准她移動一下。我不希望再有其他的女孩子死掉!」

事實上,片山也是臉色蒼白,因為他患有非比常人的「懼高症」。

但他死命的忍住。

「川口老師。」

晴美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川口素子搖晃了一下,閉上眼睛。

「我……在他辭職后就知道了。原來他和學校里的毒品交易也有關連……。」

「就是為了宮越友美而辭職的老師嗎?」

晴美問。

「嗯。可是,我一直以為是友美的緣故……所以,我想保護他……。結果,愈陷愈深,不能自拔。」

「你是和奈良老師合作的嗎?」

晴美問。

「不是,你才是主角,對不對?」

片山說,「奈良沒有這個能耐,村瀨明香又只是個學生,待不了多久的。如果沒有你,早就被檢舉了。」

「打電話給你的是村瀨。」

川口素子說。

「她向我問你的電話號碼。那一天,也拿了一封信給你。」

「你趁一片慌亂中,又把它拿走了。」

「她很害怕。知道你要來……。被我拿回來之後,她也死心了……。」

「宮越友美也有關係嗎?」

「沒有。」

川口素子搖搖頭,「和她無關……。只是,她太顯眼了。大家都喜歡她。也都很怕她。要讓人家誤會她是。王謀,實在太簡單了。所以,我貼了那張字條。再加上——我的誤會,我一直恨她——」「為什麼堀口要刺傷中西?」

「堀口是——村瀨明香應該說了吧?他害怕經由其他管道引進毒品。被濱野牧子拒絕讓他很困擾,如果由其他集團介入,堀口就會沒戲唱了。春日和來見宮越友美的男孩子之所以死,都是因為他認為他們是其他販毒集團的人。」

「中西也是?」

「嗯!他以為中西是來殺他的,他有點不正常了。」

「村瀨明香又為什麼要篁井去殺宮越友美呢?」

「她……喜歡大月由美子,把她當作是她最要好的朋友。而大月的男朋友被宮越友美搶了……。殺奈良是她原本的目的,可是大月由美子也在場。村瀨大概是想說,如果殺了宮越友美,人們就會把奈良事件想在一起。所以,她就拿新到手的」失神「給篁井用……。」

「我懂了。」

片山的額頭直冒汗。

「好了,慢慢走過來吧!」

「片山先生。」

川口素子說。

「什麼事?」

「村瀨……有救嗎?」

「有的。」

片山點點頭,「剛才醫生說沒問題的。」

「是嗎……?」

川口素子僵直的身體似乎放鬆了點,「那太好了……」

「川口老師!」

晴美叫道。

川口素子從窗檐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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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貓犯罪學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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